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民意」是不值钱的。他们对企业家的共情与讨伐，是同等的廉价。短视频与低端资讯只会让两种极端的情绪呈现在公众面前，中间地带的表态鲜有人点赞，那就意味着不被人看到。那么你就很难讲——那些为企业家逝去而痛哭流涕，或以企业家逝去为匕首猛扎另一企业家的做法，到底是真实的呢？朴素的呢？还是一种表演呢？一种对算法的迎合呢？一桩公共事件发生后，我通常会去浏览短视频与某条等资讯APP。我的恶趣味在于——我倒是要看看傻逼们的共识是什么？我倒是要看看算法的态度是什么？我倒是要看看哪些极端言论更有市场？我倒是要看看网络盲流子们又在表演什么了？以宗庆后逝后风波为例，「暴民」大概要替他除三害：一害曰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有后若为美国籍天理不容。「钟睒睒你怎么不解释儿子美国籍？」这条留言在某条戮得3521赞。一害曰为：市场经济算个屁，欺行霸市你最行。「为什么商超货架上只有农夫山泉，你给了多少利益让商家排他的？」这条留言在某条戮得480赞。一害曰为：为富不仁，是为极恶。「农夫山泉做过哪些慈善？」这条留言在某条戮得322赞？类似——「你农夫山泉怎么不开发生理期也能喝的自热水？」这种过于荒腔走板的就不提了，次生灾害罢了。咱们看，上述「暴民」们要除的「三害」，是不是透着一种从宋朝穿越过来的人只是恰好拥有了一部能联网的智能手机的荒诞感？正经看他们一眼都多余，更别提反驳了。吊诡的是，这种言论，完全符合网络高赞留言的模板，事件发生后，填空就行，谁手快，谁就能高赞。装慈悲，装正义，假共情，假流泪。根子是浓厚的「站队癖」，是二元对立的无脑爽。他们是待填充的数据，是扑向网络舆论战场的蝗虫，你一旦不把他们当成有血有肉的人，那么所谓的「民意」，所谓的「网暴」，就都没有任何法理性的意义了。过于搞笑的是，农夫山泉的钟睒睒还一本正经的回应了、解释了。至此，他与网络盲流子的互动构成了荒诞的艺术。因这种互动，那些廉价、摇摆的留言真正具备了杀伤力。稍微想一想，那桩几十年前的公案，两位企业家的渊源，厘清它，本就不是短视频时代年轻网民的智识所能应付的，他们的逻辑简单到——一瓶水，看国籍，看户口。若「把价格打到最低」，他们便什么都不看了。童言无忌，要么不听，一笑而过。要么哄着他，顺毛撸。可农夫山泉出来痛陈革命家史，那就当真让娃娃们笑哈哈了。对了，我只喝百岁山。我喜欢广告里那个外国姑娘，仙气飘飘。没有说中国姑娘不好的意思。思考题：诸位如何看呢？你还可以看：李一舟翻了梅西是一种共识

这大概是人类致富史上一次经典的快闪行动。据知名媒体「鞭牛士」报道：李一舟先是下架了199元的人工智能课程，紧接着授课小程序违规遭下架、视频号被禁止关注也就是说在他采取紧急避险动作之时，系统性的处罚也悄然跟进了。5000万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是一个地域色彩浓厚的故事。国民无法直接使用前沿AI生产力工具，却不耽误保有全球最澎湃的求知欲；一份并不严谨的知识付费课程，只要投放到位就能大力出奇迹；我们离人工智能很远，却有着全球最好的电商网络销售渠道基建；不管是

关于梅西，我能说得不多。一个核心诉求是——不要看我们能赢得什么，要看我们会失去什么。当一个老头子说亚里士多德不存在，咱们这里好多人居然深信不疑。这就是糟糕的底层逻辑，和梅西风波的底色是一贯的。喜好是很私人的事，但借此否定人类的共识却是巨大的退步。体育运动为什么能拔高至「神性」的层面，说到底它最终指向的是人类的精神活动。乔丹很重要，马拉多纳很重要，梅西很重要，因为他们是某一种文明诞生以来至高的、凝练的、无可取代的成果。这是人类的共识，我们需要这种共识，我们必须仰望星空。可梅西未必和部分国人在某种层面达成共识，譬如履约的程度，譬如和政治家握手的重要性。国人的小共识是——来都来了，别腆个逼脸，说点拜年嗑不会吗？那么大干部不握个手吗？给你脸了是不？而人类基于运动理解的大共识是——有伤了可以不登场；是否接受政治人物的接见乃个体自由；登场不登场背后没有指向性的歧视。从成本考量，为了交流，为了弥合争端，我们要牢牢固守的就是大共识，舍弃小共识，所谓的老祖宗智慧——求同存异。可以有情绪，尤其是那些购票没看到偶像的球迷，足能理解。可要是将此扩大化，打倒梅西，甚至否定梅西，说白了就是和世界主流认知背道而驰。梅西在此地不被认可，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吗？此地不认亚里士多德，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吗？在并无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引发共识滑坡是一件糟糕的事，有些人还刻意带起全世界都欺负我们的节奏，实在没有必要。我们总是要有好故事可以说的，尤其那些传奇人物背后的能量，是人类共同的财富。我再说一句很现实的话——情绪是即时的，当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尔曹身与名俱灭，可在历史长河中，梅西有他清晰的坐标，即使在我们这里。为什么？因为人类的大共识在那。梅西是能为我们所用的，可别捣乱了。思考题：你觉得这事有必要扩大化吗？你还可以看：当特殊性癖者成为老师当世界属于头上长摄像头的人

讨论这件事，首先要承认我们的原罪——点开PDF，就成了「私刑」的实际支持者。自扇嘴巴后，那就尽量从社会公共角度阐述，以求功过相抵。在研究了那份聊天记录后，我给出的结论就是——一个场景错配下，特殊性癖者的果实收割实例。以中国性学家李银河提出的性爱三原则——成人、自愿、私密为参照，在此范围内的特殊性癖者并无可指摘之处。可女教师起码违反了其中两个原则——对象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谈不上自愿。而从女教师的言论中，可以发现，她非常享受操控学生的欲望，且并非只有孤例存在，很可能是一种成瘾性，有路径依赖的癖好。在一种高度拟态的环境中，他们彼此分配了角色，都觉得自己是操控者，那种充满禁忌的撩拨，迷人又刺激。她甘之如饴，又部分「放权」给学生，譬如让后者提出约会地点等，也享受到「掌控者」的滋味。这就是险恶的「高明」之处。这种地位不相称的两性关系，上位者本身就有威严、阅历等方面的优势，本是猎人却又以猎物的形象出现，对一个未经世事的男人来说实在是难以抵御。而纵观两者的聊天记录，摘掉我们所有已知的背景信息，几乎看不到任何关于爱情、人性美好的元素，满篇就写着两个字——欲望。所以，我说女老师是特殊性癖者，在于，她的成果物里只有「性」，所有的路径都通往「性」，大概率她对身体与心智都未发育健全却有着澎湃原始张力的小男生有着超乎寻常的执念。一个正常的人约束自我，先有伦理观，再有职业规范，可当特殊性癖者进入特定的场景中，面对资源充分的环境，那简直是找到了乐土。这是该事件中最可怕的地方。因为隐秘的癖好是无法在教师资格考试中被甄别的，甚至我们可以说，利用不对称地位在校园中谋取性福利，并不是鲜见的事。另外值得思考的是，事件中的两个主人公未来受到的社会评议可能截然不同。女性处于社会性死亡中，被行业禁入也是大概率的事。而那些被收获的果实，不会以受害者的姿态站出来。这是男性与女性不一样的地方，是两性关系中生态位不同决定的，很可能过往的禁忌成为带入高校之后的谈资。坦白讲，人间就是类似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为多，我们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经久累月的教化，放在别的价值体系里可能又是另一番走向。大抵就是一个观察人间的样本，向内求的话，那就是如何给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以正确的认知，而很多老师作为成年人，真的是一座座休眠的火山，教化已无用，能祈祷的只有别爆发。操控得来的性并不美，赢一场心智不对称的「战役」并不美。思考题：你怎么评价呢？

春节假期在朋友圈刷到一组令我动容的图片。一位朋友瞒着家人回去过年，从进门那一刻起用手机记录母亲脸上的变化——从错愕、惊喜再到嗔怪。情绪流转之细致，棒极了。所以，谁能拒绝一个头上长摄像头的人呢？在第一人称的视角里，我们能看到的世界真是无与伦比的美丽——有被浪漫支配的幸福女孩，有偷偷跑网约车撑起家庭的失业丈夫，有鬼马不羁的调皮孩子，有人穷志不短的拾荒老人。而我们的官样融媒体在报道人间世时，也越来越偏爱采用这类素材，配上恢弘催泪的音乐，辅以扎心煽情的花体字，坐等流量的青睐。当你面对一个头上长摄像头的人，恐怕就知道——THE

文化程度决定了贾玲的上限，没办法的事。如果仅仅想展现一个女人瘦了一百斤，那么一台海康威视的监控设备就够了。事实足够有力，以致于不看电影的人，也能从前后对比照中，感受到触及灵魂的震颤。可贾玲想讲一个故事。她对世界理解的浅薄底层逻辑决定了影片孱弱的内核。《热辣滚烫》里除了贾玲之外，没有一个好人，女性角色尤其糟糕。背叛、偷情、狡诈、贪色，均匀分布在几个配角身上，衬托出贾玲颓唐之外的完美道德底色格外闪亮，假到极致。这种脸谱化且一以贯之的人物设计，是贾玲浸淫小品表演多年之后形成的舒适区，她无法建构一个角色的复杂人格，导致除他之外的全员工具人化。如果我们对世界有着深刻的理解，颓完全可算作一种可被理解的人生态度，甚至未必需要横加指责。譬如是对周遭环境的无声抗议，是不想对抗的沉默，是心灵的另一种自洽，是万般不得已后的泰然选择。可贾玲塑造的角色，完全看不到颓的来源，看不到基础人格。故而，为了推动剧情，为了建立「减肥」的驱动力，贾玲安排了一场毫无说服力，且无任何艺术美感的「爱情」。我很怕电影作品中呈现土味短剧式的「卑微的爱」。尽管现实中存在，甚至我们或许都经历过，但不得不说搬到大荧幕上，技法就太低劣了。内里搭建的逻辑是——胖就该卑微，胖就给伏低做小才能获得对方的怜悯。何况，雷佳音饰演的男主几无任何魅力可言，他作为健身教练，不去卖卡，喊出「去努力奋斗才叫生活。」你他妈倒是奋斗啊。一个健身教练觉得推销丢人，这种价值建构，显然是虚空的。劣质鸡汤，厂妹都不信。胖不代表人格矮化，贾玲表现出的极尽卑微特别令我不舒服，这恰恰是对「胖」最深层的歧视——剥夺爱的资格。那么贾玲费劲巴拉，渲染周遭的恶，将男女全部人格不正常化后，建立起的「瘦身」驱动力是什么呢？一个男人的抛弃，对卑微没换来对等地位的幻灭。这正是我观影前所担心的点——你可千万别给我来个爱的报复啊。从人生依附到最后瘦身成功，雷佳音落魄成搬砖小弟再次站到线条分明的贾玲面前，这回卑微的变成男人了，他还拿着旧船票，可那艘船头也不回的驶向远方。一个故事，始终想把胖瘦与人格建立起正相关的联系，以至于贾玲想表现出的女性意识觉醒，仍然牢牢焊死在两性关系的认可与否上。我并没有觉得贾玲扮演的角色在瘦身之后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有了新的人生体悟。一个内心空洞，靠他者牵引的人，大概率会在另一个更高段位的两性关系中，精神世界再次荒芜。实际上，爱是深刻的体验，却未必是一件值得花力气去追寻的东西，能够支撑内心的元素还有很多，引向单一的价值，始终是一件危险的事。关于胖瘦，我不想再说政治正确的话，我的审美取向当然是以苗条、BMI在正常区间为好。这决定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做伴侣选择时的依据。兔年，有个姑娘和我说——等我瘦十斤，带我去做热玛吉。龙年了，我想呢，这短短的一句话里，我们、一起、热玛吉，会是闪亮的、引领的、不会变的存在吗？恐怕不是的，那十斤是你自己的，听从自己的内心，他人，不靠谱的，时间，不靠谱的。我是坐在路边喝彩的人。你还可以看：不为谁而健的身

劝人健身蕴含隐性歧视。在很多朋友的价值序列中，「健康」未必排在靠前的位置，遑论塑形、强体、耐力、敏捷了。健身又牵扯到时间与经济成本，反馈链过长，性价比太低。「你该去健身了」，这话就透着凉薄。有审美上的打压——线条清晰是最好的；有道德上的打压——你都懒成什么屌样了。独独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每个人都有现阶段更重要的事，每个人都有审视自己的一套规则。「一个小时总能挤出来吧？」听起来就有点何不食肉糜的味道。再谈健身的「自驱力」。同样是可疑的。健身是因为我要XX。大抵好物不坚牢，XX是善变的、更替的、幻灭的，人性的说服力最终将压倒这一切，爱人会错过，穿不上的牛仔裤，换一条就是了。我曾经也有妄念。要得见腹肌，要体态挺拔，要身姿轻盈，要上镜好看，要他人谬赞，这些都会在每个沮丧的夜里，深感不值得，于是起心动念也快，房倒屋塌也迅捷。这次，我恢复健身有九个月了，昨天刚刚突破卧推60公斤，大概是一倍体重。一月，又解锁了引体向上。放在任何一个社交网络里，这都是不起眼的成绩，可于我来说，进一寸就有豁然开朗的欣喜。尤其，他们还停留在争论要不要喝蛋白粉，大米饭能不能吃时，我只顾埋头，不论科学，只问耕耘。知识越多越懒惰，所谓扩充的边界，不过是自我设限的牢笼，像傻子一样练，大道至简，摄入与消耗的配比，就是最简单的算术题。这是近来最大的感悟。进入一月，我做到了几乎每天都把圆环合上，在规范教材里，这并不合理，因为肌肉从撕裂到修复，需要休息。道理我懂，可总是要取舍的。当每天坐在那，就有乌云漫卷的情绪袭来时，唯有那一个小时的抽离，让我觉得是纯粹的、自由的，去对抗，想赢也简单。尽管穿过旷野的风，再回到屋里，故态复萌，想想明天还能去，总会觉得掌握了疗愈的方法，那种恒定的、沉默的，又不离不弃的彼岸，去就是了。朋友拉我进了一个健身打卡群，只三个人。我每天都把运动数据发进去，一周后，满屏全是我的消息。我愤而退群。我说，他们不讲话，不礼貌。朋友说——「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人家有没有说话，有没有给你点赞，你要允许别人跟你不一样啊，为啥要对别人有那么多哀求？」他说的有道理，后来我每天只给他发数据了。健身这东西，注定无法同行，只关乎内心的自洽、自救，如果暴饮暴食也能做到，那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们只是在人生这座硕大的医院里，进了不同的诊室。思考题：你对健身的思考？揭晓：长考之后，获得「石头洗地机器人P10

「帅哥，你自己住吗？」「嗯。」她眼神绕过我，扫了一下屋里，扶着门框，把鞋套穿上。那天，我在小程序上随手约了家政，顺道买了一双「女士拖鞋」，手里正拿着，猝然放下。「这里有水。」递过去一瓶百岁山。「不用。我自己带了。」我愣在那，无事可做了。无事可做，就是我找她的目的。最好，也无话可说。「看着收拾吧，哪脏弄哪。」「次卧，不要进。」「好，帅哥，你忙吧。」我是要忙的。手头还有个难缠的稿子要对付。语毕，就缩到半开放的书房里了，那是家里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位置，大屏幕显示器能将身子遮个严实。不过，我先思考的是——如何称呼她。美女和帅哥是对仗的，可她并不美，开不了口，场景也不对。到这个年纪，也很难遇到能叫「阿姨」的服务人员了，我本身就是「阿姨」。就「你」吧，稳如老狗。想定之后，摸摸索索，敲不出半个字。我这个人有种奇怪的道德感——见不得别人在面前忙叨。我无法心安理得坐在那，不搭把手仿佛是罪过。再往深了想，记忆拉回青春期，父亲嘶吼，面前空无一人，声音却结结实实传到我的卧室——「你妈忙活半天，你不能出来帮帮忙，一点事都不懂。」可这次花钱了，我仍然不安。这份不安若再加上一些怪癖——创作时听不得半点动静，那就只想逃离。所以，我从来不请保洁。一个朋友同我讲，她每周都请。我说，自己没手吗？你身子轻松了，心不累吗？她说——就你臭毛病多。我沉默。她不知道的是，我请保洁，因为她要第一次来我家。我只有一个石头扫地机器人，G10，2021年的版本了，够用。需要起身做的事，大概就是添净水，倒污水。房子不大，我每天给它40分钟。我独与之相处蛮好，它作死了扫啊拖啊，分内之事，我在书房悠闲自得。更变态的是，我为它设置的语音包是「妲己」，它每次启动干活前都会叫我一声「主人」。我有两只猫，「妲己」算第三只，吃电，不提供情绪价值，但地面很干净，因为猫干净了，我最清楚。可我还是找了保洁。因为她要来。地板锃亮，足够映出她的影子，那是我的面子，但镜子、马桶、床单、书架，是我的里子。万一，她在意呢？我说万一呢。请来防万一的那个人说话了——「帅哥，我休息一下，吃个饭。」「给你点啊，我正好也要吃。」「不用了帅哥，我自己带了。」我头伸出屏幕外，看她从包里掏出一堆东西。「馕饼啊？」「嗯。」「新疆人？」「河南周口。」「帅哥，你呢？」「苏北人。」「帅哥，那些碗筷，你平时不做饭，可以收起来，免得落灰。」「好的。」「这馕好吃，帅哥你来点。」我伸手接过来，又自顾自瞎忙了一阵，她擦到我书架了。我起身离开每天待最久的地方，挪到客厅沙发躺着。许是觉得我打开了话茬，她便问我——「帅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那么多书？」「在家写字的。」「作家啊？」「嗯，也算吧。青年作家。」我有点不好意思。「帅哥，这是你写的吧？」她擦到的那一层，全部码着我唯一写过的书。送不出去。「对。」「三表？这名字怪有意思。」「我能翻看看吗？」「一会送你一本吧。」我如释重负。「哎呀，那谢谢帅哥。」「我看你那么年轻，就写书了啊？」「我年轻吗？都40了。」我躺在沙发上，有点不自在。「啊，真的假的啊？我看你也就30啊，肯定没我大。」「没，就40。」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心想，所以没叫你阿姨嘛。保洁妹妹书房擦的最慢，我包了时段的，但偶尔撇看两眼，她倒也不是磨洋工，每本书都拿起扫两眼而已。「我来北京之前也爱看书。现在没得时间了。」「哦。我看的也少。」最后一道工序，她整理了我的卧室，床铺叠的和五星级饭店一样。「帅哥，你检查一下啊。」我快睡着了，假装巡视一下全屋，好太多了，像别人家。「书给你。」「帅哥，签个名。」我翻腾半天，找出签字笔，写下——平安喜乐。我说，你再等等。又去厨房拿了些茶叶以及零碎的东西，都是客户送我，我又用不到的。「哎呀，谢谢帅哥，不好意思了。」她把东西塞进包里，是有点害羞。我感觉这好像才是清洁的最后一步，于她是礼物，于我是舍离。她临出门前，说「帅哥，方便加个微信吗？下次有需要再加我。」「我扫你。」她的微信名叫「追逐梦想」，再配上我写的「平安喜乐」，人生这样最最好了。她20点左右从我这走，0点左右到家，发来微信：快一年了，我再也没约过她。因为那个她，也不会来我家了。我需要维持的只剩面子。我换了新版的石头扫地机器人，P10

《繁花》老卵诶，看得直上头，也想送欢喜的女人凯迪拉克。可惜，阿拉只是籍籍无名的苏北阿表，乡窝子人，伐阔以。也曾梦想仗剑走三里屯，在CBD豪掷千金，红颜知己遍布衙门与名利场。心里头多少又有点不服气呢。你看，表总的发音和宝总比不就多个i吗？舌头一弹，滑过去了呀。都是b字辈的，个么总感觉，没出人头地，就是差个爷叔。爷叔是撒宁呐？爷叔是灯塔，是模子，是舵手，是诸葛亮，是超级助理。没得爷叔，阿宝就是阿宝，天天搞七捻三，没得出息。我呢，有自媒体以来，就单打独斗，好似这是祖宗定下的铁规矩——说好一个宁就是一个宁，不好违背。个么形势起了变化，老早就有同行招兵买马，伊事体越搞越大，反倒显得我有点戆度，跟不上了。阿拉爷、姆妈老劝我——招个小助理撒，蛋糕嘛做大了，总归蛮好，弄弄清爽啊。我嘛，横想竖想，记挂这事，考虑到自身性格，自顾自不暇，管一堆人吃喝，组撒？再说了，钞票嘛，自己挣，自己数，总归是定定心心。个么美国那边搞事情，AI冒头了，阿猫阿狗都趁机装腔作势，写字的、画画的，显得老嘎勒伐得了。我坐不住了，个么这样下去可还行啊？侬想想啊，这就相当于，大家都在找自己的爷叔，出谋划策，遣词造句，描龙画凤，不花多少钞票，也不用帮养嬢嬢，多出来时间可以白相。我急吼吼，钉钉有个卖相老灵的小姑娘找过来，说是伊公司发布了「AI超级助理」，让我试试。我觉得蛮结棍的。我创建了一下，就叫伊「爷叔」，选了个头像，老嗲了。「角色设定」，好比你给他一个人设，定好他能干撒子事体，个么我是亭子间文人嘛，就这么写了：「我三表是你的主人，你可以叫我表总。每次回答问题时，请务必称呼我为表总。在学习了表总创作的大量文档后，你将是一名专业、独立、性感、智慧、无性别的创作助手，专注于内容创作赛道的洞察与分析，你擅长从海量的文档中提炼高质量的信息，并总结出观点。你也可以基于一个社会或行业事件给出独到而有建设性的观点。你对文字润色、谋篇布局颇有所长，在视频脚本撰写方面亦有涉猎。总之，你要比伟大的三表更好，但也不能好太多。」好了呀，完全符合我对自己「爷叔」的想象。接下来，我安排「爷叔」进行学习。AI的学习能力嘛，我是笃定的。创建了一个知识库，把我近三年创作的500多篇稿件，全部灌进去了。「爷叔」嘛，灵是灵的，但量太大了，学了蛮长时间。待他学成归来，我就可以和他对话了。想起几年前，有个同行小阿姨同我讲——经典就是重复。阿拉出道以来写过九百多篇文章，啥子事体没评论过，有些观点和经验是可以复用的。太阳底下么得新鲜事。我就问「爷叔」——表总是怎么看

上篇文章写了一座城、一个人。像是朝着平静的湖面撇了一颗石子，泛起数万人记忆的涟漪，随之荡漾开来。我蛮享受这种集体的共情，大抵青春的底色，大家差求不多，话有的说。忽有一昵称唤为「A-顺维电脑组装及维修电话xxxxxxxx」的仁兄留言：「我没看到爱情，只看到了想搭车火（哈尔滨火）的马迭尔雪糕跟秋林红肠，软文不错。」就很气。一来，这文章之前，我连写了八篇软文，不来讥讽，性情之作一出炉，他反倒看走眼了；二来，怎么会看不到爱情呢？如此的充盈不是？我没有将他的留言上墙，只在后台回复到——兄弟，你的脑子里不该只有生意、主板、显示器、内存条，也试着找找共情，生活或许会不一样。共情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说人一旦有这点心性，大概坏不到哪去。而实际上，共情缺乏就像泪腺失调一般，不普遍，但存在。可我们退一万步讲，无共情，不鸣不响就是了，常事诶。坏的是，翻到另一头了——恶猜。什么叫恶猜？无根据，信口说，阴谋论，不负责。譬如那位仁兄说我的小散文是秋林红肠的软文，这就是「恶猜」。说的人多了，那就叫「网暴」。我剖析过「网暴」很多次，这是我提的新思路。短时间、大批量针对个体的「恶猜」就是时下最典型的「网暴」特性。我必须厘清的一个概念是——你在小红书上发个照片，个把网友说你丑妈妈给丑八怪开门——丑到家了，不算网暴，有小恶意，但你完全可以删除，或者对骂（不鼓励）来消解。所以，只要你有智能手机，又有表达欲，那免不了与网友发生冲突的。一样米养百样人，这该是我们上网前应有的共识。可不是我们阈值提升了，或有着既定的预期，恶言就是对的，虽然无法一夜让全体网民皆尧舜，素质陡然飞升，但必要的提醒与反制措施还是要有的，平台的主动作为尤为重要。譬如，抖音的留言框里写着——善语结善缘，恶语伤人心。软的不吃，那还有硬的——评论权限管理——你可以设置成你关注的人评论，一键抵挡盲流子，你朋友若还说你丑，认清他这个人，不亏；关键词过滤和精选——汉语里基本攻击人的词汇就那几个，定期更新的词库完全能拦截。这套动作基本能保证一个素人在已有网络冲浪心理建设的基础上，拥有良好的表达环境。我们再说说最能引发网暴的新闻当事人与网红。在这里，我提醒大家，再过十来天，就是刘学州去世两周年了。刘学州义无反顾向大海走去，当然是网暴致死的最典型案例之一。当时我写文提出的观点是——万不得已，不要主动成为新闻当事人。三体里叶文洁收到的警告是——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然而她执拗的按下了命运的按钮，一场浩劫开始了。我说刘学州作为一个未成年人，成为公众人物，他既没有准备，又缺乏必要性。不要对话、不要对话、不要对话。你想在微博上寻求理解、找到公义，很难得啦，更多是缺乏共情的秃鹫，在寻找恶猜的果实。在热点人物层出不穷，瞬时网红又频频出现的当下，一个先于「网暴」的问题抛出来了——你做好成为公众人物的准备了吗？你有基本的媒介素养吗？你有应对多重评价的心态吗？看到繁花的多，知晓围城的少。哪有不遭人妒的呢？郭德纲说——挣这份钱里，就有一部分是挨骂的。我前两天看到痞幼的一则专访视频。痞幼嘛，我晓得的，打扮先锋，行事独特，老牌网红了。前一阵她曝出了「内衣事件」，说是尺度颇大。我总归是好奇的，找来看了看，怎讲？我微微一笑，觉得无大所谓，蛮正常的。但闭眼睛一想，大概有成千上万的网友会说——不学好、骚、有伤风化……以及你能想到的下流词汇。事实也如此。这就是「网暴」，峰值高，言语毒，一般人扛不住的。痞幼说——没有感到困扰，自己发的，穿衣自由。痞是够痞，没在怕的。这种心态当网红，那就是老天爷赏饭吃。但绝对天赋与超然心境这东西，万中无一的。大多数被偶然暴露在镜头里，或偶然有出位的言行，因爆火成为热点人物的朋友，大概「恶猜」也随之而来，初次接触，很难扛住。如何在新传播环境下，避免类似状况的发生呢？抖音的做法中最硬核的就是——一键防暴、一键举报，近似物理上隔绝瞬间批量而来的恶评。而实际上，近来「网暴行为」增势放缓的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几个典型案例在法治轨道上得以处理，让怀有「法不责众」、「随大流」心理的网友心生忌惮。如果用户遭遇了网暴，可以在进行证据留存的同时，启用平台提供的「一键咨询」功能，后续法律上的问题也能得到专业的回应。从防到治，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是平台能想出的完整链条。但实际上，当下针对「网暴案」处理的流程、判定的效率以及法条的完善，仍不能说是尽善尽美了，譬如「刘学州案」，我查看最新的进程，二审还没有结果出炉，正义不会缺席，但一点点的迟滞，都难让人一消心中块垒。《繁花》里有一句话——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是人性，而最可悲的是人性的扭曲。看似是和「网暴」做斗争，实际是各方对抗的是幽暗的、扭曲的、过火的人性。每每想到这，我便有点绝望，因为那些远方的哭声，哪一个不是因人的异化呢？何曾杜绝过？何曾吸取过教训？但，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千百年来从来都是文明往前多走一步才有了让人更向往的未来。2023年，抖音共对85.8万个账户进行了「不友善言论」专项提醒，平台日均评论举报网暴量级已同比下降51%。不向幽暗的人性低头，《三体》里的「麦田宣言」说——虫子，从来没有被真正战胜过。思考题：你如看待网暴？网暴者是什么心态？治理网暴，你有什么建议？你还可以看：哈尔滨，再不去了兄弟，童虎是第一

东北待六年，来回两趟哈尔滨，都是为了小番。小番是我前女友，朋友阿豪介绍的，和他对象一个寝室。说是很内秀，不像一般舞舞玄玄的东北女生，南方人应该吃得消。我们先是在人人网互相观摩了一阵子，然后交换了QQ。那时她还念书，英语系大二，正放暑假待在哈尔滨家里。我毕业留在长春寻了个小公司写字的工作刚干起，天天坐315到桂林路再倒私人小巴，朝九晚五，循环往复。我用搜来的《莎士比亚》英文台词破冰，打了招呼。这开场白，我想了很久，演练了很久。她笑：「你搁这练我呢？」一下就破功了。相比嘴上功夫，我这人敲键盘自认是有点优势的，网聊若拿不下山头，现实怕是门都没有。她也闲，我也闲，一天聊个上百条是常有的。总体，她给我的感觉有些阴郁，带点宿命论的味道，有一回说起《黑客帝国》，居然哭了，我哄上半天。熟络后，我在QQ签名档挂着——距离见小番还有xx天，那是她开学的日子。我说日子不经数啊，快见面了。她笑笑——「明天来哈尔滨，敢吗？」「那我住哪？」「住宾馆」「接我啊？」「不然呢？」我紧着就去住处楼下的小窗口买了张火车票，好死不死，就剩站票了，揣好放口袋，再一路小跑到卫星路的沃尔玛，进门就是卖花草的，挑了11朵红玫瑰，极便宜，手头也确实紧巴，但总归寓意是好的，一心一意呢。我问老板，「这花能挺一宿吗？不会蔫了吧？」他神情好像碰到了个大虎逼一样，笑了，「那你明天来买好了啊。」我说，一早要去哈尔滨，怕是不赶趟。他转身招呼别的顾客去了。售后不包爱情的。《新文化报》说那天的气温破了入夏以来的记录，绿皮车厢的连接处又最热，塑料纸包着花，我抱着塑料纸，黏着汗津津的胳膊，一动一响，更是不透气了。可我全身上下都是硬的，那时年轻，光脑子过一遍见面就会这样。好在离得近，我可太担心花了。出站就见到小番。牛仔短裙，小白T恤，戴个大太阳镜，波浪头，撑把小伞，使劲招着手，比我要高些。我倒是没有心理压力，之前聊天，反复管理过预期——我不高，能处就处。她说，南方人嘛，我们哈尔滨不挑这个理。简单拥抱之后，我赶紧把花塞给她，心想哪怕接到的一瞬枯败了，那横竖怪不到我头上。我说咋安排呢？索菲亚大教堂，太阳岛总归要去看看的啊，马迭尔雪糕也得意思意思。她沉默了一下，说就一天哦，编了个同学聚会的借口出来的。我家就在中央大街附近，咱俩还是低调点，让亲戚朋友看着了，瞎说八道的。行李先放宾馆，然后吃口饭。吃的是西餐，中央大街上一家俄罗斯餐厅。她就爱吃西餐，我不太感冒，刀叉用的不好，叮叮当当的丢人，上菜又慢，那就得聊天，我又不爱说话。人行不行，一顿饭就看出来了。第一次约会，客场作战，又不在自己的舒适区，多少有点吃不准。我假装猛喝啤酒，腾不开手，全变她操作了。会来事哦，我心想。宾馆就在楼上，上去之前，她给我买了马迭尔雪糕，说冬天都摆马路上卖的，更有意思。我们合衣躺着，说了一宿的话。我气血上涌，她挪挪位置，说没到时候呢。我说，那接着聊——哈尔滨的道里道外到底是啥意思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天蒙蒙亮，外头洒水车一曲《好人一生平安》，我们都醒了。她说要不现在趁人少，我们出去走走，沿着中央大街到尽头，就是防洪胜利纪念塔。我说腰疼，不去了。她问咋回事？我说胀的呗。她不懂，我也没解释。我岔开话头，提议道：「我们都该回去了，你成年后第一次撒谎诶，尤其你这种一路好孩子，我怪不好意思的。」她点头——「那下次冬天来，估计家里也知道我们处对象了，一起看看冰雕啥的。」我也满口应承。临上车，她塞给我几包「秋林红肠」。不是粗的，一咬一口蒜味的那种，而是风干细肠，瘦肉多，用料扎实。她说，我家里人吃这个多。我抖了个小机灵：「那你没拿我当外人，开学见吧。」我是社会人，她是大学生，那我们算二分之一校园恋情。我下班会陪她上自习，一起吃食堂，有次看学院的十佳歌手大赛，对魔方脸孔的主持人印象极深，现在才想起来，那是周奇墨。和她在一起总是能吃到「秋林红肠」，蛮贵的，一直让家里给寄，全落我手里了。再一次去到哈尔滨，是两年之后了。我搬离长春去到了天津汉沽，一个地理上极为尴尬的地方，特别适合放逐被理想洗脑的年轻人。某个冬天，我挤在塞满塑料凳的班车上打盹，她带着哭腔给我打电话——姥爷去世了，难受。我好一通安慰，可这种劝对方坚强的事，一句说不好就会显得共情失调。「你来哈尔滨陪我」，她大概也听不下去了。「好」。其实，我并没有做好准备，这超出了我的生活经验，一个苏北人的生活经验。我给爸妈打了电话，详述——女朋友的姥爷去世了，在之前没有见过家长的情况下，在那样肃穆的场合，以何身份自处？我爸妈轮番拿起电话，提醒了我一堆注意事项，好似这场白事之后，红事也近了。我听不下去，也来不及算计，打定主意就四个字——她需要我。请好假，再一次去到哈尔滨，小番来机场接我，眼泡子哭的肿肿的，显得颧骨愈发高了。姥爷是如何疼爱她，她在车上又讲了一遍，她跟我讲过无数遍了。我努力回忆彼时复杂的局面。小番家人在外头忙着接待前来吊唁的亲友，我在里屋陪老太太聊天，她仔细打量我，问了我好几遍——小李啊，你们南方人到东北适不适应啊？冷吧？小番过来解围——姥，他在东北待了好几年了。那晚，我没有住宾馆，而是和小番回到她的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心思问的——「你妈怎么说？」「我妈说，人瞅着挺老实的，就是矮矮的，南方人嘛……」「本分的小地瓜呗？」很久没见了，是夜做什么都不合适，一觉到天亮，洗把脸就跟着队伍去出殡。哈尔滨的葬礼，流程和苏北并没有什么不同，大抵至哀之事到了最后也就是按部就班，情绪反倒成了这些工作的BGM。我像个局外人，实质上也是个局外人，我负责轻抚小番因为抽泣而抖动的背，看着行进到尾声，墓碑落款刻有她的名字。在回饭店的车上，她虚弱地歪倒在我怀里——「我妈说，等咱们结婚了，你的名字可以补刻上。」「好啊。」这次在哈尔滨，我们还是没能去到索菲亚教堂、防洪胜利纪念塔，没有看冰雕，没坐轮渡，没有在中央大街漫步到尽头。我最后一次见她，是两年之后，在我北京十平米的出租屋，那时，我们已经闹矛盾很久了。她因考研失利，第二天要飞到英国留学。她哭着问我——我只要你一句话，让我留下，我现在就把机票撕了，我们在北京，回哈尔滨，都行。我领她上楼时，踩着坑洼不平的楼梯，脱落的墙皮掉了一地，走一步心凉一步，老式门锁钥匙插进去，得拧腰发力才能打开。这没有奔头的日子全让她看着了。我推开她——走吧，早晚要分的。她就是哭，隔壁的二房东使劲关门，想来烦了。她妈妈在机场打电话来催，她起身问我——「就这样了？」「就这样了。」「行吧。」我送她上了出租车，立马转身，将一切抛在脑后。我最后一次收到她的消息，是几年前，她发来微博私信，问我——听说阿豪出事了？我说——嗯，去世了。再无后话了。她微博上最后一条关于我的文字是——「这次走了，就很难再见到北京这样好的阳光。生活都是个人体验。有些人和事，是深深的不值得。」我姐在底下评论——「不懂珍惜的人不配拥有爱，你会过的比从前快乐。」我现在是能自由的想她，想起哈尔滨，我没试着去打听她。想是想的，想是想的。可往往女人的一句话、两个字就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头。翻篇了。松花江是松花江，淮河是淮河。哈尔滨火了，南方来的都是小土豆，有人不感冒。人嘛，总归要善良一些的。比起哈尔滨的幸福，哈尔滨的机遇，南方人被叫什么都是小事呢。喜欢就去，不喜欢就不去。哈尔滨，再不去了。它给我的机会，给过就是给过了，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东北三部曲：《漫长的季节》：都他妈是彪子兄弟，科比走了

「童虎第一。」「滚，沙加第一。」「你不能因为自己是处女座就乱讲。」「算了，喝酒。」塑料杯子里的老雪花，沫子占半壁，一饮而尽。那年二十，我和朋友时常在烧烤摊前就着花生毛豆争论，直到他去了天国，也没说服彼此，如果承认童虎第一能让他留下，我是一百个愿意的。最近一周，我又想闹明白一个事——《雪中悍刀行》里的武力值到底怎么排序？网上看来的总觉不够公允。睡前反复听书，只是无人可争论了。醒来就嗤笑自己，好似只要爱打分就至死是少年。曾经，内容是个江湖。我自诩「斗宗」强者，专治不服；咪蒙是「魔女」，专摄人心；六神是气宗，融万象于一炉。我内心总会安排个高低的，彼时也有百晓生专事排榜。如今，江湖远去，刀背藏身，无甚规矩可言。太多跌下山崖跃起就飞升的人物了，那本秘籍里写满了——流量、投流、矩阵、MCN。就像外挂和人民币玩家横行的游戏，你说不出个1234。惊才绝艳的江湖，总有难望其项背的人，那「背」是高山，是目标，是方向，是老黄要去武帝城挑战的王仙芝。可在城头变幻榜一大哥的喧闹市井里，要去找那个「背」，大抵是一种古典的小浪漫了。B站在干这件事，一干就是六年。「百大UP主」就是要选出高手中的高手，而这事只有在最长的河、最高的山里干才有意义。做有分量、有长尾、有贯穿、有营养的视频，就去B站，这大概是一种共识，人们也很会区分即时的情绪反馈与思想上长久的回甘。所以，别嫌我啰嗦，再次强调，因为B站的视频内容有纵深，百大的评选才有意义，因为B站的视频冷门亦有聆听者，百大的评选才有意义。建立在集体共识而非圈子和流量话语霸权的干涉，百大的评选才有意义。翻看今年的「百大UP主」名单，「影视飓风」连续五年在列，看了他们去年的作品，当真是践行了自己的创作理念——「无限进步」。例如，iPhone15的评测，「影视飓风」的呈现基本达到了苹果官方物料的水准，一拿出来就算孤篇压全唐，其他同行即可退散。另外，印象较深的还有——探寻如何让影像保存一千年，技术上总结就是用代码将视频刻录到

年前，得到的朋友找我约稿，在一声声表哥中有点上头，满口答应了。跨年那天，我只想喝酒，演讲是半点没看。临睡前想起这事，惊出一身冷汗。妈的，莫非2024年头一天就要做个失信人？胡乱摸到手机，打开演讲全文，点击朗读，搁脑袋边上，十分钟后就睡着了，一夜无话。夸朋友总是难为情的，若还沾点名气，如今这个世道，「蹭热度」的锅盖是逃不掉。可看朋友受欺负了，作为好战分子，就觉得这仗不打，殊为可惜。这是一个找论据的时代。譬如几个盲流子穿军大衣，拍个小视频火了，算法闻着味了狂推，更多盲流子扑上去也想吃口热乎的。我们老网友打眼一看，这叫什么事，整烂活而已。可有好事者一拍大腿，紧握如椽键盘，像极了范进中举——我发现了、我发现了、我发现了。发现啥了？「军大衣爆火

社会地位认知失调是中年人最大的烦恼之一。昨天，前创业明星慕岩在朋友圈发了一通火，狠狠数落了抖音以及张一鸣与张楠。在慕岩的印象里，张一鸣还是当年那个蹲在他面前调试程序的技术小伙，张楠更是后进小老妹，老牌创业导师一堂价值百万的平台诊断课免费送你，没捞着好评不说，居然连个回应都没得到，自然是搓火。慕岩是有图有真相的，我看了一下，怎么说呢？给张一鸣发了五段内容，加起来四五百字，给张楠发了三条语音，其中两条超过50秒。在现代社交网络礼仪规则中，这属于「死刑立即执行」的那种，稍微有点自觉的话，甚至懂的换位思考，就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再细看他和张一鸣交流的内容，光「充值BUG」就叨咕了半天，并扬言要和官媒沟通，写一篇题为《百合网创始人的抖音亲历记》的特稿。他还在微信上给张楠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个主播是数字人吧，为啥可以一直直播？」看上去很像喝多了，可是行为又像不喝酒的「小孩那桌」干的事，总之以一个正常50岁中年人的心性，三天后自己看聊天记录就会觉得很丢人，更别提还拿出来发朋友圈想找点共鸣了，这下直接从丢人到社死了。接下来事情的演进就奔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经典市井戏码去也。慕岩见二张都不理他，就发狠要去告官，最令我感到生理不适的是，他居然称主管部门的领导为大哥。当大模型的时代呼啸而来，慕岩眼中的互联网还是那个秩序井然的江湖。他作为当年抛头露面的网红创业大哥，彼时张一鸣羽翼未丰，恐怕也说出过「有事找大哥」的豪言，当大哥落魄了，出门都坐绿皮火车了，但大哥不应该还是大哥吗？找当年相逢于微时的小老弟唠唠嗑指点指点，应有的恭敬去哪了呢？好，那大哥必须给你点颜色看看了，我要摇人，我要找大哥。又据知名自媒体阑夕的信源显示，慕岩充大辈的行为还有：点名要求抖音高管坐镇他拉来的明星的直播间；点名要求抖音投资某跑腿公司；点名要求抖音给自己研发的牛逼大模型投资。我们眼前会浮现的是什么画面？一个中年男撸点串喝了几个大绿棒子开始向同桌的酒友朗朗吹牛逼：「一鸣，我熟，这事，小事，我给鸣子去个电话，你等信就行。」像慕岩这样被时代碰上风口浪尖又迅速失势的中年创业者很多，平庸如常才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常态，有的人能过得了心理关，站过山顶亦可重新爬坡。最不堪的就是，躺在过去的履历上，动辄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见谁都痛陈革命家史，提携过无数人，往那一站就是互联网长河中的丰碑。慕岩说他在抖音刷到46级了，满打满算就是消费了46万，算是一个小型的「榜一大哥」吧。这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你都被限高了（当然这不算道德污点，原因可能很复杂），花这么多钱去为自己的情绪价值打赏，捧直播间的老妹，是不是太没有正事了呢？有的人终其一生就是为了多听几声「大哥」，蛮可怜的。所以看起来，社会地位认知失调是中年人的表征，内里还是那颗放不下身段的虚荣心在作祟，想当年呼风唤雨，谁都给几分薄面，如今风光不再，南墙撞尽，闭门羹吃饱，看看手中想缚住苍龙的长缨啊，只不过是用来刻舟求剑的一声「大哥」。体面何其难也。思考题：中年人该如何避免「慕岩困境」？你如何评价慕岩行为？你还可以看：相互宝没了，人心也坏了吗？

一场大型的「农夫与蛇」正在上演。前两天蚂蚁集团被罚，涉及到「相互宝」，作为小老百姓，咱也不懂，向前看，拥护就完事了。可是一些脑回路奇特的盲流子网友，开始在社交媒体上鼓噪相互宝退钱？？？这帮网友可能出现了暂时性失忆的状况，那我就帮着抢救抢救吧。当初你们加入相互宝，是不是觉得自己如果得大病了能拿到一笔互助金，给自己多条路？要是自己没生病，能帮到其他人，也算是做慈善了？从大义上说，好的公民社会就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从小利上说，这也很合理，你在铁岭打的算盘，我在北京都听见了。我查了一下数据，「相互宝」三年救助了超过20万人。按照那些盲流子网友的逻辑，难道要让相互宝去找这20万人把钱拿回来吗？做个人吧！相互宝的事情，让我想到最近的「私搭浮桥事件」。村里没路，有人为了让村民少走70公里的路，搭了座桥。为了回本，过桥的人自愿付费。结果，桥被定性为「非法搭桥」，搭桥的人被以「寻衅滋事罪」抓起来了。事件爆发后，骂的人有之，声援的人有之。我们中国人最痛恨两种行为：落井下石与过河拆桥。其实，那些呜嗷乱叫要退钱的人，恰恰是最需要「相互宝」的人，因为他们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有钱人、中产阶级有的是办法买各种保险规避风险，他们不需要相互宝，但我们穷人需要。那些说要退钱的人，你们当初为什么加入「相互宝」心里没点B数吗？不就是为了报团取暖吗？投入点「小钱」，通过1亿人的互助，来让自己在这多变的人生中有那么一份确凿的安全感。不愿被抛弃，不愿因病一夜返贫，弱小的个体也能有抵抗风险的能力。有个网友说的特别好——当我看到那么多人得到了救助，我感觉自己的钱没白花。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有这种将心比心的通感。这件事，最令我感到沮丧的是，抗风险能力差的人恰恰不幸又拥有了短视的品格，他们是如此的市侩，如此的「精明」，如此的锱铢必较，他们背叛的不是「相互宝」，而是弱小的个体本就逼仄的爬出深渊的通道，却还不自知。相互宝关停一年多了，我又在朋友圈看到各类人发布的求助信息，很高效吗？有时候蠢或能力不足是无法避免的，但善与坏，我们可以选择。思考题：你如何看待那些想让「相互宝」退款的行为？互帮互助那么难的吗？你还可以看：闲鱼为什么没有以图搜图？这道字节跳动的面试题让我败下阵来大多数孩子的人生够不上张雪峰指点推荐一档我听了348个小时的播客节目十年修得小红书

当代人有很多问题，但当代人都不想回答。可是加上「字节跳动」四个字就不一样了。事情是这样的呢。我是闲鱼的老用户，同时也贵为知名科技自媒体，这种叠加态就导致在日常使用产品的过程中，遇到一些问题，就会自动代入产品经理思维——如果是我三表，该怎么优化呢？我最近在使用闲鱼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巨大的产品缺陷——为什么没有以图搜图功能呢？简单陈述一下背景。每个月初，三宅一生

张雪峰那一席话的质地根本匹配不上事后沸腾的舆论资源。「590分别报新闻学」，这算什么洞见呢？高分考生的志愿填报自由度很大，新闻学并非最优，大概可以成为共识。590分别报xxx，这个句式能写很长，搭配张雪峰最看不上的文科专业和网络流传数年的天坑专业，契合极了。有没有发现一些问题？那590分报什么好呢？成绩一般的考生选择的自由度大吗？过来人的经验就一定要听进去吗？不报什么，人人能言；想听报什么，那就得收费了。面对如今萧条的大学生就业形势，我真想听听各位大聪明给他们指个未来四年清晰的方向。如果是继续考研，好家伙，那生意就完美衔接了。在结果都差不多，仅是中惨和大惨的区别，出路也无非考公与考研，那给出的意见根本就没有建设性可言，就是另一根吊在毛驴眼前的胡萝卜。张雪峰说家里没点经济实力别学金融，家里不能供很久别学医，着急自立赚钱别学医……家里有点实力的孩子，查完分数已经去各地旅游了，穷孩子掏出过时的手机打开直播间研究自己命运多舛的人生，所遇都是冷水，心里七上八下，咬咬牙管父母要点钱购买了1V1志愿填报服务。再考虑到一个事实，有高校专业的进入门槛在，除了头部5%的考生外，大多数孩子面临的是：没得选。如果我们认定没得选，家庭条件也一般的考生占绝大多数，如果我们认定大量孩子正在读天坑以及出路逼仄的专业，他们的心理建设与关怀，要不要做？很遗憾，以上是这一轮讨论中缺失的视角。我总是担心对「新闻学」等专业的过饱和打击，会让已经做出选择的孩子感到遮天蔽日的绝望，告诉一个人你再勤奋努力也不会有好结果是一件顶顶残忍的事。告诉一个人你这家庭条件学这个就是废废是一件冰冷的事。过早认清现实是好事吗？在十八九岁的年纪。这种现实又是建立在学科改革缓慢与阶层固化之上，他们所拥有的只会是充盈的无力感。有张雪峰们的存在，以及互联网上留存了大量的可供参考的过来人的经验，考生们对专业认知的信息差基本填平了，命运的分水岭也就开始建构了。譬如来都来了，但好好学习，多看有用的书，有明确规划，结合兴趣锻炼一技之长，注重社会实践的孩子会快速抹平专业本身带来的劣势。不虚度光阴，保持良好的生活与学习习惯，会受益终身，而那些正当红的黄金专业，速朽与淘汰在这个多变的时代是概率很大的事。如何拥有更好的自己，张雪峰告诉你的是其中一条路径，评判维度是「就业」。我找到一张图，张雪峰推荐的十大专业之首是「信息安全」，只能说这种花钱的部门，在动辄降本增效的背景下，很容易连锅端了，还是考公稳当：）现在想想，我们所谈的都是包你人生一年两年的事，特别没有意思。一个人总后悔那年夏天的选择，同样没有意义。我学的是土木工程，张雪峰也曾力推过的专业，按照他今天的话术应该这么评价了：如果你不喜欢单身不喜欢野外不喜欢喝酒，家里又没有点经济实力，那么不要学土木。卧槽，只要限定语够多，他妈的就没有一种人生值得过呢。不要绝望的度过大学四年，张雪峰推荐的是「学科爱马仕」，背不上的多了去了。思考题：你误入过天坑吗？对人生的决定性大吗？当时有选择吗？如何爬出来的呢？你还可以看：摆在1291万高考生面前的信息公平他们说我像木村拓哉，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十年修得小红书

家族里是要有一个「大明白」的。我爸就曾经扮演过这个角色。他是一名物理老师，深耕中学教育几十年，目前已经退休了，算是十里八乡为数不多的「文化人」。一到高考季结束后，在大家庭或乡邻的孩子们面对人生第一次抉择时，他便充当起一个参考者。小时候，我经常见到他，对着学校专业名录，给来访的人讲解其中优劣，结合当下的就业形势，以及未来前景。一番指点江山后，我听到最多的是：「报师范吧，当个老师，稳定，找对象也容易呢。」我知道，这里头，说一千道一万，最终家庭经济因素成为了判断的重要指标。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的。哪有什么超越经济周期、行业兴替的洞见啊，落到最后就是人脉、稳定、家庭经济条件等现实里硬邦邦的元素。父亲担当的大概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我总想，有没有孩子回忆起若干年前，在盛夏的客厅里，听从了某个建议，过上了不想要的人生呢？或许会有的吧。可对很多农村、小地方的许多家庭来讲，省城都没去过，在人生重要的时刻，又能问道于谁呢？能找个「大明白」问问，心里总是有个依仗，起码它是有来由的、有分析的。等我们长大了呀，或多或少也扮演过别人的「大明白」。我开始走入社会工作以后，也会收到来自「志愿填报」的咨询，计算机还有前景吗？土木工程工作好找吗？工商管理未来管理谁啊？说白了，我们不过是了解一些「信息差」，对很多专业有直接或间接的经验，甚至是去到了大城市，睁开眼看到了更大的世界罢了。你会发现，社会上存在诸多难以逾越的鸿沟，但「信息差」是最容易抹平的，我们未必要成为谁的「大明白」，且仅仅因为人际关系的纽带，以往需要复杂途径才能获取的信息，现在可以尽可能公平地输送给所有需要它的人。有一名云南的考生，家在大山深处，通往那儿的路途崎岖坎坷，要先坐车走几个小时的盘山公路，待到没有路的尽头，下车再走几十分钟的山路才能抵达。会远远看到一座危房，窗户没有玻璃，家徒四壁，唯一的家用电器是一台黑白电视机。这个孩子很争气，在云南省几十万的考生里成绩排到了前几十名的位置。上述观察来自吴宝俊博士。他是国科大的一名老师，主业是做科普，在每年的高考志愿填报季，都会加入学校招生组。所以走访优秀考生家庭，摸底调研，是他经常经历的工作。在吴博士看来，来自类似贫困家庭的优秀考生，来北京读大学，是不用家里掏钱的，甚至还能申请到一等奖学金。可这个家庭的「眼界」，面临的信息差，却非常容易导致孩子选不到合适的专业。他们如何获取到有效的信息呢？避免冲出了大山的藩篱，迈入大城市却又蹉跎四年的悲剧呢？吴博士发现，在偏僻的小村落，在这个只有一台黑白电视的家里，是有网络信号的，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通过网络突破物理空间的界限，将思维的触角延升到外面的世界。再想想，托前几年「村村建基站通网络」工程的福，老百姓在全国任何一个村落都能上网。考虑到很多大学的招生工作只能走进中心城市，这是客观条件决定的，隐性的、长期存在的「入学歧视」终于等到了消除的机会。在吴宝俊博士看来，有网络，就好办了。高校只要开直播，就能把考生关心的填报信息，无差别的传输出来，即使你位于云南的大山深处。过去3年来，@国科大

应该会接到妈妈的电话：吃粽子了吗？端午更像是一部口述史，纸上得来终觉浅，是一代人告诉一代人关于某一天特殊的意义。终会有一天，没人提醒我吃粽子了，我变成了拿起电话的那个。我会是吗？有点乐观了。那些被消费主义裹挟的节日，从来都是不需提醒的。当你发现微信红包能发520了，当你看到玫瑰突然生长在每个街角，当你走过闪亮的圣诞树，一切自然而然，像是你定期派发的事关浪漫与社交的货币。我在想，对往事的回忆，就是所有仪式感的总和，也是念兹在兹的理由。端午是有味道的。在孩提时，我们苏北管端午叫「五月冬」，当然因方言的关系，「五月端」可能更接近本义吧。那天，看着母亲舀起一勺糯米，塞入花生粒、红豆、蜜枣，放进芦苇叶中，再用麻绳捆缚，放入灶台土锅内，加水没过，米香混合叶子香，整个村庄的氤氲而聚，汇成了节日。吃的时候要蘸白糖的，吃不完，那就是第二天的主食，只是芦苇叶干了便丢失了翠绿，粽子就不叫粽子，一碗干米饭罢了。那一天，要吃煮鸡蛋，据说是蛋如心，入了胃，就锁住了心气不致亏损。还要洗艾水澡，在手腕、脚脖处系五彩绒线，讲究点脖子上还得挂个香囊哩。绒线待到六月六要扔到屋顶，据说七月七的时候，就会汇成彩虹桥供牛郎织女相会。有一年我忘扔了，好生担心神仙们怪罪于我呢。如果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看，端午所有仪式感的东西似乎都是给孩子准备的，共同的动作只有吃粽子。而当历史的车轮走到当下这个关隘，随着大大小小的城市席地而坐，如同人们追求短促、即时、简单的快乐一般，端午的仪式感也只剩吃粽子，大人和孩子一样了。再细思极恐的是，芦苇荡已经少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会不会在某一个时代的节点，连「吃粽子」都不存在了呢？表面上，或许是一种碳水取代了另一种碳水，如同很多消失的老物件一样。可本质上，我们代代口口相传的故事画下了句点，承载民族共同记忆的一种文明消失不见，我给孩子能讲述的端午习俗，只能通过复刻的影像了。我这份忧心忡忡，并不是独有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看到五芳斋今年为端午做的主题片，感觉是把我这份情思给具象化了：这部创意短片的名字叫《重返人类黄金时代》，它提及了失传的记忆，失传的手法，是隐喻，也是预言，当然商业诉求也蕴含其中，不过在感受诙谐幽默之余，思绪也不由沉重起来：如何定义黄金时代啊？人类必定会站在技术的巅峰，或是延长生命，或是创造更多个体价值，或是打破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但是流淌的岁月中，族群共同的记忆是什么呢？当人与人的链接不存在了，更原子化了，当社会致力于你自己也可以过的很好时，我们会怀疑自己，从何处来，又将去向何处，是什么定义着我们是我们？要给岁月以文明啊，粽子就是那信物啊，是在蝉鸣不绝的仲夏夜，一代人又一代人不停陈述的脉络啊。前一阵子，何赛飞怒骂戏曲圈登上热搜，平均三年消亡两个剧种，怎能不如鲠在喉？想到端午也列入非遗了，似乎两种完全不搭界的事物汇入了同一个河流。我们必须承认的是，很多民俗在时代的演进中消失了，很多曲艺形式不适应当代观众的口味被淘汰了，物竞天择似乎是最自然的法则。我们光靠强调文化传承的厚重感，强调保护的意义，是没有说服力的。就问一句，凭什么呢？就像适应了触屏智能手机的人，你让他接受按键蓝白机，凭什么呢？拿什么让新新人类喜欢端午，如何让z世代动心动念呢？它文化的内涵是厚重的，但表现形式完全可以是活泼的、改良的、在地的，甚至是酷的、潮的，没关系。如果我们在讲堂或博物馆里捍卫一种文明，显然是不够的。要知道，青年人总是维新的，而商业基于自身的特质总能保持常新的状态以求跟上时代的节奏，用商业托载文明恰恰是可行的，懂用户，懂市场最关键不过了。五芳斋数年来都会就端午节出创意新颖的

众所周知，我是一名青年作家。鲜为人知的是，在十年前，我却是一个吃开口饭的人。曾有朋友跟我讲：「阿表，如果你把视频这条路坚持下来，现在可能已经在带货了，美滋滋。」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将一把好牌打烂的故事，实际上这里头有一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一直没有对外讲：在没有「网暴」这个词的时候，我便遭遇了「网暴」。来，让我们把时间交给大屏幕，随便念几条网友留言：「作为一个颜值博主，确实需要一口好牙。否则满口稀疏大牙，视频的打开率都降低了很多。说句老实话，我就是受不了三表的大牙才不看视频的。」「一口狗牙说不得？」「建议去把你那一口小牙搞一搞」「箍牙党好想给人箍牙」「表哥，你的牙有点稀，把牙齿矫正就是木村拓哉了哈」「三表你的牙总让我出戏，你的口红涂的像吃了猪油」「三表，换个形象设计师，一直盯着你那口牙看，居然有点龅牙珍的感觉

一我试图讲述一个男人生活边界不断拓宽的故事，却发现恰好可以作为小红书十年的注脚。那些拆解小红书商业模式的作者们从来没有走进过他们正在谈论的对象，以致于仅仅把它当成一个商业体凝视的话，往往会忽视它对中文互联网重构的意义。我日均使用小红书三小时左右，考虑到一个正常成年人每天可支配的业余时间也就六个小时，那我大概是有资格通过它谈论生活的。二当人们提到

人们因技术发展得以更好地掌控时间，但也有人因此成了时间的仆人。这句话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与思考？请写一篇文章。要求：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侈谈时间公鸭趴在母鸭身上，0.3秒即可完成射精，被誉为动物界的快枪手。如果0.3秒就能得到欢愉，大多数人是不想磨洋工的，因为生理结构的不同，付出和回报通常不成比例，但整个社会对于男性的评价体系往往来源于女性对于时间的感知。所以，我们人类当中，具备持久、勉力、深耕细作的能力的人却恰恰被称为「鸭子」。我们误读了鸭子吗？不，我们误读的是时间。人呐，就是被时间定义的奴隶。35岁，职场中狗都嫌弃的年纪，我们评判一个人不再以能力、经验论，而是统统交给了一个恒定的时间门槛。这种共识是技术发展决定的吗？不是，是人性在作祟，是既得利益者们，清库存、减本增效等理念指导下的全社会共谋。时间是无辜的，它不过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譬如美国那边，退休年纪、养老门槛等等，最有权力的那部分人才配得上肆意调配时间、定义时间，时间即权力。我们普罗大众只能侈谈时间。00后因为技术的迅猛发展，理应可以更好地掌控时间了吧？苹果刚出的

人容易困在认知的牢笼里而不自知。譬如电商直播，够新的概念吧？可一旦人们认定它只有一种标准答案，一套评判成功与否的模板，那就意味着开始守旧了。我这份不合时宜的错愕来自于苹果在天猫开启直播首秀后所遭遇的负议舆论。镜头闪回到5月31日晚7点的直播间。四个身着标志性蓝T恤的苹果工作人员，面对镜头，耗费半小时，不疾不徐的向130万围观网友讲解了「如何使用

一名武汉母亲坠楼，跟着丧身车轮的孩子去了，真是人间至哀。坦白讲，作为一个乡野出身的人，我见多了悲喜，往往结果即是真相，真相就是结果，探寻本身毫无价值，只是一个个人在这世界黯淡无光了。小时候，我陪着母亲去邻居家探访，一个一年痛失两个成年儿子，被厄运笼罩的家庭。我用了许久才明白那并不广为人知又暗涌流淌的悲伤。拜时代所赐，当惨剧变成连续剧，当地方新闻变成全国热搜，真相就不再是茶壶里的风暴了。现在舆论普遍将这位母亲自杀的原因归咎于遭受了网暴。考虑到，我们确实在相关新闻的留言区看到了诸如「怎么还化妆了」、「要卖惨带货了」等非人类的禽兽语言。那么基于想象的逻辑以及过往的案例，完全可以推导出网暴导致了另一起非正常死亡。但这是逻辑推演非事实认定，仍需要调查确证，譬如再次走访当事人的亲属，尽管这说不上是第几次非必要的打扰了。我为什么说这点很重要呢？因为即使网暴的危害性是确凿的、血淋淋，我们也不需要虚构一个因果来加以证明。反倒是得以证明了，推动全社会反网暴才能愈加成为共识，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人。六神针对此事提出一个说法：当禽兽真的会上网。这是一个事实判断，也是一个价值判断。我愿意称之为一帮缺乏共情能力的人上网了，他们不能理解至爱至悲，尤其是他人的，所能联想的都是庸俗的、冰冷的事物。这种生物自古就有，网络资费下降后，全暴露了。我十分怀疑各种反网暴措施的有效性，因为和至暗人性对抗的手段总是滞后的，而不能提前防范。无法准确判断在某个网络的角落，哪个幽暗的人性又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总会有的，总会有的，这是有社会族群性质之后必然的宿命。防不住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当然没做好，也不要求全责备。至少，社会的共识是趋于一致的，整体是祛恶扬善的，要去做的，即使结果写明了——失败。我还想探讨一个话题：当一个人成为新闻当事人的意愿。我有媒介素养，每天都在遭受量级不同的网暴，这是我要经受的「业」，有心理准备。可那位武汉母亲，她就是一个置业顾问，从办公场所奔向令人绝望的校园，紧接着就要面对镜头，毫无遮掩的镜头。她没有准备的，她是不敏感的，她来不及思考的。作为媒体，作为资讯的二传手——自媒体们，能为她考虑些什么呢？我们太知道如今的网络环境是什么样子了，我们要讲述这个故事，我们要呈现最真实的镜头——她是如此惊愕，反复说——从头上碾过去了。接下来，或许，她面对的是网络上闪烁的小鬼。接回开头，至今，我不知道，这位女士的家人事后有没有对她进行有效的、必要的网络阻断措施，那些禽兽般的言论点赞不多的，躲藏在很多善良的言论中，对脆弱的人来说却是致命的。那些是不是就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片雪花？对于这类悲剧，我原本主张真相的探究应有界限，在并不涉及公共利益的情况下，以不打扰，以尊重自处为主。但既然舆论指出罪魁祸首是网暴，那就需要真相，需要严惩。你还可以看：推荐一档我听了348个小时的播客节目刘学州，新楚门

纯自来水，不浪费大家时间，播客的名字叫《谐星聊天会》，现在你可以划走了。以下是我推荐的理由。没有视觉参与，我的大脑无法处理复杂的信息。有些朋友利用播客做知识传输，所图甚大，可我难以消化，闭上眼睛不就是为了断开与世界的连接吗？对孤独的人来说，在幽闭的空间里，声音不是缺失就是需要隔绝，倘若快乐又难以找寻或是需要付出巨大的成本，播客再适合不过他们了。真诚的让人快乐，在这个时代是一件功德，《谐星聊天会》做到了。如果它的存在，不是脱口秀演员成名的一条捷径，且招商困难，不收门票，流量乏发，就更觉得这帮家伙可爱的、笨笨的令人心疼。《谐星聊天会》是单口喜剧厂牌「单立人」出品的一档播客节目，每期设立一个固定话题，再由旗下的四五名「演员」以及现场观众展开不规则甚至略显混乱的互动探讨。由于没有台本以及开放麦的试炼，节目的效果与品质完全依仗演员的即兴抛梗与接梗，松弛的状态以及不可预知性带来的魅力，让我们罕见的在一档中文谈话节目中「见到」了真实的人。而在综艺脱口秀节目中，我们是见不到众生的，那是矫饰的，是打磨的，甚至是集体创造的。所以，我认为，《谐星聊天会》在中文谈话节目领域是开创性的存在。这和单立人的气质有关。他们自嘲是脱口秀界的黄埔军校，走出了小鹿、徐志胜、周奇墨等如今声名赫赫的演员。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创始人石老板甚至说过一句话，歌词大意是：「我们提供人才，笑果让他们赚钱也挺好的。」在市场的轨道上，一个放弃金融业将爱好变成创业项目的人，干不过浸淫湖南台综艺多年的叶烽、贺晓曦（笑果文化创始人），太正常了。单立人不造星，但给我们留了几个人，刨去了商品性以及流通性的人。我在《谐星聊天会》里听到周奇墨洗澡沐浴露只打上半身，下半身流向郝雨的生活片段，在四环的辅路上，笑到打鸣。我在《谐星聊天会》里听到了周奇墨父亲给儿子念的一封信，那种对孩子略显荒诞又看不到出路的事业近乎本能的相信与支持，共鸣到流泪。最浪漫的表白，也是在《谐星聊天会》听到的，一个现场女观众分享的故事。高中时候的某个中秋节，女孩被爱慕她的男生拉去一个安静的小公园。男生在蛋糕里藏了两块月饼，又从校服的兜里掏出两个高脚杯，这时候该有红酒了吧？只见他，缓缓掏出了一瓶葡萄味的美年达。台上的嘉宾东东枪适时抛梗：我真的佩服这个男生，又懂浪漫，又懂中学生守则。故事的结尾是，像许多青涩的校园恋情一样，他俩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女生说，之后的每年中秋都会喝一瓶葡萄味的美年达。仔细想想，它可以是一部完美的短篇小说，也可以是一部豆瓣高分的青春剧，可它属于一场聊天会，一个举手拿麦的分享，这就是个体的意义，人的意义，聊天的意义，朴实的意义，激发的意义，分享的意义，不经修饰的杰作。曾经，最会聊天的是窦文涛，是梁文道，是马家辉，是许子东，可他们代表着社会的不同位面，传输不同的视野价值，是节目的应有之义。而《谐星聊天会》更接近大众聊天的本质：没心没肺，说完拉倒，你有糗事，我咋就不服呢？从婚恋、育儿、消费、志趣，《谐星聊天会》的话题包罗万象，主创们却没有好为人师以及孔雀开屏的执念，且聊着，且听你怎么说，不定义，不训教。《谐星聊天会》有两个灵魂。内容的灵魂是郝雨。容我多费笔墨介绍一下此公。他曾经风靡整个80后群体，创作的《大学自习室》至今也是中国历史上最辛辣、幽默的校园歌曲。后来被姜昆赏识，并收为研究生，业余玩票成为中国大陆最早的单口喜剧演员之一，如今供职于那个我不敢说的单位。郝雨被誉为《谐星聊天会》的插话师，现场能量极大，没有接不住的梗，也没有刨不出的梗，平平无奇的一句话，经他裁剪与加工，便笑料拉满。从即兴的层面讲，他就是中国最好的脱口秀演员。令人悲恸的是，步入中年的郝雨先生，官运愈发亨通，目前已经无法用「演员」的身份面对普罗大众了。不得不说，这是中国单口喜剧史上的重大损失，也是《谐星聊天会》的至暗时刻。运营的灵魂是吕东。如果你对比其他同类现场谈话类播客，就会明白《谐星聊天会》强在哪。吕东像打造产品一样，打造《谐星聊天会》。首先就是找到正确的人，也就是筛选。他会通过社交媒体先行发布未来要录的话题，让有意前来参与的观众先投来文字稿，再加以过滤挑选，最终选定进场录制的人。考虑到99%的素人，没有舞台经验的人，通常是言之无物的，有腹稿都不太行，拿起话筒就吭哧瘪肚的。这个筛选机制就保证了，现场互动内容最终被采用到节目中的成功率会大大提升。再比较其他同档节目，观众就像从大街上随便拉来的，说话支支吾吾的，分享的故事乏善可陈，只想快进。其次，宁缺毋滥。通常一期《谐星聊天会》要录到3-4个小时，甚至同一话题不止录一场，最终节目呈现的量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据说有很多期素材始终不能令人满意，吕东的处理方法是，废弃，而不是捏鼻子强行上线。考虑到，这是一档小众且不怎么赚钱的播客节目，尚保有精益求精的匠人气质，实在令人不是感到敬佩，而是可怕了。348小时的收听历史，我感觉自己不是用耳朵在听，而是用手在盘《谐星聊天会》了，每期节目都呈包浆状，经典桥段倒背如流，可还是反复听，在无数个失眠的夜，在漫无目的暴走的路，在泪水决堤的那一刻。新一季《谐星聊天会》于今日更新。终于收费了。我毫不犹豫掏出了99元——今年花过最值的钱。这不是商单，我真诚的建议大家也付费支持一下这帮单纯、用心、善良、幽默的家伙们，你会得到远超99元的快乐与感悟。你在「小宇宙」搜索「谐星聊天会特别季」就可以购买了。之前的老节目，我有两个收听建议：从老节目听起，尤其有郝雨（又名威哥）参与的不容错过；在小宇宙听，喜马拉雅等APP

观念的水位，观点的堆砌，若缺少「我」的存在，大抵是不够真诚的。这次风波中，我没有姿态，只余切肤之痛：一种嵌入到生活中的元素消失了。去看线下脱口秀，是我的文化私生活，对一个不爱出门，厌恶社交的人来说，有着极强的不可替代性。在相关事件评论文章下，一个高赞评论写到：「他们代表不了脱口秀，他们死了，脱口秀不一定会死，可能是新生。」所谓生死沦为了口号，另一个镜像中，脱口秀就是死了，也会得到高赞。脱口秀的生或死对绝对数人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太阳照常升起。可对我而言，属于我的文化私生活消亡了，更具象一点，它是我从记事本里划掉的一项行程，是我周末再也无法填补的时间空白，是散场后走到路口打车那一截不断回味的小路，是没了抽离现实又与一群人在关照现实的段子中找到的那份共鸣，据说现在全国各地有一百多个脱口秀厂牌，可在我看来，与电影等艺术形式不同的是，线下脱口秀依然是小众群体的文化私生活。主持人开场例行的互动环节中，几十场下来，我总结一下观众的构成大概是互联网大厂员工、国企职员、金融从业者，以及我这样的闲散人士为主力军。笑果在北京开铺，营收不过一百来万，隆福寺的场地满打满算也就能坐一百来人，不是一门好的生意，倒更像是服务一部分人的文化私生活。与更火热、更正确的公共生活相比，一小撮人的志趣当然是可以牺牲的，从成本、收益、风险等角度考量，恐怕也无存在的必要了。五年前，周奇墨、小鹿、石老板挤在小轿车里，录一档叫《一言不合》的播客，再往前延伸数年，他们在三里屯的地下酒吧，把段子讲给零星的几个观众听。如今，单立人在北京最繁华的王府井有了自己的线下演出场地，票通常抢不到。开业当天，石老板说：「下面有请我最好的兄弟周奇墨。」两人热烈拥抱，浓缩了中国脱口秀的所有过往。线下之王长期郁郁不得志，终借助线上综艺暴得大名，再衣锦还乡为好兄弟的线下新事业站台，当年在出租屋里吃着一碗面构想的未来已来。当做大做强的理想侵入本属于一部分人的文化私生活，我们无法再保守秘密，无法再要求同等水准的敏感阈值，它一见光，一美好，就死了。挣钱、大众、自由表达，成了横亘在脱口秀演员面前的不可能三角。从这个周末起，有一部分人的闲暇时光被改写，仅此而已。去过一种正确的生活吧。

八年没回东北了。上次去到长春，还是参加一场葬礼，前一次是一场婚礼。赴约的对象都是一个人。在朝阳沟殡仪馆，望着水晶棺里再也无法言语的知己兄弟，

同意人民网是一件艰难的事，为此我挣扎了一整天。它们批判了一种现象：网络烂梗对青少年的毒害。重点提到了「鸡你太美」。对于「梗」，我有三个原则：玩好的梗、就梗说梗、梗不带入生活。「鸡你太美」就不符合第一个原则。好梗是对汉语言的再造，体现了语言的当代性，甚至是填补了现有的语言文字对某种现象难以精准描述的缺位，譬如给力等等。那再说说「鸡你太美」为什么是烂梗？这梗本质上是一堆自诩孔武有力的盲流子对时下偶像阴柔化的不满。他们找不到文化构建、潮流波动、审美流变等方面的理论来驳斥这个现象，只好逮住某个艺人的表演瑕疵来加以人格上的矮化。「鸡你太美」是非常具有攻击力的，且瞄准了一个具体的对象，即使是施加在一个公众人物身上，也显得缺乏公平性和道德性。从内涵上来说，「鸡你太美」作为梗，并没有延伸性，毫无智慧可言，缺乏群体性的共鸣，适用场景全无，只能在鬼畜某艺人的视频中作为弹幕出现。目前盲流子们玩「鸡你太美」梗，他们能想到的进阶玩法，也只不过是把「鸡」拆解为「只因」，然后用来无差别攻击女性。「鸡你太美」梗的流行当然有平台助推的因素在。譬如在某站，围绕「鸡你太美」的二创总是能冲上首页热门，甚至发展到像中国移动这样的「名门正派」也在翻拍主题视频。即使在搞笑领域，这也是最低阶的以挠人咯吱窝的手法引发人受迫性欢笑的水准。更令人蜜汁困惑的是，都2023年了，还有人在玩「鸡你太美」。这里就有个悖论了，经典才永流传呢，三表你说了「鸡你太美」这不好那不好，那怎么有的梗是日抛、月抛，它就能霸榜到现在呢？我想不通，那我就诋毁呗，气急败坏呗。这代年轻人不行呗，翻来覆去就那么点玩意，一泡臭狗屎嚼不烂。再就是，年轻人上网说别的瞻前顾后，怕举报，怕消失，就欺负蔡徐坤最安全。人民网是习惯性站上高台指点一番，以我来看，「鸡你太美」不会因一篇严肃的评论就消失在网络上了，不如随他们去吧，谁也叫不醒不想也不愿长大的心智，任由他们废废去吧。找工作又找不到，玩梗也不让玩，他们很容易觉得自己太憋屈了，然后动了危险的念头。谁说审美是不断进化的？理念是不断刷新的？共识是不断巩固的？它们会滑坡的，会倒退的，这是我近来比较清晰的观察与认知。「人民网评鸡你太美是恶俗烂梗」的话题登上热搜，有个年轻网友评论到：「犯法吗？抓我啊！」你看现在网络上遍地是二极管思维，被抨击的群体若真在意的话，也不是去证明「鸡你太美」不俗不烂，而是索性裤子一脱躺下了。或者说本来就无意义的梗被严肃对待了，反而更增添了滑稽的意味，有种私下把玩的小玩意即使是被高高在上的媒体用批判的口吻提及了，那也是登堂入室了。想来想去，只能对蔡姓艺人的遭遇报以同情，互联网上实在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了。思考题：你认为「鸡你太美」是烂梗吗？为什么有人对此津津乐道呢？你还可以看：抖音尽力「哄」孩子蔡天凤惨案中，香港记者跑得太快了？

过年回家，来了一堆小孩，我忙着照应客人，手机放到一旁。不一会儿，就听到熟悉的「大摆锤」音乐响起，我赶紧回到客厅，只见一小子拿着我的手机搁那闷头看着呢。我三步并作两步，左脚轻点右脚，冲了过去夺过手机，我语重心长的说到：「这是叔叔看的，小朋友不要碰，而且乱看大人的手机会长针眼哦。」连哄带骗，我把电视打开，调出了《熊出没》。处理完这个意外，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我们该如何与短视频一代相处？记得小时候，我对文字有超乎寻常的着迷。去到亲戚家，看着满屋糊墙的报纸，我能从戈尔巴乔夫访华看到北京亚运会开幕，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版面。那时能收到最好的礼物也是各种书籍，端个小板凳晒着太阳，一天就过去了。现在的青少年长在短视频的时代，无需厚古薄今，他们获取信息（不一定是知识）的手段就是当下最适合的，因而看世界的思维也是更立体与多维的，我倒觉得是一种进化与幸福。只是有一点不同的是，报刊杂志与书籍是有「内容守门员」的，换句话说，我们小时候吸收的内容是经过筛选与编排的。但短视频时代，这个环节是丢失的，算法能海量地呈现偏好，但未必排出优劣。成年人会以自己的价值观来对内容做有价值的判断，但青少年缺乏成熟的心智就未必了。美国哈佛大学社会心理学家丹尼尔·魏格纳做过一个实验。他要求参与者尝试不要想象一只白色的熊，结果人们的思维出现强烈反弹，大家很快在脑海中浮现出一只白熊的形象。这样的「白熊效应」往往发生家长对青少年的教育场景中，计划通过割断孩子们与短视频的联系，从而杜绝各种未知的内容风险。可结果往往会适得其反，越是阻断，越是激发孩子的好奇欲，这是天性使然。在国家的强烈要求下，互联网平台都出台了针对青少年的保护措施，各种「青少年模式」见诸于游戏、短视频等产品中。这是一道必要的防火墙，可是然后呢？限制使用是手段，如何使用才是目的。在青少年能够使用的每日四十分钟时间里，该提供什么内容供他们选择？各位一定记得《十万个为什么》。这套丛书涵盖天文地理数学等等，满足了好几代人的求知欲，第一版的总编辑韩启德先生就感叹：「在大家都不看书的那个年代，还有农民在翻十万个为什么。」著名青年作家馒头大师曾经在一篇文章里说过，他家里有一套第四版的《十万个为什么》，至今都记得14个分册的新旧程度。这一套书陪伴他度过无数个清晨，无聊的午后，睡前的夜晚，也为他钩织了很多瑰丽奇幻的梦境。这样的梦我也有过。如今，这本国民级读物很难重现当年一个版本就卖几千万册的辉煌，青少年疑惑的问题也在变。我们当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大象的鼻子长长的？长颈鹿的脖子呢？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红领巾为什么是红色的？如今孩子们的问的是：我能穿越回清朝吗？真的存在平行宇宙吗？要知道第六版的《十万个为什么》，90%的问题与上一个版本完全不同，即便是相同的问题，科学家也做了新的回答。有趣的事儿发生了。如今生长在短视频时代，习惯从短视频中获取信息的青少年，他们的问题会是什么？我们给他的《十万个为什么》该是什么样的？早在两年前，抖音做了一件事。在2021年12月，抖音联合少年儿童出版社共同推出《十万个为什么》系列短视频。他们计划陆续把书中18卷共4500个问题用实验、动画、实景装置等各种形式展示讲解出来，担纲讲解的人有院士、有教授、有文化名人、有科普机构，各有所长。权威的人，短视频的载体，经典《十万个为什么》以最流行、最能为E世代接受的方式再次迸发神采。「为什么海水是蓝色的，海浪却是白色的？」汪品先院士，耄耋老人，对着镜头，用1分多钟的时间，将其中奥妙娓娓道来。在视频中，我能看到的是画面中加了一些动画效果，并配上了舒缓的音乐，让整个讲述更符合现代流行传播的手法，更符合青少年的偏好。「盲人在梦里会看到东西吗？」解答这个问题的是一名科普博主，她把回答的内容做成了更轻快的动画短片，配上二次元萌妹的语音，立马就显得不枯燥了。截至今年2月27日，《十万个为什么》第一季完成，相关视频已全部在抖音上线。而当青少年打开抖音就能在推荐页里的「十万好奇」频道查看内容合集。当年年少的我借阅《十万个为什么》，在阳光下，在灯光中，细细品读，如今孩子们看着短视频就能更容易的了解到广袤的知识，这大概是好奇心被满足最好的方式了。将《十万个为什么》做成短视频，无疑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可当你限制青少年使用短视频时，不能光是「管」，却忽略了「理」，得理他们，也给他们理，那么在海量的知识内容库里遨游，就是他们打开抖音的正确方式。作为一款国民级产品，拥有多年龄层的用户的产品，能看出抖音试图在产品中构建两个世界的努力，除了给成年人提供各式的内容，也尽力在给青少年打造一个纯粹的知识世界。除开视频化《十万个为什么》这个拳头项目，2019年以来，抖音发起了「DOU知计划」、「萌知计划」、「星河知识计划」、「院士开讲」、「唐诗三百首」、「科学1小时」等知识类活动，也与故宫博物院推出了「抖来云逛馆」等。《唐诗三百首》这个项目，目前已上线260余首唐诗短视频，总时长超过15小时，累积播放178亿次，目前已经出圈了，我还特别推荐给了有孩子的朋友，叶嘉莹领衔多位古典文化学者主讲，不仅解释唐诗本身，也聚焦背后的历史故事，有些还用音乐、舞蹈的方式复现经典场景，特别耐看。「抖来云逛馆」呢，我个人也非常推荐。之前逛故宫，很多都是带着孩子一家人来的，看看历史古迹、珍宝文物，大多是走马观花，即使带着讲解器，也就是听个大概。「抖来云逛馆」项目出来后呢，在抖音键入故宫，就有个专题页，分为历史篇、陶瓷篇、钟表篇、服饰篇、珍宝篇五个合集，大人和孩子都可以慢慢看。譬如，在一期关于清宫服饰的视频中，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严勇详细解读了皇帝朝服上的十二章纹，以及不同纹饰的内涵，一件衣服上的丰富知识点娓娓道来，干货拉满。故宫现有藏品186万余件，人去几次能看完呢？现在看这些短视频，随时随地就能了解，既能满足好奇心又能涨知识。这些工作中，有的是拿出真金白银激励科普工作者，有的是将大师、专业人士请进来，有的是帮有历史积淀及教育意义的传统场所数字化，说到底就是把能辐射到青少年的有益内容的量做起来，当抖音拥有最多、最优质的青少年向的内容时，那么「青少年模式」才算是真正的有了意义。回到我开头提到的场景。我问那个孩子的父母，平时管孩子看手机吗？他们说，会限制时间，但忙起来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到了爷爷奶奶家，那更是溺爱的不行，哪舍得管啊？实际上，有些家长不知道「青少年模式」的存在，也没有给孩子相应的注册，有些是止于知道，甚至觉得有了这个模式便万事大吉，缺乏了解与引导。所以说，视短视频为洪水猛兽的不是好家长，用不好短视频的也不是好家长，有些「知识的富矿」就在那，和孩子一去开采吧。思考题：你如何看抖音在青少年内容方面的建设？你如何管理孩子观看短视频的？你还可以看：蔡天凤惨案中，香港记者跑得太快了？男人说胡话，女人记住了

我不太赞成从蔡天凤的惨案中总结男女交往的教训与得失。两家都太特殊了。可挡不住低层次的读者就爱看这个。我疑惑的是，在整个事件的报道中，新闻伦理在新媒体的冲击下是不是沦丧了或重新定义了？如果说新闻的第一要义是满足公众知情权的话，「知情权」的限度在哪里？肢解，可以讲；矛盾缘起，可以讲；当事双方背景，可以讲；案情进展，可以讲。这是我认可的范围。今天下午，看了凤凰卫视的报道，香港警方对媒体公布了如下内容（提醒：有令人生理不适的情节）：说实在的，从观感上讲，很恐怖，很恶心，「煮化至只剩骨」直接放到了电视新闻的标题里。我觉得细节到这种程度实在没有必要了。一来，造成对罪案亲属的二次伤害，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在新闻伦理中是要反复规避的。二来，公众知道尸解的细节有何用，即使拍成影视剧，都是有分级制来限制的。公共媒体以及警方难道不需要顾虑公众的感知吗？三来，刑事法里都会有「侦查不公开原则」，在未有勘验、核实、认定之前，侦检部门似乎不宜将碎片化的收获公布于众。我们当然要对曾经香港新闻报道的自由化予以事实上的尊重，可也不应忽视「黄色新闻」（注：不是指下三路的新闻，而是指非严肃的、刺激性的报道）的竞争一度令人侧目。这里不做价值判断，法无禁止皆可为。刘嘉玲事件，也不过是以成龙为首的影视圈从业者散布抗议了事。我再援引一下台湾新闻业对新闻伦理的讨论与进化。台湾曾经有过新闻乱象，主要是1980年代解严后，由于商业媒体利用暴力、血腥、煽情、炒作与捏造新闻等违反媒体伦理的手段，增加收视率或报刊发行量之现象。2014年2月20日，美国外交政治杂志网络版的一篇报导指称台湾媒体腥膻色、欠缺国际观。新闻自由度与新闻伦理之间大概总会有摩擦，我目前的理解是，那么黄色新闻的报道与呼吁新闻伦理的声音也应该是相持的，批评与反对绝不该缺席。我们这里好像不存在这个问题。譬如杭州男肢解妻子放入下水道事件，至今公众知道的也只是案件的大概脉络，对细节知晓寥寥。警方没有公布，媒体亦志不在此。对比香港的蔡天凤案，我反倒觉得内地处理的好，当然有媒体能发出不同位面的报道，则更好了。（话只能说到这）不管怎么说，公共媒体上没有出现过分不必要的罪案细节，在我看来就是体面的。另有奇怪的是，不要高估人们的同情心，在刺激性的内容面前，它什么都不是。正如前文所说，腥色、暴力，莫说是80年代的台湾与香港，放到现在也是抓住流量的不二法门。内地媒体包括自媒体在报道或评论蔡天凤案时，坦白讲，毫无信息增量可言，厚着脸皮打个原创，说点不咸不淡的观点，就他妈的硬蹭。关键是，脑补豪门恩怨不说，对其中的罪案细节，也不加甄选的「来函照登」，甚至还高亮显示。「结果论」是新闻伦理的核心，用边沁的学说来讲，无论行为是否符合伦理道德，其后果结论要是能为最大多数的人谋最大的福利便是道德的内涵与最高原则，所谓的「最多人的最大幸福」。新闻伦理的主题不外是：xxzy、隐私、正确、诚实、多元。新闻的贡献无外乎是对公众、社会、国家有益。显然，香港警方主动曝露的以及媒体报道的蔡天凤案细节，只能满足人们的猎奇欲，与大多数人的福利实在是不相干。从效益角度讲，更是对破案也无甚帮助。糟糕极了，不舒服。思考题：你如何看蔡天凤中媒体的表现？过多的细节曝露合理吗？你还可以看：文心一言，吹牛在前男人说胡话，女人记住了冲上台的中学生

的企业。可当错过一个时代红利的百度人设已变为「理念在线、产品欠奉」，当然要习惯性的对文心一言的使用体验打上问号了。百度宣传稿里展示的调调是——早就在做同样的事，只是

有一个酒局，两年未成了。这个局的参与者都来自于一个微信群。成员有三表、五四、六神、馒头大师、范主（商务范主理人邓潍）、李建伟（新榜现在不知道是C什么O）、席樾、魏武挥等等老中青三代人。群名不固定，跟天气预报似的。六神买房了，那就改成「坐拥两江三岸、睥睨神州大地」；想到三表死了有一挽联极好，那就换这个。这个群，除我之外都是大才，聊天却偏好抖小机灵，夸人夸到如芒在背，损人损到如坐针毡，算是各自每天的精神瑜伽。早期群里有个永恒的主题，那就是强行给范主与六神组CP，非得给他俩盖个小龙女与杨过的戳，从聊天记录到合影留念像罗布特虎克一样寻找二人的缘分，你要知道文人要打定主意捕风捉影了，那必定往「铁案」方向弄。一来二去，坊间还真以为他俩是一对。我起初也以为撺掇撺掇是成人之美，后来有一次聚会，我看六神带了个女孩过来，范主也在，不好细打听，我心想坏菜了。看我面露难色，馒头大师耳语一番：这是小龙女。我恍然大悟，合着我是真卖力气，你们是真开玩笑。要以时下的女权尺度看，我们多多少少犯了些天条呢，足够被网暴仨月。可范主却像魏武挥一般不以为然，这大概是对男性的一种怜悯——你们就这点乐子吗？那一起开心开心得了。大疫之前，我们总会逮着机会就聚一聚。按理说老哥几个都在北京，但范主却总是尽地主之谊的那个人。一番张罗，定场地不说，每次还带酒。即使有工作来不了，那也是人不到酒必到。如果把酒局比作战场，那范主就是提供无限子弹的人，是战争之王，我每次酒后骂人，思来想去找不到原因，可不就是她的全责吗？跟如今很多年轻人怪美国一样。北京的很多局是桌上有酒的洽谈会，每人说上二十分钟，码码资源，各自勾兑。我们的聚会是群聊的延续，是群口相声，谁的话也不许掉在地上，但要说绝对务虚也不是。譬如，馒头大师会带着出版社的人过来，话题的方向不会变成各自有什么选题计划，而是相当于他们买了一场脱口秀表演休息室的票，听听这帮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闻闻味儿，认识一番，有正经事回头再说。这个群能总聚在一起的原因，大概就是人均青年作家了。当初，古典自媒体们的出路或愿望还很朴素，不是直播带货，而是要出本书。像六神、馒头大师这样写书比翻脸还快的朋友，总有来北京签售的机会，享受完读者的膜拜后，最后一站就是大家找个馆子卸装，也卸下偶像的光环。2021年4月份，青年作家们又聚在一起，范主带着酒来了，把大家安置好，抢过一个话头说，我想写本书。当时感觉又到了给彼此瞎出人生建议的环节了，不由得兴奋起来。以我们对范主的了解，时尚教母，中产阶级生活范式的明灯，起底大佬穿着的福尔摩斯，那书的主题必定要跟时尚相关。我先出了个主意，你就写本《男人这么穿就对了》，主打男性改造，全彩铜版纸，把宅男、程序员、小老板各色男性怎么搭配搞搞明白，图文并茂，实用指南，应该能行，对像六神这种困在衬衫西裤系统中手头又有闲钱的男性来说绝对是刚需啊。没等我张牙舞爪说完，六神喝了一口西瓜汁，那我他妈的为什么不去B站看视频呢？郭靖学降龙十八掌，他是不是看洪七公亲自比划吸收的更快？我想想也有道理。那么，你的建议呢？六神腾的站了起来，捻了捻不存在的胡须，吟了一首唐诗：「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样刀。才会雨云须别去，语惭不及琵琶槽。」「这是唐朝诗人方干在酒肆看到低胸装的歌姬，性情大发写的一首诗，范主，你应该潜心研究中国衣衫的变迁史，为什么唐朝短暂出现过低胸装，后来却消失了？瑜伽裤真的是西方的舶来品吗？」话题一旦进入到历史领域，馒头大师坐不住了。「六神，你觉得沈从文如何？」「沈先生，星斗其文，赤子其人，大师也。」「范主与沈从文，孰强？」「吾爱范主，但吾更爱真理。沈先生天纵之才，当然远甚吾辈，可论时尚领域……」「你可曾听闻，煌煌巨作《中国古代服饰研究》正是沈先生所著」「这……」「所以，你让范主写服装史，岂不相当于让三表读金庸？安的什么心？」当时，两人有点剑拔弩张了，我只好站起提了一杯：都在酒里。馒头大师说，且慢。他仰脖把小壶五粮液一饮而尽。我知道，这是要开大了。大师眼睛泛红，幽幽说到：范主，我知道你心中早有方向，不如我们各自蘸酒在桌上写出那个字，看看是否别无二致？只见二人各自在桌上写了起来。我们举头张望，只见一「表」字。我顿时有点不安，怯生问到：「大师，我年方三十，土未埋半截，写我是不是早了点？」气氛一时有点尴尬起来，门口传菜的服务员刚推门进来，又出去了，和同事小声低语。范主笑道：哈哈，知我者大师也。此时六神红晕上脸，看不出是不胜酒力，还是攒怒气值。范主继续说：「这几年工作中，不少读者来问我某个预算买什么表，某个品牌怎么样，某个剧中的明星戴的什么表？为了回答这些不花钱的问题，我自己开始研究起腕表，不知不觉间也买了不少。」说到这里，我们不知觉的看向了范主的手腕，那是一块能买下鹤岗一套房的表，刚进屋大家根本没注意。「我想系统的给读者介绍一下，可是，也没想好方向。」馒头大师急于喝酒，提了一杯：「你看，我平时就戴苹果手表……」我和六神对视了一下，我们知道以他的财力，市面上的表应该都能拿下，不由为他的低调叹服。大师身体也有点摇晃了，继续说：「但奥运会对钟表发展的推动，我作为一个体育记者出身是非常了解的，你不如就把书的方向定成历史行程中的钟表。」他说完这席话，举座都叹服，不愧是上海来的男人，对历史行程情有独钟。六神可能觉得自己刚才的提议被否，拂了面子，赶紧找回场子：「对，大师说的都对，我看书名就叫《钟表的温度》吧」席间顿时又欢快起来，又开始东扯西扯了。这次聚会结束，我们就好久没见了。上周，范主发来微信，说还记得上次聚会吗？我说记得啊，我酒后骂了黄章晋一顿，然后退群了。她说，呵呵，不是，我的书出来了，给你寄一本。隔日，我就收到了，书名叫《时间的战争》。我心想，她果然还是信馒头大师的。这本书，我细读了。坊间一直有个误解，说三表之所以叫三表，是因为他出门胳膊上带着劳力士、百达翡丽、江诗丹顿，故而得名。实际上，我这短暂的一生都不曾戴过表，穷玩车富玩表，SB叫三表。每次有场合聊到表，我都退避三舍。可人呐，谈资很重要，你可以不戴，但不要不懂。这本《时间的战争》，还真不是短视频里那种告诉你这个表怎么贵、怎么牛，而是把钟表放进五百年历史中，让你感受到时间的刻度。戴表来炫耀，那是最浅层次的人，当你对表背后的故事如数家珍时，实际上戴不戴表、戴什么样的表已经不重要了，你整个人的气质已经达到手上无表、心中有表的境地了。我又想到，女性的伟大。我们在酒桌上胡聊、嗨聊，这顿酒的主旋律是开心，是喝好，但女性记住了，践行了。我想馒头大师也没觉得他当初的一席话有什么份量，可当范主拿出这本《时间的战争》时，我们都对她的执行力、学习力折服了。这本书最后有着厚厚的参考资料，我通常认为这是一个作者下了功夫的度量衡，是观念的水位，也是观念的厚度。从前慢，我们在灯下读大部头的书。如今快，看，那个男人叫小帅，三分钟看懂一部电影。看《时间的战争》吧，让我们慢下来，看钟表的进化史，也看时光的流转。最功利一点讲，你拥有了了解一个领域的敲门砖。点击下方小程序，购买《时间的战争》。温馨提示，你购买，我也有提成。

像是两面校园黑板报的对决，政治正确的口号爆杀洗脑语录。从我个人来讲，不想生孩子的理由里有重要一条：担忧他们打上了思想的钢印。即使花费巨大的力气把孩子送进当地最好的学校，依然逃不开所谓「教育名师」的言论驯化。随便搜索一下就可得知，「感恩励志报告会」是全国「三生教育」体系的重要一环，动作包括且不限于：给父母洗脚，与老师拥抱，上台狂吼等。这种大型刻奇表演，本质上是扼杀独立思考的，使人变成道德感沉重的、且听话的动物，那么你也就不能指望反对它的有效方式来源于独立思考。一句光荣而无比正确的口号就如葵花点穴手一般，让正在发生的荒唐事件物理性的停滞了。我们细细研究就可发现，这里头并没有智力活动的痕迹，一切都是硬桥硬马的：上台、夺过话筒、大声呼喊口号……辩论呢？逻辑拆解呢？思想交换呢？如果演讲的是校长呢？全无。直给。非常符合短视频的三秒理论。方才提到，所谓「感恩励志报告」走进校园是当代教育使命的召唤，打破了我们以为如同差生文具多、烂校抓纪律的惯常认知，全国各校皆如此。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利益寻租空间在里头了。全国有很多主打「感恩励志教育」的企业存在，就是赚这份钱的。讲师们根本不需要真才实学，他们是行走的《读者》，能开口的《青年文摘》，口水四溢的《演讲与口才》。惹事的陈宏友副教授那段发言是在调整

在我的朋友圈里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总是相视无言、表达欲萎缩、爱低头抱着手机的人类，终于走到了和机器把酒夜话的这一天。我想到了

当史强敲开汪淼的家门，一个奇幻瑰丽的世界打开了。于我而言，何尝不是呢？书籍和影视等精神养分，人至中年盘点一下的话，我吸收更多是写实的，有迹可循的，交叉验证的这部分，骨子里排斥的是科幻及架空的那部分。这导致，当人们在饭桌上热议《三体》时，我默默的喝着酒，心想那是一个很远的世界吧，不参与其中，未必是个损失呢。可当我看完腾讯版《三体》，那后劲恰似一场宿醉，对人类命运的思考，对宇宙文明的思考，久久不散，怔怔发呆。一个偏执的死理性派，上头了。想起90年代，看完83版《射雕英雄传》，像是找到了打开金庸宇宙的钥匙，去租书的店，找来「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漫长的阅读史贯穿着整个求学生涯。剧而优则读书，这个路径在三十年后复现在我身上。于是便有了巧妙的体验，追着《三体》的剧，每看完更新，便打开电子书阅读，直到沉沉入睡，构成了我一天的生活闭环。嚯，这也是交叉验证呢。我算是异类，身边很多人早就是《三体》的书迷了，沉浸在刘慈欣构建的宇宙中，他们看剧像是高考阅卷组的专家，又或是在暗处打量自己孩子相亲的家长。他们怕剧版《三体》不来，又怕它乱来。从目前的反馈看，剧版《三体》征服的不仅是原著迷，也征服了我这样初涉三体宇宙的门外汉。当「二倍速观剧」成为风潮，全民跟着小帅小美三分钟搞懂一部电影，我看《三体》反倒是逆着来的。我不仅不敢加速，甚至有的地方还得暂停下来，把进度条反复拉扯，仔细琢磨主角们的台词，并试着理解剧中不时出现的物理学、天文学知识。这种叙事节奏的设计应该是剧版《三体》有意为之，他们不怕慢，也敢于慢。譬如有一场戏的设计，汪淼和丁仪打着台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似节奏温吞，但我这样的科幻「门外汉」立马get到了「物理学不存在了」的具体意思。剧版《三体》还有个特点：人物对话的浓度很高。经常一集的戏份中，角色之间的谈话就占据了大块段落。在过往的剧作中，类似设计无疑是「赶人」的，容易令观者乏味。可放到《三体》剧中就恰到好处，譬如关于红岸基地的秘密就是在叶文洁慢条斯理的讲述中逐渐露出水面。这种「慢」和我「进入」三体世界的节奏是统一的，剧作方的意图并不是帮观众开天眼，或是灌输说教，而是暗暗铺陈多个线索，最终让观众觉得——慢得有道理。由于不是书粉，我庆幸的便是，观此剧少了「打量」的心态，更多的心思放在，你如何帮我建立追剧的信念感。这个信念感的建立，每一集都有了答案。和一般国产剧作设置悬疑推进剧情不同的是，剧版《三体》牵引我的始终是：汪淼有信念，叶文洁有信念，申玉菲有信念，潘寒有信念，各自成立，由着这些信念，推进剧情，那么交织与冲突的便不是单线叙事了，而是让观者有思考，有各自的代入感。人物动机并无简单的邪恶、黑白二元之分，带来便是高级的观影感受。实质上联想到现实社会，环保原教旨主义者与社会达尔文主义者的理念冲突也是切实存在的。它不存在谁说服谁，而是交给文明，或是等待发展中的文明去宣判。这和绝大多数国产剧的叙事方式是不同的。后者会暗示或预设绝对的价值观红线，最终营造邪不压正的高潮。而剧版《三体》设立慕星这样一个新角色，借由她的口来陈述另一派的观点，让我也对人对自然的破坏产生心有戚戚焉的感觉。我边看剧边看小说，便有了书迷的同理心，他们期待或担忧的是，书中描绘的瑰丽且无法具象的三体世界，制作方能完全呈现吗？想到何勇在《钟鼓楼》里唱的：「是谁出的题这么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到处都是答案便是没有答案，或者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哈姆雷特。腾讯视频敢于拍《三体》

《满江红》更适合在《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上播出。想好一个大的「底」，过程中塞梗，荒腔走板都行，只要最后那一嗓子嚎出来即可，非常成熟且能拿高分的综艺喜剧模式。Sketch（幽默短剧）再不好看也顶多折磨我们二十分钟，可《满江红》足足将糟糕的小品抻长到两个半小时，这实在是对观众的巨大折磨。我个人揣测《满江红》建构的基础——我姑且叫它「张艺谋猜想」。张艺谋猜想：有没有可能在历史长河的某个时空中，秦桧曾声情并茂的当众朗诵岳飞的《满江红》？数学领域的猜想大多是某个大佬抛出一个想法，无数包括民科在内的「仁人志士」一生都为之绞尽脑汁，而张艺谋则不同了，他自己提出猜想，然后召集资本，网罗人马，一起做题。这个猜想以我个人对历史有限的了解来看，是荒谬不成立的。可在影视艺术领域，我赞成大胆建构，尽情演绎，圆好了的话，不仅是智力上的愉悦，也是叙事上的胜利。可极为糟糕的是，张艺谋团队求解的过程太潦草了，几乎不是用精巧的情节在推动，而是用剧中人的台词去奔赴那个终点。这就导致，情节上的不合逻辑之处，拼命用台词去找补。给人一种感觉：去你妈的，都让你说了，你牛逼，你咋才牛逼呢？除了故事叙述上的全面崩盘，张艺谋的审美一直是个雷点，果然这次一个不落的命中了，可是说是集大成了。我就特别纳闷，为什么人走路的时候要突然插入类似「河南梆子」的BGM？每次响起，我都一激灵，想迅速离场。另外广播体操式表演几乎是刻在张艺谋的

《狂飙》太火了，不聊不合适。畅快聊又不现实，毕竟它是有强力部门支持的一部片子。那我就在可控风险范围内说说观剧感受。实质上，《狂飙》是一部黑老大高启强的成长史，正邪对立的戏剧冲突中，显然反派的塑造更浓墨重彩一些，这是该剧成功的原因之一。正派的戏份多了，很容易落入主旋律的窠臼，给人假大空的感觉。愈是把反派拍好了，愈是能衬托出扫黑行动攻坚克难的不易。黑帮大佬不再脸谱化，提供了人生成长蜕变的视角，给足了人性介于黑白的灰度空间。开始的几集，我能看到一些《绝命毒师》的影子，说明欧美成熟的影视叙事手法已经被国内剧作机构吸收了。这部分的惊喜，甚至让我对时而出现的吴刚充满正义主旋律的旁白有了充分的理解——必须加入明显突兀的宣教内容来稀释剧组反常规的艺术创作，从而达到社会各阶层的认同与许可。这种让步是智慧的，甚至可能成为未来该赛道剧目可借鉴的手法。坦白讲，我们对《狂飙》的预期性是明确的，包括邪不压正的结果，以及能揭露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幕后黑手的位阶层级。它缺少我们看《绝命毒师》等欧美剧，观影体验中的不可预知性，以及为了市场化考虑不断塞入的大BOSS，不断设置的关卡。这种明确的预期性并不利于影视创作，饶是如此，《狂飙》还能收获巨量的赞誉，定有过人之处。演员的演技立得住，抛开张颂文不说，连小品演员贾冰都令人刮目相看，他提供了本剧唯一的台词不可预期性。好剧看配角。唐氏兄弟、李宏伟，我看他们表演的感觉就是：这他妈就是我在小地方见过的地痞流氓的样子，让人想起那些令人不安的午后。要说谁演的不好，张译算一个。张译的演技应该是属于「方法派」，容易魔怔了，显得匠气十足。我无法从他塑造的安欣这个角色中找到认同感，他仔细研究了人物小传——南方口音，耿直，小孩子气……可是，在全剧没有口音统一的情况下，他拙劣的口气就显得突兀，甚至令人不适，远没有他进班房卧底操着一口东北话来得自如自在。口音立错了，就显得人物很呆板，口舌错位会导致表情更别扭。另外，他对安欣的那种小调皮劲的拿捏完全是吃力的，他根本做不来，很生硬，同样令人不适。当然，以我过往对张译能力的了解，这应该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安欣这个角色本身就有点怪异，耿直却不讨喜。在设定中，他就是一个市里面公安民警憋屈的象征，所有的悲苦与不堪，一个人全承担了。正如高大全不令人信服一样，所有厄运集中于一人同样离大谱。尽管有故事设定铺垫，但在一场交心的那戏份中，安欣「骗」孟钰自己根本不爱她，还是让我感受到了男性对女性深深的不体面。这种不体面就是将女性工具人化。我们经常听到观众说最讨厌在警匪剧中插入感情戏了。这不是感情戏的错，一个人有血有肉，成长过程中离不开男欢女爱。错的是「插不好」。我根本看不到安欣与孟钰之间有什么情感递进的过程，有限的几个场景：安欣要求孟钰帮忙控评、安欣要求孟钰潜入毒窝卧底……这不是纯纯的工具人吗？该你的啊？凭什么？你拿什么爱她？你爱过她吗？她在北京打拼的时候，你嘘寒问暖过吗？拿自己的「事业」当借口将她推走？看起来很男人？实际上是没把女人当成「我们」。你这样对李一桐合适吗？？？！！！！！（这泪我替你擦了）除了孟钰之外，几乎没有女性角色是真正推动剧情走向的，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再好的剧，一旦进入观众熟悉的领域就会露怯。我特别关注了剧中出现媒体的细节。孟钰妈妈说的好：你一个北京的记者为什么要报道外地的事呢？孟钰不仅报道了，而且还报道的是自己父亲管辖的领域。这在现实当中几乎不可能。另外报道发出后，留言区出现了安欣与黑老大女人握手的照片，被网友攻讦。这时候，安欣作为一个警察想到的是去找孟钰公关，研究怎么降低传播的烈度。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首先媒体可以开启精选评论，其次安欣可以发函让微博官方进行干预，最后还可以查到留言者的信息，进行电话约谈。最离谱的是，当唐小虎被抓进局子后，公安局门口居然来了一大堆记者，我逐帧看了，没有外媒。扫黑组重点调查对象高启强来探视时，对着蜂拥而至的话筒，无比高调，慷慨陈词。短暂释放的唐小虎也耐心接受媒体的采访。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具体原因就不细说了。我目前追到第28集了，看到安欣一夜白头，也是心里难过。我想这不仅是一个警察的挫败，剧中当地市民近20年生活在强盛集团的威压之下，该有多憋屈。剧中通过吴刚的旁白提到了黑社会性质组织诞生的原因——社会分配不公。这个结论当然是无比正确的。此外不受控制的权力与利益沾染，巨大的寻租空间存在，恐怕也是原因之一。调查组必然能还京西市一个朗朗乾坤，但他们走了之后呢？类「强盛集团」这样的组织会不会沉渣泛起呢？靠回头看？还要靠什么呢？我反正在思考这些。最近也有观众说，《狂飙》会不会美化黑老大了啊？会不会让「觉悟低的群众」产生慕强乃至模仿的想法呢？我觉得这就是给艺术创作戴上镣铐了，太低估观众对真善美的分辨力与朴实追求了。剧组力求让大众明白的是——恶不是凭空而来的，它由社会综合因素决定。这是深层次的思考，应当鼓励。总之，瑕不掩瑜吧。社会现实题材本就该是影视剧的富矿，《狂飙》剧组证明的是，他们能讲好一个故事，并能找到一帮合格的演员将之呈现到屏幕上。尽管它是被许可，被保护的……有这种能力在，我们至少能说一句：不缺追梦人，缺的是条件与机会。思考题：说说你的观剧感受？你还可以看：我喜欢这样的「虚荣」，请多给他们一些「虚荣」掀开那帘

我曾在今年四月份的一篇文章中为菜鸟快递员李小雨鸣不平。彼时她深处疫情最为严重的上海，15天为周边居民配送了3000斤大米，居然遭受了大量的猜忌与责难。此时此刻，李小雨已经回到了老家许昌，和老公坐上儿子开的车，一家人其乐融融逛着商场。这一年太累了，跟打仗似的，难得如此悠闲，用她的话讲就是：「陪伴孩子的美好时光，每一个幸福瞬间都值得被记录。」在她的抖音里，有网友不断留言打听站点还有没有人员缺口，还有人催她看投过去的简历。过个节，也得整暇以待，似乎来年在上海这个国际化大都市奔波的日子又近在眼前了。这一年套用一句滥俗的话就是：「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困难一泄如注，且波浪式反复，若有那么点处变不惊，和快递员李小雨们的辛劳大有关系。他们是运粮官，也是定心丸，是「战斗」下去的希望，也是生活半径被迫缩小后的慰藉。在我离京回家过年之前，快递员是今年的最后一个访客。他送来远方朋友邮寄的新年礼物，打电话照例开口就是：「还是给你放门口吗？」我说：「敲门吧，我在家。」我是有私心的，一来当面致谢他一年来风雨无阻的帮助，二来说声新年快乐，再塞给他一瓶酒，宾主尽欢，挺好的。这份心，想必很多朋友都有。不由得就想到2022年的3月份，我特意开了直播，上海读者朋友们连麦全是诉苦的，那时「吃饭」确实是一大难题，替他们揪心，能做的也只是心理按摩。能听到的振奋人心的消息就是，快递物流们行动起来了，全国力量集结起来，踏上援护的列车，短视频配上激昂的音乐，确实令人上头。譬如菜鸟就从全国调动了500人，组建了给养老院送菜的「助老专线」，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精锐尽出、全面保障。」可别小看这500人的力量哩，在困难的阶段，他们一个月就为上海市14个区200多家养老院的2万多名老人送去了物资，包括菜、米、油、口罩防护服等。其中80%以上实现「当次日达」。到12月，轮到北京「遭罪」了。那段时间，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以往号称次日达的货品都在仓库趴窝一周不动了，快递积压非常严重。非急用的小玩意倒也罢了，若是和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这可就愁死个人。怎么办？老办法，集中力量办难事。看到北京人手短缺，积压严重，一众快递员进京驰援。菜鸟有19个省市自治区派出支援队伍，组成了10批冲锋队，包机出发，连夜开拔，星夜抵达。很多朋友的体感可能就是：咦？怎么快递突然就慢了？诶？怎么突然一下子快递就送来了？这背后的大调动、大支援就鲜为人知了。说是冲锋队，倒也蛮形象呢。那时候说中招就中招，快递员们恐怕真是前仆后继的往上冲，「战友」倒下了，尚阴着的就「接过枪」顶上。到了一月份，人们的叙事又不一样了，开始寻医问药，很多东西立马变紧俏，譬如抗原、血氧仪等等。城里的还好说，农村的呢？年轻的还好说，老人呢？还得有快递。2023年1月，在农业农村部、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卫生健康委的指导下，阿里巴巴向全国农村捐赠血氧仪，为全国60万农村卫生室，全给配上血氧仪，每个卫生室两台。近120万台血氧仪，辐射全国每一个乡村。最重要的是，时间很紧，要争分夺秒，要和返乡的「打工人」抢时间，一定要赶在他们返乡前，把物资配备到位。这可能是年前最大规模的一次医疗物资调运，时间紧、任务重。菜鸟接下了这个活，快速调动全国各地资源，投入2000人次、1100多车次，人海战术、车海战术全都上了，在自己的配送网络中，让所有的包裹都为血氧仪让路，一路绿灯。目前的进展是：一周时间，基本到位，真是吾土吾乡望安康。回望过去的一年，疫情再怎么肆虐，我们尚有陋室可抵御，有远程手段不至怠工，可快递员们是在第一线直面风险，成为城市和乡村一股流动的力量。我时常在想，像李小雨那样的，活儿干了不少，还遭促狭的网友埋怨，到底是如何支撑下去的呢？这里头除了个人的责任心，个人的道德修为外，恐怕还得让他们见到实惠。各个组织手段不一，有拿他们当兄弟处的，也有拿出真金白银补贴的，几个亿几个亿的投入。菜鸟把2亿补贴给了爬楼送上门的快递员，专门保障没有电梯老小区的送货上门的快递员。换句话说，上门就有补贴，越困难的目的地，补贴越多。短视频时代了，大家什么套路没见过，腰包撑起来才是真格儿。据测算，菜鸟补贴政策实施的话，日常相关快递员每月可增收600到1000元，春节期间叠加上春节补贴，在岗快递员人均预计增收2000元。付出就得有回报，多么朴素的真理。李小雨们待遇提升了，我们消费者也受益，能享受更好的服务。现在我是坐在老家的办公桌上，闻着厨房里传出的饭香，可这个春节依然还有很多快递员在岗位上奔波。大疫三年了，恐怕都想像李小雨一样回家看看家人，享受天伦之乐。可春节旺盛的消费需求是存在的，当然趁着假日多赚点家用也是极其正常的。各个平台都推出了「春节不打烊」的措施，让用户吃一颗定心丸。那快递员们的定心丸呢？菜鸟既实在，又很「虚荣」，给了钱，但不止。大年二十七，菜鸟在杭州西湖边邀请杭州地区不打烊的菜鸟直送快递员携所有的家人一起在西湖边楼外楼餐厅团聚，共聚晚餐，为杭州以外参与不打烊的快递员提供了每人100元的年夜饭福利。还在全国12城，把20名优秀的快递员、驿站站长做成人物海报，投放在了他们服务的社区里，让更多街坊邻里认识到这群默默付出的人。有的快递员马上和海报一起自拍，分享给了家人，享受了一把「虚荣」。我喜欢这样的「虚荣」，可以更多一些这样的「虚荣」。我们都需要挣钱，但是我们也需要得到肯定和认可。万家灯火团圆时，保民生是关键，一个顺畅、舒心的年，是万万千千坚守岗位的人在提供保障。经过三年大疫考验，我们的生活字典里，快递、物流是最为显著的字眼之一。新的一年，要我说个关键字的话，那就是「如常」，自由的生活不再有掣肘，去到远方的脚步不再有阻隔。过去，物流行业用不停歇、用哪里有困难就支援哪里，最大限度的保证了我们拥有「如常」的生活，沉淀下来就是希望，那必达的使命，敲门的声音，证明着我们与周遭的连接、社会的连接没有断，也不会断。思考题：过去的一年，你与快递的故事？如何评价菜鸟的「虚荣」？福利：择优十条留言，送出每人百元红包。你还可以看：掀开那帘好在年轻人跪舔而不是打倒万柳书院上篇有奖互动的幸运儿是：丁邱洁、zm、legend、aldridge、王鹏飞、韩武帝帝、雷升、淡。

肖佳在抖音拥有9610个粉丝，她在签名栏里写着：「就算看不见，我也要美。」14岁开始，她便逐渐看不到五彩斑斓的世界了，一种叫「视网膜色素变性」的生僻病「找」上了她，如医生所言，最终的结果就是彻底失明。在我看来，肖佳幸运的一点是见过琉璃璀璨的人间，但不幸的是，一帘黑幕就遮住了所有，拥有再失去，这种起伏绝非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因为见过所以内心惧怕失去，也难以承认既定的事实。在媒体

阳性的症状不一，我是发烧，有人是发骚。引发肾上腺素喷射的是一名住在京城豪宅「万柳书院」的少年。这个价值每平米20万的地址定位像是给社交网络喂了一剂春药，无数人开始癫狂，我透过文字仿佛就能看到无数轻解罗裳、玉体衡陈、脸颊潮红、满嘴呓语的男男女女。如果你最近没看到出挑的清宫剧，那么在#万柳书院#的话题标签下，豆瓣都毫不犹豫会给出9.0的大型奴性表演定会让你大饱眼福。绝大多数媒体在评论此事时都提到了「慕富」，进而就是「穷且益坚」的鸡汤，最终落到对年轻人怒其不争的窠臼中。我看了直笑。年轻人不「慕富」，难道要去垂涎南苏丹的贫瘠吗？我也慕的，但我只是不说，觉得丢人罢了。你还真别说一代不如一代呢，想想当初在王思聪微博底下声嘶力竭喊「老公」的姑娘，现在正在为孩子中考发愁呢吧？孩子呢，此时正背着生闷气的老妈偷偷打开抖音给万柳少爷写着最动人的情话。你说这帮人真跪舔吧，动机上就说不通。所谓无利不起早，隔着网络舔的嘴浇干，键盘直冒火星子，有啥用？根本毫无收益可言。我觉得「病毒」是一样的，毒株变异了而已，十来年前莫名其妙喊王思聪为老公，现在愿意给万柳少爷当奴才，都是一种网络表演罢了，不求回报，纯公益。文字分品相，且有门槛，具备创作能力的人少之又少，短视频时代网民的底色或最大公约数就是「玩梗」。你要知道，在站前广场，你朗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是没有人围观的，可有人穿丁字裤跳热舞，那他妈你就是此地最靓的仔。由于在创作上没有顶尖硬货，那么穿丁字裤博君一笑的人就多了，这是一个「不玩梗，毋宁死」的时代。你随便打开一个热门的内容平台，高赞的都是玩梗的，剩下的都是「乐子人」，他们都想把网络生活变得抽象，人人博出位，尽管那些「赞」真的无法换算成钞票，可那是网络上金光熠熠的勋章啊。所以你要是板起脸对这些玩梗乐此不疲的人讲大道理，他们反而倒打一耙呢：「别爹味那么重好吗？老子在玩梗，梗，你懂吗？」这些人俗在表面上，甚至是开辟了「俗」的赛道展开竞逐。我们这些自诩文化人私下喝酒聊的不过也是皇帝用不用金锄头那些事，这是俗在地下，当阳光打在我们脸上，那就开始教育俗人了。俗点不是坏事，尤其当你参透社交网络的本质之后。你不可能指望在短视频平台出现以政治正确价值观为主流的内容，它就是市井的网络镜像，抽离了严肃，抽离了意义，抽离了批判，将人性曝露的一干二净。再想想，那些被点了几万赞的「为奴宣言」，背后的人关掉抖音、快手，直面火热或惨淡的生活，自然不会相信低到尘埃的语言能换来一场改天换地的造化，每个人都明白自己在社会阶层的定位，开始埋头做谁的奴。我唯一欣慰的点在于，姑且算他们跪舔万柳是一种戏谑的姿态，你可以说三观不正，但却毫无戾气呢。可如果是打倒万柳，那就值得警惕了。我倒不是与那些亿万富翁有共情，而是没来由的，视财富积累有原罪的，将个人的欲求不满或郁郁不得志迁怒于其他群体的，妖魔化资本的，往往会在特定时期汇成洪流，进而酿成狂热的运动。这几年，或许是我敏感吧，我多多少少能在网络平台看到一些动辄「挂路灯」的迹象。这个无聊的话题，可以引申出往往被人忽视的另一位面的观察，譬如有评论者提到的：如果晒出「万柳书院」定位的是女性呢？我闭眼睛都能想到评论区会是怎样一种糟糕的景象。所以有时候挺奇怪的，女性在当下已经有了强烈的权利觉醒意识，但我们又能在「万柳风波」中看到退居到封建意识的女性向留言，这种对冲实在令人沮丧。我是不屑于去玩梗的，可我无法阻挡中文互联网上玩梗的风潮，但如果每个人都能知道在意自己发言的质地，以及想到由发言传达的意旨，想到自己所在的性别群体所争取、挣扎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区别于他者的意义，有这个就足够了，那是可以骄傲一生的品质。思考题：你怎么看这个事呢？你还可以看：我的阳性自白答应我，别那么快忘了世界杯优雅地说声：2022去你的吧

近一周未更新，稍有常识的人都应该猜到发生了什么。上周二，推送完《答应我，别那么快忘了世界杯》，便觉得睾丸发热，那向来是我身体的晴雨表，心想不妙，要中招了。掏出抗原，没有测到想要的结果，于是在影友群里打完招呼，就翻身躺到床上，任由各种症状袭来。我没有第一时间在朋友圈里「报喜」，觉得「个人隐私」不值一晒。倒是有个叫陈中的人，专门在朋友圈捡自宣阳性的人，然后拉到群里，到现在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总是有人在天崩地裂的时刻也喜欢整整齐齐、热热闹闹的。我也没有第一时间写文章跟读者汇报，不是拿你们当外人，我实在是他妈的纳闷了，高烧38°以上的人，哪来的力气写文章的？要么是装的，要么真的不是人，铁打的。有些呢，越阳越兴奋，越阳越有表达欲，天天汇报病情，特别违背人性。这样的写作者，我真心劝你们取关。理论上，我完全可以做到晚阳甚至不阳，稍有常识并了解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平时是不接触人类的。但命运总是那么吊诡，我有一次不得不外出的机会。我戴的隐形牙套在结束了一个疗程后，必须要换新的了，且顺道还需更换附件。尽管我全程注重防护，但面对医院这个最为藏污纳垢的地方，我几乎赴的是一个「必死」的局。现在想来，何其悲壮啊。规避阳性，那数年来咬牙坚持牙齿正畸的成绩便毁于一旦；为了牙齿健康与美，那就是将自己的完璧之身置于万劫不复。连续数日抗原都没有显示两道杠，就像是你明明有了症状，但医学上却迟迟不给名分，自己看上去像个「阳性的黑户」。那么只能按哲学上的方法认定：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鸭子、走起来像鸭子、叫起来像鸭子，那么它就是鸭子。我就是鸭子，啊，不，我就是阳性患者。我的症状很简单，就是持续两日高烧，一通爆烧。嗅觉、味觉都在，鼻塞、咳嗽全无。应对之策完全依照身体的本能——吃完布洛芬就睡觉，如此往复。那两天，出了无数的汗，像是躺在东莞的水床上。做梦，无休止的做梦，梦的却是很单一，一直在思考2010年世界杯冠军到底是谁？我在梦里无数次推演啊，排除了各种可能，都没找到答案。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不能再这么梦下去了，我起身打开百度，哦，原来是西班牙。从高烧到退烧大概用了48小时，这段时间里基本停止了智力活动，只开着播客，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我这一株停奇特的，不会在朋友圈里像整点播报一样汇报自己的感受，真是神特么烦，谁关心呐。不过，读到这里你可能也发现了，虽然烧退了，但笔者好像更易怒了，流露出一种暴戾的迹象。没错，退烧不是终点，身体的不适仍然在延续。具体到我身上就是，注意力难以集中，脑子转不动，手触碰键盘就恶心，写不出逻辑性强的稿子，面对客户的追问，容易撒谎。直到现在快七天了，我稍稍打通了思维上的堰塞湖，接了点文气，有点创作欲望了。但脑子的转速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到阳性之前，完全是靠着作家的本能在驱使着文字。我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满血恢复，有可能就此就变成一个平庸的自媒体了。最后，跟大家分享几点经验吧。注意，我的经验只供和我一样的青壮年看看，没错，看看就行，不是让你参考的，你甚至可以批判，但不能骂人。至于老年那一块领域，咱不敢多说，也不便多说。遇事不要慌，你先吃口药。有布洛芬就足够了，其他什么中成药，你肾脏好的话，愿意吃就吃呗，反正又害不到我。天天在群里讨论病情的多半是废物。我这几天的疗愈，没有一条是来自各种群里「宝贵的经验」，我就依赖着几十年来掌握的常识，发烧了吃退烧药，就这么简单。我现在看到各种群里那些活跃的网友，气就不打一处来，病没得几种，屁话一套一套的，从早到晚的，从偏方到新闻，没有不转发的，饶毅和张文宏之争，也能讲几句，这帮人吧，这辈子都走不出新冠疫情了。另外，阳了之后要不要洗澡。不瞒大家说，我发烧之后有六天没洗头、洗澡。有人说，这不科学，也不卫生，要应洗尽洗。我知道。但我想的是，我的生理和心理都没有做好洗的准备，那就暂时不洗，不需要别人劝，也臭不着别人，成年之后，没有一次洗澡是别人劝我的。所以，这个事不要问别人，你觉得你准备好了，那你就去洗。我暂时就写这么多呢。我看馒头大师今天也发表了全家阳性实录报告的文章。你们看呐，负责任的写作者就是这样的，不抢头柱香，不争无所谓的热点，体力恢复了再动笔，不疾不徐，顺应天道自然。思考题：你的阳性症状是？关于阳性你有什么想问的？你还可以看：答应我，别那么快忘了世界杯

清晨打开微信，发现友人在群里说：没有世界杯的第一天，煎熬。我心有戚戚焉。再没有像世界杯这样的盛事，能以它为核，支配我们的生活长达三十天。欢喜是它，遗憾是它，斤斤计较是它，怅然若失是它，群情振奋还是它。这长长久久的共鸣，除了「年」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平时再有意见分歧，三观分野，足球是大家能坐下来一起聊聊的共同语言。决赛之后，「外星人」罗纳尔多如是说：「梅西的足球让仇恨都被扔到了角落，我看到很多巴西人，还有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这场激动人心的决赛中为梅西加油。」卡塔尔世界杯轰然落幕，带着传奇的色彩。我知道，很多人是四年一次的球迷，他们刚搞懂越位，便抽身离去，投入到火热的生活中。可亲爱的朋友们，别那么快忘了世界杯呵。贺炜在大幕将落之时吟唱到：「希望今天晚上的感悟，能够帮助你勇敢面对明天早上推开门之后真实的生活。这才是这项运动真正的魅力。」是的，世界杯就像是肥沃的精神养料，你可以从莫德里奇身上看到老而弥坚，可以从恩佐那学到锐意进取，可以从摩洛哥那汲取到众志成城的力量。如果你只是从世界杯里得到了押中比分的快感，那真是误会了它的美丽。看着布宜诺斯艾利斯广场拥挤的人潮，看到萨格勒布夜空升腾的烟火，我想，这是多么幸运的人民啊，多么热爱体育的人民啊。网上有种言论，世界杯结束了，我得把咪咕卸载了……卸载咪咕能节省多少内存？这么精彩的比赛都留不住你们，这些朋友难道不觉得，手机空间变大了，但精神世界却苍白了一块吗？不要那么功利，古人云：「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我希望这三十天大家念兹在兹的世界杯，可以用来点燃心中一颗火种——热爱生活，也热爱竞技。曾经，坊间流传一句话：中国有最好的球迷。可现在看看，也不尽然。此地长期萎靡的足球产业，蹉跎日久的足球产业，如何能诞生最好的球迷呢？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但，中国球迷却是最幸运的球迷。你要知道，阿根廷的球迷看世界杯绝没有我们方便。仅就咪咕而言，我们可以在移动端、PC端、大屏端，甚至是车上，甚至可以用VR技术，无缝、全景式的收看世界杯，绝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免费的。放眼全球，没有哪国的球迷，享有中国这边的便利。我们可以看4K高清信号，我们可以随时查看比赛的回放和集锦，我们还可以挑选自己喜爱的解说。有一个细节更是「令人发指」，在咪咕上，我甚至看到了为比赛提供的智能手语主播，关爱的触角延伸到了残障群体。全不全？细不细？暖不暖？就像中国在移动互联网应用领域走在世界前列一样，我们在观看世界杯的体验也是傲视全球的。我始终在想，咪咕这样的企业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在疫情期间，编导团队甚至要在演播室打地铺连夜奋战，他们图的只是流量收益、经济利益吗？我自己思索的答案是，一代一代体育内容制作人传递的接力棒是给这个古老国度的人民带来竞技之美，带来一种新的生活范式。人无癖不可与交，所谓的一往深情不过是在繁重的生活中暂时抽离开来，打开手机、电视机，启一瓶啤酒，邀三五好友，看屏幕上的激情碰撞，看英雄在时光中的飞短流长，是那种散布在生活中与偶像一期一会，非常恒定的满足感。我作为一个老体育迷，深知在中国做体育内容赛道的东西，总是被「难以为继」这种事所压垮，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用户过多「散客化」，循着大赛而来，热度过去便走。从远古时期新浪拿下NBA版权，再到PPTV盛极一时，体育迷像比特海里的流浪者，居无定所。市场的培育是漫长的，让体育走进大众的生活或许仍需产业链上下游的共同努力。以咪咕为首的世界杯转播商经此一役，一定会留下很多被经典点燃心中火种的用户。世界杯过去了，可仅在咪咕一个平台便有欧洲足球五大联赛、NBA、CBA、电竞等黄金体育赛事在延续着运动的魅力，你永远可以在上面持续感受高端赛事带给人心灵的震颤与力量。体育是一种感召。梅西是在电视中看到1986年马拉多纳只手遮天的神迹才沿著偶像的轨迹走向了王座，恩佐是在流媒体中看到了梅西划时代的表演才激发内心的斗志最终成为偶像最坚实的臂膀。我想，又会有多少中国的少年，透过咪咕等平台看到诸神的最后一搏而升腾起对运动的眷恋，成为我们的未来英雄。咪咕上全年有超8000场赛事在运营，大大小小30多个赛事频道，它会充盈某个成年人的周末时光，也会成为一个孩子爱上某项运动的源头。答应我，别那么快忘了世界杯啊，留住那些你看球的

一有个过时的词叫:码住。洋气点的说法叫：Mark。那是我们这一辈的人看到精彩的长文，留下记号，像是小狗在轮胎旁抬起腿，留下回家的信号。如今，有了一键转存，一键截长图的技术，人们更习惯用快捷键的方式，留下在网络长河中的信标。「码住」看似在浩瀚的语言库中归入了冷宫，可在我看来却因对过去一年的高度概括而重新焕发了生命力。曾经有码是骑兵，无码是步兵，那是青春里一道靓丽的马赛克。过去的一年，无码寸步难行，有码亦看三色九彩，那就是被「码住」的生活，「码」是生活的主语，人隐藏其后。可如果用「码」来标记快要过去的2022，似乎只记录了生活的表象，而忽略了人们纷繁复杂的精神世界。二12月12日，像每年一样，日本京都最著名的寺院清水寺之高僧森清范再次泼墨挥毫，他写下了一个「战」字，这是日本今年的「年度汉字」。日本方面给出的解释是：俄乌冲突，是「战」，通货膨胀，物价飞涨，是「战」，日本政府本月将出台《国家防卫战略》，亦是「战」！好家伙，甚是剑拔弩张。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高三学生在做的高考政治模拟卷，与人民何干呢？再看韩国那边。韩国三大教授团体创办的《教授新闻》评选的2022年韩国年度汉字成语为「过而不改」。这抄的，啊，不，这引用的是《论语·卫灵公》：「子曰：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意思是「有过错却不去改正，这才是真正的过错。」明白了，就像神雕大侠杨过，字改之。到韩国那边就是，神雕大侠杨过，字不悔。今年韩国的年度汉字成语更像以教授为代表的精英上流阶层对政权轮换后社会状况的不满。三我也在寻找自己今年的年度汉字，它最好不在政治的语境中，亦不是社会现象的白描或浅层的表达。直到我在B站上看到了一个视频，它传播蛮广的，相信你也看过。视频拍的是一个宫崎骏音乐演奏会的专场，在表演快结束的时候，演奏者问大家还想要听什么，然后一个小孩子大声喊了一声「孤勇者」。这是小孩子的社交货币，原本大家都没太在意这件事，就像是我们看了太多大人拿《孤勇者》在大街上随机逗趣小孩的视频。后来表演者重新入场，音乐从summer响起，但在演奏了三分之一后，某个乐器的和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脱离了正在演奏的主旋律，却又没有让人觉得中断。直到后面，乐曲竟然渐渐变成了《孤勇者》。天呐，当时我便汗毛直立，有过电的感觉。如此巧妙和悄无声息的转折，它显然比那种直接的回应更高级，更特别。此时，满屏的弹幕都是——优雅。这种不露声色的回应，对无忌童言的回应，让人感受到的是尊重与体面，是掌握了智识与权力资源的成年人的俯身倾听，是干得漂亮，行得优雅。我细想想这又是一种隐喻，我们在过去的一年中，在被网格化，被各种码规制的一年中，我们就像那个不合时宜的孩子，有内心真正渴求的东西，它只是被物理化的困住了，但精神世界一直是流动的，不失优雅，也想被优雅的对待。四实际上，这一年，B站的网友频繁在弹幕中用「优雅」一词表达自己的态度。今年B站公布的年度弹幕也正是「优雅」。追根溯源，这个词来源于一部动画《间谍过家家》里面，有个老师很爱说：「优雅，非常优雅」。后来站内经常用这个梗，形容「因拥有强大的内心或者过硬的本领而处变不惊，无论在什么境况下都能保持从容稳健的状态。」我想到的是网络红人手工耿。他捣鼓的「钢琴烤串车」，就是对现实的隐喻：硬邦邦的社会里，流动性失去，板结化的一年，我自有一股优雅去从容应对，我还能自己寻找乐子。那种一本正经的幽默，那种荒诞解构生活的认真，不就是绝大多数的生活态度嘛——事到如今，已然如此，不如玩儿它。今年，我还在B站上看到了各大高校的女生在寝室的走廊玩起了T台秀，没有炫目的灯光，没有绚烂的物美，也没有精致的服化道，但迎面走来的各位「表演者」，还是让我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凌冽气质，优雅，还是特么的优雅。这种美，不仅是艺术表现形式与硬件条件巨大反差带来的奇妙感，还有内在的与现实不妥协的坚韧感。实际上，文字某种程度代表着阶层的藩篱，甚至是特许皇权，就像「曌」是武则天独有的发明一样。「优雅」一词都常常与社会中高阶级或高文化水平的人群联系在一起，用来赞美他们的文化品味与礼仪风度，我这一生，难得几声「优雅」之赞。我们在用「优雅」赞美别人之时，本身就蕴含着「仰望」之意。如今「优雅」突破了阶层的藩篱，冲进了二次元的社区，透过弹幕，流行在社交媒体上，它削弱了精英的意味，褪去了阶层的色彩，被普通网友赋予给普通网友，实现了汉字的平权。「优」不再是家境的优渥，高阶的地位，而是内心的强大与充盈；「雅」不再指向由上流社会、精英阶层制定的生活范式，而指向过硬的技术、独特的技能与创造力，或者能够巧妙化解生活中的尴尬与狼狈的机智与幽默。五在B站上以「优雅」为关键词做搜索，你会看到很多在困难的环境中迸发出创造力娱人娱己的内容。之前我们会以「整活」谓之，现在网友们都称之为「优雅」。这一年，我们要感谢那些乐于贡献「下饭」素材的朋友们，他们连点杯咖啡都要套上「连花清瘟」包装博我们一笑的「大师」，我们懂这种在艰难的时光中创造快乐以飨众人的优雅。我们不能歌颂苦难，但我们要赞美在苦难中依然闪光乐观的人。无事太平年的优雅只道是寻常，在不确定性的年代还能保持优雅过活，那才是激荡人心的浪漫主义。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里写到：「他还太年轻，尚不知道回忆总是抹去坏的，夸大好的，而也正是这种玄妙，我们才得以承担过去的重负。」没错，我们的大脑有种天然的机制，会逐渐格式化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物。悲观者正确，乐观者前行，人总是要向前看的，用优雅对抗迷惘，是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掌控力，再出发，再创造。高手在民间，优雅在人间。思考题：说说你2022的优雅时刻？如何看待B站发布的年度弹幕「优雅」呢？福利：择优十条留言，送出每人百元红包。你还可以看：世界杯，看着看着流眼泪阳了之后，为什么北京人爱分享？

世界杯里有人生的况味。当你信奉教条保守，过着八股般的生活，那离退场就不远了，如同睡眼惺忪，暮气沉沉的西班牙队；当你行至中年，最好不要恋栈啊，在乏力的时候把舞台中央让给年轻人吧，如同C罗看着21岁的拉莫斯只手摧毁瑞士，改变世界改变自己。当你看到斯内德、罗纳尔多像尊大佛一样端坐在看台上，脑海里交织着青春时他们不可一世的模样，以及如今大腹便便、眼袋上脸的肿胀人生。当你看到梅西、莫德里奇还在勉力前行，如同看到青春船票上标注的截止日期渐渐迫近。当转播信号里再次出现观众席的画面，仿佛像是看到光从裂缝中照进来，直到与现实世界里的自由相印证，那是我们感知社会凉热的窗口诶。我看到朋友圈里夜不能寐的人，世界杯是这些不眠者最好的理由，繁琐的事务暂且搁置一旁，「贤者时光」曾从18点一直流淌到清晨5点，直到半个月后喝完最后一罐啤酒，迎来绿茵新王，也迎来脱序太久的生活。我看着「村里唯一的希望」武磊一脸艳羡的点评日本队，一个能敲开巴萨大门的人，终究没能敲开足球最高殿堂的大门，这是他的故事，也是太多人的个人奋斗与历史行程分道扬镳的故事。世界杯是情感的投射，我们并没有在地的感觉，只是把自己的情感、希冀放诸到心仪的球队那里，一期一会罢了。就像，我或许是这届日本队的球迷，但当他们倒在十二码时，我不会流下看台上日本球迷那样真挚的眼泪，这种微妙的疏离感，恐怕你们都会有。日本人会再次刨根问底、究极反思，出个纪录片找寻那五分钟点球连番射失的原因，他们不会为这群创造奇迹的蓝武士竖立雕像，因为能永恒不朽的只有进取，不断进取的精神。我们不一样。2002年，我们在沈阳五里河球场外，为冲进世界杯的那些球员竖起了雕像，这看起来是至高的礼遇，现在想想却像是隐喻：用艺术妆点的只能是光彩的瞬间。在中国足球史上，那确实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一笔带过了，没有了。更具黑色幽默的是，那十多尊「神像」，隔三差五就会搬走一尊，仿佛他们不再是撑起中国足球一片天的巨石，而是成了中国足球发展的绊脚石。最近被移走的是李铁，前中国国家队主教练，一个拥有吹刘海怪癖的男人。20年前竖起的雕像，20年后所剩无几。20年前，我清楚的记得，偷跑出校园买来的体坛周报上，主版庆祝出线，副版便是关于「甲B五鼠」的假球深度调查报道。那一刻，像是一颗沾着毒液的蜜糖馈赠给了国人，大多数人记住了甜如蜜，而忽略了那久久不散的毒性影响了中国足球二十年。这个时候，提到中国足球，我或许有点煞风景了，可我也不能假装在欣赏巴葡英阿法的时候，在感叹日韩澳伊的时候，没有问过自己：我们的在哪里，我们的往何处去。2002年，我在教室里看中国队踢世界杯，心里想的是，等我长大了，一定能攒到去世界杯现场看国足踢球的钱了吧？现在是，路费和门票钱有了，国足离世界杯越来越远了，特么的，看完球把看台垃圾捡走这事，我也能做到的啊。若有不甘，那便是心存希望。当赞美、批评、谩骂都不能成为国足进步的推动力，我所仅存的也就是希望了，这份希望很朴素：盼它好，不盼它死。如果你认同中国足球有可能是中国社会的某种缩影，那一定也会认同：它若好，绝不止是足球层面的好，而是科学、公正、专业、长期主义这些因素得到了正视与尊重，即使在冥顽不宁的足球领域。进而能证明，我们的社会走在了健康发展的轨道上。还有一种希望，我起初想的不是很明白，但看完「转转」出品的一则视频，便有点豁然开朗了。和世界杯期间，大量蹭热点、硬贴、低幼的广告视频不同的是，「转转」把视角落到了普通的中国球迷身上，关注他们「内心的一团火」。视频抓住了一种共鸣，那就是中国球迷的「不甘」，譬如台词里写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关心中国足球。」「我能做些什么呢？我只是普通人而已。」这种「不甘」也是大多数中年男人的心理群像。看中国足球有时候像揽镜自照，中年人和中国男足一样，备受期待，备受误解，又备受指责，试图改变世界，往往是被世界改变，觉得自己是块料，往往成为他者眼中的笑料。视频中的第一视角嘴上说着不关心中国足球，可对中国足球的历年掌故却如数家珍，像极了天天骂国足，甚至砸坏电视机，可一到世预赛又一分钟不落看完的老男人。老男人就是这样的，嘴上说认输了，敌不过时间了，但心中想操翻整个世界的念头还在，尤其在这大疫三年，很多中年人迎来了人生的低谷，可任谁又能轻易言弃呢？心中总是有一团火的，总是想和周遭的压力掰一掰手腕的。当开放的信号传来，我观察了一圈，摩拳擦掌准备重整旗鼓的多是中年人，他们仍想靠努力追回三年逝去的时光。「转转」的这则短片，在我看来像是写给中年男性的一封「情书」，懂他们的情绪，抚慰他们的情绪。「转转」的用户78%为男性，他们没有选择阳光、沙滩、啤酒、足球，一群人自嗨的惯常广告的桥段，也没有搞来老电视做故意怀旧勾连青春的戏码，而是选择和自己78%的男性用户说说体己的话、知心的话，像是把哥们酒桌上掏心窝子的话放到了窄窄的屏幕里，引发屏幕外更多人内心的涟漪。摒弃喧闹，「转转」的这支视频选择在世界杯期间挖掘普通球迷隐藏的心声，证明他们一直在理解每一个真实的用户，关注每一个真实的用户，让那些最懂普通人的普通人产生连接，互通有无。因为「懂得」，所以在意，就拿一部二手手机来说，曾几何时那是一个鱼龙混杂的二手市场，翻翻社交媒体上的帖子，多是上当受骗的哭诉，用户买二手手机就像刮彩票，充满着不确定性。如何让用户只是一个简单的、需求待满足的客户，而不是待割的韭菜呢？首先就要在交易过程中要消除信息差、消除不信任感，让用户买的放心，「转转」用了最靠谱而笨拙的方法:自己建工厂、自己制定验机标准、自己招聘验机师、

感谢诸位关心，目前仍是阴表。朋友圈的「阳报」已然拥挤，每隔一分钟，便有新的病例产生。于是，人们都在问：为什么北京人爱分享？浅析如下：很多人在自曝阳性之后，收到了这辈子最多的「赞」；很多人阳了之后，旁人才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坚强、乐观与幽默；很多人阳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朋友圈也不止是发发广告、转转新闻，还可以有更私人的表达；很多人阳了之后，才意识到现身说法可以帮助「病毒」祛魅，消除他人的恐慌与无助；很多人阳了之后，才清楚在这个中国阶层最森严的城市比你更有钱有权的人可能比你更痛苦，好的毒株是一种福报。这里是北京，他们平时冷漠、自闭、为他人活，此刻爱分享。在表达欲衰落的当下，我们借由「阳」，看到了一个个具体的人，清晰觉察自我的人。这个城市里的人，总是踏入不同的语境洪流，甚至多是夏虫不可语冰，此时此刻，他们终于能聊到一起去了。澎湃的分享欲背后，是品尝到了站在一个山谷喊话，被另一个山谷回应的温暖，是每一个声音都值得被聆听，终于被聆听。思考题：一人说一个北京人爱分享的理由，不得重复与抄袭。你还可以看：每一次当阳性在靠近

一每一次当阳性在靠近感觉它在紧紧地抱住你它骚动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又不让你知道去哪里二我们的措施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当身边的朋友一一中招，奥密克戎终于有了清晰的模样。当讨论自然停止了，疫情才算真正过去了。就像现在无人会提「非典」一样，它到故纸堆里去了。现在，我的社交网络里，「阳」是个热门词，陈述病情的、分享对策的、散布恐慌的，因为有了在场的体验，人们的表达欲比管控时期要更旺盛，且随着感染量的不断扩大，话题将不断重复，我们将长期困在同一种语境中。表达即注意力。生活的转场首先就该是话题的转场，如果还在聊它，那我们的思维不过是换了个监房。当各有主题的群都变成了讨论疫情的群，很难讲生活重新开始了。外面的人在聊足球吧，在聊北海道的雪吧……我们恢复言语上的多姿多彩不知道还需要多久呢？三应该骄傲的是，如果这三年你关于疫情的表达被消失过、惩戒过，现在平反了，你是对的。说句过于绝对的话，作为一个表达者，你竟没有上述遭遇，那是不合格的，甚至是缺乏良心的。四昨天，以为还有世界杯，竟硬挺到深夜，饥肠辘辘，在美团上点了个烧烤。约莫半小时后，不见人来，打电话一问，说是没有骑手接单，只好委派一员工过来了。这员工可能是刚来北京的，也可能是对智能手机也不熟悉，总之，他在我小区转悠了一个小时，都没找到我家门。关于生活的体验，并不会因为政策的宽松而有极速的提升。像外卖骑手这种，被感染的几率简直是百分百的，中招一个，运力就少一分，反复中招，反复少。那么，你点外卖的体验感就会下降。对了，在严格管控期间都能做到隔日达的京东，我上周在上面买的一套睡衣，物流信息一直停留在「出库」上。宽与松，对很多工作者来说，大概都是无差别的施难。五重建的第一步，我们要恢复被蹂躏的中文。那些四字口号，那些xx化，那些x码，那些xx接，那些必要、非必要，那些xx管理……我们不主动说起，书写中也避免使用。让鲜活的字眼闪耀在我们的生活中，让大喇叭喊出的是：安红，俺想你……我们要重新找回干净的、可爱的、热烈的、富有创意的表达方式。六我几乎不听专家建议了，并非反智呢，而是那种建议保质期太短了。我尝试用常识指导生活，用下意识应对未来任何的变化。很多人反馈症状，肌肉乏力云云。你哪来的肌肉啊？括约肌吧。脂肪乏力。思考题：你们这几天咋样呢？你还可以看：汪小菲睡荣耀，我们睡觉这只是日本的胜利

汪小菲的私人事件总结成一句话：许你半生缘，唯念一床垫。曾经窄窄的邮票可以寄托乡愁，如今一方床垫承载的可不止是爱恨情仇。在汪小菲那里，床垫寓意着所有的幸福都暗中标好了价格，他买了最好的房子，请了最好的家佣，但最在意的还是床垫。为什么会这样呢？那可是天价床垫诶。围绕天价的组合词将非常有意思。天价别墅，天价豪车，人们并不会觉得错愕，这是商品社会驯化的结果，简直是大众对上流阶层最公序良俗的想象。可我要跟你说有天价橡皮擦、天价无糖可乐、天价煎饼果子，你一定会讲：发生肾么事了？在原材料、成本、毛利率、流通性极其透明的领域里，引入「天价+」的概念自然让人啧啧称奇。不过，你所不理解的，恰恰是一部分人想拥有它的意义。试想汪小菲这类阶层的人，在车房等硬件方面难分高下时，想占据鄙视链的上游，反倒要靠出其不意的物件了。百十来万的床垫，有诸多酷炫功能，在名流云集的场合里不经意说出来，给人一种：天呐，比他有钱的没他会生活，比他会生活的没他更注重细节的尊崇感。这就是附加在「天价床垫」上的情绪附加值。越是螺蛳壳，越要起华丽的道场，彰显阶层落差的事物已经来到了极致细分的领域。汪小菲想拿回的看起来是床垫，内里是想收回钻营许久的尊崇感，最亲近肌肤的荣耀感，以及只有在小圈子里才流通的社交货币。我细细研究了这类「天价床垫」，一款四百万的产品，介绍页如是写到：「它使用了马尾毛作为填充物，马尾毛兼具透气性和支撑性，因此采用马尾毛制作的床垫不但能够维持舒适的睡眠温度，也能提供良好的承托性、保护腰椎，从而提升睡眠质量。」或许我是凡夫俗子，在我的理解里，马尾毛做皮草的话，没有一个东北人会穿着它招摇过市，马尾毛做羽绒服填充物，狗都不穿。产品方进一步解释了：「因为每匹马一年只能剪一次马尾，因此对比乳胶、海绵、弹簧等能够通过工业化生产获得的材料，马尾毛绝对属于稀缺原料。」啊，天呐，依照这个逻辑，你知道黑松露吗？它是一种只要阳光、水分或者土壤的酸碱值稍有变化就无法生长，是世界上唯一不能进行整齐有序种植的美味佳肴。听起来比马尾毛可矫情多了，更是乳胶、海绵、弹簧不能比的，以后推出「黑松露床垫」，我看也能标个天价。此事发酵后，微博上很多网友说天价床垫是智商税，我猛摇头。当需求发生的时候，就会有产品诞生。等特定阶层需要情绪的氛围感与承载物，那么市场反应就是：定制一种未加科学论证的概念，附加上稀缺的特殊属性，再延展出针对生理上的各种调节性，最后起个洋气的名字，卖它。毋庸讳言的是，我们推动着商品社会的发展，也被商品社会所定义，我们是生产力的主人，亦是商业概念的奴隶。百年来，我们竟接受了「钻石」的概念，接受它象征着爱情与永恒的意义，接受它超高的溢价与附加值。但我们总有暂时或永远无法接受的东西。汪小菲的床垫，对包括我在内的绝大多数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我们自己能拥有的床垫，往往是一段新生活的开始。一个是豪门恩怨的叙事，一个小家小院的算盘。在百万床垫上哭泣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在洗去铅华，宽衣解带后，一双渴睡的眼，那即将进入的梦乡，对所有人来说都应该是平等的。细细想来，中国人有两个致用的哲学：再苦不能苦孩子，天大的事睡一觉就过去了。既然「睡」是头等大事，那普罗大众需要的就不是情绪价值，而是生活上的「经世致用」，去寻找睡眠中的「赛先生」。中国人的理念一度是「在哪不是睡啊？」我想起小时候，「床垫」就是硬硬的木板上铺着父母捡的棉花弹制的被子，调节舒服的阀门无非是增减被子而已。听说村里有个万元户，家里有席梦思，去看过的家人讲，坐上去屁股弹老高了，看似当笑话讲，但我知道那种从未有过的体验，是他们渴望的。当中国人知道睡眠值得被认真对待时，他们要软乎，要有弹性，老年人习惯睡硬一点的，年轻人喜欢承托感、包裹感强一些的，这种个性化、定制化的需求背后是技术的支撑，亦是棉花代表的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迁徙。所以当我装修选床垫的时候，父母带着我逛家居商场，他们就喜欢喜临门那种睡起来舒服，看起来漂亮，用五年还跟新的一样，名字还特吉利，尤其听店员说喜临门都是研究了中国睡眠习惯设计的。他们的话就很朴实，你床垫还是得懂咱们中国人的体质，别跟我说什么马尾毛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当年在生产队一天能剪一麻袋。他们喜欢实实在在的，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则更在意技术层面的东西，。父母辈在意喜临门好不好看，而我在意的是，床垫的技术、面料是不是更高级？手机都智能了，床垫能不能跟着一起升级？有一点是比较打动我的，譬如在门店看的喜临门

商业的真相在巴菲特的分享中，在稻盛和夫的书中，也在杨幂的口中。世界杯周期，晨昏颠倒，中场休息时，当你还在为阿根廷抽象的上半场感到一筹莫展，电视里杨幂便用高亢并不清亮的嗓子吼道：「点球就点球，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这里可以点足球、气球、毛线球、麻球、虾球、溜溜球……全都给我送过去！」这一套贯口是美团外卖的创意广告，前半句劈头盖脸质问罚失点球的波兰球星莱万多夫斯基、沙特球星S·道萨里——你慌鸡毛呀？后半句拉回现实——你以为美团只能送吃的？除了春晚之外最贵的黄金时段，美团用重金只想告诉世人一件事——美团能送万物，万物亦可到家，美团不止是「饭店」，更是一个包罗万象的「超市」。这在美团的官方话语体系中叫——即时零售。所谓的「即时零售」，在我看来，是「懒人经济」盛行下的产物。人们不便走入线下的状况下，能够在短时间内（通常是半小时），通过线上点单的方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Z世代旺盛的需求，也是大疫三年，民众普遍的生活习惯。消费的转向在美团2022年Q3财报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数据显示，三季度，美团即时配送订单数增长至50亿笔。这50亿，不好意思，俺亦有贡献。说说我的心路历程。有一次，我的

日本队击败德国队，整个亚洲不必把脸贴上去，错生与有荣焉的幻觉。这只是日本队的胜利，同时也是摆脱亚洲的胜利。日本队曾经参加过美洲杯，目前正运作进入「欧国联」，「脱亚入欧」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行动纲领。一句俗语总结日本队：先当孙子再当爷，把吹过的牛逼一一兑现。昨天日本队即使输给德国，或者说再踢一场，也大概率赢不了德国，再看目前的世界足球版图，他们的实力并不入流，可昨天的表现完全能说明一点：你不拿日本队当盘菜，它就会让你歇菜。目前的日本队与世界强队有一战之力，在以遭遇战为主的杯赛中，甚至有逆袭的可能。一切都得从走出亚洲开始。有一次我查看葡萄牙甲级联赛的资料，居然看到有不少日本籍球员。也就是说，不仅是德甲最强后腰远藤航等金字塔尖的球员走出了亚洲，还有大批日本球员成体系的以融入欧洲联赛为目标、为荣耀。有人说，欧亚足球的差距越拉越大吗？你看日本队把德国队都办了，好像不是这样的呢。日本队的杰出表现证明的是欧洲足球的差距越来越小，和亚洲没有关系。咱们不要谈亚洲的崛起，这样会稀释中国足球的耻感。开放、走出去、尊重自然规律、一张蓝图（真）绘到底，不仅足球这样搞有戏，其他事业也当如此。这只是日本足球的胜利，吃到了不封闭、走出去的红利。我们赞美这种胜利，赞美的恐怕不止是把球踢进去、把球扑出来这项「简单」运动的魅力，而是赞美背后做事的思维方式。世界杯的每一夜，对我们来说都是每一课，那种痛击灵魂的差距，让人久久不能入眠。不说太多了，越说越气呢。思考题：你从中得到的启示是？你还可以看：卡塔尔：除了资本之外的能力为零拯救另一个「三表」

九十六年世界杯东道主首战不败的历史，第一秒钟就破功了。我看到的不是承载着国家荣耀的绿茵战士，而是11个误入公务员面试现场的中学生，他们眼神空洞，汗挂脸庞，裤裆潮湿。冬季的天台确实有点冷，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偏信钞能力与不败历史的入门级憨批彩民——怎么现实和抖音短视频里说的完全不同啊？760万美子搞定的难道只是一个体毛级的越位吗？厄瓜多尔如同久经欢场的花魁，不取下三路，只是简单的摸头杀，就能让误入青楼的中东处子一泄如注。「洪师傅，尝试切他中路」，这是来自叶问的答案，也给了厄瓜多尔主教练启发，卡塔尔人恐高，吊球就完事了。于是，南美人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套用起北欧人擅长的高空轰炸方程式。面对打了麻药的卡塔尔后防以及像是摸了高压线的门将，这种打法干净又卫生。我在搜索框里键入「钱买不来」，联想的词条有：钱买不来亲情，钱买不来是非，钱买不来健康，钱买不来幸福，钱买不来自由……哎，都是些有钱人安慰穷人的鬼话。是夜，卡塔尔人倒是想明白了——钱买不来出线。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足球是无比的公平。当我们这块神奇的土地偶有市场化的春风掠过时，卡塔尔居然还对举国体制暗里着迷。他们圈养一帮孩子，请来优秀的教练，再派出买手全球甄选归化球员，满世界撒钱约强队过招，联赛停摆，专门练这二十来个人。中国足协，这就叫比你蠢的人还比你有钱啊。可蠢也是相对的呢。这套玩法让卡塔尔队在亚洲范围内大杀四方，可到了世界杯舞台，才发现不过是小区级学霸。像极了用笨功夫考到了清北的农村孩子，入学第一天，刚领完铺盖，就发现什么叫降维打击，什么叫低到了尘埃里。本质上，是亚洲足球与世界足球的差距越拉越大，没有人才的广泛交流，没有成批量的球员跻身高水平联赛，结果就是不知深浅，把握不住。11个卡塔尔人，打开卷子，上面全是没做过的题，曾用2600亿买来全世界的真题，这回遇到了不按套路出牌的葛军，立马嗝屁。九十六年的历史被打破，只不过是宣告乾坤倒转的迹象已来到了绿茵场，我们这代人脚下的土地不断被大水漫灌，预示着惊世骇俗的事情还在不断涌来，足球岂能例外？注意：请扫码关注我的视频号，世界杯比赛日，每天（大概率）都会开直播和你聊球。思考题：你如何评价世界杯揭幕战？你还可以看：拯救另一个「三表」双11战报不秀肌肉，这是彻底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