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域外丨蒋国辉:​疫中旅程,从珠海到法兰克福

蒋国辉 新三届 2020-08-25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蒋国辉,1969年上山下乡,1972年到重庆打通煤矿当矿工,1977年考入大学,1987年考入黑龙江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现居德国。著有学术专著《语言和语言相对论》。


原题

疫中旅程




作者:蒋国辉

 
今年一月初,我从德国回珠海过春节。其时,新冠肺炎已经在武汉开始传播,只是百姓们还没有得到应有的警告、采取相应的防护措施。我自然也就浑浑噩噩地从北京乘普通的绿皮火车经武汉到了广州。此时的广州火车站一如既往地拥挤嘈杂,不可能有任何防范意识的我跟多次途径广州一样,穿过站前广场摩肩接踵的人群到了省汽车站,搭乘公共大巴回到珠海。

事后想起来也有些后怕:从北京出发,在火车站人头涌动的候车大厅等候时,我已经被危险包围,没有一点防范意识和防护措施,周围密切接触的人群中,只要有一个病患、哪怕只是潜伏期,我就在劫难逃了。

回到珠海,我见到的是节前照例的花团锦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气氛。我和妹妹夫妇、侄儿夫妇,还相约在一家酒楼聚了餐。此后,就一直在商量过年的安排。之前好多年都没在家自己做年夜饭了,今年人少,大家商议决定回归家庭,到海鲜市场采买、年夜饭的菜谱、去到什么地方游玩,都在议事范围。

一月中旬末,微信上关于武汉疫情的消息越来越多,终于在临近年关的时候,由钟南山向民众传递了“人可以传人”的警告,新冠肺炎刹那间就把它的阴影投到了全中国的每一个角落。

武汉封城后,全国百姓都自愿或非自愿地被封在了家里。尽管新春佳节的祥和、安定,此时还在媒体中热火朝天地渲染,被隔离在家中的百姓们,却每天都忧心忡忡地关注着武汉,也关注着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小区和自己的家人。

自武汉封城,妹妹一家也开始了自我隔离,除了十来天到超市一次,购买生活用品和食物,平时都不出门。因为小区的出门限制,我更是连超市也不去。从一月二十四号大年三十到三月初离开,一个多月没迈出过门槛,自我感觉离病毒很远。一家人似乎也没有特别的紧张。

然而,随着疫情在国内愈演愈烈、而且开始向全世界扩散;随着妹妹家所在的小区也出现了感染者;随着周边国家关闭同中国的边界;随着各国包机撤退自己在武汉的公民;随着各国新冠肺炎病人的数量日渐增长;随着各国停飞到中国的航班,家里的气氛就开始凝重起来,妹妹也不停地催促我早点想办法离开。

离开,到那个时候其实已经不那么容易了。我返程订的是荷兰航空机票,荷航已经宣布从2月10号起停飞中国航班。虽然已经退休,无需急着回去上班,但是心里未免隐隐有些慌乱。感觉就是,病毒已经在从这个家门口到那个家门口的一路上,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旦跨出这个门,前边就是一段生死未卜的旅程。特别是在每日跟留在德国的妻子视屏通话时,看到窗外那熟悉的街景,脑子里还会莫名其妙地掠过一丝末日的伤感:我还能不能再看到这些平时已经熟悉得视而不见的景象呢?

几经周折,直到二月下旬返程才落实了,我要改乘与荷兰航空有合作关系的南航从北京到阿姆斯特丹的航班,再转机到法兰克福。其时,根据国内对欧洲疫情的报道,德国已经有500多例确诊,而且确诊病例还以每天几十到一百多的速度在增加。国内网络上还盛传德国民众在恐慌中把超市抢购一空的文字消息、图片甚至视频。

我在德国生活几十年,看惯了德国人的从容淡定,除了圣诞节前超市会有一个购物热潮,从未见过人们在超市抢购的情形。不过,我还是把中国的这些消息告知了每日和我视频通话的妻子。她很认真,专门跑到家附近的几个超市去“调查”了一番,然后告诉我,根本没有抢购一事,超市里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

回德国不久,去两个超市拍的图片,现在差不多还是这样。最近几天,有些超市的部分商品比如大米、面条等,确实到货不久就卖完了。政府官员包括默克尔一再向百姓保证,超市里空出的货架第二天肯定会重新被放满,德国的物资供应没有一点问题,储存食品和日用品没有任何必要。不解的是,德国人为什么特别热衷于储存卫生纸,以致还有存货的商店都开始限定每人每次只能买一袋

 
3月7号离开了珠海。临行前妹妹在我的行李包里放进几个医用外科口罩,说必须四小时更换一次。还有肥皂、医用纱布、一包浸满酒精的棉球、十几付一次性塑料薄膜手套、几包纸巾——普通人能够想到的旅途中自我防护的全套装备,那阵势就是准备好一头扎进病毒的包围中!

返程的第一站是北京首都机场。之前回国,也数次乘坐从欧洲某地到北京的航班,首都机场并不陌生。以往,出发大厅门外总是挤满了旅客和送亲友的人群,车辆川流不息。而这一次,疫情之中,这个堪称中国最繁忙的首都国际机场,空空如也,一片沉寂。大厅外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几个执勤的武警、和从第三航站过来的摆渡车上下来的十来个旅客,百余米长、二十多米宽的门廊下,再没有其他人。 

临行前和妹妹在家门口的全副武装合影。没有护目镜,戴个时髦的平光眼镜凑数
 
走进大厅四下观望,进入视线的基本上都是用各种方式、或宽松或严实地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机场工作人员,乘客寥寥无几,值机柜台空空荡荡。只有出发大厅入口处和安检入口处执行健康监测的工作人员,警惕地对屈指可数的旅客执行应有的检查程序。

进入出发大厅通过体温监测后,我看见工作人员面前的桌子上有一瓶消毒液,就打算给自己的手消毒。我的手刚伸出去,还没触及到压盖,坐在桌子后边的一位工作人员,倏地弹起来扑向消毒液,用手捂住了瓶子压盖,演绎了一个改编版我们青少年时代最熟悉的英雄飞扑手榴弹的桥段。我吓了一跳,同时明白过来,如果人人都自己按一下,消毒液瓶的压盖就成了病毒传染源。我接了她按压出来的消毒液,心里感叹:病毒面前,人人都成了惊弓之鸟了啊! 
 
首都机场二航站国际出发厅, 空空荡荡的上百个值机柜台, 没有排队的乘客,也没有值机的工作人员
 
看别人像惊弓之鸟,其实我自己也不过是那“惊弓群鸟”中的一只。一路上,办理登机牌、填写健康调查表、过边检、过安检、登机、上飞机置放行李、坐下扣好安全带……只要手接触了身外之物,要么立刻跑进洗手间用洗手液使劲洗,要么用自带的酒精棉球细细擦。

从珠海离家到抵达法兰克福家,行程近30个小时,洗手不下20次,平均一小时多洗一次。直到在法兰克福坐上了返家的地铁,才偶然间发现手指和手掌上血迹斑斑。仔细一看,手心手背都布满了细细的血口子。之前一直担心触摸到病毒被感染,拼命洗手,这时才感觉到手上的皮肤已经像干枯的树皮! 
  
一路上被洗得布满血口子的手
 
那天在机场待了六个多小时,只看见南航和韩国航空的值机柜台有乘客排队办理登机手续。首都机场往日每天约250架次进出港的国际航班,几乎被新冠病毒这只看不见的魔爪一扫而空。

新冠肺炎疫情之前,到欧洲旅游成了诸多国人的首选,无论在每次我回国往返的飞机上,还是在我居住的法兰克福市各个旅游点,极目之处皆是中国的游客。南航以及其他往返于中国和欧洲各大城市的航班,疫情之前基本上是满座,而且90%以上是中国乘客。这次,我乘坐的航班虽然仍是中国人占绝大多数,但机舱内一多半的座位是空的,头等舱和商务舱空舱,前舱里也基本上没有人。

候机时听一些旅客的交谈,才知道很多中国人都是因为欧美国家的航空公司停飞了,才转乘南航航班绕道荷兰,再从荷兰转乘欧洲或美国的航班前往目的地。后来在阿姆斯特丹,我确实没看到几个同机的中国人从那里入境。

 
南航CZ345航班3月8号北京-阿姆斯特丹,载客量近300人的空客A330上,乘客只有100多一点吧,后仓坐满了大约三分之二,前舱基本上是空的
 
动身前,我一直在关注各国从中国“撤侨”的新闻。据报道,各国从武汉撤离的人员,回国后都要首先检疫,有发热、咳嗽症状的,直接送往医院;没有问题的,政府安排隔离十四天。但是像我这样自费到中国的散客,回去德国政府会采取什么措施?未见报道。

还有一点特别,我回德国不是直飞,要在阿姆斯特丹转机,那么,我会是在阿姆斯特丹被隔离,还是回到法兰克福才被隔离?就成了未知数。不过无论在那里隔离,我都做好了准备,也与国内的家人和在德国的妻子商量好了,一旦隔离,会马上联系大家,反正有微信,随时报告行踪,免得担心。回到德国,我最少要14天后才能回家,大家都深信不疑。

起飞后不久,空乘小姐发放了一份简单的健康状况申报表,让所有旅客填写。内容是航班号、座位号、有否新冠肺炎症状、有否接触过患者或疑似患者、今后14天内的联系方式。事后才发现,这实际上是我从北京到法兰克福这一路,唯一的一次新冠肺炎监控措施。本来以为飞机抵达阿姆斯特丹后,会有机场人员上飞机来检测体温、筛选有症状者。结果什么也没有。飞机降落前,空乘小姐收集了申报表格,到达后,所有乘客都正常下了飞机。

在阿姆斯特丹Shiphof机场,凌晨四点半,百十个以各种方式“武装起来”的中国人走下了飞机。经过廊桥后,迎面站着一位机场引导,她面带微笑地看着这群用口罩、护目镜、防护帽、甚至自制的面罩严严实实遮住了整个面部的中国人,淡定自若没有丝毫诧异。南航的这个航班在荷航停飞后,一直单独执行北京到阿姆斯特丹航线的飞行,看来这位女士对中国乘客的各种森严壁垒的防护措施,已经司空见惯了。

没走多远,我们这群蒙面“外星人”迎面碰到一群刚从一个荷兰航班下来的、连口罩也没有戴的“裸面”外国人 (没办法,为了和我们这群人区别,还是只能叫他们外国人),擦肩而过,倒也没有人流露出任何惊讶。不过,我看见他们有人互相对视笑了一下。看来老外们都知道我们是来自疫区严防死守的中国人,相视而笑传递了他们的不以为然。

估计只有我观察到了他们不以为然的细节,这个细节让我有了几分犹豫:此时的欧洲疫情还没有全面爆发,人际交往一如既往,有没有必要再戴着口罩呢?这样想着,我摘下了口罩。刚走了几步,又一转念:不是还有意大利吗?复戴上口罩。可是戴上口罩,走在不戴口罩的人群中,终归有些不自在,再次摘下来。

前行几步,看见几个女学生模样的外国女子也戴着口罩,噫!终于看见和我们一样的老外了,想来她们这么防护也是有缘由的,口罩又被我拉回正常的位置。来回折腾,不觉中就到了边检处,在这里口罩必须摘下了。也好,干脆就不再戴了。除去口罩,终于觉得自己回到了正常人群中。

途径阿姆斯特丹往返法兰克福和北京,已是轻车熟路。尽管此时疫情已在欧洲出现,但我一直走到转机的候机室,都没有感觉到Shiphof机场与平时有什么两样:没有遇到任何检查,连体温也没有人来检测,之前想象的隔离完全不见踪迹。是不是荷兰并不在乎我这样没有走出机场的人,打算让目的地机场来处理?

 左图:3月8号早上4点多钟的阿姆斯特丹Shiphof机场。右图:3月8号早上9点多钟的法兰克福机场
 
阿姆斯特丹到法兰克福的飞机,也算得上空空荡荡,在机舱里抬眼望去,乘客大约只有额定载客量的两成多一点。尽管其他乘客都集中坐在机舱的中部,我却循着惯性的心有余悸,在机舱最前边找了一个远离他人的位置坐下来。然而不知不觉间,我的心态也有了一些变化。坐下后不久,进来了一男一女亚洲人模样的乘客,戴着我一路都没有摘下的那种医用口罩。看着他们,我心中竟然冒出一丝丝的不解:还有必要吗?好像忘了几个小时以前,口罩于我也还有着性命攸关的重要性!

飞机降落法兰克福,我终于回到了此时此刻还算安宁的德国,然而此时此刻,我的心态甚至整个人生角色,仿佛都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我已经不再是稍有疏忽就可能被感染的无辜者,而是从疫区来的、可能会给别人带来危险的潜在病毒携带者。

我开始自觉地寻找传说中的机场隔离检疫区,没有。再细细查看有没有指示标牌,引导从中国来的旅客到机场的某个地方接受健康检查,没有。最后,我沿途双目四下搜寻,看看能不能碰到一个机场的工作人员,打听一下机场检疫的程序,还是没有。一路找着不觉间到了海关,心想那就询问海关人员吧,海关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传说中设在法兰克福机场健身厅里设立的检疫区,据说是德国包机从武汉“撤侨”时回来的人,需要先在这里接受初步的检测。体温异常、咳嗽的人直接送到医院,一切正常的人送到专门的地点隔离14天。3月21日新闻报道,好像现在又在使用了
 
出了海关,就是机场大厅,这里已经在机场的任何监控范围之外了,显然不可能再有对入境者的任何检疫措施,也不会再有什么隔离。按说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完全自由了,不过我却没有轻松的感觉,因为一直都深信,以严谨著称的德国应该有一点什么措施,防止病毒的输入吧。我当然不愿意认为自己就是一个病毒携带者,但是一路行来30多个小时,而且多是在飞机的封闭空间里,感染的概率应该很大吧!

回想起来,我在机场那么努力地寻找检疫隔离区,潜意识里也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我指望在机场能有检疫的措施,还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就是在进入德国的第一时间,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不幸感染,也可以得到及时的救治。

还剩下一个最后的指望,是机场的问询处。问询处的工作人员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听我问法兰克福机场是否有对抵达旅客的什么防疫措施,她的第一反应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症状了?听我回复并无任何症状时,她显然不解:那你需要什么帮助?我说我是从中国来的,想知道德国以及法兰克福市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采取了什么措施来监控外来人员、特别是来自中国的旅客,防止输入病例。

她大概还没有回答这类问题的经验,只是继续不温不火地给我解释,是的,我们现在也在准备加强防护措施,航班上也开始对旅客实行健康监控,等等。听着她不疾不徐、对我却是无的放矢的解释,我知道在这里不可能有什么具体的结果了。

突然记起在微信上看过一个视频:从中国到美国的人员,入境时会得到一本指导手册和一张体温监测表格,虽然可以居家正常生活,但需要连续14天在家里监测自己的体温。于是,我依样画葫芦,问:是不是有指南手册之类,可以让我这样可能的潜在染病者,知道自己该怎样应对。回答仍旧是没有。不过她告诉我,如果需要更多的信息,可以到机场的医疗中心去咨询。

其实这时我已经明白,机场不会对到达的旅客采取什么措施了。也难怪,3月8日我到那天,德国才只有800多例感染,0死亡,人们可能还没有真正警觉起来。不过,为了正确采取相应措施自我保护和保护别人,首先是保护家人,我还是决定到机场医疗中心去咨询一下。

机场医疗中心,应该是处理发生在机场范围内各种可能的伤亡事故的急救设施,我想,在新冠肺炎肆虐期间,或许它也会对此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起码会对疫情有一些指导性的意见吧。 
 
左图:法兰克福机场医疗中心。右图:在家自我监测体温14天,自制表格
 
医疗中心是一栋三层小楼,静悄悄的。除了门厅内值班处有两个工作人员,看不到任何医护,也看不到门外和室内的墙上有什么关于新冠病毒的通告。看来,除了泛泛地问一下,也不可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果然,这次咨询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场没有任何信息量的闲聊。

我:我刚从中国回来。法兰克福机场有没有什么措施,可以监测和防控从中国来的潜在病毒携带者?

答: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症状 (又是这个问题) ?

我:没有。

答:那你需要什么帮助呢 (还是同一个套路)?

我:我听说从中国来的人都要在机场检疫,决定是否隔离。

答:我们没有这样的消息。

我:那么你们有什么相关的资料,比如一本手册,指导到达法兰克福的人怎样正确防护自己和别人?

答:我们没有相关的文件和手册。

我: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答:没有什么特别的措施,你正常生活就行。发现了症状,就去找你的家庭医生。

感觉到他们对防止新冠肺炎实在是太漫不经心,我就问:在德国人们难道不怕新冠肺炎?

答:你看到有人怕流感吗?

我彻底服了。只好没事找事地问:你能告诉我德国现在有多少确诊病例了?

摇头。

我:我们黑森州有多少呢?

摇头。

我:法兰克福有多少呢?

还是摇头。
……

我花了比以往从出机场到乘地铁回家翻倍的时间,寻找那个神秘的检疫或隔离区域,一无所获。以致国内的弟妹们都非常担心,他们算飞行时间早就该到了,却没有我的任何消息,各种心惊肉跳的猜测,纷纷涌现出来。

最后的结果是,我就这样从疫情严重的中国,自由自在、心中却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回到了德国家中。此后,只能按照我知道的办法,在家里自我隔离14天,每天早晚两次监测自己的体温。

左图:法兰克福市中心商业步行街Zeil,往常人头攒动,如今空空荡荡。右图:我家楼下的儿童游戏场,现在根据禁足令被警察封闭了
 
后记

如果我是在今天 (3月22号) 入境德国,想来就会是另一番情景了。从3月8号到今天,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德国的病例激增到23743人,死亡92人。这个数字每天还在快速增长,把政府和民众都吓傻了。

几个疫情严重的州率先发布了禁足令。今天联邦政府与各州州长讨论后,在已经实施的限制措施之外,又增加颁发了9条防止瘟疫快速扩散的行政措施,包括禁止三个人以上的群聚,亲友间的各种家庭聚会也要尽量避免;取消一切公众群体活动;关闭所有不能避免近身接触的店铺,比如理发店、健身房、书店之类;规定人与人之间在任何场合必须保持至少一米五的距离,出门到户外最多只能两人同行,等等。

到目前为止,德国的医疗系统保持着正常运转,死亡率也还较低。

祈望这种好的势头能够持续到疫情结束。 
 
法兰克福机场,以往每天起降航班2000个左右,现在只剩下几十个了。航班停飞,往日拥挤的西北主跑道现在改做临时停机坪了
 
欧洲的天空现在是如此的安静

作者提供本号分享,部分图片选自网络

表扬小号
就摁下识别二维码吧

新冠疫情实录

蒋蓉:我的"疑似"惊魂与疫中杂记

李晓平:一个武汉人的隔离日记

李良汉:生死火神山,
我是治愈出院的重症患者
韩晓秋:一个晚期肿瘤患者的疫中生活
姚天臣:一个退休老者的围城记事
向品国:武汉围城中的医院亲历记
梅长钊:武汉疫中生活小记
梅长钊:武汉疫中生活续记
梅长钊:武汉疫中生活三记
梅长钊:武汉疫中生活四记
梅长钊:武汉疫中生活五记
贺建:大年初一,我拍了两百多张实景照片
郭爱平:94岁妈妈写下武汉围城记录
一个武汉老人的美国惊魂与万里牵挂
葛有彦:疫情期间,老病号过五关问诊记
陈苑苑:疫情袭来之澳洲日记
萧蔚:不羁的澳洲人和口罩
萧蔚:悉尼的抢购潮
屠薇君:洛杉矶,风声越来越紧
陈冲: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阳光全落在空寂的街上,感觉好浪费
灾难中没有岁月静好,
只有生者的向死而生
新生命的降临,是上天赐予的最好希望

一个转身,光阴就成了故事
一次回眸,岁月便成了风景
长摁二维码
加盟新三届2
我们不想与你失联
备份新三界
余轩编辑、少达审读
公 号 征 稿主题包括但不限于:
童年  文革  上山     当兵月   青工  高考校园  浪漫  菁英       职业  学术   追师长教育  养老   兴趣爱好……新三届人一路走来的光阴故事40后、50后、60后的关注热点都是新三届公号期待分享的主题来稿请附作者简历并数幅老照片投稿邮箱:1976365155@qq.com联系人微信号: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