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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秋声”漫絮说
张 翼
犹记得,作家石舒清曾表示,他很难接受这样一种场景:作家或者写手作为一个采访者,回到生养哺育他的村庄,面对他的父老乡亲,以一幅居高临下的姿势,问一些预先设置好“正确答案”的问题,然后记录下来,回头整理成文章发表。这在感觉上会十分别扭,而且对那些土地和村庄的主人、自己的长者和亲朋也缺乏应有的敬意与礼数。而更合适的作为记录者的姿势,应该始终保持一个好听故事的孩子的初心与童真,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倾听、细细观察、用心铭记。当然,石舒清的原话很可能更文艺更深邃些,但大体意思一定是不差的。这篇访谈大概是三五年前偶尔浏览网页时看到的,当时就很受“维度打击”,因为那时候很流行一种书,封面大体是这样一张照片:一个衣着光鲜气质不凡唇红齿白的记者,坐在一众土里土气、满脸沧桑、眼神迷离的老农民中间,当时居然觉得毫无违和感,现在想来,那感觉已经超越了别扭,简直就是十分难受的生理反应了。
看看和谷先生的《田间话絮》,“碎爷”和“五叔”在自顾自地抽着旱烟话油菜说花椒,而自己被晾在了一边,“成了一个插不上话的旁听者”,而之前,作者“敬上一支烟”给五叔时,对方却“板着脸说,我不吃纸烟,好烟烂烟一个味儿,不如我的旱烟锅子。”这样的“镜头”真是让人会心而又释然。不管是多大的知识分子,不管笔头如何灵动娇娆,在都市穿行中如何显赫威风,当回到故乡,就得回复到孙辈、子侄辈的伦理秩序中,循礼而行,敬畏那种在乡土中国传承千年的人间烟火“味儿”。当我们讪讪地陪着自己的爷爷辈走向田野,面对父祖辈关于播种与收获、农时与农事的谈论,除了安静小心地伺候在旁、守候在侧,如同安分守己玩石子、不干扰长者对话的小孩,还能有更贴切妥当的态度吗?唯有如此,才会反过来更有效地确立一个“写字人”在乡土社会中、在“耕读传家”的延续流程中应有的“知书达礼”的责任空间。
而且这种敬畏心和同理心是可以不通过外部教化或言辞规训而得到传递和接续的,在《耕读传家》一文中,就体现着某种照应与传承。那些“眼睛滴溜溜”的邻家小学生,虽然比都市孩子更懂得玉米棒子是从田地里被老祖母的汗水浇灌出来,而并非从超市里长出来的,会“蹑手蹑脚”进入作者抽空蛰居的故园小学堂,“偶尔也溜入书房浏览”,这就足以让原本想办个小书屋的作家“感觉很受安慰”。乡下孩子们的胆怯、懂礼与童稚、好奇,不仅温润了“屋主”的情怀、安慰了作家的期待视野,也同时保留着对一部古老传说、一套古典规矩的礼敬和距离,互不妨害、互不“打破”、彼此呼应,如同整个乡土西部沉默如迷的呼吸,充满着生命尊严的律动和神奇奥秘的生灭。这种恰切而舒适的归园栖居感,着实会在全新的时代语境中让所有人都感到舒适、“放心”。恰如为一切“虚头巴脑”的镜像、物事、领域保存了合法性的维特根斯坦所说,“在不可言说的地方,我们必须保持沉默”,照实说,这一版本的翻译太正了,反倒不如“不可言说之事,必将无言以对”来得粗粝有棱。四时行焉,百物生焉,草长莺飞,杂花生树,春耕夏耘,物我同一,生生不息,爹生娘养,羔羊跪乳,皇天后土,天地良心,“天何言哉”?高原行旅,西藏散记,秦岭论语,田间话絮,故园石羊,故土人脉,归园札记,傍晚村景,乡野秋声,耕读传家,仕与文学,渭河流淌……35个春秋的“大地”变迁,尽在夏日“秋声”中。
作者简介:张翼,上世纪八十年代生,宁夏彭阳人,求学于各地,寄居在西安,喜欢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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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孙 阳
【主编】秦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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