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20年即将过去,2021元拉开了新的征程,过去的一年“丝路诗刊"得到了国内外诸多诗人、作家的大力支持,全年共推出诗文佳作1018篇(首)。值此元旦佳节到来之际,我们“丝路诗刊特邀请国内外著名的诗人、作家、主持人:萨仁图娅(蒙古)、和谷、商子秦、王芳闻、张浩文、杨焕亭、三色堇、远村、胡红推、伊兰、春天、卞启忠、刘雅阁、温古(蒙古)、凌鼎年、程思良、白麟、汪海君、王海霞"等近ニ十余位文艺大咖及著名书法家麻天阔、星光大道歌手张静给大家送上新年的祝福,我们丝绸之路国际诗人联合会微刊“丝路诗刊"编委也向全国及海外广大作者和读者朋友致以衷心的节日间候和诚摯的新年祝福!祝愿广大文艺家和文艺工作者在新的一年里创作丰收,幸福安康!
和谷,1952年生,陕西铜川人,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国家一级作家,陕西省作协顾问,黄堡书院院长。《市长张铁民》获中国作协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著作《和谷文集》14卷、《柳公权传》、舞剧《白鹿原》等多部。作品译为英文、法文。
在当代文坛,很多人的写作生涯是由诗歌开启的。无论古典诗词、现代新诗,是诗歌带给他们良好的语感,把控叙述节奏和结构文本的能力,并持续影响到其他文类的创作。我们熟知的小说大家路遥、贾平凹、高建群、杨争光、红柯、程海等,最先都写作诗歌,有的出版过诗歌专著,有的时为陕西诗坛重要诗人。以报告文学和散文驰名文坛的铜川籍作家和谷,也是其中一位。起初他痴迷诗歌,在各大刊物发表作品,出版诗选,继而转向其他文类的创作,赢得更高声誉。诗歌,之所以成为这些作家文学实践的首选,不是一个偶然现象。也不全像有些人说的那样:诗歌短、平、快,易于操作,是文学中的“轻骑兵”。诗歌最大的魅力,在于纯粹赤诚,自由无碍地洞穿心扉,联接社会事象、自然宇宙。诗意,是其可靠的辨识尺度;诗性,是其本质意义上的提取。和谷的文学创作,诗歌仅占较小的份额,但几乎延续一生的诗歌写作,很能说明诗歌的魅力以及在他心上的分量。
的确,对于很多人来说,诗歌如初恋。甚至,进而发展为一种情结,深藏并内化于他们的生命。
年初,在铜川诗人宋义军家里,见到一本颇具年代感的《陕西诗选》。确切地说,是陕西人民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陕西三十年新诗选》。里面,就收录有铜川乡党和谷老师的作品。本以为,各类“诗歌选集”“年度诗选”,是近些年兴起的事情,想不到过去年代已有这样的“创举”。收到新近出版的《和谷诗集》,我很快找到了那两首诗:《竹》和《磨盘的传说》。描写红军战斗的生涯,或抒情或叙事,简单明快,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印记,洋溢着一种豪情。1972年发表的《早出》,以人物对话的方式,描写了人民公社时期社员的生活场景和精神面貌。1974年发表的《访英雄》,诗歌形式借鉴陕北“信天游”,表达了对老红军、老英雄的由衷赞颂。这些创作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作品,不免带有政治宣传和意识形态的烙印,却是时代特征的真实记录,刻划下诗人精神成长和写作演变的轨迹。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神州大地的精神气候开始回暖,八十年代,和谷也迎来了他诗歌创作的“井喷期”。一大批语言质朴、情感饱满的作品涌现出来,像《高原脚夫》《黄河咏叹调》《延河》《无定河》等。这些诗,从西部壮阔的山川地理或淳朴的乡风民俗中取材,带有“西部诗”的典型特征。像《高原脚夫》中的诗句:“我的歌流泻于生活的旅途/和着铃铛和清风的音浪/撞击着高原/这架古老的竖琴”;在《黄河咏叹调》中,诗人如此写道:“你曾有过含而不露的性格/因受阻于诸多的山脉/而显示暴戾的野性/挽巨澜于奔雷的壶口/挂云帆于历史的断层”。组诗《煤都》,是诗人献给故乡铜川的赞歌。曾经的煤城,已成为个人记忆和时代历史的一部分。当我们重温诗人定格下的画面,那浓郁的生活气息又扑面而来。且看诗人如何描绘煤城特有的黑色:“黑葡萄酿制的酒浆/黑色的马群掠过黎明的原野/黑色的琴键爆出交响诗的强音//萤火虫打着灯笼想去赴约/旅船在黑色的海上呼唤灯塔/黑土地上盛开五谷与各色野花”。对于矿区的早晨,诗人这样抒写:“看哪,星与灯都融化了/涂抹一个乳汁似的活鲜鲜的早晨”。
不同于地理风俗的豪迈书写,和谷的爱情诗被赋予委婉幽深的韵致:“上弦月是我下弦月是你/月光夜夜来临……钟与泪同时敲响/心的红豆/坠入梦的瓷坛了”(《相思》)。还有,《我的信》中“美丽的债”,《月梦》中“月光可以用重量计了/泪水可以用刀斧凿了”,《西丽湖意绪》中“情书是一封死信”,以及“诗囚在行窃/窥探梦幻中的真身”。爱情诗打探内心柔软的角落,因绮丽的梦幻而摇曳生姿。
这一时期,和谷的诗歌创作,仍以现实主义的理念和方法为主导,注重从现实生活的土壤汲取营养、提炼诗意,或是在现实主义文学观的基础上融合西方现代派写作技法,呈现新颖别致的诗歌形态。九十年代初,四十岁的和谷南下琼岛,前后有八年之久。就像《旅岛意绪》中所写:“南方之南/迟到者是一个移位”。九十年代,他的诗歌创作锐减,散文呈现丰收态势。诗集中筛选的几首,除了深情歌唱“红土椰林绿岛”,对远在天涯的故园和亲人,也寄予了浓厚的思念。2000年从海岛归来,有了《世纪末诗钞》。其中的《牌友》,语言简洁省净,生活滋味和对人生世态的了悟,灌注其中:“从海南回来/又与老友约牌局/说一个死了/另一个病了//孤岛一缺三/故地三缺一/一归来了/牌桌却少了两条腿……牌友失散了/断了嗜好或恶俗/仍然天各一方/一切真的是和了”。《锄头与鼠标》发表于2010年,其时,诗人已从古城返乡,在老家造屋、植花、种草,过上了现代的耕读生活。他为红苕写诗,为辣椒写诗,倾心于乡村生活的质朴和实在。可以想象,他拿着镰刀或扛着锄头,走在故乡南凹的沟沟峁峁,与山鸟对话,与草木对话,与远逝的灵魂对话,并不时地发问:“我这四十年都跑到哪里去了?”诗人的现代耕读生活,在我看来,不同于陶潜,不同于梭罗,他是用回归弥合生命中的裂痕和时间的断层,是向回忆讨要存在。而这存在,联接了以往,又具有当下的性质。一种现代意义上的诗意的栖居,与世俗红尘并不割裂。果然此后,和谷不仅写一些散淡的生活诗,还向民歌、古典靠拢,与一些文人雅士酬答唱和。其意已不在诗文本身,而在一种生活态度。《一只白鹿在原野上游弋》和《树欲静》是近两三年的作品,再一次显示了和谷在新诗上的追求和功力。前者以生和死,春夏秋冬的自然时序,将作家陈忠实的一生和他的《白鹿原》世界,丰富而深刻地展现出来。组诗构思精巧,形式不拘一格,书写挥洒自如。后者驳杂而幽微,诗人的人生经验和内心情感在其中若隐若现。《和谷诗集》读完了,而诗作为诗还在行进着,被不断书写着。那个满怀梦想和渴望,从故园出走的少年,而今满头白发地回来了。这还是当初那个少年吗?这故园还是当年那般模样吗?一切尽在不言中。裂隙和断层需要填补,返乡之途,即是诗意回归和栖居的旅程。对诗人而言,眼下正是好时节:稻麦金黄,果子熟透。于是抱着“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风轻云淡地回顾自己的诗意人生:“穿越审美的沙漠,伫望于灵性的海蓝中,复归故园千年不竭的鸟鸣,终是未能拥抱理想王国的诗神,只是宽慰了自己平生的情感而已。”
和 谷
和谷,1952年生,陕西铜川人,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国家一级作家,陕西省作协顾问,黄堡书院院长。《市长张铁民》获中国作协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著作《和谷文集》14卷、《柳公权传》、舞剧《白鹿原》等多部。作品译为英文、法文。
王可田
王可田,1972年生,陕西铜川人,铜川市作家协会副主席,陕西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诗集《麦芒上的舞者》《存在者》及《诗访谈》。曾获鲁藜诗歌奖、延安文学奖、陕西作协年度文学奖、陕西青年文学奖等。
来源:丝路诗刊 陕西诗歌 作家和谷新浪博客 黄堡书院综合整理
友情提示:凡黄堡书院公众号原创文章,转发者请注明来源,违者视为侵权。
你右下角点一个 小编工资涨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