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敢问朝鲜的无核化路在何方？

From 计宏亮学术plus 2019-03-28

编者按

6.12日，将会是见证历史的时刻，美国总统与朝鲜劳动党委员长将在新加坡亲切会面，进行跨大洋的历史性握手。这定好的日子也是一波三折，但最终该谈还得谈，大不了就是谈不拢，可谈总是比不谈强。朝美会谈，首先就是核问题，这是自1980年代至今两国关系的一个“梗”。其实笔者认为，没有核问题两国也好不到哪去。今天我们推荐的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的这篇“What Would Denuclearization Look Like in North Korea?”，就是对这一问题的分析。

本文长约3000字

阅读约需10分钟

敢问朝鲜的无核化路在何方

作者：Melissa Hanham

编译：计宏亮

美国和朝鲜官员紧锣密鼓推动美国总统特朗普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可能举行的峰会，尽管双方在会议目标上相去甚远。美国加州蒙特雷市米德伯里研究所詹姆斯马丁核不扩散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Melissa Hanham说，外交上的风波已经表明，华盛顿和平壤对无核化的认知存在巨大差距。汉哈姆表示，除了要制定严格的检查制度具有法律和技术的复杂性之外，朝鲜以往的核查机制一直被冠以失信的标签。

朝鲜无核化需要哪些技术步骤？

这取决于我们讨论什么样的无核化。朝鲜的无核化思想与美国不同。朝鲜的无核化范围更广，不仅是朝鲜单方面放弃核武器，而是整个半岛。对朝鲜而言，需要消除核武器的威胁。尽管美国在乔治布什政府时期从韩国撤出了战术核武器，但朝鲜仍然感到受到威胁，这并非100％不准确。这不是因为朝鲜领导人的偏执，因为除了以前威胁使用核武器攻击朝鲜之外，还有最近关于对朝鲜领导层进行“ 斩首 ”的讲话，美国仍然在朝鲜附近进行轰炸机飞行并定期在该地区进行战争演习。朝鲜认为演习是战争前兆。要达到朝鲜期望的结果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同时，美国提出CVID模式，即完整、可核查和不可逆转的拆除，并提出这是单方面的要求。这种协议最类似的模式伊朗协议。但是，伊朗实际上并没有实际拥有核武器。因此，除了伊朗协议中的所有措施外，华盛顿与平壤之间的任何协议还必须包括确保现有核弹头的安全。这一协议需要承认弹头的存在，并且可以提供拆除，向另一方的营业额或不会被视为有威胁的安置。

在这一挑战之上，朝鲜有一个非常先进的导弹项目。还需要谈判冻结火箭生产和测试。值得注意的是，奥巴马政府通过谈判达成的2012年协议，即所谓的Leap Day协议，由于相互观点冲突而崩溃。华盛顿方面预计这项交易将阻止所有火箭的发射，但平壤方面坚持只包括导弹发射。几个月后，当朝鲜发射太空运载火箭时，华盛顿相信平壤已经废除了这笔交易。

对于朝鲜这样可以说已经达到核武器能力的国家来说，是否有一个无核化进程的时间表？

在板门店协议中，朝鲜和韩国表达了实现无核朝鲜半岛的共同目标，并将无核化描述为一个长期的，阶段性的过程。他们正在考虑一个不确定但很长的时间框架。这是非常合理的，因为从逻辑上讲，执行这样一个计划非常复杂。美方希望事情很快发生。他们认识到特朗普的任职时间，并希望进入谈判进程，那样就能够就其任期内就无核化问题达成一些协议。

谁会参与其中？

在目前暂停的六方会谈谈判进程中，中国，日本，朝鲜，俄罗斯，韩国和美国共同合作，并且在许多方面已经接近达成协议，但在这种表面成功之下隐藏着各方面临的国内压力。

如果能够达成协议，日本希望这个协议能够设计在朝鲜扣押的日本被绑架者释放问题。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还面临着选举期待，另外还也有维护其该国在东北亚地位的宏大抱负。

在韩国，文在寅非常受欢迎，但韩国政坛仍然有鹰派人士可能掀起噱头破坏外交动向。[朝鲜半岛双方]都有希望团聚的家庭。不同年代的人对朝鲜有不同的感受。有些年轻人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与他们的跨国界的“兄弟”疏远了，但也有一位老一辈人记得朝鲜战争的恐怖。

北京不想要有核的朝鲜，但现在就是有一个。它希望确保没有任何东西变得如此不稳定，导致朝鲜国家崩溃，数百万难民涌入中国。它也将失去中国与韩国美国军事基地之间的缓冲区。另外，如果你认为拥有核武器的朝鲜会让它感觉到更大胆和更具挑衅性，那么这对中国来说是个坏消息，因为它会给美国更多的关注和干预。

另一个挑战是如果朝鲜发生核事故或进行大气层的核测试。这似乎是中国与朝鲜接壤的部分地区密切关注的问题，因为对辐射有正确或错误的恐惧。

一个成功的监控程序会是什么样子？

任何一种非核化协议都有一个法律部分和一个技术部分。假设美国和朝鲜同意采用最全面的检验方法，那么就应该在当地建立一个国际组织。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很可能会被要求这样做，因为它参与了伊朗的协议，并确保了世界各地的安全保障。在平壤2002年将他们赶出去之前，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核查人员曾经入驻朝鲜，并于2007年返回朝鲜来监测宁边的5兆瓦反应堆的关闭情况，结果2009年4月又被迫离开。最好的办法是让现场的人配备的传感器。

朝鲜也需要公开所有的设施。我们通过开源情报和卫星图像了解了一些设施，但有可能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也可能会被宣布。我们必须相信他们不会遗漏任何设施。这是一个挑战，因为铀浓缩设施，特别是处理设施很难利用卫星图像识别，因为它们没有大的可见标记。

朝鲜声明真实性的问题很可能会延伸到弹头。弹头并不是那么大，它们的占地面积不大。估计该国有多少核弹头需要了解我们认为朝鲜可以制造哪些裂变材料，并猜测这种裂变材料在不同弹头中使用这种裂变材料的效率如何。

一项协议应包括相机，用于国际原子能机构保障措施的所有不同的封条和标签，以及利用卫星和其他遥感技术实施二十四小时高风险设施的监测。这种监测将确保，如果设施正在运行以产生核电，则不会有任何核材料被转移。朝鲜目前不使用其反应堆发电，但过去它已就能源需求进行了谈判。

一些最棘手的协议是关于弹头的，因为各国认为他们有权获得这些弹头，而且他们不希望放弃军事机密，例如他们在哪里，什么类型或多么强大。为了验证弹头，检查人员需要使用我们所说的信息障碍。需要这种障碍才能让检查方确信他们拥有正确的弹头，而不是假的或更小的弹头。但是被核查国需要得到承诺，他们不会泄露军事机密。

朝鲜视察制度可能面临什么样的挑战？

朝鲜仍然相当封闭，尽管它比以往更加开放。但是，我们对朝鲜的意图不甚了解，意图可能会改变。这个过程很可能看起来像冻结而不是拆除，所以维持信任势在必行。不幸的是，没有任何一方信任对方，而且朝鲜有开始检查和倒退的历史。

为了使无核化真正不可逆转，你应该看看这些设施如何分解以及拆除弹头的方式。到目前为止，朝鲜在这些事情上一直非常谨慎。据报道，它炸毁了Punggye-ri核试验场的隧道，但朝鲜可能不需要再测试了。相反，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拆除和防止生产额外的弹头、导弹和发射器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各方必须达成一致意见，那就是我们可以设计一个非常有创意的CVID流程，但必须要符合朝鲜的坐高利益，否则它会拂袖而去。

（全文完）

拓展阅读

印太战略大兵压境：美印联手剑指中国

朝-韩全面战争能力评估（176页p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