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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丨马苏龙:一个上海盲人知青的艰难返城路

马苏龙 新三届 2022-03-21


原题

一个盲人知青的返城路




作者:马苏龙




蔡传忠,男,1951年生,六八届,1969年5月到黑龙江省绥滨县290农场四分场下乡。刚下乡时还属农垦兵团建制,故蔡传忠还是个兵团战士。后农垦系统改制,属宝泉岭农管局。

蔡传忠不属什么英雄模范之列,而实在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兵团战士,后称为农工(农场职工)。

我与老蔡(年龄小于他)认识,纯粹是个偶然。因单位与当地街道是精神文明共建单位,1996年春节后,单位一部分职工到社区,由居委干部带到一些病困群众家中慰问,我与三个青年同志为一组被带到老蔡家。

一进老蔡的家,大家都惊住,这是个十六平方米一间房(老式公房,四户用一个卫生间,外走廊支个煤气灶,就是做饭的)。在这屋里住着老少三代八口人,分为三户,老蔡的父亲与其小弟(时年38岁,未婚)为一户;老蔡三口之家一户,还有大弟三口之家。屋内全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破旧家具,唯有一台21吋的彩电像回事,但老蔡看不到,因他是个盲人。黑龙江省残联发给他的证书为一级残盲,老蔡说在眼前就是烧电焊,也看不到一丁点火花。

细问原委,原来下乡后因老蔡踏实肯干,在连队任粮食保管员,每年秋收, 康拜因成车成车将收割的小麦、大豆、玉米等农作物一拉到场院,那里最忙的日子,不仅要负责晾晒、清杂,还要随时关注天气,稍有不测,马上组织收藏 ,这是个责任心极强的工作。1981年的麦收季节,老蔡一点都不敢含糊地连续在场院忙碌了一个多月,突然眼前一片发黑,到场部医院检查,由于劳累过度,眼网视力神经受损。久病未好好治愈,先是患上了青光眼,后来眼神经完全萎缩,双目失明已经十余年了。

老蔡1979年与当地一四川籍女青年结婚(女青年有亲戚是开垦北大荒的转业军人),生一儿子。儿子于1994年按知青子女政策返沪,就读初中。老蔡因长期病假,无法劳动,且想子心切,不得不将全家人包的土地(农场已实行了土地承包制)交予农场,回上海与老父亲及兄弟挤在一起。

我递了一根红双喜烟给他,问他有什么困难,他一边很享受地抽着(看到桌上有一包大前门),一边说,我现在一个月有191元的病假工资,隔两三个月寄来;街道看我们困难安排爱人小刘在社区旅社打杂,每月有300元;儿子在中学尽管学习不是最好(原来学习条件与上海没法比,一时学习比较费劲),但热心学校的公益活动,学校这学期给他减免了部分学杂费,还免费供应一顿午饭;我们夫妻俩都没上海户口,但街道还是每月给24元补贴(实物补贴),现在生活还可以,比俩年前刚到上海时强多了。就是居住差点,晚上睡觉要打地铺,我们回来给弟弟也添了不少麻烦,这一家本来就住得很紧了。

我不禁对这位不怨天不怨地对这般命运如此安详的兵团战士肃然起敬。忙不迭地将豆油、大豆、白糖及200元慰问金交给他,又自掏了200元钱给小刘。三个小青年一看也要掏腰包,说自己买件衣服、买双鞋都要几百元钱,这钱想不到可以解决人家近一个月的生活。我没让小青年掏钱,告诉他们重要的是记住这代人还有如此的艰辛和困难,那比啥都强!

过了几天,我又上老蔡家,告诉他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办病休,并可将支边支内职工退休户口按政策迁回上海。老蔡感慨地说,我们农场不到60岁不给办退休,哪怕得的是癌症也不办。我说是否可通过上级有关部门通融,你都完全丧失劳动能力了;再说也不是没有先例啊。老蔡说我没有这方面的渠道,拖几年再说吧。

也许是我在黑龙江省从事农业、农村工作20多年的情结,不由地对他说,农垦系统我不熟,但可以试试到黑龙江省政府驻沪办给你联系。临走时,老蔡说有时间请来坐坐,我非常喜欢与你唠磕,你那带有东北土腥味儿的普通话实在叫我感到太亲切了,你对农活熟悉的描绘,仿佛又使我回到了那片黑土地。

隔几天,我到了省驻沪办,请他们能不能发个函给农管局,这些同志似乎也是好意,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这种情况不少你能管得过来吗。这说得我心里有点急了,道,咱们不管咋地活囵囤地回到上海,老蔡不仅将青春献给北大荒,还把明亮亮的眼睛撂在了黑土地,咱要能尽力就积积德吧。沪办的同志其实也是好心肠,说那就叫他写个申请,街道出具证明,我们试试吧,具体办理只能由农场解决。结了,就要这句话!

回来后让老蔡按程序写申请、出证明,送到沪办当日就发函给宝泉岭农管局“请你局按政策给予解决为盼”。我本来是拉虎皮扯大旗地试一下,没想到隔月许,农场果然回函,告知到年底给予一些特困农工(含老蔡)办理病退。老蔡闻之,大喜,谓有盼头了。

不料,年底前原场长调防,后任者一时不到位,又拖到1997年底。又不料1998年开春,一场特大洪涝灾害袭击黑龙江全省,农场被冲,大家忙着抗洪救灾,此事又拖了下来。一直到1999年8月,病退申请才批了下来。

我拿着材料帮老蔡到派出所去办迁户口时,想不到公安部门还有一套程序,要重新鉴定残盲、要结婚登记证等。只好抽时间带着这哥们到第一医院分院重新鉴定;老蔡与小刘又到照相馆端端正正照了相,再寄回农场补办结婚登记证。

等把所有手续办完,送到派出所时是1999年10月中旬。派出所告知,截止到1999年9月30日凡男不满60周岁、女不满55周岁的支内职工退休回沪一律停办。这意味着老蔡还要等十几年再可迁回。这可咋整!

也许真是苍天有眼,我就在派出所多待了十来分钟,碰到一曾下过乡的公安警官,跟他一叙说,他马上与户籍警说,申请不是在1999年8月吗,当时只不过是手续不全,补齐了不就行了,在原政策之内。户籍警立马受理,同时告知,入户要层层核批,耐心等待之。这可把我乐得直蹦高,老蔡那就更不用说了。2001年8月户籍警把入户证明亲自送到老蔡手中。虽说时间长了点,但毕竟成了!

自1996年帮老蔡奔走起,与老蔡一起下乡的兵团战友也逐渐知道他的困难。同一连队有个知青范海英办了一公司,邀老蔡搬到公司住,白天小刘为大家烧饭,公司給劳务费;晚上叫老蔡接电话,也给予补贴。这大大减轻了老蔡的困境。同时在黑龙江农场方面的联系,连队的哥们姐们都尽力相助。据老蔡讲,他们得知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黑哥们在“忽悠”,朝夕相处的战友没有理由不“忽悠”。现如今,户口“忽悠”回上海,大家都为之高兴。

在我的陋室里三人合影(前排为蔡传忠与妻子刘维芬)   

按说,故事讲到此也该“收秋”了。不料,2003年6月间,小刘搀着老蔡又来找我了。原来他的原居住地逢m8号线站口,整幢楼拆除动迁,而他的户口没落在原居住地,此次动迁安置没份。这几年老蔡家里发生变化,父亲去世,户主改为小弟(大弟已搬走),当时老蔡要落户,小弟有私心不让。无奈之下,找了一夫妇盲友请求帮忙,结果落户于盲友家。而动迁安置是以户口为主的,故老蔡原住处只安置其小弟。这回我可没辙了。与其小弟理论,你算那头蒜;派出所也是户主同意才可迁入的,程序没问题。时隔几日,爱辉联谊会到我处相聚,我将此事叙说给在报社工作的会长(雅号:七里夫子),夫子兄即联系报社刘记者,吩咐采访。

第二天周日,刘记者马不停蹄地采访了老蔡、老蔡的小弟、为老蔡提供住处的范海英、盲人夫妇、动迁指挥部等,于2003年6月30日在《新闻晚报》“人间真情”栏目发表了“他‘看’得见光明”,报道说“记者看到了这样一本特殊的户口簿,第一页户主:唐赵龙;最后一页:姓名,蔡传忠;户主与户主的关系:非亲属……”。报道发表后,反响极大,他的弟弟深受促动,毕竟是同胞手足;范海英开车带老蔡到派出所,所长二话不说开具了老蔡下乡前的原居住地证明;动迁指挥部根据证明(刘记者从中没少“忽悠”),安置给老蔡宝山月浦六村一套40.1平米的房屋。

当动迁公司经理亲自驾车把老蔡一家拉到新居时,这老哥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地抚摸了一遍!一年后的2004年6月30日,刘记者发表了“他看见了光明”的跟踪报道,叙述了老蔡的欢欣。老蔡数次来电要请请夫子兄、刘记者,没有他们的“忽悠”,也没有这样的好光景。我与夫子兄一谈,夫子兄说应该我们请请他,正是老蔡这段不平凡的磨难,使我们有了积德的机会,感谢他都来不及呢。您看这事整得,谁“忽悠”谁啊!

老蔡现在踏踏实实地过着小日子,每天早上到小区溜溜湾,常与另一下肢残疾的残友散散步,残友指路他推车,别有一道风景线。小刘在残联的安排下,为残疾人员做义工,不时也到盲友唐赵龙家帮打理打理家务。儿子初中毕业考的就是中专,以便尽早就业;现在宝钢下属的公司已有了长足的进步。春节前老蔡打电话来拜个年,顺便告诉我儿子已有了对象,准备在附近买间60-70平米的二手房,如何贷款、房价高低还要我作参谋。这,又是一挡烦心事。

拉拉杂杂,白话一大篇,没啥好思考的,也没啥大文化,只能讲述一个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了。


延伸阅读

兵团战士蔡传忠(续)




作者:马苏龙



数日前发了“兵团战士蔡传忠”的贴儿,没想到引起了一些的反响,有的希望知道老蔡这位黑兄盲友的近况,最好再有个续;不少哥们浏览后告诉我,整得挺好;更没想到有个人看了感动得直流泪。他,就是老蔡的儿子——蔡海龙。

说来也巧,4月9日上午,小海龙打一电话给我,“马叔叔,我要结婚了,下午二时到你处送请帖”。这小子今年28周岁了,也该成家立业了,虽说好几年没见面,可跟我说话居然还是这么没大没小地不见外,也不告诉我哪天结婚,不问问有没有时间,真拿他没招。下午小海龙到了把请帖交了就要走(从宝山赶过来还有好几家要送),我说给你看点东西再走。

于是打开知青网先看个梗概,再进入浦江情论坛,翻到关于他老爸的贴儿,这一看他楞住了。我一边浏览一边念,他也不住地插言“是,每天都打地铺睡”,“对,学校有公益活动我都参加,街道有义务劳动我也去”,……“我妈是有个老舅当年是开垦北大荒的转业军人,是营长;哎,我家当时的情况你咋记得那么清楚呢”;当我以声情并茂的语调念到“我不禁对这位不怨天不怨地对这般命运如此安详的兵团战士肃然起敬”时,小海龙眼泪“刷”地一下涌出来,一边抹着泪一边说,太感人了(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表达)。……我念道,“正是老蔡这段不平凡的磨难……”时,他又一次掉了泪。老蔡从他三岁起就没看到儿子长得什么样,小海龙也就从那时跟着老爸一起经历了那段艰辛的、刻骨铭心的岁月,海龙能没有感慨吗!……“

“儿子初中毕业考的就是中专,以便尽早就业,现在宝钢下属的公司有了长足的进步”,我念到此,小海龙非常骄傲地插言:我加入中国共产党了,今年4月12日预备期满一年;党组织通过转正,我就是正式党员了。我一楞,只知道这小子是个工人干得不错,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长进。现在入党没有几年的培养不成,再说是在企业啊,容易吗?!你现在的学历还是中专?我问道。七月份大专文凭拿到手,现正在准备毕业论文,做个工人(不敢说是蓝领工人)也要有知识,他很自信地回答。冲着这句话,我心想,这小子,没有白心疼你!


浏览完贴儿海龙告诉我,老爸现在可好啦,每天早上约残友出去溜达,现在是残友拄拐他拄棍,相得益彰不寒碜;妈妈每周一、三、五依然给残疾人员做义工,另外三天作家政,忙得挺有滋味。本人自中专毕业,分配在宝钢下属的一个检修公司,已有七八年工龄了。工作要求挺高考出了好几种操作证。现在月浦八村买了一套二手房67平米,一是离工作单位近;二是能照顾父母(在一个小区);三是房价不到5000元一平米,到市区可买不起,但这我也公积金贷了款。这回娶媳妇要花钱,负担还是挺重的;不过能克服,日子长着呢;我说话是不是太实在,他问我。我说对啊,老百姓说话没那么多讲究,你这就是一步一脚印踏踏实实往前走,跟你老爸那岁数比,你说还有啥难。小子哎,甭看你是个工人,可你现在活得挺有自尊!临走时他把知青网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老蔡给我打来电话,说海龙回去后打开知青网,一字一句把那篇文章给他念了一遍,海龙他妈妈能认字看得相当仔细,我们都很激动,当初没有这些朋友相助,我这一家还不知咋样呢。我还要告诉范海英,让她也上网看一看,帮我的人你都提到了,这也够意思。哎,这网络也真奇了,坐在家里不干活不动口,忽忽拉拉干忽悠,屁大点事儿满大街就都知道。听海龙说,不少知青看了还写评语,挺叫好的,我这瞎子托大家的福了,你要方便帮我谢谢知青网,谢谢关心我的人。我现在生活得挺好,二人的退休费虽不多,但小刘做家政也有几百元收入,不缺钱花。海龙结婚基本不用我操心,再说经济上也没啥能力资助,全靠他自己;海龙五月六日结婚,你老弟死活得来啊,跟你不见外。海龙讨老婆,他妈妈高兴得够呛,这么多年跟我吃了那么多苦,这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婆了,不是吗!再有就是能不能请请刘记者、报社的那位领导,要不是他们“忽悠”得呼呼的,我这房子也解决不了,这好心人帮咱办了事也没当面谢过人家;你给联系联系。……老蔡一口气讲了许多,我静静地听着,让他顺顺气,让他高兴。当初第一次与老蔡见面他就特愿意说话,盲人吗,就指望着用语言交流,那像咱们运筹于电脑之前,交流于千里之外。当时他告诉我自己会点烟、会开煤气灶、打电话自己摸得着键、拄棍出门都有人帮助,就是很少谈自己的困难…..

我在想(纯属个人想法),老蔡的经历包涵着我们这一代人的艰辛和磨砺,尽管他双目失明、失去了工作的能力(这是大多数人没有遇到的),但他在困顿中坚韧地对待生活的豁达、安详、不抱怨的态度,对我们有着现实的人生意义。他的儿子蔡海龙虽然不是精英学子,也不是令人羡慕的白领小哥们,但他踏踏实实地工作,认认真真地学习,孜孜不舍地追求,平平实实地生活,同样对同辈人有着积极的启迪意义。

似乎还想整点词儿唠唠,但一琢磨,现在讲了,参加海龙的婚礼时就没词儿了。就此打住。


延伸阅读

兵团战士蔡传忠的

幸福生活



作者:马苏龙


我在3、4月间相继发了“兵团战士蔡传忠”及(续)的帖儿,按说该说的也都说了。前几天接到老蔡的电话,又勾起我对这位在二十五年前把明亮亮的眼睛“撂”在北大荒的黑兄盲友的片断回忆。

2005年春节后,老蔡由妻子刘维芬搀扶着来看望我,告诉我今年过年是在真正意义上的家里过的。

老蔡的儿子蔡海龙2006年5月6日结婚,邀请我参加。我说甭看今儿是海龙的大喜日子,甭看您啥也看不见,但您是今天最亮的闪光点!老蔡听了乐得嘴都合不上。 

双方老人与小海龙和新婚妻子在婚礼上。老蔡代表孩子家长向各位来宾致感谢辞呢


我问老蔡你们给儿子预备了什么。老蔡说,儿子新房的铺得盖得全部床上用品和厨房里的不粘锅、高压锅等全套锅碗瓢盆,是我们买的;孩子要好好过日子,离不开吃的,离不开睡的,我们也只能买这两套东西表达心意了;其它也没能力,都是小海龙自己置办的。

我听了一愣神(现在儿子结婚家长不预备点钱,置银买金的、操办得体体面面的,媳妇也划拉不到手啊),于是不见外地问老蔡现在退休费多少。老蔡答道虽然是办了病退但现在农场还是给我病休工资,每月277元比原来191元涨了80多元,要到60周岁才能拿到退休费,我们农场就是这规定。刘维芬55周岁退休时每月414元,才调到551元。两人加在一起有800多元,这二年刘维芬为残疾人作义工,残联也给补贴费,她挣得钱比我还多;不过也攒不下钱,够化就行了(孩子到我家来吃饭不要交饭钱,他们愿意买啥是他们的事),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如果说我十一年前第一次见到老蔡这位黑兄盲友,不禁对他不怨天不怨地对这般命运如此安详的兵团战士肃然起敬的话,那么当听他现有经济状况能力下,对待生活的坦然态度,更加为之尊敬。

前些天,老蔡来电话告诉我,有个好消息,上海现有新的政策了,凡是原上海籍的支内职工退休费不足月600元的,从2007年起补到600元(小刘是外地户口,没有)。我虽是拿的病休工资,但有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证明(一级残盲),街道里说也可按新政策办,每月补320元。1—6月的钱这几天已经补给我了。当初户口不办回来,现在还不知是啥样呢。谢谢啦,老弟啊。谢谢上海知青网的兄弟姐妹啦,虽说我啥也看不见,但大家对我的关心,始终在我心里热乎乎地燃烧(你可不知道,知青网上发的文章,给我这瞎子争了不少脸,给亲家那头增加相当的信任感哪)。

还是拉拉杂杂,白话一大篇,只是多了几幅照片,继续讲述曾在黑土地的一个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而已。


这是老蔡的户口簿(上图)。我说你把家庭地址给露了,不怕招事惹事?老蔡回答反正我也看不见,也不怕别人看到。但他心里明镜似地知道,房子是我的产权,户口是落在房产证上的,从1969年下乡至今,其间经过多少不平凡的磨难,现在总算有了家,也给跟着受苦受累的妻子有个交代。

来源:知青文集《返城前夜》
转自上海知青网、老知青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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