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女摊上危险男（下）
文：榴芒鹿 图：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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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女摊上危险男（上）
01
陈小七收到消息时还在酒店浴缸里泡澡。
闺蜜大概约了她七点去广州塔顶层吃饭。
时间还早，她今天中午十二点乘坐从长沙到广州最快的一趟高铁去广州。
拖着疲惫的身体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衣服，跳进浴缸里把自己当成一条鱼泡起来。
这几天晚上，总能听到隔壁奇奇怪怪的声音。
有时是女人的叫声，有时是皮鞭抽打的声音。
陈小七靠在浴缸边缘，热水淹没胸口，扫荡全身疲惫，将她朝温暖的领域拉拢。
眼皮越来越沉重，多想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用管迷茫的自己，未来的艰辛。
人活着，真累。
眼皮还差最后一点机会就合上，手机铃声聒噪地响起来，她瞪着眼睛，打开免提。
“小迷糊，出远门都不记得关灯吗？”
陈小七撇眉。
“关了！”
“小家伙还狡辩！茶几上喝了一半的啤酒，啃了三分之一的烤鸭，散落在沙发上的薯片屑都是你这个宅女不爱卫生的证据！”
陈小七揉揉太阳穴。
“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些东西我已经三个月没吃了，最近健身，我怎么 可能作死吃这些玩意。”
浴室内和电话那头都陷入沉默。
02
“你有把别人的钥匙给别人吗？”
她冷不丁打个寒战，打开浴缸的热水龙头。
“没有，房东当时说只有两串钥匙。现在一串在我这，一串在你那。”
拉上的厚窗帘留出一条缝，梁子阳望过去，外面中午的大太阳沿着缝隙射进来，像照相机的光。
陈小七跟梁子阳异口同声。
“我怀疑你在骗我，但我没有证据。”
“我怀疑你家进贼了。”
陈小七翻翻白眼，嘴角一挑，他肯定在骗她。
“嗯。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贼呗。”
梁子阳那边没有声音，她竖起耳朵听了几下，极其安静。
“梁子阳，你为什么会来我家？快说！趁我不在，来我家，有何居心！”
她一气之下拍起浴缸里的水花。
不提醒她，她还不知道他又来她家了。
“我来给你送吃的。”
梁子阳的声音很小，细听带点委屈。
“我不是说今天会去广州吗？你在我不在家里的时候去我家里真的好吗？”她真的生气了。
“给你送完就走了。”
梁子阳的声音突然软下来，陈小七不想听他解释，她挂断手机，这次回去一定要把钥匙拿回来 。
03
七点，她和大纯准时在餐厅面口碰面。
坐在靠窗的位置，陈小七手肘撑在桌上。
看向外面万家灯火：“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梁子阳老想去我家，感觉他就是想shui我！”
大纯喝口广岛冰茶：“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给他钥匙不就是在给他机会？”
“别说这事，说起这事就气人。
那时不跟他玩得好嘛，他说可以帮我搞卫生，我才把备用钥匙给他，谁知道有钥匙后隔天差五往我那跑。
哎，你说我一个单身独居女性，一男的成天往我这跑，给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大纯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杯里的咖啡，目光望向杯子，眼神却已经不知道去向何方。
陈小七拍桌，桌上的鸡尾酒激起波澜：“大纯！你到底有没有听到说话！我都这处境了，你有心情发呆？”
“把钥匙拿回来呗。”大纯盯着咖啡杯，声音有气无力。
“拿得回来早拿了。”陈小七耸拉下脑袋，叹口气。
每回她要拿回来，梁子阳都死活不肯给。
她再争，他就像落难地小狗，眼巴巴望着她，就差没掉下两滴鳄鱼的眼泪。
可偏偏她见着他那模样，就心软。
陈小七小声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变态。”
“他刚还打电话给我，怀疑我家进贼，我看他才是贼！！”
大纯手一顿，抬起头：“你说什么？”
陈小七瞪大眼睛：“我说梁子阳是贼。”
大纯皱起眉：“你说梁子阳怀疑你家进贼了？”
她点头。
她望着大纯沉默三秒后低下头：“噢。”
“我打算这次回去后换个门。”
“还是先说说你家房子的事。”大纯打断她。
陈小七突然想起这次回广州的任务。
前天晚上妈妈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她把在广州的一套房租出去。
陈女士也是个行事雷厉风行的人，说一不二，她只好匆匆向公司请了假，什么都没带就奔过来。
“哎呀，我不懂，租个房子能有啥复杂的，不就是给钱和收钱的事嘛。你帮我弄弄？”陈小七趴在桌上，冲大纯眨眼。
大纯向后缩，警惕地盯着她：“就知道你叫我出来没好事。”
“嘻嘻。”
04
第二天，陈小七回到四年没回的家。
自从爸妈离婚，各自去往相对的城市，这套房子就被人遗弃一样无人问津。
只有她偶尔还会感叹一下以前在这栋房里的欢笑和争吵。
她打开灯，灯立刻亮起，打开36寸电视机，电视机立马出现画面。
打开浴室水龙头，水龙头突突两下喷出黄色浑浊的水，过会变得清澈。
陈小七沿着楼梯走到二楼，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楼梯右边是主人卧室。
她打开门，阳光从窗边照在木地板上，灰尘在光线下跳舞。
主人卧室前面是一个小书房，靠墙的书柜里放着一些书籍，旁边配上一盏雕刻着竹子的小台灯。
小灯是她小时候挑选的，整个家里，这盏灯是她对这个房子最深的印象。
她打开自己房间的衣柜，十几岁时发育的纯棉内衣还整齐摆放在柜子的一边。
楼下门铃响起，她下楼，打开监视器，扬声器传出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保洁公司的工作人员小王，来搞卫生的。”
她边听边观察显示器里说话的男人，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穿着一身蓝色的保洁公司的服装，朝着门口鞠了个九十度躬。
她给他打开门。
保洁员在门开后又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陈小七轻笑。
“你吃饭了吗，我这有两层楼，你确定一个人弄得完？”
小王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还附带一个梨涡：“一个人没问题。”
陈小七点头，收回想再叫一个保洁员的心思，恐怕是缺钱，想一个人做，挣得多些。
陈小七看眼手表，已经十一点半。
她看在上楼的小王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小王，我下去买肯德基，你有想吃的吗，我请你？”
小王听到声音转过身，一个裂阻差点没从楼下摔下来，吓得她心脏一紧。
她皱起眉头，假装严肃：“小心点。”
小王搓搓手里的毛巾，露出一口大白牙，摇脑袋：“不用了，我不饿，谢谢，你人真好。”
陈小七笑笑，出门。
她沿着儿时的记忆，找到肯德基门店，选好全家桶，提回家。
一楼没看到小王的身影，她换上棉拖鞋走上楼。
主卧室没看到小王的人影。
她经过书房，站在她房间门口望向小王的身影，手里的全家桶掉落在地，安静地空间里发出清晰可见的响声......
05
陈小七捏捏腾空的手，蹲下身子：“袋子提手怎么会断呢，真把我给吓死了。”
她瞥向朝他走过来的小王，心脏发紧，暗自咬牙把塑料袋提手扯断。
“现在的东西质量就是差，不像你家这些，这么久没用还跟新的一样。”
小王来到她旁边，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室内的光线，在她身上投下一道阴影。
她咽口口水：“你都弄完了？”
小王望身高的优势令她压力倍增。
“还没，主卧没弄，次卧的衣柜还没整理完。”
陈小七挤出笑容：“那你弄吧，我还有事，要先出去一趟，大概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来。”
说完站起身，拍拍手心，转身离开。
身后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地上的东西......？”
“扔了。”
出了门，脚下像装了轮子，飞奔进电梯，狂摁关门键，她打开手机。
哭喊着对大纯说：“我快死了，我要来找你。我刚刚遇到了个变态，天呐，太恐怖了，好恶心。”
06
她挂掉电话，跑到大纯家，抱着大纯的粉色靠枕，坐在她的白色布艺沙发上，哭丧着脸，跟大纯大眼瞪小眼。
直到大纯轻咳一声，问：“你说你看到保洁人员拿着你初中的内衣内裤嗅，还傻笑？”
“哪里是傻笑，明明就是很恐怖的笑！”
额。
“等那人走吧，光天化日地他不敢做什么，我叫两个男生，我们陪你去‘看’着他搞卫生。”大纯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
“不报警呀？”
“你没证据证明人家是变态啊。估计就是个有点特殊癖好的家伙。”
大纯拿出车钥匙，拉起她往外走。
“万一他还有杀人的癖好，我不就已经死啦！”
陈小七扯住她，咬住嘴唇，眼泪汪汪。
大纯摸摸她的头：“你现在不活得好好的？要杀你早杀了。”
大纯跟陈小七站在楼下，抬头透过树叶望向六楼的方向，陈小七眯起眼：“我还是怕，你叫的人呢？”
大纯尴尬地笑笑：“他们可能堵在路上了。”
陈小七挺起胸膛，拉住她就往楼里走。
“你不怕啦？”
“怕毛线，兵来将挡！”
他俩站在家门口，推开门，梁子阳站起身，冲她挑眉。
“梁子阳？”
“诶，乖！”
她望望拖地的小王，又望望梁子阳。
“你怎么在这里。”
梁子阳望望小王，张开嘴。
小王率先开口：“我已经弄完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陈小七心下一喜，瞥眼四周，装模作样地点头：“挺好的，我相信你，你可以离开了。”
小王拿起自己带过来的行头，她送他到门口，随机将门关上，靠在门上，深呼口气。
“总算走了，希望大家以后都别见面。”
梁子阳沉下脸，经过她的身体，打开门，低沉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还没完呢。”
陈小七抬起头，梁子阳将她的脑袋摁回去，她再次抬头，梁子阳已经离开他的视线，留下两个一头雾水的人。
07
大纯率先开口：“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她犹豫再三，下定决心，两人匆匆跟上去。
楼下停着一辆白色思域，小王被两个五大三粗地男人摁在车上，他双目猩红，面目扭曲。
他剐向陈小七，看得她浑身发毛。
“你怎么下来了？”梁子阳向前一步，挡在小王跟陈小七中间。
“这是什么情况？”
梁子阳瞥他一眼：“去警局就知道了。”
五天前，陈小七下班的途中迎面看到小帅哥，眼神瞬间黏在他的身上，结果跟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撞到一起。
陈小七捂着胸口，见对面是个男人，那个帅气的小哥哥还冲她笑，她一个脸红跑开。
留下看了场好戏地小哥哥和戴口罩的男人留在原地。
男人望着她的背影，刚才柔软的触感还贴在身上，他舔舔舌头，第二天就在这条路上等待陈小七。
一路跟她到家，终于知道她的地址。
他讨厌人群，也远离人群，平时靠小偷小摸混日子，他利用他开锁撬锁的绝活，拿根铁丝轻易将陈小七的门打开。
屋里都是年轻女孩独有的香味，他深吸口气便再也不想离去。
打开她的冰箱，里面摆着一排啤酒，他嘴角翘起，取出一罐，坐在沙发上。
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摊着几个猕猴桃，水蜜桃，葡萄，香蕉，电视机两边各摆放着一支拉菲，像两个门神杵在那里。
小姑娘还挺喜欢喝酒，他走进她的卧室，香气更加明显，打开衣柜，内衣整齐地摆放在一边。
他举起黑色蕾丝内丝，蕾丝触感刺激着他的指腹，内部滑腻的触感令他吞咽口水。
举起旁边的蓝色细闪文胸放在鼻尖，ru.香味混合沐浴露的味道溢进鼻腔。
似乎闻到了女孩子的朝气，令他也精神焕发。
不洗内衣吗？
很好。
从此他摸清了小姑娘的工作作息，她不在的时候他就买点吃的待在她家里，也不破坏她的东西，争取不被发现。
他在她家电视机后面安装了一个小型窃听器，得知她要去广州待三天，去那边的家里处理事情。
她还有一个家？另一个家是什么样的？他也跟去广州，冒用小王的身份与她打个照面。
08
警局里，陈小七缩在大纯身后望着冒牌小王一个人在那里手舞足蹈，念念有词。
顿时胆寒，她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内衣全部换新，第二件事就是搬家。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陈小七拍梁子阳的肩膀。
梁子阳瞥她一眼：“昨天不才说怀疑你家进贼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这边？”
梁子阳取出袋子里的黑色小东西：“他被他安装的窃听器暴露了行踪。”
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窃听器还有录音功能？”
梁子阳看白痴般看着她：“为了你这事，我在大太阳下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警局，你不打算请我吃饭作为答谢？”
“吃饭可以，但先答应把钥匙给我！”
梁子阳将双手背过去，答非所问：“我们去吃饭吧。”
大纯望向两个打打闹闹的人满脸无奈。
“都这么多年了，你们干脆在一起得了。”
“谁要跟他在一起！”
“你干脆跟我得了~”
- 榴芒鹿的第318个原创故事 -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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