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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周 | 在小旅馆

窗户 送信的人走了 2023-01-11

刘振周(1979——)广东电白人,写作者,诗人,著有诗集《知幻集》。

 音箱

 

我的脑海浮现一片片树林

巨粗的树干、木板,于微风飘香的花瓣——

(我如此向往——)

我在期待一个声音——

一个形同自我

所发出的——至少能讨好我的耳朵。

一个滋生想象力的音箱——声乐之穴。

是的,箱体不能使用人造材料

它只会让我屈服某种现代契约

是的,但又不能从芝加哥邀请乐队来我的客厅

为我演奏,也不能等死了上天堂

(诗人应该上天堂,如果天堂真的存在)

再找莫扎特,或王骆宾。

重现他们的声线与才华

需借助一种媒介——电声学,语言,或诗什么的。

当我准备接受他们的建议

如理解艺术各执一词,

桦木,榉木,桐木,檀木……每个人的见解

都陈述得有声有色,难以相信的是——

对二十一世纪的理解仍然缺乏逻辑,

自相矛盾,且无法通过盲测。

得承认,我讨厌电声学,

但赞叹它的精准与客观。

至少,必须理解某种原理再交给自我——

这是我对声音和事物的理解方法。

也许,现场不能重复如时间消逝。

在深夜,我更着迷短波(SW)

飘移不定的底噪(宇宙大爆炸的背景音)

之中的外语

这是我世界的窗口——异议者的电波

在于——灵感的策动和世界的落寞——

 

‍‍(2018-08,DB)

 

 

野莓与涅槃

 

Ada曾经告诉我她的朋友占卦师Mi的地址

我去过那条人头攒动的步行街

Mi住在幽深的巷子

不时有人来找她讨论未来

也有爱情的预言。

印象之中

只有星期二她才休息

只要她过来找我们玩耍

总能听到那些人对预言的反应——

人们对未来总会充满期望,是的

当她说完,总会莫名其妙的大笑。

Ada陪她笑啊,

当Ada向她问及自己的未来?

她只在纸上写下“野莓”与“涅槃”。

显然,Ada却不当一回事

她很忙碌,常常跟着公交车屁股追赶。

直到一天,她说要离开城市带我回家。

好吧,我愿意跟随她流浪天涯。

 

“我们要去哪呢?”

“绥宁附近——”

我没有去过这个地方,那地名也许是从梦中浮现过,

一张掉落地上车票的终点站。

 

——很快,我们就在回家的路上。

(我们天生如此,并不需要别人的建议)

骑着电单车,一前一后

穿过一片片泥泞的雨水和天空的变幻。

我甚至跌倒了,

在碧海长堤充满血眼的黄昏

一些路人,又一个家庭全部的成员坐着马车

擦身而过,难堪死了。

(他们要去哪里?

我总能看见他们中世纪冷漠的眼神)

Ada从容自若的扶起我,

并为我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的温柔与耐心总能拂去我的沮丧。

一路上,我唠叨关于生计与农耕

也许,应该多弄点有机肥

或选择一劳永逸、产量高的农作物

(想起艰难生存的日子,无非为了活着)

Ada叫我别担心,她心里有数。

我相信Ada,她话不多

做起事来干脆利落,却不善于表达,

包括对世界的爱,仿佛只在乎内心的执着

似乎有点冷淡,又有点自私的女子。

不,只有我才理解她,

才能感受她体内的柴火——

不过是我悄悄从深山捡来的枯枝,

再悄悄的往她的身上堆放。

她就是精神军营的将领,我就是她的随从

我愿意、服从角色的分配。

一些漏掉的力量啊在冬天的田野厚积薄发

我能触摸的——大多的是乡村早晨的雾

 

“猪,采野莓去——”

野莓成熟了,我们终于也回到了家。

Ada挎着篮子站在窗前,

穿着从城市邮寄的长统靴,鞋跟沾了土黄的泥巴。

这些天以来,她忙这忙那

收藏爷爷、奶奶的遗物

(她是遗弃女婴)

似乎从法律上正式继承了房子的产权

那样的满足。

是的,这是我们婚礼的食材之一

将晒干的野莓用于腌制五花肉

是乡间不可多得的佳肴。

好吧,我仍然无法捉摸Ada的全部心思

尤其当我们进入山上的幽谷

我就像躺在石头缝隙的果子。

有时,猛然回头望她的脸庞

啊,已经被厉鬼占据

滴着血水、裂开的嘴唇却没有丝毫伤害我的意思。

Ada觉察我的呆滞与茫然,

她关心我,甚至自责的哭了,

蹲在树下任由黑鸟在头上盘旋与哀叹。

“我想念你和Mi——”

“我就在你面前——你能感受吗?”

——这就是Ada隐蔽的某方面

如雾——越来越浓密的水分子

树林和灌木丛都消失于水的晕厥

我们浑然处于一个惨白的世界。

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

像伸向行星探测生命迹象的天线

如堕入迷茫。

如堕入人类的深渊。

——显然,我们迷路了。

——显然,我们并不急于下山。

 

——我想起滚石的寓意。

好天气之后,就是婚礼期间——

Mi从城里赶来,

捎上婚纱和礼物——两个黑色壁钟,

在包裹里就能听见行军般滴答滴答的机械声,

这让我感到紧张——时间,就是命令。

一个不怀好意的占卦师。

Ada却喜欢不得了,挂在书房与客厅,

“圣人更能知道时间的可贵——”

(我们是存在隔膜的,我从不否认)

——直到婚礼当天从楼阁意外坠落,

她停止了呼吸——又在急救之中醒来——

才发现Mi不辞而别。

我开始相信Mi的预言,并理解她的职业。

重获新生的Ada还是那个女人,

多愁善感,观看乡村戏剧还是那么投入,

尽管周围都是些老人、戏闹的小孩

(年轻人都去城市了)

也会泪流满脸,甚至引来旁人误解的目光;

甚至忍不住剧情的煽情,突然从人群跑开

狂奔到河边,跳进水里游泳——

月光下——Ada就是在人间沐浴的仙女。

 

 

 在小旅馆

 

早晨,在小旅馆写诗

一只受伤的老鼠挣扎着爬到门槛

躺在地上偶尔打个滚儿

——就要死了。

我并没有干涉彼此,

它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它

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挣扎的方式存在区别。

这样说吧,我们都被冷漠打败了

那又能怎么样呢?

不存在的老鼠医院,附近没有动物保护机构

那需要什么来保护生命的权利?

——五分钟、又两小时过去了,

电视机仍然没有奇迹的发生,老鼠死了;

只剩下尸体残留的体温

从灰黑的绒毛蒸发

它的骨头继续收紧,心肌停止了松弛

冷气机喷出九月九日的肃穆。

我想写悼亡诗献给它,即使没有朗诵者。

如果中午的阳光

再偏执一些并坚守一个单位的纬度

就能将温暖注入死亡的荒原——

再写诗时,我多么希望看见一只只健壮的老鼠,

不管它抱着面包或钻石在奔跑——

 

‍‍(2018-9,zhanjian)

 

 

老鼠悼亡诗

 

——当又从人民医院经过,

争先恐后的电动车群早已经涌入街道

仿佛正在发生百万次暴动和逃亡,

将所有力量都储备到弯下海面的椰子树

——再让谁?

去触动一个死亡的弹射开关。

没有的事,地下的事物才不管那么多

只要下水道能带来丰盛的残饭,和脂肪。

共和国就不会存在任何的怨言。

兄弟,这个早上我不能为你吟唱挽歌了

音符总会受到权力的波及而失真

丧礼就成了——得益者们的享乐派对。

不管你相信或者不相信,沉默是最好的机遇和粮票,

我想,你比我更深谙此道。

是的,你想成为一个高贵的盗窃者、

堂而皇之的窃取者——伟大的剥削者——

再在东方这块土地横行——

且相信科学,更不相信雷电的(信仰)因果报应。

但是你的死亡仍然值得我付出自我的责备,

我最大可能的表达了真实,但还是服从

自然进化遗留的陋习,在一个看似生命动荡的社会

多多少少,每个人似乎都要当一回屠夫的可能。

早上,你在我的旁边死去——

——抱歉,我运用了精致冷漠学(教育)

我愿意接受责备,并让我为你默哀吧——

我的兄弟,意外总是随之发生。

 

 

罗塞塔号

 

在现实之中(所能知遇的),

寻找一个像布莱德·麦克劳林那样的人,一无所获。

有时,我怀疑这是虚构的人物,

或是深空探测器的命名。

如罗塞塔号——罗塞塔石碑曾经打开未解之谜——

现在,它的使命却要理解一块不小的石头

通过怎样的原理向着太阳喷射它的血液——

深空拜访是必不可少的了,

于是,我们向太空发射了一个神龛

里面应该住了郑和、哥伦布,

(无聊时他们会玩纸牌)

现在,我也终于理解他们的执着。

当祖先望向银河的星空——所流传的基因,

在探险家的身上得以显性显现。

今天,我们的智力进化到某个临界点

而战争(遥想太空总会联想起战争)

却从未停息。

也许,和平亦是它的使命之一。

四又五分之二个天文单位之后,

当它缓慢的靠近那石头,

代替我们的想象力伸出的金属臂

将仰望变成现实——登陆宇宙的好望角。

我见过太多的纹理、棱角、冰的雾化

而此刻,仿佛嗅到太阳系之外的柠檬茶,

它的形状、颜色栩栩如生

这石头就是无数游离黑暗的使者之一,

它那么奔于疲命——不过是服从自然定律,

就算能理解部分社会学,而人性

除非对生存有利,否则,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

除非头顶的星光一再而再因专制而暗淡,

否则,谁能扭曲天体轨道和生命的渴求?!

 

——————————————

‍①布莱德·麦克劳林,弗罗斯特的作品《星星分割器》里面的人物。

②罗塞塔号彗星探测器是欧洲空间局组织的无人太空船计划,研究楚留莫夫-格拉希门克彗星 (代号为67P)。

③指楚留莫夫-格拉希门克彗星。

 

 

 自知之明

 

是的,如果能跃过那石头

管它情节虚构就要窃取冠冕上的明珠。

重要的是,很多人已经站在那里

仿佛与别人不一样

——仿佛获得最高的名誉。

是的,赞美因节操的堕落而变得廉价。

但是如果没了赞美(哪怕一点点)

我们的生活也就没了意义。

我们因赞美而活,既不怪诞,

又正好符合日常之常理——

群体的束缚观念多么重要又堂而皇之。

多么丑陋,竟然让侥幸之心长出了奇异果,

多么可怜,仿佛就要跃过那石头——

天啊若是真的如此,还不知道咋办才好呢

除非惭愧突然从我的身上消失殆尽。

 

 

 审美伦理

 

走出深夜的电影院

在街道转角处碰见一个清镇姑娘,缪斯的仆人。

(我见过她,她曾在她爸的小卖部工作)

我们使用各自的方言交谈了一会,

然后分手,背道而驰——

经过无知堂、自我教育堂,

沿着珠江河畔,再步入灯火通明的自省堂——

到达大厅的诗人(活着与复活的)

他们三、五人交头接耳、老相识叙旧,

穿着属于他们时代的服饰、鞋子

再端着茶杯、咖啡,或苏打水。

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当我在寻找熟悉的肖像(只限于出版物)、

当荷马骑着瘦马从西门出现,

风尘已经腐蚀他那流放而发黑的指甲,

看起来更像一个驼背的人。

众人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围绕其在中央

——却默声影片般(我想听他们的言说而不能)

此时,屈原却拉着骡子出现在东门

众人停下喧哗声,将视线转移到

他那高傲而忧郁的东方面孔——

哦,对岛上的诗人来说

也许他是陌生的——但众人都知晓他

肯定是一个不俗的中国诗人。

当众人又响起——雷声般的掌声——

此时——缪斯之神自天而降——

那个清镇姑娘跟随而至,手里棒着白玫瑰。

我终于明白,这是秘密的兄弟会,

我终于也见着那些复活而快乐同行,

至于谈了些什么,只有我们自己的内心才知晓。

我记得,从不涉及审美(如从不涉及政治)

我们不谈这些,也不谈诗

只关注彼此的命运,再如饮食、各个大陆的气候

更让人向往的——以至,

也忘了缪斯的存在。

当他们在兴高采烈的问候与惺惺相惜之时

死神突然收回复活的请柬

他们形如枯槁,如风中残烛,

在与时间的抗衡之中,艺术到底陷于怎样的深渊?

我惊讶诗歌史的嬗变犹如文明越来越明晰,

什么是现代、什么是当代,

什么又是历史——当我读着诗歌史如我的思想

服从时间并削去多余的顽疾的树瘤。

 

 

纯音乐

 

1

在一个早晨听电影原声。

——隐隐记得

幽幽闪光的河道、

森林的尽头——那可是落下大地的星子?

还是人类最后的霞光?

我不知道。

一群被另一群追杀的人

泅水而下

——因为政治暴动。

——当不能描述的难过

如我火山喷发的坏脾气

将情绪注入行动(我们的)让暴戾叠加了分量

而面对此刻的自然所呈现的,

在森林深处是否也正在发生一场

蝰与鼠的生死搏斗?

唯有音乐美化表象,且平静

——爱尔兰忧伤的哨笛。

一旦进入思考,痛苦便随之而来

需要更多的音乐气氛驱赶烦恼。

太多太多未处理亦不太可能杜绝的问题了,

我想我渴望和平。

我知道,艺术只在呈现,

自然只在呈现——无处不是都在于呈现——

活着,只要身上的血管未出现裂痕

——唯有音乐——作为安抚。

 

2

钢琴——人类的呼吸机,

不断重复心肌起伏的节奏

从一个低八度音开始,

“哆呖咪——哆呖咪——”

作为基本底音之一,从博贺港

堕入万丈深渊

再落下海床喷着硫磺的孤峰,

低沉、空灵

——大地亦苍凉。

(我似乎看见自己以及他人的迷茫)

而主旋律——小提琴

才是悲壮的吟唱——

我听过无数次,尝试与作曲者产生共鸣

或窥视他的大脑、思想

但还是产生了错觉——艺术,到底还是属于人类。

一个关于生命化学结构的纪录片

生命不过是一些廉价(世界现行购买力)

的元素合成,多一点点碳而已。

是的,论黄金与价值

我们都忽略了时间的催化和精神,

很多东西并非货币能衡量,你知道的

唯有音乐——作为安抚——

 

 

维多尔教堂

 

猛然间抬头,我看见前台圣洁的光

散落十字架的耶稣复活的形象,水从皮肤枯竭。

但那光,很快就消失了

那是门口寻找车位的车灯,熄灭了。

神职人员也打开了七彩灯

信徒陆续入来,女人与老人俱多

找个位置坐下才发现椅子的灰尘

从年久失修的天花掉下。

我默静,翻看一些赞美诗。

我是旁观者,为了窥视神秘的教堂仪式而已。

前台桌下抱着十字架的羊,还是鹿?

都不重要了,当音乐响起

好了,才像个样子,庄严肃穆油然而生。

唯有音乐,如果没了音乐是难以想象的。

除了浮现《感恩祭典》里的故事

我想起最近“正当防卫”事件,

是的,我们需要更多的善。

一百多年前,当这块土地

成为教会所属国家的殖民地,掠夺与布道

恶与善,从来二不缺一。

如内心黑暗与光明的博弈,纯粹

只存在于——之外的自然——教堂建筑本身。

这样的晚上让人容易忘记劳累,

又有善与美的熏陶,并没什么不好。

当音乐缓缓停下,仿佛重返现实

猛然间,我想,法律比信仰更重要!

虽然不能混为一谈,似乎都与秩序有关。

 

‍‍(2018.09 ZhanJian)

 

 

在海边

 

船笛,啸叫着越洋而去

——流畅,且决绝——

它并不服从眼前的风景。

晚霞渐渐被灰暗替换,

它并不听信我的意志;

是的,虽然牙疼让人沮丧

我还是享受坐在海边的孤独

尝试接受自然的治疗——

还是极想诗的诞生?

这并不矛盾,人与艺术从来也不会产生隔阂。

想起那些战争中的诗人,

他们如何处理目睹的风景?

我不知道。我正想知道,

当白色小艇滑过视野——我的牙龈啊

却在顽强抵抗从海上登陆的复仇军团;

顽固的椰脑始终还挂在树梢上,

正在目睹一场持久的愚民运动。

 

 

得益者

 

如何拷问自己的心灵?

在冬天的花园,冰雪

落下枝叶、刺骨的雾水浸泡着花蕾

(衣服让我保暖,但也是某种界线与隔膜)

顿觉温暖从心脏向身体四肢扩散开去。

我只是个旁观者,

冷漠,拒绝,小心肠且妒忌。

我的鞋面不会沾上任何泥水,

至少袜子还处于安全的包裹。

而身体之外的外界——自然,

社区、人群,甚至

来不及冬眠的蜗牛钻入腐烂的树根。

说实在的,我可不想在此滑倒

否则会让人失去拥有的一切

(我拥有什么?又失去什么——)

至少,我需要的温暖还呆在棉絮里面

永恒的,温暖的。

以及不变的风景,美好的。

——哦,就像个死人重返思想的花园。

 

‍‍‍(2018.9.30)



果子

 

我能摘取它——小的,深紫果子

在墨绿枝叶间,似乎为了隐藏自我。

那么安稳,果皮富含油脂,光洁,弹性

再好的年华也不过如此,我却快要

步入焦虑的中年,还未完成的事情

凝结成冰的负重;我能够拥有的——

大的,球的,如天空掉下的椰子

汁液饱满,坚固,且不可摧毁

亦如意志,自然,从来不为人的玩弄

形同时间,我怎么能把握时间?

但我适应时间的降临和绝望;

我也能欣赏——竹蔗奇异的手臂,紫黑,

粗壮,深入泥土的吸吮

几乎颠覆我对果实的认识,是的,

感性与理性总会让人纠结,

总会被事实打击,让人疲倦,尴尬不已;

我的饮食史与常常浮现餐桌的植被

只会存在想象力的罐子发酵,反刍,

我渴望美,自然;也喜欢山上的果子。

 

 

事情的严峻性

 

命题与现实,就是审美与语言的伦理

啊,之中腐蚀的人却不止于投机者

这是不对的,肯定会造成腐败的蔓延。

事情的严峻性并非夸大了,也并非敷衍了事

语言一旦失去精准,鬼才知道说了些什么

关键阅读者并非个个都是钟表的调试大师,

总能产生误导,导致潮水泛滥。

其后果是,我看见过浊浪滔天的海景,

热闹,繁荣,百花齐放,实为混水摸鱼。

我所要说的,似乎都要呆在东方的海岸——

浪费我们的生命,并热衷于参与荒诞。

这是我焦虑的来源之一;

事情的严峻性丝毫不为所动,它是缓慢的,

尤其鹅卵石与水的磨合,艰难,还会倒退。

既然荒芜不断扩张,接近熵的临界值

我们还是井底的青蛙,且安于现状。

我惊讶这种忍耐——更不理解还赞美身上的蛆虫,

他们已经丧失民族性,并带领——步向深渊。

 

 

说谎者与信徒

 

后来,奸尸事件的受害人

竟然是个活人!

贫困的青苔爬满她家的石阶

让人认为就应该自作自受,连法律也赞同。

我不知道她如何看待生与死,痛苦与愉悦

又如何看待法官存在世界的意义?

可能她愚昧无知,不正是符合时下凑合的过么

我们的身体擅长生长忍耐的细胞,

我们有着优秀的生存应变力,却丧失了

最为美好的自然之美之公平,

一种浮于露水张力的力量——

不仅仅需要园丁的勤劳,

同样需要观赏者、旁观者的呵护;

作为当事人啊和她的监护人,

谁也不忍心说出她亲人的名字,并非蒙受了耻辱

在这块土地上还有什么不能发生呢?

——保佑我们,我们还能如此忍受。

——保佑我们,那些还争着选择合作的人。

——保佑我们,如此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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