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文化
摘要: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物所展现的祭祀场景是三星堆研究的重要内容,也是学者们争论的焦点。本文对祭祀坑器物进行原境分析,认为三星堆人像、人面具等人物形象,以及兽面具、眼形器等人格性形象,不同的类别、大小、姿态等代表不同的功能性质,由此将其归结为祭祀者和受祭者等。相应地,将青铜类神树、祭坛、容器,以及玉石类、海贝、象牙类器物分别归入祭器和祭品。这样的分类,还可进一步认为祭祀坑器物属于国家祭祀等大型宗教活动、祭祀是将天地人神纳入在同一个合祭系统。关键词: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物;祭祀场景1986年,三星堆一、二号祭祀坑的考古发现引起了学界和社会的轰动,尤其是祭祀坑所代表的性质受到热烈讨论。2019年以来,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启动了对其他六个祭祀坑的发掘。新的发现同样吸引了很大的关注,不过并未如学界所期待的那样,解决了祭祀坑性质等热点问题。本文也试图对祭祀坑提出解读,鉴于三星堆最近的考古并没有出现颠覆性新材料,笔者仍然以一、二号坑材料为基础[1],以出土物来建构祭祀场景,从一个侧面讨论性质问题。一、过往对三星堆祭祀坑性质的研究三星堆一、二号祭祀坑出土器物,类别和数量都很庞杂。一号坑各类较完整的器物有420件、二号坑器物有1300件,这还不包括各类动物骨骼、牙齿及其制品,以及数量很大的约4600枚海贝[2]。从性质的角度而言,这些器物可以分为如下类别:1.青铜人像[3]、人头像、人面具等人物形象的器物,以及青铜兽面具、兽面、眼形器、太阳形器等具有人格性的器物;2.青铜神树、祭坛、神兽及其附属的人物、龙、鸟、铃等器物;3.青铜尊、罍等容器;4.青铜或玉石质地的牙璋、戈、璧形器、凿等器物;5.金器、海贝、象牙等类器物;6.陶质尖底盏、器座等容器。过去所谓祭祀坑的性质,实际上包括有一、二号坑以及出土器物是否作为祭祀、何种祭祀的问题。这些问题也一直是三星堆研究中的热点,一、二号坑发现后就有非常热烈的讨论,最近的新发现更促使学者做出了新的思考。由于各种人像、人头像、人面具,以及神兽和神树等等这样的器物宗教色彩和仪式感极强,使解释有了多种的可能性。关于性质形成如此之多的不同结论,乃至有多篇文章进行研究综述[4]。就研究的思路、聚焦的内容而言,看似纷乱的多种观点大体可以归结为以下两类。第一大类是对器物或器物群性质的认识,研究器物在埋葬于祭祀坑之前所具有的功能及其所反映的使用场景,即讨论“器”的性质。该研究基于对某类或多类器物的定性,再构建器物使用场景或使用性质。这类研究,又可以分作本文称之为“原境”和“意境”的两种。所谓原境分析,是根据器物形制特征做出一般性功能分类,如将人像、人头像、人面具等人物形象分为祭祀者和受祭者。这类研究往往是根据祭祀坑出土物构建祭祀场景及其性质,也或者是根据这些器物阐述三星堆国家形式[5]。所谓意境分析,往往是对器物功能或性质做出较具体的判断,且多是从传世文献中找出与器物对应的特征,比附出具体身份的性质。如有学者认为纵目兽面具是代表古蜀王蚕丛形象,也有较多学者从《山海经》出发,认为神树为“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