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
我渴盼热爱一切,偏偏遭逢不幸,
因为有层层相叠的痛楚;
整个世间,无数脆弱与疼痛的羁绊
将我的灵魂牵连到万物。
一切均以类似的魅力同时吸引我:
真实的藉着微光,陌上的藉着帐幕;
一道划空的金光把我的心化入阳光,
且以细长丝线与群星结合。
悦耳的调子用旋律拉住我,
我独抚着绒状温柔的玫瑰;
在我眼眸,微笑成了枷锁,
在我嘴唇,亲吻成了枷锁。
我的生命被易脆的绳结悬吊,
我成了我所爱的成千个体的俘虏:
只要一丝风儿的惊动
我就悄悄感觉到自己被推开。
异乡人
我常常自问:你是哪一族人?
你的内心丝毫找不到可以束缚或动人的,
没有什么能使你的思想与感觉满足:
似乎有一种无限的幸福该属于你。
然而,你曾经失去了什么样的乐园?
是什么崇高的理由要你效劳的?
只为了瞧瞧世间的丑陋与恶习,
你的真美与真徳是什么?
以我幻想天地的模糊忏情,
与神奇乏味看来,
该有个起始:
我白费心机的在心版寻找。
还有,我表白因痛苦受惊的自己,
我听到一位超凡的异乡人为我哭泣,
他一直隐藏着他的国籍与名字。
疑惑
白色的真理躺在深深的井底。
大家从不注意或小心地避开;
而我,独自在那里冒险,由于凄愁的爱,
我穿过最黑的夜爬到井里。
我尽可能把绳子拖长;
我把它一直放到了头:我四顾,
眼珠惊慌,我伸出双臂摸触,
什么都役看见、没触到,我在悠晃。
而它却在那里,我听见它在呼气;
我像个永恒的钟摆,被它的引力所吸,
我来来回回,徒劳地在暗中触摸。
难道我不能延长这双荡的绳索,
也不能重见欢快地诱我的日光?
难道我该在恐俱中一辈子地摇晃?
堕入地狱的女人
铁铺发出音响,充满黑色幻象。
庞大的打桩机,尖锐声的粗锯
冷默,凶狠刺鼻的剪刀,
狂暴碾压机的无情嘴唇,
一切都在怒吼,这洞穴里,白天即黄昏
而夜晚即赤热的正午,
有人以为瞧见但丁画像升起
离开,质问着永恒的绝望。
这是恐怖的服从的“力量”之地狱。
她说:“什么敌人总是推我反抗我?
我根本不能脱离这混沌吗?”
但是人类,比她更大胆,比她懵懂得更富有,
变得跟她还能做到的那样,
以其心平气和退至无限岁月。
地球之声
你枉费心机地升高,喔,活跃的潮水,
因大地推挤而发出所有人类的喊声!
针对高贵的太阳,迷途的流浪汉,
你那来势汹汹的波涛显得无比乏力!
你并非招待通道中的任何事物:
你还能长久地在无涯中奔跑:
每一颗星因你汹涌波涛而轮番
勉强感觉而滑进死寂的夜晚。
当一波涛迢远地减弱而去,
另一波已形成;但终归是
你那惋惜而叫嘘的痛楚音乐会
在升高之际觅寻哑默的星座!
然而忠实地留下无根的探索:
也许它存在于比天空更高,
一颗比较不哑默而独立的
对你比较不陌生而更了解你的星球。
莫 渝 /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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