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布兰达·希尔曼诗40首

美国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相较于夫婿哈斯“稳扎稳打”的写作风格,布兰达·希尔曼(Brenda Hillman,1951— )的诗风显得大胆、灵动、不按牌理出牌。在当代美国诗坛,希尔曼可谓写作题材最兼容并蓄、形式力求创新的诗人之一。她的诗作元素多元:既有的文本和文件,个人的冥想、观察,文学理论……皆在其中。评论者常以“诉诸感官”和“散发冷光”二词形容她的诗作。虽然写作主题每聚焦于生态环境、地质情况、政治、家庭和心灵探索,但希尔曼不断地在形式和声音上进行实验。在与莎拉·罗森萨(Sarah Rosenthal)的一次访谈中,希尔曼如是描述自己对形式的理解:“制造形式是艺术家的工作,不仅要制造,还要容许。容许形式。所有的艺术家都与形式维持一种不同的关系,也对形式保持不同的理念。……我认为当你想要开疆辟土时——我心中有股拓宽抒情领域的渴望——就必须心存贪念,贪心地想做到能力所不及之事,而且始终能预见失败之必然。”但她同时表示:“我希望无论诗歌必须经过怎么样的实验、开放、狂野和探索的过程——我指称诗歌,因为我觉得当我写作时,我是受其操纵的——都要维持人类经验的样貌。”的确,优秀的诗人除了擅于驾驭文字、以文字为生(live by the word)外,也必然是居住于人世(live in the world)的。诗人玛乔莉·薇莉希(Marjorie Welish)曾盛赞希尔曼对形式与题材所做的大胆处理:“希尔曼为其所写的每一首诗创造各自的实验性架构,让词句在设定的架构中偏离常轨,破坏性地创造意义。她借好几个不同语体的题材,让经验的采样更形繁复,以实验的形式将抒情时而抛入象征的失序,时而呈现自然主义的细腻观察。更值得一提的是,在她笔下,抒情诗仿佛也具有了政治使命。”



晨歌

——给母亲


某个清晨你醒来,它已离你而去。恐惧,每日继承的东西,

那温柔地将你拉起的空白。

床铺周遭的一切被静置,

你如是相当强有力,静止不动。在这一天,你摆脱掉它。

榆树的嫩枝已将之扫清。

使冰变黑的恐惧,

使摇晃的旗子冻结

如无手操弄之木偶的恐惧。让你起舞受煎熬的一切,

为了让你醒来而带给世界痛楚的一切,已然离去。那恐惧,最近

才将玩具带入此生——

那些玩具撬开脑,直至今日。

因此今日勇气会是需要之物。

整个早上,当你细想水的

袭击,速记痛苦之法,冲撞的交通,你会说:我办不到。如此而已。

从一个老纯真到另一个,

勇气会回嘴:你不会。




三首梨形小品

——用萨替标题


1

三个梨子成熟

于壁架上。周复一周。他们是婚姻生活。

中间的是其他两个正在进行的对话。他是他们的境况。

三个没有鸟的翅膀,三种感觉。

他们如何让情况好转?他们无法。

他们怎能安于此状?他们可以。


2

梨子在讨论事情。

今年业绩不好,

安久梨,巴特利特梨。他们是精神科医生,有耐心且圆融。

饥饿已直侵硬茎。

会把他们毁掉。


3

梨子们是老女人;都一个样子。

薄施胭脂,

绿色有凸点的裙子,不约而同红起脸。将永远年轻。

不会成熟。

在新世界,

成熟一文不值。




黑暗的存在


——你躺在你的床上

十年了,十年后

你起身。房间里满是淡淡的颜色,但有一座生意盎然的有趣小山,万物从中流出;

而你在存在

与你那些引句的绦穗间

看到墙

壁上的非存在,

一个无法安于地面的活跃的影子,且并非反讽,也就是说,非分裂;如果没有这影子与这世上拒绝

它的任何事物间的

某种合作,将一事无成。

所以你邀它进来——

给你慰藉也给你惊吓的黑暗的存在——无法驻留的明亮的存在——



花 现


——暂停:在不与等候

两者之间。

在冬天与你迎接它的时日之间:梅花。梅花满天下!

每到这时节,这只

不自在的黑眼总是四下俯瞰风景,一丝不苟拔过的一道四十年代弧形眉毛仿佛乐曲里的延长记号,看着粉红色的诸般现代变奏

一路直到欧基里德大道——然后头晕眼花,你试图化惊为夷,

不要让你的影子陷入每一棵树同历的狂乱状态。

有一天它找上了你。

在你翻转冻僵的泥土时春天叫出声。

蚯蚓扭动着楔形文字似的温暖身体,把自己拱成某个样子——如果这不算欣喜

该也几近欣喜——

而一只铁锈色知更鸟像一架双翼飞机般缓缓降落,摇动树枝,所有的

花瓣芳香地

洒落在你身上,那不是哀愁

然后你知道对这只鸟以及对你这乍然劈开的世界美得让人目瞪口呆

虽然要让魂在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老 鼠


当我写不出东西时,我进去和老鼠玩。来吧宝贝。

我打开笼子,把他拿起来放在腋下,这么珍爱他,虽然他被我所囚——

小小的头用力向前,

身体下垂,直到苞芽似的阴茎

从柔嫩的肚子浮现。

来吧,我对他说,

我要休息一下;

我不要继续在诗里寻找自我。

我可能不会再生小孩

所以当我注视他始终澄澈潮湿如鲑鱼卵般的眼睛

我说儿子啊,儿子啊一整天

且让他做各式各样的事:

把他整个头放在我嘴里,

在床上吃面包屑,

在洗衣篮里拉屎……

这是资产阶级的老鼠观——视其为娱乐;在我的阁楼里有很多只穷人的老鼠——

我很难爱上他们——

在我的梦里有很多只穷人的老鼠,

在我童年的谷仓里,

他们吃热热的,被苞叶包住的乳白玉米果穗直到他们一遍遍被射杀,

直到他们神奇的脑袋烧出火焰……

来吧宝贝。

我让他亲密贴近我,太过亲密;

让他把他爪子的粉红色逗点

刺入我脖子,趴在我不堪重任的胸脯好几个钟头——然后他开始发出满足的呜呜声或咔嚓声

如同在宇宙的中心

谅必会发生的,

金合欢在热天让他们的种子爆裂时

发出的声音,

一阵微小的急射,当阴暗弯曲的东西突然扭转成开阔——




几种差事


修鞋匠在成双配对的鞋子后面干活,

整只手在他正擦得发亮的皮靴里,

每样东西安适地陈列于玻璃窗中,鞋带两两放在橱窗里他铺撒的沙砾上,鞋子

摆置得仿佛它们正在走路,一旁

鞋拔的木舌头一根根挺立,摆好姿势

为这无生命的世界效劳……他看起来温和

专注,柔柔的口音,也许小时候在

苏格兰长大,也许还放过羊……晴朗日,

在伯克利离婚后第一个夏天,不见伤痕,悲伤难言的时光;他穿着蓝围裙和气地等候,

抚摸着穿旧了的鞋底内面,而我感激这些

对我们生活经历一无所知却为我们工作的人……

*

干洗工在银铃后等候;

他来自柬埔寨,柜台上放着免费的

基督教文献。他以愉快的闲谈向我打招呼,把那些外套仔细搜寻一遍,有些已留下多年,他说;它们发出轻柔蓝色的呼呼声,当它们环行于那些和自动船下所见相似的椭圆物上。衣物前进,随装置的飞快移动,小件的

格子布和印花布,我看见我丈夫的外套——我会称他我丈夫多久啊——像一个老友

快走过我身旁懒得与我打招呼。妙的是,

我不必把它拿起,那严肃的彩格呢将在

女人的衣服之间厮混,逗留一整夜……

*

我看着年轻的肉贩翻弄那

子鸡:他抓住一只翅膀,旋转了一下,先是鸡背朝下,把切除掉的,湿答答的

柠檬色油脂扔进垃圾桶,然后在他

开始处理腿部前,把手深深探进里面

直到手指从鸡脖子处出来……另一个肉贩把大块的牛肉放在锯子下:引人入胜,

复杂精细的涡状形,随死去的牛肉的抽离;他离开,从冷藏库大声吐出简短的字词——是对我还是对悬吊着腿的屠宰后的畜体?——我可以等,但那些空位不能,滴答声

轻微地响起,畜体跟着摇摆,摇摆……

我总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些肉了解

所有的事情。也许。但我的生活愈来愈

灵性。年轻的肉贩把鸡肉从背部

一刀劈开,似乎颇享受刀子入骨时猛烈一击的快感,我试着领受。主妇们倚着

冰冷的玻璃传播假日的新闻,他做了

回应,没有真正抬起头;我心喜之。

*

噢,伯克利的夏日早晨,不是吗?——

怎么?经过法兰西饭店,小汤匙的闪光

只许如此短暂而节制地停在白色茶碟上,

梅花即将开完,百子莲——“节制的百合”——在路中央分隔岛里,绽放,或即将绽放——

如同我,热情又踌躇,不想要写它,

不想要因写它而毁了诗的

完美……在牙科诊所,小小的镜子,

恐龙的尖叉伸进嘴里。嘴:

最初的黑暗。附近:挂着稻草无眼鱼的汽车。牙医将回家和她家人一起,

在短暂地探入肉眼可见的秘处而一无

所获之后……我想象经文里所谓的“智慧”大抵如此,以上帝的想法创造宇宙,

乐在其中且能胜任;她用她的

叉子触碰肉体的部位,而疼痛生辉……




毛 发


——在我们做完爱以后

我的一根毛发还留在他的嘴里。他用手肘撑起身子,

他背后廊灯的光影让他看起来像歌剧院外

一株黑色的蒲公英,他用

食指和大拇指

耐心地试着将那根毛发弄离舌根,

轻轻地推呀推,

然后那喝醉般东倒西歪的小水手自发而傻气地挺身而出……

即便交往多时的情侣都觉羞赧的时刻。

三番两次进攻。

他亲了我一下,在亲吻时,将还留在他的嘴里那根毛发

递进我嘴里。

这根闪亮的S形之类的棕毛。我思量它所代表的字眼:

寄居者,纤细的,机敏:

我借出的东西

如今已全数奉还,肉体

沉浸在他据有的

灵魂里,被掌握,不寂寞——




收费员


跨海去看心理医师或看戏的途中

我会经过那收费员;

她总是在我到那里时就已经把手伸出来,一只灰褐色的手,布满晦暗的

橄榄绿色粗线条,

我似乎经常选上她的亭子,所以我认得她(就“第一眼”而言)

虽然我只看过那穿着制服的身体的上半部。一整天她面对两种丑:

会动的丑与不会动的:

石油公司静止的白板和管子,

令本世纪的黑血愈变愈稀,

石油以种种形状经过她,或者

平平滑滑从烟囱,

或者琥珀色般黏稠,在卡车里猛冲,而在她背后是两种美,

会动的美与不会动的:

鱼鳞般的水面

以及圣昆丁监狱打碎的蛋黄般的黄色。这么多东西经过她:

昂贵的野营车,通向大地之毁灭的

毒素卡车,

而恋人们也经过她……我曾和我的恋人一起经过,边聊天目光边飘转过他的手臂,看他把钱递给她,但通常我独自一人在我的铁盒子里

一只手伸向在她铁盒子里的她——

她收下纸钞,发出轻微的一声啪

当我大声说谢谢!(那结尾处

溅出的惊叹号)

或嗨!(那期待的“i”声

往下钩,仿佛她应该

抓住它的残响对我略有所感)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开始把纸币的边边弄平,

虽然纸币不是太皱,

她只是假装它皱皱的,

为了消磨时间可能做的那种动作,

朋友在水沸之时为了

挽留你可能有之举

以便告诉你新的、秘密的乐事或某个你可能无力

满足的她的特殊需求……

我在书刊里读到许多守卫者守在

许多世界的许多入口

以免迁徙者携带

过重的东西通过——他们的职责是确保旅行的顺畅,

天堂承担的债务不会太大

而我有时看到她的脸藏着

我一点也不知道的烦恼,

我便不觉我与她有隔——她觉得我已经付了我该付的,

已不欠她任何东西,

她开始把手往前

比向桥上那潮湿的、星光闪烁的薄雾,那儿一长串汽车川流而去

一如我必须离去,还有我后面那辆——




几乎阴影


如果永恒的爱存在,

何以有此恐惧。恐惧

另一个人,过分接近……不只如此: 甚至

走在那人身旁都觉恐惧。你四处问人家。也许并非

你一人有此感觉。

特别在夏天,当黎明喧嚣,

当你听到它们最饱满的状态,

那些骄傲,优雅,争食小米的灯草鹀,那些松鸦,那些少年期的麻雀,

它们无法一起停留在枝上,

遂一飞(几乎)触地,

恋爱着沉坠/沉醉之感;

你也是这样的情况。

发现自己被爱或恋爱着,你感到恐惧(仿佛一盏

营灯已然举起)

害怕自己几乎太过黯淡。

那种几乎之感

与空无之感

相似。你晓得的,感到

空无,与他有关——




明亮的存在


在春天,巨松们等得有点急了。野花启动

它们的大环,在地底下

而兰花,年年回到

林地上

相同的斜光,

奋力向自身的边缘推进。

情人们,你们在吗?为何合为一体在那潮湿的舟上?花

四处都可像派对般触碰你,

一系列璀璨的五彩碎纸

在其喉间——

快乐!那是什么?从何而来;往哪里去?阳光

抓住扁平的叶子;

该有更多见证在自我的边缘,那儿一切两者兼具。

栎菜蛾们,

拥有的只是苍白的明日,

在花前坠入无形的网,

还没有准备好的部分在里面多待一下子,

已准备好成形的部分就出来了——




男性的乳头


——非十足,非

无用,欲望的无用之用,中心点四周轻微地消沉

*

——当摩托车男孩点燃他的

香烟时,我渴望

那扁平的乳头,伤疤,女低音声的“何时”

*

在你领会到地狱之

花非地狱,

而是一朵花之后——

*

亚利桑那州游泳池里漂亮男孩们的

乳头看起来多

“水面下”啊——丢进水中的一分钱硬币

*

——在你领会到

地狱之花

绝非地狱,而是一朵花之后——

*

说服他只脱下

他的衬衫。它们,哦,一个

棕色,另一个则像故事的内幕——

*

——潜水者们的乳头,

啊,潜水衣底下它们往下指的样子:

*

当我第一次把

我的舌放在他舌上(在确然了解他非我母亲之后)——

*

噢,那些我所爱的身躯已疲惫。我喜欢他们的肌肤。而

我非感伤的动物或坟墓——

*

——在你领会到欲望

是地狱,而地狱之花

非地狱,而是一朵花,哦,之后,

*

——所以我对他乳头四周

那些小毛发说:躺平!它们躺平,像营火般,但没故事——

*

那些在沙漠战争中战士们的,时常他左边那粒尝起来像金属,仿佛童年时我舔我哥哥的B B枪

*

不要终止

那些我所爱者。

我尽力,——但。

*

可乐娜啤酒最上面那片唇和他的

大小相似——

*

在你领会到地狱

之花是欲望,几乎是,之后,啊你仍有欲望——

*

——所以今夜月亮

粉红色升起

如同那些曾被深深思念的




河流之歌


惊慌的对角线

它们循河流之法鸭头式的呼吸你偏爱

叶子长出前的公园

再晚一点水边蕨叶们就来不及把渡鸦的毛发解开

月亮有两个生日

你是尾灯们的专属侍者

白日绝美闭幕式的目击者

黄昏时分你致歉

缤纷的色彩原谅你因为它们变幻莫测




乐队练习


——我让她下车,她把吉他箱放在头上

让它保持平衡,有一只那种异乎寻常的绿

瓢虫在前座;我说:

不管怎样都要打电话给我,即使心情不错——




砂 糖


我几乎记不得任何童年的声音。

其次,将它们遗漏了……

贫民区的小男孩们跑来公寓要糖。

她说着我后来丢失了的光滑的语言把糖给他们:一锡杯一锡杯的量,注入他们生活与生命中。

(多盲目的糖啊,往前传又传,

无助地滚进一个个

小身体里)

每个人得先做些牺牲,为了让他们不必

开口请求。

我们所有的祖先,某种程度,都站在蔗田里。

后来——在我随后的人生——时间就像温暖的糖,某种与请求相关的近乎虚构之物。

在早期哪一环节把独特的东西藏起来?

那些男孩如今都死了;他们小孩的小孩们现在也许是流窜街上的小偷帮……

当我是小孩时

模糊地 向往更好

我不同意“需要”这个概念——




母亲的语言


也许你曾短暂居住于一为你放弃的语言里或者找理由结合众光亮像一张描绘以蝶翼构成的巴西村庄的画;

为什么小孩们仍被视为未完成?

你的手指曾如此光滑

因为你的指纹早已被偷走!

直到现在,

照相前或照相后,以为句子会治愈你,你笔直地站着,慢条斯理说话。

如今你已能流利地和她交谈!

如果那些她以为她放弃了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在被弃之列,一种极渴望的甜美在焉——




给麻雀的组曲


我们埋葬这些欧洲麻雀,

用顺手拾得的器具,

它们的胸轻如一盎司的茶叶

在那里我们曾看它们离开小径,

它们腼腆与锯齿状翅膀的双重速度

在运河边当铺附近,

在反抗者四周寻常的范围里,

或者在高贵的飞燕草与亚麻所在的市集,以未标记的速率从遮篷上飞起

到我们的桌子啄拾面包屑,半旋

回外面楼梯上格子形图案的谱号,

许久之后我们才会从楼梯走下;

在反抗者周围雨水湿淋的地区

那儿街道接二连三被占,

那儿意念是一级阶梯或一条小径,

我们用山胡桃树或栗树或白蜡树锯齿状的枝条,标志出他们的领地,

因为我们被高贵灰白笼罩的城市

不该有未标记的坟墓。

抒情之作,拱形的飞翔,死亡之桥——有型的生命与之神似:

它们仿佛来自一幅画的

边缘,它们寻常的心把我们的

小沙漏半旋到荧光幕上。




楔形的晨歌


一只黑鸫随你

到一城又

一城,边飞

变换名字(osle ,

merula);黎明时发

出第一声乐音(Amsel)

当它把字母丢下,漂流于你

父亲之河(lon dubh , lon dodh )

或飘进你母亲细小细小的雨滴群里

(melro , merle noir ),在森林或野地上

(melro , karatavuk , κότσυφας ),那儿小黄

虫在星光下静静地进食。它出了名的眼睛四周

有一环(kostrast ),焦躁不安又有点害羞,在夜里

不时鸣啭(musträstas , zozo ),它飞到神被称为决定者

但仍然与众生相应的许多地方。所以,当另外一个名字在

你的心头迸开(komunsae , 검은새 , mirlo , кос , kos )——

或者在黎明水绿色的坩埚里——当音节与鸟(merel , svarttrost )

互相渴慕对方一同描绘万物,把恋爱的男女拉到光中(mustarastas ,

solsort) ,把意义拉张到既稠密又独特,如各式各样的食物或者歌曲,

如自求多福的生活(juodasis stazdas , чёрный дрозд , chernyi drozd , AlTa’er , ﻝﺵﺡﺭﻭﺭ , A-Sh’hroor , שחרור , Sha-ch-rur )如拂晓后歌中宽广的空间




国际换日线


一串连字号存在于海里

你眯着眼望见它在X里深的下方你在杂志和悠游其下的

无眼鱼体里见过它

你为朋友们预留了完美的一天

他们将如何利用这完美预留的一天观赏黄山的云

被演讲厅的夜色感动

一串红色的连字号存在于海里

于鱼鳞于落后的时辰里

你预见你的生活

你的朋友们预见他们的生活

才刚被一侧的日出感动

另一侧一轮明月旋又触动你

在蓝或当地特有之蓝的永恒时光里他们任你去你任他们如常

你带走他们

他们留下你




雪上阴影


当阴影从身体抽离,

它们偕云朵奏出和弦,空灵无声。

到最后,一切无过。

今夜红色光晕环绕月亮,像一个受伤男孩

跟随一位已婚妇人;

你行色匆匆,厌倦了行旅,而你从未戒除其需求的那浓浓的美

就在你身旁,

一如兰花保有其专属冬日的黑色斑纹——




出 神


一个漂亮的无政府主义者对我说并非伟大的爱恰好出现了

而是发生过的事成就了你伟大的爱

她的回音带着一种古老的光芒如是

让我小小的航行器有欲飞上扬之感

我诀别这世界又别觉一个世界

忙着将粉末填进其手套的蜜蜂

想从海里得到一个东西的信天翁

没有什么能弄翻我们的小船她说

而当水觉察到冰河

未来以现在式之姿展现

现在怀抱着一个无止尽的未来




太平洋风暴


某日担忧难度,

隔天又见希望;希望转向;担忧又回,接着

也消散了。有时

在加州,听到这样

的话:“风暴之门

已开”,或者“风暴

已成形,直逼

太平洋”,你

感受到一种愉悦的摩擦,

在消沉与眼前

之美间;葡萄牙语所谓的saudade,想望——英语里找不到对应词。群鸦飞过海岸

橡树,飞过野生燕麦田里

披着地衣面纱的

月桂树苗。月亮在

爱尔兰戈特,居尔特人也许会说。常春藤死而仍缠。你直往前开,想起一个已

原谅你的友人;

葡萄园一片金黄,铅笔那种金黄。




沙加缅度三角洲


我的无政府主义者说话当我开车

(我很累但她兴致高昂—— )

沿冲积平原高压线铁塔,邻近

湿地,地下电缆管道与下水道,在

紫水晶色的早晨,清朗经过被流放的海鸥,面纱般的油,乌黑的舞者与水流,有时让人觉得真是够了。我们必须做些事,但做什么呢?

她问。野鸡纷纷飞进去水道里,

原野冒泡,加宽,变阔。未知的

未来自己包裹好自己,等候如

一只幼虫,栩栩如生且清醒——




小 潮


我们让我们的生命见识钢铁的春天

这里是随无情的呐喊

而来的一些体悟

那是过了自杀季后

节庆与宣泄的季节

夜复一夜,相同的

怨叹像一道无知的浪

无助地,重复地翻来覆去

每个黎明,前灯的光照过水面

与星星一同溶解于海湾紫色细流里

对不可及的标志之体悟

对即便在梦中也无法跨越的距离之体悟对意义如新娘一夜变貌之体悟

“所视”变成“往事”

潮水被水潮冲回来又成潮水

收回去,我们大喊

倒一杯踌躇

敬此世美丽的洞察者

如同在戏中

他们向大地献酒

虽然此举确实并非必要而所有体悟回归紫色的海

而慈悲的爱在我们这方




致收获后的火之精灵


在大地

与其名词间,我感觉到火……

——小小的“我”(i)是什么意思,夫人?——其意为(容我引用):脑

中的元音之一

以及一些的你——;

我们对人类无法知晓的那类

事物感兴趣,

对动物们所思所想感兴趣

——一只兔子或一只小蜥蜴(西部石龙子 )!

当秋带来一种文法,

黄蜂们旋绕着干枯的花梗,

你可以全然

看透那些琥珀色脚踝,耀眼地悬荡于我们文学之主

太阳底下——

在正午与其名词间,

有突起的

金黄的神秘纹路在南瓜上……浅蓝的

葫芦——在田野里……

(它们白色的眼睛在里面

一字排开)——等一下。请不要将门钉死。空气怡人,

如维若妮卡的面纱般不存在——……

大地啊,别作弄你的弄臣,

你的小丑使者。请带给我们

氧与性的小精灵,一只如字母X般横着奔跑的狐狸,穿过眼前正午——




正午时此世的文法


永生者们在田野等候。

以及月桂树下的蝾螈(三个头

在互相辩论的

一条龙——)

奋起的蓟,翅膀上

自动产生分号的

琉璃灰蝶——(它会躲在

高乐氏漂白剂般的

云朵下——就是那样!有的标点符号很敏感,不喜欢抛头

露面——)

张着短而秃

白牙的小田鼠:

面带微笑,叽叽叽!像

灵知派的耶稣,它逗号逗号逗号般的爪。子句——无动词的蚊卵日光……

工人,梦想家:你的灵魂已和

伯爵夫人们同眠如此久他的两手闻起来还是像钱一样!

他自言自语:

我主太阳,已将他

性的影子投在我身……(哎呀!它到哪去了?)

——它刚掉落到某个东西后面。(什么东西掉落?)

——所有你丢失之物。




在冬至,一个黄色断片


我们的文学之主

造访我爱人,

他们已往下走,

他们已迷路

在死者的

碑石间——;

preeeee ——阴暗的能量——松树上的 林鼠,长着软毛

而且纤细,

一种音节间的折腾,阻止

因寒冷而致的冬日的滴落,寒冷奇迹夜(一只狐狸,

深藏于杏黄菇黄色

拇指下的洞穴中,

(不:黄金。金拇指,高盛金融集团

没有纳税……(羊栏里的小山羊,不责怪上帝,

不责怪他们——

(别名:扁帽龟 [石斑龟]

埋下之蛋

别名:感谢致电白宫

意见反映专线))))因为你生命耐力十足

源自与教士共处的童年,

并且在深夜,

超越人类之境,一个叫声

纾解了自然界的密度——




在无人机群下方的高地沙漠


我们是西部人,可以在太阳底下站好几个小时。我们在空军基地附近读诗。诗无意义吗?其意义或许摇曳不定,如火光。士兵听不见。无人机飞过我们头顶,拍摄我们的标志;它们像大黄蜂(Vespula ),将晃荡的脚浸入富含生之榖粒的蔷薇圈圈。它们拍摄山丘的阴影,山丘上土狼的眼里闪烁着星光。它们打造云朵,用白色书写,纤毛,针织,灵魂织物,无神经的脊椎,西部的假牙,火山实验,几何天气呼吸,和盐。进入基地的年轻飞行员自本田机车上张望;他们很幸运 ,能在这样的经济结构下找到工作 。这首诗的字母们也很幸运,能各司其职,因为它们是昆虫,瘾君子,和窃贼。火山玄武岩回想起它的摇滚/岩石巨星父亲。杂酚油和贤明、粗短的灰褐色叶子迎接雨水。我们高举标志,各司其职。卡车为才刚开始施工的起降跑道载来混凝土。

在冬日 一座悬崖 鲜明在目

两只 乌鸦 自眼睛 空投火焰

我的内在生活并不很宅,还保有沙漠植物的维管束系统。我要感激萨缪尔·贝克特,还有我高中时期的男友——他的酒鬼父亲大吼大叫,当我们在“越共春节攻势”期间关起房门阅读小说《无以名之者》之时。他们让我有所准备。在基地外,我们看到远方的硼砂矿——肉色,褐色,黑色,桃色,粉红色,黄铜色。灵知派教徒曾说:往返星球间是困难的,你得记住那些秘密的名字,而无以名之者出没于你例行程序中的每一处。这些名字会变得沉重,当你带着它们行进于星球之间。




两首夏日的晨歌,仿克莱尔


       1 红眼雀叫醒一人

pp cp cp cp chp chp

pppppppppppp

cppppcpp cpp cpp

(一妇人被浪抛来抛去)

墨西哥湾漏油意外事件 音心 人牛黑土 黑油 夕 人西

ppp cp cp p bp bp BP BP

碎石碎裂撕裂之 鸣响 我们

我们 我们 不需要

虚虚虚虚要如此快速进展


2 穿红衫的女子对蜂鸟

呵呵呵 吾 口口口口口可非 可口可口可口可 口 呵可人儿 吾可非

可口且咀之舌甘之物

(给JS)




给爱已逝之人


狂喜出现一道

裂痕;它以无焰之火

撕裂橡树。

一只猛禽将完好的骨头留在裂开的树里(是脊椎吗? 老鼠的?)而后飞离

寻求隐秘的庇护……有些人说“跨

越”它,你却在那儿,绕着它转。斜阳

照入。带它前来吧,读骨之人,把盛宴带来吧。




在灵魂和流星之间


祖先们在梧桐树上翻转,

叶子像弯弓状的松鼠。

柠檬树也许会冻僵。

“看书”看到打瞌睡之类的,作家如今只是神灵的粉末。

往上好几英里,火花迤逦于

流星之间;往下好几英里,人畜们吃掺杂着火的岩石——有人为你祈祷

即使你不喜欢。我们的自戕

沉睡于一个词的脑里。

我们希望我们的母亲没受过折磨。月光

在密花石栎战栗处蛇行。

我们希望我们的父亲没受过折磨,或者那三只猫,身上缀满点点西方的曙光——

小宝宝睡在他身边,

他做梦的脸转向树林;

狐狸带着彩色的嘴入睡;而你头里的〇,那毁损的元音,在那儿皮肤上升与伤口遇合, 那会招来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因为它得活下去)但

基本上似乎有点像

一种拼合:一切

意指比一切多些

就只是这个意思——




在加油站的呻吟行动


“……在悲惨的世界,所有的呻吟都有自以为是音乐的倾向。”

——妮蔻儿·罗拉丝

不久之后将需要在灌注汽油时到户外展开呻吟之举……S那个大写字母是一种汽油喷嘴。朝上拉高,开始轻声呻吟的行动,把夹杂了响彻全身的爆裂声,自海与地的裂缝冒出之原油的深沉呻吟和声,把穿过神经系统的裂隙送出的神经传送素,谷氨酸盐和乙琉胆素等物质,拉进喉头,直到声音自动运作为止。我们如是撕碎歌曲以继续进行。深意黎明呻吟哀鸣。在加满半个油箱的时候,我已完成三十四次呻吟。从前城邦明令公然哀号为非法行为,因为对民主无益,然而就算你驱赶一个杂种,也会觉得局促不安啊。请感到局促不安,求求你。

在加油站内,你可以听见一种鸟叫声,被尖叫声盖过的鹈鹕,它被拖出波斯湾,连同装在不渗漏塑胶器中的四百万吨二手轰隆声,装在不渗漏塑胶器中的一千三百万吨液体,上行五里路——顺便一提,他们的S有个漏洞——当你低头探向汽车车盖时,呻吟狂热分子蜂拥而出;敬请呻吟,即便其他驾驶者陆续展开行动。嘎吱嘎吱,加油站里还有别的动物,大型海牛——学名:西印度海牛——你看到它在草丛间漂浮,像裹着什么东西的地毯,一去不回头。噫噫噫噢噢噢唉唉噫噫噢噢噢噢噢呜呜呜呜呜,这样的呻吟不会是同样的哺乳类动物,而是不含误谬知识的民主,推至图画框边的声音,漂向盐沼之岸的团状油。播报员说油团“看起来像花生酱”,用语刻意亲切,好让我们对他们释出善意。打从三次大战前,此呻吟和其他众呻吟会合,而你问要如何摆脱此病……这好比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大卫和押沙龙,好比伊西丝和奥西里斯,好比以实玛利和历史,好比赫古芭和她的子女,不会开车的卡珊德拉,好比圣母玛丽亚,好比差点就无法安葬遗体的安蒂冈妮,或许你不你不必或许你不必去摆脱它——




见到你之前那个小时


当我们分开,即使只一小时,你便成为伫立于大道的街景,

进退维谷,霓虹灯下,

拿着那巨大的

有关首善之城的红皮书——

下一个小时你会是什么样子, ——忙乱地走过

人行道上路灯投下的

乳黄色硬币来到你车上,经过映照于窗上的烛光,当矿石般的鸣笛声消逝于不

归路,——驱车返家经过

春临之前灿乱的梅花

一如你的思绪……

这些树赶忙将叶子染成铁锈色,各个都是能量充沛的时间环节——

它们无法容忍不精确。

广场上抗争的消息——在彼方——

而此地,妒忌者们已到咖啡馆

高谈阔论将事情淡化——

亲爱的,文学之火正熊熊燃烧, 我们要将之具体化——

你已开车经过这些房间

一万次去做报告;

做报告;

千万别忘了你当时的感受——




在它完事前


意义何在,老人问。

夜班的护士已帮他穿上

皱眉蹙额的小袜子;他躺在他的维生床上,暮色中抓着

彗星的尾巴。医院

外,木馏油的味道;

棕曲嘴鹪鹩多么善于打包。

因石英而狂野不羁的

花岗岩,自山脉的鞍中挣脱而起(我用药厂送的

原子笔写这些,

科学与魔法的联结)……

当所有访客

离开房间,

父亲心脏里跳动的猪心的

小瓣膜,像古埃及

日轮的轮辐,象形文字般——

在弯弯曲曲象征河流的符号之上,

如同意义与其支流,

虚无与艺术……活动中的你啊,猪不是你的密使。

不是你要的装饰品;

它的美运行,不问你愿。

它驱动神秘的心脏。




漫长而辛苦的一天之后


夜里你与你所钟爱者

谈天。带点现代主义的调调:

颜色透视你,思索一条温暖的 小径,由你的感受而生的

一丝意义。然后,你是双重的:

猫头鹰,仓鹗 ,在你睡梦中

大声叫喊——嘶嗑力,嘶嗑 ——心形的脸发出松散的名词……在它的草皮下,

聪明的老鼠翻身;凶猛的死者

与新生者合而为一,

在先前他们清空你寻觅之物处——

你将以何留名?有些人

吐露了怨言。你在走廊与他们

擦身而过,他们的新发型。

老板们以新战争留名。

留下来的鲑鱼匆忙逆流而上——

海湾里冷冷的水路。朱顶雀,以前端的玫瑰色之火——(是朱顶雀 还是鸣雀 ?玫瑰 这个词以“玉 ”为其翼);

月亮休憩于分钟的

斗篷里,它的边界在

群树背后。边界

以其空无留名——;你将以你的梦留名。




论莫名的感觉之奇效


他们挣扎,于日落

和月升之时,他们挣扎,于日出之时——

后来不挣扎了。能冷静

是再好不过了,那是个冠冕。在他们头顶上方,银河系星群回旋,烈火

炽热,连太阳也无法与之和睦相处;

然后,抛开这一切……

他们把热情和疲惫带到了

婚礼。名单已拟定——

抽象思维与现实考量,细节一再重复

一如机场地毯。有时候热情

让他们得以撑下去,或者对某些问题的 兴趣。有时候在夜里

他们会描述这莫名的感觉。

国家赞扬和平,但有奇效的

是粮食——不仅仅供给人类, 也供给猫头鹰,老鼠。而现在

他们站立,如一座灯塔屹立花岗岩上,塔顶罩着云朵;

真让人受不了,每每

太阳下山,而次日

又是一艘炽烈的数字之船。

他们的爱情时而微不足道,时而 几近生命全部。已命名

和莫名的梦和他们同在那里——




在工作时模仿一只松鼠


当我工作的节奏有点

太快,脑子的某个部位喊道:静下来 !

我的耳际传来屋外树上的叫声:

斑颗儿—斑颗儿—斑颗儿 斑颗儿 斑颗儿呃 呃 呃——你打算跟松鼠讲那?冷静下来并且力求雀跃……

力求雀—雀。力求雀—

力求雀雀雀雀雀。力求啊

力求雀 雀 雀愉—力求雀雀雀愉悦。

力求啊啊啊啊,力求雀雀雀雀。你

要在脑袋瓜里斋戒一回直到松果成形

而龙卷风将之打落

松鼠讲那?你打算

讲呃呃呃呃呃——喔 喔 喔

当它坚—坚—坚果般挺

立如拿破仑,爪 抓

爪 哇 挖 哇,力求雀

力求雀雀雀雀

力求冷静而且雀雀雀雀跃,

喔 喔 一切都可爱灰白迅捷还带着渴望的色泽——




诗的实验在户外进行


(一篇谈论如何挑选新相机的文章)

几位朋友和我去了一个关于战争与钱的讨论会。讨论会中他们说假话,所以我们大声咆哮,他们随后把我们逐出去。他们的公关追赶我们,用她的拳头打D,拿我的相机砸我的头。我们站在外面等着解决此事。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走出来到人行道上。他有水汪汪的蓝眼睛。我说,我不会提告,如果你们的基金会为你们的粗暴致歉,并赔偿我相机的钱。他说,我们不会把你们交给检察总长,如果你们离开这场所。我说,这是公共人行道而且现在已没有检察总长(冈萨雷斯几个星期前已经辞职了)。那人说,你们这些人不择手段,危害国家。我说,你们这些人搞企业战争,危害世界。他说,我是经历两次大战的老兵。我忘了怎么会提到耶稣。我说,耶稣反对杀人。那人说,上帝知道有些战争是必要的。我说,我没有说上帝,我说耶稣。国会山庄的警察们和D在争吵,她不愿说出她的名字。 D冷静,高大,如自由女神像,我则是一个矮矮的爱尔兰急性子。那人和我都忍无可忍,到达了我们的极限。现在该是让我们领识彼此人性一面的时候了,但我们两个都觉得对方会毁了世界。此际,诗正可派上用场。诗超越极限。它在现实与现实间生出额外的有益的神经。一条条线从那人的花呢西服上衣飘出,交织成一面不属任何国家的粉红色国旗。祖先们如穗带般环绕着国会山庄,包括金斯堡和布莱克。他们在全市各处升起小火。援军就在不远处。D和我还没看见占领行动,但我们觉得一定会有未来。明天我们将回到我们的工作岗位。乌鸦正在写没人读得懂的诗, 嗷,嗷,嗷,嗷 。我把那人想作是一个小孩,他满怀细小的奢望,在家里忙着把玩具卡车推过蚁丘。蹦,他说,没有任何伤亡。他有过快乐时光。现在,在人行道上,他想杀死我们。我们如果让他持续耗在我们身上,时间越长,我们就浪费他越多的钱。他递给我二百七十九元现金。运用你的想象力,我妈以前常说,意思是,你不必运用,你已在其中。




办公室的安静午后


当工作压得你喘不过气而房间成为意识的原野,

先造出紫色的边缘

然后是刚发生之事

构成的被刺穿的螺旋,

你试着回想事情,当你像

一只红色蜜蜂蹒跚行过日常的枝丫。

经济令人如此愤怒

在太多的不足之后——

人们在街头搭帐篷,

最后的果实在你眼前的树枝不支而退,当你屏住

将尽的一口气工作。

既然危机没有地点

遂体认到某种生气勃勃的组合 他们已然将情感置入其中:

疲惫与理论,飞檐与杯子,

椅子上你脊椎的环节……

他们会怎么做,怎么做,怎么做当劳工反叛,但不是很快?

费多少工夫将之黏合啊——

一个根本的希望注入:广场上的反抗,瘦乌鸦们,

肥资本,灰烬,名单,

你采集多时的火,为此——

(给MM)




办公室的安静午后Ⅱ


——和艾芙琳·赖莉

当工作压得你喘不过气 而房间成为

意识的原野, 先造出紫色的边缘然后

是刚发生之事构成的 被刺穿的螺旋,你试着回想事情,当你像一只红色蜜蜂蹒跚行过

日常的枝丫。 经济令人如此愤怒 在太多的

不足之后—— 人们在街头搭帐篷,

最后的果实在你眼前的树枝不支而退,当你屏住将尽的一口气在工作。既然危机没有

地点 遂体认到某种生气勃勃的组合 他们已然将情感投入其中: 疲惫与理论,飞檐与杯子,椅子上你脊椎的环节…… 他们会怎么做,怎么做,怎么做 当劳工反叛,但不是很快?费多少工夫将之黏合啊—— 一个根本的希望注入:广场上的反抗,瘦乌鸦们,肥资本,灰烬,名单,

你采集多时的火,为此——




探索之夜


在一日之后,浩瀚夜色——

人究为何物?现在问已太迟了。法院认定

一个法人是一个人。

人曾被称为万物之灵。

大街上,一个幸运的人

站在便利商店里

从手上的票券刮下粉末——银色的微粒从他的拇指掉落

到下面的银河系。

在深夜

一个混乱之槽成形;

你爱人的身体屡次阻断它。

这一季的流星飞越过鲤科小鱼群,它们在有两种螯虾的小溪里,

小小的嘴和爪

——紧张不安,完美,完美的生命——面壁的

做梦者的身躯——

在你正阅读的每个字周围

不可知的火焰舞旋着。

当你醒来,一个世界的 文体颤颤然

拔梦而出。你出去时,

它没停止;

你回来时,它也没停止

因为你注定要如此——




构成:穗边地衣:鼻音化符号与Mã e


一如从童年时候的夏天,我就为岩石找到生活中与之对应的佳例;

这次是 Flavopuntilia soredic ,穗边地衣,有着像波浪形鼻音化符号的边边;

延伸出一种其他生命可听见的声音,

不存成就任何事物之望,为地衣提供标点符号,为彼时非常缄默的我的母亲

让它在无边天界中被听到并且不被听到,至少,脑筋想象它在那里,确实动着,在一个无害的架构内,一如从我童年时候,花岗岩就以有别于吾人的话语发声,

我说 mãe (妈 )

以十列波浪形鼻音化符号(每行十二个)以及两列葡萄牙语的mãe ,

我以伸出一根手指代表念出这些波浪形鼻音化符号,我念出两行“mãe ”字,

朝图森那地方轻拍,她住在那里,非常安静地过她自设的日子……

陈 黎 张 芬 龄 译




推荐阅读:

黑塞诗4首

布罗茨基诗9首

勒夫雷斯《出征前寄璐珈斯达》

马弗尔《致娇羞的情人》

狄金森诗38首

冰心译纪伯伦《先知》

弥尔顿诗2首

赫伯特《美德》

赫立克《给少女们的忠告》

安·布雷兹特里特《写给至亲至爱的丈夫》

希尼诗14首

叶芝诗8首

波德莱尔《忧郁四首》

波德莱尔诗3首

波德莱尔《秋之十四行诗》

波德莱尔《美》

波德莱尔《邀游》

波德莱尔《幽灵》

马雅可夫斯基诗9首

沃尔科特诗6首

莎士比亚诗4首

多恩诗2首

斯宾塞《正像一只船,横劈大海的波涛》

锡德尼《月亮啊,你那么哀伤地攀上了苍天》

马洛《热情的牧童对爱人说》

本·琼森《给西丽亚》

奥登《致拜伦勋爵的信》

纪伯伦散文诗《先知》

奥登诗40首(1927-1932)

叶芝诗3首

威尔弗雷德·欧文诗12首

鲁伯特·布鲁克诗10首

艾米莉·狄金森《如果我能阻止一颗心破碎》

埃德娜·圣·文森特·米莱诗24首

克劳德·麦凯《非洲》的修辞分析

埃拉·惠勒·威尔科克斯诗35首

劳伦斯·尤斯登《The Origin Of TheKnights Of The Bath》

英译里尔克

现存最古老的女性诗人创作的英语诗歌《Wulf andEadwacer》

奥登《Musee des Beaux Arts》赏析

叶芝及其《Under Ben Bulben》

奥登诗7首

艾米莉·狄金森诗13首

叶慈诗5首


陈诗悉二雅 稽典嗣三谟 臣欢奉元首 赓歌幸未孤
继续滑动看下一个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