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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利·普吕多姆诗5首

Sully Prudhomme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苏利·普吕多姆(Sully Prudhomme,1839年~1907年),法国第一个以诗歌著称的天才作家。原名勒内·弗朗索瓦·普吕多姆。苏利·普吕多姆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人。普吕多姆从抒情诗转而创作哲理诗又最终转向散文,他认为自己是在转向更有意义的工作。
苏利·普吕多姆年轻时作过工程师,学习过法律,但他对这些被别人视为坦途正道的职业毫无兴趣,而是热衷于写诗,26岁出版第一部诗集《诗歌集》,当时一言九鼎的批评界巨擘圣·伯夫赞扬普吕多姆“在诗中提出的新的运动,宣告着有如黎明前的战栗一般的世界”(《诺贝尔文学奖全集》,徐利·普鲁东、莫姆森卷,台湾环华百科出版社,169页)。早期的诗歌以抒情为主,吟唱着内心深处的悲哀与苦痛。《破裂的花瓶》一诗是其中的代表。
自《孤独集》之后,受古罗马诗人卢克莱修的影响,其诗转向一种哲学和玄学思考,试图将科学、哲学和心理学结合起来,探讨"内在的人性",创作一种博大精深、融天地与人性于一体的诗歌。他渴望像探讨世界的本源和本质以及人生的真谛,“但是,他徒然具有科学修养和热情,却不具备写哲理诗的才情,也没有找到将诗与科学、哲学结合起来的角度”,虽有许多至理名言,但往往只能流于空洞说教。

随着时代的推进,普吕多姆的地位渐渐从一位主要诗人降次为高蹈派中一位不太重要的诗人,他的《破碎的花瓶》被收入许多选集,可他视为毕生头等要事的长篇训谕史诗却被认为缺乏想象力,缺乏诗意,几乎无法阅读。
1865年,一位朋友资助印行了普吕多姆诗集的第一卷《长短诗集》。这些抒情诗作表现出深思、忧伤的气氛,对人生之短暂的哀伤和快乐进行思考。普吕多姆那首经常入选诗集的诗《破碎的花瓶》即为一个典型例子。该诗将一只表面看来完好无损实际上却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隙的花瓶比作因所爱负心而伤悲的心。凑巧,夏特内的一位朋友将《长短诗集》呈送给了伟大的批评家和文学口味规定者查理-奥古斯丁·圣-佩甫,他肯定了这部诗集,这使它一举成名。这位新起的诗人便全力投身于创作。
一年之后,普吕多姆出版了另一部抒情诗集《考验》(1866年),集中包括一些以爱情、怀疑和行动为主题的十四行诗。紧接着又出了一本配画诗集《意大利笔记》(1866年——1868年)和又一册抒情诗《孤独》(1869年),其主题是孤独的个人对爱的欲求。普吕多姆为高蹈派诗人的期刊《当代诗集》写诗,这说明他同高蹈派有联系。《当代诗集》中全是各类主题的用高蹈派工整结构写成的诗歌,三卷《当代诗集》分别于1866年、1871年和1876年出版,而每一卷中均收有普吕多姆的作品。1870年出版的加布里埃·马克的一首诗把普吕多姆列入属于德·里斯勒弟子的17位年轻的高蹈派诗人之中,这证实普吕多姆确是高蹈派成员。

普吕多姆很早就对哲学产生了兴趣。早在1863年,他便在日记中提到与一位中学朋友的一次会面。友人问起他的工作,诗人答道,他正在寻找人的定义;他接着说,一旦找到,就以此为题写诗。他的抒情诗的确具有明显的心理学、哲学和玄学含义。他对卢克莱修很感兴趣,这表明他对寻求意义越来越认真,并在1869年用诗体翻译了卢克莱修的《物性论》(约公元前60年)的第一部,普吕多姆改用了《卢克莱修:物之性》这一标题。
1870年,普吕多姆的生活又一次蒙上了阴影。一月,与他共同生活的叔叔、婶婶和母亲相继去世,使他遭受沉重打击。继而普法战争爆发,艰苦的军旅生活彻底毁掉了他的健康。
普吕多姆的两部主要诗作一出版就大受推崇。两部作品都是关于理想的人类行为的长篇道德讽喻诗。《正义》(1878年)暗示,道德代码可以建筑在科学进步的基础之上。《幸福》(1888年)是普吕多姆版的浮士德故事,毫无疑问,作品受这位获奖者年轻时读过的又很崇拜的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的剧本的启发。在《幸福》中,中心人物同传统的故事一样,在寻找幸福的秘密,只是原来的次序被颠倒了:普吕多姆的浮士德一开始就有了各种情感,然后再去学习。最终,普吕多姆的浮士德像歌德的主人公一样,在服务中、在改善人类的工作中找到了完美。




枷锁



我渴盼热爱一切,偏偏遭逢不幸,

因为有层层相叠的痛楚;

整个世间,无数脆弱与疼痛的羁绊

将我的灵魂牵连到万物。


一切均以类似的魅力同时吸引我:

真实的藉着微光,陌上的藉着帐幕;

一道划空的金光把我的心化入阳光,

且以细长丝线与群星结合。


悦耳的调子用旋律拉住我,

我独抚着绒状温柔的玫瑰;

在我眼眸,微笑成了枷锁,

在我嘴唇,亲吻成了枷锁。


我的生命被易脆的绳结悬吊,

我成了我所爱的成千个体的俘虏:

只要一丝风儿的惊动

我就悄悄感觉到自己被推开。




异乡人


我常常自问:你是哪一族人?

你的内心丝毫找不到可以束缚或动人的,

没有什么能使你的思想与感觉满足:

似乎有一种无限的幸福该属于你。


然而,你曾经失去了什么样的乐园?

是什么崇高的理由要你效劳的?

只为了瞧瞧世间的丑陋与恶习,

你的真美与真徳是什么?

以我幻想天地的模糊忏情,

与神奇乏味看来,

该有个起始:

我白费心机的在心版寻找。


还有,我表白因痛苦受惊的自己,

我听到一位超凡的异乡人为我哭泣,

他一直隐藏着他的国籍与名字。




疑惑


白色的真理躺在深深的井底。

大家从不注意或小心地避开;

而我,独自在那里冒险,由于凄愁的爱,

我穿过最黑的夜爬到井里。


我尽可能把绳子拖长;

我把它一直放到了头:我四顾,

眼珠惊慌,我伸出双臂摸触,

什么都役看见、没触到,我在悠晃。


而它却在那里,我听见它在呼气;

我像个永恒的钟摆,被它的引力所吸,

我来来回回,徒劳地在暗中触摸。


难道我不能延长这双荡的绳索,

也不能重见欢快地诱我的日光?

难道我该在恐俱中一辈子地摇晃?




堕入地狱的女人


铁铺发出音响,充满黑色幻象。

庞大的打桩机,尖锐声的粗锯

冷默,凶狠刺鼻的剪刀,

狂暴碾压机的无情嘴唇,


一切都在怒吼,这洞穴里,白天即黄昏

而夜晚即赤热的正午,

有人以为瞧见但丁画像升起

离开,质问着永恒的绝望。


这是恐怖的服从的“力量”之地狱。

她说:“什么敌人总是推我反抗我?

我根本不能脱离这混沌吗?”


但是人类,比她更大胆,比她懵懂得更富有,

变得跟她还能做到的那样,

以其心平气和退至无限岁月。




地球之声


你枉费心机地升高,喔,活跃的潮水,

因大地推挤而发出所有人类的喊声!

针对高贵的太阳,迷途的流浪汉,

你那来势汹汹的波涛显得无比乏力!


你并非招待通道中的任何事物:

你还能长久地在无涯中奔跑:

每一颗星因你汹涌波涛而轮番

勉强感觉而滑进死寂的夜晚。


当一波涛迢远地减弱而去,

另一波已形成;但终归是

你那惋惜而叫嘘的痛楚音乐会

在升高之际觅寻哑默的星座!


然而忠实地留下无根的探索:

也许它存在于比天空更高,

一颗比较不哑默而独立的

对你比较不陌生而更了解你的星球。


莫 渝 /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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