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子:现代汉语肇始于对西方言说方式的借鉴
泉子,诗人,《诗建设》主编、杭州市作协副主席。
现代汉语肇始于对西方言说方式的借鉴
泉子
现代汉语肇始于对西方言说方式的借鉴。我们这一代人最初都是从西方的文学、宗教、哲学中得获滋养与启发。我特别感激翻译界的朋友把西方最杰出的部分带到汉语中来,我也从中受到滋养。
我一直把1997年作为我写作的元年,虽然我的处女作发表在在1991年的《中国校园文学》上。1997年的一个重大事件,是我与艾米利·狄金森、博尔赫斯们的相遇。而在这些相遇中,他们带给我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启示,就是诗歌并非一种分行的文字,而是我们对身体至深处的声音的倾听、辨认与追随,在语言中的凝固与呈现。这是诗歌的一个坚固的起点,也是所有诗歌的根本性秘密之一,而我几乎在耗尽所有的青春岁月后,才得以获得这最初的领悟。在此后我的写作的几次蜕变,譬如2001年、2005年以及2010年前后,都对应于西方同行对我的影响,如果我写下我需要感激的,会是一个长长的名单,除了前面提到的艾米莉·狄金森、博尔赫斯外,还包括:里尔克、帕斯、阿米亥、卡瓦菲斯、保罗·策兰、叶芝、沃尔科特、曼德尔斯塔姆、米沃什……
另一方面,阅读也很讲究缘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几乎同时接触到米沃什和帕斯,当时我觉得帕斯的东西特别能打动我,但是米沃什对我是拒绝的。然后大概过了六、七年左右,米沃什仿佛是一下子突然向我敞开,并成为了对我产生最持久影响西方诗人。在我三十到四十岁的差不多十年中,我的包里面都放着一本米沃什的书。最早是《拆散的笔记簿》,绿原翻译的一个选本。后来是张曙光翻译的黄皮本《米沃什诗选》。阅读是需要准备的。米沃什的诗歌背后有一个非常宏大的时代背景,包括整个的西方宗教和哲学。在这之前,我可能还没有做好准备。但他一直在那儿,等待我慢慢成长,然后向我敞开。
一首完成于不惑之年的诗歌,可以视为对整个青年时期,对向西方学习与致敬近二十年的一次总结,同时,也是一次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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