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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尚秀新作告诉我们,男人只有两种,孩子与饿狼

2016-12-27 Franger 深焦DeepFocus


《你自己与你所有》:

一部揶揄“直男”的电影


作者 | Franger(长春)

编辑 | 李不晚(巴黎)


《你自己与你所有》是一部揶揄“直男”的电影,观众们不需多努力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洪尚秀有意地安排了看起来最糟糕的几个男性角色,虚弱且自以为是,毫不体贴却希冀着对方对于自己的种种“关怀”给出积极的回应,受面子驱使,却满口是与非。



 “直男”现今是个符号,坦白来说一个被过分消费了的符号。它的背后是一种深层的男性意识,洪尚秀仔细“拣选”的这几个角色显得夸张吗?或许是吧,当然他们背后隐约地流露出某种共性—我们所言的男性意识于此具化为一种自以为是并要求精神回报的体贴,一场受自恋驱使的夜行与追逐,最后成了一场以妥协为结局的忏悔。


因为戏剧化的场面,一切并没有显得那般无趣。但这的确就是浓缩了的日常,日常中最无趣的那种女方向男方询问过错在哪里,男方拼命地为自己安上某种自己显然并不认可的“罪愆”,越是这样就越强化了那种惹人生厌的“是非观”。在这里一种无可救药的男性自尊感在作祟,先前的愤怒与之后的让步服务于同样的目的,连摆出殉难姿态的苦行也是这样,自以为成了爱情的烈士,最终折服于自己的牺牲,而这层心态正是男女主角分手的根源。



“男人只有两种,孩子与饿狼。”不停地变换角色开始了一场尤利西斯式的夜行,最后回到了家中,徒然地发现在封闭的时空内,周遭只有孩子气的饿狼,最终接受了妥协,接受了那层一戳即破的甜蜜。



 《你自己与你所有》,一个具体的、人性的、高度自我的个体与她被塑造出、惯于服从的附带品。在密闭的村落中,这样一个高度自我的个体显然并不受到欢迎,于是主客的次序发生了颠倒,本我成了需要被遮掩的附属品。然后在夜间,敏贞开始了“Jekyll and Hyde”式的游戏。


大概并不存在所谓双重人格的把戏,发生在夜间只是一次“变形”,一场抛弃快要窒息的自我的游戏。当然这种叙述圈套大概了无意义,如同影片中的耳鸣、石膏还有咖啡店中的卡夫卡,更接近于偶然的产物。即便洪尚秀使用了这样的叙述诡计,但无论是双重身还是扑面而来的“直男”症候并不值得费多大精力去阐释:只因它与影片的自然气息相抵触。


 《你自己与你所有》算是一则相当迷人的小品,封闭的村落、小酒馆与女主角涉水的水池一道提供了日常化的场景,而西瓜、啤酒以及《变形记》则作为碎片被编织以满足我们对于情感的想象。


事实上我觉得这种经重构而呈现的日常中因为过于自然化甚至超越了现实,梦不仅仅是叙事的手段,整个影片最终也变成了一场梦,而梦最终成为了现实。围绕着男主角的梦是精细制造的幻觉,其根源是欲望、期求的投射。而对于女主角而言,则是试图虚拟一种幻觉及其所依赖的逻辑的存在,并依照其逻辑生活。


然而显然并不存在这样的幻觉,不作为映射而产生的梦相反地却显得更自然、清新、生活化。而虚构所产生的两种梦境最终交织于一起,缔造了新的图景,梦终于成为了现实,在一者圆满而一者继续逃避的现实。


如果说艺术不再有真实的生命,而我们只能装腔作势地制造幻觉。而在这假象中存在的虚拟真实的运动最终取代了生活。我们往往会发现通过重构过去与日常而建立起的生活化场景比生活本身更自然、恬淡,只因生活业已受到蹂躏,饱满的日常反而显得失真。而在艺术中,它最终凭借想象成为了生活本身。


《恋恋风尘》中的青菜、《幻之光》中的西瓜与《你自己与你所有》中的啤酒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惹人喜爱的日常凭依物了,只因他们我们枯竭的想象得以复生,虚拟出一副感受的图景,弥补了情感的空缺,成为了关于情感想象的挂毯上的最后一个图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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