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听第十期《金牙的一排一座》，今天要和大家聊的是一部舞台剧《弗兰肯斯坦》。前几天我写了一篇文章，《上海剧圈停摆60天，戏剧人们还好吗》，关注了一些上海的戏剧公司，和一些受到疫情影响的项目。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也算了算，自己3月到5月买的十几张在北京的演出票，几乎全都遭遇了退票。上海这轮疫情，对戏剧圈的影响是全国性的。在文章里，我关注了一个舞台剧项目，英国国家剧院舞台剧《弗兰肯斯坦》的中文版。这部戏原定于3月28日在上海排练，5月18日在上海首演，再去几个城市巡演，6月底来到北京完成首轮演出。但疫情打乱了所有计划，剧组在4月中旬做了一个决定，把排练地和首演城市都搬到北京。如今，剧组仍然在用线上线下结合的形式在排练着。
《弗兰肯斯坦》由奥哲维和大麦“当然有戏”联合制作，在和制作人李琮洲聊天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一种戏剧人的顽强，虽然有时差的影响、空间的阻隔，但全剧组还是在全力推进这部剧与观众见面。记得去年年底，我第一次在网上看到这部戏进行演员招募的信息，就一直很期待这个项目。毕竟原版是一部经典的高分作品，两个男明星飙戏火花四射，从文本和表演上都是一个很有挑战的项目。李琮洲告诉我，因为原版珠玉在前，全剧组也是顶着压力，而在表演上的难度，甚至让不少演员打了退堂鼓。在这期节目中，我和李琮洲聊了聊《弗兰肯斯坦》中文版的制作，包括文本舞美上的创新点、演员的选择、国际化团队的配合等等。我自己觉得，从演员阵容到中文版的落地改编，都是值得期待的，希望这部作品可以如期首演。
00：02：15 为什么要从上海转移到北京
00：07：21 与《弗兰肯斯坦》的缘起
00：10：48 英国国家剧院版《弗兰肯斯坦》的独特之处
00：12：54 《弗兰肯斯坦》中文版不是对原版的复制
00：13：45 特效妆复刻原版，英国团队进行网课传授
00：14：35 导演和演员们如何看待开场戏的表演难度
00：15：48 英方导演给剧组带来怎样的帮助
00：20：45 为什么做中文版压力巨大
00：21：40 文本创新：引入原作者的女性视角，降低惊悚感
00：25：20 形体表演：开场大戏会有创新
00：27：30 舞美设计：从环形舞台变成镜框舞台
00：31：19 汉化翻译：难点是找到时代感
00：34：30 情感落地：用“人形怪物”做“人”的镜像
00：35：50 演员选择：演技+星感
00：37：08 开场大戏：在排练场压力很大
00：38：10 与大麦“当然有戏”的合作：要珍惜这个时代还愿意投资做戏的人
00：40：45 巡演计划：最大目标是在北京能演成
原版《弗兰肯斯坦》剧照
我们的英方导演是环球莎士比亚剧团的前艺术总监，他真的非常棒。在英国做这种大的剧团的艺术总监的人，他的思考首先是很有方法的，想法会更系统一些，他很多的创意点，在说出这个创意点之前，他可能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不是说依赖于一个火花的迸发。这种艺术总监他平常工作可能是跟所有的导演说，你这个戏该怎么变得更好，因为都在他的剧场里演，会有很多不同的导演，他要告诉别人说你这个戏怎么能变得更好。所以变成他自己做导演的时候，他本身是一个更有方法的人，他也是能跟中国人沟通清楚的，会把很多因为语言因为文化造成的障碍削弱。第二他会比较务实地去思考一件事情怎么做，他推迟来华后，他也是很快跟我讲，这项目如果再往前走，我这边需要做什么，需要找一个更有经验的中国导演，在地面给他做排练。
这个戏肯定是个男人戏，但是这个事是个女人想的，玛丽·雪莱是个女作家。导演他做了很多功课，他说玛丽·雪莱当时在怀孕，身体不太舒服，好像也经历过流产，所以她会很恐惧生出来会不会是一个怪物，她的想法是从人形生物这个点去入手的。现在很多《弗兰肯斯坦》的评论讨论的是科学伦理的概念，导演在做文本阐释和内容分析时，他说其实这像照镜子，就是我们通过一个不是人的这么一个生物的身上，我们其实在看自己，看自己如何变成一个人，因为这个人形生物一直在努力变成一个人，他去学习爱、去学习如何去爱、但是又被世界辜负，他有很多的反应，这里面折射人性的一个成长。相反来讲，弗兰肯斯坦博士可能早就已经忘了爱是什么，他也不愿意去爱，不愿意再花时间去爱。可能在我们这个版本里面就会出现玛丽·雪莱的一些影子，会出现一个女性视角的影子，而不是一个我们印象中的完全的男人戏。
英国的那个版本的剧场本身就是一个环形舞台，所有的景都是用吊装的，那个剧也从来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从我们角度来讲，我们从创作之初基本就是一个镜框舞台的方式，然后在里面填了馅儿，但是也会用到乐池，不是说完全都在镜框里，也会出来一块跟观众很接近的。设计也挺巧妙的，把整个景片、背景切成四块，然后四块它有不同的组合，做出很多不同的场景街区，什么勃朗峰这些很高很大的东西，在舞台上各种移动，还是蛮有德国很冷峻的那种感觉，但是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东西。
其实翻译从文学层面上来讲并不难，我们找的翻译老师非常有经验。但是后来导演提到另外一个问题，导演说这个故事是一个前工业革命时期的状态，其实有点像咱们晚清洋务运动的这样一个概念，导演希望能够对标到中国的一个时代，然后用这个时代的语言的一些方式。比如说莎士比亚的剧，你听这个词你能明显感觉到是一个莎士比亚或者莎士比亚时代的东西，它也是英语，但是很多词汇用法不同。导演希望在中国也能找到这种语言风格，但是咱们中国的语言进化进展又不太一样。咱们100年前跟咱们现在说话的状况完全是太遥远了，所以又得去找一些其他的可能的方式让他对位，因为我们也有很多古装戏。所以像这些东西我觉得是比较需要一些思考和讨论的，包括跟观众的 balance，我们要平衡，从英语翻译成中文，我们希望演员在说词的时候说的像中文一样，大家能听懂的很舒服的那种中文。
谈演员选择——
首先基点肯定是演技，因为这个东西如果你没演技拿不下来，特别难。这个戏真的特别难，所以第一个我觉得还是演技是最重要。第二个要有知名度有市场性，要有魅力和星感。我们找演员还都有缘分，一个是档期问题，还有很多演员甚至是被吓退的，说实话就是谈完了以后，他不觉得说需要挑战这个东西，他觉得说算了，搞不定，这个也是很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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