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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城市里来,去守护那些没法到城里去的孩子们 | 野草疯长

人都应该到城里去吗?他们能不到城里去吗?在是否去城市的选择题中,他们有多少分自愿,又有多少分是顺从于时代洪流的无奈?当走进城市已经不再成为一个能寄托人生价值的理想时,我们在城市里迷失、迷茫。于是有人走向农村,却看到了另一群依然在渴望着、挣扎着,准备要走去城市的人。作者:纪君2001年出生想要实践一种社会学式的活法,生活的疆域,皆为田野三千多年前,摩西率领四十万名以色列人奴隶,反抗埃及法老拉美西斯迫害,越过红海、走出埃及,是为《出埃及记》。我们的成长过程中,大多听过很多这样古老而恢弘的叙事。我们听信着这些伟大的传奇,然后转头扎进现实,去具体生活中寻找自身与时代的交接点,去洪流中锚定个人最小化的福祉与确定性。01一个西北小镇的风2023年,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我,来到了黄土高原的一个小镇上。草滩镇在塬上。塬是黄土高原上四边陡,顶上平的地貌,像一座座削平了脑袋的山。去草滩镇的班车从县城出发,在盘旋的山路上边喘气边爬坡。初夏,窗外的色调是八分黄掺着两分绿。约莫两个小时后,色调里忽然多出一抹粉色,那是草滩镇中心小学的教学楼,一幢三层建筑。教学楼四周是偌大的空地,前面矗立着旗杆,侧面几百米开外是旱厕,一排涂成了亮橘色的平房。草滩镇和粉色的草滩小学风是这里的常客。风从河西走廊一口气跑过来。风俯掠过黄土,滚了一身泥味。在城市里奔跑时,风容易被林立的高楼撞开裂。在塬上时,风可以贴着连绵的平地跑。风恣意。跑过塬的风,继续跑过教学楼前的空地,摇动升旗台上穿着国旗的木棍,使其撞击旗杆发出当当的响声。塬上的小镇太安静了,风要给自己壮壮胆。很多个晚上我伴随着这样的撞击声和呼啸的风声,越过这几百米的距离去上厕所,心中都充满了寂寥,更多是害怕。厕所的灯是声控的。远远走去时忽然发现灯亮起了,走近却发现里头无人。于是我知道,又是风来上厕所了。旗杆和橘色的厕所02“我要长大有一百亿把农村修成城市”时任陕甘总督的左宗棠曾评价“陇中苦瘠甲天下”。草滩镇就在这一片区域里。这里举目皆黄土,这里十年九旱,这里靠天吃饭。有的居民因为难以置信有一天能通自来水,没有在家埋水管,至今还习惯使用从硬化路面收集起来的雨水。这里冬天的风呼啸着从旱厕的坑里往上钻,有时让厕纸都难以丢下去。草滩镇很小,一横一竖两条街道拼接在一起,就是整个小镇生活的主干道。镇上有一所小学,孩子共计170多个。他们中多数是村里的留守儿童,或者为了来镇上上学而短期流动到此的孩子。虽然大多数孩子平时很难见到外出打工的爸爸妈妈,但他们对远方的爸爸妈妈充满了不可置疑的想象。一个二年级的孩子告诉我,妈妈在福建的一个玩具厂上班,每天会给十个娃娃涂颜色。我来到这里做志愿服务,偶尔也给他们上一些课。新学期的第一课我让大家写下新的愿望。我们把写好了心愿的便利贴贴在一张大白纸上,再用画笔添上树的形状,就做成了一棵五彩缤纷的愿望树。我把愿望树贴在了课室的墙上。他们的班主任通过微信,把每一个孩子的便利贴都拍给了家长。一个小姑娘在便利贴上写的是:“爸爸回来陪我几天”。几天之后,她跑来告诉我,在外省打工、已经一年半没见面的爸爸妈妈来电,说争取过两个月闲下来的时候,回来一趟。还有一张便利贴写的是:“我要长大有一百亿把农村修成城市。”还有一张写着:“我希望农民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孩子们的心愿可人都应该到城里去吗?中国五千万农村人口的幸福生活,应该在何处兑现?03生于珠三角我的父母均在20世纪70年代下旬出生于珠三角地区。伴随着他们一起呱呱坠地的,还有改革开放。影响我命运进程的和影响中国命运进程的新事物一同诞生了。改革开放后,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促成了我国农村经济的迅速繁荣,小城镇也开始飞速发展。1993年,广东城镇化率27.5%。同年,甘肃城镇化率22.8%,北京城镇化率74.7%。中国的城镇化率28.1%。这一年,我的母亲从农村来到县城上卫校,我的父亲则从中专毕业,进入镇上的机械厂当工人。我母亲生长于佛山丹灶镇的一个农村里。因为是长女,从小就帮家里干许多的活儿。四五岁时,身高仅仅和灶头高齐平,就要背上舅舅、踩着板凳帮忙做饭。被派去后山山岗捡牛粪烧火,捡着捡着,夜幕从头顶笼罩下来,四周无光亮,害怕得撒脚狂奔。最怕的事情是放牛,小腿被田地里的蜞乸(水蛭)冷不丁叮上,血液就成为黑色蠕动物的填充。母亲儿时常走的小道,通往后山的竹林图中是我的外公一面是这种在乡村里起早摸黑、耕田犁地的苦,一面是迅速发展的城镇里蒸蒸日上的景象,年幼时母亲的理想是拼了命也要走到城里去,再也不愿下地当农民了。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我的外公,虽然母亲成绩极好,但见识多而谋虑远的外公在女儿中考之后,坚决不同意她继续报读高中。那时候,读职业学校才是接入城市职业体系的捷径。于是本来见针就晕的母亲半推半就地读了卫校,毕业后分配到了城区医院当护士,扎针变成了日常功课,户口也从农民变成了居民。1958年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规定:农民由农村迁移到城市,必须持大城市劳动部门的录用证明、学校录取证明,或者城市登记机关的准予迁入证明。从此,城乡二元户籍制度确立。我母亲的出城,完成的不只是空间上的迁移,更是在户籍上、社会身份上的转移。我的父亲出长于佛山官窑镇的一个农村里。爷爷常年外出打工,在父亲的孩提时代,周末的固定活动是下地帮忙干活,分担奶奶一人耕耘十几亩地的重任。稍微和母亲不同的是,父亲有时还是一个货郎,自行车后座载满农产品或者鞋子,框框当当骑到镇上、骑到广州卖货。父亲的姑妈外嫁到省城广州,有一次藉卖货之由,他去到姑妈家里,省城的邻居和表哥打趣:卜佬又出来探望你们啊。(皮肤黑黑,衣着土土,即为卜佬,是粤语里对乡下人的蔑称。)表哥随即反击:你先系(才是)卜佬,城市里面嘅卜佬,一啲(一点)见识都无。货郎生涯塑造了父亲对经商的兴趣。90年代,地处珠三角腹地的佛山恰逢制造业的风口,草根民营经济蔚然成风。中专毕业的父亲先在镇上的机械厂做了两年工人,又到县城里的维修厂做了两年工人。积攒了几年工作经验后,他决定要离开乡镇来到城里,一手创办自己的生意。年轻的父亲在认识我母亲一年后的1997年,父亲在城里租下了铺面,经营自己的工厂。2000年,为了迎接母亲腹中的胎儿,他们变卖了工厂的货车,凑够钱在城里买下第一套房子,领证,举办婚礼。数月之后,婴儿呱呱坠地。我出生在2001年的1月1日,家里为我取名为“纪君”,有“世纪君子”之意。母亲和我我的户口跟随母亲上在了医院的集体户,甫一(刚刚)出生,就是一个“城市居民”。04广佛,同城异梦21世纪的前10年,中国城镇化一路高歌猛进。2011年时,我国城市人口历史性超过了农村人口,城镇化率达到51.3%。欧美发达国家英国、美国、法国的城镇化率,从20%左右增长至50%,分别大致经历了100年、60年和65年,而这一进程,中国只用了30年。大城市带动和辐射中小城市、形成“城市群”的发展格局是这一时期的特色,为中国经济增长神话立下汗马功劳。在全国所有城市中,广州和佛山是两座市中心距离最近的城市,直线距离只有18公里。2009年,“广佛同城”正式启动。这两座珠三角的排头兵欲强强联手,在高歌猛进的城镇化进程中拔得头筹。2016年,广东城镇化率为69.2%。这一年我从初中毕业,考入了区里最好的高中。我的高中坐落在广佛交界处的黄岐。因为紧挨着广州的中山八路,黄岐又被称为“中山九路”。黄岐城中村多,因为毗邻广州且房租便宜、交通便利,这里像是广州的卫星城,很多广州打工人在此居住。城中村里的房子摩肩接踵,又有握手楼之称,走在楼下抬头不见天。骑手的电动车在昏暗的街巷里横蹿,把外卖小作坊生产出来的食物,忙不迭地送到各色食客手里。过去的黄岐治安令人堪忧,即便医院与学校只有一路之隔,大半夜急性肠胃炎的学生,还是不敢贸然去求医,因为操场栏杆外那些游荡的、站街拉客的,让人心生不安。学校门口便是珠江。岭南潮热,夏季的雨水像年轻人一样火力猛,耐力足。学校所在的地方以前是农田,是一片洼地,每次密不透风的大雨过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的雨水在校园里积聚不散。2018年的高考,我的师兄师姐们在课室里答卷,外面雷雨大作。考场门窗紧闭,玻璃窗发出细密的颤栗,在气流的冲击中负隅顽抗,守护里面正播放着的英语听力。考生们从英语考场出来,学校俨然已经成为一座水上之城。后花园水塘中间的廊桥只露出遮阳的蘑菇顶,水蛇在水下的桥面上游走。整个田径场被水淹没,龙门成了两座孤零零的浮岛。由于地处交界的尴尬、基础设施的老旧,加上校园里浓郁的乡土气息,我们总是自嘲母校是一所“乡村学校”。高中的后花园,被水淹没的廊桥隔壁省城的一些高中,对于非广州籍的优秀生源,专门设置了针对奥赛专长的自主招生。备战中考的那一年,我的心理压力不来自于那些和我同一赛道的竞争者,反而来自那些游刃有余应付课业之外、还在埋头钻研奥赛,一心要考取广州学校的同学。当我还在与中规中矩的中考真题苦苦鏖战时,他们早已放下与基础知识的周旋,去研究那些对我而言宛若天书的数理化竞赛题,一种自卑感从我心里油然而生。我满目所及皆是自己被理科、被奥赛拒之省城门外的落败。后来,一些同学如愿乘借数理化的天赋跃出城际,到了广州的高中,而我也来到了我的“乡村中学”。一个夏天,我去广州的一所学校探望初中的朋友。一个人来到车水马龙的省城,顿觉茫然不适。我为还在军训的朋友买了一瓶防晒霜,在晚饭的间隙,她跑出校门匆匆见我一面,试图通过和门卫求情,想要带我进去吃一顿食堂的晚饭,没有得到允许。在广州的街头,我强烈地感受到这一切并不属于我,所以总有轻易的借口把我拒绝。彼时我的宿舍在七楼,每天从床上坐起来,就能隔窗眺望到霓虹流转的广州塔“小蛮腰”。广州离我很近,但有一种只能远眺无法跨越的距离感。城市以外还让人有出城欲念的地方,在15岁少年的心中叫做省城。05北京,他乡飘萍客2019年,广东城镇化率71.4%,北京城镇化率86.6%。那年前后,关于阶层固化和寒门难出贵子的讨论甚嚣尘上。城乡人口结构的变化,以及城乡学生基础教育差距,成为重点大学里农村学生比例下降的重要原因。在社会贫富分化加剧的情况下,表面上看起来绝对公平的考试成绩,也很可能从生成的那一刻起,就被深深地打上了不平等的烙印。这一年我经历高考。之后,我直接跨越省城,来到了都城求学。我来到了一个城市之中的城市。但是很遗憾,因为三年的疫情封控,难以和校园以外的城市生活建立更多的联系。求学者与消费者的混合身份让我和这座城市发生着暧昧又复杂的联系。我享受着学生身份的福利,万万谈不上北漂的艰辛,穿过国贸、三里屯、后海、五道口,穿过形形色色的灯火阑珊后,依然有一方安稳的庇护等我归宿。只是越迫近毕业,越觉得这里留给我的归属感并不强,假以时日,大概终会离开。学校林林总总的饭堂里有五湖四海的地域风味,北京烤鸭、新疆大盘鸡、武汉热干面、天津煎饼果子,十来二十块钱一份,就能在舌尖上旅游,或在舌尖上思乡。大二时,因为一门课程的研究需要,我找上了港式烧腊档口的老板。老板是广东湛江人,带着几个老乡一同来到北京打拼。他操着一口广普,与我交谈时会很自然地切换成粤语。烧腊档口时常是食堂里排队的冠军,他也总是忙得闲不下来。对于自己烹饪的风味,他总是很自信:“南方人吃过的,回头率都占80%。如果在广州佛山这边,我很自信说这句,很多厨师都未必做到我这个味道。”从南到北,背井离乡,能给他带来每月净收入两万的回报。“如果两万多块(都没有),我在广州深圳都能赚,又何必走这么远呢。”时常到了晚上八点半之后,他才真正停歇下来,有时间坐下与我认真闲谈。摘下厨师帽后,汗水浸润他稀疏绵软的头发。他说,如果三五年之内仍然是“碌碌无为”,便打算回广东发展。“南方人都是很传统的,落叶归根,肯定会回去的,无论做成什么样都好......现在还有梦想,在外面,闯一下先啦。”我知道他说的梦想,是真正拥有自己的烧腊餐饮,做一个实打实的小老板。这种自立门户的向往,让我眼前仿佛闪烁过自己父亲的身影。在北京打拼了十多年,仍然是飘萍。听到一口乡音,便有了无需多言的亲切。大四的中秋节,我忽然收到老板的邀请,去和他们一起吃顿饭。食市结束,饭堂师傅们开始张罗,用自己的方式过节。这边的粤派桌上,清蒸鱼、炒花蛤、白灼虾登场,佐以档口自有的叉烧、烧鹅、烧肉、豉油鸡,还有五仁馅儿的广式月饼。这是我四年以来在北京吃过最地道也是最温情的一顿粤菜。毕业离开北京的那天,我坐在地铁上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了他。我祝他生意兴隆,心想事成,他祝我人生旅途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师傅们的中秋大餐比起烧腊老板这样来北京讨生活的人,像我一样藉由求学之故来到这里生活的学生,家庭和学校是我们的庇护盾,可以让我们在这里自由探索生命,而不必有生活负担之忧。然而,即便如此,我们当中的很多人也无法生发出对这座城市的归属感。整个四年,我都在经历或更多是在见证着,身边的同龄人在努力和这座城市发生联系,但更多时候是指摘这座城市与自己的理想生活无法匹配。这里冬风太凛冽,春风又太扬沙......这里烟火气太淡......这里物价太贵......这里权力等级过于森严......皇城根下,一群水土不服的大学生,骂骂咧咧了好几年。毕业之后,他们四散,一部分人选择回到家里工作生活。选择回去的,要么能够安于一隅,要么天赐好故乡、被命运眷顾。我时常在想,如果大家的成长环境不是那么好,不是那么的“矜贵”,会不会更多地感念这座城市中各种机会与资源的丰腴,能够少一些由异乡感生发的恐惧与排斥?或者说好的事物必然有难的一面和对等的代价,而都城的生活对于这代年轻人来说,已经不再是那轮白月光了。但也许不能骂的,也就不是母校,也就不是那座朝夕相处的城市了。06甘肃,乡镇命运的缩影2023年,广东城镇化率75.4%,甘肃城镇化率55.49%,北京城镇化率87.6%。中国城镇化率66.2%。彼时距离2001年国家推行撤点并校已过去20多年,距离2021年推出的双减政策则刚刚过去2年。此两项都是在社会上争议颇大的重大教育政策。对于撤点并校,支持者认为其有效整合了农村教育资源,缩小了城乡教育水平差距;批评者则认为它忽视了中国复杂国情,加剧了农民的负担、学生辍退率的上升和农村的瓦解。对于双减,政策设计上期待减轻中小学生过重的负担,解决义务教育短视化、功利化的问题,然而基于家庭背景和社会环境的差距,又有人揭示出双减弱化了学校促进教育机会均等的功能,助长了新的教育不平等。这一年我从北京毕业,并来到甘肃参加教育志愿服务,展开了长达半年的驻扎。此前22年的人生里,我从未在乡镇里长期生活过。来到这里我才了解到县城、乡镇、村庄的概念与区别。我所在的县城,到市区要坐3小时车;我所在的乡镇,到县城要坐2小时车;一些学生家里所在的村庄,到镇上要步行2、3小时。废弃的村小我的服务对象是一群偏远乡镇的孩子,工作内容是营造社会化学习、提供情感陪伴,为这些短途寄居镇上的孩子提供力所能及的成长支持。在一个方圆200多平方公里的乡镇的中心小学里,我们守护着173个娃娃。镇上除了小学,还配有一所幼儿园、一所初中,学生共计400人不到。二十世纪初,镇上的初中有学生1000余人。2016年,镇上初中有学生200余人。2023年,镇上初中只有学生80余人。城市化浪潮下,人口衰减成为乡镇不可逃避的宿命,村小也走向衰亡,时至今日要么只剩残垣断壁,要么人数比学生还多的老师,守着一双手能数得过来的几个孩子。一些家在村里的家庭为了孩子上学,一家人来到镇上租一个平房小单间专职陪读,一家几口的起居都挤在这十几平米的空间中。一家人挤在出租屋里据说二三十年前,在全县的教育中,乡镇的表现甚至力压城里一筹。下来巡视的领导见自己在城里读书的儿女成绩竟还比不上乡镇的娃娃,来了个“脑筋急转弯”,开始把乡镇师资向城里抽调。老师走了,就业机会也越来越少了,学校、住房、医疗等配套公共服务也被城市甩得越来越远,于是农民们被吸引着、被推搡着,进入县城里,住进20层楼高的商品房,把孩子送进有着塑胶跑道和冲水厕所的小学里。我曾到访过一些县城的小学,动辄几千人的生量,比我们的整个镇子还热闹得多。那些还留在乡镇里的家庭和孩子,多少有种孤凄。但他们本应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拥有一个公平的受教育机会。我从城市里来,去守护那些还没法到城里去的乡村孩子。可人都应该到城里去吗?可他们能不到城里去吗?在是否去往城市的选择题里,他们有多少分自愿,又有多少分是顺从于时代洪流下的无奈?我和孩子们待在一起07十年水流东,十年水流西2014年,我国取消农业户口与非农业户口性质区分,统一登记为居民户口,持续了56年的二元户籍制度退出历史舞台。户口本上“城里人”和“乡里人”的区隔被拆掉了,但它在现实世界里留下的区隔仍然是横贯在许多人生活中的隐痛。固守是痛,流动了,还是痛。
7月18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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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乡”丢下的我,终要再次朝它走去 | 野草疯长

2019年前后,广东顺德区开始改造村级工业园区。也就是从我记事起,我家所在的工业区随着产业转型,工厂接连倒闭。我就生活在没落的工业区中,一起读书的好朋友多是外来务工的子弟,身边的同学一批一批地更换着。有时,我会觉得自己被顺德丢下了,它变化得太快,我总是跟不上它的速度。作者:阿瓜2004年出生,顺德人,现汉语言文学本科在读谨以此文记录我的童年两手砸得通红,哭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2009年,这样一个下午,永远印在了我的脑海里。那时的我,好想去草地上晒太阳,去朋友家玩悠悠球。“咔”地一声,门被锁上了。“外面有人贩子,不许出门”,声音从门外飘过来。那是一个小偷无处不在的年代。不能出去自由玩耍,这就是我的童年。这样的童年,没有玩伴,日日看着电视,很无聊。那天,我在球场上碰到的头上扎着一条柔顺而高扬的马尾的小女孩,我好想再次出去找她玩,可是我敲了好久的门,无人响应。后来,这个小女孩走了,我身边又没有了朋友。01我像一滩水洼,惊不起落雨的涟漪走出家门,是用水泥铺就的小巷。水泥道上,有着一块块由滴水冲刷而成的霉斑,而锈黄的屋顶淌着水,白色的墙身上,水顺着黑绿的青苔流下,形成一条“浊水路”。旧房子的对面是新屋,贴着和对角那家房子、隔壁巷子珍姨家一样的砖红、米白、灰三色混搭外墙砖,新屋旧屋都是我家。两间房子各自通着一条水渠,黑色的污水散发着阵阵恶臭,看不清底下有什么,总觉得这水很深,小时候也不敢盯着看太久,担心会有张牙舞爪的水怪出来一口吃了我。黑色水渠共同连接着许多间工厂,陶瓷厂、玻璃厂、糖厂、塑料厂......以我家为中心辐射分布开来,像一个黑色的蜘蛛网。在“工厂林立”的石头森林里,我总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我一直跑啊跑啊,慢慢喘不过气来,于是跑跑停停,忘记自己还在森林里,忘记自己一直在舒适圈里。2019年前后,广东顺德区开始改造村级工业园区。也就是从我记事起,我家所在的工业区随着产业转型,工厂接连倒闭。我就生活在没落的工业区中,一起读书的好朋友多是外来务工的子弟,身边的同学一批一批地更换着。有时,我会觉得自己被顺德丢下了,它变化得太快,我总是跟不上它的速度。2019年,我上高中,我们家也搬到新建的房子去住。新家所属的一片区域,叫“新村”,旁边紧挨的一片则是旧屋所在的区域“旧村”。旧村多是老房子,念旧的老人留在旧村,而新村更多是本地的年轻一辈、外来务工者。土地按土地承包经营制度分下来,自改革开放后承包权和经营权“两权”分离,土地买卖更自由。旧村的熟人社会隐没,爷爷的侄子们大多都卖了土地离开村子,或是住进了商品房,又或是出了国。一年内同一个家族的人见不了几面,每每清明家族祭祖时,我总会懊恼,好多亲戚都见过面,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该怎么称呼,最后十分尴尬,勉强笑着点点头,便没有后续了。但是同村的别家,齐心搬到新村的房子,而且房子挨在一起,常常能在阳台递过去自家煲的鸡汤。看着别人总能几兄弟聚在一起喝酒玩乐,表兄妹们能聚在一起点灯笼,我很是羡慕。人与人的羁绊,在我的生活里,感受是很浅了。乡土社会的人缘关系是像水波纹一样一层层散开的。而我就像一滩水洼,惊不起落雨的涟漪。02一场两日营,看见人情味但我仍然发自内心地渴望能与许多人有联系。在与他人往来时,我会很主动。我想和许多人成为朋友,也总是害怕他们会离我远去,就像小时候那样。于是我像一团火在冰水里找寻,满怀期望,然后失望。我困在一扇名为“过去”的门里,无所适从。第一次参加益微青年(EV)的两日营(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项目中支持志愿者在地体验夏令营课程的营会),把我这团火从冰水中拉了出来。我和大家一起在广州的小洲村里做调研,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地思考,由衷地为别人鼓掌。我看见大家眼中都有着一团火,为了照亮孩子,照亮我们自己。大家会聚在这里,熊熊燃烧。我的内心被震撼到,心里那片空地被这种来自共同体的联结感所填充,我一直在寻找的,原来就是这种人与人联结的感受。图左是我在两日营中在小洲村里做调研时,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糖水铺老板。他经营的糖水铺并不好找,在远离大路的小巷里,一条石板路的尽头。四五十平米的空间,有上下两层,像西关大屋(广东的一处景点)那样,在客厅里能望见屋子的二楼,红木的构造,经典的琉璃窗,真的很美。谁能想到,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还能办一个摄影展,三面墙挂满了相框裱好的照片,黑白的照片生动展现了七八十年代广州的生活场景,摄影展的名字叫“生活零距离”。我印象最深的一张照片是一群青年的背影,他们的衬衫都塞进用皮带扎紧的西裤里,这是当时最流行的装束,其中有个人握着扳手。我正疑惑时,老板笑嘻嘻地从厨房走出来,给人一种容光焕发,精神气十足的状态,他热情地告诉我们,那张照片记录了他和摄影师的初识,照片中的青年是一群小混混,准备去欺负一个年轻小伙,他经过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一个小混混打成了重伤,还进了警察局。摄影师欣赏他的义气,将他保释出来,之后他们就成为了一辈子的好兄弟。啊?就这么简单,他们成为了一辈子好兄弟。我的内心被震撼了,像一颗石子引发了一场火山爆发。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有那样的勇气站出来,为一个不相识的人大打出手。过去,妈妈总说这个世界是充满危险的,很多坏人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门外的世界充满了恶意,所以我会怀疑这世界真的有纯粹的善意存在吗?在做公益时,我也会怀疑“我的善良是装出来的吗?”糖水铺老板的故事轻轻地敲响了门,告诉我,这世界存在纯粹的善意,而且它的力量很强大。“人间有真情”里的“真”,我切实感受到了。03门外,有一个真实的世界两日营是一个开始,我从门缝里看见外面是有光亮的。在乡村夏令营里,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慢慢变得真实可感,我在具体发生的事件里看见自己的感受和应对方式,也记住了很多次让我感动的时刻,孩子们的小纸条,被夸奖的瞬间,每一个笑容,每一笔每一划都是真实的。我的第一堂课,是夏令营的首日课程,于是“开个好头”的责任落在我肩上。前一天晚上试讲,我的声音颤抖着,在讲台上出了一身汗。第二天,战战兢兢结束了课程后,我松了一口气。但仍还有一些沮丧,脑子里面一次次重播着课堂上自己卡壳的画面,在翻藏宝袋(乡村夏令营中用来交换志愿者与孩子表达欣赏、看见与反馈小纸条的信封)时也不敢期待孩子们会称赞我的课,但是翻着翻着,翻到塞在最底下的一张纸条,来自一个坐在后排安安静静的小女生,她用整齐的笔画写着“阿瓜老师,你的课讲得很好”,读到纸条我感动了许久,心里纠着的那口气,终于放下了。夏令营来到中期,按计划我们需要开展家访活动,但大家此刻好像都缺少士气,有点儿蔫了。我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在大家略显疲态的时刻,说了一大堆,告诉大家家访多重要。神奇的是,大家竟被我说服了。结营时,有队友留言说我是个坚定勇敢的人,看着留言我几乎脱口而出:“我坚定勇敢吗?”“对啊,你很勇敢,大家都不同意的时候你坚持了自己的想法,还能说服大家,你很棒。”原来,这就是勇敢。这种真实也不总是打着暖光的。夏令营中,我总是会陷入尴尬、自责的情绪。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一类很努力但不太成功的孩子,成绩也总在中间飘着,为了多记几个知识点,在被窝里加深了100多度的近视。努力对我并不总是有用的,作为一个差生,在高分为王的世界里,我一直被打压着。当我被告知通过了夏令营团队面试时,第一反应是自己好幸运,第二反应是“还好蹭到了很强的队友”。前期课程准备时也感觉自己是被队友带“飞”的。得知搭档来不了时,内心也总是很慌张,总觉得自己会做不好。夏令营期间,看着孩子们慌张的眼神,我时常在讲台上感到很尴尬,很想逃离。在团队里,我没有重要的责任需要肩负,所以我总在伙伴们备课时给自己找事干,让自己忙起来,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闲,我很想证明给大家看,自己在这个团队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在夏令营里,我的自卑被放大,这些尴尬和自卑,打着冷光,但也是最真实的,我看见了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自己。这些复杂而真切的感受,让“公益”变得不再是我一时好奇所开发的领域,我们成为了好伙伴,它和我一起去感受最真实的世界,探寻“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想要的是什么。04一点一点朝着真实的世界走去在这次的青年叙事营里,仿佛有个声音又在提醒我:要看见那个自卑胆小的自己,要看见被困在门里的童年。有个声音说:该回去找找你的根了。“
7月4日 下午 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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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羞耻:二本学生和凤尾困境 | 有点深度

在这些年这样无数的错位感、羞耻感和失语后,我想作为二本学生,以自我为样本,从自己的视角出发,发出一些二本学生的声音。作者:蓝走走益微青年(EV)前团队成员012007年夏天,我得知高考分数和一本线的那几天,哭了个呼天抢地。我离一本线差了两分。我高中的成绩不算特别突出,但是在百分之八九十的同学都能上一本的重点高中火箭班,我以为自己至少过保底一本线没有问题。没想到,还是成为了全班仅有的跌破线的几个人之一。我哭着跟爸妈说,我要复读。我的父母竭力阻止。他们态度非常坚决,我妈给的理由是,“我复读过,我知道那个苦,不希望你再受那个苦了。”
6月25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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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中蹩脚的粤语,是我向生活与自我认同战斗的武器 | 野草疯长

也就是在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公益活动里,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我总是认为自己处于身份认同的割裂和张力之中,被社会一次又一次地碾压着,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依然能够好好地活到现在,积极地活到现在。作者:樊锦豪(烤鸭)1998年出生,广东人,现社会学硕士在读谨以此文代表一个阶段的结束和开始二十五年的生活被言语堆砌着,而我在言语中长大。粤语是母亲在儿时的我耳边呢喃的语言。我出生在深圳,小时候与父母一同生活在宝安沙井。父母所处的环境都是以粤语作为通用语言,耳濡之下,粤语成为了我的母语。01你会说粤语吗?当我在公众场合介绍自己来自广东时,总有人会问我:你会说粤语吗?可以说一句试试吗?而当我用粤语说“食左饭未(吃饭了吗)”以后,偶尔会听到有人说:你真的会说啊,但怎么好像和我在电视上听到的粤语不太一样?对话进行到这一步,我就会陷入一种窘迫之中。当然,电视上也有和我口音差不多的明星,比如《外来媳妇本地郎》里的阿娇。粤语也是有很多地方方言的,而我说的是口音比较重的粤西方言。和电视上正宗流利的广州话、香港话相比,粤西方言听起来就很土,会把“唔使”说成“麻使”,还会刻意地在一些词后面拖长尾音。我所说的方言就是图里所说的“高州话”。和广州话相比,说高州话的人往往因为嗓音时大时小而给人一种很粗鲁的感觉。因此,我说粤语时总是非常不自信,因为我知道从语言的掌握开始我就是以乡下人的身份出现在他人眼中的。尤其是在我和广州的朋友交流时,他们总会像是网络上的“的地得警察”一样善意地纠正我的发音,告诉我怎么念才算是“正宗”的粤语。久而久之,“不正宗”这个标签深刻地打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对广州也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恐惧。这种恐惧就像是《三体》中地球科学家对三体人的恐惧,科技的发展权利掌握在三体人的手中,而粤语的解释权利掌握在广州人的手中。作为广东人,我去广州旅游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在下意识地避开这个在我看来有点神圣的城市。我在粤语上是有点自卑的。这种语言上的自卑感最早来源于我幼儿园的时候。4岁时,我家搬到了南山,我也从宝安的幼儿园转到了南山的幼儿园。根据我妈的调侃,转学后的第一天放学,我就把自己关在厕所里不出来,在里面偷偷哭。幼儿园里没一个人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他们都不会说粤语。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想那时候我应该挺无助的。每次说到这件事,我脑子里面都会幻想我那时候是怎么坐在幼儿园教室里,看着老师和同学们互动的。记忆是模糊的,回忆是刻骨铭心的。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场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萦绕在我心头的孤独感,那时的我一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听不懂我说话。02流动者的身份就是流动着的身份在2000年出头的深圳,南山和宝安虽然是毗邻的规划区,却被政策划分为关内与关外。关内是实施特区政策的行政区,关外相当于是深圳原住民的老家。因此,前者居住的主要是国家从外地引进来的高端人才,主要用普通话进行交流;后者则更多是前来找工作的流动人口,需要学习粤语来和当地的原住民企业主沟通。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社会对人的决定性影响,也是我对粤语第一次感到自卑,它甚至没办法帮助我和他人交流。现代社会给我塑造出了一层身份:进城打工的工人生下的、说着粤语的流动儿童。而在幼儿园的经历又悄然打破了我这一层身份:至少在主流的教育系统内,深圳不说粤语,也不说任何一种广东方言。和宝安相比,南山最不缺的就是高楼大厦。这是我小学附近的环境,它处于南山的核心地段,代表着钢筋混凝土浇筑出来的“深圳速度”。也就是从幼儿园的这次转学开始,我学着以一个“深圳人”的姿态活在学校里,那是一个小孩在陌生的、没有人理解的环境里的自救。我的父母在童年时期给了我应有的呵护,但流动儿童的命运是要靠自己去抗争的,我很庆幸自己从小就模糊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庆幸自己没有在这种环境之下放弃挣扎。我不知道自己学普通话用了多久,只知道当我现在在外地坐上的士时,我流利的普通话常常让司机觉得我不是一个广东人。常年的自救使我在校园生活里形成了一种身份认同:要说自己来自深圳,而不是来自广东。深圳和广东其他城市是不一样的,它像是一块飞地,聚居在此的更多是外省人而非广东人。这里节奏很快,日新月异,一年不见就像是换了个新的模样。这里的学生面向国际,他们拥有着与时俱进的教育资源,他们的未来将丰富多彩。深圳关内的教育资源非常丰富,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很优渥的地方接受学校教育的,但我也时常对这样的环境感到一种陌生,这种陌生并没有随着我的成长而逐渐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可这种身份认同并不稳固,因为我时常能够感受到我和朋友们的不同。我依稀记得自己在暑假的校园里看到了老师正在陪着一群孩子们玩耍,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为小学生举办的城市英语夏令营。彼时的我对这种教育模式好奇又兴奋,因为我的假期生活十分无趣:父母常年工作在外,在家中照顾我的外公外婆也和我没有共同语言,我只得一个人在家里读书、看电视。而当我去问带队的老师能否参加这个夏令营,和其他孩子们一起玩时,得到的回复却是一串冰冷的、庞大的数字。我的家庭经济状况不能说不好,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我一直清楚这是父母用双手赚来的辛苦钱。因此,面对着许多需要花钱才能得到的东西,我总是慎之又慎。夏令营成为了我童年的不可得之物,而诸如此类的经济消费时刻也成为了我对自我身份认同反复质疑的导火索。另一个维度的不稳固仍旧是因为语言。粤语一直存在于我的校园生活之外,蕴藏在我的日常生活之中。尽管多是用普通话进行社交,但在和父母的私下交流里,我们一直都是用粤语进行沟通。小学时候我时常被父母带去茶庄,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和香港的朋友们打麻将。除了日复一日的二手烟味以外,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些粤语里的麻将术语。“单吊”、“卡窿”和“出铳”,这是我不知道的成年人的娱乐世界用词,我暗暗地记下了这些词,不过到现在都不知道它们的意思是什么。我也不好意思问,因为母亲总觉得小孩子不要学这些。让我的粤语彻底变成粤西口音的是我那来自茂名的姨妈和姨丈。他们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来到了深圳投资房产,一同吹来的还有他们的口音。上小学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不正宗,反而觉得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特别。说话很大声的姨丈在我看来特别豪放,配上那粗犷的粤西口音,他在我的心中是一种大方和威严的形象。我刻意习得了部分的茂名方言,没习得的是那些骂人的脏话,因为这个不好在长辈面前刻意学习。我妈曾经试图纠正我的粤西口音,让我不要学姨妈姨丈说话,但当时的我不以为意。早早在深圳打拼的她已然知道这种口音的社会性意味是什么,所以不想自己的儿子被他人打上“外地人”的标签,但稚嫩的我怎能在那时听出母亲的弦外之音。日常的粤语是如此的碎片,每个场景都代表着一些回忆,但也拼凑不出什么整体的东西。我的粤语在日常生活中被磕磕绊绊地维系着,它总对应着一些事情或是一些时刻,却总是上不了台面。于是它就这么退化了。我时常听不懂我的亲戚们在说些什么,因为他们语速过快,也因为我听不懂许多俚语。尤其是大学以后,哪怕是我的父亲和我说粤语,我可能都要听上好几遍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的表达更是非常糟糕,不说符不符合九声六调,单就是我那连粤西口音都算不上的奇怪发音就让人困惑。我的学校生活和日常生活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诸如语言这样的鸿沟,这使我在成长过程中难以形成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价值观,也很难客观地描述我的身份。流动者的身份就是流动着的身份,很少有人关心身份背后的阴影有多长,连我自己都极力希望忽视自己的过去,以一个主流身份融入到社会之中。这张图摄于往返于湛江-海口的徐闻港,我经常跟随亲戚回到海南乐东的老家,去看望我的外公和外婆。公路和水路对我而言意味着一条连接着深圳与家乡的纽带,它既代表着我与故乡的联结,也时刻提醒着我从小到大的流动身份。03我在日常生活中流亡着说粤语变成了我的一种负担。我会很担心别人从我的口中听出不正宗的口音,也会很担心因为发音不准而让对方不能理解我的意思,这些担心在我父母迁居香港之后化作了我一生的梦魇。我在香港的经历也加重了我的语言自卑。我乐此不疲地跟很多人分享自己站在旺角的冰厅前排队等待菠萝油的场景。我需要先走到队头,看清楚一个菠萝油需要花费多少港币。再走到队尾,以最快的速度准备零钱,在心中酝酿自己应该和店员如何进行沟通。这个腹稿的过程往往会很长,因为我不但要组织语言,还需要在脑海中组织我的发音和一些看起来比较地道的俚语。这一切的过程都会转化为我轻松地一边向店员递上零钱,一边说:“唔该俾我一个菠萝油(请给我一个菠萝油)”。买完以后,我惊觉自己手心出了不少的汗。对于我而言,走进图中的店铺和服务员说话直到现在都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我从未在点餐的过程中行云流水般地和服务员进行沟通,这也让我对香港一直怀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它既是我父母的所在之处,是我的家,但与此同时也是一个我不愿与之接触的冰冷社会。我不想让香港人知道,我不是一个本地人。所以,尽管总是在与香港人的交流过程中出各种各样的岔子,我也不愿意用普通话或是英语来跟他们沟通。然而越是如此,他们就越是能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很多很多时候,哪怕我说的是粤语,服务员对我的服务态度也会很差。我请他们帮忙多添一副碗筷他们却装作没有听见,而在我起身去拿后,他们却又愤怒地让我等待着他们的服务。我又一次地感受到了小时候那种社会对人的决定性影响。我的口音决定了他们如何对待我,而初高中的我却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尽管父母如今一直在香港工作,但我明确地和他们说我不想像他们那样成为一个“港漂”。辗转反侧时我会想:如此沟通的我,究竟在和对方强调着一种什么身份呢?我的生活是日常也是“战役”:我要随时准备和那些试图和我用粤语沟通的人,以及在我看来必须用粤语沟通的场景“开战”。我就这么在日常生活中流亡着,熟知此处,却不知是否真的栖息此处。对于我来说,这样一种语言自卑的环境给我造成的影响使我的思考永远大于表达。我无法大方地向别人展现我自己。就像是开头所说的那种社交场景那样,我表达出来的并非是一个“深圳学生”的形象,也并非是一个“正宗”的广东人的形象。这种身份认同的张力和冲突让我在大众面前通常以透明的形式存在着。我不敢表达,我害怕别人看出我的经历,也害怕别人给我打上一个污名化的标签。我习惯倾听大于表达,我习惯沉默大于表达,我习惯顺从大于表达。04语言是命运,而言语是自由意志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有做自己的那一小部分,那就是我做公益活动的时候。高中时我曾“伙同”我的父母制造了我的病假,但目的其实是为了参加一场在深圳的公益活动。WABC无障碍艺途邀请我作为我们高中社团的负责人协助设计在深圳慈展会上的摊位,和他们一起向公众宣传对孤独症等特殊需要人群的包容与接纳。我投入了一万分的热情在这样一场公益展览上,以至于我做出了以前从来都不会有的制造病假这样的“欺上行为”。在公益活动里我可以感受到一种纯粹的快乐。后来我因为发了朋友圈而被班主任逮了个现行。她告诉我要以学业为重,也暗示我不要搞这些小把戏。我确实后面都没有再干过这样的举动,不是因为我觉得这是错的,而是在高中里再也没有让我能够如此冲动的重要时刻。助人是快乐的,因为这会让人感受到自己能够单纯地以“我”这个身份在社会中行动。在公益里,我那些自卑的语言经历会转化为共情的力量。“子非鱼安知鱼之忧?”正是那些我曾经感受到的情绪让我能够感知到别人心中现存的波动,握住ta的手,和ta一起沉默着,却又能将我自己的感受传递给ta。18年的那个夏天,我和同学们一起去云南开展乡村夏令营。那里的中心小学像是在一个小岛上,与繁华的镇中心隔着一座桥。那座小桥长长的,隔绝了闹市的喧嚣,却也短短的,联结着志愿者与孩子们的心。我第一次具象地走进了他者的生活,以“我自己”这样的身份参与到孩子们的日常世界中。那是夏令营早上的晨读时间,我的队友正带领孩子们一起读着诗歌,其中的一个孩子小爱却把头埋在桌子上默不作声。虽然她这段时间里没有主动发过言,但我清楚她并不是对我们的课程不感兴趣,只是一直在安静地聆听着,但她这样直接把头埋下去的举动在夏令营里甚是少见。我轻拍了她的肩膀。“烤鸭老师”,她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望着我。“今天怎么趴着上课,是昨天没睡好吗?”“昨天家里有人在打麻将,打到很晚,我没有睡好。”她的脸上挂着每次看到我时都会露出微笑。记忆突然被拉回小学时的茶庄。烟雾缭绕,麻将桌上的牌友有说有笑。那时的我偶尔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打盹,偶尔在时有脚步声的过道里犯瞌睡。我也会用微笑去面对那些侵扰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经历。忘了是怎么回应小爱的,但我一定没有让她在夏令营里感受到无能为力。我在用我的过去疗愈着她的当下,我也在给当下正在淋雨的自己打上了一把伞。她是个安静、爱笑的孩子,我很喜欢在下课以后和她在校园里玩捉迷藏。我还在夏令营里开了一门粤语课,天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作为一门兴趣课。这个课上的很不系统,目的不是为了让他们入门一门语言,我只是单纯地想让他们知道我来自一个说粤语的地方。我和孩子们说,和我打招呼可以说用普通话的音调说“雷猴”,因为这个和粤语里面“你好”的发音是一样的。我和孩子们说,“傻猪猪”看起来是在说人是小猪,但在粤语里面是说人很可爱的意思。我给孩子们说了一段用粤语组成的笑话,像是“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的国歌”那样的一个顺口溜,但是要长很多。我根本读不下来整个故事,本就不熟悉粤语的我在读的过程中磕磕绊绊,但孩子们却在那时候笑得很开心。上完那节课以后,我的朋友很认真地和我说:“烤鸭老师,我觉得你上课的时候在发光。”尽管没有什么有用的知识,但那时的我和孩子们都笑得还挺开心。我也没想到教育的回响来得这么快。19年我作为队长再次回到那所学校开展乡村夏令营,迎接我的有不少是去年参加过的孩子。有些孩子看到我,跑到了我的身边,大声地和我说,“烤鸭老师,雷猴!”这张一次又一次出现在益微青年(EV)场域的照片是我们乡村夏令营开营时的永恒瞬间。作为魔法营的校长,我在开营仪式上需要给每位孩子戴上魔法帽,并告诉孩子们ta们被分到了哪个营。(没错,就是借鉴了哈利波特)也就是在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公益活动里,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我总认为自己处于身份认同的割裂和张力之中,被社会一次又一次地碾压着,却没有从来想过为什么我依然能够好好地活到现在,积极地活到现在。也就是这时,很多画面突然涌现到了我的脑海里:小时候的我没有零用钱,没办法拿出太精美的礼物。我的小学同学们依然会请我到他们的家里为他们庆祝生日,和我一起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他们让我感受到了一种纯粹的友情,只要我们都彼此尊重,就能够成为朋友。父母的文化水平有限,我在初中并没有感知到学习英语的意义。我的英语老师在一次期末考试后当着全班的面拍着桌子骂我:“你要是再用语感答题,你英语就废了,知道吗?”。我虽然仍旧感受不到英语的重要性,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高中的我在一模的时候没上一本线,当时的我对自己心灰意冷,觉得找不到生存的意义。我成了在家里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听不得父母的宽慰和劝解。一向寡言少语的父亲在我有轻生念头的那一晚推开了我的房门。说的自然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但他让我知道了我在父母的眼里不是一个考试工具,我能以我自己的身份生活在世界上,他们期待的也是自足自满的我。我终于意识到了语言和言语的差别。语言是现代社会的窗户,它让我们窥见了许多,却也在框幅的限制下隐藏着什么。语言的外壳下裹藏着个体许多迷茫和彷徨的瞬间,在这些瞬间里,我们通过言语传递着语言:语言是一种表达方式,而言语是一种生活过程。二十五年的生活被言语摇摇晃晃地堆砌着,而我就是在言语中长大的。语言是命运,而言语是自由意志。写下这篇文章既意味着我现在仍时而陷入彷徨之中,纠结于自己的语言,苦恼于自己的命运。却也意味着我已经可以直视语言编织起来的命运之网,感受他人对我的言语,也诉说着自己的言语。我的生活摇摇晃晃,这不仅是一场自救,也是社会给我的包容、接纳和爱。摇晃不意味着彻底的站立和倒下,但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生活着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决心要成为那个向别人诉说爱的言语的行动者。从夏令营开始,曾经在照片中不自如的我学会了在镜头前做出古灵精怪的动作,那是我向世界开始散发温暖的永恒瞬间。
6月20日 下午 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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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在时代的缝隙里,我想找到“我们” | 第二期青年叙事营(写作)学员招募

今年3月,益微青年(EV)聚集了22位从乡村夏令营走出老志愿者,开展了第一场支持青年人结合时代与社会,重新回顾个人生命历程,发现群体共鸣,重塑生命意义的线上青年叙事营(写作)。我们曾在第一期叙事营招募推文中这样描述了对当下青年人的“看见”:当青年人走向社会时,似乎感觉前方有一面厚障壁,在周遭高谈阔论的声音里,已有的主流社会评价似乎已无法与年轻人真实的“生活经历”辉映成趣。“渐渐地,我羞于谈论我的社会理想,怯于谈论我的生活日常,更无法表达我内心的困惑”。在社会主流话语宏大而抽象的描述中,年轻人的日常被定义为“内卷”或“躺平”。我们所失去的是,把日常看似无意义的琐碎转换成有意义的叙述的机会。随之而来的是,我们把自我价值表达的话语权交给了他人,自嘲,成为了青年人对抗主流话语的反叛。
6月14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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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这群乡村孩子不再害怕,或许才是新的开始 | 野草疯长

20年后,我以大学生的身份重新回到乡野,回到我生命的原点,才猛然醒悟,教育之所为,首先是要促使每个人实现自我完整,但是来自外界的无形压力,从一开始就限制了一群人的命运。而我,被另一种价值观所修正后,才真正找到了“自我”,也重新理解了“我们”。作者:月亮2004年出生,湖南人,现经济系本科在读谨以此文记录二十年的过往与成长01那一声“巨响”她在害怕什么呢?长长的一条木头课桌,粗糙地打磨了一下,便涂上了一层黑色的油漆。午休时,有人躺在木头课桌上,有人睡在长条凳子上。炎炎夏日里,乡下孩子上学后,就会一起在沙子地里打弹珠、跳绳,或是追逐打闹。那时能上小学的孩子很少,整间教室被分成两边,一边是一年级学生,另一边是二年级学生,老师先给一年级学生讲课,这时会让二年级的学生在旁边做作业,三年级的学生则在二楼自习。“哦哦哦(二声),求向向天go,怕毛福六许,冯中泊轻泊。(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如果讲了几遍学生听不懂,或者交代任务仍背不下来那是要挨骂的。“哟子艾起闸猪样,抽仙野搞轻桶哒(怎么和猪一样蠢,是一只畜生也学会了)。”“砰”的一声,一年级学生的座位那边传来一声巨响。一张橙色的单人小木桌直直地倒在教室里,老师把手里的课本狠狠地甩在这个女孩脸上,“落以楠上阔,不晓得你要搞茉莉!不上就给我滚出去!怎么就你的名堂台多!快啊把桌子给我扶起来!(在这里上课,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不上就给我滚出去,怎么就你的事情这么多,快点把桌子给我扶起来!)”女孩坐在单人椅上,神情呆呆的,不哭也不动,只是望着老师失了神,不知所措地用手抠着衣角。月亮连忙从教室这头跑过去帮女孩扶起桌子,嘱咐她好好听课,女孩依旧愣愣的,双眼无神地点点头。女孩是月亮的妹妹。教室又回荡起了方言味的声音,学生们战战兢兢地继续听着课,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发出声音的,不然就要面临被扇耳光的风险。当老师苛责她妹妹时,月亮很害怕,在很多这样类似老师打妹妹的瞬间,她也害怕被责骂,害怕老师犀利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甚至有的时候她也会责怪她的妹妹,为什么她会出现这么多问题。这所小学里,只有一位任课的老师,大家每天上课都小心翼翼。上了三年级后,每周四下午,一位年轻的女老师会从县城坐大巴来上一节英语课。那是一个让人充满期待的下午。小学就在公路旁边,平常校门都是被锁着的,到了周四下午,月亮和同学会假装在校门口打扫卫生,以这样的方式迎接老师的到来。当一辆大巴车经过时,大家都会纷纷探出头去,在下车的人群中寻找老师的影子。英语老师很漂亮,讲课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容,与一直给大家上课的老师是那么不一样。虽然每周只有这样一节课,但是这样的时刻却在月亮的心里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妹妹的成绩一直不好,并非其天资问题,而是小时候所食用的是三鹿奶粉,因奶粉中含有化工原料三聚氰胺而导致其智力发展迟缓。2008年中国毒奶粉事件成为她一生噩梦的开始。可是,妹妹在心理和智商上的缺陷,并没有得到社会足够的关注,她的无助被历史的洪流毫不费力地冲刷掉了。上完初中后,连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的妹妹从此留在家里。和妹妹不同,从小学到初中,甚至是高中,月亮学习成绩都很好。02她怕被说“不好”2004年5月29日,月亮来到这个世界。出生于湖南省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她的到来算不上正式。当时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被罚款的风险,一有计划生育组的工作人员来家里,奶奶就会带她躲到后山的水沟里,襁褓中的婴儿手上戴着的“叮叮当当”作响的水银手镯,被奶奶紧紧地攥在手里。经过慎重考虑后,月亮的家人并没有将她登记在自家的户口本上。太怕了,害怕被罚款。月亮的爷爷对登记户口信息的人说:“这个女孩是在火车站捡回来的,如果不给登记户口的话,那就你们养吧。”对方说:“哎,实在是没办法,如果你硬是要登记的话,我只能给你搞小一岁。”“小一岁就小一岁吧,对了,记得给我上到我小叔的户口本上,以后家里还得生呢。”从此,她一直被“寄存”在老奶奶的户口本上,老奶奶成为了她出生之后的监护人。直至老奶奶死去,她失去了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一个人一个户口,她是自己的户主。由于户口的特殊原因,月亮比同届的同学小两岁。在家里,爷爷是老一辈守旧派的代表,月亮深受爷爷的影响。在学校,她上课认真听讲,从来不会讲小话;认认真真地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不会偷工减料;四年级要去另一所小学上学,早上六点就摸黑带着手电,沿着山路走上四十多分钟到学校,每次她都会在前一晚梳好自己那又长又密的头发,提前收拾好书包。她担任班长,作为一个集体当中的中心,全盘接受老师的要求和教育,同时用这样的规范去约束身边的人。上学要听老师的话,要好好读书;见到熟人要主动打招呼,要有礼貌;女孩子不要老想着天天出去玩,文文静静地在家看书;吃饭要吃得干干净净,不能浪费粮食;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要哈哈大笑;不要拿钱去买垃圾食品,在家里吃饭;衣服够穿就好了,不要乱涂指甲。这样的传统教育被月亮全盘接收,这也让她成为大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但是很奇怪,她有时候会很害怕,害怕什么呢?在看到喜欢的发夹时,她不敢和爷爷奶奶说,害怕说她乱花钱;想吃泡面的时候,要挑一个爷爷奶奶去菜园的时候,蹑手蹑脚地用热水泡好,偷偷地躲在二楼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丢到离家远远的大垃圾桶里面;当成绩考差了一点,在老师念名字时都会不自觉地感到紧张;因为自己是班长,害怕不能起到示范作用,不能管理好班级和处理好人际关系......害怕什么呢?她怕被说“不好”。03第一次“反叛”直到上了大学,月亮依旧是一个好学生。她加入了院级学生会,同时经过层层选拔加入了学校的自训教官营(负责学校新生军训教官的培养和储备,完成每年的新生军训任务),这个营对于每个人有着严格的要求: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教官,就必须要有过硬的身体素质,整洁的内务。于是,月亮每天六点起床,花20分钟叠“豆腐块”,几乎每天跑步五公里,锻炼自己的身体素质。最终她也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教官。但她感受到自己收获不到内心真实的快乐,她感觉自己像一块橡皮泥被学校、老师和社会雕琢成既定的模样,她发现自己一直在被社会中的单一的评价体系所裹挟着,她活在一个自己幻想的世界,用自己的想象来抚平生活中的痛苦。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副虚干的躯壳,脸上写满的疲惫,眼睛周围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像是一股汹涌的黑水,要从眼睛里冲出来似的,没有光彩,只有漫无目的的忙碌与服从。这样被裹挟的感觉让她感到难以呼吸,生命涌动的暗流,并不一定都奔向广阔的平川。2023年6月21日下午,月亮面临着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我就问你到底是选支教还是训练,你自己选!”一边是重复的训练传统,一边是承担了更多课程任务的支教团队,在经过权衡之后,她勇敢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老师,我想我可能还是会选择支教。”月亮哽咽着说。益微青年,那是月亮人生中的第二所大学。在这里她被支持学习EV力:更加有同理心,更会独立思考,更加关注团队协作,同时EV鼓励她可以大胆表达自己的害怕和不情愿,在这里她的眼泪、她的文字、她的活泼、她的顾虑都可以被接纳,都会被大家认真地倾听着。她也开始学着去倾听和理解他人的想法。在日常生活中EV会告诉她多去关注周围的事物,那些不被大家关注但又很重要的事情,教她去爱具体的人,让她获得了感受幸福的能力。慢慢地她发现自己变得更加具体,当面对外界的汹涌波涛时,她的内心有更加滚烫的咆哮,这是她内心的声音,EV在慢慢帮助她找到自己,这让她有勇气去面对一切。“你好,我就是月亮”,写到这里,我才有勇气写下自己的名字。03教育变了,世界就变了2023年我参加了EV的乡村夏令营。在夏令营里,大部分的孩子都是留守儿童,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眼神里透露出的期待和渴望如此灼热,让我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想起我盼望着那位英语老师来上课的情景。孩子们告诉我,在初中之前,他们都只上语文课、数学课和自习课,老师有时候也会打骂他们,他们要直到初中才有英语课。未曾想将近二十年了,那个在贫困山区成长起来的我,似乎看到了时代的轮回,乡村的孩子们依然在重复着我的童年“窘境”。只是,我还有机会凭着“优良成绩”走上读大学之路,而他们呢?在我去做家访时,一对姐妹把我带到她们家——这是我们每天去社区上课都需要经过的路,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会是孩子们居住的地方。深蓝色的卷帘铁门,半拉着下来,只能透出一点光。两姐妹就住在这栋楼的二楼,姐姐领着我们沿着狭窄的楼梯上楼,我们颇为艰难地爬了上去。她们的爸爸妈妈都在外面打工,平常会给她们一些零花钱来解决基本的吃饭问题,所以,上五年级的姐姐很早就自己当家做主了。有时候是姑姑陪着她们,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她们自己在家。随后,姐姐把我带到阳台。与其说是阳台,不如说是一个搭了棚子的小平台,一个简易的煤气灶,旁边的水泥台上面是两根焉了吧唧的白菜,叶子已经开始发黄,姐姐告诉我说,“这就是我们平常吃的饭。”有时候,姐妹俩早上去上课可能就只吃两颗糖,中午回来后,姐姐会给妹妹煮面条。姐妹俩黑黑瘦瘦的,脸色黯淡,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藏着很多故事。当我还在为乡村儿童家庭困难、父母辛苦在外打拼而感叹时,两姐妹还告诉我,她们的爸爸妈妈带着弟弟在县城生活,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接她们去县城。那一刻,我想起我自己,以及那本户口本,心在隐隐作痛。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相对公平的教育资源,没有很好的成长环境,这并不是个例。孩子们的家离学校比较远,很多孩子都是和爷爷奶奶在家,甚至还需要照顾爷爷奶奶;下课以后,有一些孩子会去小卖部买彩票,他们希望能够尽快赚钱;一些孩子告诉我,他们以后的梦想就是想当一个普通人,反正也不会读书......这样一个群体的集体画像,对我而言,是如此熟悉。我也曾经是这其中的一分子,只是曾经在那个偏僻的村庄里,一位严苛的教师用他的“责骂”塑造着我这样的寒门弟子:一路顺从做个好学生,一路顺从要有好成绩,一路顺从集体规训。直到上大学,我仍然一路追逐着一个虚空的梦,服从于“别人觉得的好”,服从于那个想象中的“应该”。20年后,我以大学生的身份重新回到乡野,回到我生命的原点,才猛然醒悟,教育之所为,首先是要促使每个人实现自我完整,但是来自外界的无形压力,从一开始就限制了一群人的命运。而我,被另一种要有善良与爱,要学会思考、敢于表达,‘无数的远方和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的价值观所修正后,才真正找到了“自我”,也重新理解了“我们”。我们这一群来自乡村的孩子们,什么时候不用害怕了,或许才是新的开始。我知道:我们变了,教育就变了;教育变了,世界就变了。
6月6日 下午 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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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教育“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我,在这里放肆流泪。

“职场不相信眼泪,但乡村夏令营相信,乡村夏令营接纳那些不同情绪背后的眼泪。那些落选后跌倒在谷底时留在心底的眼泪;那些不愿意出宿舍门,只敢躲在宿舍里内耗自己的眼泪;那些恢复能量后,再次与朋友们约定继续申请其他项目的重新燃起斗志的眼泪;以及生长时刻被大家看见、被每一个回应所感动的甜滋滋的眼泪……”作者:王志岩(小志)2024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副队长西南交通大学乡村振兴教育促进会会长EV月捐伙伴01纵有起落,不觉路远“森林里有一棵树倒下,如果没有被听见,它是否依旧发出声音?”当你一个人倒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那你还会被听到吗?收到益微青年(EV)合作团队落选邮件那天,我刚整理好行李离开家,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宿舍。那天早上,我们四个一起报名的伙伴在群里早早打开线上直播,想要共同见证这个于我们而言可以称之为“历史”的时刻。航海训练营(2024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项目合作团队招募第三轮)承载了我们数月的努力,承载着社团对我们这支队伍的期望,也承载着我们想再次感受去年夏令营美好经历的最真挚的渴望。正因为这艘远航的小船承载了我们太多沉甸甸的期待,所以我们都不想让这艘摇摇晃晃的小船迷失方向。可一切一切的期望,都在队长卫卫打开邮件的那一刻停止了:落选。那一瞬间,我好像被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我默默退出会议,切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静静躺在宿舍的地上,不被人看到,我也看不到我自己。出结果前的一天,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项目组的碳碳联系到我们,和我们进行了一次线上谈话,当问到如果落选我们会怎么做时,我熟练地搬出了自己的专业话术,说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开展我们的夏令营行动。但展现了自信状态的我在退出会议时就后悔了,我担心自己的自信会让碳碳觉得我们承受得住落选的结果,那一刻我好怕被看见,怕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断送了整个队伍。看见同社团的伙伴成功入选,紧锣密鼓地开始招募,而我们队却还没找到任何方向,我的心情跌入了谷底。这时,去年夏令营那群互相支持的朋友找到了我。2023年,和中营的孩子们跟随音乐翩翩起舞卫卫是我在社团相识两年多的伙伴,我们在不同部门工作,但在夏令营的缘分下成为了互相分享情绪的挚友,她有着让我羡慕的表达能力和组织能力,是一个很干练,很自强的西北青年。在落选那段暗淡的时间里,卫卫拉起了我。落选那天下午队伍中的其他三个人聚在一起进行复盘,但那时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我找理由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到晚上,难以入睡的我收到了卫卫的短信:“我们知道你状态不好,很担心你”、“如果你愿意,随时和我们联系”、“我们一起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刻”……一天凌晨,卫卫发来的鼓励卫卫发来的鼓励,就像乌云背后即将破云而出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耀着我。那一刻卫卫和伙伴看见了我的难过,看见了我在航海训练营的努力。虽然落选后的悲观情绪依旧影响着我,但我还是下定决心不再顾影自怜,一起和伙伴申请其他夏令营项目的合作与支持。我再次成为了那个自信的小志,并安慰大家:我们拿的是主角的剧本,这点困难都是必经之路,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定能想到办法。这群朋友是去年团队中最疯疯癫癫的几个人,我们经常聊天到半夜,跨年夜在成都街头毫无目的地漫游,在生长时刻(团队内依次表达欣赏、建议的环节)里说出我们曾经难以言语的心声。我们五个人都在用爱和真诚相处,共同创造了独一无二的回忆。浪漫的不是物件,不是时光,是我们。即使我们经历失败,即使我们产生分歧,即使我们因为落选产生小情绪,我们都相信彼此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后来,就像传统又老套的电影那样,主角团在遭遇失败后重振旗鼓。突然有一天,我们收到碳碳发来的补录消息,那一刻我们惊讶、喜悦、旁若无人地尖叫、甚至又有点想哭,至今回想起都觉得难以置信。原来我们已穿过冬夏如果说夏令营带给我100%的收获,那这群和我同行的伙伴就是10000%的惊喜。从第一次参加夏令营到航海训练营再到落选,我愈加发现夏令营给予我更多的是这一群真心的朋友。夏令营的旅途纵然起起落落,充满挑战,但有朋友一路相伴,
5月24日 下午 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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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柜子门的那一刻,我也走出了童年最灰暗的角落 | 野草疯长

2019年的清明节,我和皮皮、阿朗在地铁上晃了一个多小时去昌平参加课程组长集训营。四月的风还透着几分凉意,我记得我穿着一件蓝色的牛仔外套。下了地铁后,培训地点是出租车司机需要反复确认的荒郊野岭。下车的地方刚下完雨,土路上被开满的二月兰覆上了一层淡紫,我拎着行李箱踩了满脚的泥。2024年的课程培训我以另一种身份去到武汉,五一的武汉阴雨霏霏。回看过去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踩进泥土的一脚到底意味着什么,但答案似乎在过程里逐渐呈现,并且在今天正式对我回应。感谢我的灵魂港湾益微青年(EV),“她”是我回到乡村、重返泥土的起点。作者:李喆斐(飞飞)益微青年(EV)首届大学生理事益微青年乡村夏令营行动项目志愿者01写不出的“心”二十世纪末的正月,我在山西南部乡村的一个工厂大院出生,我的父母、祖父母,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这个工厂工作和生活。大院是被灰色的炉渣砖砌成的高墙所围住的世界,我家当时在六楼,也是生活区里的最高点。往北望是工厂高大的冷却塔和烟囱,南边则是一片片被坡地切割的农田,再远一点就是遍布柿子树的土坡。我的小学是工厂的子弟学校,我的哥哥姐姐,甚至我的一些长辈都是在子弟学校读完的小学和初中。农村学校的教育迭代就像一洼死水,我舅妈大我二十多岁,她的班主任也是我的班主任。乡村教育的问题是立体的,每个问题都可能会产生新的链式反应。教师团队更迭缓慢、教师培训的缺乏一定程度上构成了教育评价的单一与畸形。“严师出高徒”是家长们普遍认同的教育观念,在这样的观念下,“严格”自然成为了教师的“评价标准”。这个“严格”具体到落实就成了体罚。“聪明”则是老师对于孩子是否适合学习的唯一评价标准。那时我总会把“心”字写错,我时常数不清“心”字上到底是几个点。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的三个指头总会故意沾上墨水作为参照物。可作业纸经常在写字时被我戳破,把字写反也是经常出现的事情。在我又一次把“心”写错时,老师抓着我的衣服把我拽到最后一排,她在后黑板上写了个大大的心。一边推着我的头往黑板上撞,一边咒骂着:“傻大个!给我看!什么都学不会!”一遍又一遍地指着我问:“你自己说你笨不笨?”我的严师并没有让我成为高徒,对于学校除了恐惧我没有任何期待。此后,我的桌子被单独放在了教室的角落里,而我的同桌也成了一个蓝色的垃圾桶。体罚是老师班级管理的“基本手段”,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出错,对于“体罚”的感受就像乌云密布的傍晚一场最不期待遇到的暴雨。父母对于“严师”的认知和孩子有质的区别,多数家长也并不知道“打了就长记性”的背后充斥着怎样的暴力。班主任的外孙女也在我们班,她会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大家可以跟谁一起玩,班级里也会围绕她的意识形成社交圈。即使大人们反映自己的孩子“被欺负”,在事后得到的回复就是“小孩子,玩起来没有分寸。”有一次她在我的课本上写上了“傻大个”三个字,我把她的书包扔进了垃圾桶,最后只有我被请了家长。老师在跟我的妈妈说到我的“学习问题”时,我妈说:“我觉得他很聪明。”之后便沉默着再没有说些什么了。当时我的父母并不清楚我的读写问题是儿童常见的阅读障碍(Dyslexia),但他们从来没有因为读写困难而批评过我,我爸会在田字格上描好点让我连线成字,我妈给我买很多漫画书和绘本,我记得我妈当时的工资只有八百多,每次买书大概要花两三百块,我是小区里书最多的小孩,有满满一墙的正版漫画,各类内容的插图小说和绘本。十分感谢我的父母,他们一直用爱陪我写上了“心”字中我数不清的那三笔。02被推开的衣柜门19年夏,我去到甘肃举办乡村夏令营,所在的村镇小学在国家政策扶持下修建得非常好,一些乡村学校的硬件设施跟城市的差距非常小。七月份的甘肃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我们所在的县盛产黄芪,家家户户门口都晒着切片的黄芪,空气中总飘着一股特殊的土腥味。我跟伙伴们一起设计了这场夏令营,在设计时我们隐约发觉很多关于教育的“具体想象”其实都源于我们成长中的缺失。我们设计了科技课、艺术创造、绘本阅读、性教育、戏剧表演,还有让学生根据自己兴趣任选的运动课程。不过,我们在第一次组织的夏令营的实践中显得有些“幼稚”。比如,志愿者上性教育课时会跟孩子们一起红脸,在一些艺术创造的课堂上小朋友们“疯”到根本无法让课程顺利进行,对于很多课堂的安排和活动的设计,也总会在事后复盘中后悔本可以做得更好一些。因为跟以往乡村的课堂和“师生”的关系不一样,很多小孩子在夏令营变得比以往大胆,也因评价体系不再以成绩为重,几个顽皮的孩子在“非学习课业活动”中发现了自己的闪光点,当地老师认为的“刺头”,在很多活动中表现出他们不同以往的乐于助人、富有责任感等优秀品质,也让我意识到教育的发生需要一个又一个具体的“教育场景”。我注意到了她。小苏(化名)总是自己坐在班级的角落,在大家玩游戏时她会站在旁边看,只要问她“你要一起玩吗?”她便扭头直接走掉。我跟当地老师闲聊时打听起小苏的情况。老师:“我当时就说了不要这个孩子来,特别爱捣乱。”(夏令营的名额有限,当时在自愿报名的基础上我们联系了学校,希望推荐一些平时“顽皮淘气”、“学科成绩较差”的学生,小苏则在学校推荐的这个名单里)我:“我觉得倒也没影响到活动,具体捣乱指的是?”老师:“这孩子怪的很!她在上课时总会自己说小话,跟她怎么说都没用。”我从没有小苏在课堂上“喋喋不休”的印象,只记得她在最后一排,有时候在本上涂涂画画。她不听课,但也从不捣乱。家访时去到小苏家,她并没有像其他小孩早早在门口等着。到她家后,小苏奶奶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冲屋里喊着话。桌子上摆了一盘西瓜,还有一碗当地会做的野草莓罐头。她从院里一溜烟地钻进偏屋的衣柜里,地上堆遍了装满黄芪的蛇皮袋。衣柜看着很老,上面的红色漆质已经斑驳了,柜门上还残缺着一个大洞。我能看到她的眼睛在透过那个缝隙看着我。我问:“你要出来吗?”她摇了摇头。“外面挺好玩的。”她依旧不说话,我尴尬地笑了笑就走了。后来,我从三楼去宿舍时路过小苏平时上课的班级。有个座位孤零零地放在角落,课本上是她的名字。幸运的是,她并没有跟垃圾桶做同桌。我翻看她的作业本,上面歪歪斜斜的字经常写出田字格、频繁出现的涂黑的疙瘩、偶尔被笔戳破的纸张,这些像一颗子弹击穿了我记忆中最晦涩的部分。课间我找小苏做了量表,发现她跟我有一样的“天赋”。但小苏跟我不同的是,她阅读时会不自觉地把看到的文字念出来。老师说过她后便成了捂着嘴偷偷念,这样“瓜田李下”的情况最终让她搬到班级的角落,也自然对听课不感兴趣。但她不清楚的是,对于这逐渐拉远的座位她没有一点责任。后来,我又去了小苏家,她依旧在那个柜子里。我敲了敲门问“你可以邀请我进来吗?”在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我便也钻了进去。我窝在柜子里根本直不起腰,老衣柜的木板也很多缝隙,里面比我想象的亮。我:“这里还挺舒服的。”小苏看着我搞笑的样子笑了笑。我又问:“为什么你想在柜子里?”小苏说她小时候家里来了陌生人,大人就让她躲起来。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柜子成为了她的“安全屋”。小苏有个弟弟,在他们出生的时候正逢村里严格执行“计划生育”,村里的一些家庭在头胎是女孩时选择不上户口,这样则给之后的生男孩增加了操作空间。那是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性别优势”,虽然这样的优势我并不想要。后面的一次课外活动我改编了一部绘本,故事大致讲了很多动物共同生活在一个村庄,但它们随时会受到恶狼的袭击,只有小兔子不停地念咒语才能升起保护村庄的结界,但一直喃喃自语的兔子会受到其他小动物误会和排挤。直到后来它不念咒语时大家才知道小兔子对大家的重要。我把这个绘本搞成了略显粗糙的绘本剧,演员和观众加起来两个手掌都能数过来。在我问小苏要不要当导演时,她第一次没有置身事外,而是说了“好”。演得很简单,以至于没让我产生太多记忆点,但小苏跑来跑去沟通的样子我还记得。我把这绘本的命名为《不能沉默的那个人》。再后来去小苏家,她就在大门口等着我们。她推开柜子门的那一刻,我也走出了童年里最灰暗的那个角落。03最后一舞今年的培训或许是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最后一次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到这个特殊的“场域”。在这样的“最后一舞”时,让我看到青年群体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2019年到2024年,我举办了6场乡村夏令营,参加了很多兼具倡议与行动的乡村教育实践,在这不短的时间里我跟伙伴们和乡村儿童、老师、家长一起进行了很多有趣的尝试,在一些乡村里窥视了我们社会中庞大的、被习惯性忽视的群体,产生了一些新观察,也去掉了一些旧偏见。在这趟旅程里,我从内在上更多地接纳了自己,培养了自己的合作能力、发展了自己的同理心和“不以批判为己任”的批判性思维;从外在上,我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见到了更多的人,也在行动中积累了创变的经验,建立起还算自洽松弛的世界观。我的EV也在社会的快速发展中不断变革,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从2012年起,已支持了上万名的大学生去到乡村学校开展夏令营。在这数字背后,也产生了一些生动、真实、充满能量的故事。我听到过、见到过很多伙伴,带着自己对教育的理解在乡村地区做了一些好玩的实践,个人也在这样的场域中习得了原有教育模式中不曾学习的与他人为善的合作能力和与社会为善的青年意识。无论是近年来的市场环境,还是现在的项目都已和我一开始所接触的有着极大的变化。项目结构到培训内容每年都在迭代,并不是说迭代出来新内容就一定是好的内容,但大家在做尝试的本身也是在塑造多元化教育的过程,这个过程放到行动中就是创造一个又一个具体的“教育场景”。今年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场景是跟伙伴们的接触与对话。鸥鸥和晓璐是我所支持的小组的大学生,她们将在今年夏天去到乡村开展夏令营。她们在外在性格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鸥鸥很能代表当下一部分的大学生群体,敢于在公共场域进行自我表达。在活动中更“癫狂”、在生活中更自信,在自我认知上有着更强的自我意识与社会意识。我们小组要排练节目,鸥鸥会确认大家的想法后迅速地转变自己的角色,承担起自己的团体责任,在此前的上一分钟,她还在抖音上给刷到的“电子帅哥”点赞。我记得19年的培训,当培训师邀请大家发言,诺大的会场零星只有几个人举手,在联欢会上也很少有人会走到舞台上表演。当时我所接触的大学生群体在公共场合中去“表现自我”是曲折并且慢热的。虽然只有五年,但确实能直观感觉到每一年的志愿者都比以往更为直率和主动。今年的营会只要在休息时间,就会有大学生伙伴用会场的电脑点歌,并招手邀请大家加入。然后迅速就会有百十号人自发地走到舞台上开始又唱又跳的狂欢。我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这样的场面,但很多小组内部互动的环节一不注意就成了全场近三百人的大活动。当下的青年群体会更加积极主动地表达,也有更多元的“社会意识与身份认同”,有很多人更为紧密地贴近科技的变化,将AI大模型这样的工具运用到自己的生活和学习当中。晓璐在上海的一所知名的985高校读书,是一个非常安静的I人。晓璐刚来时戴着帽子并且刻意压得很低,我看不清晓璐的全脸,偶尔瞥到她的眼睛又圆又亮。一开始晓璐也并没有说话,在讨论时她就默默地听着大家讲,偶尔写下几张便签纸攥在手里。秉承沉默即思考的原则,我没有干预她的参与。让我惊喜的是,晓璐在第二天开始怯怯地提问。如何看待我自己的本科专业的就业前景?如何找到自己的定位?如何把握自己的成长节奏......总之是我既回答不出来也解决不了什么的问题。可晓璐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的前十几年除了学习什么也不会。”我作为一个从小顽皮的孩子,我跟她讲“我的前十年除了学习什么都会。”所以学习这件事情是我之后的人生课题。我不清楚这样的对话对于她来说是怎样的感受,但看到学生时代十分羡慕的“好学生”也在和迷茫和困惑交缠,会让我少了很多焦虑感。后面几天她更主动开启了很多“人生话题”
5月23日 下午 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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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转过身来张开双臂,我飞奔向你紧紧相拥。

在西部阳光行动(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前身)大学生乡村支教项目20周年的历程中,催生了很多美好的故事。除了常常见到的志愿者与孩子之间生命影响生命的故事,志愿者之间丰富的情感流动也惹人驻足,其中有友情,也有爱情。看过了泰山顶迎着日出的告白,这个521,再和你分享一对志愿者的爱情故事,这不仅是一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一次青年对自我价值的构建。*本文整理自4月23日直播内容,益微青年视频号可查看回放。01当初是怎么认识的?阿水:我们是在2023年的两日营(面向乡村夏令营志愿者队员的培训)认识的,当时干干和另一位伙伴小恺一起到厦门来做两日营。我当时是益微青年(EV)的实习生,在两日营的工作组负责摄影,同时也接待他们,带他们一起在厦门逛一逛。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感觉和干干相处很融洽。在厦门做两日营时,干干和阿水、小恺的合照在两日营结束之后,干干有一天突然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说:“阿水,我好喜欢你(朋友之间的)。”当时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被一股很强大的爱给包围了,不加掩饰也不加修饰,直截了当地冲我而来。我感受到自己好像也想奔赴到这份爱意之中,不管当时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还是爱人之间的那种喜欢。这种直截了当的表达让我很欣赏,我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干干有好感的。干干:在两日营的时候觉得他很体贴、很热情,因为我和小恺到厦门的时候,他一直很热情地招呼我们。到两日营结束那天,我和小恺还有阿水一起吃完饭,准备把阿水送回学校。本来我想着我们第二天可能还会见面,觉得可以暂时不用很正式地告别。到学校门口快要过马路的时候,阿水突然意识到我们就打算这样目送地和他告别了。当时阿水过马路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来,把胳膊张开。我立马就Get到阿水的意思,立刻跑到马路中间和他拥抱,只有小恺在原地愣着。干干拥抱阿水后发的朋友圈回去之后我和我的室友一直说阿水特别好,然后我就忍不住给他发了消息说:“阿水,我好喜欢你(朋友之间的)。”那个时候我确实也没想很多,就是很单纯地想表达对一个人的喜欢,想和他多聊聊天。后来在去年五一志愿者集训营某天晚上活动结束的时候,我们和一些比较熟悉的老志愿者在一起聊天。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不是单纯地以女性的身份被对待的,我觉得大家都抛开了自己性别的角色,作为单纯的人的形象出现在那里,所以那一瞬间我觉得特别舒服。晚上我把这些感受记录下来,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分享给了阿水。我也不太说得清楚为什么当时就分享给了他,我没想到一个特别合适的词来形容,就是觉得他是在男生和女生的性别之外的人,而我只是想分享给他。和阿水分享的记录(部分)五一集训营结束的时候,我作为营长在台上和大家分享一些话。当时我还挺紧张,因为情绪有些波动,中间也有卡壳。分享终于结束,大家都散去的时候,我和阿水在大会场的后面见到了。2023年五一集训营,干干阿水小恺三人组拍合照五一那几天我和阿水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个约定:我们见面时都会拥抱一下。所以当时我们俩远远地看见对方走过来,我们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朝对方走去,然后自然地拥抱了一下。他和我一边拥抱,一边说:“当时看到你在台上分享的时候,我就很想冲上去拥抱你。”这个动作和话语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一般很少有人和我一边拥抱一边说话。当时我就感觉到那个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过来的,而是通过他的身体传到我的身体,所以那个声音也很特别。这是一个我很心动的时刻,我也在心里边默默回味了很久。02当时是怎么确认关系的?干干:五一集训营结束那天晚上我们俩单独夜聊了很久,第二天刚好是我的生日,他撺掇几个伙伴在路边给我过了个生日。后来我也意识到我们聊天很多、很紧密,基本上也会天天打电话,但没往谈恋爱的方向想。我觉得无所谓,没有妨碍到别人,我们俩都觉得舒服就行。阿水组织朋友们在路边给干干过了生日然后有天晚上我们一起在线上看了《宇宙探索编辑部》之后,他就给我表白了,但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意识到。他当时给我打电话,说有话想和我说,但是又半天没有说话。我听着他很明显的呼吸声,想着他是不是不舒服了,直到呼吸声可能持续了一分钟,我才意识到可能不太对劲。他说出来之后,我当时其实并没有一下答应,因为对我来说还是太突然了。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大概又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才正式地回应他。这次回应我说的是:“阿水,我也喜欢你(恋人那种)”,引用了上次那个括号“(朋友那种)”。我觉得还是很有仪式感的,夸一下我自己嘿嘿。干干回应阿水的表白消息阿水:五一集训营结束那段时间我们聊得很多,这种聊天好像也是在互相确认对方的价值观,我们之间交流得越多,我就越觉得她吸引我。在之后的某天,我到漳州旅游,凌晨两三点在民宿里,我和干干一起在线上看完《宇宙探索编辑部》,然后就发生了我给她打电话表白的事情。那个过程对我来说其实还是蛮紧张和局促的,我其实只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她可能对我有一点朋友之间的好感,但是恋人之间的好感还不太明确。当时也是很晚了,可能我脑子也不太清醒,然后就做出了表白这个决定。后面干干说需要一些时间来回应,我觉得这是她当时做得很好的决定。所以再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她主动地向我表白和确认了这段情感,我们两个就很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03乡村夏令营对你们的亲密关系有什么价值?干干:首先阿水作为从EV的乡村夏令营出来的老志愿者,对于他的一些基本情况,我觉得我是特别放心的,对他有从心里的信任;然后老志愿者们在特别长的时间里受到乡村夏令营的影响,至少能够在倾听表达这部分做得挺不错。如果落到更具体的场景上,我能意识到我们俩在表达有分歧或者是意见不一致的时候,我们都会尝试主动去跟对方沟通。我们会先去感知和确认对方的情绪,尤其是异地,我们经常会在发消息时做很多确认的沟通,因为有的时候可能并不太清楚对方的具体状况,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阿水:乡村夏令营带给亲密关系的价值,我觉得比较明显的是拥有同理心,还有就是先处理情绪,再去处理事情。比如说我和干干有时候有观点不一致的地方,肯定不会直接在我们两个都有情绪的时候就去说这个事情,而是先各自冷静,还可能直接会说“我现在不想聊这个”,然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去聊。另外我觉得经历过乡村夏令营的人在价值观上是有共鸣的。乡村夏令营是个契机,让我能够在这样一个接纳的、真诚的场域当中,遇到这样独特的一个人。我觉得干干有一种魅力,首先她很有童心,能感受到从她的视角来看,这个世界是清新美好且热烈的,这一点很感染我。干干觉得光影和阿水的头发很漂亮的随手拍另一方面是我觉得她同时又有一种冷静和审慎,我觉得她的这两种特质可能都和乡村夏令营有关,并不是说乡村夏令营塑造了她这样的特质,而是乡村夏令营所需要的特质和她很匹配。干干:我想补充分享一个点,我们经常在夏令营里说到"看见人",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把对方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看见对方的主体性。比如我和阿水现在在搞一个女性主义小组,我觉得在我们认识之前,好像都有关注到这个部分,现在我们也会从生活中一些小事做起,也去看见更具有主体性的人。2024年五一集训营上,女性主义小组成员(部分)的合照我再举个例子,仅表达我个人。我不喜欢吃饭的时候男生帮女生夹菜,除非离得太远了,我可能让他帮我夹菜。其他时候我知道我想吃什么,我可以自己给自己夹菜。但是我在一些场合会碰到有人和阿水说:“你怎么不知道给你的女朋友夹菜?一点都不懂事”之类的表达,其实这种表达会让我觉得有点不适。我作为一个个体,我当然知道我想吃什么要吃什么,我不需要阿水做这个动作来表示他对我的关心。他不做这个动作,我也知道他是关心我的。我觉得这也是和我们在夏令营当中和孩子们提到的相处的底层观念是一致的。比如有志愿者可能会过于担心孩子们的各种状况,在我个人看来,这会有一种把对方看得过于“弱”的倾向,但其实他们也都是一个很独立的个体,有些事情他们可以自己来完成。阿水:为什么在介绍里我说“相信恋爱不是角色扮演”,首先我觉得这个“角色扮演”是一种性别的角色扮演。谈恋爱,不是一个人扮演男朋友的角色,另一个人扮演女朋友的角色,然后刚好他们俩碰到一起,所以他们在一起了,我觉得不是这样的。首先你是爱一个具体的人,而不是爱ta作为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这个身份。我觉得这是我和干干在一起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朋友拍的阿水给干干过生日的照片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共识,所以在日常生活当中会有这样的一些体现。比如干干说会不喜欢男生给女生夹菜,其实生活中还有很多这样的表达:你为什么不给女生提行李?你为什么不让女生走远离马路的那一边?在我们看来都是一种角色的预设,或者说是一种在没有尊重他人作为一个主体性存在的情况下,你就去预设ta的角色和场景,并且做出了你自己的判断和行动。我和干干是不太喜欢这样的预设以及角色的确认。所以我们会觉得谈恋爱就是两个人把心互相交给对方,然后更加真诚地去感受彼此身份和角色下的那些情感。我觉得这是更有意义和价值的,我们也更加期待这样的亲密关系。04乡村夏令营对你们的爱情或生活的独特意义?干干:我意识到,我即便在做乡村夏令营1年、2年甚至3年,即使到现在进入到了公益行业里,我发现自己还是有很多没有达到的部分。但我觉得在这个迷失和不断找回的过程中,我一直在觉察自己的状态。我越来越意识到有时候我说出的话,不一定是我真实的想法。有时候可能更需要感受我内心的情绪是怎么样的,我的感受是怎么样的,我的行动是怎么样的,那些可能才能反映出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太阳突然出来的时候,我们不约而同停下拍影子由于乡村夏令营的经验,我能够关注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及每个个体心灵和成长的部分。不管是我之前在学习非暴力沟通,还是和阿水做女性主义小组或者是跟家人交流的时候,虽然我相信那些品质和能力是我之前就有的,但是我觉得我底层的部分是最开始在做乡村夏令营的时候被激发出来的。阿水:我觉得乡村夏令营对我而言,是给了我一种确切的回应。当你花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真正去做你热爱的事情,你能够感受到它给你的无限的回报,还有情感上带给你的巨大能量。成就感也好,爱也好,关怀也好,其他人对你的理解、看见也好,我感受到不管是跟干干在一起,还是做乡村夏令营它是一个特别值得的事情。那同样对我而言,我觉得坚定地选择和干干在一起,这件事情真的特别值得。
5月21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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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太阳又出来了,我好喜欢你。

在西部阳光行动(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前身)大学生乡村支教项目20周年的历程中,催生了很多美好的故事。除了常常见到的志愿者与孩子之间生命影响生命的故事,志愿者之间丰富的情感流动也惹人驻足,其中有友情,也有爱情。这个520,和你分享一对志愿者的爱情故事,这不仅是一次对关系的看见,也是一次对青年内心渴望的探寻。*本文整理自4月23日直播内容,益微青年视频号可查看回放。01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昊昊:我们都是2023年的队长,第一次见面是在济南的两日营上(面向乡村夏令营志愿者队员的培训)。其实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我们彼此都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的印象,因为当时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培训内容上。2023年两日营结束之后的合照回到学校后,我们开始做乡村夏令营课程的培训。我发现之前的培训资料太老了,我知道佩奇他们的培训资料是今年新制作的,就和他们社团换培训资料。所以我最开始不是对佩奇心动,是对他们社团的培训资料心动。然后资料里就有很多佩奇的新照片,我就老是截她的表情包发给她,自然而然开始了更多地聊天。现在很难想到最开始心动的瞬间,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长的、持续的过程。昊昊朋友圈截图我觉得不仅是我,其他伙伴和佩奇聊天应该也会有一种很快乐、很难被拒绝的感觉,因为佩奇就真的像一个小太阳。我自己是有一点悲观主义,遇到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光的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会觉得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形象吗?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当时就已经喜欢上了,有点心动了,甚至我到最后也不是自己意识到的。在五一志愿者集训营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得到进一步发展。每天晚上我们十几个人一起去吃饭,往往走在团队最后面的两个人关系都不一般,而我们就是。我意识到自己的心动其实还要归功于EV的全职伙伴紧紧和老杨,真的是旁观者清。五一集训营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我俩走在最后聊天他们问我是不是喜欢佩奇,我当时还辩解了一句,老杨就说:“你看你第一句不是你不喜欢她,你是在辩解,你是在找理由。”我当时就突然发现好像什么东西被点破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喜欢上了。佩奇:当时我记着两日营的时候一直有人在学我说话,可幼稚了,也不跟我说话,那时我们两个人确实没什么相处,然后就是他在朋友圈发我的表情包。后来五一集训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西安。大家都是20多个小时的火车硬座,当时他给我很深的印象是特别细心——帮我们买票,带了小火锅和水果,还有很多粘土、大富翁之类的各种玩的吃的。去西安的火车上,昊昊带的东西在出发之前我好像跟他提了一嘴我当时得了荨麻疹,然后他就去查了说得荨麻疹不能吃辣的,他就专门给我带了一个不辣的小火锅。经过一些接触和交流,我当时脑子里就有一句话:“这么喜欢夏令营的人肯定也坏不到哪儿去。”02当时是怎么确认关系的?昊昊:在当时做夏令营对我来说跟学业一样重要,因为似乎这就是当时我最具使命感的一件事情。回来之后,因为我跟佩奇也是异地,没有想着有更快的进一步发展,当时我也不清楚佩奇喜不喜欢我,我就想还是先好好做自己。之所以后来有进一步的发展,得益于我的几个朋友。有天晚上我跟五一集训营认识的屁屁打电话聊了很久,他让我抓紧去加速我跟佩奇的之间的关系。2023年五一集训营分会场照片我就在想我以一个什么“正当的理由”才能从青岛去济南呢?于是我跟我很喜欢旅游的室友想出了一条现在看起来非常傻的妙计:他说他把身份证落在了济南,让我帮忙去取一下。没想到佩奇也真的信了。我成功地到济南找佩奇玩,就是那一次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当时爬泰山特别火,我是在泰山山顶上表白的。假装来济南拿身份证,然后一起去大明湖看日落当时我俩约了夜爬泰山,记得我还写了一封表白信。到了山顶,等到日出的时候,我就开始跟她表白,在山顶冷得我声音都在发颤。我记得当时表白的过程中,发现太阳进到了一个云层里,等到我表白完的时候,太阳正好又出来了,所以我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看,太阳又出来了。”当时佩奇没有立马回答。在我们回去的火车上,我说:“我都和你表白了,你好歹也给我一个正向反馈吧!”后面过了一段时间,可能她也冷静下来想了很多,然后我们才确定在一起的。我记得表白时说的是:“佩奇,我喜欢你,你的过去我未曾参与是我的遗憾,你的未来我申请加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佩奇:我当时想去爬泰山是因为我错过了我们社团带当年的伙伴去夜爬泰山的传统。有一次和昊昊聊天,我就提到了一句说我也想去夜爬泰山,他当时就很草率地决定那个周末就去。在山顶上原本昊昊要给我念的信,应该是他补给我的藏宝袋(营会期间便于志愿者装互相欣赏的小纸条的信封)的信。因为我们在两日营和五一的时候都见过面,但两次他都没有给我写过藏宝袋,然后他就说爬泰山的时候把藏宝袋补给我。到了山顶之后他说他要把藏宝袋的内容念出来,我就有一点感觉到了,故意没有让他念。我说我要把藏宝袋带回去自己看,所以在山顶上给我说的并不是准备好的内容。然后印象很深的是大家都看完日出往下走了,我们俩还站在那里说话。夜爬泰山,一起看到日出后的合照当时没有马上回应,是想着等夏令营结束再来想这件事情。因为我俩都把夏令营放在挺重要的位置,也怕彼此之间的相处关系影响到我们做夏令营,所以就想通过这段时间再更多了解了解,毕竟那时我们也才认识了两个月左右。但是回去之后,有天晚上复习考试的时候我发现完蛋了——根本复习不下去,脑子里全是这些事情。我立刻就给昊昊发消息,让他再把在泰山上面跟我说的那段话再跟我说一遍,我们就这样确定了关系。03乡村夏令营对你们的亲密关系有什么价值?昊昊:在做队长时以及在EV都学到了很多东西,无论是对亲密关系,还是面对生活以及面对自己的家人,都有很大的作用。我能想到最大的一点就是接纳,这个接纳不仅是接纳对方、接纳别人,还是接纳自己,接纳自己的坏脾气。在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绪,甚至可能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是爱。这个状态在去年达到了巅峰,然后也是因为伙伴、因为EV,我发现自己好像能在那个时候放下这样一种状态,去坦然地接受自己了。爱也好,恨也好,讨厌也好,快乐也好,都是身体的一部分,接受自己的真实状态。接受之后我发现我好像唤醒了一种叫做“爱自己,爱别人”的能力,慢慢也理解了爱一个具体的人要爱这个人的全部,有她好的一面,也有她不好的一面。2024年五一集训营结束后,要离开武汉时被拍的背影佩奇:关于昊昊的情绪状态,我感受比较明显的是在去年做完夏令营之后的9月份,发现他和之前的反差挺大的,突然间没有像之前那么愿意沟通了。当时以为只是因为夏令营太累了,好在我们俩都比较直接,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慢慢深入地聊到了一些事情。一开始昊昊的状态的确让我有点不舒服,但是我了解了为什么之后,我也能去慢慢地接受他这种状态,然后和他一起做一些调整。有次出现了一些小冲突,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昊昊和我说的一句话是“你期待我能做些什么?”这句话给我一种很强烈的我们是在一起面对这个问题,而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这个是他在表达方式上让我印象很深的一件小事。因为生日就差一天,所以在青岛一起过生日04乡村夏令营对你们的爱情或生活的独特意义?佩奇:一开始我会说两年的夏令营经历就像是魔法般的夏天,但是现在感觉好像不只是停留在这两个夏天。它对我的影响是长期的,对我跟我身边的朋友、恋人和亲人等等亲密关系之间的同理心和表达方式都产生了很大的、积极的影响。昊昊:我觉得乡村夏令营给我带来最大的意义是自我觉醒。我在去年夏令营结束之后,陷入了长达半年的虚无状态,就觉得万事万物都没有意义。但从夏令营那段时间之后,我感觉我的三观在重塑,自己的内心不再像之前那么空洞,内心也在不断地充实。虽然现在我仍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我现在有足够的力量带着这个迷惑前行,去寻找属于我的天命,直到找到我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我们一起参加的第三次EV营会继续做夏令营这件事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收获,对我来说我现在能够勇敢地面对生活,去接受爱,去直面自己情感障碍之类的问题,我敢于说出来,也是得益于这一年夏令营给我带来的底气和自信。
5月20日 下午 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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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失去的城里人身份,在乡村夏令营后彻底失去了 | 野草疯长

“城里人还是农村人,或许这是一个很容易判断的身份属性,但这个难题曾经困扰了我整个青春期。作为第二代城里人,因为一次搬家回村的经历,让我开始陷入了自我认知的混乱和挣扎。直到上了大学,经历了乡村夏令营,我接触了更大的世界,才逐渐清晰自己的身份认同,对城乡观念也有了进一步的反思。”作者:阿达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项目志愿者已工作8年01第二代城里人90年代,我出生在山东省西南部的一个县城里,这里盛产煤矿,有几家制造企业,比周围邻近县市富裕一些。爸爸妈妈的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本地的农村人,他们是第一批从农村走向城市的年轻人,通过上学读专科当了医生,成了家族里最早一辈的“城里人”。小时候我很挑食,胃口不好,妈妈会说我“整天只吃那点鸟食”、“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她小时候基本上没见过白面馒头,读小学的时候只能几个星期回家一次,每次返校兜里会揣着几个鸡蛋,但是舍不得吃,等到想起来吃的时候掰开,里面已经长了蛆。妈妈身高不到一米六,总是穿高跟鞋,她特别喜欢买各种各样的高跟鞋,走起来路来哒哒哒跶,节奏很快。
5月9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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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诚地毫无保留地去看见 | 2024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五一集训营回顾

“你觉得什么是闪耀时刻?”“我觉得可能闪耀时刻就是我们真诚地、毫无保留地去看见。”——汪丽欣(球球)2024年5月1日至5月4日,220名来自78支团队的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项目志愿者、33名来自五湖四海的V友(老志愿者)、8名乡村夏令营行业伙伴等来到武汉,一起共创开启今年的五一集训营。不同于以往的五一集训营回顾推文,这一次我们想和你分享益微青年(EV)如何在一场营会中与乡村夏令营志愿者们一起玩耍、一起共创一场充满闪耀的线下营会。我们相信每一个孩子都值得一次闪耀,我们更相信闪耀是一种深切的、可传递的体验,如果志愿者们体验和记住了这种被支持、被看见、闪耀的感觉,那么他们也可以创造一场充满闪耀的乡村夏令营。到底什么是闪耀呢?邀请你和我们一起从一次看见开始。01从看见开始从全国各地而来的志愿者们在营地场馆室内,以“空间漫步”的游戏开启互相看见的旅程。大家在空间里漫步,分享独属于家乡土地的语言,让人唤起最本初的记忆,将提前准备好的写了美好祝愿的小纸条塞进伙伴的藏宝袋(特殊的信封)里,彼此交换了最初的祝福,他们在一次次对视中开始了属于彼此的看见之旅。我们希望这是一场眼里有人的教育,从个人生命故事到团队协作,从课程设计到决策复盘,我们都不断地在看见自己,看见他人,看见彼此在一场乡村夏令营中的可能性。2024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五一集训营框架志愿者如何在乡村夏令营里更好地看见人?秘密不仅仅在课程设计中,当然还在每一个人组成的团队中。五一集训营统筹碳碳和大家分享自己从2019年坐在台下的课程组长,转变为2024年站在台上的统筹的故事,她微笑着在台上流下了温热的眼泪。“2019年我在EV遇到的培训师对台下的我说,邀请我分享一下。说的是邀请而不是请,是分享而不是发言,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好像看见了在台下的我的犹豫纠结;也好像在和我表达着‘这是邀请,是可以拒绝的,不是要求’;那一刻我知道我说的话也是值得分享给其他伙伴的,而不是通过发言说出正确的话回答培训师的提问。那时我感到自己的心绪被看见,被鼓励,感到在这个场域的自在。”“2021年我作为五一集训营入组的V友,在分享环节我很自然地欣赏了绘本故事表演中认真扮演一个柱子的小伙伴。她扮演的是没有什么戏份的柱子,但她依然很认真地、站立不动地扮演着。在集训分别时,她特意找到我,落着泪说‘谢谢碳碳,我没想到我能被你看见和欣赏’,最后我们默默地拥抱在一起。”碳碳带领营会“2023年我成为了EV的全职,也成为了这样的场域和氛围的推动者,我们在主动营造这样的场域,推动看见的发生。一开始上台时脑子里有特别多的东西,眼睛虽然睁着,但是觉得‘看不见’东西,我只是看向台下的方向而已。当我慢慢调整自己,从上台的紧张中抽离出来,当我好好地看着大家,看到台下两百多双眼睛非常认真专注地看着我,那种投入的状态、表情,已经不会让我再责备自己没有表达好。大家的眼睛非常明亮,我也好像真正‘看见’了大家,那些目光交汇的瞬间,让我觉得自己充满了能量,无比闪耀。”营会内容统筹当当“看见”了碳碳分享时的哽咽与情绪,说到我们可以勇敢地做自己和表达情绪,不要被刻板印象所束缚,当当也在那一刻闪耀着温暖的光。除了温暖,当当在当晚身体雕塑“踩进泥土的夏天”时看到一些伙伴在场内围圈,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圆圈,立刻即兴邀请会务志愿者江东播放一首音乐,发起了3分钟的集体跳舞时刻。原本外围的志愿者们在这个呼吁过程中自然又迅速地打开自己,加入了不自觉围成的圆圈在场内舞动起来。伴随着音乐,那一刻我们看到了一群可爱、真实、活泼的人,生命在鲜活地随着音乐摆动着、跳动着、闪耀着。今年的乡村夏令营主题依然是“踩进泥土的夏天”,对于新一年参与的伙伴们来说“踩进泥土”意味着什么?大家的回答像宝石的不同侧面一样闪闪发光,又触动人心,一句“一半还之山水,一半让与人间”让全场手动撒花庆祝。“我和小朋友
5月7日 下午 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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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大学活成了理想的样子,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今天是五四青年节,祝各位青年节日快乐!一直以来,我们好像总是被自己做的公益项目框住了身份,成为大家认知我们的标签,比如“就是那个专门组织大学生下乡支教的机构”,或者是“他们给农村娃儿带来欢乐暑假夏令营”,再有就是“他们搞培训蛮专业的”......其实,我们心底里最想被定义的标签,是支持青年成长。分享一篇来自志愿者小傅的故事,一起庆祝那些青年人肆意生长的时刻。作者:小傅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项目志愿者01我把大学活成了理想的样子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是小傅,一位小镇做题家,别人眼中自信、阳光的校园榜样。曾经有3年时间,我的校园生活是在卷绩点、卷“标签”、卷“学历”的日日夜夜里度过的。我像一台常年运转的机器,如疯狂旋转却失去中心的陀螺。内心里一个声音说:“绩点卷得越高,奖项拿得越多,总归是好的”,另一个声音却说:“你真的活着吗?你都还没真正建立友谊,探索世界,感受内心所爱。”尽管我已把大学过成了大部分人理想的样子,这样的我也被很多人称之为优秀了。可当毕业来临,不知为什么,我依然感到不满足,我不知道内心真实的渴望是什么,只知道一定有某种渴望需要我去看见。而此时,我还不知道在远方的乡村,那些同样灿烂但失落的孩子在等待着我们的相遇,益微青年(EV)像一只摇曳的大手,把两股风呼扇到了一起。02我喜欢害羞可以肆意发生最初和EV的相遇,始于一个想填满自己保研后“无从着落”的毕业季的想法。作为志愿者,我花了半年时间走近乡村夏令营,从报名、组队到培训,大家在这里看重协作、注重关系,彼此表达感受、用心对话,新体验冲击着过往的认知。前排左四为小傅参加五一志愿者集训营时,我第一次坐在户外听培训师讲绘本故事《画了一匹蓝色的马》,与小组成员共创诗歌,和有着小鹿般灵动眼睛的伙伴对话。联欢会那天,听着一位伙伴在台上说“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汪湖水”,多么美丽的表达呀!我欣赏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我好像没有力气站起来和他们一起跳舞。内心翻腾着一些从未有过的感受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唯一在朋友圈留下的一句话是“我喜欢害羞可以肆意发生”,这是我第一次聆听内心的声音。03我就这样牵着她的手一点一点走进未来的旷野里前往夏令营之前,我原以为自己的角色是孩子们的“老师”,可当我真的走到镇上,走近孩子们,我们却是能够相互体谅、平等对话的伙伴。夏令营里,我们不谈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只是带着善意聆听,大家为孩子们带去有趣好玩的课外活动,同时也在每天的复盘中学习觉察,接纳自己的不完美并包容团队的所有缺憾。清晨,当孩子们在河边用湘西方言念《故乡的小河》,清脆的读书声回荡在河岸两畔;在孩子们熟悉的街道和角落,他们对一切事物的存在发出清澈地好奇:为什么屋檐是弯弯角?为什么这座桥叫风雨桥?风雨桥有多少年的历史了?遇上赶集,他们就钻进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兴奋地与小摊老板对话,追问白豆腐是如何制作而成的;当课堂上聊到玉米,我们会一起爬上村子里的小山坡,探寻一棵玉米的生长地;他们还会主动背起村里老奶奶们的背篓、擦掉身边同伴的眼泪......当我望进他们的眼睛,我看见真实与纯粹,看见他们对世界怯生生地好奇,看见他们对恶意赤裸裸地厌恶,看见他们对喜爱之物直接而坦诚地表达。我看见孩子身上有一百种未被雕琢的可能性,看见每一个个体都那么生动活泼,那像是我许久未抵达的活生生的自己。有一天,当我打开藏宝袋时(一个可以塞小纸条,用于孩子和志愿者之间交流的信封),在里面翻到了一张意想不到的纸条,是一个总在课堂上调皮捣蛋的小男孩给我的留言:“虽然你没有经常给我们上课,但是对你印象很深刻,什么时候再有机会能给我们上课呢?”这张纸条的到来让我很开心,没想到他虽然调皮,在表达内心想法时语言却如此清晰。后来在一次“石头画”的课程里,这个男孩画了一个和很多人都不一样的石头,他把所有的颜色都叠加了上去。其他人都在“作画”的同时他好像只是完成了一种颜色的叠加,那节课上我只是好奇地默默注视他,课后,在藏宝袋里我又收到了一张纸条:“小傅,我的石头画是不是画得不好呀?”我们所在的村落水系丰富,一天饭后队友们去到河旁的小吊桥散步,发现有群孩子在桥下游泳,再仔细一看发现就是咱们夏令营里的孩子。因为担心安全,我们便马上提醒大家上岸,可孩子们似乎对河水还恋恋不舍,不肯上来。最后说服这群孩子上来的,是这群孩子里的那个所谓的“孩子王”,也就是那位给我在藏宝袋里留言的男孩。和这个孩子的相遇,让我看到了人性如此丰富地展现。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叛逆,以及叛逆背后对“关注”的渴望。他似乎也活在一种矛盾和挣扎当中,但即使境遇有限、矛盾痛苦,当他遇到生活中的温暖和光亮时,依然那么热烈地张开双手去回应。记得结营时,他拉着我说:“小傅姐姐,我很喜欢你们,你们和别人不一样。”“是吗,我们哪里不一样了?”“你们很温柔,不凶我们。”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作为活生生的人,不论是孩子还是我自己,其实人真正想要的是那么简单。我们离开小镇那天,提着行李走下楼梯时,发现有几个小孩在街道上怯生生地张望着我们,那个“叛逆”的孩子也在。前往大巴的路和去教室的路是同一条,在小镇的最后这段路,他和其他孩子们陪我们一起走着。这一次,课堂上酷爱说话的他反常地什么也没说。他就那么静静地陪我们走着,他们就那么静静地陪我们走着。老师和家长眼中调皮、不听话的他,在夏令营结束近七个月之后的新年第一天,给我发来了新年第一句“新年快乐”。比起欢乐和微笑,夏令营记录了我更多的眼泪。我在《鸟与山》拍摄时坐在屋顶上哭泣,面对孩子对我的安慰时哭泣,面对离别,我的眼泪也无法停止。离开夏令营后的许久许久,我似乎都活在一种轻飘飘的感觉里。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脑海里一帧一帧倒带所有发生在那个小镇的事情。我好奇,是什么让我掉眼泪?我好奇,除了18天与孩子的相处,夏令营带给我的还有什么?我好奇,我身上那些我无法言说但能感知到的变化,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在我离开夏令营后数月的今天,依旧在滋生力量,给我以生长的无限可能。虽然说不清那些背后具体的原因,但有一件事情我清楚地知道,和孩子们的对话,仿佛也是和十几年前自己的对话。12年前,我开始接触“教育”时,老师告诉我要做好学生,父母告诉我要努力读书,知识改变命运。12年的教育生涯,我从小镇走进了城市,从“无知”变成了“有知”,从“叛逆”变成了“听话”。当我站在第12年的尾巴上回看自己的生命时,以为12年的努力已经让自己走出“命运”的大山,可当我回头,却空荡荡找不到自己。一路走来,为了走出学校这座象牙塔,我湮没了自己的千万种可能性,我被教育、被规训、被“听话”、被“优秀”。我成为了无数人眼中的他人,却唯独没有成为对世界有原始好奇的真实自己。而那被我亲手埋没的千万种可能性,就那么真实地出现在乡村、出现在夏令营、出现在孩子们的眼睛和心里。去夏令营时,我的内心空荡荡的,除了行李箱什么也没能带去;离开夏令营时,我知道我带走了一样东西——那是12年前的我自己。我就这样牵着她的手,一点一点走进未来的旷野里。曾经有人问我:“你觉得乡村夏令营对你来说是一份怎样的存在?”我说:“它是一封情书,是一封在我找不到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力量的时候无数次欣赏我、给我力量的情书。”
5月4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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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为了一名老师,但我宁愿没有参加过乡村夏令营 | 野草疯长

大学阶段的钟旺声(旺仔)选择成为一名乡村夏令营(短期支教)的志愿者,这件事一做就是整整四年,毕业以后旺仔成为了一名中学地理老师。原本以为在大学支教中与孩子们相处的经验可以让自己的工作顺顺利利,结果无数个夜晚的旺仔都在想:要是没有参加过乡村夏令营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一个专制的老师了。作者:钟旺声(旺仔)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项目志愿者现为一名中学地理老师2024年2月28日,益微青年(EV)微信公众号发布了一篇推文《在时代的缝隙里,我想找到“我们”|青年叙事营(写作)招募》。我想找到“我们”的呼喊,引发了我深深的思考。我也带着这样的思考,走向了找到“我们”的道路。01异地出生、异地上学千禧年前后出生的孩子,大多是伴随着计划生育和“南下打工潮”的浪潮曲折地来到世界上。被浪潮席卷的我们,不得不走向背井离乡的道路。异地出生、异地上学,贯穿了我整个童年时代。也就是在这段异地求学的时光,我遇上了影响自己一生的老师——九哥。九哥是我的初中班主任,一位始终以“仁政”为思想进行教育教学的语文老师。什么是仁政,仁政就是他对待学生总以道德感化为主,辅之解决学生出现的生活问题的治班政策。在平时,总能够看到他请学生吃饭,带学生看病的忙碌身影。他的年纪与父亲相仿,却没有父亲般的严厉。记忆之中,他极少发脾气,总是耐心平等地对待每一位学生,无论学生成绩好坏,犯了多大的错误。有人说,这是慈不掌兵,也有人说,这是仁政治班。以当时的视角来看,也说不清楚仁政的实际作用。直到某天那位初中经常打架被他约谈的学生考上高中进入大学,某时在朋友圈里发布了看望他的动态,还有某年一位深受仁政影响的少年填报了师范专业的高考志愿,我才找到了答案。02怎么又是你?“假如有机会,你想接任心翼团队吗?”面对支教队队长可可的邀请,我犹豫了很久,因为面对未知的领域,我很难下定决心去完成一件事。更何况这个决定是关于心翼团队乃至社团未来的。最后,我也没答应下来,只是以普通队员的身份第一次参与了乡村夏令营(以下简称“乡夏”)。如今回想起来,竟然还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没有可可的相信,没有相关方的支持,我与乡夏的初次相遇或许就变成最后一次相遇了。
4月25日 下午 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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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框:曾经偶然的选择,让人生拥有了光明的底色

我记得支教期间有一次我被蝎子咬了,就感觉自己是不是中毒要死了,其中有很多这样体验生活本身的东西,对我的成长影响特别大。他们没有告诉我说支教应该怎么做,而是问我“你是谁?”天呐!我哪知道我是谁,怎么问这种问题......翻到以前的照片全是我在EV闪着光带培训的样子,就觉得特别感触,然后我就想为什么不能再多跟大家分享一些。*本文是框框在4月3日线上公开分享的内容。分享人
4月12日 下午 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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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乡村夏令营里那些独特的体验,是我生长的裂缝

温柔、坚定也好,刀刀割人性命或者硬气也好,我并不是某一天被一道闪电劈中了,就变成这样的。为什么我们要追求独特的体验和经历?我相信只要一份体验足够独特,让我们能短暂地超脱日常和平庸,它就有更高的概率带来新的思考、收获,为我们打开新的视野。*本文是当当在4月3日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志愿者全员会的分享内容。分享人
4月9日 下午 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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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衷“发疯文学”的年轻人,在“第二大学”被治愈

你今天“发疯”了吗?风靡的“发疯文学”,在网络上成为了年轻人最爽快的发泄口。它既是对日常压力的释放,也是对社会现象的嘲讽与应对,似乎成了大家面对纷繁世界的一种抗争武器,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了当代青年内心的焦虑与无奈。年轻人为什么选择发疯?在接触了23960位大学生志愿者之后,也是我们第一个本命年生日之际,想借着“发疯文学”的流行,和大家掏心窝子聊聊我们眼里的真实青年现状,聊聊他们所面临的困境。考上大学的年轻人,过得还好吗?我这里有两个故事想讲给你听。01“扮演好学生,不是我想要的剧本”00后小周来自新疆乌鲁木齐,就读于一所985高校,他帅气俊朗、成绩不错、多才多艺,是学校活动的常驻主持人。不论什么年龄段,他似乎总是那个别人眼中的好学生、好榜样,也像自己的姓名一样做事周全。不要输在起跑线上,他似乎没有在这句话上掉过链子。大一刚进校,当同学们还在懵懵懂懂地适应大学生活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住学姐请教“什么时候准备考研比较好”的问题。然而,很多个夜深人静时,他常常陷入虚无之中,感觉心里空空的,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自己作为好学生的真实感受是什么样的?他苦涩地说:“我所接受到的教育,让我一直以来都在扮演别人眼中的‘我’,被期待的我、听话的我、懂事的我。演着演着,演到现在我竟然都已经习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尽管他努力扮演好学生,顺利拿到保研名额,去了一所排名更靠前的名校,但内心的空洞愈发让他不安:“我被时间推着往前走得太快了,没有时间沉下心思考,我突然发现这个剧本不是我想要的。我疯狂寻找新的剧本,但是发现生活就是没有剧本的。”02躺不平卷不动的45°人生来自湘南小城的拉古,是一所普通一本院校的学生。高考后,她审慎思考选择了自己热爱的专业,并凭借这份兴趣和努力获得了还不错的成绩。通常来看,她的大学生活大概率是幸运且愉悦的。
4月2日 下午 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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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位平凡中闪耀的普通人,是我们心里万分之一的宝藏!

现实生活中,没有太多的宏观叙事。无数个普通人的故事,串联起了你我所共同的生活。今天,想和你讲讲四个平凡中闪耀的普通人的故事,他们可能是你生活中的那个点头之交的同学、手机聊天软件背后的产品经理、擦肩而过的潇洒姐姐、穿着西装买咖啡的上班族。他们是普通人,但他们也是益微青年(EV)12年历程中珍贵的一员。他们像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善意的涟漪。
4月1日 下午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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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微青年12周年:幸福,始于我们朴素而坚定的相信 ! | 月捐生长大使招募

“在这里,人是最核心的要素,我有足够的空间触碰边界,去不断思考和对话。这片空间是柔软的,在这个空间里,我没有多余的负担和压力;在这里,我可以暂时放下各种身份和所谓的荣誉,以更加平等、包容、宽厚的心态接纳自己。”——乡村夏令营志愿者佳琪每年夏天,益微青年(EV)都会支持上千位大学生奔赴乡村,为缺乏音体美等素质教育资源的孩子,带去好玩有趣的乡村夏令营活动,通过组织孩子们读绘本、玩游戏、做手工、排戏剧和组织讨论等,和孩子们一起创造温暖、欢笑,一起成长!他们有时会一起探索家乡的建筑、植物、风俗;有时会在一场好玩有趣的运动会后和孩子们复盘一整天;有时会带着孩子们为学校老是被鸡啄的菜园设计一个特别的栅栏;有时送远途的孩子回家,能聊一路的天......乡村夏令营不仅是孩子们的美好体验,也是大学生的成长营,在应试教育里习惯了演绎同一个剧本的他们,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走进乡村的社会文化、人情世故,在角角落落里与现实碰撞。他们在这里大口呼吸释放着对乡村和孩子的善意体验着活泼泼的教育创新安放着可爱又真诚的理想主义情怀当乡村夏令营结束,回到日常生活,一些闪亮而朴素的品质会在他们身上逐渐浮现。一位月捐伙伴曾经说:“这段经历很大程度影响了我之后每一次的职业选择,择业时,我会比较看重这家公司的价值观和同事关系,并鼓励自己在职场保持本心。”一位走上教师岗位的老志愿者说:“如今在学校里,我也努力践行乡村夏令营所强调的‘以人为本’,尊重孩子和家长的差异和个性。”始于那些朴素而坚定的相信,这些从乡村夏令营走出的年轻人,正在努力让自己和社会变得美好。
3月25日 下午 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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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撒开脚丫”大学生志愿者计划项目启动,志愿者招募进行中

如今,越来越多的女性运动员在世界级的舞台上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她们是无数女孩心中的榜样,激励着女孩们在成长道路上勇敢选择、成就自己。然而,不容忽视的是,全球只有少数的孩子能够完成正常所需的体育运动,而且女孩的活跃度低于男孩。据调查显示,9至14岁的女孩放弃体育运动的概率是男孩的两倍。女孩运动赋能领域需要社会更多的关注和投入。2023年“撒开脚丫”大学生志愿者计划影像记录我们相信,孩子是为动而生的。只要给到女孩们展现自我的舞台,每一个女孩都有无限发展的可能,所以“撒开脚丫”项目的出现,希望可以为女孩们创造这个舞台!扫码了解“撒开脚丫”项目介绍-01-
3月8日 下午 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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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募2024年乡村夏令营队员:这个夏天,在乡村夏令营中体验、探索、生长

高二那年,我十八岁,年级里组织了热闹盛大的合唱比赛。在阶梯架子上每个班的歌声都很昂扬,比赛结束每个班都得到了一个很大的奶油蛋糕,烛光把一圈人的脸照得红彤彤的。我们一起吹蜡烛、大叫着相互在脸上恨不得抹满奶油,那天我们欢庆了属于我们的成人礼。但成人礼的欢庆与喜悦转瞬即逝,我们并不讨论何谓成人,早起晚睡学习的日子也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面对数理化的困扰,我心中还多了些朦胧的,对自己可以掌握和承担一些东西的期待。直到大二,我参加了益微青年(EV)的乡村夏令营,当我和队友与当地的孩子们走在广西百色的田野上,走进乡间的村庄里,十八岁夏天里的朦胧幻想,与三年后炎热夏天里的画面和气味不期而遇。我想,是这次对话乡村、对话童年的尝试;这场与同伴相互支持,重塑自我的冒险;这份爱与希望的耕耘与播种,带给了我一些新奇的、不同于往日的体验与碰撞。即便在多年后的这个当下,那个装满了孩子们和队友们给我写的各色小纸条的信封和一触碰就会涌现出来的鲜活回忆都在告诉我——这一切,关乎梦想、关乎信念、关乎清醒的热爱。——益微青年高级项目经理
3月4日 下午 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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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找到十年前的支教老师”成热点,我们采访了当事人朱同学

益微青年:看到这些报道的时候你什么心情?朱少鹏:那天接到孩子短信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种时空穿梭的感觉。十年前还没桌子高的一个小朋友,现在大学都快毕业了......那段时光我感觉“造就”了我的生命,就是你被那一群孩子所感染,被他们治愈了。我们经常会说某某人的座右铭是什么,座右铭都是别人的话,你自己的生命有没有过这样子酣畅淋漓的一种体验?那你就会有你自己的人生格言,这属于你自己。“我应该给十年前的支教老师打电话吗?”前天,小红书的这则求助帖子,吸引了大量关注。2月8日小云在网络上分享的原帖十年前参加支教活动的乡村孩子(小云)长大了,在北京读大四。偶然间整理东西时发现了当年支教志愿者的联系方式,很想联系并表达感谢和问候,但又怕忽然打电话给老师会觉得冒昧,于是发在网上想听听大家的想法。一经发出,瞬间收到了很多网友的鼓励。事情很快有了后续,小云已经联系上了当年的志愿者朱少鹏,双方都很感恩这段回忆,惊喜于十年后能重新联系上的缘分。这条帖子很快被益微青年(EV)的老志愿者们刷到,大家纷纷转发到相关群里。原帖中“西部阳光”的徽章照片让我们确认这是当年益微青年“西部阳光行动”的合作团队,让人既惊喜又感动。徽章上的“西部阳光”,是“西部阳光行动”项目名称的简称。它是2003年北京高校的大学生发起的公益行动,一年年传承发展为了专业的公益项目(后孕育了西部阳光基金会),也是益微青年的前身与现在的核心项目,到今年刚好走过了20岁。两天内,厦门大学、中国青年报、新华网、共青团中央、央视新闻等各大官媒也纷纷报道。评论区几乎全是鲜花和掌声,其中不仅有很多做过支教志愿者的伙伴开始分享记忆里的美好时光,也有想要支教但是没正式参与过的伙伴表达的感动与祝福,还有许多公众的自发鼓励和点赞。这和前不久抨击“旅游式支教”的文章评论区里对短期支教“一边倒”的否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各大官媒报道截图一批大学生奔赴乡村支教,带着很多感悟和复杂的情绪回来,然后又一批大学生带着前人的思考和质疑去往乡村。一年又一年,争议和行动始终并存。让人不禁思考,到底应该以怎样的视角看待短期支教?看到热帖的第一时间,我们通过老志愿者联系到了其中一方当事人——当年厦门大学西部梦想社团的朱少鹏。十年前的他去到甘肃裴家营镇中心小学开展了为期一个月的支教活动。当时他因为打篮球胳膊受伤,很多孩子都围着他,他就对孩子们说了一句话:“胳膊伤了,篮球依然要打,生活依然要过,也要保持现在的状态,过好每一天。”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的一句话,竟然被小云记到现在,小云在电话里也和少鹏分享了这句话。一个支教老师打着石膏笑对生活的样子,也点燃着孩子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小云在小红书上分享了这件事有人评价支教效果的好坏,单纯以支教的时间长短做依据,这有些想当然。我们认为好的教育从来都不应该被时间的长短所衡量。在小红书发帖的小云也分享了当年那段支教经历,提到了关键词“开心”“受到很多鼓励”“只是简单的一首歌一场电影,但我感觉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未来是很广阔的、浪漫的、色彩斑斓的,有很多很多欢声笑语的。我觉得支教最大的意义就是让我们变得敢于想象,我试图去触碰更新的,可能是遥不可及的世界,然后我真的从那时那地出发,一步一步走到了未来的世界里。”看得出来,她在那个时刻体验到了快乐,也点燃了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小云在小红书上的分享可见,对这个小朋友而言,瞬间可以影响一生。在做短期支教这件事的12年里,我们也找到了一些同样珍贵的故事想和你分享。比如这是参加过夏令营的孩子在QQ空间写下的:还有一个孩子叫张天齐,8年前参加过益微青年组织的大学生支教活动,那时的她几乎完全不跟人交流,课堂上的问题也不怎么回答。因为手工课上志愿者哥哥姐姐的鼓励,她鼓起勇气站起来说了两句自己的感想,从此她对于“表达”不再害怕。如今她上了大学,也主动报名了志愿者,和同乡好友一起给家乡的小朋友们做夏令营。周贤老师曾把好的教育体验比作虫洞,虫洞在宇宙中无处不在,虽然非常小,却是连接时空上两个点的多维空间隧道。穿过这些虫洞,可以瞬间接触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因为人们进入了一个全然不同的维度。教育是生命影响生命,我们在成长中总会被某个人、某件事、某句话点燃,开启一个重要里程。哪怕一个人我们只见过一面,哪怕只是一本书、一张图片,那种心有灵犀也会让这个瞬间化为永恒。瞬间不仅仅可以影响孩子,也影响着很多的志愿者、校方、学生家长、合作方等,影响着无数有关的人。从志愿者的角度来说,少鹏提到这段经历对自己的影响是“造就了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们所接受的教育,会让人处处会充满着竞争的一种意识。但是竞争只会让你的生活,包括让你的生命,变得除了成绩没有任何造就的意义。唯一对你生命有所改观,有所造就的东西,可能是孩子的那张笑脸。你发自内心对孩子们全心付出的爱,然后得到了孩子全部的反馈。这个东西非常的宝贵的。我觉得爱会造就你的生命,然后也会改观你自己的人生态度。”江西赣州于都县上蕉小学,是益微青年开展夏令营的合作小学。在翻新教学楼后,校长用之前的大学生支教队的名字“蕉阳”命名了一栋教学楼。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那两栋楼的时候,志愿者很震惊和感动。在一个刚刚接触夏令营的普通队员印象中,只有给学校捐赠了物资或者是资金的才会有资格被命名,但是那一次他感受到夏令营给志愿者和学校之间带来的联结有如此之深。这是一张结营后志愿者抓拍的瞬间,一位奶奶在走出校门后用手擦着眼泪说:“谢谢你们,希望你们明年还来。”这是一位接收大学生来开展支教活动的乡村校长杨建波。志愿者离开时,他一直在村口目送,志愿者感动地拍下了这张照片。在他们眼里,这场活动能顺利办下来离不开校长的支持。“校长真的很支持我们的工作,当天下午去营地,下雨,宿舍比较潮湿,我们说只要四床被子,结果校长给我们买了八床被子,害怕我们冻着,后来校长也没在学校,我们队员水土不服,和校长说了,他也会立马赶回来,带我们队员去看病。”还有很多像杨校长一样的乡村老师、资助方、专业机构,都在支持着大学生的支教行动。从2015年开始,益微青年开始提倡短期支教转型乡村夏令营,在乡村夏令营中,大学生不是权威,乡村孩子也不是弱势群体,他们不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而是同伴关系,是平等关系。他们可以真诚地表达自己,他们可以彼此接纳与认同。他们是一群正在好奇、正在学习、正在体验世界的人在同一个场景里的相遇,他们通过对话去参与对方的生命,感受温度,获得滋养,彼此成就和成长。志愿者收获的不是“献爱心”的机会,不是去给予孩子所没有的,而是一次和乡村孩子共同发现一个更全新的自己,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孩子获得的不是“分数”,而是被欣赏、被看见的滋味,是可以拥有在平凡生活中找到幸福的能力。志愿者秦文曾经给孩子们写过一段话,每每想到还是会眼眶含泪:“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相遇,那时候你们应该已经成家立业事业有成,拉面就去做最好的拉面师傅,开饭馆就去开生意最好的饭馆,打工就去做最有本事打工的人。希望你们平安喜乐,一帆风顺。”最后,我们问少鹏有什么想对即将要去做乡村夏令营的志愿者说的话,他的想法印证了我们共同的希望:这是一个珍贵的选择,不只是一次体验,邀请大家处身当下地去陪伴孩子,去和孩子们对话,孩子们也许就是你的老师,你可能收获的更多;你在通过你的言行创造榜样的力量,可能一句话就会埋下时间的种子;你带去的知识、经验、技能也许不是孩子们真正需要的,但是你创造的是他们对自己、对未来的想象力;支持他们建立对自己的认识,去看到每个孩子的优点,鼓励孩子在生活中成长。十年,让我们看到了当年一个小小善举的发芽。而很多种下种子的人们,还没能等到开花结果。所以这件事让大家看到了希望,更是对自己所相信的价值的一种确认。我们相信,短期支教的意义是超越时间的,它在创造着许多链接到未来的永恒瞬间。经历过短期支教的志愿者们一定有个坚信,那就是曾经陪伴过的孩子不管是否与我取得联系,他们一定也在努力实现着自我的价值,找寻着生活的幸福,因为时间从来不曾立刻给我们答案,而很多时候我们也不需要那个答案。当然,瞬间永恒不是“短期支教”的专属,任何微小的善行,都有可能创造涟漪和回响。请每个种下种子的你,继续坚持下去吧!—END—如果你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欢迎通过底部留言、朋友圈分享你的想法说不定你的只言片语会带给更多行动者激励让我们一起加入时间的回响志愿者在官媒留言区的分享志愿者在小红书评论区的分享如果你也认可大学生与乡村儿童平等对话共同生长的价值希望让更多夏令营绽放,欢迎加入月捐益微青年月捐海报//
3月1日 下午 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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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代的缝隙里,我想找到“我们” | 青年叙事营(写作)招募

当青年人走向社会时,似乎感觉前方有一面厚障壁,在周遭高谈阔论的声音里,已有的主流社会评价似乎已无法与年轻人真实的“生活经历”辉映成趣。“渐渐地,我羞于谈论我的社会理想,怯于谈论我的生活日常,更无法表达我内心的困惑”。在社会主流话语宏大而抽象的描述中,年轻人的日常被定义为“内卷”或“躺平”。孔乙己、打工人、小镇做题家、废物......在分秒必争的紧迫感与怅然若失的游离之间,每个人都如飘浮于空中的尘埃,无法附着,无法被看见。我们所失去的是,把日常看似无意义的琐碎转换成有意义的叙述的机会。随之而来的是,我们把自我价值表达的话语权交给了他人,自嘲,成为了青年人对抗主流话语的反叛。
2月28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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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500人 | 西部阳光行动20周年限量徽章申领!

2023乡村夏令营论坛暨西部阳光行动20周年李光敏:西部阳光行动20年教育变迁黄胜利:乡村夏令营如何助力大学生成长编辑:柒月责任编辑:哈子
2月27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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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去哪儿呀你?我去2024! | 2023年终总结

我上一次在机构的公众号发年终总结还是2020年初,这样有些声势浩大地发表,我会不好意思、不安。因为我写东西时会当做在向一位好友讲述这一年,有一些很私人化的情绪也没关系,而公众号发表时,关系的失焦让我不知道怎么写下去。但关系也可能是在讲述后才能建立起来的,写就是了,恰巧我这一年,也有很多“就是现在了,做吧”的瞬间。作者
2月9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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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雯:2023年的3次系统升级 | 2023年终总结

我的2023年,经历了人生发展的两个重要时刻:生二胎、装修人生第一套房,以及一次重要的职业跃迁:在行动研究中重新定位总监角色,主责提出益微青年新的变革理论,重拾了职业的信心和价值感。这个过程中有慌张、怀疑和焦虑,也有欣喜、感动、骄傲和满足。对于当下的自己和生活都有了新的认识,对于未来充满了新的期待和热情。作者
2月7日 下午 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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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 先从年终总结开始 | 2023年终总结

大概是推倒重来的第三次,我把标题改了又改,这次终于决定正式面对它。我突然懂得了讲述的意义,意识到即便讲述了很多次的事情,背后的那些情绪还在我身体里,所以也想把这些事情和情绪再好好讲一讲。希望我在乎的人了解我的状态,也希望他们对我多一些理解。如果我真的能从这种状态走出来,看世界的模样应该会有很大不同,我应该特别特别满足和幸福。作者
2月5日 下午 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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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岚:拆棉花的人 | 2023年终总结

尽管已经不是职场新人了,但在公益领域里一旦跨越议题,要面对的壁垒还是挺大的。回想起跌宕起伏的2023,此刻当我站在2024年的开端回望它时,只想说:能遇到这样团队,我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来到EV的第一年,我仿佛是在把一大堆由很多小棉花团合成的紧实的大棉花团拆松,但也不能给拆散了,当绵密的小棉花团之间露出缝隙,光能洒得更深、更远。作者
2月1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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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月:在荒芜的土地上抬头看月亮 | 2023年终总结

在去年之前很少感受过自己的情绪状态能如此得跌宕起伏。无数的自卑内耗、痛苦麻木,我不想只能如此,当下能做的就是先从各种形式地走出去开始。选择继续做公益事业,不是我找到了宏大的使命,而是我还回答不了“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的人生问题。原本我也没那么喜欢月亮,但现在我拥有了很多的月亮,也拥有自己的小小角落。脚踏实地,也不忘记抬头看看月亮。作者
1月30日 下午 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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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子:红猪飞过亚得里亚海 | 2023年终总结

我曾是一个恐飞患者,宁愿坐十几个小时的高铁也不想坐飞机。今年我感受到一种和恐惧共舞的奇妙滋味,也让我甚至有点爱上飞行。“如果你想拥有你从未有过的东西,那么你必须去做你从未做过的事情”,我开始用开放的心态应对挑战,不断尝试点新的、让人有点害怕的事情。我想象电影《红猪》里那头自由潇洒的猪,徜徉在亚得里亚海上,惬意浪漫。作者
1月25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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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走钢丝的人也可以是鲜活小老头 | 2023年终总结

2022年终总结Cindy:或许我将是EV最能熬的人,我想在EV干到退休
1月23日 下午 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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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我的2023总结,从系统看自己 | 2023年终总结

原来我的生命就像月球绕着地球一样简单,而现在地球的上方出现了两颗太阳……支持对方看见他所处的系统,哪怕会让人陷入无力,但对他已经是个突破。你可以通过日常习惯来塑造自己的系统。比起只有达到了才会让人兴奋的目标,专注于日常行为的系统,更让人有持久的喜悦。
1月17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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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微青年:向第一千次出发!| 2023年终总结

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我们聚焦大学生创新支教这一件事,不断探索青年成长与社会发展的新关系。明年,我们也将迎来第1000场乡村夏令营,把一件事做一千遍,究竟能击穿什么、达到什么样的极致呢?作者
1月4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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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两条永不相交的河流,却因1次对话交汇。” | 字节青年1小时年度故事

1个小时可以改变什么?1个小时如果用公益的方式记录,可以开启一段新的故事,认识一个新的自己,支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找到生活的方向。「字节青年1小时」是字节跳动跳跳糖员工公益于2020年4月发起的公益项目。2021年11月开始,益微青年(EV)作为项目共创伙伴参与项目执行,组织字节员工志愿者与在校大学生,开展1小时的一对一在线交流活动。截至2023年12月我们共开展了36场活动,支持了3000多位在校大学生通过对话进行关于职业发展、人生选择、学习成长、时间管理、人际沟通、团队协作等话题的交流。其中今年有2场特别的专场活动——完成匹配的大学生与字节学长/学姐在3个月内进行6次一对一在线交流。1个小时也许可以解决大学生当下最急迫的问题,6个小时却可能会支持大学生重新看待问题,重新认识自己。每一次对话结束,许多大学生同学都会用写信的方式对员工志愿者表达感谢,这里有一封他们写给彼此的书信,来讲述这一年他们对话的故事。江苏某师范院校大三设计专业学生社交节点型E人、人生体验家今年和EV持续结缘的月捐伙伴希望能够一直为公益行业输送蓬勃前进的燃料
1月3日 下午 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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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永远骄傲自豪的我自己。”| 夏令营故事

2023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资助方
202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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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佳琪:向更真实和完整的自己靠近 | 夏令营故事

参与一场乡村夏令营对一个有些迷茫的大学生意味着什么?佳琪从参与益微青年的乡潮青年行动,再到参与2023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她通过行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些答案,用一种不同于其他青年的生活态度开启了另一篇章。如果你也好奇并且希望行动起来,2024年乡村夏令营合作团队正在招募中,欢迎你来开启一条探索自我的航线。作者
202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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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募2024年乡村夏令营合作团队:开辟一条探索自我的航线

高二那年,我十八岁,年级里组织了热闹盛大的合唱比赛,在阶梯架子上每个班的歌声都很昂扬,比赛结束每个班都得到了一个很大的奶油蛋糕,烛光把一圈人的脸照得红彤彤的,我们一起吹蜡烛、大叫着相互在脸上恨不得抹满奶油,那天我们欢庆了属于我们的成人礼。但那股喜悦转瞬即逝,我们并不讨论何谓成人,早起晚睡学习的日子也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面对数理化的困扰,我心中还有朦胧的对自己可以掌握和承担一些东西的期待。直到大二,我参加了益微青年(EV)的乡村夏令营,和我的队友与当地的孩子们在广西百色走向田野,走进村庄,十八岁的朦胧幻想在三年后有了炎热夏天的真实画面和气味。自那以后开始有一些新的好奇缠绕着我:我是怎么成为现在的我的?未来我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教育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未来的教育会变得更好吗?很多年后,我也时常听志愿者们说益微青年是自己的第二所大学,我们在此找到了一块自我的拼图,以及更多其他失落拼图的线索。这一切,都源于我们比作“航海”的一年一度的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2024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合作团队正式启动招募,预计面向全国高校大学生招募200支小队,通过2个月的“航海训练营”,最终选拔100支团队作为正式合作团队,在2024年暑假为乡村孩子带去2周夏令营。这是一次对话乡村、对话童年的尝试这是一场重塑自我的冒险这是一段相互支持的旅程这是一份爱与希望的耕耘重要提醒益微青年(EV)2024年不再招募队长,队长需要现在开始以小组形式(2人)按所在的高校同城组队报名哦!小组(2人)在报名时,不用确定两人未来将承担什么角色,但是在明年2月最终确定合作时,需确定未来在团队中的队长及另一人的角色(可能是副队或者负责统筹团队课程、传播、财务、安全等事项中任意一项的角色)。一年一度的“航行”即将启程你们准备好了吗?
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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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从乡村夏令营到社会创业家

“使命是你一辈子为之努力但可能永远都达不到的一件事。但是你可以不断地靠近它,那就是一种幸福,那就是你活着的意义。人的一生是靠自己定义的。讲到使命的问题,实际上就是‘你是谁’这个问题的回答。你不断地接近你的使命,不光是你自己幸福,你还会影响很多人,也就是说你的梦想能承载更多人的梦想的时候,能量就更大了。”*本文是刘斌(柚子)参加2023乡村夏令营论坛暨西部阳光行动20周年的主旨演讲。分享人:刘斌(柚子)心和公益基金会秘书长益微青年(EV)发起人大家好,我是柚子。当我们去谈宏大的社会理想,去尝试改变一些艰难的社会问题的时候,这条路其实不好走,哪怕是有很多的同伴,也都不好走。
2023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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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胜利:乡村夏令营如何助力大学生成长

“对于当下的中国来说,整个社会的构造、样态是非常多元的,大学生过往的经历却是跟社会隔离的。了解中国最便捷、最快的方式就是跟乡村建立联系。乡村夏令营核心的本质是社会化学习,它是脱离单纯的书本信息之外的社会化学习机会。我们的教育应该要走出学校,到社会去,到乡村去。”*本文是黄胜利参加2023乡村夏令营论坛暨西部阳光行动20周年的主旨演讲。分享人:黄胜利21世纪教育研究院执行院长《中国教育蓝皮书》副主编各位新老朋友上午好,非常开心能够在美丽的南京与大家相逢。
2023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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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旷野 | 2023第三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现场回顾

2023年11月10日晚上至12日中午,由北京嘉实公益基金会资助、北京益微青年公益发展中心和兰州市安宁区云田公益发展中心主办、西安欧亚学院人文教育学院协办的第三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在西安欧亚学院校园内顺利举办。论坛吸引了超过150名深度参与公益的大学生、全职公益人、关心青年及公益的社会人士共同参与,通过呈现鲜活的人生案例,鼓励青年们尝试从公益起步,去探寻自己的旷野人生。回顾视频在活动前夕,论坛的工作人员精心布置了会场及讨论演练现场环节。西安今年的初雪降落,带来四面八方的讯息,热闹的风声里,让我们相会并心存期待,灵魂碰撞,去看人生旷野。大家的人生旷野宣言论坛大合影论坛参与者分布信息Day0
202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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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鹏程校长:十年一路同行,彼此照亮再出发

这是来自甘肃的石鹏程校长第三次站上乡村夏令营论坛的舞台,从2013年作为锦钊小学校长承接益微青年(EV)乡村夏令营以来,石鹏程已经陪伴EV走过十年。十年间,他帮助EV和定西的多所学校建立合作关系,并推动EV与共青团定西市委长期携手,连片开展乡村夏令营。石校长是一个寻求教育改革的教育工作者。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思索,教育怎么个走法?他了解乡村,了解教育,也深知乡村的孩子们到底需要什么,对于乡村夏令营的价值总有犀利的见解。石校长的一路同行让我们感动,相信未来会有更多的教育工作者,与我们一同推动乡村夏令营的发展。*本文是石校长参加2023乡村夏令营论坛暨西部阳光行动20周年的闭幕演讲。分享人:石鹏程
2023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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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岛大学周贤:如何在时间里塑造教育?

群岛大学联合发起人*本文是作者近日参加2023乡村夏令营论坛暨西部阳光行动20周年的主旨演讲大家好,我是周贤,来自群岛大学。非常高兴有机会和大家在一起,探讨和分享两个重要的主题:“时间”
2023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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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项目简报

离开营地的清早与志愿者团队合影大家好,我是紧紧,这一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的项目经理。年初我在志愿者团队招募文案中写到:我们这一生定会去攀很多座山趟很多条河见很多人也会见证一次次的四季更替如果可以这个夏天我们一起去爬山过河这一年的春去与秋来让我们记住彼此的名字时间来到年底,我的确认识了很多人,很多鲜活可爱的人,他们从对乡村夏令营懵懵懂懂,到对乡村夏令营发生的事情侃侃而谈。也因为走访我坐着乡村大巴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和志愿者们在村落里路过一条又一条的小溪,打过一声又一声的招呼,记住了一个又一个可爱的昵称与面孔。从年初到年末,历经10个月,大家一起创造了属于2023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的记忆,从记忆出发,我们一起来看看这场时间旅程的改变!
2023年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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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选名单发布 | 第三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

各位伙伴好~期待已久的第三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入选名单来啦!10月11日,益微青年发出招募推文:人生如旷野|第三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开放报名!拟定公开招募100位志同道合的伙伴,在古都西安相聚,寻找我们每个人的旷野人生。在论坛中,我们拟以青年公益参与为切入点,将不同领域的从业者、教育公益行业的创新性、一个个深度参与公益的西北青年形象呈现在论坛之中,让大家看到不同的人生选择同样创造着特别的精彩。
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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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写给26岁自己的嘉许信

三天前,我们发布了首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上的一篇演讲,益微青年全职老杨讲述了自己从一名修铁路的土木工程学子到全职公益人之后,初入职场的酸甜苦辣。时隔四年,老杨对自己的人生选择又有了不同感悟。让我们跟随着老杨的心声,倾听来自1000多天后的回应——“关照和爱自己”。第三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将在10月25日24:00报名截止,邀你一起相聚古都西安,畅聊“人生如旷野”。作者
2023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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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江峰:“艰难的选择,给我对未来的包容与期待。”|夏令营故事

(按拼音首字母排序)北京嘉实公益基金会北京市向荣公益基金会龙湖公益基金会&友成企业家乡村发展基金会虎哥课堂耐克体育(中国)有限公司
2023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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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微青年老杨:这一切都理所应当 | 西北青年公益论坛报名倒计时4天!

人生到底有多少可能性,我们在前进的路上会有多少个岔路口?在前行的路上,我们是否会迷茫、无措、看不清方向……人生到底要怎样活?脚下的路除了赛道,是否还有旷野?我们相信人生如旷野。每个人都可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人生中充满了未知与选择,除了“他们的赛道”你同样可以有属于自己的路。因此,今年西北青年公益论坛的主题定为“人生如旷野”,以青年公益参与为切入点,鼓励每一位青年尝试从公益起步,去探寻自己的旷野人生。本文为2019第一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现场演讲。让我们从西北青年老杨的分享中,感受不同人生选择的故事——“不管在哪里,不管在什么样的岗位,追求美好这个东西总是不会变的”。作者
2023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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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招募摄影&视频志愿者啦!

2023年乡村夏令营论坛、西北青年公益论坛同时招募摄影和视频制作志愿者啦!如果你想要以另一种身份参与一次青年公益论坛、记录精彩瞬间,如果你想深入体验益微青年(EV)的工作氛围,如果你想和几百位热爱公益的青年一起探讨乡村夏令营(创新支教)及青年成长,那就报名成为志愿者吧!1.
2023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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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名单&详细议程 | 第三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持续报名中!

“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是多少人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又有多少人被迫上了赛场,漫无目的地向前冲刺。长辈的期待、同伴的比较、社会的压力,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在我们的身上,让人焦虑、迷茫又无措。未来的路在哪里?现在的我能做些什么?人生到底该怎样活?脚下除了赛道是否还有旷野?……我在心里询问自己无数次,人生到底是什么。直到我看到第三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的主题——“人生如旷野”。我想,我可以在这里试着寻找答案。第三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将于2023年11月11日-12日举行,诚邀屏幕前的你们一起相聚陕西西安,在古都中寻光而行,找到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答案。西北青年公益论坛由益微青年(EV)和云田公益联合发起,旨在为西北地区(陕甘宁青新五省/自治区)参与、关注公益发展的青年人搭建一个能对话、开眼界、共参与的学习交流平台。2023年11月11-12日,第三届西北青年公益论坛将以“人生如旷野”为主题,以青年公益参与为切入点,将不同领域的从业者、教育公益行业的创新性、一个个深度参与公益的西北青年形象呈现在论坛之中,让大家看到不同的人生选择同样创造着特别的精彩,进而鼓励每一位青年尝试从公益起步,去探寻自己的旷野人生。时间:11月11日上午-11月12日中午(11月10日晚破冰趴环节自愿参与)地点:陕西
2023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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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4小时!2023乡村夏令营论坛今晚24:00报名截止!

最后4小时!今晚24:00!2023乡村夏令营(创新支教)论坛报名截止!坐标南京10月28日至29日2天时间、3个平行分会场300余名教育公益同路人6大创意玩法你确定不来看看吗?
2023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