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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重你,自食其力的拾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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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上海的执法和管理,越来越规范和文明。
拾荒人的生存环境,有了明显的改善。
朱彬,又拾起了老本行。
上海市普陀区、静安区的大街小巷,又出现了他收旧家电的身影。
但是,随着上海城市建设的加速。许多弄堂、旧房都拆除了。
新建的住宅区都是大型化、高层化的形态。
摇着铃铛,扯着嗓子,走家串户,收旧家电的传统方式。
也就,玩不转了。
怎么办?
一家人还等着吃饭、生活。
那,只有变一种“干法”。
变流动的“行商”,为固定的“坐商”。
但“坐商”,必须要有铺面啊!
可朱彬,一没钱,二没资源。哪能租得起铺面啊?
穷,有穷的办法。
他只有借用大地,划地为“铺面”。
收废品的“铺面”,就是“地盘”。竞争,是十分激烈的。
全国许多城市的拾荒人。
竞争“地盘”,都是通过帮派、械斗等手段,打出来的。
在上海,拾荒人竞争地盘。
不是比谁的拳头硬,而是通过市场行为,适者生存。
2008年,朱彬带了一把折叠椅,一块写着收旧家电的小白板。
在上海普陀区绿洲城市花园,小区的梧桐树下。
头顶蓝天,做起了“坐商”,自己开业了。
可看上这椅子大的“地盘”,不是他一个人。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画面。
有八名拾荒人,排成一溜,都坐在了绿洲城市花园的梧桐树下。
当起了露天“坐商”。
拾荒人,在露天“坐商”,这完全回到了老祖先的农耕时代:
春夏秋冬,风雨寒暑。
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生意,是有一单,没一单。
收入,毫无保障,碰运气。
十三年,过去了。
原来的八个拾荒人。最后,只剩下朱彬一个人了。
为什么只剩下,朱彬一个人呢?
这苦茬茬的岁月,难熬啊!
这一点点的碎银,难挣啊!
可以说,朱彬的“地盘”,是靠他坚忍的毅力胜出的。
他硬是,熬垮了所有竞争对手。
这就是,市场竞争的适者生存。
我时常在想,在寻找答案。
朱彬,这个没有工作单位,没有组织关系,没有上海户口。
哦,对了。
他有一个身份证,但还是江苏扬州宝应县的,身份是农民。
一个外省农民。
不招惹是非,独孤的坐在绿化带旁,靠着一块小白板,收旧电器。
以最原始的工作方式,在竞争最激烈的上海,房子最贵的城市。
居然,供养了老小一家人。
这是什么力量,成全了他。
答案是,有两个决定性的力量,成全了他。
一个是,上海的文明管理。
一个是,小区业主们的包容友善。
朱彬,坐的街对面,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就是上海市普陀区长寿路街道办事处。
可十三年来,政府从来没有,派“城管”啊,“市容办”啊,来驱赶过他。
绿洲城市花园小区,有1500多户业主。大家对拾荒人,都很包容和友善。
十三年来,从来没有这“大妈”,
那“群众”,之类的幺蛾子。
去找茬,去举报,去告密!
这,可是十三年的时间啊!
十三年间,政府和小区业主。
以人性,共同守护着文明执法和包容友善。
什么是文明执法?
不要欺负底层的劳动者,就是文明执法。
什么是包容友善?
给底层劳动者一个养家糊口的机会,就是包容友善。
朱彬,这个最底层劳动者,这个资深拾荒人,常给我讲:
上海,有大把的好人。
记得,有一个星期天上午,我父亲对我说,昨天星期六,一整天没见朱彬来,今天上午他还没有来。
朱彬,不会被别人赶走了吧?
我站在阳台上往下看,绿化带旁边,果然没有朱彬的身影。
我说,他可能有其它事情吧!
中午,吃完饭之后。
父亲就一直站在阳台上,忐忑不安的盯着梧桐树下的绿化带。
又自言自语的重复说道:
朱彬,不会被别人赶走了吧?
我说,不会的,上海的城市管理非常文明。这么多年,城管从来没有驱赶过朱彬。
父亲仍不放心,他要亲自到小区的二期、三期去看看,朱彬在不在。
父亲,可是癌症晚期的老人,我劝不住他。
他执意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挪步去了楼下。
过了一会,父亲回来了。脸上的表情,也放松多了。
他说,他问了小区保安班长。班长说,不会有人赶朱彬的。
父亲,又接着说一句肺腑之言:
朱彬不容易呀!他那张椅子,是要养一家人的啊!
一个农民,一个拾荒的劳动者。
两天没来,就让癌症晚期的老父亲牵挂着。
耄耋老父的悲悯之心,代表了老一辈中国人的善良。
朱彬曾说,小区里的人非常热心,常有人帮助他。
有一个业主,将带有商标的崭新名牌冲锋衣,送给他。
让他穿上,挡风挡雨。
朱彬曾给我讲过,一个短暂的瞬间,却让他终身难忘。
有一天,他运气特别好,一下收了两个大冰箱。
为了少跑一趟送货的路。他将两个一米八的大冰箱,全绑在了自行车的两旁。
他自己的身影,完全被两个大冰箱遮盖住了。
他一辆自行车,推了两个大冰箱。路人,都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他觉得自己给拾荒人,长了大面子!特牛逼!
要过武宁路大桥了。上桥时,有一段很长的大坡。
自行车推到大坡的一半时,麻烦来了。他的腿,开始打哆嗦了。他的手,也压不住车把了。
他觉得,要出大事了。
忽然,自行车轻了。
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男子在帮他推车。
过一会,觉得更轻了,再回头一看,又多了一个年轻人在帮他推车。
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在他快翻车,出事故的时候,帮了他一把。
他说,那个感激啊,是发自内心的。
他对这两个好人,至少说了一百遍以上的,“谢谢”!
朱彬说,也许是拾荒人身份的原因。别人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他都是很敏感。
不管是好的,坏的。他都牢记心中。
在上海,虽然每个人都承受着巨大的生活压力。但仍有大把的好人,乐于帮助他人。
这就是,上海文明的底蕴!
朱彬和他的“铺面”
这块小白板是朱彬养家糊口的招牌
记得,在上世纪80年代。我们的留学生去美国,告诉国内的人。
在美国的垃圾废品桶边,可以捡到很好的彩电和冰箱。
当时彩电和冰箱,还没有进入到绝大多数的中国老百姓家里。
我听到这样的信息,觉得是天方夜谭,完全不可想象。
四十多年过去了,国家进步飞速。我们也步入了,商品过剩,鼓励百姓消费的时代。
2017年,我给母亲家装修房子,借着装修房子的机会,我要将母亲用了多年的旧家电,全部淘汰。
同时,打算全部送给朱彬。也算是对他的一份心意。
我打开阳台窗户,冲着朱彬喊道:朱彬,我妈家的旧家电,都不要了,你上来拿吧!
朱彬高兴的说,好啊,好啊。
朱彬进门后,我指着一个大冰箱,两个大彩电,一个洗衣机说,这些都不要了,我们两个抬下去。
朱彬说:不用,他一个人就能搬。
一个人搬?
我非常吃惊地问他。
他明确的回答,一个人好搬,两个人不方便。
只见他拿出绳子,非常娴熟的绑在了冰箱上。
旧款式的家电,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又笨、又大、又重。
一米八米高的大冰箱,特别宽厚,高出了他半个头。
可他不可思议的,居然将沉重的大冰箱背了起来。
高大的冰箱,趴在他的身上。我真担心,冰箱把他压倒。
我在旁边,想要帮他一把。他连忙喊道:大哥,不用。这是我的工作。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工作的。
看着他一个人,背着沉重的大冰箱、大彩电、洗衣机下楼。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敬佩。同时,更多的是心疼和痛楚。
原来,朱彬就是这样,从一家又一家,背出沉重的旧家电。
这一背,就是近三十年。
这一背,就背起了一家人生活的重担和责任!
没一会儿,朱彬又上门了。
他从裤兜里拿出了钱包,一张又一张,数了20张,面额十元的钱,给我。
我惊措的对朱彬说,这些旧家电,是我送你的啊!
他说,大哥,你的好意我全知道。
但,他仍执拗地硬要将钱,塞给我。
我,硬是不收他的钱。
在推让中,朱彬一脸认真的说,大哥,我是做生意的。做了生意,就应该付钱。
我,突然反应过来了。
对!他是自食其力,他是做生意的!
不是拾破烂的!
这是他的尊严!
我从他手中二十张钱中,抽出了一张。
握手,成交!
敬重你,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心疼你,背负家庭重担男人!
阳光下的笑容
深秋,阳光非常好。
在暖阳下,我和朱彬放松的聊天。
朱彬说,他经常在想,来上海已近三十年。
但他:
没有一个工作单位。
没有一分钱的工资。
没有报销一次药费。
没有一天的节假日。
没有住过一次酒店。
没有坐过一次飞机。
没有一次旅游休闲。
没有一次健身锻炼。
没有进过一次影院。
没有点过一次外卖。
没有……
他自嘲,自己真像是一个,从上世纪穿越过来的“人民公社”的贫下中农。
虽然,人在大城市,但却过得是苦巴巴的农民生活。
他希望女儿,不要再重复他的人生。 要换个活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城市人。
朱彬说,他和爱人分工明确。
他在上海收旧家电,挣钱,供全家生活,女儿读书。
她爱人在老家,全职陪女儿读书,照顾老人。
朱彬这番话,彻底印证了我心中的答案: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能坚韧苦熬,近三十年的拾荒岁月 ?!
只为了,一个神圣的家!
我问朱彬,你一个月下来,大概能挣多少钱?
他说,他从来没有统计过。
收旧家电,挣的都是一点一点的零钱。只要一凑够整数时,他就马上转给爱人。
朱彬,这句话。
对我太触动了! 太触动了!
它让我看到了,一个最底层的拾荒人。挣的一笔一笔的小钱,汇集流出的全过程。
我知道,许多小朋友都会有积钱币罐,并寄托着自己的小愿景。
但我还真没想到,一个最底层的拾荒者,也是用同样的方法。
将一笔笔零钱,积攒后,凑成整数。默默地支撑着一个家。
这可不是,三个月,五个月。
而是数十年,如一日。由小零钱,积为整钱。
默默无声,坚持了近三十年啊!
在集腋成裘中,还要托举着全家的梦想!
改变女儿命运的梦想!
什么是担当?什么是责任?
你只要看到,这浸透着辛劳汗水的一笔笔零钱,一粒粒碎银。
是怎么汇集的?
最终又流向了何方?
就是,最好的诠释和说明。
说话间,我就在想。如果我像朱彬一样:
“没有一个工作单位。
“没有一分钱的工资。
“没有……
不要说,三十年。
就是三天,也早把我愁死,憋疯了!
朱彬,一个拾荒的汉子,真的让我很佩服,让我另眼看待。
当话题,聊到他女儿时。
平时,寡言少语的朱彬,调门一下高了起来。
他告诉我,女儿非常努力,也很争气。成为了他们家族,唯一的大学生。
去年,女儿南通大学外贸专业毕业后,应聘到了上海一家外贸公司。
他边说,边狡狤的笑着,很神秘的让我猜,他女儿的收入。
我还在思考答案中,他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我:
乖乖,一年十几万,光年终奖金就二万。现在,女儿的收入,是他的几倍。
说实话,听到她女儿的收入,我是十分吃惊的。
我反问朱彬,你知道吗?
去年,全国有870万大学毕业生,就业竞争非常残酷。现在还有一半大学生,没有找到工作。
海归研究生回国后,一个月也就是几千块钱。
大学毕业当年,收入就有十几万。这应该是万里挑一了。
朱彬,瞪大眼睛,吃惊地说:这是真的吗?
我说,是真的!
所以,你家女儿,让你少操了多少心啊!
在贫富越来越分化,阶层越来越固化。
一个没有任何社会资源、背景的拾荒者的孩子,能逆袭成功。
完全是一个小概率。
也许,苍天真的有眼。
把这个美好的小概率,送给了最虔诚希望改变孩子命运的人!
朱彬,又告诉我了一件女儿的事情。
他说,女儿最近决定,要先放弃工作,去参加年底研究生的考试。
噢,这事又让我吃了一惊。
我说,你女儿真的不简单,真是一个太有想法的人。
最近,上海刚出台了新政策。只要有研究生学历,就能在上海落户。
朱彬,睁大了眼睛,又问道:
这是真的?
我又说:是真的!
上海的政策是透明的,执行起来也不用靠人情。
你女儿如果考上研究生,毕业后。
闭上眼睛,她都是上海户口。
朱彬,激动了。
他两只手摸摸索索,在找东西。
他从夹克衣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火后,非常享受的,美美的吸了一大口。
然后,语无伦次的说:大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开玩笑的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底层的人。
信息也是贫瘠的,方方面面都是不对称下的贫瘠。
说话间,阳光照在了朱彬的脸上。他笑得很灿烂,连两撇小胡子也一起笑了。
底层人的笑容,是苦难的泪水,一滴一滴,默默地泡出来的。
一家人,多年的吃苦挣扎,不就是为了改变女儿的命运吗?
不就是期盼:
女儿能受到高等教育,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城市户口。
这一切,终于一步一步快要实现了。
不用托人情,研究生毕业后,草根也能落户上海滩。
这是,多暖人的阳光啊!
在阳光照耀下, 朱彬笑得更灿烂了。我趁机给朱彬,拍下了灿烂笑容的瞬间。
真不该,提这壶
朱彬一家与亲戚一家。两家人在普陀区,合租了一套四十多平米的老房子,每月房租五千元。
朱彬给我讲,上海的房租非常高。贵的房子,新的房子,大的房子,他也租不起。
两家人合租一个老房子,压力就会少很多。
他说,两家人合租在一起,确实很拥挤。
但,全家人能在一起吃晚饭,就非常幸福了。
“全家能在一起吃晚饭,就非常幸福了”。
这是,多么真诚的心里话呀!
但我却随口说了一句:你这幸福感,也太低了吧?
没想到,朱彬当真了,很郑重其事的,对幸福开始了完善:
孩子过得比他好,就是幸福!
然后,他还觉得不够,又认真地追补了一句:
不被别人欺负,就是幸福!
我虽然懂得:
幸福,在每个人眼里是不同的。
但当听到,朱彬对幸福一条条的憧憬时。
我就真实地看见了,一个底层拾荒人,所处的生活境遇和向往的幸福。
“能一起吃晚饭……
“孩子过得比他好……
“不被别人欺负……
这是我们在体制内,闭上眼睛领工资,从来不知道失业滋味的人。
不可能有的痛点、感触和期许。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羞愧、很内疚。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愚蠢的说了一句,这么戳别人心的话呢?
但是,我从心底里祝福朱彬,希望他憧憬的幸福,每一天都与他相伴!
脱贫带头人与“虾米”
朱彬给我讲。
农村老家的乡亲们说,他是大家心目中脱贫带头人。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仅他一个人,就直接从村子里,带出了四户亲戚来上海,做废品收购。
近三十年,他又间接带动和影响了全村大部分人,在上海做废品收购。
这就是中国的乡土人情和文化。人看人,户看户,村看村。
一个村里的能人做了什么?全村人都会跟随和效仿。
朱彬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小的时候,耳熟能详的一句话: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是啊,乡亲的眼睛是雪亮的。
只要有人出去后,过的比乡下好。哪怕是去上海拾破烂。
乡亲们,也会跟随、效仿。
没实惠,不挣钱的事情。
你再猛动员,喊口号,摇红旗, 敲锣鼓。
乡亲们,也不会跟你瞎白跑。
乡亲们,心里清楚的呢。一嘀咕,一议论,一合计:
朱彬,就是脱贫的带头人。
我一直很敬佩,朱彬这个肩挑两头的男人。
一头,挑起了全家的生计。
一头,挑起了环保的收购。
噢,现在又知道。
他还“割草打兔子”,手里又拎了一个乡亲们心中的“荣誉奖”:
脱贫的带头人。
再仔细一想。
朱彬,不就是几亿打工的农民,现实写照和缩影吗?
改革开放后,亿万农民从贫瘠的土地上解放了出来。
他们有了外出打工,自谋生计,自食其力的自由。
他们靠在外打工,养活了家人,为家乡脱贫出了力。
也为,国家进步做出了贡献。
朱彬,就是这亿万农民的一员。
朱彬说,虽然全村乡亲们,很多人都在上海做废品收购。
但是,他们挣的就是一个辛苦钱。
朱彬说的,没错。
他和他的乡亲们,确实是废品回收产业链的最底端。
废品回收行业,几十年来衍生出来了一条,上千亿产值的产业链。
收购、批发、运输、拆分、冶炼、化浆、焚化、加工、资本等。
在废品回收业,这条产业链中。最挣钱的是:顶端资本。
资本,给废品回收行业,戴上眼下全世界最时髦,最流行的“碳中和”、“碳排放”的帽子。
又给它穿上最夺眼球,最酷艳的“环保概念”的衣服。
呵,好家伙!
废品回收这个丑小鸭,经过资本的包装打扮。
立马,就变成了人们趋之若鹜、争相追逐的“妖股”、“黑马股”。
你说人怪不怪,同样是废品回收行业。
底端的收购,是被人们歧视的。
高端的资本,是被人们追捧的。
一个完整的产业生态链。
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草。
虾米,也要有生存繁衍的空间。
朱彬和他的乡亲们,就是废品回收产业链中,最㡳端的“虾米”。
如果最底端的 “虾米”,活不下去了。
那最高端的“碳中和”、“碳排放”的故事,就讲不下去了。
“环保概念”的戏,也就演不下去了。
股票,就缩水了。
股民,就泪奔了。
不错。
朱彬,是废品回收产业链中,最底端的“虾米”。
但他:
值得我们敬重,因为他是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劳动者,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
【以下是我写过的文章,每一个人物,每一个故事,都是浓缩的历史,现实的写照。点击题目即可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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