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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身遇到爱(全)

安小幺 安小幺 2018-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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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八点三十分我和你不见不散~

文:安小幺     图:网络

安小幺 的第 113个故事


(听说音乐跟故事更配哟~)


1940年春,传闻特高课科长岗村浩二被地下组织杀害在上海站,而这之前,76号的行动处处长徐正飞和情报处处长刘曼丽相继被处死,虽然理由正当充分,但是这么多高层特工一起死亡还是引起了上层的怀疑,日本方面和汪伪集团对地下组织进行了疯狂的反扑。


潜伏在汪伪集团高层的地下组织上海情报组组长眼镜蛇也差点儿暴露,为了保护眼镜蛇和老李等同志的安全,组织决定凡是之前与眼镜蛇接触频繁的同志和眼镜蛇一起暂时全部保持静默。


老同志不方便行动,只好从其他地区调入新同志潜伏渗透并继续眼镜蛇等同志的工作。


早上八点,我如往常一样来到附近的包子铺,“两个豆沙包。”我对正忙着给顾客装包子的老板娘珍嫂说道。


珍嫂从桌子下面摸出一张油纸,包了两个包子交给我,“您的豆沙包,拿好了。”珍嫂冲我笑笑,与对其他顾客无异。


但我知道今天的包子不同,油纸上会有组织交给我的任务。因为如果没有任务,她会说:您的豆沙包,小心烫。如果她这样说的话,我会在吃掉包子后把油纸扔掉。


而像今天这样,我就会把把油纸带回家,用碘伏涂抹油纸的正中间,上面会显现出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我吃完包子,关好门窗,小心地展开油纸,翻开桌子下面的一块地板,取出一小瓶碘伏,小心地涂抹在油纸上,很快油纸上就出现了几组数字。


我拿出一张昨天的报纸,按照数字的指示,找到对应的字,翻译出任务的内容,只有五个字:汇丰银行傅。


跟汇丰有关的一个姓傅的人,没有时间也没有地址,那就是在百乐门见面。


再三确认之后,我把碘伏放回原处,将油纸上扔进炉子里。


用白色洋瓷盆打了一盆水,简单的洗漱之后,我便上床睡觉了,跳舞跳到后半夜,回到家又读了半夜的书,到了这个时候,我总是很困的。


我是百乐门的一名不温不火的舞女,没有什么名气,也不至于落魄,利用舞女特殊的身份,为组织收集和传递各种情报。


下午三点钟,我准时起床,化好妆换好衣服,在家门口的馄饨摊吃了一碗热腾腾的小馄饨,便坐着黄包车,在晚上五点钟之前准时到达百乐门,之所以这么早是因为今天有我的外文课。



“小梦!”我刚进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我,是我的外文老师杨秋桐。


“秋桐,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转过身温柔一笑,用很愉快的语气问他,朝他坐的那张桌子走过去。


“当学生的还怪老师来早了。”杨秋桐开着玩笑,还刻意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随后叫住从他身边经过的服务生,“一杯咖啡,小梦小姐喜欢糖多一点。”


他跟服务生说话,眼睛却含笑望着我,我对服务生点头示意之后也回他以微笑。


我在杨秋桐身旁坐下,他便开始用法语跟我讲话,我也用法语回答他,我们时而严肃,时而活跃的气氛就像往常每一次上课一样。


事实上,当我们讲法文的时候并不一定是上课,也有可能是情报的交换。


而且我们不止讲法语,杨秋铜是圣约翰大学的教授,曾游学欧美,精通英语、德语、法语,而且现在在自学俄语。


他每种语言都教给我,我们四种语言混着说,一句句的情报夹杂在平常的对话中,真正精通这么多语言的精英特工不会盯着我这样的小角色,这也是我选择低调的原因。


我将今天早上收到的情报告诉了杨秋桐,他略作思考,然后表情严肃,像在回答一个学生提出的艰涩问题:“听说汇丰银行新上任的经理叫傅开阳,现在想来应该是我们的人。”


我认真地点点头,就像一个终于弄懂了问题的好学生。


时局动荡,我们迫不及待地需要收到更多的信息,然而很多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七点钟左右,百乐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杨秋桐安静地坐在我对面若有所思,我轻轻地啜着咖啡,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男男女女。


“晚上有个沙龙,我要先走了。”杨秋桐说着站起身,整理着西装,示意服务生拿来了他的大衣和礼帽。


我帮他穿上大衣,整理好衣领,看着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仔细想来我和杨秋桐认识已经4年了,四年前我被张家太太卖给一个40多岁的酒鬼为妻,新婚之夜,我本打算用藏在袖子里的剪刀与那酒鬼同归于尽。


那天晚上,我坐在床边,从红色盖头的下面看去,那个酒鬼的脚步正一步步地逼近我,我紧紧攥着剪刀,咬着牙全身颤抖,等着他靠近我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可是没想到,他却在距离我不足一米的地方直直的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双眼圆瞪,血从嘴巴里流了出来,脖子已经被割断了。


我忍不住尖叫一声,扯下盖头缩在床角,只见一个英俊魁梧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站在那个酒鬼刚才站的地方。


我既害怕又疑惑地望着他,他掏出手帕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对我说:“别怕,是张沛诚让我来带你走的。”


“是大少爷,他在哪儿?”听到这个名字,我震惊不已,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离开这里。”他把匕首收起来,对我伸出手,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就这样,他烧了那座孤零零地坐落在郊外的破房子,带着我来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之后,我在他的安排下住在一户40岁左右的夫妻家里,扮作他们的女儿,而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上海话,成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姑娘,彻底忘记自己是长沙人,忘记长沙话,忘记长沙的一切。


我问他为什么?他只说是大少爷的安排,其他的只字不提。


一年之后我终于学会了一口地道的上海方言,接受了他给我的一整套的成长经历,变身成了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姑娘。



“小梦,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我的好朋友露露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在杨秋桐刚下坐过的位置上坐下。


“没什么。”我冲她笑笑,从烟盒里取出两支细长的香烟,给了她一支,点上火,然后和她聊起了化妆品、衣服之类的话题。


“小梦,方先生来了,我先走了。”露露兴奋地朝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方先生是露露的相好,露露说他是汪伪集团的一个高级秘书。方先生出手大方,露露对他很殷勤。


后来我跟杨秋桐提起他,杨秋桐让我小心那个方先生,很可能是军统的特务。


已经八点了,我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一边心不在焉地跟几个认识地熟客打招呼,一边等待着傅开阳的到来。


突然,一张熟悉的面庞闯入眼帘,像一阵电流流过全身,让我有一瞬间的愣神,但良好的素养让我很快用惊艳的眼神掩盖过去。


四目相对,我朝他微微一笑,移开了视线。


我在舞厅内随便找了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掩饰我内心的激动。


七年,我等了他七年,他终于回来了。



十二年前,我被父母遗弃,流落街头。


冬日的长沙大街上,我蹲在角落里两天水米未进,突然看到半个掉在地上的包子,我扑过去将包子捡了起来,就要塞进嘴里,这时,一个模样俊秀、衣着华丽的少年蹲在我面前,手里的油纸里还包着一个包子。


“我可以吃它吗?掉在地上的,脏了。”我捧着残留着一丝余温的半个包子,可怜巴巴地问他,话还没说完,两行滚烫的泪水就从眼眶里流出来,掉在我手里的包子上。


“你爹娘呢?你怎么不回家?”他皱着眉头用同情地语气问我,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会允许我吃下那半个包子的。


我哭着摇了摇头。


“你没有家?”他又问道。


我点了点头。


“那个脏了你吃这个吧,不够我再给你买。”他将手里的包子递给我,然后又去包子摊买了两个包子给我。


“那我带你去我家好不好,你给我当丫头,以后就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就这样,我跟着他回了家,成为了他的丫鬟。


那一年我八岁,他十三岁;我叫他大少爷,他叫我小月。


跟他回家之后才知道他是长沙赫赫有名的张家的大少爷张沛诚,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叫张沛贞,是他的继母所生。


弟弟骄横霸道,继母不喜欢他,父亲又忙着生意上的事,他的日子过得并不开心。


到了张家之后,我每天伺候他的饮食起居,而他则教我读书认字,一直到他十八岁那年出国留洋。


他走的那天,我去车站送他,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小月,等着我,等我回来娶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


他走后,太太对我说:“你把大少爷伺候得很好,现在他走了,你就伺候二少爷吧。”我点头答应了下来。


也是从那天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二少爷虽然只有十二岁,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每天在老爷和太太面前装得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对我们这些下人百般刁难,经常捉弄完我们又去太太那里告状,我们又会被太太责罚一番。


日子虽然过得不及大少爷在的时候,可也还算是安稳。


只是没想到二少爷十五岁那年,他愈发的过分。那天夜晚,他把我骗到他的卧室里,对我动手动脚,若不是太太正好来找他,我就真的被他强占了身子。


而且他又恶人先告状,告诉太太,说我大少爷在的时候我就勾引大少爷,现在大少爷不在了,就来勾引他。


太太听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卖给了那个酒鬼。


我把背挺得笔直,抽着烟掩盖着心事,吞云吐雾中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杨秋桐告诉过我,他和张沛诚是在法国进入组织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杨秋桐毕业回国,大少爷托付他照顾我,再后来,大少爷就音讯全无了,这些年就连杨秋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死是活,一概不知。



我正出神,突然一杯红酒泼在了我的身上,我惊讶地抬起头,是他,刚才在门口看见的很像大少爷的那个人。此时的他正一脸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


他就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有人撞了他一下,然后他的酒就泼到了我的身上,如此凑巧。


“我没事。”我无法确定是不是他,就算是他我也不能跟他相认,纵然他已改名换姓,我也无法确定他现在身份的更多信息。


“鄙人傅开阳,是汇丰银行的经理,很抱歉把您的衣服弄脏了,我让我的司机送您去买一件新的衣服吧。”


“没关系,我换一件就好。”说着我便起身,往百乐门的后台走去,我知道那里可以找到一件让我换上的衣服。以后说话的机会还有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我们的伪装,所以我们都不能慌,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


可我的思念,却止不住的往外涌,若不是多年来的磨砺,此刻的我,真的好想把他拉到一旁紧紧抱着他,告诉他我有多想他,可我不能,我只能等……


我换完衣服,从后台走出后来的时候,只见一个服务生等在门口,“小梦小姐,傅先生请您去一下。”


我点点头,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他和他的朋友的位置上。


那天晚上我们跳了很多支舞,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回来娶你了。”


“组织同意吗?”


“组织安排的,天时、地利、人和。”他笑得自信舒展,就像一个情场得意的风流公子。


而我,则配合他扮演一个被有钱人追求的才貌双全的舞女。


凌晨一点,傅开阳的司机开车送我们回家,第二天又派司机送了一匹上好的绸缎让我拿去做衣服。


接下来的日子,他几乎每天都来百乐门找我跳舞,渐渐地,百乐门的人都知道汇丰银行的经理喜欢上了舞女小梦。


“这位是我的外文老师杨秋桐杨教授,这位是汇丰银行的经理傅开阳傅先生。”说到傅开阳的时候我娇羞一笑,我们现在已经确认了恋爱关系。


按照组织的意思,我要介绍杨秋桐和傅开阳认识,接下来他们会因为共同的留学经历和学识而惺惺相惜成为好朋友。



转眼半年过去了,上海也已经入秋,桂花的甜香沁入心脾。


秋高气爽,本应是心旷神怡的季节,可是人心里的贪婪和邪恶被释放了出来,穹顶下的大地上,人与人之间仍旧在相互猎杀,地上的战争,地下的较量从来没有停止过。


“小梦,你命真好,能找到傅先生这样的如意郎君,不像我,最近方先生家的那个母老虎管的严,你都不知道我跟方先生见一面有多困难。”露露轻声抱怨道,两只圆圆地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傅先生的公馆。


“方先生不是经常来百乐门找你跳舞吗?你怎么这么说?”露露的这种抱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


“不是那种见面啦,哎呀,小梦,我发现你跟傅先生在一起之后学坏了。”露露急的跳脚,却拿我毫无办法。


我和傅开阳的交往已近半年,结婚本早该就提上日程的,只是为了配合组织的行动,迟迟没有定下来。


其实我觉得这些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重要,能再次见到傅开阳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幸运的事了,能不能结婚,怎样结婚都不重要。


不过上天还是眷顾着我的,就在我以为结婚遥遥无期的时候,有一个很重大的暗杀行动要进行,要把需要杀的人和杀手聚在一起,又能让杀手比较安全的撤离,我和傅开阳的婚礼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根据组织的研究,最终决定我们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举行。


作为我最好的朋友,露露是伴娘的不二人选,今天,她就是来帮我筹备婚礼的。


“咚,咚,咚。”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张妈去帮露露买她喜欢吃的糖炒栗子了,只能由我去开门。


我来到门口,只见一个面生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封信让我当场看完。我想把信带回去看,可是被他严词拒绝,看到他凝重的表情,我以为他是组织派来的,便不疑有他,将信读了一遍。


信的内容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用了大概10分钟才看完,不过并没有领会到其中的深意。


我读完信,抬起头,打算询问他信的意思,没想到他一把抢过信,只留下一句“你不必知道”便转身就走。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回到家,只见露露仍旧坐在沙发上,不过神色略显慌张。



经过一个月的筹备,我和傅开阳的婚礼在达华饭店如期举行。


现场宾客如云,有傅开阳的朋友,也有百乐门的舞女和他们的舞伴,还有我们混在人群中等待着刺杀的同志们。


不过令我和傅开阳意外的是,经济司的首席财政顾问的助理严君义竟然也代表财政顾问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还送上了一份大礼。


对于严君义这个人,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亦正亦邪的角色。他和日本人之间的勾当,人尽皆知,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可我又隐约感觉到,之前的几次行动,严君义都有插手帮忙。我三番四次向上级套话打听严君义是不是我们的同志,可每次都无果。


上午十一点,婚礼仪式正式举行,我们在宾客们或真或假的祝福声中交换戒指,互相亲吻。


我闭着眼睛感受到傅开阳潮湿温暖的唇吻着我的嘴唇,不管未来的革命之路有多难有多苦,也不管我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牺牲,这世界给我的苦痛和折磨,都被傅开阳的这一吻还完了。


我也能感受到傅开阳和我一样的激动,在这动荡的年代,身为一个地下工作者,能跟自己爱的人重逢,能跟对方结婚,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我们在宾客的掌声中吻了很久很久,久到真想时间就在此刻停止。


“嘭——”


枪声传来,整个酒店大厅立马爆发出一阵惊呼,宾客四散而逃。


行动开始了!


傅开阳终于松开了我,将我挡在身后,惊慌失措的在原地转圈。


举行婚礼仪式的台子应我们的要求比大厅高了一尺,傅开阳可以站在上面看清楚每一个宾客的位置。


我双手捂着耳朵,紧紧地贴在傅开阳的背上,也暗中观察着同志们的行动。


“不许动,都放下枪。”突然,一大批警察从门口闯进来,领头的队长一副胸有成竹、有备而来的样子。


站在门口的几个拿枪的同志已经被击毙或逮捕,其他人也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们纷纷用一种怀疑和仇恨的眼神看着我和傅开阳,我瞬间看明白了他们眼神中想说的话,可这一切,我们也很意外。


这时,只见严君义掏出枪,一枪将警察队长击毙,宾客再次骚乱了起来。


而同志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边射击,一边跟着严君义撤退。


等到那群警察反应过来,幸存的同志已经基本全部都撤离了大厅。


行动失败了,婚礼也在混乱中草草结束,我和傅开阳还有杨秋桐一起回到了公馆。



“为什么会失败?哪里出了问题?”杨秋桐百思不得其解,在客厅走来走去,傅开阳抱着头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露露呢?你刚才有没有看见露露?”今天方先生没有来,露露今天也一直心神不宁,恍恍惚惚的。


“你们交换戒指的时候她说要去洗手间,然后就再也没看到她。”杨秋桐说道,看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杨秋桐又问我:“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那个送信的人吗?”


“嗯,但是我们所有的同志查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发现,而且那个故事,也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傅开阳开口说道。


“我觉得那封信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拖住。”想了很久没有想明白的事情现在终于明了了。


“为什么?”杨秋桐和傅开阳疑惑地看着我。


“开阳,你看看电话里是不是有窃听器。”


傅开阳闻言,立马拆开了客厅的电话,果然在里面发现窃听器。


然后我们来到书房和卧室,同样也在电话里发现了窃听器。


“这个是什么时候被装上的?”傅开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对于一个地下工作者来说,电话被窃听是致命的。


“那天露露一来就让张妈帮她去买糖炒栗子,支开张妈,然后又利用那个神秘人将我支开。我回来之后发现她有点儿不对劲,可是想着那封信的事情也就忽略了她,现在想来窃听器就是她在那个时候装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傅开阳话音未落便被杨秋桐打断。


“她是方先生的人,这么说姓方的在怀疑我们了。”杨秋桐愁眉紧缩,“我们暴露了?”


“不,不一定,所有联络的电话都是我打的,而且说的都是密语,只邀请他们前来参加婚礼,姓方的只是怀疑,而没有确凿的证据。”


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我和傅开阳打过的所有电话,“而且我们这样的组合很奇怪,一个大学教授,一个舞女,还有一个银行经理,你们两都有留洋的经历,而我又会那么多种语言,虽然可以说是师生,可以说性格相投,但是这样的组合,还是怎么看怎么奇怪,这才引起了他的好奇吧!”


“先按兵不动,今天严君义的出现不是偶然,先等等。”


下午,我和傅开阳送走了杨秋桐,一夜无话。



第二天傅开阳早早地出门上班,而我在家里焦急地等了一整天,我害怕出什么事端,害怕因为昨天的事开阳会被怀疑,我的担心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终于等到他下班回家。


可没想到,他刚进门,还没坐下,就匆匆忙忙地和我说:“今天眼镜蛇传来消息,你和秋桐马上转移,方先生和露露不能留了。”


“那你怎么办?我走了,你不会被怀疑吗?”尽管我知道这是命令,可我真的好想违抗那么一次。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我一定活着来找你。”傅开阳伸出手捧着我的脸,用大拇指抹去了我脸上不知何时掉落的泪珠。


“又要分开了吗?”我看着傅开阳的眼睛,七年分离换来半年的相聚,如今又要分开,再见也不知何年何月。


他抱过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光是你,有几个同志被捕了,除了我所有人都要转移,别担心,等革命胜利了,我们就能永远地在一起了。”


“嗯,等革命胜利了。”


我靠在傅开阳的胸口,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那夜色里行走着无数想要猎杀我们的人,有无数杆要猎杀我们的猎枪。


但我相信,终有一天,所有的猎杀终会结束,真正的和平终会到来,而这也正是我们忍受分离,在枪林弹雨中坚持奋斗下去的希望。


午夜十二点,客厅的电话响了一声又归于平静,这是我们撤离的信号,我穿上张妈的衣服悄悄溜出门,赶到提前约定好的接头地点,和杨秋桐还有两个负责交通的同志趁夜离开了上海。


一路辗转,我和杨秋桐终于来到了延安,在延安从事一些翻译秘书类的工作,一直到革命胜利,却再也没有听到过傅开阳的消息。



1949年冬天的很多个凌晨,我都站在天安门广场等着国旗升起,因为我相信就算再也见不到他,也会跟他在某一天一起看着国旗升起,就算他再也看不到了……不,他永远看得到。


一个大雪初霁的凌晨,我又很早沿着长安街向天安门广场走去,突然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连人带车倒在了我的左侧,那个男人重重地摔在雪地上。


“你没事儿吧?”我赶忙上前去扶他的左手,却不料那只是一只空荡荡的袖子,我突然尴尬了起来,手足无措地只好等他自己爬起来……


“没事,摔惯了。”熟悉的声音和热气一起从灰色的围巾里飘出来,他转过头,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庞瞬间让我热泪盈眶。


“你……”我一时语塞,喉咙再也无法多说一个字。


他看着我如此愣神,笑得越发灿烂,他单手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套在了我的颈脖处,又拉住了我的左手,“出来等着升旗也不多穿点,你看你手冰的……”


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等的不是日出,我在等我的丈夫,他叫张沛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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