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治权:同学王六
黄土地上望星空
窑洞文化撞击企业家精神
欢迎关注 xinzhuangketang
王六是王建领的小名,也是亲近的人对他的爱称。他个子不高,其貌不扬,走路呈横行状,活脱脱像个地主家的后代。他经历广泛,能力出众,用他的话说,是“种过地,当过兵,挖过煤,卖过粮”,当然这都是之前的事了。
我认识王六,是在省委党校上学期间。那时候他经常到我房间来,我写字他站着看,看一会儿便走了。我们的熟悉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他那时在清涧当书记,我写了一幅字送他,他大概是因为我在省委党校时轻看了他,故不接茬。我给他打电话说要送字给他,他说:“放你那里吧,我有空来取。”
我信以为真,就等着他,可他好像永远没空。字裱好挂在我的办公室几年了,纸都变了颜色,还不见他的影子。我打电话给他说,字都发黄了。他回话说,没事,越挂越有古气。
这种行为,对写字的人来说真是莫大的羞辱。没办法我只好继续挂着。有一年我要去陕北,临走时看了看墙上的给他写的书法作品,就想,这人也真牛!字写下几年了还不见来拿。这次回陕北,正好要路过他执政的清涧,干脆带上吧,至少能换一顿饭吃吧。于是从墙上摘下,包裹一番,然后装在车上。
当时还有几个同学在延安工作,他们一起陪我到清涧。几辆车,一大队人马,王六摆了几桌。人坐定我把字展开给他,他接过字后说,你看看马治权这人,字写好裱好最后再送上门,售后服务做的蛮好嘛。
因为是同学,饭吃了,字送了,也就离开了。这之后许多年再没有太多的来往。我也不知道他那时在清涧的处境,也不知他是善于斗智斗勇的官场硬派小生。一直到他由榆林市委常委调到商洛市委常委、副市长后,我才知道了他的厉害,才知道清涧县自那场浩劫后的派性的严重性,才知道在清涧任县委书记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据统计,浩劫后的清涧县的县领导任职时间平均不到一年半,有的是自己请求调走,有的则是被当地的人撵走,可谓是“县无宁日,官无宁日”。有位书记离任,县委欢送会刚开完,就有群众拉横幅拦住,上面写着“吃美了,拿美了”。
王六上任伊始,人大的牌子就被扔进了粪坑。党代会上,也有人公开挑战,如果不能公正公平,今后就不要想有安生日子。然王六却一口气干了四年。在他主政下的四年,派性斗争渐渐消失,工作逐步走上正轨,风气也清正了许多……他本人由此升任榆林市委常委。
王六出身贫民,其在官场的升迁完全是靠政绩。如果放在战争时代,他就是那个响当当的李云龙。但这些年官场风气不正,晋升掺进了许多莫名因素,王六的提拔因此也就变得虚无缥缈。
但他实在又是一个想做事的人。从政之余还能做点什么?王六反复拷问自己?年轻时好像爱过文学,写本小说吧,可惜没有整块的时间;研究点学问吧,没有像样的环境。怎么办?只能就地取材,集腋成裘,做一件自己熟悉的喜欢的能做了的事情。
王六是米脂人。米脂是个文化县。文化县的人做文化的事顺理成章。再往细里说,文化涵盖万象,得选个题目。他想,他是陕北人,既熟悉陕北的外在皮毛,更熟悉陕北的内在骨血。那就从陕北话入手吧。于是,早上晚上、田间地头、茶余饭后、节假日礼拜天……都成了王六的“好日子”。
他勤奋地搜集着、思考着、归类着、解释着……三千条成语,上万条注释,浩浩荡荡,洋洋洒洒……书出来了!印的还蛮好——上下两卷,每卷砖头一样厚。米脂人张嗣兴说,王六不像个现今当官的,却做出了现今当官作不出的政绩;王六不是个学者,却弄出一部一般学者弄不出的大著。
我要说,王六横竖看也不像个人物,但却有一个聪明的脑袋,敦实的身体,幽默的性格……他是单身,不少女人想与他结为连理,问我这人咋样?我说,像陕北的青冈木,质地坚硬,可以当柴烧,也可以做枕木,要紧的时候,更可挑大梁。结实耐用,经久耐用。
因我俩是同学,他也喜欢找机会损我几句。一次省高院领导来,让我给他们大楼厅内照壁写字。我写了一幅又一幅,从隶书到行草,人家似乎都不称意,看着满地的字摇头。王六那天正好来我处串门,见状甚喜,对求字者敲边鼓说:“差不多就行了。你不看那就这么大个本事?”
听他的话,我自然很是愠怒,但当着客人的面,也不好发作,此后一直耿耿于怀。这次他出版陕北方言词典《把根留住》,让我写几句话。我想,哼,总算给了我个机会,怎么说,说什么,你又能奈我何?
2010年6月16
BOOK
怒波走世界 | 充实的印第安小镇之行创业史|苏萌:我与百分点科技的故事亚当·斯密的父亲母亲和小伙伴们亚当·斯密诞辰 300 周年:来自九个国家的经济学家谈亚当·斯密的重要性
感谢您关注“辛庄课堂”。本公众号由“辛庄课堂”制作并享有版权;转载、摘录、引用、改编、阐释本号原创文章的部分或全部须获得授权并注明出处;若未经本号许可,将追究其相应责任。该平台引用的部分内容、图片、音/视频属于相关权利人所有,请相关权利人与我们联系协商相关授权事宜。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