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作者介绍:郑楠,清华大学国际与地区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研究地区为中亚、哈萨克斯坦,主要研究兴趣包括中亚族群政治、中亚比较政治、欧亚地区国家社会问题。再次回到阿拉木图是在十月底的一个雨天清晨,阿斯塔纳航空的飞机没有让人失望的顶着风雨提前降落。很顺利的出关、取行李、打车去办公室等待下午入住的Airbnb。教学楼下的保安还是很热情的没有查验我的证件就打开闸门,方便我能把两件行李推进去。办公室的空调依然没有修好,但是不能关闭的暖风对于这样的阴雨天刚刚好。把椅子放倒后披了件衣服,戴上眼罩准备弥补一下红眼航班带给自己的伤害,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没有任何出国的不适感,这次抵达更像回家。下午一点被电话铃声叫醒,房东说房间收拾好可以过去了。窗外的雨已经小多了,我打开地图看了一眼距离,还是决定走过去。扎丽娜扎丽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主妇,给人一种很干练的感觉。整个房间有一股消毒液的味道,让我平添了一份安全感。她家在市区有两套一居室,租给我的这套更靠近中心位置。“刚搬走的是一个韩国人,我很喜欢把房子租给你们亚洲人。”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笑成一条缝,好像自己不是一个亚洲人,“因为你们都很整洁。”“今年出租房子的行情很好吧?”我问她。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意气风发,从22年下旬开始,阿拉木图的房价以夸张的趋势上涨。我当时的房东甚至不惜冒着违约的风险来和我谈租金涨价三分之一的事情。“还好还好,毕竟物价也都在涨。”她说的是实话,阿拉木图的物价即使从一个北京人的视角看也还是有点离谱,跟当地人25万坚戈(约合人民币4100元)[1]的平均收入更是不成正比。匆匆嘱咐了我几句扎丽娜就离开了,她要赶回距离城市30公里的郊外。在后面的接触中我知道,22年俄乌冲突爆发后的第一时间她就和丈夫孩子搬去了郊外的老房居住,将城里的两套房子都对外出租贴补家用,直到后来的房租行情让这笔收入不仅能够贴补家用,而成为一大家人的主要收入来源。简单的将行李取出摆放后困意再次袭来,我钻进被子正式补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发现房间一个致命缺点,隔音好像不太好。小孩子的叫喊声和狗叫声不知道是从楼上还是隔壁传过来。我洗了把脸打开门,走到露天的公共阳台。跟我预料的一样,有同好者已经准备好一个带盖的罐头瓶。我点燃一支烟[2],得以仔细观察一下居住环境。三栋老式板楼和一栋看起来新一些的高层板楼围成一个圈,我租住的是高层的这栋,一楼二楼是面向大街的商户,三层以上是住宅。几栋楼中间围成一个庭院,有一个小篮球场和一个儿童游乐区,但除了孩子以外更多的是一些形迹可疑的成年人。楼道结构是一梯四户,我探耳听了听,有两间房子都有孩子的声音传出,不由得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