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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见面的见面礼——长篇情感悬疑小说《心劫》连载(21)(作者:姜琍敏 播讲:邹建华)

人民作家V作者 人民作家 2021-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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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琍敏在线

有奖竞猜,考考你的智慧

这个故事情节奇特,结局也好玩,谁先通过留言的方式猜到结局,我们将给前20个猜到的人奖励价值168元的图书一套。

欢迎点击下方标题从头看起

第一集:找馆长的女孩 

第二集:这个雪夜如此温情

第三集:无处逃避的暧昧

第四集:上门逼婚的女孩

第五集:无处反击的感情勒索

第六集:被情感逼进墙脚里的男人

第七集:绝情男人最后的杀手锏

第八集:推挡不了的“父亲”头衔

第九集:无法买单的“私生子”

第十集:一个男人的心疾

第十一集:一个女人的赌博

第十二集:以吾子纪念吾子

第十三集:一封封伤心摧骨的控诉信

第十四集:为什么我的身体里流着你肮脏的血

第十五集:新房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第十六集:针针蜜意付水流

第十七集:离恨天外的老奶奶

第十八集:崩溃的灵魂

第十九集:失踪的病人

第二十集:早婚的男孩

长篇小说《心劫》连载(21




    

 

 

       

第 二 十 一 集     

  


无法见面的见面礼





点击上方绿标即可收听飞天(邹建华)播讲




1、无法见面的见面礼

虽然暂时恐怕是见不成面的,但见面礼总是要有的吧?



几乎整个下午秦义飞都在蒙头酣睡。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地球是怎么转的,世界上又发生了什么,乃至天是什么时候黑下来的,他一概不知,也一概不想知。
依稀还记得自己一直在做一个漫长的梦,一个飞翔的梦。张开双臂就像只大鸟般自由自在却十分吃力地一直在山川大海间上下翻飞。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似乎还真的到了月亮上。
但月亮原来决不像想象得那么美丽皎洁,它的表面坑坑洼洼,全是环形山,那是被小陨石撞的。事实上,月亮本来也就是一颗来去自如、狂放不羁的小行星。上百亿年前和地球猛烈相撞,巨量的地球碎块冲出太空,最终和这颗小行星相互吸引、交互作用,形成质量约相当于地球多少份之一的月球。
他始终在想着该在什么地方降下去,可下面不是通天大火,就是万丈深渊,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直到卧室门被齐佳推开,电灯大亮,他才猛然竖直身子,懵里懵懂地地捂着眼睛惊问了一声:“谁?”
他使劲揉了一会眼睛,再看齐佳,发现她手中捏着几张纸——正是先前自己回家时扔在饭桌上的徐晓彗的来信。
他闷闷地叹了一声,重又瘫倒在床上。
齐佳却笑嬉嬉地在他身边坐下来,抖抖手中的信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她现在的文笔大有长进呢。”
秦义飞不屑地哼了一声:“鬼话连篇。不少字句保不准是从哪个报刊散文上拼凑来的。”
“能拼凑到这样也是水平嘛。但我不是傻子,字里行间她的艾怨和嘲讽我还是辨得出来的。不过实事求是说,人总是会有所变化的,我觉得其中有些话,多少还透着几分诚意。很明显,她对你的感情还在。可能你害怕的正是这一点。但总比她情死而生鱼死网破之心好得多吧?”
“而且,有一点她也说得没错,长期来的事实也证明,她再怎么纠结,再怎么搅你、缠你,始终没有坏你的根本。这一点,说明她还是有一条底线的。而在你来说,毕竟有个孩子在她那儿,这是个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她今天的出现应该就是意料中的事情。当然,你今后的麻烦恐怕还是少不了的。但只要不影响根本,你何苦就一下子萎成这副样子?就像从前心理医生说过的,作好承受最坏现实的准备,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就是了。”
秦义飞的眉峰舒展了几分,随即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不说别的,我们出去散会步她都会看到!不是跟踪又是什么?仅仅想到背后老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我就浑身不自在……你看出来没?她信上说不要找她,其实正希望我去找她。我到底是顺水推舟不睬她,还是主动去找她?唉,想到又要面对她,我就直打激凌——如果能直接面对言真,可能事情就简单多了。偏偏她到现在还是滴水不露,还反复强调言真不想见我……”
“你本来不就担心真和他直接相处会产生难以预料的麻烦吗?但我敢肯定,言真不想见你是暂时的。他不是结婚了吗?等他自己有了孩子,就能体会到当父亲的心境了。”
“而且,说他不愿意承认你或者见你,始终只是徐晓彗的一面之词。我估计他现在只是出于对母亲的同情而不那么做,等将来他更成熟了,徐晓彗未必还管得住他。毕竟血浓于水嘛,父子之间再那个,还是有着强大的向心力的。只是现在,你对与他相见有种种顾虑,他又何尝不会如此呢?”
“不过,当务之急对你来说,就是要一如既往地作好你这个父亲。她不是明白地告诉你言真结婚了吗?这可是人生的头等大事,你不去找她,岂不又给她一个妖魔化你的理由了吗?”
齐佳说着,摸出自己手机,念出一个号码来:“回头把这个手机号记下来,趁早给她打个电话过去。人家客客气气、有章有法,你也要表现得有理有节,有风度些,别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跳脚……”
秦义飞霍地蹦下床来,气急败坏地嚷道:“你哪来的徐晓彗的新号码……哦!她给你打过电话了?什么时候打的?这个女人!很久以前我就严厉告诫过她好多次,有任何事直接找我,别麻烦你和家里人,她根本不当回事……”
齐佳神秘地一笑:“下午快下班前她来的电话。那个热络,那个体己,仿佛我们是从无芥蒂,莫逆了好多年的小姐妹。可她一多半时间是在说你的言真,似嗔实夸地,说他怎么善良宽厚,怎么通情达理,怎么善解人意,怎么深受丈人丈母疼爱。还说儿媳小玉怎么崇拜言真,怎么知书达理。总之,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言真的婚姻美满得很,他现在生活得好得很。”
“她说了自己的情况吗?她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她男人是……”
“她以前不是说过,她和这个丈夫离婚了吗?好像她和这男人生的小儿子也跟着男人过了——真这样的话,对言真倒是件好事,到底不是亲生父亲,在一起生活多半不是好事。”
“可对我决不是什么好事!你想她正当壮年,老一个人闷着,小儿子也不在身边了,还不成天沉溺在旧情中,满脑子琢磨着我的事……”
齐佳吃吃一笑:“也没那么可怕的。她好像现在生意做得蛮顺手的……什么生意她也没明说。而且,对了,她也说到过那个小儿子。说是高中毕业就当兵去了,不知怎么又读了东北的什么军校。至于她自己,我也想探听一些具体的东西,比如她现在在哪上班或者做什么生意,小玉的家或者他们的小家庭安在哪里等等,徐晓彗真是精怪极了,无论她说得有多兴奋,我一提到这些她就虚晃一枪,把话头绕没了。不过,字里行间也流露出几句进货呵,出样呵,发传真呵什么的,对了,好像还说到什么台湾表哥的事……”
“台湾表哥?她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台湾表哥来了?”
“这我们就不必管她了。她明确说到,她在跟台湾表哥做什么生意,好像还到台湾去过……总之她谈来谈去并没有一个主题。不过,后来我就彻底明白了,她其实就是估摸着你该收到她的信了,所以就把自己的新手机号通过我来传达给你。你就心平静气地接下这个彩球再说吧。”
“说什么呢?”
“这还用问?你儿子结婚成家了,你这个当父亲的,虽然事先不知道,但总得有点儿表示吧?”
秦义飞心忽然莫名地跳了起来。但他仍然佯装不明白地观察着齐佳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总不见得又要给她钱吧?”
齐佳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别跟我装糊涂了。这么多年来,你该给什么钱和东西,我什么时候小气过?再跟你说一遍,你这个儿子你还算见过一面,我从来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因此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爱屋及乌,他是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将来他要是肯叫我一声妈,我就当他亲生的看。永远不睬我,我也永远不会反对你亲自己的骨肉。所以无论关系怎么样,钱你肯定是要出的。至于出多少,你自己看着办,手头不够就跟我说一声。”
秦义飞沉重地垂下头,不敢正视齐佳的眼睛:“我一直都是有所准备的。但是实在说,如果是言真本人来找我,要多少都好说。但给徐晓彗……谁知道她到底都用在谁身上了?”
“徐晓彗不是早就说过,两个儿子,如果只有一口吃的,她肯定毫不犹豫地给言真。这话我信。人总是会有点偏心的,到底她跟小儿子的爹不会有什么真感情……”
“我还是觉得不能一下子给太多,欲望是无止境的,那样只会剌激她的胃口,不如细水长流来得好。何况,我总有一种预感,谁知道她后面还会生出什么花样来!所以,我觉得,就给个万把块钱再说,你看呢?”
没想到齐佳却直摇头,显然她也是早就有过某种思想准备了:“万把块太少了吧?另外,你想过没有,总得给你的儿媳妇一点儿实在的心意吧?虽然暂时恐怕是见不成面的,但见面礼总是要有的吧?不过,既然已是事后的表示了,你少给点钱也行,比如给他个两万块,我觉得也凑合了。但还是应该再买个像样点的项琏或者钻戒什么的给小玉。这跟钱的意义到底是不一样的,就言真来说,尊重他妻子,恐怕比尊重他还高兴呢。”
秦义飞再一次探视了一下齐佳的表情,见她十分真挚的样子,就点了点头。


2、碰不得的话题

没想到,一下子捅了马蜂窝



不仅没费任何嘴皮子,而且,徐晓彗这一回表现得格外的爽快。秦义飞反而倒有点儿狐疑了。听到秦义飞说要给言真一点心意,她咯楞都没打就回了一声:“好吧。”只是,稍后她又补了一句:“本来吧,我觉得是无所谓的事情。只不过言真小俩口暂时还住在小玉父母家里,言真也是要面子的人。你有个态度,会让他在女孩家人面前光彩一点。我先代他谢谢你了。还有一点让秦义飞很不舒服的是,徐晓彗接到他电话时表现出来的惊讶。装得什么似地一个劲问秦义飞怎么会有自己手机号的。“我不是在信上叫你不要来找我的吗?秦义飞心里直喊,你装什么蒜呀!嘴上也多少带了几分火气:“你不是给齐佳打过电话吗?“喔,对对,”徐晓彗刚想起来似地说:“齐佳可真是你的好老婆,什么都跟你说呀?其实我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想找个人说几句没法跟外人说的闲话而已,根本没别的意思。算了,不说了,反正她比我有涵养。所以我也不跟她计较什么了。“计较?”秦义飞立刻警觉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说你什么了?“倒谈不上。但是,当年她……现在又来扮演这种角色,我也不又是三岁小宝宝了,何必呢?算了,算了,我要在她这个位置上,也会这么说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早就没心思再和你吵吵闹闹了。我也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装不下的浅薄女人了。反正我心里清楚她是个什么心态就行了……也是,也是,我承认她也是不容易的——我们还在老地方碰头吗?好吧,那就明天中午老时间,老地方见吧。照例又不容秦义飞分说,电话就咯嗒一声挂断了。出乎意料的是,两年多没见,徐晓彗还真让秦义飞刮目相看了一把。当然,主要是外貌上的。远远地望见她的身影,秦义飞的心就莫明其妙地嘣哒起来。再看她那身穿着妆扮,秦义飞顿时觉得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眼睛完全没地方放了。过去那个总是穿着随意甚至有时候有点落拓相,且常常一脸戚容的徐晓彗,如今突然变成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本来矮小细瘦的她,突然猛蹿了一头似的,明显变高了也变得富态了。一袭深青而收腰的短风衣,紧紧地绷在身上,肩上还挎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名牌皮包。胸前则露出嫣红的绣花绒衣,还有条亮闪闪的珍珠项琏;两个耳朵上也晃荡着两只不知金的还是银的大耳环。近了再看,个子高的原因,是她穿了双坡跟的半腰皮靴,那靴尖高得,让她的身子明显向前倾,秦义飞不禁为她捏了把汗;而气色明显精神的原因,多半也与她那涂得黑青拉乌的眼圈和过多的脂粉有关。毕竟也四十多的人了,她的脸庞分明胖了一圈,身子也明显臃肿了些。但若与她的年龄相比,仍然是不成比例。尤其是眼角,不笑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一丝皱纹。最夺目的还是她的头发。过去的马尾辩,如今变成了高挽的蓬松大发笈,鲜艳夺目的红黄挑染,活像只大红公鸡趴在她头上,顾盼自雄地跳荡在阳光下,却让秦义飞心里说不出来的腻怪。但这份感觉转瞬便被别一种复杂的滋味淹没了。徐晓彗两只手上各提着一只大大的塑料马夹袋,那袋子的分量显然不轻,脚上又套着双高跟靴的她,一歪一扭吃力地走来,早已是气喘吁吁,脸上油晃晃地泛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因为拿不准那是不是徐晓彗带给他的东西,秦义飞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帮一把,徐晓彗大大地瞪圆了眼睛:“接一下呀。一点小东西,不值几个钱的。言真说,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所以他也想表示点自己的心意。这么一说,秦义飞觉得不好不接。可是接过来扫视了一眼,又大大地抽起了冷气。一个袋子里是两瓶五粮液,另一只袋子里是两条红壳子香烟,秦义飞一眼认出那是中华烟。还有一大盒包装十分精美的乌龙茶。他突然烦燥起来。心里非但不高兴,反而恨恨地腾起一股怨气:这是什么意思?请客送礼要办事,还是作为对我钱财的交换哪?这些华而不实的倒头东西,对官僚权贵并不稀罕,他们家里随地乱堆的都比这票货色好得多,但你们是什么人?除了花自己的钱还有什么来路?可我给你们钱是过日子的呀,花在这上,岂不等于在糟塌我的钱!他想说出这种心思,却又意识到不妥。一时张口结舌,猛地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烟盒来:“你看看,你看看!我平时抽的都是十来块钱一包的烟,又实惠又便宜。你这种名烟名酒,我平时单位里应酬时吃点喝点也够了,你们却花大价钱去买来,岂不是太……不仅糟塌钱,也太见外了嘛!也许是后一句话让徐晓彗受用,她不仅不生气,反而咯咯笑起来:“你现在也是局长大人了,知道你不稀罕好烟好酒。想不到居然还在抽这种烂烟,也不觉得丢自己的面子吗?再说了,言真的一片心意,总不见得也买十块钱的香烟孝敬老子吧?“你不是说他……这真是言真买的?“这还有假!我才不会花这个冤枉钱呢。我也说他的,他还跟我顶嘴,说我不该这么小心眼,要么根本就别睬他,要么就做得大气点——你是不知道哟,这臭小子,现在说话的腔调也越来越像你了,动不动还教训我呢。就说这事吧,我问他,你老子非要给你点心意,你说怎么办?他一开口就把我呛个半死——‘让他给自己儿子留着吧……’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到底他是你亲老子,虽然伤过你的心,对你也还算不错的。现在儿子结婚给点钱,也是人之常情的事,你不要的话,不是太伤他心了?我告诉你哟,这小子还真是蛮像你的,嘴上凶得很,骨子里很善良的,特别懂情理……后来他就一定要我把这些带给你……”秦义飞心里酸酸地涌起一股暖流,不禁脱口道:“既然这样,那你干嘛不叫他一起来见见我?我知道他对我会有些想法,但到底他也是快当父亲的人了,如果他肯和我对对话,我相信他最终会理解我的苦衷的……”没想到,一下子捅了马蜂窝。徐晓彗倏地收住笑容,两眼瞪得溜溜圆,死死地盯了秦义飞好一会,突然放开了嗓门:“你……你不要难为他好不好?怎么到现在还这么自私,一点都不考虑他的心理和处境?你站在他角度上想想看,这么多年了,他心胸再宽,也不可能对你没想法。我毫不夸张的说,他心里积郁的苦,只怕比冰山还要厚呢,你倒说得轻巧!怎么也得让他有个思想过程吧?“这我知道,可再怎么说……”“别说了!很多事你根本就不明白,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向来就反对我要你的一分钱!他还反复表示过,永远不会认你这个所谓的生身父亲!现在,他能有这份心意就很给你面子了,你倒好意思……”“好吧好吧,实在不行就慢慢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正心思!我可以说,你从来就没把他真正放在心上!说着,徐晓彗的嘴唇一歪一歪地扭曲起来,紧接着一个急转身,竟捂住脸跑开了!秦义飞大惊失色,扔下东西追上去,大张双手拦住徐晓彗:“好了好了,怪我说话欠考虑。今后我一切都听他的。什么时候他原谅我了,就……否则,只要他能够生活得好,心情愉快些,我一切顺其自然。说着,赶紧把怀里的大信封掏出来,递到徐晓彗手上。徐晓彗噗哧一笑,深深地剜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哪——”突然便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把夺过秦义飞手中的信封,打开包包放了进去。没想到转眼之间,手中又多了件厚厚的东西,羞涩地一笑:“我没事时打的。只是远远地见过真如,是估摸着你的身材打的。要是他穿不下,就你穿吧。说着往秦义飞怀里一塞,掉过头,咯噔咯噔地,飞快地走远了。秦义飞知道再追也没意思了。便收住了脚步。再看手中,沉甸甸的,是一件咖啡色的加厚长毛衣。他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像捧着一团火似的连声哀叹:“干嘛又来这一套呀嘛!我要的就是一个太平!你却偏偏……”他恨恨地跺了下脚,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浑身酥了一般,好久没力气站起来。“我的个天哎!”他抱着头嘀咕道:“想见的见不到,连说说都不行!不想见的,只怕你到死都躲不了!我怎么就摆脱不了她的掌心呢?……”
3、进退维谷的情感僵局

怎样才能改变这一恶性循环的尴尬局面呢?



虽然有了思想准备,总觉得下来又会重演过去的一切,不断地发生些什么。可是接下来的近两个月里,徐晓彗竟然毫无动静,一个电话没打,一封信没写。秦义飞绷紧的神经渐渐地松驰下来。不由得暗自庆幸,看来还是旁观者清呵,齐佳说得不无道理,自己对徐晓彗的成见恐怕是太深了些;而人家还真有变化呢,起码,比过去识趣得多了……这么一想,别一种情愫就涌了上来。有时独自在静夜里醒来,不禁又有些牵挂地想起,会不会他们真就打算这样和我保持距离一辈子下去了?如果真这样,我也该顺其自然吗?但言真到底是怎么想的?都结婚成家的人了,早就该有了自己的性格和意志,为什么他至今还不和我联系一下?他真的会这么决绝地不愿意认我?也许他当真有什么我体会不到的苦衷在?也许,一个有着他这样特殊经历的人,就是会有这种反应?毕竟,我只需考虑并应对他的存在;而他,作为一个儿子,又是徐晓彗含辛茹苦地拉扯大的,他和母亲的感情肯定要大大深于我,考虑问题就决不会如我这么简单,必定要首先顾及徐晓彗的感受。如果他认为会有伤母亲的感情,肯定就会有所犹豫而宁可舍弃我。何况,这样的孩子对他从未谋面的所谓父亲,思想感情会有多复杂,可能真不是我或一般人所能体会得到的……秦义飞越发地愧疚起来:或许我真是自私了些。这么多年来,有意无意地,总把徐晓彗和言真的存在视作一种负担,而太少从他们的立场和情感上考虑问题……尤其是徐晓彗。长期的纠结下来,秦义飞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这个初看瘦弱而娇小、骨子里却分明是刚强而顽恝,甚至还疯狂而偏执的女人,是多么地与众不同。她身上总是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特质呈现出来。但是,细想想,她的所作所为,她的一切的一切,或许又的的确确是和我息息相关的!而我,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恐怕又真是多么明显地,多么严重地摧残了她的神志,她的性格,她的理性,甚至她的一生呵!她的拼命挣扎、反抗、搏斗甚至胡搅蛮缠、倒行逆施、诡计多端、永无魇足,实质上不过是想报复自己的命运,或者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吧?可是我,实在也是无可奈何呀,实在也是给她搞怕了!世道人心也不能不让我有所顾忌,以至忽略了他们,尤其是言真的内心感受;他的心情肯定要比我痛苦得多,复杂得多。也许至今我们的这一格局,也根本不是他所期望的,但他却忍辱负重而不得不咬牙承受自己的不幸……唉,细想也是呵,这么多年来,徐晓彗的忮刻和任性(显然还有刻意的报复和作乱),对自己虽然有过许多伤害,但客观上还真是没有伤害过我的根本呵;而我,情感上却始终视之为包袱甚至敌对者,而取一种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应付的态度;站在她的立场上想想,恐怕也就越发地咽不下这口气呢……如此看来,倒是我亏欠他们更多一些呢,尤其是对言真!怎样才能改变这一恶性循环的尴尬局面呢?唉,积重难返呵!情感上和事实上的僵局,一旦形成,可不是轻易能够突破得了的!

(本作品已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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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李建丽


文/姜琍敏 

姜琍敏,国家一级作家。曾任《雨花》杂志主编。现为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江苏省散文学会会长。巳出版各类文学著作26部。

主播/邹建华

《人民作家》特约主播,湖北襄阳广播电视台主播。担任襄阳朗诵协会、京剧艺术社负责人。一直走在声音艺术探索的路上,多次策划、执导朗诵朗读沙龙、大型情景朗诵剧,是众多诵友的引领者。有微信公众号“声动飞天”,和荔枝电台FM324684。


片头/张天明

张天明,湖北襄阳人,自由职业者,常做婚礼主持人,是话剧唱歌朗诵等声音艺术的爱好者。


每周一期 周二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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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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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见面的见面礼——长篇情感悬疑小说《心劫》连载(21)(江苏/姜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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