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洞察：以营商为核心看营商环境的优化建设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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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洞察：以营商为核心看营商环境的优化建设（上）
本文整理自零点有数董事长袁岳博士在2020年第三期广州社会组织讲坛的主旨演讲
导读
2020年6月19日上午，2020年第三期广州社会组织讲坛（总第39期）顺利举行。本期讲坛由广州市社会组织管理局指导，广州市社会组织服务交流中心、广州市社会组织联合会主办，广州社会组织研究院承办，广州社会组织研究院执行院长胡小军主持。讲坛采取线上直播形式，共有118位来自全国的社会组织负责人及相关人员参与。本期讲坛邀请广州知名行业协会商会负责人、广州市全面优化营商环境咨委会专家、相关领域的研究学者，围绕“疫情防控常态化下，行业协会商会建设与国际一流营商环境打造”这一主题共同交流探讨。
零点有数董事长、广州市全面优化营商环境咨委会专家袁岳博士带来了一小时的主旨演讲。
观点速读
袁岳博士认为国际营商环境的本质是资本和市场生态的构建。以快递、互联网行业为例，袁博士指出这些行业都是从服务市场与资本市场意义上产生的，先发展出相应规模并形成市场影响力后，形成区域生态，自然而然地形成营商环境，政务服务只是营商环境的元素之一。同时，他强调不同的行业所需要的的营商环境是完全不同的，是基于不同的知识背景和环境所产生的。政府从普遍适用性的层面去推动营商环境的建造，而现实中各个行业所需要的营商环境是具有个性化、特殊化的，需要围绕行业环境设计出具体的解决方案。
袁博士还通过分享新西兰等国家的经验，表明国际化营商环境的核心特点是基于专业服务，即营商环境相关政策的实施和落实应由第三方专业服务机构来协助、支持，提供智能化的前台服务。而对于行业协会商会与营商环境打造之间的关系，袁博士认为这类社会组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与主体。他强调市场主体的在场与参与是营商环境打造的关键。而由于行业主体数量众多，需要有合理、高效和敏锐的中介组织将相关主体的意见进行汇总和传递，这类中介组织就是行业协会商会。行业协会商会在培养人才、促进产教融合，以及充当资源调动的中台上大有可为。而政府更多是站在后台提供支持。
我来自于零点有数，可能有一些人也会知道我们前身叫零点调查，我们从1994年开始做营商环境研究，在中国香港、东京和中国发布1994版的中国投资环境评价报告，发布的是中国187个地级市的评价成果。在2004、05年的时候，我们参与了世界银行早期关于全球营商环境在中国实验性研究的探讨，在过去的将近15~20年左右的时间内，中国不少的地方一直对营商环境的建设比较重视，比如说北京、上海、广州，广州也是我们最早合作进行过关于营商环境研究的城市，南方城市有个非常重要的特点，这些城市做的比说的多。有努力就有收获，天津市在1996、97年开始，就有持续的营商环境建设，当然对天津开发区和天津滨海新区的建设历史上起过不少的作用。总体上来说，像广州和深圳这样的城市，它们的营商环境站在评价的角度过去做的是比较少的，但是一旦参与评价会发现各方面的得分表现比较高，这说明它们营商环境建设的基本功和基础逻辑，比较符合国际营商环境打造的特点。
今天我要跟大家分享两个主题，一个是国际化的营商环境，另外一个是商协会在中间的作用。
国际化营商环境的核心要素之一：de-regulation说到国际化的营商环境，首先来跟大家讲讲营商环境建设中心。大家都知道现在中国的营商环境排名已经上升到30多名，多年的第一名是新西兰，新加坡排在前列，北欧的一些国家营商环境排名也比较靠前。我预期今年中国的排名会继续进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疫情的影响，全球各国的经济状况和经济环境都在疫情的考验之下，它从另外一个角度呈现出营商的能力和营商环境水平。大家看5月份的时候，中美之间的贸易水平和中国本身的进出口贸易增长水平在全球范围内还是比较亮眼的，由于中国的疫情防控取得的成果，使得中国疫情的可控度和供应链稳定度会拥有更强优势。一度很多国家探讨所谓供应链转移，说考虑把一些供应链转移到印度，但是印度目前疫情的发展还是处在上升期的，如果现在供应链到印度开始建设，所有的工作都会处在停止阶段，所以在客观上来说，今年的全球营商环境会出现较大困境。所以中国现有的营商总体水平会在去年的程度上还会有所上升。当然广州如果是作为代表中国的城市之一参与营商环境评价的话，我相信也能够做出自己的贡献。回到这句话，国际化的营商环境它真正的核心是什么呢？为什么新西兰这样的国家是第一名，第一名跟我们现在的水平真正的区别是什么？如果用一句英文来说叫de-regulation，de-regulation它的本质是政府管制范围要有所控制。我曾经是2008年的新西兰旅游大使，到了新西兰想见官员很难的，因为公务员太少了，比如说他们的旅游局里面正儿八经作为官员的总共没有几个人，大部分是跟旅游局相关的提供服务的一些协会，也有一些社会服务机构。那些机构他们可能会受政府的委托或者是某一个mission，比如说在2007~2015年左右，他们做一个新西兰国家旅游的推广——“100% pure New Zealand”，有点像我们中国国家旅游局要推的事儿，这个事儿本身是由国家发起，也有国家支持，但是推这件事情的实际上是一个民间协会，我是2008年的旅游大使，每年有一个人被邀请，其实从头到尾接待我们的人，没有一个官员，也就说你看不到公务员的，大概我只在我们出发的时候，在上海领事馆有一个招待会见了领事，其他的参与的人就是协会，再加上一些为他们提供服务的第三方机构。我用这个例子给大家讲所谓de-regulation是什么。那些营商环境评价排在前面的政府有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让市场要素发挥作用。
我们经常讲国际化，觉得好像高大上，要把这个会开得特富丽堂皇，或者这个事情规格办得特别高，其实这不是国际化，国际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de-regulation。一个公司在香港可能干了10年了，没有直接跟政府机关打过交道，因为所有打交道的工作都是通过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很多的中介服务机构把这些工作干了。像在中国IPO的时候都是有券商、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公司评估机构来做这些工作。原则上来说，相关审核部门就是根据你们所有的资料来审核，但它也会抽查，如果抽查证明你中间有作假，也会成为惩罚你的一个依据。除此之外，它绝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由专业服务机构来做的。
国际化营商环境的核心要素之二：专业化服务
国际化营商环境的核心不是基于行政服务，而是基于专业服务。
当专业服务发达的时候，比如说你不懂税法也没有关系，因为有税务律师，律师帮你搞明白就行了。我2007年在美国做访问学者，要去申报一个退税，我就自己在那填，填了三次表格都不成功，每次都告诉我有些地方没有填明白，所以我重填了三次最后放弃了，我不要退税了。我的一个美国同学跟我说，其实这个活儿有专门填表的人，一个家庭里面有专门的家庭律师，他们有自己的方式、经验、专业技能，所以他们的效率就会很高，如果他来填那个表的话，根本不需要像你花那么多的时间，就能帮你把税退回来，但是他最后要收你一点钱，这就是一个专业服务。
国际化营商环境的核心要素之三：生态化构建上海的青浦区是中国最大的快递物流公司集中区，咱们能够说得出来的四通一达、顺丰等，很大一部分在上海的青浦，这个地方有400多家快递类的公司。全中国的快递公司最早起源于桐庐——浙江的一个县级市，到真正成为一个蓬勃发展的行业的时候，它的核心是在上海。其实我们很难把快递生意当回事，老觉得快递就那么回事，它不在我们过去关注的方面，甚至有一些领导还专门跟我探讨这个问题，说快递这个东西要不要重视它，好像不重视它，它自己已经形成了一个挺大的产业；要重视它的话，感觉这不是很上层次，跟我们要搞科创高地好像不是很协调。一直到了四五年以前，中通上市，圆通上市，人们对这些快递公司的印象才有改观。其实不只是快递，就是中国的互联网行业开始也没有那么多的政策重视度。但即使没有那么多政策重视，它发展仍然成一个如此规模的市场，它有自己的生态效应和自我服务能力。快递是跟随着互联网电商的发展而发展起来的，而且中国的快递走了一条独特的道路。2007年我在参加中美快递论坛的时候，美国的一些快递巨头都认为中国的市场根本不可持续，因为中国的快递对电商卖的任何东西——5毛钱的文具、十几块钱的衣服都送，怎么能挣钱？公司怎么能撑下去呢？无非你们开始做点泡沫的概念，融了一点资，然后来干这个事。你想想看5毛钱的文具怎么能够用25块钱的成本去快递，对吧？他们没法理解这个事。但是今天中国恰恰是在把小东西能够送到客户手上，在这次疫情期间，大家可以看到网上是个东西都能买到，线下只要是个东西都能送到。当青浦有400多家快递公司的时候，包括中国最强的快递公司中有二十七八家集中在青浦，那意味着什么？所有想要服务于快递的——从金融到各种物流车队、专门做各种供应链的公司、做技术支持服务的公司、做各种设备服务的公司，都围绕中间形成了一个生态，为什么它越聚越核心呢？是因为在生态中间做的任何一件事情的性价比高、成本低、推广成效高，所以营商环境的核心是什么？是因为生态好。反之，有些地方要去做的产业是政府在那做，比如说我看过好多的地方搞新产业中心，都是怎么干的？吸引两个大公司，人家总共投资2个亿，还向本地银行借了1.5亿，政府倒贴2个亿，每年再给不少钱，本来一个中西部的政府没多少钱，然后把这仅有的钱整天往里面贴，贴了以后人家在那个地方没有生意可做，看起来好大的楼、好大的房子占了好多的地，它本身是不产生收益的，政府本来的收益能力就不强，把那点税收贴进去还往里面流血。所以当有生态的时候，营商环境才是一个自然的营商环境；当没有生态的时候，靠政府做营商环境是一个人造的营商环境，它的成本完全是不同的，得到的结果自然是不同的。
一个地方，它会存在着自己的不足和问题。我们做营商环境评价，哪怕已经是国内营商发展得最好的城市，依然会发现一堆问题。比如说深圳的营商环境研究不仅是在市一级已经到区县一级了，有一些区县还专门针对它出现了不同的板块，来做营商环境水平的研究，如果我们听到那个部分研究的时候，也能够发现一堆的问题。但是再多的问题，有些地方还是比另外一些地方营商吸引力强，原因就是商业生态与行业生态的不一样。
国际化营商环境的核心要素之四：行业化再说国际营商环境中，另一个重要的特点是什么呢？行业化。又回到新西兰的例子，新西兰是全世界第一个以农牧业为基础的食品加工业而成为发达国家的国家，新西兰跟大部分国家，包括英国、美国都是不一样的，它不是通过大规模的工业化和多行业的工业化的发展成为的发达国家。它的核心是农牧业，然后在农牧业基础上，顺着肉奶和毛皮这两条线发展成产业，后来围绕这两个产业发展了很多其他的服务行业，比如说电影加工业等等。但是即使是电影加工业，它利用的是特殊的外景地和很多人愿意在新西兰拍电影。电影剧组最重要的是他们享受拍电影的过程，不像有的国家拍电影中间可能没有那么多可以enjoy的东西。换句话说它发挥作用的是它的生态环境。再比如土耳其其实营商环境也不错，土耳其的建材加工业非常发达，一个建材加工行业所需要的营商环境和一个食品加工行业需要的营商环境一样吗？不太一样。经济不是一个抽象的、一般的经济，经济是由不同的行业板块拼出来的有机拼盘。如果一个地方的经济有五大主导产业，实际上是需要有五套适合于它的营商环境。我是做数据出身，如果我们有个11的数字，有个21的数字，有个37的数字，有个81的数字，有个99的数字，5个数字放在一起得到一个假定，比如平均值是63，但是63那个东西根本不存在，我们存在的是一个具体的数字，如果有五个行业的话，其实每个里面各不一样，平均值是不存在的。这个平均值给学者写写文章不错，出出书不错，但是对于一个生意人就不太行。所以真实的营商环境是跟行业的发展连在一起的，如果我们搞的是一个一般化的标准答案，就算达到了，我作为一个企业还是没感觉。这就是为什么过去像珠三角这样的地方，这么多年没有做多少营商环境评价，但是真要评价一下，大家感觉也还行，原因在于珠三角这样的地方跟全国其他地方相比较，它的行业化程度高。一个镇就是一个行业或者一个镇有二到三个行业，包括很多的商协会服务于很具体的产业，围绕这个行业去游说、协调行业资源，做一些行业的供应链金融，它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说到底营商环境本质不是以环境为核心，是以营商为核心，营商的核心是商。我们现在有点变成以环境为核心了，而且具体的行业都把它变成标准化打造，或者是一般化打造，打造了一个看起来很好的环境，但是跟中间具体的商的关联不够紧。（未完待续......）
零点有数（Dataway）：中国前沿的数据分析与决策支持服务机构。深耕公共事务和商业服务的诸多领域，以第三方评估为驱动、以解决应用场景中的关键问题为出发点，梳理和优化不同垂直行业的模型与算法。在数据智能时代，公司不断整合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等领域新技术，将多源数据与公共和商业服务的垂直行业场景结合，将20多年积累的专业知识实现"经验模型化，模型算法化，算法软件化"，推进决策科学化、服务高效化。
图文编辑：张均燕 审校：张希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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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高等院校市场学研究会简介
中国高等院校市场学研究会(Chinese Marketing Association of Universities，英文缩写CMAU)成立于1984年元月，是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批准，由全国各高等院校从事市场营销学教学、研究的专家、学者及企事业单位自愿组成的非营利性学术团体。学会的主管单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现任会长是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符国群教授。
本会宗旨
团结市场营销理论与实务界人士，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和政策，本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原则，组织各种形式的研讨和交流，为创造、传播新的市场营销知识，为繁荣中国市场营销学术研究，为提升我国企事业单位营销管理水平做出贡献。
业务范围
通过定期（如年会）或不定期（如不同专题的研讨会）的形式，为全国高校从事市场营销教学、研究的专业人员提供交流的机会；
通过出版物，为全国高校从事市场营销教学、研究的专业人员和社会各界的有关人士提供发表研究成果的园地；
组建全国性的市场营销教学、研究案例库、资料库，建立全国性的市场营销研究信息网络；
通过各种方式为社会各界培训市场营销教学、市场营销管理实践人才；
以各种方式为企业界及其他部门提供市场营销相关的专业援助，如咨询等；
收集国内外的市场营销理论的研究动态，与国外有关市场营销研究的机构、团体建立不同形式的合作、交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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