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时尚江湖，谁主沉浮

Original 2017-09-22 PiPiJuiCe 空白杂志

最近，时装周正在火热上演，90 后奶茶妹妹章泽天四处看秀街拍的照片广为流传，各路时尚媒体和自媒体大肆跟进报道，似乎要推举她为新时代的中国时尚代言人。

论相貌，论背景、论条件，章泽天完全可以胜任，但要在中国的时尚江湖里站稳脚跟，她要走的路才刚刚开始。

众所周知，60 后洪晃，70 后苏芒，80 后陈漫，她们三人是过去 10 余年里，中国时尚江湖里的绝对主角，她们很红，同时也被黑得很惨。

作为文化名人和时尚评论家，洪晃是中国时尚界教母级别的前辈。她从 90 年代开始经营时尚杂志，而后创办买手店扶植中国本土原创设计师，她与时尚之间发生的每一次关系，都走在时代前列。她理应享有中国时尚界最高级别的优待和礼遇，但她的出身和说话方式，却不由自主地被很多本土时尚人士划清了界限。

中国四大天后时尚主编之一的苏芒，是中国目前唯一能被叫做时尚女魔头的“大人物”，她的每条微博中都会出现的感叹号，显露了她长期高涨的野心和欲望，她一手打造了中国时尚传播界最强大的芭莎系，也成就了自己毁誉参半的小时代。

摄影艺术家陈漫，属于务实派，靠着无人匹敌的视觉审美和修图技术独行天下，她以一己之力带领中国特色的影楼美学进化到 2.0 时代，收获了掌声，也背负了骂名。

洪晃的学识+苏芒的野心+陈漫的技术，就是过去 10 余年引领中国本土时尚发展的三驾马车。她们或口无遮拦、或长袖善舞、或跨界出位，在红与黑的功利道场里，每个人都圈出了属于自己的时尚江湖。

洪晃的大时代

洪晃有很多身份，作家，媒体人，出版人，但在大部分公众眼中，她身上最醒目的标签是“女权”。前些年，中国媒体界称她为“名门痞女”，就是一个很女权的称呼。

作为名门之后，从小就接触各种时尚的熏陶，但洪晃却说自己打小就对穿衣打扮毫无兴趣，所以直到今天，她的公开形象依旧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还不被同行待见。今年 5 月，她与苏芒就在微博上演绎了一场合照罗生门，被各方好事者解读了好久。

虽然是一个看上去不那么时尚的名人，洪晃却和时尚有着不解之缘，她经营过只关注中国设计师的 iLOOK 杂志和只售卖中国设计师作品的 BNC 薄荷糯米葱买手店，她还在各大媒体撰写时尚专栏，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思想高度和文化远见，足以秒杀全中国 99.9% 的时尚专栏作家。

1999 年，洪晃把 iLOOK 杂志从纽约搬到了北京，那本杂志由知名音乐家谭盾的太太黄静洁创办于 1996 年，洪晃在 1998 年出任杂志出版人，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黄女士开了，之后 10 年两人没有来往。

iLOOK 最初的定位是“一本给有头脑的女性的时尚杂志”，这样一个让洪晃自我感觉良好的定位，并非空穴来风。书香门第出身，美国名校毕业，十几年外资公司从业经历，英文好得不得了，可以轻松看懂各种英文刊物，洪晃自认为自己做内容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但是面对中国当时的大环境，时尚都没几个人听过，有头脑的时尚就显得过于前卫，所以相当长的时间里，iLOOK 内容由主编们说了算。

晓雪是洪晃上任后请来的第一任主编，经由黄静洁介绍，两人在 1997 年就认识了，那时的晓雪还在嘉禾做制片，经常给 iLOOK 写文章。2000 年春天，洪晃邀请晓雪加入 iLOOK 做时尚编辑，很快就把她提拔到了主编的位置。晓雪担任主编的日子里，内外关系处理得融洽，iLOOK 快速成长起来。即便 Harper’s Bazaar 在 2001 年进入中国，中国版 VOGUE 在 2005 年创刊，iLOOK 相当长一段时间与她们属于当时中国的顶级时尚刊物。

晓雪后来离开了 iLOOK，于 2007 年加盟了桦榭中国（即后来的赫斯特中国），出任中国版 ELLE 编辑总监。晓雪之后，洪晃又请了奥地利中国通张大川出任 iLOOK 主编，并从那时起，iLOOK 开始关注中国设计师。

张大川离开之后，洪晃心血来潮，自己做起了主编，她主持编辑的第一期 iLOOK 是 2008 年 7 月刊，她在当期卷首语中这样写道：“我可能是最没有时尚模样的时尚类刊物主编，我太胖，什么名牌都穿不进去，也不可能追着编辑检查她们是否穿了棉毛裤，但是我对时尚的话题和故事还是非常喜欢的。”

iLOOK 杂志 2008 年 7 月刊封面

iLOOK 杂志 2010 年 3 月刊封面

洪晃上任后，iLOOK 彻底关注起了中国本土设计师，这在当时是一个很有远见的变革。众所周知，北京奥运之后，中国成为全世界的焦点，中国设计师理应受到更多关注，他们的崛起之日指日可待。

但是，当时全球都在经历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危机影响，各大欧美时尚品牌扎堆中国求生存，纷纷将大中华区总部从香港搬到上海或北京，拥有海外版权的时尚杂志闭着眼睛就能接到广告，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时尚杂志不再讲究顶级与否，大刊江湖正式开启。

彼时的 iLOOK，因为定位于关注中国设计师，而且底子里依旧是“一本给有头脑的女性的时尚杂志”，所有涉嫌物化女性的内容，都不可能出现在杂志版面上，那就不可避免地与各大时尚品牌渐行渐远，也把无数视时尚杂志为日常穿搭和衣柜买卖的读者挡在了门外，iLOOK 理所当然错失了一个让自己成为大刊的机会。

不过，洪晃亲任 iLOOK 主编 4 年，期间倒是制作了很多有意思的专题，“世界是平的”、“政治不正确”、“中国真高兴”……至今看来不仅不过时，还很让人浮想联翩，如果仅从封面判断，气场就非常强大。那段时间，中国自认有点逼格的书店，都会在最显眼的位置，摆上最新出街的 iLOOK 以装点门面。

iLOOK 转型之后，虽然掉出了大刊阵列，却掌握了无数中国本土设计师资源，于是，洪晃在 2010 年投资创办了原创设计师买手店——薄荷糯米葱，英文名 BrandNewChina，简称 BNC，也就是“薄荷糯米葱”的拼音首字母。

2010 年 5 月开始，BNC 门店在三里屯北区敲敲打打了 4 个月，之后才高调开张，店面设计出自知名建筑师张永和，品牌形象出自知名平面设计师刘治治。这家 500 多平米的时尚买手店里，陈列的服装、首饰、家居、配饰，都是当时国内最具风格的原创设计师作品。

BNC 很快就成了三里屯的招牌，也成了国内买手店的标杆，被洪晃挑中的设计师，其他买手店也会快速引进。BNC 见证了很多中国服装设计师的成长，一些曾在 BNC 出售过作品的设计师，慢慢做大之后，也在 BNC 旁边开起了自己的店。

经营 BNC 期间，洪晃还曾开设过 BNC 奖学金，但只做了一年，因为在她看来，设计师缺的不是钱，他们缺完整的配套服务，或者说是一个适合他们永续发展的土壤。自 BNC 开业之后，中国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原创设计师和买手店，竞争也越来越激烈，2016 年底，BNC 搬离了三里屯。

2017 年初，BNC 改名华熙生活体验馆在五棵松重新开门营业，店里不再只卖服饰，而是出售衣食住行等方方面面的东西。BNC 之所以改名，源于 2016 年初，洪晃把 BNC 的大部分股份卖给了华熙国际，后者是一家专业的投资集团，旗下拥有五棵松体育馆、五棵松篮球公园、北京时代美术馆等多个文化体育项目。

眼下，苹果是生活方式，微信是生活方式，共享单车是生活方式，在一个人人都谈生活方式的年代，BNC 从时尚生意转变为生活方式生意，合情合理。洪晃把 BNC 卖掉或许不是她的本意，但是眼瞅着中国各个生意场都在开启烧钱模式，做大总比作死强。

2015 年，洪晃接受《中国企业家》杂志采访，记者问她如果不计代价，最想做什么？洪晃表示她最想把薄荷糯米葱和 iLOOK 杂志都开到国外，在米兰、纽约开分店。随着 BNC 投身财阀大家庭，iLOOK 杂志在 2015 年底停刊，虽然不知她的愿望还有没有实现的可能，但是至少她并没有停下脚步。

2016 年，洪晃推出了全新的时尚杂志 OPENPAGE，中文名《大视野》，并引进了英国知名时尚文化刊物 System 的版权内容。早在 2013 年 System 创刊时，洪晃就被邀请开设了专栏“北京来信”，所以双方的合作顺风顺水。

从 1999 年把“给有头脑的女性”看的 iLOOK 杂志带回中国，到 2010 年开办买手店扶植本土原创设计师，洪晃的每一次时尚举动都踩在了大时代的节拍上，甚至走在了时代前列。时间兜兜转转小 20 年之后，BNC 卖了，iLOOK 转世之后的 OPENPAGE 是一副慢悠悠的小众刊物作派，洪晃似乎与时尚渐行渐远。

今年以来，洪晃四处张罗着把自己的传记体小说《张大小姐》拍成电影，并且已经进入了筹拍阶段。5 月底，她在喜马拉雅 FM 推出收费音频节目《女人要强大》。这些事情很女权，但是已经和时尚没有多大关系。

苏芒的小时代

苏芒的父亲是作曲家，她从小就被当作音乐家培养。虽然弹得一手好古筝，15 岁就考入了中国音乐学院，但她最爱的还是文学。18 岁出版诗集，散文在《读者》上发表，家人终于认可她在音乐之外的文学天赋。1994 年，苏芒加入时尚杂志社，当时杂志社很穷，工资才 200 块，工作之余她跑去高级餐厅弹古筝赚外块，顺便给杂志社拉了不少广告。

在时尚杂志社工作的最初几年，苏芒做过记者、编辑、广告销售，各个不同岗位的打拼之后，她在 2000 年被单位委以重任创办《时尚健康》杂志，并大获成功。第二年 Harper’s Bazaar 进入中国和《时尚芭莎》开展版权合作，她顺理成章地坐上了主编的位置。

担任《时尚芭莎》主编之后，苏芒又推出了《芭莎男士》《芭莎珠宝》《芭莎艺术》《芭莎电影》等一系列刊物，将时尚及其周边的内容全部拿下，缔造了中国时尚传播界最强大的芭莎系。

除了芭莎系的系列刊物，苏芒还在 2003 年非典期间张罗起了芭莎明星慈善夜，一年又一年，她一手抓时尚出版，一手抓慈善，将各界人脉资源牢牢地捆绑到了一起，所以她被称为中国目前唯一的时尚女魔头，并非浪得虚名。

前不久，苏芒让当红偶像男团 TFBOYS 成员王俊凯登上了《时尚芭莎》九月刊封面，她如此坚定地拥抱年轻读者，除了岁月历练出的洞察力和决断力，或许还与她女儿有关。

苏芒的混血女儿，名叫苏心遥，今年上半年高中毕业，下半年入读清华大学，看她在微博的表现，出道是早晚的事。

最近苏芒很忙，忙完芭莎慈善夜，又忙着微博道歉，接着又被人黑，她在京东发起的黑色卫生巾众筹项目，就是她遭黑的最新实锤。不过，她被黑也不是一次两次，表面上她似乎并不在乎，甚至还忙里偷闲给女儿的微博点赞。

回到 9 月 9 日晚举办的芭莎慈善夜现场，有一个环节是电影《小时代》中的四位好姐妹上台表演。那部由知名作家郭敬明导演的电影里，四位女生在生活、工作、情感方面的纠葛，可以看到很多苏芒的影子。杨幂饰演的林萧、郭碧婷饰演的南湘、谢依霖饰演的唐宛如，就像是年轻时的苏芒，简简单单地追求着自己的梦想和爱情。郭采洁饰演的顾里，更像是如今的苏芒，时时刻刻都是女王人设。或许你觉得这样的对照很牵强，不妨去看看她在 2016 年底参加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时的表现，她的自我主义、咄咄逼人、歇斯底里，简直就是中年版顾里。

女王人设的苏芒，似乎没有软肋，但她很忌讳别人说芭莎没文化，所以她找来美学大师朱良志教授和蒋勋先生写专栏，还有专门的栏目探讨中国古典服饰，而且年复一年地拍了无数中国古典美学主题的时尚大片，但是似乎于事无补，专业读者依旧觉得芭莎很土。

还有常被人调侃的“秋裤门事件”，已经成了苏芒身上挥之不去的标签，之前已经详细解读过，这里就不说了，可以看回之前的推送：苏芒之后，中国再无时尚主编。

2007 年，搜狐女人频道的记者采访苏芒，“您认为中国时尚最大的骄傲是什么，它是不是有一个标志性的事件或者标志性的人物？”苏芒回答：“还没有，会有的。”记者继续追问：“也许这个标志性的人物会是苏芒？”苏芒答道：“这个不行，我可做不到，我只能说我愿意用我全部的生命和热情，我们全体都愿意为我们这个杂志补充能力，期望这一天早一天到来。”

10 年之后的今天，苏芒虽然还是开口闭口谈时尚，但她的心思明显都在娱乐界的大小明星身上，如果继续问出 10 年前的问题，不知她会如何作答。

陈漫的我时代

洪晃曾经说过：“陈漫是国内的顶级时尚摄影师之一”，但她和陈漫的公开交集甚少，倒是苏芒和陈漫走得很近，两人合作拍摄了很多芭莎封面。但是陈漫的成名，却源于她拍摄的一系列《青年视觉》杂志封面。

2002 年，艺术家陈逸飞和中国青年出版社合作，在上海创办《青年视觉》杂志。一年之后，《青年视觉》编辑部从上海搬到北京，重新组建了编辑团队。当时《青年视觉》的艺术总监张丹，正好和陈漫是男女朋友关系，于是两人从 2003 年 11 月刊开始了长期的封面创作合作。

陈漫为《青年视觉》制作封面一直持续到 2007 年底，其中在 2003 年到 2005 年的封面，因为自成一套风格体系，成为她独有的个人名片。其中 2003 年 12 月的视觉封面（上图），模特刘丹头戴玻璃罩的造型，因为呼应了当年中国首次成功实现载人航天飞行，作品后来被无数西方画廊、博物馆和美术馆收藏。

陈漫从小学习国画，审美眼光绝对一流，大学期间正好赶上数码技术开始普及，她又练就了过硬的修图技术，《青年视觉》封面只是她个人创作的练手期。随着 2008 年之后国内时尚杂志飞速发展，陈漫迎来了事业的爆发期，各大时尚杂志纷纷找她拍明星拍封面，她开始依靠无人匹敌的视觉审美和修图技术独行天下。

时尚大刊江湖开启的年代，陈漫的作品也吸引了各大时尚品牌的注意，后来无数品牌邀请她拍摄形象大片，或者邀请她出任代言人，又或者一起跨界合作做产品。短短几年，她成了横跨时尚界、摄影界、艺术界的高人。

陈漫成名后，有人说她是摄影师，有人说她是艺术家，但是她在两个行业里都没有知音。追求纯摄影的摄影师，认为她的作品有明显的修图痕迹，不能算作摄影。她拥抱商业，喜欢抛头露面的作风，更让一向讲究低调的艺术家们受不了。甚至网上长期有一个论调，说她毁了中国本土时尚摄影和摄影艺术。

但是，至少有一个基本共识，陈漫之前，没有陈漫，陈漫之后，无数陈漫。如果没有陈漫，中国本土时尚摄影或许会相当长时间停留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影楼美学阶段，如今全中国的影楼都像是她开的分店，说明她的出现，让影楼美学进化了，那就是她的功劳。

陈漫早期的成功模式，可以看到美国当代艺术家安迪·沃霍尔的影子，不仅作品要出名，艺术家本人也要出名。如今，陈漫的事业轨迹，更像美国时尚摄影大师 Mario Testino（详见早前推送），基于个人作品风格和个人形象，双管齐下进行商业和艺术的延伸。今年 6 月，陈漫就以开发者身份出席了苹果开发者大会，据说她正在研发一款短视频社交 APP。

不管陈漫是哪种身份，她的事业走向何方，但她似乎从没给自己设限，她身上所体现的，正是无数像她一样的 80 后“我时代”人群的个性，一切工作、生活、兴趣都以自我为中心，无拘无束。

章泽天的资本时代

随着万物皆时尚的万物互联时代到来，洪晃正忙着筹拍电影《张大小姐》，苏芒忙着和 90 后 00 后明星搞好关系，陈漫则进军互联网做起了社交APP，三人似乎都在刻意淡化时尚身份。但是中国时尚江湖里并不缺少人气，因为 90 后奶茶妹妹章泽天粉墨登场了。

身为京东帝国的老板娘，章泽天早在学生时代就在红与黑的道场里浸淫过，已经全然不顾三位时尚前辈的劳苦功高，手握海量资本高调亮相。

今年 6 月，京东斥资 3.97 亿美元投资全球首屈一指的时尚电商 Fartetch。8 月，七夕情人节前夕，瑞士奢侈品牌 Chopard 萧邦在京东开店，章泽天的照片出现在了该品牌的宣传海报里。

前几天的纽约时装周，国内各大时尚媒体和自媒体都在推送章泽天在纽约看秀街拍的照片，这样的媒体胜景，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开始。

4 月，借着加入美国服饰鞋履协会的机会，京东在纽约举办了一场时尚晚宴，章泽天亲自主持，据说纽约半数时尚圈人士都被请去了现场。5 月，她参加了戛纳电影节，7 月，她又飞去巴黎高定时装周看秀，9 月的纽约时装周，她接连出席观赏了 DVF、3.1 Phillip Lim、Oscar de la Renta 三场时装秀。

章泽天如此密集地在各大时尚现场出现，当然不是为了蹭红毯、拍街拍，搭建圈子、熟络人脉才是关键。这样的事情，苏芒前些年也做过，甚至更疯狂。话说 2008 年 11 月 13 日，LV 在大连开店，Versace 在北京办秀，洪晃和苏芒一同去了大连，苏芒却把时间安排得妥妥当当，赶回北京出席了 Versace 的秀后晚宴。洪晃后来还在博客里调侃，原来做时尚主编是个体力活。

从商业角度而言，章泽天的一系列行动，都按照欧美时尚体系的运作方式展开，似乎没有任何破绽。但是纵观眼下的欧美时尚圈，各大时尚品牌都在求转型，找接盘侠，一幅日薄西山的景象。

反观京东的对手阿里巴巴，近年也在全球各地疯狂收割时尚资源，做法倒是简单明了，而且比京东快手。一周前，天猫与纽约时装周达成合作意向，很快就有大量美国时尚品牌将通过天猫进入中国。如此开门迎客帮忙卖货的招数，谁能招架得住，只得乖乖就范。

不过，章泽天作为 90 后，背后有京东帝国的海量资本撑腰，要在时尚圈有一番作为并不难，但是作为大小，却考验着她的商业才情和行业洞见。如果她能把学识派、野心派、技术派的时尚前辈们团结在一起，或许能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时尚之路，但是谁知道呢。

所以，专业的归专业，江湖的归江湖，资本的归资本，好戏才刚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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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时代变迁，1999 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那一年，很多人都提心吊胆千年虫造成世界崩溃，还有人担心 2012 寓言成真。也正是那一年，洪晃回到了北京，苏芒在给杂志拉广告，陈漫在准备高考上大学，刘强东在中关村卖光碟，他的未来太太章泽天刚上小学，之后的 18 年里，他们先后在中国的时尚江湖里相遇。

回到 2017 年，同样是不平凡的一年。这一年，90 后都步入成年，用王俊凯的话说，就是“可以开车了”。对于中国时尚江湖来说，经过纷繁复杂的 10 多年蓬勃发展，也算是成年了。进入新的时代，中国时尚的传播语境、审美体系、文化传承，势必开启新的篇章。

60 后洪晃、70 后苏芒、80 后陈漫、90 后章泽天，这一代又一代的时尚弄潮儿，她们前赴后继地出场，即享受了红过的喜悦，又尝过被黑时的沮丧。至于谁是真正的玩家，谁是最终的赢家，时间自有公论，江湖定有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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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PiPiJuiCe

「空白杂志」出品人，微博@PiPiJu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