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奖竞猜,考考你的智慧
这个故事情节奇特,结局也好玩,谁先通过留言的方式猜到结局,我们将给前20个猜到的人奖励价值168元的图书一套。
欢迎点击下方标题从头看起:
第一集:找馆长的女孩
第二集:这个雪夜如此温情
第三集:无处逃避的暧昧
第四集:上门逼婚的女孩
第五集:无处反击的感情勒索
第六集:被情感逼进墙脚里的男人
第七集:绝情男人最后的杀手锏
第八集:推挡不了的“父亲”头衔
第九集:无法买单的“私生子”
第十集:一个男人的心疾
第十一集:一个女人的赌博
第十二集:以吾子纪念吾子
第十三集:一封封伤心摧骨的控诉信
第十四集:为什么我的身体里流着你肮脏的血
第十五集:新房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第十六集:针针蜜意付水流
第十七集:离恨天外的老奶奶
第十八集:崩溃的灵魂
第十九集:失踪的病人
长篇小说《心劫》连载(20)
心 劫
第 二 十 集
早婚的男孩
点击上方绿标即可收听飞天(邹建华)播讲
“秦义飞先生:
“收到我的信,你应该不会惊讶吧?虽然差不多有三年没有和你联系了。但是不管你会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一去不复返的。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最终还是从上海回到藩城定居了。
“我没法忘怀这里,这里到底是我的家乡和刻下我最深最深的生命烙印的地方。回到这片故土,仍然让我感到亲切。小巷的烟火气、鸟儿的歌唱声,护城河里的袅袅水汽和夜半时分那催人振奋的汽笛声,还有,你们科技局院落里香樟的清香。那几棵高大伟岸的老树,真是阅尽人间沧桑呵。什么都在变,只有它们饱经风霜的英姿还一如既往。是呵,二十几年时光,对于它们来说,算得了什么啊。一切都让我想起你,想起那些遥远的岁月,真快呀,一晃都过去那么久了……
“其实这几年里,我有时还是会忍不住回到藩城小住几天。你虽然不知道,但是我很幸运,还是能了解到一些你的生活片断。尤其是春天的时候,有一天你和爱妻娇儿一起在郊区散步的情形,现在想起来,还让我感动。齐佳看上去虽然老多了,但还是那么美丽而有气质。真如都成了帅气的大小伙子了。算起来,他差不多该从大学毕业了吧?没想到他也比你高多了。两个儿子都比你高大英俊,你该觉得自己很有福气吧?
“你们的真如,我想他可能还是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个比他大几岁也高几厘米的血亲哥哥吧?想起这点我难免有些酸楚。但是我也清楚,人生在世,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哪怕是亲兄弟,走的也必然是两种人生道路。所以,我也会真心为真如的幸福人生而高兴,到底他也是你的亲骨肉呵。
“你们的新家也真够可以的。如果没弄错的话,这是你们搬的第三个住处了吧?那个小区太漂亮了。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汽车进出都需要智能验卡,能住在这种小区的,想必都是上流人物了。
“对了,我该首先向你道贺的,听说你今年又升任科技局副局长兼科技馆馆长了,虽然你年满50岁了,但相比起许多人来,你还算得上是年轻有为的呀!老实说,这点上我还真是蛮有眼光的,当年我就说过你,将来一定前途远大,你还叫我别胡说八道,你真是太小看我了。不过,说到底我也不会怪你,我那时算个什么玩艺呢?没学历,没文化,又幼稚又任性,比起齐佳来简直就是个灰姑娘……唉,不说了,说到这些我就想哭泣。真对不起。
“但不管怎么样,看到你现在的幸福生活,看到你美满而温馨的小家庭,我心情会有很复杂的时候,但最终还是会感到很平静。因为我一直坚信,你是个出色的男人,配得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和地位,配得上一个好妻子和一个好家庭。虽然,我生下言真这个儿子,后来也曾有过短暂的后悔,他的确给我带来太多太多意想不到的困苦和辛酸,但到底还是满足和安慰多于后悔和付出的。当然,他也多多少少给你带来过一些负担,但是他从来不会计较更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应该很清楚,我和他从来没有给你造成过实质性的麻烦和伤害。比如,哪怕是在我们艰难最悲观最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没有丧失过我们的意志和人格。你的光辉仕途并没有受到我们的影响而坎坷没落,这点,可以说是我和言真最大的自豪和满足。毕竟我们是太卑微了,除了这,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夸耀和相比较的呢?
“对了,差点都忘了,我今天来信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告知你一下,你的大儿子言真,已经像一棵风吹雨打中顽强生长起来的苦楝树一样,长大成人了。而且他还于2004年9月18日结婚成家了。他的妻子叫小玉,是他大学的同班同学。小玉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又聪明,又伶俐,特别善良特别会体贴人,对言真简直是言听计从。小玉的父母都是医生,所以她非常知书达理,也特别尊敬我、体贴我,想到这一点,我这辈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但是,言真和我都没有告诉她和她家人你的真实身份。小玉虽然是知道一些大概的真情,但是她家人根本不知道你这位亲生父亲的存在。这是为你考虑,也不想让小玉和她家里人过多卷入我们的是是非非。她爱的是言真,管他有没有父亲呢,是不是?
“他们俩口子很幸福,我更为他们感到幸福。不管你这几年里会不会想起他来,毕竟,你是他生身父亲,所以考虑再三后,我还是决定把这个他生命的又一个重大旅程告知你一下。老实说,他们结婚前我曾经犹豫过,要不要请你一下。但是言真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这个父亲。我的妻子也不会许可我再认可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不许告诉他!’”
“对不起,我可能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我总觉得……算了,请原谅一个虽然已经23岁,当了丈夫,却毕竟还是个孩子的负气话吧。
“不必回信,也不必来找我。我的老家早就拆迁了。你要找也是找不到的!
——不能不再出现的人”
一个刚走上社会的男孩这么早就结婚成家了,未免太有些草率了吧?
科技馆的收发员把这封写着地址内详的徐晓彗来信,放在秦义飞办公桌上的时候,他正在觥筹交错的酒席上意兴横飞——省科技馆馆长来藩城了,作为藩城的科技馆长,秦义飞自然得设宴款待。而且,自然得首先喝好,这才算得上敬意。一来二去,这酒就难免高了。
所以,当他把客人送进酒店午休,自己打着连串的酒嗝回到单位,想在沙发上眯上几分钟的时候,免不了就有点步履踉跄,头重脚轻。好在脑袋还算清醒,胸臆里更充斥着难得的暖洋洋的幸福感。以至上楼梯时,虽然差不多已是一步一晃。
可是他刚跌坐在沙发上,心里突然像坠落一块千斤巨石,猛地溅起一股狂涛;眼前随即又条件反射般跳闪出一张凄苦、苍白却又始终模糊不清的脸庞;那个时断时续,总是阴魂般躲在心深处窥伺着他的念头,冷不丁也跳将出来——
秦义飞,灯红酒绿之际,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现在倒好呵,事业有成,小日子幸福,三天一小醉,五天一大醉;你可曾想过我在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问问我在哪里,我过得好不好!你就打算永远这般装痴作傻,逍遥下去了吗?可是你知道我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吗?你在台上慷慨陈词,在席间推杯换盏之际,没准我正在哪个阴郁的角落里暗自垂泪,你倒真是安生哪……
这么一想,他不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又在这个迷障里绕了?每个人都是他自己,你又不能代替他生活,怎么知道他会怎么想?而一个王孙贵胄,和一个贩夫走卒,虽然生活形态千差万别,但根本上都脱不了苦乐酸甜之轮回。他的日子再苦,也自有他的甜,我的日子再甜,也自有我的苦,况且……
他猛地向空中伸出手去,使劲挥舞着,试图拂去那可怕的阴影,同时在心里激动地大叫着:言真呵言真!你可不能这样看我呵!你应该明白最基本的一点:根本上就不是我要你这样生活的!你的命运从来都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从来都希望你也幸福快乐,甚至希望天下人都幸福美满,可是我爱莫能助!
你对于我,其实也是一种万般无奈的失落,你知道不知道?
我也是人,我总得活下去,我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和权利,总不见得老让我凄凄惨惨、痛不欲生,两败俱伤,再把我自己也赔上啊!
那么,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就是把我自个儿也给愁死了,对你又有什么益处?最终损害的,还是你和我俩人的根本利益,你懂不懂呵,我的个儿哎……
心头一热,两行泪水竟夺眶而出。他颤抖着捂住脸,残存的几分意识则竭力抗拒着,且痛悔不已地呜咽开来:秦义飞呵秦义飞,你未免真是堕落呢!叫你不要多喝不要多喝,可你却一次又一次借机买醉,你真的不可救药了吗?就是你把自己麻醉成泥,又能于事何补哇……
他挣扎着扑到桌前,想去拿茶杯喝点水清醒清醒,不料那手在中道上猛地缩了回来,他像骤然见了怪物一样止住了呜咽,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躺着的徐晓彗的来信。那“秦义飞先生亲启”几个字,烧成灰他也一眼认得出是谁的笔迹!
他竭力站稳脚步,一把抓过信来,就那么一晃一晃地倚在桌前,一目十行却字字入心地一口气把信看完后,随着一声近似于哀鸣的长叹,他的脸色早已由红转白,由白而青,脑门上的热汗也早已变成细密的虚汗,淋淋漓漓地沁个不停。
来了,果然又来了!
他喃喃地嘟哝着:“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放过我的……”
鬼话!满纸鬼话!什么三年,最多只不过两年多一点。就这两年,你也何曾放过我?居然还在暗地里监视着我的行踪,窥探着我的一切!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秦义飞再一次明白一个浅显而致命的道理——我这一辈子,都别想太平!我这一辈子都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乖乖地听命于徐晓彗的摆布了!
而她又是怎样使我俯首贴耳的呢?她怎样迫使我顺从,我又为什么会屈从这种命运,会满足她的欲望,会战战兢兢地随着她的指挥棒和节奏去动作,去生存呢?是因为她有什么特别的地位和权力,是因为我在经济上或者其它方面依赖于她,还是她有什么特别过人的手段、力气或帮凶?毫无疑问,不是,不是,都不是!
只因为她手里捏着自己的命门。这个命门的拉栓是儿子言真。而眼下,即便什么都不去论它,就是徐晓彗的这封来信,在秦义飞看来也是表面上温情脉脉,通情达理,实际却暗藏机锋,语语带着讥讽和怨怼,其对秦义飞的心理压迫感,也丝毫不比以往那种剑拔弩张、明火执仗来得稍轻!
不过,细细再想,徐晓彗的时间倒说得不算离谱,差不多就是两年半前吧,正是秦义飞结束心理治疗,开始按医生嘱咐逐渐减量并最终停止药物,准备着以新的姿态,承受自己的命运之际,徐晓彗给秦义飞打来了最后一个电话,从而也实实在在地给了他一个及时的心理缓冲。
那时,据徐晓彗最后的电话所言,正是言真从大学正式毕业的日子。“虽然我和言真从来不相信你是心甘情愿的,但你到底还算履行了你应尽的义务,使得言真能按期完成他的学业,我们会记得你这份情的”。
确实如此。在此之前,新世纪开始前夕的那个夏季,言真满十八岁的时候,徐晓彗和秦义飞见面取钱的时候,也曾认真地表过一次态:“到了十月份,言真就满十八岁了。你以后可以不用付他的生活费了。我今后也再也不会和你有任何联系了。”
但是秦义飞对此一口否定:“谢谢你们的体谅。实在说,如果按照法律规定,言真满十八岁后,我的确可以不承担他的生活费了。但是我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还没有生活能力,还要上大学。所以我将继续尽我的能力,给付他必要的生活和教育补贴。将来怎么办,至少到他大学毕业再说。费用也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徐晓彗当时似乎很受感动。因此同样态度决绝地表示谢绝:“我知道你的,收入应该比以前提高了不少,但你也有个儿子,正是花钱的时候。我们有你十八年的照顾已经感到很幸运了。不信你走着看,从此我们真的不会再要你一分钱!”
但秦义飞并不赞成,也不相信这是徐晓彗的真心话。于是在下一个季度开始前,主动打电话给徐晓彗,表示要继续按两年前已调整为每月600元的下季度生活费,和言真今年的生日红包2千元一并给徐晓彗。
起先,徐晓彗在电话里表示拒绝,但最终还是按约定时间和秦义飞见了面。
见面时,秦义飞依然表示,只要言真还没有成家,只要自己条件许可,他将继续给言真以补贴。这不是责任的问题,而是对自己骨肉的感情问题。
记得徐晓彗当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任何话,掉头就走了。
秦义飞以为过不了几天她自会与自己联系的。没曾想,这一次她却真的一去不复返了。秦义飞打过她的寻呼没有回应,此后也始终等待着她的出现,而这一天居然真就破天荒地等到了两年半之后!
而这些在秦义飞看来,都还属次要。令他深感突兀而不无遗憾的是,再也没想到,言真才刚过23岁呀,居然都结婚了?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某种现实的考虑,一个刚走上社会的男孩这么早就结婚成家了,未免太有些草率了吧?而且他们事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似乎这种时候自己就不再是她口口声声的“生父”了!
唉,言真的人生似乎永远在走着一条自己陌生而无奈的路径。那么,他现在起码是有工作了?这工作理想吗?他具体又在干什么呢?
关于这一点徐晓彗信中没有提起,以前也从来没提起过只言片语。言真读大三的时候,秦义飞偶然小心翼翼探问过,并暗示如果今后就业有困难,自己可以帮忙想想办法。但徐晓彗一句话就把他封住了:“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
秦义飞对此的理解是,徐晓彗不想让他插手言真的就业问题,可能是他们对此有信心,更可能的是她怕会泄露言真的工作单位等信息,自己会甩开她暗中与言真产生联系。或者,真像她一贯的说法,是言真不愿见他,因而不允许她透露与自己有关的任何信息也未可知。
其实,秦义飞也愿意这样糊着再说。他始终有一个深深的隐忧,就是担心长期接受徐晓彗对对自己妖魔化熏陶的言真,会在某一天找上门来,和自己算帐或变本加厉地索取什么。如果他人品好、能通情达理倒好,如果也像徐晓彗那样胡搅蛮缠就太怕了。那样,经济上还不是太担心,社会影响什么的就难以预料了。
但总这样含糊着,终究不是一回事。将来究竟怎么与越来越大的言真相处,能否相见,或相见后能否平安和睦,已然成了秦义飞心中最沉重的一块石头。许多时候,这种隐忧大大超过了他与亲骨肉关系正常化的渴望。以至有时候他竟会暗自庆幸,幸亏言真不是个女孩,否则,女孩的情感更脆弱,其生态肯定比男孩更糟糕;而自己后来又生得是儿子,那还不更让自己牵肠挂肚呵?
现在,看到徐晓彗的来信,秦义飞虽然万分惊讶而惶恐,却也不无喜悦地暗想:这么说,言真至少应该有了过得去的工作,否则,谈何婚娶呵?如此看来,言真的生活现状至少还是可以的呀……
不,徐晓彗的话从来就该打上个问号的!所以事实到底怎么样,恐怕还得走着瞧。而且这信的意思里,分明又充满着某种暗示甚至是威胁呢……
咝,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这是个不祥之兆啊……
胸口越来越紧迫,胃里也一阵阵剧烈地翻江倒海。他一把揣起信件,赶紧钻进卫生间里,冲着马桶就是一阵狂呕。
(本作品已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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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李建丽
文/姜琍敏
姜琍敏,国家一级作家。曾任《雨花》杂志主编。现为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江苏省散文学会会长。巳出版各类文学著作26部。
主播/邹建华
《人民作家》特约主播,湖北襄阳广播电视台主播。担任襄阳朗诵协会、京剧艺术社负责人。一直走在声音艺术探索的路上,多次策划、执导朗诵朗读沙龙、大型情景朗诵剧,是众多诵友的引领者。有微信公众号“声动飞天”,和荔枝电台FM324684。
片头/张天明
张天明,湖北襄阳人,自由职业者,常做婚礼主持人,是话剧唱歌朗诵等声音艺术的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