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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岛解放70周年】四野部队对通讯员有哪三点要求?

方东林 马海南等 四野子弟 2020-09-13

编者:今年适逢海南岛解放70周年,“四野子弟”特推出系列文章,供回顾和纪念!

1950年5月1日,第四野战军海南岛战役胜利结束。海南岛战役,是第四野战军从中国最北端打到最南端的最后一仗!今天,是海南岛解放70周年纪念日。人生七十古来稀,何况当年的虎贲战士?当事人已经凋零殆尽了,接棒缅怀最深刻的当属当事人的亲密接触者——子弟们!

本文来源于子弟供稿,不少子弟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资金,做了量的创作、抢救和传播工作,既抒发了对前辈的深沉的爱,也让历史记忆于被湮没的命运,很多子弟也由此知悉了前辈的青春岁月。他们的情怀努力,令人感动。今天,也是劳动节,向所有参与了创作、抢救和传播(转发)工作的前辈、子弟和朋友致敬!特别向马海南大哥和四野之子大哥表达深深的敬意!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述:方东林(时任43军128师383团1营通讯员),整理:马海南、方兵,原标题:我是渡海先锋营孙有礼营长的通讯员。文内小标题有微调。

摘录:这一仗我们3连伤亡很大,全连170多人,仗打完只剩下不到20人

军队,是成长的大熔炉

军营,是青春的集散地。

历史不遗忘,青春不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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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在传播,记忆就在传承。

分享信息,分享观点,只为了一起缅怀先人,铭记历史,启发思维。

方东林1952年8月1日摄于海南加积

【人物档案】方东林,1929年10月生于浙江孝丰石坒村(祖籍湖北黄梅人,父亲逃荒到浙江),1948年8月参加东北人民解放军,1949年9月入党。先后任第6纵队17师50团一营三连战士、 三连通讯员、一营营部通讯员。解放海南岛战役,参加渡海先锋营,任营部通讯员,时年21岁,立一大功。1956年8月授少尉军衔,任128师333自行火炮坦克团直属独立运输排排长、党支部书记。1958年转业到桂林,1987年离休,享受处(县)级待遇。

今年夏天,我儿子方兵提议趁我身体还好,回海南岛看看,这是我多年的愿望。我是解放海南岛43军渡海先锋营的一个老兵,在海南省老干部门的安排接待下,先后到文昌赤水港、潭门渡海先锋营广场,当年我们营登陆和战斗过的地方去了,还参观了许多地方。这次海南之行,收获很大,一是圆了多年的梦,重新看了旧战场。二是海南省党史研究室的领导还送了一些资料给我,对我写回忆录很有帮助。你们都是128师的后代,喜欢听解放海南岛的事情,其实真正讲起来,三天三夜也讲不完,现在能讲多少就讲多少吧。

 

我给营长当通讯员

 

我是浙江人,1948年8月参加人民解放军,当时叫东北人民解放军。我先在第六纵队17师50团1营3连当战士,参加了辽西追击战,后入关参加平津战役。部队南下以后,我们团改编为第四野战军43军128师383团。由于我从小贫苦出身,参加革命后,积极进步,作战勇敢,1949年9月6日,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解放广州时,我调到128师383团1营3连给薛恩有副连长当通讯员。之后参加粤桂边战役,消灭白崇禧集团,不让这部分国民党军逃到海南岛。

粤桂边战斗,我们的行军作战很艰苦。部队连续4天4夜没吃饭睡觉,昼夜急行军,奔袭急进,很多人营养不良得了夜盲症。我也得了夜盲症,一到夜间行军就完全看不到路。

我们部队东北人多,俗话把夜盲症叫做“雀朦眼”。为什么叫“雀朦眼”呢?因为麻雀一到夜里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因为我得了夜盲症,看不到路,急行军不幸跌进深水河沟里没人发现。经过反复挣扎,好不容易在兄弟部队战友的救助下,才爬了上来,才脱离险境。我虽遍体鳞伤,仍一瘸一拐地追赶部队。好不容易追上前面宿营的部队,正准备吃饭,刚把饭盛上来,参谋长来了命令,说前面有敌情。部队马上出发,走了两里路,就打起来了。

孙有礼在粤桂边战斗的时候是我们1营的副营长,在博白战斗中,亲自指挥我们3连战斗。记得我们攻击一个山头,敌人的工事挖的很好,他的机枪我们打不到他,他却屡屡打死我们的人,造成很大的伤亡。战斗僵持着,孙有礼副营长有点急了,于是把帽子掖到腰带上,组织不到两个班的人上去,命令撸管炮(日军的掷弹筒,也叫小钢炮)打敌人的火力点。三发炮弹都打中敌人的机枪阵地,这才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部队终于冲了上去,把敌人打掉了。这是我最早对孙有礼副营长的印象。

在博白县外面的一个连续有几个山头的山上,打的很残酷。这一仗我们3连伤亡很大,全连170多人,仗打完只剩下不到20人。博白战斗,我们128师活捉了白崇禧的中将兵团司令张淦。

之后,我们部队回师广东,进驻湛江东南的东海岛,进行海练,准备解放海南岛,孙有礼这时已经担任营长了。

1950年1月,我调到1营营部通讯班给孙有礼营长当通讯员。我们1营通讯班,有16个人,营长、教导员、副营长、副教导员4个营级正副领导,每人配4个通讯员。我们16个通讯员,就有15个党员,只有一个青年团员。

通讯员送信,经常要单独行动,要不怕死。通讯员掌握战场变化的重要机密,一旦被俘,不能投降敌人。所以对通讯员的政治素质和觉悟要求很高。通讯员还要勇敢灵活,能够千方百计地完成任务。

因此,把我从3连调到营部当通讯员,是组织和领导对我的信任。

解放海南岛,43军第一批渡海的是我们128师383团1营。我们43军渡海先锋营是一个加强营,有1000多人。当时我所处的位置,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是后来看材料,才知道1007人。记得当时第一批是偷渡,除我们营指挥所,还有团指挥所。团指挥所是383团团长徐芳春和团政治处主任亲自带队。我们的偷渡一实施,解放海南岛的序幕就拉开了。

记得1950年3月10日那天上午,我就听到孙有礼营长发话了,他说:“今天中午伙食要吃好一点,如果伙食费超过了,我这个营长批准。”

那时部队的伙食费很低,生活很苦。这天中午,有鱼有肉,感觉像过年一样。

部队上船以后,还放了很多鞭炮,足足放了有个把小时。停停放放,放了好几遍。

为什么放鞭炮呢?主要是迷惑敌人。我们在这之前好几天都这样做。当时1950年春节过年还不久。我们经常这样搞,目的是要迷惑敌人的特务,麻痹他们,让他们搞不清楚我们的行动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次偷渡行动是严格保密的,以海练的名义出发了。

当时我们上船连多一双鞋子也没有带,所有东西都打包捆好,交给司务长保管。结果打完海南岛,这些行李也没有送还给我们,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孙有礼营长一声令下,船队出发了,编队很整齐。

航行到下午五、六点钟,天色近晚,船夫说话了:“今天怎么还不回去呀?”

孙营长就讲:“今天不回去了,去海南岛了!”

船夫说:“啊!去海南岛了?我们还没吃饭呢!”

孙营长说:“那你们就赶快做饭吃。”

当时我跟孙有礼营长在营指挥船上,营指挥船上还有教导员王恩荣。营长和教导员每人跟4个通讯员,所以船上光我们通讯班就有8个人。另外8个通讯员跟副营长和副教导员在别的船上,他们上的哪条船,我不清楚。记得我们直接跟着孙有礼营长的4个通讯员是:通讯班长满贵有,第二个是我。第三个是小吴,个子高高的,江苏人,我现在还保留有他的照片。另一个记不起来了。我记得营指挥船上有一个机枪班,全船好像是30多人。

船队航行到了晚上,风浪越来越大。白天吹号和打旗子的联络方式,到了夜里就都不起作用了。很快,船队就失散了,孙营长叫司号员吹号联络。

司号员叫小刘,具体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孙有礼营长说:“小刘,你给我吹号联系一下,看看船都在哪个位置,什么方向,离我们有多远?”

司号员小刘吹了一阵子,回来向孙有礼营长报告:“营长,都没联系上啊!”

孙有礼营长看到小刘的气力都用得差不多了,就关切地说:“都没联系上啊,那就先歇一歇,等晚上再联系。”

天黑后,孙有礼营长命令我们用马灯和手电筒与其它船只联系。我当时站在船边,不停地打着手电筒联络。孙有礼营长还提醒我说:要抓住船在浪头的时机向远方发信号,这样我们船队的船只才容易发现。

远处,虽然有些船我们还能看得到,但不管我们怎样打信号,始终没有一条船与我们联系。出发前安排好的联络方式:白天用红、黄旗子联系,晚上用红、黄灯和吹号、枪声联系,这时已经没有作用了。

风浪一大,战士们就开始晕船,先后都吐起来。我们大家中午吃的鱼、肉全部吐了出来。先是吐饭,再吐酸水,吐苦水。有的吐的太严重,还吐血,个别的还吐蛔虫。个个都吐的筋疲力尽,都没有精神了,像大病一场。在这种情况下,有的同志还开玩笑说:“鱼呀鱼!你们真幸福呀,我们吃的肉都送给你们吃了!”

船在大海里像荡秋千一样,异常颠簸,非常惊险。船已经很难控制,完全由风浪控制着航行。怎么办呢?不能回去呀!我们的任务是去打海南岛呀!回去就是逃兵,纪律不允许。

在这样的艰苦时候,营长和教导员就开始做思想工作了,他们说:“同志们!你们要挺直腰杆,这大海浪压不倒我们。我们是东北虎,我们东北虎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一定要战胜困难!为了解放海南的穷苦老百姓,我们什么困难都不怕。我们要战胜一切困难,不要被大海浪吓倒!”

孙有礼营长还带头唱起歌来:“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鼓励大家。

这时,同志们的精神又振奋起来,有人喊:“营长!我们不怕!你不要讲了,留着精神到海南岛领导我们打仗!”

就这样,大家坚持着,靠意志,靠罗盘向海南岛前进。我们21条船,各自为战,有的船遇险了,船破、桅杆断了。有的船一边堵漏洞,一边向舱外掏水,艰难地继续前进。有的船没有成功登陆,遇难失踪了。我们营指挥船还好,基本没有遇到险情的问题。

营指挥船率先在赤水港登陆,击溃敌人的阻击,掩护后续船只。

到早晨六点来钟的时候,孙有礼营长又命令司号员小刘吹号联系,说:“看看我们后面到底还有几条船?”

小刘吹号联系后,约7点钟报告说:“有3条船和我们联络了,在我们后头大约一小时的距离。”

孙有礼营长听了报告很高兴,这时风浪也小了,已靠近海岸线,后面的船也赶了上来。孙有礼营长有个特点,要拼命的时刻和他高兴的时候,他就会把帽子往腰带上一掖。

快登陆了,他又把帽子往腰带上一掖,大声地说:“同志们!现在怎么样啦?”

大家回答说:“现在我们没有问题,等着登陆上岸,什么也不怕了!”

到了早晨8点多钟,我们的营指挥船离海岸还有800多米距离,孙有礼营长就说:“同志们!你们做好准备没有,要登岸了,都要检查好,不要忘记了自己的东西。”

离岸还有60米左右,船陷住了,不能再往前了。孙有礼营长命令:“同志们!准备下船!”

大家跳到海里,海水不深,只到大腿。我们船有30多人,下到海里,有一大片。接着大家就往岸上冲,但人在海里跑不快,衣服湿了,给我印象很深。记得当时营长还喊了一句:“看看船舱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因为大家都知道,下了船,就不能再回来拿了。

我们船一登陆上岸,就直接往岸边的树林方向走去,是个漫坡,有沙土堆起来的小山头。海边到小树林也只有40米左右,不远,所以我们很快就进入了树林里。我们营指挥船大概是早晨9点在赤水港登陆,登陆的地方没有敌人。我印象是,如果有,也就只有几个放哨的敌人打枪,开始我们没有理他。后面的船登陆时,有前有后,具体登陆的位置不同。赤水港有一个连的敌人,大概听到哨兵的枪声后,开始对我们后面还没有登陆的船,开枪开炮了。为掩护后续船只登陆,孙营长指挥已登陆的部队迂回过去攻击这个连的敌人。战斗打响后,敌人的火力很快就被我们压制住了,我们三连一个排也攻上岸,敌人逃跑了。听说后面登陆的那几条船,伤亡了一些人,到底有几个,我不清楚。只记得有个山东的战士,海训时开小差,被关起来,渡海的时候发配到炊事班去了,后来听说登陆时给敌人打死了。但我并没有亲眼所见,是听战友们说的。

(上图是方兵2013年7月20日上午在文昌市昌洒镇赤水港海滩所拍摄的当年登陆的大致位置。)

这次到赤水港渡海先锋营纪念碑参观和看了赤水港的地形,我们当时就是在这里登陆的,现在跟当年的情景差不多,心情很激动。63年啦!一直想回去看看,梦里都想啊!(方东林的长子方兵插话说:海南省的同志带我们到赤水港后,我父亲说,就是这里。)

2013年7月20日上午,方东林探访文昌市昌洒镇赤水港在登陆地点的纪念碑

我们汇合了五、六条船,孙有礼营长带着我们往里走,羊肠小道,穿越小树林。我的印象是,大约走了十多分钟,这时的树林已是比较高的树林了,有二、三层楼高,就遇到前面有人过来了。有的背着枪,印象中有男有女。好像孙有礼营长喊了一声,是怎么说的,我记不清了,有个(团里的)参谋和琼崖纵队的人过来接应。之后,我们就一直往前走,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不记得了,就停下来,休息了一下。后来又来了两条船的人,赤水港一共有8条船登陆。就又往里走,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就与徐芳春团长汇合了。团指挥所和营指挥所汇合了,我们终于胜利登陆了,大家都很高兴。

徐芳春团长宣读了上级的电报,我们渡海先锋营每人立大功一次。再后来,琼崖纵队独立团带着我们走,去哪里呢?当时上级的说法是往五指山根据地走,后来我们才知道,其实我们营并没有进到五指山根据地,我们一直在文昌、琼山一带的根据地活动。进五指山根据地,是打海南岛前的一个笼统的说法。

那时我们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牵制敌人,一个是迎接主力部队登陆。我个人理解,牵制敌人比较困难一点,因为我们尽量避免打仗。如果打仗,伤亡就不可避免,部队伤亡了,还怎么迎接登陆部队呢?所以尽量避免打仗。这是我们领导的想法。但有时候迫不得已,也要打。潭门战斗、钟瑞战斗、两次接应主力登陆的战斗,你就要打,不打不行啊!后来打福山,打黄竹、美亭,我们已经开始进攻了,那就更要打了,就不是保存力量的问题了,要消灭敌人了。

 

潭门战斗副教导员牺牲

 

之后,我们跟着琼崖纵队独立团往里走,那时的印象是说往五指山里面走其实是到了琼山的根据地,并没有到五指山根据地,离五指山根据地还远哩!到的这个地方,后来才知道叫潭门。这次回海南,我们到村子里的渡海先锋营纪念广场,参观了先锋营指挥所,才知道这个村子离潭门还有一段距离。这个村子叫什么村子来着?(马海南答,叫洽教村)哦!这个村名还不太好记,记得这里是革命老区,群众觉悟高,村里的老百姓对我们很热情,奔走相告。这样便增大了引来敌人的可能性,领导要我们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第二天上午,战斗就打响了,这是我们渡海登陆后经历的第二次战斗。这场战斗是被迫的,不打不行了。敌人已经从几个方面来包围我们,我们必须突围,突围前要先打掉一路敌人。白天打了一天,我们虽然击败了敌人,战果不小,抓了俘虏,缴获了敌人的轻重武器,但牺牲了王副教导员,王佩踞同志。这个事情,过去60多年,你问我他是怎么牺牲的?我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了王副教导员牺牲的当时情况。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当时,我亲眼看见王副教导员和通讯员从我们的身边过去,到前方距离我们大约不到二里路的地方,指挥二连。后来听说王副教导员主要是站着指挥战斗,没有注意隐蔽,大意了,而通讯员也没有提醒他,结果被敌人冷枪射中牺牲的,通讯员有责任提醒首长嘛!

 

接应加强团,入党介绍人牺牲

 

迎接主力渡海登陆的部队,是我们渡海先锋营上岛后的最重要任务。我们上岛后的第三次战斗,就是迎接127师加强团的登陆部队。开始我们白跑了两次,到第三次,才接到了127师加强团,他们是我们43军第二批渡海的部队。

具体日子我也说不上来了,记得为接应127师加强团,我们奔袭了三次,第三次才接到加强团。第三次奔袭的一天晚上,部队悄悄地出发了,往塔市方向前进,跑了一夜。拂晓前,部队前进到一片树林里,正在平地上休息。我们营在这个地方休息,琼崖纵队的部队就在附近的一个林子里休息。三连副连长薛恩有,命令三连三排副排长张友带几个人去放哨。张友他们到了附近的一个山头上警戒,这个山头不高,离我们休息的地方不远,大约二、三百米。

我们休息不久,也就不到10分钟的光景,发现有一群穿着杂色衣服的队伍从侧后过来。有的衣服像我们解放军的衣服,有的像国民党的衣服,一时分不清是什么部队。我们的司号员便吹号与其联系,但对方却用旗子联系,而不是号音,对不上。这群人就慢慢往前走,靠近我们了,大约50多米远的时候,敌人就先开枪了。我们这才确定是国民党军队,因为穿杂色的衣服,我们怕是琼崖纵队的人,别闹误会了。确定是敌人后,我们才还击,敌人的一发炮弹,落在卫生班休息的地方。还好,没有造成伤亡。

张友副排长他们只有8个人,在另一个方向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敌人包围了他们,他们打退了敌人的好几次进攻,弹药耗尽了,就拼刺刀。这时,只剩下三、四个人,寡不敌众,拉响手榴弹,死死抱住敌人,与敌人同归于尽。最后只活了一个人,是重伤员,其余7个人全部牺牲了。据说张友副排长是用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活下来的那个兵姓叶,是广东人,外号小佬广,是解放战士。

张友副排长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另一个介绍人是徐寿山副班长。徐寿山副班长海南解放后,转业回了老家。我看有的书上关于张友副排长的名字,写成“张有”,我的印象,张友自己一贯写战友的“友”字,而不是有没有的“有”。(马海南插话说:我也问过机枪连副连长刘长久,刘长久的说法跟你一样,刘长久还告诉我,他和张友是一起在东北参军的,张友是东北人。)

这次战斗,我也负了伤。孙有礼营长叫我去连队传达命令,中途要路过敌人封锁的一段开阔地。我只想着怎样完成营长的命令,顾不上敌人的火力封锁,弯着腰跑步前进。子弹在我身边不停的飞过,只听到胸前、背后、地上,好多子弹簌簌飞过。我的命大,仅有一发子弹擦伤了我的嘴皮,没有打到我的要害,受了点轻伤。海南岛解放后,部队在府城休息时,发给我4块大洋,作负伤费。

2013年9月方东林口述

马海南、方兵整理

2015年8月13日修改

2016年9月30日定稿

2020年4月30日摘要
声明:资料来源于子弟供稿,版权归作者所有。

至德功将,军旅漂泊,自强不息,惟朴惟慈。

时光匆匆,往事渐渐模糊……

大时代下,小人物也有自己的小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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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siyezidi@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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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自信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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