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都讲“国学”，章太炎和马一浮有何不同？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391天

I 龚鹏程曾著有一长文，正题为《章马合论》，副题为《马一浮、章太炎两先生所论国学之比较》，对章、马二人的评价深中肯綮，颇获我心，这里试着简单总结一下。

II 龚氏的主要观点或者可以归纳为两个方面。一是在“什么才是国学中的至高之理”上，章太炎不仅“屡以佛理说之”，而且“他还与梁启超一样推崇佛学高于儒学”。马一浮当然精研佛学，而且在其著作中大量援引佛学思想，但他“对佛法佛学仅是资借，归宗却在儒不在佛”。质而言之，章太炎是“以孔老合佛”，马一浮是“以佛合儒”。

III 二是在对待“六经”的看法上，章太炎作为治古文经的学者，他“将六经视为史书，谓孔子有保存删述之功，不赞成把孔子尊为创制立法的圣人”，因此他讲“国学”，也就“偏于文献的、知识的”。而马一浮则明确反对“六经皆史”，公然将国学“楷定”为“六艺之学”，并说六艺统摄于一心，“因此复性之道，不只中国要讲，西方也该讲，因为这才是人道之正途。”龚氏还有个结论：“以汉宋来分，章先生是汉学，马先生则是讲经学的宋明理学。”（以上引文均见《马一浮全集》第六册【下】P574-603）

IV 章马二先生的学问，那都是海涵地负、莫究涯涘的，他们的《全集》，本人前几年正好也买了，有时翻翻，常有“望洋兴叹”之感。龚氏此文，言简意赅，将两人的“老底”一举揭破，不啻于进一步阅读其著作之导航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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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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