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原&彭禹:最硬核的艺术家CP
他们是中国70后最重要的艺术家组合之一
更是当代艺术领域最硬核的CP
标本、脂肪是他们的创作材料
鞭笞、抽搐、迷雾是神秘的作品形态
他们的创作不仅使人“过目不忘”
更能带来感官和内心的终极震颤
他们是《一把椅子,》参展艺术家孙原&彭禹
孙原,1972年出生于中国北京,1995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四工作室;彭禹,1974年出生于中国黑龙江省,1998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两人的合作既艺术,也私人——在1998年在北京成立艺术家组合之前,二人已结婚;现在,他们已是中国当代艺术领域最重要的艺术家组合。
《一个或所有》,孙原&彭禹,2004
人的骨灰、金属支撑,高380cm、直径40cm
《一个或所有2》,孙原&彭禹,2004
装置,水泥搅拌机、人的骨灰,150c㎡
而在2001年的作品《文明柱》中,他们首次使用人体脂肪进行创作。在艺术家看来,这是“真正开始关照活着的人了”。
无论是中国传统的华表还是雅典神庙的列柱,顶天立地的长柱庄严而华丽。但通体呈琥珀色的《文明柱》,远看虽也气质冷峻,可走近却见柱子透着微光,软而黏腻,威严感荡然无存。
《文明柱》细节图
这件作品不仅有独特材质带来的直击肺腑的冲击,它牵动历史文化进而反讽崇尚华丽壮观的虚无主义,让作品多了一丝尖锐的批判。
《老人院》,孙原&彭禹,2007
电控轮椅、玻璃钢、硅胶、仿真雕塑
艺术家也尝试过用无关生命的物质制造人在垂垂老矣时候的最后一丝挣扎。
在作品《老人院》中,艺术家创作的仿真老人雕塑被安放在13个轮椅上。自行移动的轮椅碰壁后会改变方向,程式化运作着;而轮椅上的老人装束各异,双眼紧闭,死气沉沉地低着头,宛若行尸走肉,似乎正在上演人类经受疏离、痛苦和暴力的剧集。
《老人院》作品细节
作品《天使》同样呈现了超仿真的雕塑,这是一个真人比例的天使像。艺术家打破了惯常人之中纯真无邪的天使形象,在作品中将天使塑造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它颓然倒地,一双极为怪异的翅膀耷拉向下,无力扇动。
雕塑,硅胶、玻璃钢、不锈钢、编织网,180 × 220 cm
通过奄奄一息的苍老天使,通过艺术家的一次公然反抗,观众得以看到死亡的必然,以及古典完美意象的幻灭。
《洒地上了》,孙原&彭禹,2009
装置,硅胶、仿真食品,50 × 120 × 70 cm
《洒地上了》看似无关生命,材质也是人工制造,但整件作品却流露出人至迟暮之年,生活不能自理、甚至生命也不由得自己的无力感和脆弱感。
随着时间推移,也伴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加之艺术家在理念上的转变,“人”本身的原材料在两人的作品中渐渐退去,机械式的“仿生人”进而代之,毫无身影气息的机械怪兽在空气中狂躁舞动,生而冰冷,继续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暴烈力量鞭笞感官。
02
硬核威尼斯
继2005年参加威尼斯双年展首届中国馆展览,2019年,两位又携高度风格化的作品《难自禁》和《亲爱的》来到威尼斯。仅从作品名字很容易联想到两情缱绻,但两件作品实则以近乎血腥暴力的方式,从视觉和噪音等多维度暴击感官,让观众战栗的同时也过目难忘。同时,也让2019年的那个夏天的艺术版头条,充斥这关于两件作品的报道。
《难自禁》,孙原&彭禹,2016
工业机器人,不锈钢和橡胶、含纤维素醚的有色水
视觉检测控制系统、铝制框架结构亚克力墙
《难自禁》是一件机械装置作品,机械装置就被围在透明幕墙之中,环绕在机械装置周围的是大量暗红色的粘液,就像是喷射后滚淌的血液。依照编程设置,机械臂椅重复着一系列“强迫症”般的动作——当平面的暗红色粘液流淌超出预先设定的界限时,机械臂就开始疯狂挥舞作业,横扫液体并将其归拢至中央——机器和液体就这样相互折磨、互不饶恕,周而复始的,整个过程在透明幕墙和洁白的平面上留下如血迹干涸般的痕迹,使得整件作品更增一份暴力意味。
《难自禁》中的红色液体痕迹
科技、人工智能、控制、残酷厮杀……融以上元素于一身的《难自禁》,带给观众的现场的身心战栗和观后的心有余悸,与原始人面对嗜血的远古怪兽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样参加了2019年威尼斯双年展的作品《亲爱的》是一件极具现场心理震撼力以及视觉冲击力的装置,同时也是此次知美术馆《一把椅子,》展的参展作品。
《亲爱的》,孙原&彭禹,2019,装置,作品尺寸:170 × 160 × 140 cm,型材尺寸:400 × 400 × 180 cm,知美术馆《一把椅子,》展览现场
作品四周围挡着一层布满痕迹的玻璃,在其内部,放着一张白色大理石纹路的椅子,其造型来源于林肯纪念堂中的座椅。
这是一种故意的隔离,强调着椅子与观众的距离。座椅中心长出一根黑鞭,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并在突然的时刻毫无预兆地喷气抽动,伴随着爆裂声四处鞭打。随着观者的后退和抽离,鞭子又缓慢恢复静止。
在此过程中,端庄的宁静与具有破坏力的无序状态相互更替。艺术家似乎在用机器的方式进行一种隐喻,呈现出在抽离与共存之间狂躁、随机且又不可预测的动态恒常状态。
03
激动人心的现场
两人的作品虽然极度暴力,仿佛以各种方式疯狂刺激观众的感官,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决意;但同时,两位艺术家也擅长以独特的方式引导观众参与到作品中,或混沌或欢脱,都能调动别样的体验。
雾气飘渺,身临其间,东方仙气。在作品《不可能完全得到》飘渺效果呈现的背后,是艺术家对时间、温度、空间的精确计算。共动用了32台舞台烟雾机,艺术家在陕西省美术馆偌大的展厅中制造出能见度仅一米的浓雾,并在空间中持续长达四个小时。亲临现场的观众被浓雾淹没,只能摸索着行动,或前进,或嬉戏,携手同行……
现场参与的观众们
《不可能完全得到》的云海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技术上对冷气的控制,雾也有了“天花板”,这无形的“天花板”悬浮在建筑穹顶之下,形成了一片云海。若迷雾中的观众能找到上顶层的路,会像登山者一样得到某种独特的馈赠——唯有脱离迷雾走向高处的人才能见到别样的风景,更多的人还离不开迷雾的困囿。
《再高点》,孙原&彭禹,2005,装置,墙、 F2 画廊收藏作品、 成人蹦床
一蹦,再蹦,再高点儿,看到的是否就不一样了?
《再高点》是艺术家为F2画廊在北京开幕展做的计划。艺术家在展览门口设定了一堵墙高约4米的幕墙,遮挡住观众观看展览的视线;艺术家又在幕墙旁放上蹦床,想要一探究竟的观众,需要借助蹦床,尽量蹦高,才能窥见一二。
同时,幕墙的展览又因灯光装置作品的设定而忽明忽暗,围栏内的地面上,有不同颜色的灯光拼出“我爱你”的字样。可惜的是,这样甜蜜的作品被高高的幕墙围挡住,只有极少数能跳得很高的观众得以瞧见;大多数人,就在“爱情”旁边,却什么也看不见。
现场参与的观众们
沉重的幕墙、忽明忽暗的展览、跳跃的身体、瞬间的视线……艺术家将童年玩闹游戏加入到观展环节中,颇具新意地打破艺术空间既定的严肃氛围,也会是观众难忘的一次体验。
孙原彭禹的作品就是这样,暴戾的、凶猛的、飘渺的、颠覆的、触犯禁忌的……他们的创作超越了平常艺术无害的装饰性和表演性,一切只等待被引爆。
“无影脚”,里尔3000,里尔,2013
“亲爱的”,贝浩登画廊,巴黎,2013
“我在这里”,汉莫尔美术馆,洛杉矶,2012
“少年 少年”,阿拉里奥画廊,首尔,2011
“世界是个好地方,值得你们去奋斗”,常青画廊,圣吉米亚诺,2011
“自由”,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北京,2009
“再高点”,F2 画廊,北京,2005
《一把椅子,》,知美术馆,成都,2021
“故事新编”,古根海姆美术馆,纽约,2016
“乌托邦的尺寸--重读中国当代艺术”,BOZAR美术馆,布鲁塞尔,2015
“CCAA 1998-2013 中国当代艺术奖十五年”,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2014
“第十三届卡塞尔文献展—世界之屋项目”,卡塞尔,2012
“悉尼双年展—距离的美丽:动荡时代幸存下来的歌声”,悉尼当代艺术馆,悉尼,2010
“第三届莫斯科双年展—反对隔阂”,莫斯科,2009
“中坚:新世纪中国艺术的八个关键形象”,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北京,2009
“去中国—新世界秩序”,格罗宁根美术馆,格罗宁根,2008
“革命在继续—来自中国的新艺术”,萨奇画廊,伦敦,2008
“浮现—第51届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处女花园,威尼斯,2005
“光州双年展:一尘一滴”,光州,2004
编辑| Kasey
审核| 王从卉
知美术馆《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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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时晓凡(Quentin Shih)
15 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尔(Inga Svala Thorsdott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