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考古

历史与文化

论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物所展现的祭祀场景

摘要: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物所展现的祭祀场景是三星堆研究的重要内容,也是学者们争论的焦点。本文对祭祀坑器物进行原境分析,认为三星堆人像、人面具等人物形象,以及兽面具、眼形器等人格性形象,不同的类别、大小、姿态等代表不同的功能性质,由此将其归结为祭祀者和受祭者等。相应地,将青铜类神树、祭坛、容器,以及玉石类、海贝、象牙类器物分别归入祭器和祭品。这样的分类,还可进一步认为祭祀坑器物属于国家祭祀等大型宗教活动、祭祀是将天地人神纳入在同一个合祭系统。关键词: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物;祭祀场景1986年,三星堆一、二号祭祀坑的考古发现引起了学界和社会的轰动,尤其是祭祀坑所代表的性质受到热烈讨论。2019年以来,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启动了对其他六个祭祀坑的发掘。新的发现同样吸引了很大的关注,不过并未如学界所期待的那样,解决了祭祀坑性质等热点问题。本文也试图对祭祀坑提出解读,鉴于三星堆最近的考古并没有出现颠覆性新材料,笔者仍然以一、二号坑材料为基础[1],以出土物来建构祭祀场景,从一个侧面讨论性质问题。一、过往对三星堆祭祀坑性质的研究三星堆一、二号祭祀坑出土器物,类别和数量都很庞杂。一号坑各类较完整的器物有420件、二号坑器物有1300件,这还不包括各类动物骨骼、牙齿及其制品,以及数量很大的约4600枚海贝[2]。从性质的角度而言,这些器物可以分为如下类别:1.青铜人像[3]、人头像、人面具等人物形象的器物,以及青铜兽面具、兽面、眼形器、太阳形器等具有人格性的器物;2.青铜神树、祭坛、神兽及其附属的人物、龙、鸟、铃等器物;3.青铜尊、罍等容器;4.青铜或玉石质地的牙璋、戈、璧形器、凿等器物;5.金器、海贝、象牙等类器物;6.陶质尖底盏、器座等容器。过去所谓祭祀坑的性质,实际上包括有一、二号坑以及出土器物是否作为祭祀、何种祭祀的问题。这些问题也一直是三星堆研究中的热点,一、二号坑发现后就有非常热烈的讨论,最近的新发现更促使学者做出了新的思考。由于各种人像、人头像、人面具,以及神兽和神树等等这样的器物宗教色彩和仪式感极强,使解释有了多种的可能性。关于性质形成如此之多的不同结论,乃至有多篇文章进行研究综述[4]。就研究的思路、聚焦的内容而言,看似纷乱的多种观点大体可以归结为以下两类。第一大类是对器物或器物群性质的认识,研究器物在埋葬于祭祀坑之前所具有的功能及其所反映的使用场景,即讨论“器”的性质。该研究基于对某类或多类器物的定性,再构建器物使用场景或使用性质。这类研究,又可以分作本文称之为“原境”和“意境”的两种。所谓原境分析,是根据器物形制特征做出一般性功能分类,如将人像、人头像、人面具等人物形象分为祭祀者和受祭者。这类研究往往是根据祭祀坑出土物构建祭祀场景及其性质,也或者是根据这些器物阐述三星堆国家形式[5]。所谓意境分析,往往是对器物功能或性质做出较具体的判断,且多是从传世文献中找出与器物对应的特征,比附出具体身份的性质。如有学者认为纵目兽面具是代表古蜀王蚕丛形象,也有较多学者从《山海经》出发,认为神树为“扶桑”
2023年9月22日
其他

成都天回老官山汉简的现场提取和室内清理

摘要:2012~2013年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与荆州文物保护中心联合发掘了成都市天回镇老官山西汉木椁墓,发现一批竹简。按事先制定的预案,采用“托板插入法”现场提取整堆竹简,进入实验室内清理,依照冲淤、采样、照像、绘图、分区、编号、剥离、提取和置定竹简等步骤,全面采集和记录了出土竹简的相关信息。初步统计老官山M3出土竹简930支。最初据堆积状况将北Ⅱ底室744支竹简分为四区七卷竹书,然后利用红外扫描照片、按区分最小单位原则,又将七卷细分为九部书。最后将全部医简内容合并为五部扁鹊学派医书,以及其他内容简共七部竹书:(一)《五色诊病》,(二)《脉书上经》,(三)《禁方》,(四)《脉书下经》,(五)《刺数》,(六)《法令》,(七)《医马书》。此次竹简考古现场提取和实验室清理是考古发掘、文物保护、古文字和医史研究多学科协作的一次成功实践。关键词:老官山汉墓;竹简;现场提取;实验室考古;扁鹊学派医书2012年7月至2013年8月,为配合城市基本建设,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与荆州文物保护中心组成联合考古队,在成都地铁三号线“天回镇南站”工地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共清理西汉土坑竖穴木椁墓4座,该地点旧有小地名为“老官山”,故称为天回老官山汉墓。出土各类饱水竹木漆器约400件,其中M1发现50件木牍,M3发现900多支竹简[1]。考古发掘和清理过程中,文物保护人员和古文字工作者全程介入,及时完成了出土简牍的现场提取、室内清理、信息资料采集、保护处理、初步释读和分卷统计等工作。现将此次出土竹简的实验室考古工作简报如下。一、预案天回老官山汉墓发掘之初,采集了土壤、地下水等样品进行环境分析,表明土壤呈弱酸性和还原状态,地下水呈弱碱性,水溶性盐、铁离子和氯离子含量较高等,这些情况有利于竹简的保存[2]。加之附近地区已发掘汉墓的漆木器保存较好,此次发掘墓葬的等级较高等,荆州文物保护中心吴顺清研究员预判老官山汉墓可能出土竹简,因此,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制订了实验室考古工作预案,包括竹简的现场提取和室内清理两部分。竹简因长期浸泡在地下水中,质地脆弱,强度极低,并且互相黏连在一起,不能直接剥离和揭取;竹片炭化为黑色,与书写墨迹同色,文字隐没不见,现场很难区分竹笥、竹简和无字竹片等,湖北地区战国秦汉墓考古发掘经常碰到类似情况[3]。为保险起见,预案原则上对疑似竹简和木牍的堆积,采取托板插入法一次性整体提取,运回实验室后再进行鉴别。预案准备提取工具和材料:包括插托板用的竹刀,辅以竹片3~5根,长约20、宽约0.6、最薄端厚约0.1厘米,边缘的棱角磨成圆弧状(防止在提取过程中划伤竹简)。每堆竹简准备软塑料托板若干、硬质托板一块;软托板厚约1毫米,将其角、边磨圆。准备用于保湿、润滑的去离子水、聚乙二醇等化学药品,用于包装的海绵、保鲜膜、聚乙烯薄膜等材料。进入室内清理阶段,预先作如下准备。(一)准备实验室:设立实验室考古清理工作室,安装空调、加湿器等环境控制设备,室内温度控制在20℃左右,空气湿度保持在70%以上。工作室采用冷光源,在灯管上涂刷紫外线吸收剂,并保证足够照度。(二)准备信息采集工具:包括常规的文字、绘图、照相记录工具,再配备摄像机、红外相机、红外扫描仪、体视显微镜等设备。采用计算机辅助绘图。(三)准备清理工具:包括挤压型塑料喷壶、手动气压喷壶,医用脱脂棉、脱脂纱布,各种规格的软毛刷、保鲜盒与塑封样品袋等。选择合适的医用搪瓷托盘或不锈钢托盘,放置于操作台面上,用于清洗竹简淤泥,并以托盘保存部分冲洗的泥水。(四)准备置定和存放竹简:预备足够数量的塑料盘和塑料箱,作为清洗和盛放竹简的容器。定制足够数量的玻璃条(5毫米厚、2~3厘米宽),作为压条以固定清理后浸泡在水中的竹简,同时作为清洗竹简时的载体。室内准备无菌去离子水浸泡竹简,用玻璃或塑料薄膜覆盖,确保文物安全。二、现场处理(一)竹简堆积和保存状况老官山汉墓因发现大量漆木器,故由文物保护人员负责清理墓室。首先在M1椁室发现数十枚残损的木牍和竹简,可以看出木牍上写有文字,为M3出土大量竹简作了预警。此后在M3的北Ⅱ底室和南Ⅱ底室发现两堆竹简,分别编号为M3∶121,M3∶137(图一)。北Ⅱ底室堆积(M3∶121)边缘有小部分残损,疑似清理中无意触碰所致。堆积顶部发现若干细小的竹笥篾片,一侧发现有竹笥编织残片(图二),说明竹简原盛放于竹笥中置于底板上,因长期浸泡和淤积,竹笥已破损殆尽。竹简编绳完全朽烂,仅在部分竹简上保留有编绳痕迹。在现场提取前,挑选若干无字竹简残片进行检测分析,测得含水率高达380%~600%,属于饱水竹简[4];傅里叶变换红外光谱分析(图三)表明,竹材内的果胶、半纤维素等水溶性物质已流失殆尽,不溶于水的纤维素、木质素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降解,应是地下水长期浸泡以及微生物、水溶盐等持续侵蚀所致。这与我们曾经处理过的长沙走马楼吴简的保存状况非常类似[5]。(二)现场整体提取竹简竹简出土时的原始状况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简册的分卷、编联和相互关系[6],原则上不在现场进行分割和清理,需要现场整体提取,在实验室内进行清理。首先清理叠压在竹简上两个耳杯(见图二)和外围淤泥,使竹简完全暴露出来。然后用薄刃竹刀将简堆与底板缓慢剥离,同时轻轻插入软塑料胶片托板(图四),插入深度以不伤及竹简为宜。因堆积较大,用多块胶片从不同方向插入,后插入者沿先插入胶片底下楔入,待软托板已将竹简整体托住后,再用一整块大的木质硬托板沿最后一块胶片插进所有胶片底下,然后在硬托板上着力,将竹简整体提取起来(图五)。(三)竹简包装为防止出水简牍干缩、变形,首先进行保湿处理。先用喷壶喷洒一层雾水以补充被蒸发的水分,然后立即在其表面平铺一层吸饱水的海绵,再用保鲜膜包裹,使其与周围环境隔绝,以保证竹简维持饱水湿度。(四)运输与储存运输前在竹简周围放置碎纸屑、刨木花等缓冲材料,以免运输过程中的震动对竹简造成损害。运输过程严格遵守文物运输包装规范[7],限制车速,并尽可能避开颠簸和拥堵路段。实验室清理前,保持提取时的包装,置于温度、湿度相对稳定的避光环境中暂时储存。三、室内清理从考古发掘现场整体提取的竹简运至实验室后,即进入室内清理阶段,按照冲淤、采样、照像、绘图、分区、分卷、编号、剥离、提取和置定竹简等步骤进行清理。清理过程中全面采集和记录出土竹简的相关信息。(一)竹简室内清理的步骤和方法1.冲洗泥淤:在工作台上放置一较大的医用搪瓷托盘,将竹简托板一端置于搪瓷盘中,另一端压于搪瓷盘口沿上,使整个竹简托板呈斜面状。以软毛刷轻刷较大的泥块,用塑料喷壶缓慢喷射去离子水冲洗淤泥。冲洗水盛于搪瓷盘中,可以随时清除,并随时采集淤泥和动植物残骸样品进行分析测试。2.固定托板:清淤完成后,撤除搪瓷托盘,将竹简托板平放在工作台上,固定不动,平台上有固定的坐标尺,直到全部竹简提取完毕,托板均保持固定不动。3.拍照绘图和分区分卷:采用高分辨率数码相机,俯视拍摄竹简堆积的平面图;选择竹简堆积层位关系相对清晰的端面,正视拍摄端面照;导入电脑,在基于CAD软件改编的竹简绘图专用软件中打开照片,采用计算机辅助绘图。首先,对竹简堆积的整体进行拍照,初步绘制总平面图轮廓,并进行分区;依据整体端面照,绘制剖面图轮廓。其次,清理过程中每一区间单独拍照,在总平面图和剖面图中描绘拍得的细节。再次,在分区清理中根据具体情况再进行分卷,每卷单独拍照,在平面图和剖面图中补充拍得的细节。只有当某一区域每支竹简的端面都出现在剖面图上时,才从该区域揭取竹简。4.竹简编号:对同一堆竹简只给一个器物标号,每支简用“墓号∶器物号-简号”的格式编号。例如在M3中有一堆竹简的器物编号为121,从中清理出的第一枚竹简的完整编号为M3∶121-1,第二枚竹简为M3∶121-2,……,每提取一枚竹简,向后顺延给一个简号,而“墓号∶器物号”保持不变。每取出一支竹简,在剖面图上标出简号。分区分卷以及竹简内容的编排秩序并不反映在简号中,整个竹简堆积采用统一编号,以使简号直接反映竹简的总数。5.剥离竹简:按照叠压顺序,从最容易提取的那一枚竹简开始,用竹片的薄端将竹简向上剥离,剥离高度控制在0.5~1厘米之内,避免竹简出现断裂。不能让竹片平行运动“削”开竹简,而应轻轻地翘动竹片,边翘动边缓慢前移,借助水的润滑作用使竹简逐步分离开。6.提取竹简:轻轻捏住竹简的一端缓慢拎起,放置入盛有去离子水的塑料盘中浸泡保存。强度较弱而不能拎取的竹简,将薄玻璃条放在近旁,然后将竹简缓慢转移到薄玻璃条上,再通过玻璃条转移到塑料盘中。7.置定竹简:每个塑料盘中放入的竹简不超过十枚,在盘子上注明竹简起止编号。用薄玻璃条压在水中的竹简上,以固定其位置。(二)信息资料采集1.采集样品:一是采集淤泥和冲洗水样;二是浮选和筛选淤泥;采集淤泥中的炭化植物和骨质残骸;三是采集叠压在竹简中的包含物;四是采集无字竹简;五是采集墨汁和污渍样品。这些采集物和样品供实验室分析,研究保存环境、书写材料和病害等。2.录像记录:对清理过程的每个重要环节进行录像,保存原始资料。3.照相绘图:采用常规黑白相机和数码彩色相机对清理过程进行拍照,洗简和显色之后,对竹简文字进行黑白和彩色照像。绘图技术采用荆州文物保护中心研发的“非正交影像计算机辅助考古制图及整理方法”
2023年6月9日
历史

胡家草场汉简《岁纪》选释与相关问题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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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6日
其他

胡家草场汉简《朝律》所见文帝时期的朝仪与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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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4日
其他

汉文帝刑期改革——《汉书·刑法志》所载规定刑期文本与胡家草场汉律对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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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4日
其他

湖北荆州黄山M576出土竹简和木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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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2日
其他

胡家草场西汉墓M12出土遣册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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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2日
其他

湖北荆州王家嘴M798出土战国楚简《诗经》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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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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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荆州王家嘴M798出土战国楚简《孔子曰》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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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19日
考古

湖北荆州王家嘴798号楚墓发掘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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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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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考古》2023年第2期目录及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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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10日
其他

江苏丹阳凤凰山遗址磨制石器功能初步研究:基于微痕分析的证据

摘要:本研究运用微痕分析方法,对江苏丹阳凤凰山遗址出土的磨制石器进行功能研究,推测其可能的使用方式与加工对象。结果显示:石锛和石凿主要用于木材加工,石斧主要用于砍砸中—硬性物质(如木或骨),石铲主要用于掘土,石刀的形制与使用方式较为多样,石镞多为投射之用,砺石则主要用于磨制加工材料。本研究对凤凰山遗址各类磨制石器的用途以及当时人类的生产活动有了初步认识,丰富了我们对中国南方早期遗址的认识,相关图像及数据为今后从石器角度理解宁镇地区早期文化的内涵奠定了重要基础。关键词:凤凰山遗址;磨制石器;微痕分析;功能研究微痕分析是目前进行石器功能研究的重要手段。通过显微镜观察石器表面肉眼无法看到或无法辨别的痕迹,根据实验标本进行模拟实验的微痕结果类比考古出土石器上的微痕,推测工具可能的使用部位、加工方式及加工对象,并在此基础上阐释人类行为,了解先民生存方式[1]。磨制石器的形制和功能,与其使用人群、时代、环境背景等有着密切关系。对不同地区考古遗址出土石器进行微痕研究[2],有助于了解地区间文化差异及共性。本研究以凤凰山遗址出土磨制石器为对象,运用微痕分析方法进行功能研究,推测其可能的使用方式和加工对象,以期为探讨遗址的功能与性质提供证据。一、凤凰山遗址概况凤凰山遗址位于江苏省丹阳市,遗址为台型岗地,平面近椭圆形,面积8.75万平方米,至今共经过三次发掘[3]。遗址文化层堆积分为两层:下层新石器时代文化堆积较薄,器物特征与长江下游马家浜文化晚期高度相似;上层青铜文化堆积丰富,出土遗物与宁镇地区湖熟文化的典型器物组合基本一致。柱洞群等遗迹可能与先民居住密切相关,为研究遗址聚落形态提供了材料。凤凰山遗址石器多数出土于商周地层,属于湖熟文化。湖熟文化主要分布于宁镇地区,是商周时期的一种地方文化[4]。本次研究选择第三次发掘出土的部分磨制石器,共计98件。这些标本基本出土于西周地层,石质以砂岩为主,还有凝灰岩、页岩、板岩、花岗岩等[5]。二、研究方法(一)标本分类与定位根据形制与技术[6],此次涉及的磨制石器可以分类为:砺石20件、石锛14件、石刀10件、石凿7件、石斧7件、石镞5件、石铲2件、石球1件、盘形器1件、三角形器1件、未加工的石料6件,以及24件不能辨别的残断器。其中石刀的形制最为复杂,有直背直刃、直背弧刃、弧背直刃三种。石锛与石斧多通体磨制刃部磨光,其余体型较小的石器多通体磨光或大部分磨光。除去不明残断器与石料,对其中68件石器进行了微痕分析(图一)。标本的摆放与定位如下:刃面朝向观察者,刃脊朝上摆放。当石器为单面刃时,刃面为B面,另一面为A面,刃脊为C面;当石器为双面刃或刃的位置不明时,以写有器物编号的一面为A面,另一面为B面,刃脊为C面(图二)。(二)微痕分析本次观察采用超景深三维显微镜(Keyence
2023年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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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巴式灶

摘要:横长方形灶是汉代陶灶中的一种特殊类型,其横长(宽)大于纵长,主要分布于巴人聚居区。同时,随葬这类灶的墓葬及伴出器物也具有巴文化的特征,所以这类灶被称为巴式灶。巴式灶的出现应是受到楚地流行的曲尺形灶的强烈影响。关键词:汉代;横长方形灶;巴式灶;巴人聚居地模型明器是汉代墓葬中最流行、也最有特点的随葬品之一,陶灶则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它的出土地域很广,出土量也很大。其平面形状多样,主要有长方形、马蹄形、舟形、曲尺形、圆形等,其中有一类较为特别,广义上说,它是长方形灶的一种,但它与中原地区流行的规整纵长方形灶(简称纵灶)不同,它是横长方灶(简称横灶,下同),即以火门为正面,横长(宽)大于纵长的一种形制,其火眼并排横置,呈一字形排列,火门位置多与火眼相对,即一个火门对应一个或一列火眼,火眼数量从一至七个不等,但以单眼或双眼为多,火门亦以单门或双门为多。一、横长方形灶的类型分析根据其平面形制的不同,可分为四型。A型
2023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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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簋等器铭文所示西周中晚期“东土”边域之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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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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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桥遗址的经济功能区与仪式性活动

摘要:小双桥遗址相关考古遗存的空间分析表明,遗址内具有明显的经济功能分区及等级差异。从事不同经济活动的人群虽在身份地位上有所区分,但均可基于特定目的参与各类仪式性活动。研究发现以祭祀、占卜、宴享为代表的仪式性活动权利在整个遗址人群中具有共享性,贵族精英阶层并未对其垄断,但在活动进行的频率与相关器物使用的规格上仍有差异。这一认识与最近偃师商城、殷墟遗址的研究亦有相似之处,表明这一仪式性活动权利共享的传统在整个商代具有延续性。关键词:小双桥遗址;经济活动;等级;仪式性活动一、引言关于商代经济与权力结构的探讨以往多基于王室或贵族中心论展开,认为各项经济活动是由商王室进行控制与影响的,权力是集中的,并由商王自上而下进行分配[1]。商代社会多被描述为复杂且严格的等级社会,与商王室及其贵族的关系决定了个人的权利与地位[2]。在此背景下,商代社会的研究中一般将占卜、祭祀、宴享等仪式行为视为由贵族阶层所专享的[3],城市也主要是贵族、宗教人士、较高等级的手工业者所居住的地方,一般平民的生产与生活被排除在城市(内城)之外[4]。然而,在复杂社会中,权力的运行错综复杂,精英阶层为了降低统治成本、维护统治稳定往往会采取多种统治方式,并不一定会构建完全纵向的、等级森严的统治模式。相应的,城市中的主导动力并不总是统治阶级,从事不同经济活动的人群可能对城市社会的形成与变迁起着重要作用,他们拥有的财富及所参与的仪式性活动则是反映其身份地位的关键指标。基于此认识,近些年来一些学者开始反思以往对于早期国家统治模式与权利分配的认识,摒弃那种自上而下、关注统治精英的阐释模式与视角[5]。在自下而上的视角上对商人经济活动与权力结构的尝试性研究已经取得了一些重要认识。如江雨德(Campbell.
2023年3月22日
其他

《江汉考古》2023年第1期目录及摘要

湖北郧阳龙湾岭旧石器时代遗址第二地点2021年发掘简报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2023年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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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考古》2022年第1~6期总目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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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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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山楚简文字释读剩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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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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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丰都东汉至蜀汉墓葬出土陶塑戴冠头像初探

摘要:重庆丰都东汉晚期至蜀汉时期墓葬中出土有两件陶塑戴冠头像,刻画较为精细,其带胡髭等面相特点以及头冠形式,完全不见于同时期国内墓葬所出陶塑之上。经过对比,这两件戴冠头像的面相尤其是头冠的结构和细部皆与同时期或稍早的印度早期菩萨像一致。本文结合墓葬中出土的早期佛像及相关文物,推断其为早期菩萨头像,至少是带有浓厚的早期菩萨像因素的陶塑。印度佛像和菩萨像兴起之后,其文化因素迅速传入中国西南地区,这一方面是两地文化交流密切的反映,另一方面也是早期佛教文化的传播与传统神仙思想互动的表现。关键词:重庆丰都;东汉至蜀汉时期;早期菩萨像;文化交流西南地区东汉至蜀汉时期的崖墓和摇钱树上出现的早期佛像,已是学界众所周知的事实。虽然对其来源和意义尚有不同意见,但作为早期佛像已经得到一致的认可。笔者在翻检三峡地区东汉至蜀汉的墓葬资料时,发现这一地区不仅有早期佛像的出土,还有两例可能与早期菩萨头像有关的陶塑戴冠头像。如果可以确认为早期菩萨头像,则具有十分重大的学术意义。因为印度菩萨像的产生大致就在同时期或略早,说明东汉晚期至蜀汉时期佛教文化向中国西南地区的迅速传播,也是中国目前所见最早的有关菩萨的形象[1]。如果不是,那么此种从未见于之前或同时期墓葬的材料又应该为何种形象?也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鉴于这些重要材料尚未得到学界的注意和讨论,笔者拟提出一点粗浅的认识,希望引起学界的关注和批评。一、墓葬的时代两例可能与早期菩萨头像有关的陶塑戴冠头像均来自重庆丰都,分别出土于丰都槽房沟M10和丰都杜家坝M1,发掘者将前者的时代定为东汉晚期,后者定为蜀汉时期。由于该问题中材料的时代具有特别关键的意义,首先应该确认两个墓葬的时代。丰都槽房沟墓地共清理12座汉晋时期的砖室墓,出土青瓷碗和系罐且陶俑不发达的墓葬,时代可能晚至西晋和东晋,多数墓葬应属于东汉晚期至蜀汉时期[2]。其中,M10为带甬道的单室墓,整体呈刀形。出土遗物有五铢钱和陶庖厨俑、吐长舌戴面具镇墓俑(报告中称“方相俑”)、武士俑、吹箫俑、侍俑、房屋等。多数较为高大、精致,也出现部分小而粗糙的陶俑(图一)。未见青瓷器等较晚器物。发掘者将其时代确定为东汉晚期,笔者完全同意。可以对比的还有与之临近的M9。二者在墓葬形制、出土器物甚至墓砖的规格及纹饰上都高度一致。略有不同是,M9出土的镇墓俑为兽形蹲坐吐长舌,M10出土者为人形带面具吐长舌,但二者皆流行于东汉晚期至蜀汉时期的四川、重庆地区[3]。另外,M10中小型化、粗糙化的陶俑的比例要略高于M9,其时代有可能较M9略晚,但相差不大。M9出土的覆斗形陶插座(可能为摇钱树座)上刻有东汉安帝延光四年(125年)的题记,也证明M10的年代不会晚于东汉晚期。丰都杜家坝M1形制与槽房沟M9、M10完全一致,为带甬道的单室墓,整体呈刀形,券顶。出土陶马、狗和各种陶俑、陶房屋,以及陶盘、灯等。俑分为两类,一类为灰陶,造型多样,较为高大、精致,一类为红陶,皆为侍俑,小而粗糙,以前者为多。尚有一件人形戴面具吐长舌的镇墓俑,与槽房沟M10基本一致(图二)。不见青瓷器等较晚器物[4]。四川、重庆地区的陶俑在东汉中晚期到蜀汉时期有一个总体上向小型化和粗糙化的变化过程[5],发掘者根据这一认识,认为人形戴面具吐长舌镇墓俑属于晚期俑类,将该墓的时代定为蜀汉时期。笔者认为该墓从形制、器物来看,总体上属于东汉晚期至蜀汉时期。俑类中有部分具有突出的小型化和粗糙化倾向,具有晚期特征。尤其是陶俑可分为精、粗两类,及女俑头上饰尖瓣的花冠,与相邻的忠县涂井蜀汉时期崖墓[6]中出土陶俑一致,判断为蜀汉时期,有一定依据。然而,粗糙化的小型陶俑和人形戴面具吐长舌俑在东汉晚期都已经出现并流行,而且皆见于上述可以确定为东汉晚期的槽房沟M9、M10中,四川、重庆地区东汉晚期与蜀汉时期的墓葬目前难以通过陶俑截然分割,在没有典型的不早于蜀汉的器物如直百五铢等出现的情况下,还是将其定在东汉晚期至蜀汉时期更为稳妥。总的看来,槽房沟M10和杜家坝M1形制一致,出土器物及其组合大体相同,皆为三峡地区东汉晚期至蜀汉时期较为典型的墓葬。根据纪年材料及俑类的变化,其中槽房沟M10时代稍早,杜家坝M1稍晚,但是否能晚至蜀汉时期,目前的材料尚不足以准确判定。二、陶塑戴冠头像的形象与性质槽房沟M10出土一件陶塑,报告中称为“俑头”,编号M10∶5,残高8.3厘米,残存颈部以上部位,呈片状,似乎为一贴塑。陶塑人物面部较为清晰,但其面相与头冠从未见于之前或同时期的国内墓葬所出陶塑之上,显得十分奇特;脸型椭圆,耳朵肥大,双目长而深邃,与同墓所出陶俑浅圆或眯缝的眼睛形成鲜明对比;嘴唇上表现出两撇胡髭,这是在西南地区陶俑中所不见的;头饰也非常奇特,戴冠,冠总体上呈扇形,额上呈三个条带状,其上为一椭圆形圈,周围呈叶脉或花瓣状向外辐射(图三,1)。发掘者已经注意到该形象的特殊,推测“好像年轻的武士,似为天王或菩萨形象”。这一猜想值得注意,然而并未进行比较论证,也未引起相关研究者的重视。杜家坝M1中出土一件几乎与之完全一致的陶塑,发掘者也称为“俑头”,编号FDM1∶4,残高10.8厘米,残存胸颈以上部位,亦呈片状。除线图外,报告中发表了照片,更便于观察。陶塑人物脸型椭圆,耳朵肥大,深目高鼻,嘴唇上有胡髭。头上似为裹发,戴一头冠,冠总体呈扇形,额上也呈三个条带状,应该是缠裹头冠的发带;其上也呈圆圈形,圈中有椭圆形凸起;圈周围为长花瓣状向外辐射。颈下绕有两重较宽的条带,对比其他陶俑来看,显然不仅仅是衣领的表现(图三,2;图四)。上述两例陶塑在东汉至三国时期的墓葬中确实显得十分独特,而其刻画又比较细致,应该是一种特殊形象的表现。这种形象既不见于本地传统,也不见于其他地区的汉晋墓葬,结合槽房沟M9、M10中出土的早期佛像及与之相关的其他遗物来看(后详),应该考虑域外和早期佛教因素的可能性。而印度早期菩萨像与上述俑头有许多突出的一致特征,尤其是冠饰,结构和细节都几近相同,以下试作比较。作为偶像的佛像是随着大乘佛教的兴起而出现的,在公元1世纪以后的北印度犍陀罗地区(今巴基斯坦东北部白沙瓦一带)和中印度秣菟罗地区(今印度北部马图拉一带)开始流行。典型的菩萨像也大约与佛像同时出现,2至3世纪时已经比较流行[7]。一般认为头戴宝冠、身穿璎珞的菩萨形象来源于古代印度贵族的形象。受到希腊化艺术的影响,犍陀罗地区的佛像和菩萨像具有较多的欧洲因素。一般脸型椭圆,深目高鼻,头发呈波状,嘴唇上有突出的胡髭。其中,有一类菩萨像头戴所谓的覆巾冠饰,即用布包裹头发,系上装饰发带,头顶前面有扇形或圆形冠饰,周围有花瓣或叶脉状纹饰向外辐射[8]。如犍陀罗地区桑哥(Sanghao)出土的一件思维菩萨像,现藏于拉合尔博物馆,残存胸以上部分,带有复杂装饰的头光,项戴项圈和璎珞,脸型椭圆,额上有白毫,嘴唇上有突出的胡髭。头戴覆巾冠饰,额前装饰发带上尚有两条发带或发髻,形成三个条带状,其上戴有扇形冠饰,中心有一圆圈,圈中有椭圆形凸起,凸起上有许多小圆髻,可见这一椭圆形凸起应为发髻,其外呈花瓣或叶脉状纹饰[9](图五)。此种覆巾冠饰在犍陀罗菩萨像中比较多见,有些圆圈中间还有一些更为复杂的装饰,个别出现佛像[10](图六)。秣菟罗地区也出土有此类早期菩萨像,例如现藏于新德里国立博物馆的一件,时代在公元2世纪。菩萨唇厚脸圆,具有印度人特征,唇上似无胡髭。头戴覆巾冠饰,雕刻得更大而清晰。四条装饰发带束于额前,上戴扇形冠饰,冠中心的圆圈内有细密的辐条纹,中间的凸起物为发髻,圆圈外有花瓣或火焰状纹饰[11](图七)。早期菩萨像的此种覆巾冠饰,来源于古代印度贵族的冠饰。在犍陀罗浮雕中表现有释迦出家落发之后,诸神供养佛发的场景。其中的诸天神皆戴此类冠饰,而中心供养的佛发也是由一个巨大的覆巾冠饰来表现[12]。其下部有三条装饰发带,上部为圆形冠饰,冠中心圆圈内有瓶形凸起,应为发髻,圆圈周围为叶脉或花瓣状纹饰(图八)。犍陀罗浮雕中的某些梵天和帝释天的形象也戴此种覆巾冠饰(帝释天多戴圆筒状的宝冠,装饰更为华丽),有学者认为犍陀罗雕刻中一佛二胁侍菩萨构图中的二菩萨(可能是弥勒和观音)就是以梵天和帝释天配对的观念为背景的[13]。也就是说此种覆巾冠饰并非早期菩萨像所独有,也被用于各种天神。但菩萨作为大乘佛教最为重要的信仰内容之一,菩萨像兴起之后,其造型传统更为强大,影响更为深远,出现许多大型的单尊造像,远非作为浮雕场景中次要角色的各种天神可比拟,也更具有作为传播和模仿的母题的可能性。丰都东汉晚期至蜀汉时期墓葬中出土的陶塑戴冠头像,其深目高鼻带胡髭的形象比较突出,显然具有外来因素。额上呈三个条带状,显然是包绕头部并束于额前的发带。其上有扇形冠饰,中心圆圈内有椭圆形凸起,应为发髻,周围作花瓣或叶脉状纹饰。冠饰结构及其细节与上述印度早期菩萨像所戴的覆巾冠饰可以说完全一致。项下的两重条带显然不是衣领,或为项圈,仔细观察杜家坝M1戴冠头像的照片,右肩以下胸前尚刻画有条带状纹饰,或许也为挂饰,但其下残损,无法确认。陶塑头像冠饰与覆巾冠饰的复杂程度和相似程度完全可以排除巧合的可能性,再加上这批墓葬中还出现了早期佛像及相关遗物(后详),并非孤立事物,笔者认为可以将这两例陶塑比定为早期菩萨头像,至少是带有浓厚的早期菩萨像因素的陶塑。其缺少的因素只有白毫和头光。然而不论是东汉晚期西南地区崖墓和摇钱树上的早期佛像,还是吴晋时期长江中下游青瓷器上的早期佛像,都极少表现白毫,反而是一些不具有神祇因素的青瓷俑(如庖厨、劳作)多具白毫相[14]。早期佛像倒是往往表现有头光,但四川、重庆不少摇钱树佛像就没有头光,最著名者如彭山崖墓出土的摇钱树座上的佛像[15](图九),还有与丰都紧邻的忠县出土的摇钱树枝干上的佛像[16](图一○),与之关系最密切的槽房沟M9出土摇钱树枝干佛像也都没有头光(图一一,1)。可见,头光并不是四川、重庆地区早期佛像的必备元素,没有头光也不能作为否定上述戴冠头像与早期菩萨像有关的依据。在此之后,中国较早的菩萨形象见于新疆拜城克孜尔石窟的早期壁画中,也有头戴此种覆巾冠饰的,如大约绘制于公元4世纪的第38窟壁画[17]。不过其冠饰多作同心圆状,内有四叶状纹饰,并逐渐发展为后来所谓三面宝冠的形式(即正面及两侧各有一个圆形冠饰)[18]。菩萨面相浑圆,唇上的胡髭也不突出。敦煌莫高窟北凉时期石窟中的交脚弥勒菩萨往往头戴三面宝冠,有的正面圆形冠饰中有化佛,无胡髭或胡髭不突出,如第275窟[19]。其后的菩萨冠饰更加复杂多样,与早期的覆巾冠饰有了很大差别,也往往没有胡髭或胡髭不突出。不论从冠饰还是面相来看,丰都出土的两例陶塑头像是目前所见造型、风格与印度早期菩萨像最为接近的材料,也是目前所见中国最早的与菩萨像相关的文物。三、来源及相关问题讨论在比定其与早期菩萨像有关之后,便需要考虑其来源问题。由于其时代比目前所知的中国任何地区的菩萨像都早,已经与印度早期菩萨像的兴起时间相同或接近,显然应该直接从源头来寻找其来源。如前所述,最早作为偶像的佛像和菩萨像出现于北印度的犍陀罗和中印度的秣菟罗地区,大约在公元1世纪以后。我们知道,在汉晋时期早期佛像的研究中,也有犍陀罗和秣菟罗两种来源的讨论[20]。仅就丰都出土的这两例与早期菩萨头像有关的陶塑而言,目前所见犍陀罗地区的头戴覆巾冠饰的菩萨像更为丰富,而且面相具有一些欧洲人特征,脸型椭圆,深目高鼻,嘴唇上有突出的胡髭。秣菟罗地区的菩萨像较少,面相具有印度人特征,圆脸厚唇,唇上无胡髭或胡髭不突出。两例头像皆有突出的胡髭,脸型也更显椭圆,其造型来源于犍陀罗地区佛教艺术的可能性更大。中国早期佛像的研究中还重点关注其传播路线问题,概括起来主要有自西北丝绸之路传入(中间还有一些分支)、自南方海路传入,以及由西南滇缅道(所谓西南丝绸之路)传入等多种观点[21]。丰都处于三峡孔道之中,南来北往的文化因素皆可通过这一孔道沿长江传播,无法推测其具体传播路线。如前所述,两例陶塑头像的造型更可能源自犍陀罗地区,而犍陀罗处于古印度的最北端,临近中亚,总体上通过丝绸之路确实更为近便。然而我们只找到一头一尾两个点,中间具体路线的可能性恐怕有很多,不宜求之过实。值得注意的是,丰都地区东汉晚期至蜀汉时期墓葬中与早期菩萨头像有关的陶塑的出现并非孤立现象。如前所述,在与出土陶塑头像的槽房沟M10时代相近、关系密切的槽房沟M9中还出土了一件摇钱树枝干,已残断,现存部分上有一正面人像,头上似有髻,右手施无畏印。虽然其下部残损,头顶也有比较怪异的发丝状线条,但对比西南地区常见的摇钱树枝干上的早期佛像,毫无疑问应为右手施无畏印,左手提衣角,结跏趺坐的早期佛像[22](图一一,1)。类似的形象在与丰都相邻的忠县涂井崖墓[23]中也有发现(图一○)。槽房沟M9中还出土一件跪坐胡人吹箫俑(图一一,2),胡人头戴尖帽,帽沿下有一圈类似联珠纹的装饰或发式,显得比较特殊而突出。槽房沟M10中也出土了胡人吹箫俑(图一一,3),已残,制作较为粗糙。此种胡人俑通常也被认为与中西文化交流有关[24],与早期佛像的传入具有共同背景,在吴晋时期长江中下游的青瓷堆塑罐(魂瓶)上还往往与早期佛像共同出现。槽房沟M10中除出土有早期菩萨头像和胡人吹箫俑外,还出土有两件十分怪异的陶塑(图一一,4、5)。造型介乎人兽之间,头后有似背光,嘴上有八字状的长须。发掘者称为“背光俑”,描述为“火焰状背光”“结跏坐”,认为“很可能与佛教有关”。其与陶塑头像同出,或许确实为严重变形或误解的佛教形象。但是,如果同为佛教形象,为何陶塑头像制作细致、精确,两个陶塑却如此怪诞、粗糙?目前也无法理解。应该指出的是,即便是制作精致的两例陶塑头像,其残高也不过10厘米左右,形制扁平,可能也是一种贴塑,并非用于礼拜供奉的造像。目前所见汉晋时期的早期佛像也都是一些形制较小的石刻画像,摇钱树、铜镜上的装饰和青瓷器物上的贴塑,整体具有一定的神仙属性,多数意见认为还不是佛教信仰中的偶像[25]。陶塑头像应当与之具有相同的属性和背景,皆是本土神仙思想对西方神祇的一种新奇的移植。然而也要看到,此时印度的早期佛像和菩萨像也才随着大乘佛教的兴起而出现,这些文化因素就已经迅速传入中国西南地区,一方面说明这一时期两地之间文化交流的密切,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大乘佛教兴起之后,受到普度众生的教义的驱动而积极传教的一种结果。(执笔:王煜,四川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另此处省略注释,完整版请查《江汉考古》2022年第3期)责编:段姝杉审核:方
2022年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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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谷城擂鼓台墓群M2发掘简报

摘要:擂鼓台墓群位于湖北省谷城县庙滩镇古乐寺村,2016年为配合基本建设,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现为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单位对墓群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共清理墓葬5座,本文主要报道M2发掘资料。M2出土器物共23件(套),其中5件带铭青铜器显示该墓主人应为春秋早期邓国贵族。该墓的发掘为研究春秋早期邓国的历史、丧葬习俗等提供了宝贵的资料。关键词:擂鼓台墓群;邓国;春秋早期;青铜器;历史文化擂鼓台墓群位于湖北省襄阳市谷城县庙滩镇古乐寺村,西北距谷城县城12.5公里,东南距庙滩镇4公里,东南距邓城遗址约40公里(图一)。墓群中心地理坐标为:北纬32°09′39″,东经111°42′45″,海拔105.6米。墓群位于汉江西岸的一条南北向岗地上。2000年,当地村民挖树沟过程中发现一座墓葬(编号M1),出土4件青铜器[1]。2016年12月,为配合(武)汉十(堰)高铁建设,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该墓群进行了抢救性考古发掘。共发掘5座墓葬(分别编号M2~M6),其中4座为晚期墓葬,M2为春秋早期墓葬。现将M2简报如下。一、墓葬形制该墓开口于表土层下,打破褐色生土。墓坑的东北角有一椭圆形盗洞,长径0.88、短径0.68、深0.78~0.85米,一直打到墓底。墓坑内填黄褐色五花土,土质较紧密,包含有许多植物根茎。长方形竖穴土坑墓。方向182°。墓口距地面深0.2~0.3米,南北长5.04~5.14、东西宽3.12~3.48、墓口至墓底深0.54~1.1米,墓底南北长4.9~4.96、东西宽3~3.36米。墓壁较陡直,壁面较光滑,墓底较平坦。葬具为一椁一棺,棺椁均腐烂,仅余痕迹。椁室南北长3.65、宽1.06、残高0.6米。底板伸出椁挡板、墙板外0.14~0.2米。椁内南端有一根长0.74、残高0.6、厚0.07米的隔板,将椁室分为棺室与头箱两部分。棺室长2.79、宽0.92米;头箱长0.86、宽0.92米。棺置于棺室内东侧,棺底板紧贴椁室东墙板,棺内底部东侧发现朱砂遗迹,棺长2.12、宽0.45、残高0.46米。墓坑底部的两端与中部分别有一根东西向的横垫木槽,均已腐烂,长1.06、宽0.12、厚0.06米。骨架腐烂无存,仅在棺内南端发现人牙,其葬式不清。随葬器物23件,分置于头箱、棺内,包括铜鼎、簋各2件,罍、提梁卣、矛、戈各1件,镞8件;陶罐2件;玉玦、环、条饰、琀各1件;漆木弓1件(图二;图版一,1~5)。二、随葬器物共23件。按质地分为铜、陶、玉、漆木等。(一)铜器16件。按照功能分为容器、兵器。1.容器6件。器类有鼎、簋、罍、提梁卣(图版二)。鼎
2022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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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考古》2022年第3期目录及摘要

刘松清摘要:本文利用包山楚简红外扫描影像,对包山简中的一些未释及存疑字、句进行了重新释读。如新释简163背面“弗听”、简274“”
2022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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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考古博物馆正式开馆,2万余件文物标本构建“荆楚文化基因库”

6月11日是文化和自然遗产日。6月10日,湖北考古博物馆开馆仪式在黄陂木兰湖畔举行,正式开放的湖北考古博物馆将致力于传播荆楚文化与长江文化,与公众共享遗产保护成果。湖北考古博物馆位于武汉市黄陂区木兰湖风景区,毗邻湖北明代藩王博物馆,占地面积100亩,是湖北考古出土文物的保管、收藏、保护、展示与研究机构,是全国首个海峡两岸考古教学交流基地,北京大学、武汉大学等多所高校文博教学实习基地在此挂牌。湖北考古博物馆收藏有湖北考古自上世纪50年代至今发掘的200余处遗存出土文物标本2万余件,包括三峡工程正式开始前的宜昌杨家湾、白庙、三斗坪、秭归官庄坪等遗址,及上世纪50年代的丹江库区调查文物,还有建始人、郧县人、鸡公山、屈家岭、石家河、盘龙城、铜绿山、雨台山等多个湖北重要考古发现的文物。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省博物馆馆长方勤称,荆楚文化是悠久的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华文明发展史上地位举足轻重。近70年来,湖北考古配合国家重大工程及我省重要基建项目,依托国家大遗址保护工程、中华文明探源工程、考古中国、荆楚大遗址传承发展工程等项目,取得丰硕成果:20余项发现入选“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和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学论坛“中国考古新发现”,7项入选“20世纪中国100项考古大发现”,6项入选中国“百年百大考古发现”。这些跨越数百万年的遗存,构成一座底蕴深厚的“荆楚文化基因库”,是了解“我们走过怎样的路”的考古实证,同时,也直观阐释了我国“百万年的人类史、一万年的文化史、五千多年的文明史”,为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提供了重要支撑。据了解,湖北考古博物馆的前身是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木兰湖基地。2017年,在国家文物局大力支持下,一期工程建成并投入使用,总建筑面积近1万平方米,包括文物整理展示中心、水下考古基地和科研中心。2021年,二期工程湖北省考古标本库房项目纳入国家发改委“十四五”文物保护利用工程储备库,将建设2600平方米的标准库房及2100平方米的室外配套工程。湖北考古博物馆建成开馆是湖北考古发展的又一里程碑。国家文物局发来贺信,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北京大学教授李伯谦,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王巍,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陈星灿,通过视频表示祝贺。湖北日报讯(记者海冰、通讯员张君、要二峰)责编:段姝杉审核:方
2022年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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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郢城遗址秦汉木构建筑遗存及其复原研究

摘要:2019~2021年,荆州郢城遗址相继出土数处秦汉木构建筑遗存。本文结合考古及相关材料,考察了遗存年代、形制、性质及营建技术,认为这些建筑均由楚地匠人在营建郢城时,出于快速、简便的目的一并建造。其中三座木构桥梁属单跨简支梁桥,南城垣中部地下木构建筑为过水涵洞,具有排水并控制城内水系高度的作用。此外,本文还根据研究结果对这些建筑进行复原。郢城木构建筑的发现和研究,可为中国南方秦汉的城市和建筑技术研究提供丰富材料,也可为区域文化遗产保护和利用提供科学依据。关键词:郢城遗址;秦汉时期;木构桥梁;木构涵洞;建筑复原一、前言考古发现的秦汉木构遗存,除地下棺椁外,地上遗存并不多见。木构桥梁方面,战国至秦汉长安渭桥群中有厨城门一号桥(西汉中至东汉初)、四号桥(战国晚期)、洛城门桥(西汉中至东汉初)[1],还有咸阳沙河一号古桥(西汉初)[2]、泬水一号古桥(西汉)、二号古桥(秦汉)[3],以及成都金沙廊桥遗存(东汉)[4],此外荆州纪南城南城垣水门遗址中的木构遗存也可能是梁桥[5];涵洞建筑方面,主要有秦始皇陵地下涵洞[6]、汉长安城砖石涵洞[7],但均非木构建筑,仅扬州蜀岗古城遗址发现战国晚期木构涵洞遗存[8]。荆州郢城是秦汉南郡郡城,也是战国末至西汉江陵县、西汉晚期郢县及王莽时期郢亭所在。此前郢城遗址内出土过一些秦汉遗物[9];2016~2017年的考古发掘,基本弄清了城池规模和城内外水系情况[10]。目前,学界对郢城的研究集中在城市性质及年代方面[11],对木构建筑研究甚少。2019~2021年,郢城遗址发掘出土数处木构建筑遗存。2019年在郢城遗址东门外护城河内发现一座木桥遗存;2020年在城内南、北水系中部又发现两座木桥遗存;2021年在城内南、北水系与南内濠交汇处,再次发现一处罕见大型地下木构遗存[12]。二、郢城木构建筑遗存及其营建年代郢城东门外木桥遗存(编号Q1)位于护城河最窄处,距东城门约30米。桥长2.9、宽9.1米,有两排木桩遗存,直径0.15~0.37米,东部25根,西部46根,柱间散落一些木板。桥桩排列有序,桩间横向镶嵌直径0.07~0.1米的挡板。有的木桩可见榫孔,挡板与河岸以五花土夯实。郢城中部发现2座木桥遗存(南北向编号Q2、东西向编号Q3),位于城内古河道交汇处。Q2长2.05、宽13.88米,现存桥桩102根,木桩有圆、方形,西岸立圆形木桩37根、方形木桩18根,东岸立圆形木桩38根、方形木桩19根;Q3长约2.6、宽25米,南岸立圆形木桩69根、方形木桩21根,北岸立圆形木桩42根、方形木桩16根,桥桩外侧挡板共21块。郢城内南、北水系与南内濠交汇处地下木构建筑遗存(编号MG1)规模较大,整体呈南北向,总长45.32米,位于城垣之下。结构分南北两段:北段长12.27、宽2.77、内空1.95米;南段长33.05、宽2.53、内空2.04米。北端底板与南端底板海拔高差0.28米。北段由底板、立柱、挡板和盖板组成,底板由方、圆木并排平铺,两端为弓篷榫,并与立柱榫卯竖排相连,挡板位于立柱外侧,盖板仅存少量遗存;南段由底板、墙板、盖板组成,底板由圆木、方木并排平铺,两侧各有横梁,横梁内侧有方形木桩与底板榫卯相连,抵挡墙板内收,墙板与横梁榫卯相连,墙板上部各有方形榫眼,其上平铺圆木用于支撑盖板,盖板并列平铺,仅残存北部[13]。公元前278年楚纪南城被毁弃,此时楚地人力、财力及物力均有削减。《史记·秦本纪》:“大良造白起攻楚,取郢为南郡”,且后数年楚亦有反攻之势,故设郡后应立即建城加以防御。秦为尽快建立政权,郢城营建也应遵循了快速节约的原则。城垣、护城河、梁桥和城内水系均为城建重点,更应统一规划营建;从建筑与城垣地层关系看,木构建筑底板直接叠压于城垣下并打破生土,可见是基于快速建造原则,建好后再于盖板上回填夯实。由此,秦灭楚后置南郡,郢城城垣、护城河、地下木构建筑及三座梁桥均为同时所建。为印证木构建筑年代,本研究选取郢城地下MG1中部木材样品(编号:YC01),并委托Beta实验室进行C14测年(实验编号:Beta-595574),经分析木构年代最可能为公元前369~公元前165年。结合考古材料、文献记载,王建苏等认为,郢城营建时间为公元前278年或次年,废弃于东汉初年[14]。结合秦楚军事实际,郢城数处木构建筑营建时间可进一步明确为公元前278年,建筑废弃年代也与郢城废弃年代一致,即为东汉初年。三、建筑形制及性质从郢城木构遗存分析,Q1、Q2、Q3为桥梁遗存并无疑问。南城垣下木构遗存,初判为过水设施并属城垣体系。以下对郢城几处木构遗存的建筑形制及性质进行分析。(一)桥梁形制对古代桥梁的研究,国内以梁思成、罗英、茅以升[15]、唐寰澄[16]为代表,国外以李约瑟为代表。秦汉木构桥梁研究,集中在考古材料阐释、桥梁地望[17]、桥梁建造技艺[18]及桥梁图像研究[19]等方面。作为涉水建筑,桥梁的形制与地理水系密切相关。秦汉时期,江汉平原一带桥梁最可能是何种形制?约6000年前,江汉平原及洞庭湖区受腹地下沉、洪水位上升及北部地质抬高影响[20],形成鄂西冲积扇区、平原腹地区、洞庭湖区3个地理亚区[21]。郢城所在的鄂西冲积扇区内,古代长江主泓极易变化,不利于建造大型跨江渡河桥梁,并不具备建桥技术,因此郢城一带建造拱桥或廊桥可能性非常小。从考古资料看,三座桥梁均设于河道最窄处。Q1长2.9、宽9.1米,《史记·秦始皇本纪》载“数以六为纪,符、法冠皆六寸,而舆六尺”,故秦舆车“六尺”,秦尺0.23米,故车宽1.38米,Q1可供3辆马车行进,合乎郢城东门城门“三轨之制”,桥下仅两排立柱,形制简单。Q2、Q3位于城内古河道交汇处,桥面立桩较近,跨度不大,形制略同Q1。三座桥梁均利用自然条件减少跨度,旨在节约用料,缩短营建时间。中国古代桥梁中的“梁桥”,又称平桥,结构简单,多以木、石梁架于沟谷两岸,是秦汉常见桥梁结构。从遗存木方规制及竖行排列判断,郢城的三座桥梁也应为梁桥形制,受河道宽度所限,均为单跨简支梁桥。(二)地下木构建筑性质空间布局上,郢城MG1叠压于郢城南城垣下并连通内外水系,推断其作为涵洞的可能性较大。夏商时期,我国已有地下涵洞营建活动。陶、木、石已用于涵洞材料,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早期宫殿之间通道下有长逾百米的木、石结构涵洞。周朝时,齐国临淄城内有石制涵洞[22]。2015年,考古工作者发掘扬州蜀岗古代城址时,发现一处地下木构建筑遗存,初步定性为木构涵洞[23],郢城MG1与之相似。两者并未选用大型石板砌筑,这应与平原少见大型石材有关。战国时虽有砖的出现,但长度太小,拱券技术还未在南方普及。平原森林资源丰富,木材也就成为当时工匠们的首选。郢城MG1具有涵洞性质,还由城市与水系关系所决定。木构建筑所处南城垣中部经早期调查有缺口,破坏严重,初定为城门遗存[24],但新近调查南、北城垣中部均有缺口并有早期淤泥,未见门墩、门道和路土,是否存在城门仍不能完全确定[25],可能均为人工开凿的水道遗存。楚纪南城南边原有长江故道,即今海子湖水系,其后江水南移至今郢城之南[26],郢城实际处于长江故道与新道之间,洪水期极易形成漫滩。郢城西城垣走向略为倾斜,极可能是初建后被洪水冲毁,其后顺势重建且不再设门。西城垣外护城河可能与长江水道相连,江水由北城垣中部进入城中与人工水系贯通。基于以上分析,我们认为郢城MG1性质为过水涵洞。城内水系略高于护城河,涵洞南北形成落差,为城内水系提供调节作用。四、木构建筑的营建及复原郢城虽由秦人主导所建,但建筑技术未必受秦文化影响。政治更迭、经济兴衰对传统手工技艺确会产生一定影响,但与政权不同,手工技艺传承多属代代传承,短时期内并不会产生太大变化。先秦至两汉时期,秦文化中心在关中平原,距离楚地较远。楚纪南城始建时间约在楚肃王时期,即公元前380~前370年[27]。郢城与纪南城始建时间仅相隔约100年,因此郢城建筑技术仍与楚时期基本一致。(一)郢城梁桥营建及复原梁桥营建先是开基槽、立木柱。纪南城南垣水门木构建筑遗存主要包括木柱、木柱洞、柱洞板础及档板。木柱呈规律排列,共四排,柱径20~36厘米,形成3个门道,两侧各有挡板,由三段木板纵行相接,其上有纵、横梁,可能形成梁桥[28]。郢城东门梁桥遗存虽只两排木柱,但与纪南城水门木柱分布规律相似,营建技术也应基本相同。纪南城水门木构建筑营造有清理至生土、开槽埋础立柱、安置档板、奠基等步骤。清理至生土时,应是《国语·周语》所载“水涸而成梁”的方法,木柱底部以木板为柱础。在营建桥基时不可能断流,按《灞桥图说》所载,解决办法是筑土堤、测量挖槽打椿,再开槽挖柱洞,洞内埋础立柱。再者立档板、夯泊岸。安置挡板即营建“泊岸”,纪南城水门营建,先是在挡板两端嵌入柱竖槽,档板紧贴木柱外侧,下与沟槽底部生土为基[29]。郢城工匠用木板“泊岸”,五花土夯实以巩固结构。这种技术手段也与纪南城木构营建手法基本一致。最后是立横楣梁、铺桥面、设栏楯。郢城护城河水浅,立柱无需太高。横楣梁联系立柱,形成稳固桥体结构。四川汉画像砖上梁桥,三条横楣梁与木柱以榫卯结合。建桥时按工程程序,先建横楣梁再铺桥面。桥梁栏楯也应遵循简单原则。宋画中所绘简支梁桥的栏楯[30],与汉四川画像砖梁桥基本一致,其制简单,使用时间长,郢城梁桥栏楯最可能使用此种形制(表一)。从表一可知,
2022年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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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家岭遗址史前黑釉蛋壳陶研究

摘要:屈家岭遗址发现了一类黑彩或黑衣蛋壳陶,制作精美。通过显微观察、成分分析、扫描电镜能谱等分析了这些蛋壳陶,结果表明其黑彩工艺与普通黑彩陶工艺完全不同。普通黑彩均为铁锰矿物致色,而蛋壳黒绘陶表面黑彩已烧成黑色玻璃。比较分析可知这类“黑釉”陶与公元前6世纪希腊黑绘陶(Attic
2022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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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逆”的年代及相关问题新探

摘要:山西绛县横水M2055新发现一件“楚公逆”人面纹短剑,与宋代嘉鱼县、北赵晋侯墓地M64出土“楚公逆”钟的作器者相同。在重新梳理相关材料后,本文认为横水M2055的年代及“楚公逆”钟、“楚公”钟形制、纹饰、铭文特点反映的年代均在西周夷王、厉王时期。结合古文字、文献及铭文内容,本文推测“楚公逆”及“楚公”分别为楚君熊渠和楚君熊挚。这与学界对“楚公逆”为宣王时期楚君熊咢的认识不同。关键词:横水M2055;楚公逆;年代;楚君熊渠;楚君熊挚山西绛县横水西周倗国墓地M2055(以下简称横水M2055)出土一件人面纹短剑,其上铸有铭文“楚公逆□□中戈”
2022年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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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六大”终评项目——荆州王家咀798号战国楚墓

项目参与单位:荆州博物馆项目负责人:肖玉军王家咀墓地位于湖北省荆州市荆州区纪南镇洪圣村,西距楚纪南故城东城垣约3公里,北邻雨台山古墓群,南濒海子湖。其地形略呈三角形,地势西南较低,东北较高。中心地理坐标为东经112°15′14.43″,北纬30°25′42.49″,海拔高程37米。为配合基建项目,荆州博物馆于2019年至2021年对该墓地进行了考古发掘。2021年6月,在编号为M798的一座战国楚墓中出土了一批青铜器、漆木器与竹简。王家咀M798位于墓地的东北部,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式。墓坑开口于表土层下,打破生土。方向193°。墓口长4.1、宽2.24米,底长3.1、宽1.26米,墓坑深4.9米。四壁斜直光滑,底部较平。填土为五花土,葬具四周及上部则为青膏泥。葬具为木质的一椁一棺。椁室平面呈长方形,长2.74、宽1.12、高0.98米。椁室分为头箱和棺室两部分,头箱在椁室南端,与棺室之间设一隔板。随葬品放置于头箱内及棺椁之间的一侧空隙中。荆州王家咀M798的木坑及椁盖板荆州王家咀M798的椁室与棺荆州王家咀M798椁室头箱内随葬品出土器物28件(套),类别有铜礼器(鼎1件、壶2件、盘1件、匜1件、勺2件、错金银铜匕1件),铜兵器(剑1件、戈1件、戈鐏1件、箭镞2件、弩机1件),漆木器(盒1件、耳杯6件、卮1件、俑2件、梳1件、篦1件、瑟1件、式盘1件),竹简(分置于头箱及棺外西侧底部)。根据铜鼎、漆木盒、铜壶的礼器组合及器形特征判断,墓葬年代为战国晚期前段。荆州王家咀M798出土铜鼎荆州王家咀M798出土铜壶荆州王家咀M798出土铜盘荆州王家咀M798出土铜匜荆州王家咀M798出土铜勺荆州王家咀M798出土铜匕荆州王家咀M798出土铜剑荆州王家咀M798出土铜戈出土竹简经室内揭取,编号数量为3200枚(不计小碎片),初步估计复原后约700支。按内容可分为以下3种。第一种拟题为《孔子曰》。这部分的竹简残损较严重,室内揭取约1000个编号,其中较完整的约110支。完整简长46厘米、宽6厘米。简面右侧有3个契口,部分简背有刻划线。内容主题及文体与《论语》极为相似。全文分为多篇。部分简背有篇题,均不见于今本《论语》。例如:“居川上之下”“智(知)之乐之”“可智(知)也之下”。篇中分章,每章多以“孔子曰”起始。部分内容较长的章又分为若干节。分章及分节均用“■”间隔标示。未发现全书总题。为与今本《论语》相区别,且便于今后学界称引,整理小组将其拟题为《孔子曰》。简文的部分章节见于今本《论语》,但不尽相同。少量章节不见于今本《论语》,而见于《礼记》《孟子》等其他传世古籍。也有未见于传世记载的章节。例如:截图一又如:截图二公夏乘是孔子弟子。《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公夏首字乘。”《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家语》同也。”今本《孔子家语·七十二弟子解》:“公夏守,字子乘。”公孙石也是孔子弟子。《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公孙龙字子石。少孔子五十三岁。”这两名弟子的事迹在传世文献中均失载。王家咀楚简《孔子曰》的出土,其重要价值在于对《论语》成书过程的再思考。《汉书·艺文志》称:“《论语》者,孔子应答弟子时人及弟子相与言而接闻于夫子之语也。当时弟子各有所记。夫子既卒,门人相与辑而论纂,故谓之《论语》。”西汉早中期的传本有《齐论》《鲁论》《古论》三家之别,经西汉张禹、东汉郑玄先后两次校订后,形成今传世本。此前考古发现的竹简本《论语》有定州汉墓竹简、海昏侯墓竹简、朝鲜平壤贞柏洞汉墓竹简三种。据研究,上述几种简本与今本《论语》相比较,文本之间大同小异,主要是在字形、虚词、章句、篇目分合中存在差异。而王家咀楚简《孔子曰》与西汉各本《论语》虽有一定渊源关系,但其整体文本结构差异较大,不可遽视为同一书。第二种为《诗经》。这部分的竹简全部残断,宽0.5厘米,根据拼合,推测整简长约47厘米。契口在竹简右侧,部分简背有刻划线。内容与今本《诗经》“十五国风”(《周南》、《召南》、《邶风》、《鄘风》、《卫风》、《王风》、《郑风》、《齐风》、《魏风》、《唐风》、《秦风》、《陈风》、《桧风》、《曹风》、《豳风》)的部分诗篇可以相对读。例如:……篇。■南又(有)乔木,不可休思。滩(汉)又(有)……【2743】今本《诗经•周南•汉广》作:“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简文诗篇在每篇结束时,都有“■”作为分篇的标识。如上举简2743中的“■”,就是《芣苢》与《汉广》两篇分篇的标识。有的“■”下空出一字或多字的位置,然后再书写下一篇;有的“■”下并不留空,直接书写下一篇。王家咀楚简《诗经》还有一个显著的特色是有关诗篇的分章。每篇诗中除第一章不作分章的提示,其余各章均有明确的标注。并且每一诗篇的最后还有对该诗分章的总结,诗篇分几章就记为“×章成篇”。今本《诗经》在每篇之后都有关于分章的解说,从简文的分章来看,有的与今本《诗经》相同,有的则不同。如简本有“《终风》四章[成篇]”,今本《邶风·终风》作“终风四章”;简本有“《汉广》二章成篇”,今本《周南·汉广》作“汉广三章”。王家咀楚简《诗经》皆有篇名,说明当时《诗经》已经形成了比较固定的文本,对于认识《诗经》的成书与传抄有重要价值。王家咀楚简《诗经》中每一诗篇的分章,对于认识今本《诗经》的分章以及分章异同的原因更是极具价值。由于竹简残断较严重,简本中是否包含今本《诗经》“十五国风”的全部160篇、以及简文诗篇的顺序是否与今本《诗经》完全吻合,都是接下来需要重点研究的问题。第三种为数字、天干及其它少量笔画简单之字的不同排列、组合,每支简上分为两行书写,性质有待进一步判断。王家咀M798出土楚简数量较多、保存较好、形制规整、字迹清晰、内容丰富,其出土地点明确、埋藏年代可考,对于先秦时期考古学、古文献学、古文字学等各方面的研究,具有较高的历史文献与文物考古价值。荆州王家咀M798出土竹简(部分,揭取前)荆州王家咀M798出土竹简《孔子曰》
2022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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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山遗址废弃原因的再探讨

摘要:学界对磁山遗址的废弃原因一直都存在争议。本文利用废弃过程理论方法重新审视遗址材料后发现,磁山遗址可能并非祭祀性质的遗存,而更可能代表预期返回废弃策略的产物。磁山文化时期的农业群体的定居可能还不够稳定,人们需要周期性流动,遗址中大量存在的还可以使用,但事实上已废弃的遗存及其有意的摆放(存储),都表明人们只是临时放弃。同时期其他相类似考古学文化材料和民族学材料可以对这一认识予以支撑。关键词:磁山遗址;废弃过程理论;非稳定定居;可用事实废弃物河北武安磁山遗址因灰坑中出土大量粮食堆积及完整成组器物而闻名。20世纪七十年代发掘之初,学者将其作为黄河中游地区最早新石器时代文化来研究[1],集中探索其文化来源、发展与趋向问题[2]。九十年代,就遗存特殊埋藏现象,卜工先生将灰坑组合物定性为祭祀遗存,推测为甲骨文“陷祭”和文献中“瘗埋”的前身[3]。金家广先生将之与裴李岗文化墓葬、兴隆洼聚落址、中堡岛等诸多遗址中的相似现象进行了比较,认为组合物为祭祀遗存的可能性较低,或与粮食加工活动关联更大,但不排除祭祀的可能性[4]。近年来,磁山遗存性质及农业发展水平问题再次引起广泛讨论[5]。陈胜前先生针对磁山遗存保存完好的特征,指出如此丰富的遗存直接废弃在遗址中,与早期农业阶段定居能力不强有关[6]。刘莉、陈星灿先生认为遗址大量窖穴可能作为储藏之用,并提出在广谱经济生活下,一定程度上充当了流动性的后勤服务职能[7]。李国强先生指出磁山遗存极具个性的特征,提出磁山为兼顾定居和移动人群的年度回归基地的说法[8]。目前还存在以下疑问,首先,遗存保存状态有无特殊含义,从考古材料上看到完整器物的聚集,那么就有可能解释为祭祀或储藏,该如何进一步论证来确定遗存性质?其次,磁山遗址农业发展程度如何,大量证据如数百座灰坑、多种类陶器或说明已实现定居,但同时其整体文化面貌又与稳定定居的遗址有所不同,该怎样理解考古材料中体现的“矛盾”?基于这些问题本文拟从废弃过程理论方法的视角对磁山遗存进行细化研究,从而进一步探讨磁山文化时期的农业社会的发展状况。一、理论方法可以说所有考古遗存都是人类有意无意废弃的结果。考古材料废弃过程是西方考古学中一个专门研究领域[9],这一理论方法通过废弃物堆积研究古代人类行为和社会生活,它也成为了解社会组织、居住流动性的形态以及宗教礼仪的重要窗口[10]。已有实践表明,这一理论方法在研究生计方式变迁问题上显示出较好适应性[11]。总体上看,遗址的废弃可分为有计划废弃和无计划废弃。根据斯蒂文森(Marc
2022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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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考古》2022年第2期目录及摘要

湖北保康穆林头遗址新石器时代遗存2017年发掘简报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2022年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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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商作册般青铜鼋的工艺及相关问题

摘要:国家博物馆收藏的作册般青铜鼋是一件造型特别、铭文多歧见的晚商青铜器,曾引起学界对其真伪及诸多问题的持久讨论。事实上,另有一件与之成对的青铜鼋散落台湾,通过对两器的比较分析,特别是借助X光成像,明确了该器的铸造工艺,具有若干商代南方风格青铜器的工艺因素,应该出自南方迁殷墟铸工传人之手。其工艺渊源清晰,确非伪作,为技术辩伪一实例。此外,文章还对两件青铜鼋的作器者、作器目的以及商代青铜俏生器略作引申讨论。关键词:作册般青铜鼋;晚商;铸造工艺;俏生器商周青铜盘常以鳖纹饰之,但鳖形器罕见。国家博物馆和台湾各收藏一件圆雕青铜鳖,学者称为青铜鼋。“鼋”即大鳖。《说文》:“鼋,大鳖也,从元,元者大也。”这两件器物造型和铭文相同,属于对器或成组器。前者相关资料公布后引发了多位学者的讨论,也存在某些疑点甚至对其真伪的怀疑,幸有台湾藏器及其X光成像可资佐证,并可澄清若干疑点。事实上,两件青铜鼋的铸造工艺有若干特别之处,也涉及到铸造俏生器等问题,特将它们纳入分析讨论,以求方家指正。一、两件青铜鼋1.国家博物馆藏鼋器的造型为被射入四枝箭的爬行鼋,通长214、宽160、高100毫米,重1605.6克(图一)[1]。器形为鼋壳,有背甲无腹甲,腹透空。甲盖前边向上起突棱,边缘有一周明显裂缝。甲背上斜射入三枝箭,左侧两枝、右后部一枝,颈左侧斜射入一枝箭。箭作圆棍而中部均置四翼状,前端的镞和中部的似已没入鳖体,后端平,中间横贯一槽,当为搭箭弦之比,箭长54毫米。左侧箭酥裂严重,颈部箭残断,断面锈蚀分层,锈蚀主要产物为碱式碳酸铜(Cu2(OH)2CO3),坑点腐蚀中常测出氯离子,部分浅绿色锈蚀物为多晶形态的副氯铜矿(Cu2(OH)3Cl)[2]。杨小林和朱凤瀚都给出一枝完整箭的照片,后者还测绘了线图,但均未说明来源[3]。与四箭相应的腹内,均有相应的圆突(图二)。鼋头伸出,尾露出盖缘,偏左,可能为雄性。四足粗壮,外露,趾明显,蹼厚,蹼爪底均有方形突出,长约15、高7毫米。甲背中间纵布四行铭文,原因锈蚀覆盖,无法辨识,据X光成像(图三,1、2),采用1%浓度甲酸(CH3COOH)软化,以弱碱溶液中和其残留,再以机械除锈,并发现某些字口存有泥沙[4]。除锈后铭文显现,四行自右向左读(图四,1、2)。第一行七字,第六字洹的下半为一箭穿过,伤及右下一横,但字清晰可辨;第三行八字;第四行八字;第二行字数有九字和十字的不同看法;整篇铭文有三十二和三十三字的分别[5]。李学勤对鼋背铭文隶定如下[6]:丙申,王于洹,隻(获)。王射,射三,亡法(废)矢。王令(命)(寝)馗兄(贶)于乍(作)册般,曰“奏于庸”。乍(作)毋宝。对此铭的内涵和功用有诸多讨论[7],限于篇幅,在此不予展开。但诸家都认为字体属于晚商晚段类型,器铸于晚商。2.台湾藏鼋台湾一藏家也庋有一件作册般青铜鼋,和国家博物馆所藏堪为一对,或同属一组。虽满身裹锈蚀,且锈蚀相当严重,以致造成轻度残损,铭文和造型为锈蚀厚盖,但所观察到的一些信息,可补充国博所藏鼋所未公布者。此鼋同样是俏生形象,作引颈爬行状,通高103、通长215、宽160毫米。头不长,上面和两侧有若干圈形纹,前端上侧有一对小眼,下侧的嘴前伸,长吻端头为鼻作嗅状,其一周有阴线勾勒以突出鼻,一对鼻孔清晰,头抬起略高于国博鼋(图五)。鼋盖不规则隆鼓,前端高、后端和两侧低,正中铸四行铭文,多不可辨。盖面同样中三枝箭,左肩同样中一支箭。箭的造型也相同,但顶端锈蚀严重,微残,其中左侧前面的一枝箭,比的左侧部分残缺,知端部纵贯槽(即比)深过国博鼋,达数毫米,右侧一箭情形相若(图六),肩部箭端则全部残缺,只有左侧后部的一支箭较完整,但锈蚀甚重,位置与国博鼋相同。盖沿下一周铸有阴线以突出盖,视若裂纹线。侧腹向内弧收,侧壁各伸出两爪。四爪形状相似,上面厚实而下面中空,成为腹部中空的一部分。上腹足内近乎方折,肩内侧尚存部分泥芯,鼋头中也有泥芯,下腹双足向后,和尾形相近,若耳,但蹼内折,尾两侧也回折,除左后足内存些许泥芯外,其余泥芯皆被掏出,表面覆较厚锈(图七)。四足外侧底边均有长条状突出,是浇道残余(见图七)。足外表现出写实俏生,趾明显,以蹼联(图八)。和国博鼋相同,腹内与四支箭相应位置具有圆突(图九),并按照箭的方向有所差异。肩部箭的圆突稍斜立,右边箭较垂直,圆突亦圆正,左后箭斜故圆突微斜,圆突均锈蚀严重。此鼋X光成像效果较国博鼋略胜,不仅铭文清楚,四行铭文分别为七字、九字、八字和八字,共三十二字;也可确知鼋头中有泥芯,但芯撑位置不明,四足中空,除右后足根有一大气孔外,其他缺陷相较为少(图一〇)。对比两件鼋,虽然造型高度一致,差别还是可明显辨识的,符合商周青铜器各自单独制作铸型铸造成器的格局。对比两鼋铭文,三、四行的“乍”以及“奏于庸”三字等,均有差别,也符合商周青铜器铭文单作的成例。二、材料与铸造工艺杨小林采用DX-95能谱仪,“根据不同锈蚀中的各种元素的特征电子结合能进行定性、半定量分析”,虽未详细介绍分析方法和步骤,但给出器物成分如下:83.77%铜,11.49%铅,4.37%锡和0.37%铁[8],不明确究竟是鼋体抑或是某枝箭的成分,但其基本材质是高铅低锡青铜,在晚商青铜器中常见[9]。袁俊杰以为,“因为它是用来陈设的纪念物,器物本身并不需要多大的硬度,因此比青铜礼器的含铅量高、手感很沉,也是符合当时青铜成分的配比原则和铜质特点的。”此说颇含糊,当时的“配比原则”和“铜质特点”依然不明,以此说明非赝品缺乏力量。晁福林认为甲上四只箭是完整的“弋”,镞射入,杆短,端部有比,长仅54毫米,过短。推测是“制作者为了铸造方便而将箭杆缩短,取其会意而已。此箭镞进入鼋体的部分作圆杆形,而没有锐利的镞锋,是因为这样便于插入鼋体之放(按:疑”故“字误植)而不致轻易滑落。”
2022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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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战国楚系墓葬铜鼎的拼凑和调整

摘要:楚系墓葬在战国时期执行一套较为规范的用鼎制度,大多数情况下这套制度得到较为严格的执行,但也有例外,如曾侯乙墓选择1件子母口鼎与1件箍口鼎拼凑出一组2件“鐈鼎”,九连墩M1以箍口鼎代替折沿鼎表达鑐鼎功能。本文以丧葬遣策为线索,利用包山二号墓考古资料对战国时期楚国丧葬礼仪进行复原,进而发现鼎的使用会根据葬礼实际执行时的礼仪需要进行适应性调整。关键词:楚墓;用鼎制度;曾侯乙墓;九连墩M1;包山二号墓;遣策鼎是商周时期贵族身份和地位的重要标识物,是青铜礼器的核心,用鼎制度是礼制研究的核心。关于用鼎制度研究首推俞伟超、高明的《周代用鼎制度研究》,该文结合礼制文献将鼎按照功能分为镬鼎、正鼎和陪鼎[1]。后林沄对该分类提出商榷,并提出镬鼎、升鼎、羞鼎和铏鼎的四分法[2]。这些研究多以中原地区为中心,兼及楚地。楚墓用鼎制度研究肇始于高崇文对楚式鼎的类型学分析,其将楚式鼎分为折沿侈耳鼎、附耳折沿束颈鼎、箍口鼎、子母口鼎、平底升鼎、小口鼎、扁斜足云雷纹鼎(越式鼎)七类[3],至今依然为学者们沿用。包山二号墓发掘后,王红星据此指出楚系高等级墓葬中使用了两套奇数正鼎[4]。1995年,刘彬徽指出楚墓中普遍存在的偶鼎制度[5]。张闻捷在以上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指出战国时期楚鼎通过钮的形制进行区分[6]。由上可以看出,东周时期楚墓确实存在一套较为规范的用鼎制度,楚鼎的不同形制往往用于区分其功能。分析现有楚墓材料可进一步发现,不同类型的鼎在不同等级的墓葬中,使用数量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如折沿鑐鼎一般随葬1到2件,箍口鐈鼎随葬2件,平底升鼎根据墓葬等级随葬9、7、5等奇数件。这种用鼎制度在战国时期的高等级楚墓中执行的较为严格,但在个别墓葬中并未严格执行。对曾侯乙墓和九连墩M1随葬的鼎进行分类发现,两墓在鼎的使用上有一些非常规的拼凑和调整,即用一种类型的鼎去执行另一种类型鼎的功能。本文先通过分类分析,指出两墓的非常规用鼎现象,然后以包山二号墓遣策为线索,构建战国时期楚系墓葬的丧葬背景,在此背景下对非常规现象背后的原因进行解读。一、曾侯乙墓铜鼎的拼凑曾侯乙墓年代为战国早期,墓葬平面呈不规则多边形,方向正南。椁室分东、北、中、西四室。东室为主棺室,中室主要放置礼乐器,北室放置车马器、兵器,西室放置陪葬棺。中室乐器居于北部,占据墓室绝大多数空间。曲尺形的编钟架紧靠中室西壁,近北壁是一组编磬。钟、磬组成三面环绕的空间布局,空缺的一面放置一组盛酒器:2件鉴缶(图一,27)、1套尊盘(图一,28)、1套联禁大壶(图一,25)和1件过滤器(图一,26)。南部的铜礼器可进一步分为炊煮器、盥洗器、粢盛器(图一)。曾侯乙墓共有铜鼎21件,根据形制可分七类:无盖折沿大鼎2件(图一,5;图二,1、2);束腰平底升鼎9件(图一,1;图二,3~11);卧牛钮子母口鼎5件(图一,6;图二,12~16);三环钮箍口鼎1件(图一,7;图二,17);四环钮子母口鼎1件(图一,8;图二,18);兽钮子母口鼎2件(图一,9;图二,19、20),出土时两鼎三足下各有一铜盒;小口鼎1件(图一,12,图二,21)。两件兽钮子母口鼎下各有一件铜盒,四件铜器一同出于中室食具箱(C.129)内,一般认为这种鼎盒搭配为外出游玩时使用的“行器”,是与祭器功能不同的实用器。图一显示其与鼎、簋等祭器相邻摆放,这似乎对前文提到的功能分区产生了挑战。关于“行器”的确切记载见于包山M2遣策,出于西室的简259~264,记录的主要器物为衣帽、席、卧具等。开篇的“相徒之器所以行”应是篇题,所记器物全部为行器[7]。曾侯乙墓中室食具箱(C.129)以北摆放有另一食具箱(C.60),箱内放置有小罐、勺和漆木盒。食具箱以西摆放有竹席、漆木案等包山“行器”简所记载的器物。可能因为竹木器易受水力影响,加之北侧的部分编钟跌落,对该区域有所扰乱,故在墓葬平面图上该功能区不够明显。食具箱(C.129)可能因为装有兽钮子母口鼎,而在摆放时较为靠近祭器鼎,祭器和乐器之间的这一片区域应是“行器”的摆放区。可见,曾侯乙墓随葬品有着清晰的功能分区,礼仪功能相同的随葬品相邻摆放。东周时期楚式箍口鼎主要特征是附耳、有盖、口沿下一周凸棱承盖。春秋时期自铭为“繁”,如下寺M8出土1件箍口鼎,自铭“以邓繁鼎”
2022年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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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考古》2022年第1期目录及摘要

●科技考古科技考古视野下的裴李岗文化研究及相关问题秦存誉
2022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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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事与求实:考古学何以续写夏代古史

中国古代文献记载中的夏代及其存续的时期是历史研究的重要问题。从中国文明的发展历程来看,公元前三千二、三百年前中国文明便已兴起,黄河、长江中下游和燕山南北及西辽河流域诸考古学文化的先民们跨入了文明的门槛[1],建立了神王之国。此后,中国古代的国家形态经历了神王之国—王国—帝国的发展道路[2]。夏、商、周三代处于王国阶段。商、西周王朝又属王国的不同发展阶段。商为一国即一族的“排他性”国家政治体质。西周实行分封,形成了以一族为主,将众多族群纳入一国管理的国家政治体制。中国古代文献显示,夏早于商,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王朝。夏王朝的建立,结束了龙山时代同一考古学文化居民或族群被分治于不同王国的局面,成为一族即一国的“排他性”国家政治体制的开端,开启了王国的重要发展阶段[3]。在世界文明的发展历程中,公元前三千五百年前后,在亚洲西部的苏美尔产生了城市文明,闪米特人萨尔贡一世(约公元前2371年—前2316年在位)建立了苏美尔地区的阿卡德王国。公元前二千五百年左右,在亚洲南部的印度河流域,古印度文明达到成熟期。虽该文明的文字至今仍无法解读,但在雅利安人入侵之前,古印度文明延续了约一千年。公元前三千一百年左右,非洲东北部的埃及进入了王朝时期[4]。公元前三千年左右,埃及建立了统一国家,经历了古风时代的早王朝时期(约前3000~前2686年),古典时代的古王国时期(前2686~前2125年),中央集权成熟的中王国时期(前2009~前1650年),国家全盛的新王国时期(前1550~前1069年)[5]。西亚、南亚和东北非古代诸文明的形成与研究情况显示,有的文明因发现了可释读的出土文字记载而发展沿革较清晰;有的文明虽有文字发现,但无法解读。实际上,中国的情况更加复杂。一方面,商、西周由于发现了可自证的出土文献材料,从而进入了世系明晰的古典时期。另一方面,学界至今未发现夏代的文字,关于夏代的文献资料出现在西周及以后的历史典籍中[6]。要之,夏代无论作为后世文献中具有开端意义的“一族即一国”的第一个王朝;还是作为从中国乃至世界古代文明史上一个重要历史时段,都具有亟待探究的关键意义。一、问题何在:史学困境与问题提出学界未发现夏王朝的文字,成为了横亘在学界面前的巨大困难。囿于这一客观实际,文献史学界对西周及以后历史典籍中记载的夏代存在不同看法。一种看法不否认夏代的存在。如徐旭生在《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中认为把夏启以前的历史一笔勾销的极端疑古派,存在无限度使用默证,武断对待反证,过度强调古籍的不同记载而无视共同点,混淆神话与传说等方面的不足;始终主张“禹之传说乃属一种神话性质”的顾颉刚亦明确指出,“夏代历史亦仅凭后世之记载,然由种种方面证明,则知在殷商以前确有此一朝代也[7]。”,均无法否认夏代的存在。另一种看法对夏代持怀疑态度。如艾兰(Sarah
2022年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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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郑州出土“亳”字陶文的一点看法

摘要:通过对字形的历时性演变、同时期相近字形的比较以及郑州战国陶文出土情境的分析,认为郑州商城东北部出土旧释为“亳”的字仍应以释“亳”为是;带“亳”字戳记的陶豆应是战国时期人们在“亳墟”之上祭祀成汤的祭器。大量“亳”字陶文的存在,仍然可以作为郑州商城一带东周名“亳”的证据及商城为汤都之亳的一条重要依据。关键词:郑州商城;“亳”字陶文;汤都之“亳”近年吴振武、赵平安、郭永秉诸先生先后针对战国文字中旧释为“亳”的字以及相关的“京”与“亭”字作了新的考辨[1]。由于此字涉及郑州战国城乃至郑州商城性质的认识,关系实属重大,已引起学界的极大关注。所以想借学习诸先生新作的机会,对郑州商城东北部出土的所谓“亳”字陶文谈一点自己的看法。据不完全统计,郑州商城北部与东北部出土东周时期的带字陶文已不下二百例,涉及到至少十余个字[2]。其中数量最多的是作(《陶汇》6.121)、(《陶汇》6.120)形字。此字最初被邹衡、郑杰祥、牛济普等先生释为亳字[3]。石加先生在《“郑亳说”商榷》一文中怀疑此字当系“京”或“亭”字,而不应该是“亳”字[4]。俞伟超、李家浩先生主张释为“亭”字[5]。二文的主要论据是郑州商城陶文中有一件“昳亭”二字的戳记(图一),而另有“昳”字单印与此字单印,并排打在一器上(图二),两两对照,可以证明该字也是“亭”字[6]。但他们也注意到,这个字和秦陶文中的“亭”字相比,字形仍有很大不同,认为这很可能属于“六国古文之体”。尽管有不同意见,但古文字界还是有不少学者支持将该字释为“亳”字的。汤余惠先生主编的《战国文字编》,即将郑州一带的韩陶文、与多见于齐系玺印或戳记的(《陶汇》3.31)、(《陶汇》3.6)这两类相似的字形一并归为“亳”字,代表了一种流行的看法[7]。吴振武先生新近提出,从构形上看,包括郑州陶文在内的战国文字中旧释为“亳”的字应改释为“亭”字。该文认为六国文字中的“亭”字有两类。一类是写法与京字相似或相同的“亭”字,另一类即是包括韩陶文在内的以往被释为“亳”的字。后者从构形上应理解为从宅从亭省。这两类“亭”字都曾与从丁的秦系“亭”字并行使用过,但最终都随着秦系“亭”字的流行而消失。赵平安先生则提出了与吴先生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吴先生所列8例写法与“京”字相似或相同的“亭”字中,只有5例可确认为“亭”,且这类亭字明显不是从高省,而应分析为从亯,丁声。该文着重指出,包括郑州所出韩陶文在内的旧释为“亳”的字,字形与上博简及清华简中可确释为“京”的(《三德》7.21)、(《楚居》2)、(《楚居》2)、(《楚居》4)、(《系年》9)、(《系年》10)十分接近,因竖笔上加点或横划,以及竖笔斜曳皆为古文字中的常见现象,所从高形省去一侧竖笔亦有例可循,所以这些字均可视为“京”字的异体。他认为六国文字中原本以像倒山字形的(清华简叁《芮良夫毖》)作为“亭”的初文,其后发展出从亯,丁声的“亭”字,在来源上有别于秦系“亭”字。郭永秉先生也针对“京”
2022年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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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化、夏王朝及相关问题

摘要:本文首先简要回顾了长期争讼不已的夏文化的探索历程和几种主要的观点,然后在当代学术语境下重新检讨了夏文化、夏王朝的特定含义,认为应从族属角度定义夏文化,并在研讨中将两者区别对待。这进一步牵涉到如何将文献史学与考古学相结合来重建、整合夏代历史的发展脉络及社会结构的变化。最后,本文还对夏文化讨论引发出的考古学文化与族属和政体的对应问题、古史叙事与现代学术及不同考古学阐释体系等理论问题,进行了概要讨论。关键词:夏文化;夏王朝;二里头;文献史学;考古学一从1921年河南渑池仰韶遗址的发掘算起,至今中国考古学已走过了一百年的历程。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主要考古工作,除了仰韶、西阴村、城子崖、良渚、周口店等史前遗址,再有就是安阳殷墟和宝鸡斗鸡台周代遗址的发掘[1]。史前遗址的发掘是为了重建当时已被“古史辨派”
2022年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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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北出发:百年中国考古学的起步与进步

摘要:安特生1921年发掘仰韶村遗址,是中国考古学诞生的标志性事件。梁思永1931年主持发掘后冈遗址,第一次实现了中国考古学的科学化。苏秉琦1981年发表的“考古学文化区系类型理论”和1985年提出的“古文化、古城、古国理论”,改变了中国考古学的研究取向,开创了中国考古学繁荣发展的新局面。这些直接影响中国考古学发展和进步的主流事件,都是从东北开始酝酿、从东北开始起步,从东北走向中原、走向全国的。东北是中国考古学的“试验田”
2022年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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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新潮:如何做好考古发掘领队

田野发掘是考古工作的关键和考古学究的基础,一个好的田野考古发掘领队就是项目组织实施的灵魂。田野考古发掘领队的专业素养、动手能力、学术视野以及工作经验等,直接决定着田野工作能否到达预期目标、野外资料信息是否能科学完备地提取、项目后续的研究是否有更为广阔的空间等。那么,如何才能做好考古领队?一个好的考古领队需要什么样的素养?要回答这些问题,就应从整个中国考古学发展的大历史中去理解。一、百年中国考古的进步现代科学意义上的考古学传入中国仅有一百年的时间。在此期间,考古学与中国传统的金石学等有过激烈的碰撞和整合,同时也在与西方的交流中不断吸收、融合、创新,渐渐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考古学。中国现代考古学百年的发展史可以分为四个大的阶段。第一阶段是1949年以前的考古工作。20世纪20年代是中国考古学的诞生期。这一时期,一些受过严格考古学或地质学训练的国外学者或传教士,如安特生、步达生、德日进等在中国进行了一些田野考古活动,一批在国外学有所成的考古学家、地质学家、古生物学家回国之后积极投身考古工作,促进了中国考古学的诞生,这一时期有4项考古工作尤为重要。1921年,在征得中国政府农商部以及地质调查所的同意后,安特生在仰韶村遗址进行了为期30余天的发掘,之后很快就出版了《中华远古文化》的报告,提出了第一个中国考古学文化——“仰韶文化”,开启了中国史前史的研究。周口店遗址也是安特生最先发现,作为地质学家,他还提出了“马兰黄土”的命名。李济在《安阳》中评价安特生“实际上是第一个通过自己的成就在中国古文物调查中示范田野方法的西方科学家”
2022年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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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百年百大考古发现终评名单揭晓

弘扬荆楚文化,展示长江文明。“湖北百年百大考古发现”遴选推介活动于2021年11月在汉启动,受到业内外广泛关注。经过考古学界专家专业评选,“湖北百年百大考古发现”终评名单于近日正式出炉。
2021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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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坡汉简《日书》补札五则

《周礼·春官·保章氏》:“以五云之物,辨凶吉、水旱降丰荒之祲象。”郑玄注:“物,色也。视日旁云气之色。降,下也,知水旱所下之国。”贾公彦疏:“水旱降丰荒者,水旱降为荒,凶也。风雨降为丰,吉也。”
2021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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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见西汉长沙国简牍地名读札四则

[20]时代为东汉早中期和帝至安帝时期的五一广场简亦多次出现醴陵县(简CWJ1③∶169、CWJ1③∶202-2等)。由此可知,至少在东汉和帝之后,醴陵县是长期存在的,其治所在今湖南醴陵市。
2021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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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考古》2021年第4期目录及摘要

摘要:本文介绍洛阳发现的一件战国时期的“苏公鼎”,鼎口沿上刻有“安居稣公鼎二斗二升”9字。“安居”为地名,不见于文献记载,地望待考。“苏公”可能为原居住于陕西关中一带的苏氏,后迁居洛阳。
2021年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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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垣曲北白鹅墓地出土铜盒

M9∶10,与铜冥器一同出自棺椁间东南部。器型同M6∶51,惟人形钮置左门,四足兽个体略小。盖面饰两组双首单体夔龙纹,器身龙纹简化为窃曲纹。底部可见范线(图版五)。长9.2、高5.3厘米(图四)。
2021年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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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阳新炼铅遗址群调查与初步研究

摘要:黄石地区先秦矿冶遗址调查在阳新县发现由至少14处遗址构成的炼铅遗址群,第三次全国不可移动文物普查显示其中的13处遗址年代为商周时期。本文对这些遗址的炉渣样品进行了扫描电镜初步检测,结果表明14处遗址皆使用了银山铅锌矿区的伴生有锰砷的铅锌氧化矿石进行还原冶炼,其主产品是含铜的铅及少量黄渣与冰铜,炉渣体系为性能良好的高锰渣。阳新商周时期炼铅遗址群的发现,为探讨商周时期的铅料产地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关键词:冶金考古;炼铅遗址;商周时期;阳新铅在先秦时期被广泛地用于青铜铸造、明器制作等,出土的各类铅质遗物在各地考古报道中多有体现。早期铜铁矿冶遗址调查与冶炼遗物的科学分析工作已在国内普遍开展,但早期炼铅遗址调查工作尚未得到充分关注。近年在殷墟刘家庄北地贮藏坑发现了属于第四期晚段的293块、总计3404千克的含铜铅锭[1],表明铅是作为单独的铸铜原料被使用的。目前所知的先秦炼铅遗物是在河南新郑郑韩故城铸铜遗址[2]、山东临淄齐故城铸铜遗址[3]、铜陵大墩子遗址检出有少量炼铅炉渣[4]。因此对先秦特别是商周时期的炼铅遗址的调查与分析等工作亟待开展。2020年春节前,在黄石市工业遗产中心、黄石市博物馆和阳新县博物馆的支持下,作者对阳新县白沙镇、富池镇、城北开发区、军垦、陶港镇等地进行矿冶遗址专项调查。调查在前期对黄石地区诸遗址的年代、属性等初步认定的基础上,有意识地对商周时期遗址进行摸底、考察。本次调查发现总计14处遗址存在铅冶炼活动的证据,其中的13处属于商周时期。兹将目前遗址调查采集情况、实验室分析结果与相关研究情况进行整理公布。一、遗址概况与遗址调查黄石地区所处之鄂东南是长江中下游铜铁多金属矿带的重要矿集区,阳新银山即为当地重要的铅锌矿区。文献显示该地宋至清时期即设有银冶,产银规模大。例如《舆地纪胜》卷33中介绍,兴国军:银山“在永兴。四环皆山而多产银,因名。有寺曰银山院”
2021年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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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文明讲坛第三十四讲预告: 早期中国向南的发展——长江流域的文明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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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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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考古》2020年第6期目录及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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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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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考古》2020年第5期目录及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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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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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考古》2020年第3期目录及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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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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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南阳夏饷铺鄂国墓地M19、M20发掘简报

1件(M20∶8),近直口微敛,斜折沿,方唇,浅腹,两方形附耳,平底,矮圈足。耳饰重环纹,圈足饰兽面状垂鳞纹。长36.8、高8.2、口径30.4、底径24.8、厚0.5厘米(图七,9;图版二,5)。
2019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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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考古》2019年第3期目录及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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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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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鄂豫皖楚文化研究会第十六次年会预通知

湘鄂豫皖楚文化研究会第十六次年会,拟定于2019年11月在湖北省荆州市召开,特请拨冗莅临大会。本次会议由湘鄂豫皖楚文化研究会主办,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荆州博物馆承办。现将会议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2019年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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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河文化时期长江中游地区已进入王国文明阶段

石家河城址内外相关遗址点发掘出来的房址不多,但灰坑数量不少,以邓家湾为例,有屈家岭文化灰坑50个、石家河文化灰坑63个,基本呈圆形和椭圆形,有的可见挖掘时留下的工具痕迹。这些灰坑,
2017年1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