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说书：《时间与主义》《明治天皇》

刘永华《时间与主义》

有不少篇章此前读过，但仍值得再读。年鉴学派、历史人类学、社会文化史、宗教仪式，可以说是这个集子的关键词。对这些领域，我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很多，无从置喙。只是其中涉及对费孝通先生《乡土中国》的解读，我略有一点不同的看法，不过也并不重要。我想说的是，如果费老有机会读到作者的评论，虽然未必完全赞同，但可能会对作者提出的问题感兴趣——就此而言，《<乡土中国>：一个基于社会文化史的评论》恰是作者本人学术旨趣的生动反映。有一位学者说，做学问就如同钟摆，假如说费老是往左摆，作者则稍稍偏右摆了一下，我们的努力都是趋于那个中点，但永远也达不到那个终点。

《明治天皇》

翻看这本“砖头书”，就像乘坐一趟“明治”号列车，火车行驶的速度时快时慢，走走停停，经过很多站，乘客上了又下，下了又上，但总体上秩序井然。通览全书，明治天皇的牌子挂在每一节车厢，但明治其人，我们仍然知之不多，他的思想，他的趣味，乃至他的相貌，我们还是陌生的，这当然不能全怪作者，也不是说这书不值一读——恰恰相反，全书950页，光注释就有100多页，显然作者是花了工夫的，对于我这样知识贫乏的读者，书中确有一部分内容是我不了解的、不熟悉的，开卷自然有益。非常值得一提的是，译者兢兢业业，全书行文流畅，还加了不少脚注帮助读者理解，为该书加分不少。不过，与其说它是明治天皇的传记，不如说它是围绕明治天皇而展开的一幅明治时代画卷。

——写了上面这段话，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翻到该书书名页一看，原来英文原著标题是Emperor of Japan: Meiji and His World, 1852-1912，这就对了，这说明该书并不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名人传记，而是一部描摹明治时代的浮世绘，只不过明治天皇是个线索，是个虚拟的“中心”。说是“虚拟”的，是因为，虽然全书从明治的父亲写起，接着是明治的降生，最后以明治的去世、乃木希典的殉死作结，好像什么都写到了，但依旧面目模糊。也就是说，作者的镜头并没有全部对准明治天皇——即使对准了镜头，也是失焦的，或者说他志不在此——而是力图勾画出整个时代的背景，进而突显明治天皇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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