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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史丨何青:军人父亲精神失常,母亲坚持他不是反革命

何青 新三届 2022-06-26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何青,1962年出生,浙江绍兴人,1978年高中毕业,1979年考入绍兴文理学院数学系,1982年毕业后分配到绍兴地区二轻工业局任职工教师。先后任教办主任,市二轻工业局团工委书记,绍兴市委组织部,绍兴县南池乡、漓渚镇党委副书记,1994年调入绍兴市文化局,任市群众艺术馆馆长。现退居二线。


原题

我的母亲




作者:何青


01


在上海出生时,我是个健康儿,我爸抱着我对人便说:“也好也好,又一个大胖小子,要是个女儿那当然更好。”人家是重男轻女,倒也不是我家本末倒置,因为我爸在我前面已经有个男丁了,他希望我是个女孩。

在我妈怀里差不多待了半年,还没等喂完奶,妈便狠下了心,将我送到了外婆家。儿时的我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并且,是由我外婆一手带大的。

外婆当时住乡下,那个离绍兴城大约十七八公里的陶堰镇上。家是在镇街后面,好像那地方当时称市后,打我小时候记得这地方称陶堰公社幸福大队(现已改为陶堰镇陶堰村),一条小河将村与前面的镇街隔开,穿过小桥便到那镇街上。我们住在河的北面,河边一溜的小路,边上几十户人家。我们的北面便是那宽宽的汽车路了(104国道)。小舅告诉我,外公当年花了二百五十元钱,在此地买了这两间平屋,外间是一半是堂前,里半间算是卧房,搭一张大床;另一间一半是大灶,后半间计划给大舅做新房。

外婆是个大脚女人,身高近一米七零,人高马大。记得当年她老人家才五十挂零,做事风风火火,走路如飞。除我妈与大舅外,她与我外公生得一对儿女,我小舅比我大一轮,小姨只我比大八年,当年小舅在公社中学读初中,小姨还在那村小读书。

我是外婆的心肝宝贝,作为她老人家的第三代,我这小外孙,她特喜欢,凡事都依着我。长大后我老爸告诉过我:那时我特好动,乡下人不讲卫生,我老是光着脚满世界的跑,跑完了也不洗脚,直接跳到床上走,呵呵,好脏呵。我爸我妈来看我,我外婆将这张大床让出来给我爸妈睡,他们说:睡前得花上十分钟搞卫生,那床上扫帚能扫出一大堆拉圾来。那时我可开心呵,我外婆看好我,小姨也喜欢我。小舅那时聪明又好动,经常下河摸虾、网鱼什么的,我便跟着一起去看。有时,也要玩皮地来几下。

 小舅对我可好,我最喜欢他了,那时就喜欢与小舅一起睡,天天拉着小舅讲故事。呵呵,小舅故事可多,每天讲一直讲不完。没完没了的那些故事也不知他是从何方觅得?那《徐文长的故事》《狼外婆的故事》等等,便是我小舅自小给我的启蒙教育。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上幼儿园为止。回城里时,外婆舍不得我走,我是更舍不得走,便哭着赖在那不走。但我爸那军人个性特强,我特怕我爸,我爸那两个眼珠子一突,好生显威。无奈,我终于结束了这乡下的童年生活,回到了绍兴城里,在我妈供职的幼儿园里读书了。
 

02


其实,外婆不是我的亲外婆,因为她不是我妈的亲娘。我妈是个可怜的人儿,出生十六个月便没了娘亲,全靠她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我外婆是外公当年在上海打工时,续娶的第二任妻子。

听我妈说:外婆与外公都在上海打工谋生。外公是拉黄包车的“脚伙”,也走街串巷摆过馄饨摊。外婆呢,则是来自宁波鄞县的乡下保姆,为有钱人家缝缝补补以贴补点家用。一对半路夫妻在上海相依为命也十分不容易。

上海解放了,外公有了一份固定的工作。政府安排外公在上海广慈医院(现在的瑞金医院)食堂做大厨,不久,俩口子又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1950年代中期,外公响应国家号召,让外婆带着一双儿女回了老家绍兴安家落户,因为我妈在绍兴陶堰担任幼儿教师,故选择在陶堰镇的陶堰村(当时叫幸福大队)买了一间老屋,让外婆以及他们的儿女们安身。从此,陶堰便成了我外婆家。

外婆比外公小整整十年,身体健朗、动作利索,小时候外婆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好多东西,走路还疾步如飞。记得长大后每回去陶堰探望外婆时,老人家总是操着一口宁波腔告诉我:她年轻时可挑三百斤担赤脚走在田梗上,绝对不会输给男人们。

外婆临终前的两、三年,我去陶堰看她老人家。那时,她已八十多了,还非常健谈,老人家吃素念佛、寡欲清心,晚年生活算是她一生中最舒心的,有小姨照料着,十分的悠闲、自在。

外婆一生吃过很多苦,其实她老人家与外公结婚前,结过婚,生过七八个孩子,不是早夭了便是没钱治病走了,只留下一个男根,这叶姓男孩便是现在我的大舅。她与外公一起留下的是我小舅与小姨。

外公退休后回陶堰“老家”,每每看到我们,便说:我家孩子四个孩子三个姓,也算是留下一个永久的记念吧。是的:我妈算老大,姓金,那是她娘亲的姓;大舅姓叶,那是记念外婆她那死去的前夫;小舅与小姨姓骆,那是才是外公的本姓。

外婆虽苦,但她是幸福的,走时已是90高龄了,并且,走得非常安祥,那完全是自然老去的。
 

03


我妈是个苦命人。

如果按祖籍来说的话,她算是标准的绍兴城南外骆家葑人。

外公出生在这城南外骆家葑自然村,只是他打自十二岁父母双亡、离开家门后,好像再也没有见他回过老家。

外公离家后,在亲戚的介绍下,他去了杭城,在一家也不知是什么名的店铺里做学徒。那店主姓金,非常善良。老夫妻膝下有一女孩(老人不会生育,那是他们领养的女孩),看外公为人不错,人也勤快,暗自喜欢。待女儿长大些后,便作主将家中这不到十六岁的闺女嫁与外公为妻,按绍兴传统的行规叫“入赘”女婿。

接着,小夫妻俩便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孩,这女孩便是我妈。

一家人本来相亲相爱、其乐融融,可惜好景不长,才一年多,我妈她娘亲便因病撒手人寰了,可怜时年她还不满十七岁。

我妈那时可怜呵,出生才十几个月,嗷嗷待哺。外公便没了主心骨,一猛之间抛下一家老少,去上海打工了。老夫妻带着这我妈这外孙女,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着。

日本人打进来了,老夫妻在杭州也待不下去了,便带着小外孙女,避难到绍兴东浦老家。一气一急,老先生便与世长逝了。留下一对孤老寡女,相依为命。

记得我妈回忆那时的苦啊,那真叫苦。日本人横行,外公在上海也赚不了钱,自已的生活都解决不了,哪有钱再管这祖孙俩。

没吃的了,老太太带着我妈只得张家讨一点,李家要一些,真无奈了,直接门外上井台边拣人家洗掉的菜皮子吃。这样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没办法,无奈之中,由老太太作主,将我妈许与陶堰白塔头一户大户人家为童养媳。

可怜作为童养媳的我妈,带着老太太,在那大户人家中受尽了白眼,小小的人儿,承担了许多沉重的家务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等到我妈十六岁那年。
 

04


十六岁那年,那家中的老婆子正想着替我妈与那家中的儿子圆房。

不料,正在这时,东窗事发,我妈那“男人”出事了。听妈说好像是他在市区的哪个部门谋差,贪污了公款,被人家告发,进了“局子”。

那老婆子无奈,生怕失去俺妈这“准媳妇”,对我妈严加看管,让她在家干活,关上大门,不允许她外出接触世界。

太阳出来了,春天来到了,全国解放了。土改的春风也吹到了这乡间田野,乡里的工作队进驻到村中。我妈那时啥也不知,看到外面红旗飘飘,宣传标语贴得满墙都是,心中开始有了一份期盼,她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争脱这苦难的樊笼。

趁着一次老婆子外出的机会,她偷偷地溜出家门,来到了农会。工作队同志听到她那可怜的身世,被深深地打动了。一位女干部当机立断地说:一定帮她脱离苦海。

随后,工作队地同志带着新中国颁布的《婚姻法》,来到家里上门做老婆子的思想工作,指出新中国提倡自由恋爱、不能包办婚姻, 并严肃地批评了老婆子的错误观点。与此同时,将我妈带到工作队保护了起来。终于,我妈开始呼吸到了这自由自在的新鲜空气了。

在工作队的帮助下,妈进入了乡里举办的扫盲培训班,并又顺利地进入了高级班学习。毕业后作为第一批学员,我妈也走进了乡校大园,成为陶堰乡校幼儿园的第一代幼教工作者。

作为苦大仇深的贫农代表,在乡校、区校领导的支持下,我妈如饥似渴地学习文化,积极要求进步,成为皋埠区校的优秀青年教师,多次获得市委、市政府的表彰。

与此同时,甜蜜的爱情也同时降临到她身上——一位解放军军官幸运地俘获了妈的心,成为我妈的热恋人——当然,那便是我爸。
 

05


我妈在皋埠区校幼儿园任教的那段日子里,工作是非常努力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作为苦大仇深的翻身农民代表,她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默默地奉献着自已的青春岁月。没几年,经组织考察,上调到当时的市委机关,担任着党性很强而又非常重要的文书工作。积极要求上进的妈,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报告,并获得了批准。

与此同时,爱情的花朵也同时向她绽放。我爸那时已从皋埠区供销社应征入伍,服役于东海舰队,没几年,便入了党、提了干,成为一名威武的海军军官。虽然我爸我妈那马拉松式的爱情持续了好些年,但一对相互倾心的年轻人儿,两颗心却相互紧紧地胶融在一起。

我爸我妈


1959年春节,我妈与我爸天作之合、喜结连理。当年年底,我哥便来到了这个世界。又三年,我也呱呱落地,成了这地球上的人类一员。

我哥是难产儿,生了三天三夜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哥命大,在医生、护士的全力抢救下,总算保住了一条命。尔后,便由奶奶全心扶养,在奶奶的保护下长大的。妈呢,自打我哥难产后,总是心有余悸,生我时,我爸让她挺着个大肚子去大上海生产。呵呵,却非常顺利,待产没半个小时,我便来到了这人世间,白白胖胖的一个大小子。

那时,我家是幸福的,我兄弟俩是幸福的,我妈我爸更是幸福的。

每年,我爸都会回家探亲一回,同时,我妈也会去部队潇洒走一回,享受这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甜蜜。

父亲的“南昌舰”


记得有一年,我与妈一起去位于舟山定海的东海舰队营房探亲,我爸那部队营房虽不奢华,但十分温馨。在部队待的那近一个月时间里,还有一位叫西海(只是那时太小,不知这名字怎么写)的小伙伴陪我一起玩,那开心劲呵,真让人十分难忘。

我爸那时可威风呵,在那东海舰队旗舰“南昌”上担任着枪炮长,是那舰上的军事骨干、作战勇士。当年毛泽东主席来东海舰队视察时,也亲自登上南昌舰,接见过我爸以及他的战友们。1964年,周恩来总理、陈毅元帅等视察东海舰队时,与舰队全体军官合影时,我爸那时幸运的也在其列,至今这珍贵的照片我还保存在家中,成为家藏最珍贵的“财产”。

父亲和他的战友们


我们这幸福的一家一直持续到了“文化大革命”,终于,新的一轮灾难又一次降临到我家。
 
06

风暴来得非常猛烈,也非常可怕。

记得那是1967年,我妈正在她供职的幼儿园上班,突然来了两位自称是我老爹那部队的“首长”。我妈非常开心,热情地接待他们俩,又是请坐又是倒茶的。

不料,两位“首长”严肃地阻止了,其中一位板着脸,十分威严地对妈说:“告诉你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你的丈夫是现行反革命,并且是反革命集团的首犯,属敌我矛盾。经部队领导决定,他已被隔离审查了”。

我妈那时什么也不知,听到这一消息,根本不知所措,脑袋一下子炸了......

须更,两位“首长”放下了脸,稍作温和状地对妈又说道:“我们知道你是苦大仇深的贫下中农出身,你与他不同。只是,他是反革命分子,是罪犯,你要与他划清界线。否则,你就是反革命家属。”

我妈口中喃喃,她什么也不知,她只想着她那个正直刚毅又体贴入微的男人:他刚直不阿、嫉恶如仇,他爱国如家、爱僧分明,他为人纯朴、乐于助人,他孝敬老人、体贴家人......那么一个与她生活了近十年的好丈夫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罪犯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从她口中吐出的只是一个“不”字:“我相信我丈夫是一个好人,他不可能是坏人的。”

“首长们”见她态度十分坚决,无奈,便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
 

07


当天,我妈哭着回到了家,将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与她婆婆(也就是我奶奶)听,奶奶听后也非常震惊。俩个妇人不知可找什么人、也找不了任何人,只能心中干着急。

无奈中,我妈只能去单位请假,打点行装准备次日去部队见我老爸。

那天晚上,我妈搂着我坐在床上,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那时我才五周岁,见妈哭了,便帮妈擦着泪,哭着说:“妈妈,是我不好,让你受气了,下回我一定听话,好好读书,不让你生气了。”妈哭得更伤心了,无助的眼泪湿透了我的前胸......

若干年后,我才知道:次日一大早,妈便出发去东海舰队我老爸那部队,接见她的还是那两位“首长”,当妈提出想见丈夫一面时,遭到了严肃的拒绝。她哪里知道,她丈夫现在正被关在部队临时设置的牢房中,受着非人的折磨。那身体摧残与身心的折磨,几乎让我那硬汉子老父亲绝望。

饱受心灵折磨的她临走时,还是留下了那句话:我相信,我丈夫是个好同志。
 

08


一直过了大约有两年多吧,父亲总于回来了。看到父亲老了许多,并且已经不穿海军军服了。我一个劲地问父亲,父亲只是淡淡地说——转业回家了。

从此,我们家便笼罩在灰色的空间中了,好像是爸被下放到劳改工厂。有时,与邻家小孩吵架时,邻居会偶儿骂我几句。只是我不太懂倒底父亲怎么了?

这事一直到恢复高考,我考上大学后才知道:原来,当年的父亲真的出事了,并且出了大事。

我妈那次到部队后,部队领队告诉母亲,父亲是反革命集团首犯,必须与反革命的父亲划清界线。那时的母亲只是轻轻但十分坚决地说了一句:我想信我丈夫,他不是反革命,他是好人。部队“左”派见母亲态度十分坚强,连面都不让见,就让走人了。

“文革”中,海军副司令、东海舰队司令陶勇中将被打成“走资派”,在疑窦重重的“畏罪自杀”中死于非命。那时父亲是东海舰队旗舰“南昌舰”的枪炮长个性刚毅的父亲看不惯林彪那一套“活学活用”,看不惯江青独撑“中央文革”大权,为陶勇司令员鸣不平,说了几句不满的话。

这下可闯了大祸。那时,部队的极“左”势力比地方更可怕,立马将父亲以及与他走得比较近的几位战友打成现行反革命集团,并将父亲打成现行反革命集团首犯。

不日,父亲被打入部队监狱,隔离审查并立案审查。

“打手”们逼迫父亲认罪,但倔强的父亲就是不肯低头。一次次的肉体折磨,终于从意志上击倒了父亲,父亲精神失常了。
 

09


父亲精神失常后,部队“左派”怕事情真的收不了场,只能不了了之。不日,“反革命集团专案组”报经上级“组织”批准后宣布:父亲以及他的“反革命集团”成员,均被开除党籍,作为“专政”对象,遣回原籍劳动改造。

记得,1971年林彪集团自我爆炸后,父亲心里有了一丝的籍慰。“四人帮”集团被粉碎后,父亲下定决心,要去部队上访。

经过两年多的上访,父亲心里有了底:拔开乌云见太阳,阳光总在风雨后。

父亲平反是在我哥参加了工作、我考上了大学的那年。平反后,父亲决定的第一件事,是在庆祝胜利的晚餐上,正式把这“文革”的怨假错案告诉我哥和我。

记得那天父亲特别激动,举起酒杯对着我们说:“当年,不是你妈的坚强,我们这个家早已家破人亡了;没她的精神支柱,我不会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父亲和母亲的晚年


想想“文革”期间,多少人被折磨而死,又有多少人含怨自尽,感慨的老父亲倒上满满一杯酒,举起杯,敬我老妈。那一天,虽说我们都在流泪,但那是幸福的热泪,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热泪。

终于明白了家中这历史变故,也庆幸我们一家人还能幸福的团聚。回想我妈坚韧不拨的毅力,默默无闻的奉献,一种由衷的敬意让我联想到:母亲是我们全家坚强的精神支柱。是她,支撑了昨天,成就了今天,托起了明天,没有她,就没有我们全家的幸福生活。

母亲!只有你才是伟大的、坚强的、无私的。

作者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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