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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前沿64-地域诗歌写作20年纪念(2000-2020)- 炽子的长诗

宇宙 时间的形状 诗歌阅读 2023-01-16


稿    约


“2020【独立】前沿”是【独立】新设的一个栏目,请朋友们来稿支持,尤其欢迎探索试验先锋作品,长诗、组诗、短诗、散文诗、诗剧、诗小说等皆可,行数在500行以内,附简介、相片一张、诗论随笔(诗歌感想、诗思)等,除以上纯文学作品外,也欢迎其它艺术种类中先锋的文字作品等类型,审编后先在微信上专栏推出,以后如征稿达到预期,将以纸质刊形式存档。
截稿时间:2021年10月1日前。
稿发邮箱:2077043901@qq.com
发星致谢!


写在前面的话

 

·发    星·

 

2021年夏天来临之时,一束诗歌强光从西部射临大西南,这是一束不一般的现代诗歌强阳之光,先是收读撒玛尔罕的长诗【祈祷书】,震惊其厚重、神性、大气、深沉、文化根性强烈,以及现代诗技的独特创造,并断定一个人口只有10多万的撒拉族人,出现了主流诗界不应忽视的边缘现代诗(长诗)崛起,特别是他们这种带有文化精神信仰的民族,更是让人尊敬与顶礼;撒玛尔罕之后,炽子的出现,再一次证明,“撒拉族现代诗双剑”已在西部大漠边缘高举扬飞的雪光,划开时间重沉的铜声,那些历史久积的黄金在他们语言的喷涌中奔闪成铜,带来华夏文明的多彩传奇;撒玛尔罕与炽子的长诗(他的两个组诗我认为是一部长诗的初露或部份架构,所以编辑时我编辑成了长诗,请理解支持!),横空独行为边缘长诗的高地,也可以说是当下整个少数族裔的现代长诗精品,放在当代诗坛,也是冲绝而独响的;撒玛尔罕长诗语言及其精神架构是宏大与完整的,已突破一个边缘小民族的精神空间,在人类共有的艺术天空里,建构着当代中国边缘诗人的大梦与创造,炽子的长诗初露史诗朝向与部份黄金天地,他是以组诗(单诗)构组大诗(长诗)气质,其内底的史诗原质性证明着其长诗续延的可展性与无限性;撒玛尔罕是集束语言(大文化容量)幅射,炽子是散点意象组合幅射(以小积大),二人因个性成长经历及写作方式的不同,在写作上各显其技,这是很自然的,但二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精神朝向,也是最有意义的,就是对本族文化与精神的对外播扬与混血转换创造,这是极积而有效的写作方式,每一个写作者必有自已的精神根据地,并由此出发,才是良性而积极有意义的诗歌写作方式之一;炽子的诗与文论形成双枪互鸣,其文论写作,可能是撒拉族现代诗史上不多的诗歌文论之一,具有开启与填补空白之义,同时文论写作可以梳理诗思与展开诗写,能起到基础理论与花开多朵的灿烂效果,中国当代诗歌自第三代诗人起的文论写作,已经成为诗歌创作的一个良性自然方式与创造扩宽区域,特别是在当下边缘民族的原创诗论何其稀少,这更有其特殊意义,至此我相信,诗歌作为文化艺术精神的自由之灵,在天地间奔跃与腾舞,缘机的神语往往给那些诗歌的纯粹坚守者带来亘久铜器的大鸣。2021.6.22大凉山普格双乳山下热穴地。

 



炽子:撒拉族,毕业于某大学汉语言文学系。大学期间接触诗歌、诗评,毕业论文《北岛:倾斜的天空》曾获优秀论文。存有一定数量的诗稿,部分作品发表于诗歌刊物。持信“诗”,就是寺前的话语,是神圣的殿堂之言,是灵魂可居的一种精神建筑。

 




·炽    子·
 

牵驼东行的先祖(或时光证词)
(长诗部份)
 
 

1.致先祖的铭文,或给骆驼泉的题壁

 

提着撒玛尔罕,提着人类最明亮的一滴血

提着灯笼的头颅和灌满风暴的汤瓶,穿越大漠

诡戾的针眼,从三段证词和黄沙掩埋的肋骨一侧

击杖向东,给水土印证的蛮荒与新野

驮来人类仅存的天书,驮来黎明,与信光

 

2.牵驼东行的先祖之一:熔岩的村庄

 

牵驼的先祖,你在戈壁与骨髓深处,回望

碎银击响的村庄,丝绸窸窣的村庄

那是熔岩的村庄,是刺痛夕阳的三根烟柱

撕裂天空的一声鹰唳,穿透风壁

击碎亘古的词语,也击碎高深的眉骨

 

透着黑蚁的悲痛,在黄沙的波涛孤帆般沉浮

被裸露的大漠攫起,悬挂于失落的铁钩

如最初的阿丹,被悬挂于半截天梯和苍茫大地

始着死亡之靴,东行的驼队呵

死神砧板上,一块块鲜美的骨头

 

抱紧一坯土和一滴水,在渺茫无枝的荒漠

寻找血与血浸润的栖地。大漠火鸟

拖着机翼般被折断的翅膀,泣血寻觅

那抚愈伤口的蓝泉。只有穿越

穿越时间的荆棘,穿越

太阳的风暴,这唯一的,死亡的,针眼

 

3.牵驼东行的先祖之二:大漠烈日

 

倒扣焚烧的鼎炉,被烧炙透红的铁板

和天椒般刺面的灼浪。哦,纵深东行的驼队

一根根烧红的钢针,踝锢火链,身披燃烧尾骨

和记忆的烈焰,穿行这骨骼与灵魂滋养的大漠

穿行这炼狱的切面,与隔世的焰池

 

一双双枯骨燃烧着探出,在饥渴与悲恸中围猎

当头驼在最后一根稻草下,露出蒹葭的目光

哦,幻影的驼队,你抱紧干裂的祷词

被灌满风沙与铅铁的骨骼,抱紧最后一滴血

 

暗哑的祈求,是画中的流水。你们渴呵

伸向苍天的双手,摘不下一滴水

旗杆般折断。太阳抱着太阳,头颅抱着头颅

与爆碎的驼铃,一同滚下沙丘,滚下深渊

 

当角枝焚烧的红兽俯向灯芯,是谁先于头驼

被第一只烧红的利箭击中,泣血于红枊

又是谁化血为铜,在烈焰中咀爵烈焰

 

当一峰峰驼影轰然倒下,一颗颗头颅被流沙吞噬

一只冥船,满载着浮游的萤火远去

 

是谁,抱紧无法唤醒的头颅

是谁,在泣血中擦拭风沙与盐粒的泪角

又是谁,用祷词和黄沙为亡者净身

那无声无泪的胸腔呵,高过紧闭沉寂的天空

如痉挛的枪口,抵着风暴

与一枝闪电的炸响,擦身而过

 

4.牵驼东行的先祖之三:狂澜的风暴

 

九柱青筋的风暴,百万只困兽在相互撕咬

相互残暴吞噬。被饥饿栅栏长久围困的兽王

和风暴中一只巨大的阴影,天狼般獠牙嚎叫

蔽日的沙暴和暗云的锅底,探出无数索命的魔爪

和一颗颗被自身的罪愆,烧焦、扭曲的面孔

 

狂澜的风暴,芥籽的生命。游离于冥界的驼队

你苔藓的胸膛和俯伏饮沙的头颅

抱紧生命小小的灯盏,用泛碱皲裂的双唇

在风暴中咀爵风暴。在被荒沙掩埋的头颅一侧

你悲伤中紧闭的根如半截明亮的沉铁

合着无泪的眶骨,啃食拌沙的粮秣,与锈迹

 

只能让铅重的风暴,撕碎血肉的建筑

只能让风暴的铁钉在骨骼中舞蹈。当黑色的露珠

滴入血脉,你在灌铅的骨骼中,缓缓沉坠

 

灰烬般的黎明,有人被风暴击散

有人裸露在天空般的伤口

在一尊尊恫僵的尸体边,用祷词粘合断裂的肋骨

粘合被劈成两瓣的驼铃。哦,死亡就是松开双手

用三段证词和流沙埋下头颅,埋下肋骨

 

从荒漠到荒漠,空无一物

一片沙峰缓缓退出视野,如冥船般驶远

一群头缠白巾的驼队呵,在被撕裂的同一盏灯笼下

袋装风暴与遗痕,缝合太阳与大漠的伤口

 

5.牵驼东行的先祖之四:魔鬼城堡

 

魔影幢幢。宿身于地狱,宿身于嶙峋阴森的岩岬

无数阴魂在焚烧的焰池和风暴的瓮内,彻夜鬼哭

一只食骨红兽,陡然自阴影中回首

那焚烧炯烈的目光,这死神的凝视

直扑你沉坠的身躯

 

哦,是怎样明亮的肋骨,与清音

一次次唤醒你渐渐闭合的眼睑,唤醒你

红柳般的指尖和沉沙的头颅,召回冥界的游魂

 

是胡杨的枯根,还是亡者的袂骨

哦,悲泣的驼队,谁还会说生命只是一滴晨露

一堆齑粉的枯骨。所有的苦难,终将被

踝骨与右胛的证词救赎。泣血的抵近

都是一种抵达,饱和着盐粒,饱和着风暴

 

“苦难,是生命的一道炽光。不被赋予

苦难的生命,泥淖般黯淡,黑夜般侵蚀光明。”

 

6.牵驼东行的先祖之五:抵达

 

稀疏的驼队,是怎样的柱子,让你们

从风暴中心米粒般的夕阳,喂食瘦弱的方向

摊开流沙的双手,你从舌尖的祈词中攫取微光

当第一声驼铃击响雪山的宁静

你从最后一滴血,从弦月的耳轮

和高擎的拇指之上,索回生命与尊严

 

提着灯笼的头颅,站在最后的豁口

青铜的恩泽,雪山般划亮长河的源头

划亮断肠的腑骶:“只有伤口,才会盛开花朵。”

哦,多么博大精深的汉语呵

这幅员,这辽阔,足可以盛放远族的骸骨

盛放流亡的伤口,与神圣的汤瓶

 

圣行的先祖,如今你静静地眠睡在这片高地

眠睡在一峰白驼的蓝泉里。一本人类仅存的天书

一座殿寺和两棵圣榆,这明亮的柱子

在时光的切片里镇守,镇守渐渐瓷实的血脉

而一抹信光,簇拥着青花瓷,映衬遥远的天际

 

7.牵驼东行的先祖之六:见证

 

血脉里依然牵驼东行的先祖,我见证

以石化的白驼和一泓清泉的圣迹见证

以一百二十九座子寺与彻夜明亮的信光见证

失血的时间和大地,都是你的伤口与荆冠

 

以凝结着风暴遗痕的眉骨为证

你用最明亮的血和俯伏饮沙的头颅

写下的无字史诗,戳印在肌肤和血脉里

戳印在脊柱,和蜂巢般的尾骨中

 

以虹为证,那白驼喷出的泉水

是七百条生命的汩水,是那只火鸟抚愈伤口的

蓝泉,是先祖和白驼穿过针孔的见证,凝聚着

太阳的风暴被击碎的驼队,所有的尊严和荣耀

 

8.映亮鹰眸的血

 

夕阳与夕阳,是断线的三十三颗念珠

自祖父的指间疾坠。在这黑白锯齿上

谁能攥紧,破碎的钟声和齑粉的时光

被不断碾压爆碎的灯

如此撕裂隔岸的筋枝,撕裂河流与峡谷

 

暧昧于虎符鹰杖,暧昧于镜花水月

即使刀剑滴血,或稀土自吞

也从不停止对死花的浇灌。哦,蛇惑的亘古魅影

埋在体内,是一株以血为水的罂粟

到头,也只会吐出一堆白骨

 

谁能净身而立,铁的罪愆

悉数被刻录在人类晶片般的胛骨

两肩的文本,如秤砣,或永锢踝骨的火链

击响隔世的天空,与渡船

 

最后的广场,头顶怎样的证词

救赎青铜与花瓣,救赎大地的枝头

那短暂的酶。溺水的鱼,诉出词语的白沫

如风暴击碎的一枝红梦

 

映亮鹰眸的血,俯伏于天地法则

在大地的镜像和时光的郦歌中

背负前定的契约,沿蜂巢般谦卑的骨骼

流过高地的黄昏,流向最初的血杯

 

9.颅内的钟声

 

沙漏,近贴着时光倒流的影子,秋风般谏鼓

幽冥的天杵时刻敲击着颅内的钟声

“时间不多了,但你必须写下

近抵的黄昏和那片灼升的高地,点亮

被阴翳蒙蔽的头颅与天空,让前定的契约

焚烬膝下骨刺,让三段证词回归失语的舌尖。”

 

我黯哑的头颅和荒芜的双手,还有这

异脉骨接的生词,怎能写下星辰

写下大地,和大海深处蓝鲸的幽鸣

在生命的蓝卵和万类籽实中,那栖居的酶

和恒切盘旋的七只琞鹰

 

“从火焰炼就的晶珠,和无数引领的炽光

赋予易朽的肉体,植入大地的头颅。你写吧

用骨接的汉语,就像那阅读的牧羊人。”

 

那是赐予,更是使者的荣耀。时光之刃

无法切断的根,脐眼般明亮

在七星闪耀的屋檐下,“请籍着圣迹

照亮自己。洞穴的碑文,浮游着金丝的闪电

最终将智慧地道破,水上的光芒。”

 

哦,是怎样的火鸟脆鸣在幽蓝的穹顶

用口噙的火焰从灰烬中划亮我,这明亮的前额

与秋后的鹰笛,让我阅读红海的圣迹与壁画

揣摩七层天和隔幔签订的契约

 

他们是谁呵,俯伏聆听万物的琴声

在如阱的时光中,用证词的金绳系紧自身

系紧这激流的泅渡和针孔的救赎,并用一生

抵近登宵的圣殿,亲吻吸纳人类罪愆的黑石

 

黎明舔着黄昏,破碎的钟声击打着踝骨

在太阳和黑夜之前,在生命的端酶还未爆碎之前

且让我写下,针尖上的光芒与远影的城堡

这命定的血约与负轭,这着床的孵卵,与旗帜

 

10.契入花朵的圣殿,是一簇光芒

 

“他们的悟性,就象他们的目光

露珠般停留在花瓣,与镜像上。”

 

当天地之光,以磁鞭撕开眼翳与蒙蔽的黑纱

伊奥尼亚和达尔文的城堡将纷纷倾圮

是谁,在高地和渐渐明亮的钟声里

被一道紫光驾驭,契入花朵的圣殿

在大片的光芒中,颤抚这受造的暗香与印记

 

星辰与头颅,大地与子宫,河流与血脉

谁能说出,血液中类分万物的三十七道序列

与圣符。在泱泱的水汪之上,阳光直射

梳风盈袂,口噙三色与七缕芳香的琞鹰

在另一片蓝天和时光之上,永久盘旋

 

用腮、用翼、用趾分开万物

用尾骨、用茎叶分开万物。让万物以血为墙

在大海翱翔,在大地的温床竞相争妍

哦,凝思的芒,天地之间这神圣的血

这智慧与精仪的受造

 

日月轮回。是怎样的火焰照亮幽暗的头颅

一粒籽实,结成星辰般丰盛的果籽

自一粒石子,便可释义永恒

自水滴般的宇宙,便可窥视浩瀚的血滴

 

此刻,是谁从针孔般的罅隙

看见了芒,看见了这光明的来处与栖处

 

哦,万类的镜像之上,处处彰显真理的影子

如同黑夜进入白昼般敞开。“宇宙,是一束意念

本无形体。或以头颅,或以阳光

光明地呈现。而花朵,是芒,留在水上的

一枚指纹,或雪地上的一滴血。”

 

死亡复又抽绿的大地。一枚面西俯伏的背影

和一段颂词里祈祷天粮的双手,这羚羊与犄角般

明亮的存在,让阳光和季风加重真理的光芒

七根柱子,驮举起颓败的花园,又如清风

向僵硬的颈骨,述说着永恒的话语

 

“分开,分开这属世与属天的元素

从你被织合赋形的混沌里,分开暗淡与光芒。”

圣鸟栖临屋檐,天堂的影子

在七月的麦穗上闪现,苍茫的黑雪遮不住

星空的箴言:“大地,只是碳骨和脏器的归宿

不是灵魂和光芒的栖地。”

哦,灵魂,这大地的异物,“虽从你而生

但不是从你而来。”

 

11.系紧万物的纮绳

 

在有形无形的墙垣里穿行,为了这只胃

和那些繁缛的枝节

在一天天爆碎的钟声里,倾覆血杯

 

盛宴和辉煌的屋檐,正经验着人类的舌苔

被失落的祷词。焦灼的椽木锤打着沉睡的青铜

火焰般的鹰,依旧在头颅的天空

和花朵的圣殿之上,久久盘旋

 

“到底是谁,用一根纮绳牵动万物的根

是阳光这巨大的酶,还是神圣的季风”

 

城市,依旧在喧嚣中交易,依旧梦见

流水与无定的碎银。而被血脉系紧的村庄

阅读蛇惑的壁画,始终怀揣羊皮的祷文

仰望星空,仰望恒切的远象

这圣光的仓禀,这铺展的智慧

 

他们是谁呵,在星空的屋顶和山川的宫殿

在大地的摇篮,怀抱一弯清月

在一叶清露中默诵芒的圣谕。谁能解读他们

定睛星空的目光,就能解读天堂的余晖

和《神曲》的启示,解读日出西山的蕴义

 

当大地的黑暗,自人类的幽谷中弥漫

当响彻苍宇的三声号角吹起,大鸟将啃食翅膀

再高的雪山终将被永恒席卷,如焚叶般灰飞

而天空的鹰语,和高地上俯伏的背影

作为时光里的证词,将被火焰一一珍藏

 

12.宇宙的柱子

 

缘一根根瓜藤般的脐带,盛满脏器

和古老罪愆的凝血,鹊鸟般栖临

又从大地的树枝上无端消失,击碎屋檐

击碎母语和泵血的青铜,这情感的容器

 

犄角支撑着大地的四极。在哑默的天空下

古老的天问,像爆碎的菊骸,或泡沫

那些复蹈的影子,鼓点般敲击着闭锁的天幕

借一柱烛光,映亮溅血的南墙和黄河谷地

先贤的颅骨,堆积如山

 

但我必须燃烧。以火焰般燃烧的犄角

牴触风一般的黑暗,与黄昏的钟声

怀抱对凝血和墓穴的沉思,怀抱对鱼和鹰

天堂和火狱的沉思,从生命的燔火

提取属天元素,固有的光芒

 

二十五位使者呵,人类头顶的二十五只白鸽

让我沿建木般的三段证词,这宇宙的柱子

索回失水的碳杯,耀亮我苔藓的城堡

 

而一盏香炉,一本书

或一段圣训开启的路,我将涉水抵达

 

13.灯笼的头颅

 

土豆、蔬菜和鲜奶,在箩筐里明亮

如宇宙、天堂、建木、香柏,或光芒的词语

燃烧在澄明的头颅

 

蝶羽绻缱于紫芯的花瓣。蓝鲸

在空旷的大海幽唱。而那只圣鸟

在祖先的屋檐下,始终在光的树枝上脆鸣

哦,这镜像与琴声,这火焰的影子

 

“你是黏土与火焰的织合体。作为幽暗的粮仓

与灯笼的头颅,它们最终将被死亡撕裂

一个归入尘埃,一个灼升星空。”

 

“但我不能只为光芒而熄灭”,还得关注胃

关注雨水与麦田,甚至钱币与眼泪

“必用香柏的膏脂,和清月的圣饼

喂养柱子,救赎自己,并为充沛的河流

与七月的麦田,流下感恩,或愧疚的泪水。”

 

哦,这契约的影子,树突上明亮的闪电

请指明河流的根,指明七月的恩泽与方向

指明最初的血杯,也请打开这封印的头颅

让这颗头颅,沿一本手抄的典籍,与火鸟对话

与前方的水声对话,与风、与大地对话

 

天空缀满死亡的箭簇。哦,时光的猎手

在青海的高地和最后的墓光里,请慢点

再慢点,摘取这颗头颅,与旗帜

让众多的头颅,找到这颗头颅

就像血,找到血杯

 

在西部荒凉的天空下,这颗头颅

与一只断头白鸽,抱紧的信光和词语

让我撞入另一种禁区,如枪口下惶恐的羚羊

 

14.腑疐之上,是七只琞鹰

 

是谁赋我形体,用碳骨和感知四季的肌肤

将三十七道神祗与星辰的宿命,植入血脉

在我雪山的腑疐与脏器之上,放飞七只琞鹰

仅用一口气,点燃鼻息与头颅的灯笼

并盛放于时间的器皿,试炼刀口的机锋

从凝血,到墓穴

 

这诡异的肌肤,这碳骨盛藏的功能脏器

这筋枝的血脉。依照宇宙与星辰

是谁,创造了头颅,又赋予了智慧与火焰

自山谷般的袖口吹来的清风,吹醒经幡

吹醒万物沉睡的眼睑

 

眼、耳、鼻、嘴、手,这镜像的入口

与闪烁真理影子的头颅

哦,这骨骼与经络的建筑,高过万有的城堡

“请关注那些器官,和器官的品质

感悟火焰,感悟火焰的命名,与定义。”

 

一滴水,如此清澈地映照湛蓝的天空

和大地丰盛的镜像。是谁呵,启日作烛

让白昼和夜晚,沿磁柱转动天地的画轴

“让陈设的星系,沿十二悬臂灿烂运行。”

 

让阳光,挞笞僭越的幽灵

让栖息左右肩骶的天使,鉴察

鼠腹对米粒的丝念与躁动,鉴察树突的流光

并时刻记录幽谷的水声

哦,这神迹,这精准的创造与刻意的安排

 

蔚蓝在上,湛蓝在下,万物之中宅栖万灵

如萤光浮游于万暗的根底。谁呵,是谁

在蓝色的幕外拂袖花香,让雪山般的腑疐

在恒切飞翔的七只鹰影下

在岁月的钟声里,澄澈通透

 

15.在凝血与墓穴金丝般的链条上

 

此刻,祖父在午后的藤椅上闭目静养

一根手杖和一本诵经之外

这蛮荒的大野,没有了雨水与麦田

没有了如梗的仇怨和时光深处的笑靥

就象生活,没有了牙齿和味蕾

 

“肢瘫的霍金,头颅一片星空。”

哦,幽暗的身躯,这浩大的明歌

冬日的阳光,正缘那根手杖向高地移动

一杯茶在钟声里渐渐冰凉。而风

向着相反的方向,开始习习地吹起

 

是古老的磨坊,还是一把卷刃如钩月的柴刀

在岁月里掉线的,又是怎样的一只沉船

探出人间的海面,在时光里静静流远

 

奔土如奔金的祖父呵,大风带走了一切

却让蛮荒的舌尖记住了证词。此刻,我透过

你凄暗的光,在凝血与墓穴金丝般的链条上

看生命的酶影,萤火般沿建木攀附

 

那生与死之上,正在嬗变的熵

怎样的词语,击碎你吞噬酶光的尖喙

并在最后的祷词里,索回翅膀,索回羸弱的光

 

“死亡,是埋在生命里的一粒种子。”

 

哦,梳风吹过山脊,吹过村庄属天的血脉

祖父呵,望向你们,晚风布满锈迹

眠息的花欲开又凋谢,而我从肋骨中

攫取的麦穗低垂着头颅,苍白如蒹葭

 

“大地,只是盛载生命的器皿。而血

是前定的密码与序列,是属灵的天机。”

哦,祖父,你从假眠与遗忘中划过的船只

留下一片澄明的涟漪。而你

安祥的墓地,是一道明理两世的拱桥

 

16.河流、麦田和他们

 

黄河,不再是黄河。生锈的河面

看不到记忆的浪花与怒吼,一如黄河无法找回

曾在天堂之巅赋予的圣祗。被九截的殇

在这峡谷漫延,还有半截

此刻,在我指尖上呻吟

 

大地上的十条河流呵,十条蓝色的血脉

这来自伊甸园的十姐妺

熔岩大地上,这苦难的十个母亲

 

被肢截的河流,如等待最后一段祷词的

亡魂。曾经滋养的村庄和麦田

在时光里,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

 

肌肤和胃,从土到铁,炫射着阵痛的鳞片

而你们依旧在河流的村庄,头顶倾斜的天空

怀揣初识河流和咀嚼第一粒野穗时的敬畏

抱紧芦苇的根,与信光的绳索

 

铁的轰鸣,剪断与土地的脐带

在城市的屋檐下,你们竟抓不住一根稻草

惴惴于无处安放的伤口和隐疼

在激流中,坠入另一种激流

 

被大风穿透,被冷眼窃食。从村庄到城市

在这荒芜的枝头,一碗细丝的拉面

拽不回溺水的麦田与沉船。上千只鸟

沿街衢向你张望,除了麦田,你的确手无寸铁

除了一本经书和一座殿寺,你的确去无可去

除了河流,你爱无可爱、诉无可诉

 

七月的麦田,如受伤的麋鹿

在午夜的枪口下奔走。如此的午夜

高山和峡谷,同时梦见自己的胸膛

被渗入大地的黄河之手,狠狠撕裂

 

17.祖    父

 

祖父,你一生朝向一个涡状的奇点

向墓的背影梅香伏雪。在死亡清晰的微笑中

你宁静的枯灯,和窗棂下借晨曦诵经的侧影

完美燃烬,靠着圣柱而静静地眠息

那样的一幕,始终焚烧我,如大风中幽鸣的山野

 

被撕裂的屋檐下,如帘的泪水盛满瓷缸

三遍祷词和清水,洗净你人世的苦难

三尺白布裹起你枯竭的光芒

在村庄的高地和一场盛大的葬礼中

雪和髯者的颂词,轻轻飘临墓地的草际

 

熵呵,肢体入土,头颅与智慧入土

而人类幽鸣的火,将归栖何处

 

四十天的沉实里,我轻抚你的手杖

在黑白交替轮回的旷野沦陷,断脉的疼

和一把明亮的刀在血脉里舞蹈,如此真实地

拉近与墓地的距离,让我重新拾回祷词

和被攥弃的诗稿,一如河流拾回大地

 

路,依旧在路上明亮,如羊皮上的祷文

星宿之上,黑金般的琴声唤醒颅内的阳光

让我从盛血的鹿枝,摘下火焰:“死亡

只是短暂的离别。一切的发生,都是你在路上

应该遇到的花朵,或一座鼎炉。”

 

祖父呵,我看见你的背影,从墓穴爬出人间

而真正的光明,大片大片地开始,迎面亮起

 

18.如蚌的身躯

 

清风如水,穿过韬光的村庄。他们是谁呵

背负前定的契约,如蚌的身躯

日复一日幽居在祈祷的壳内。哦,珍藏火焰

晶珠与圣杯的村庄,始终看见的是

隔世的新野,与星空

 

以蓝褛,以谦卑的骨骼和长茧的双手

在时光的骊歌中,托举籽实中凄暗的幽光

在午后的钟声里,以俯伏和摊开双手抚脸的方式

接住阳光、雨水和麦子的厚赠

 

哦,高地上映亮鹰眸的血

“你们是七月的王,是身体的王。”

 

在时光之上啜饮五种露水,采撷五种果实

以天空丰盛的蓝,喂养光芒

以三水净洁的身躯和永久的祷词,献祭自己

 

你们究竟是谁呵,路边的俯伏与跪拜

一如黄昏的蛾,扑向光明与火焰

哦,这生命最虔敬的姿仪,是我一生

可见、可触、可书的,生命的檀香

 

19.天空,经书般打开

 

十二悬臂坠满星系。借用时光的翅膀

天幕之外依旧是天幕,深处的光焰依旧在远

“探求和死亡,只会带来光芒与维度

不会裸裎真理本身,就像七层天隔幔的会约。”

 

那先逝的圣者,是始终横亘太阳系的

二十五只白鸽,这救赎人类罪愆和苦难的船只

依稀铺排在遥远的河岸,铺排在人类的头顶

 

在七星闪耀的世界屋脊,天空经书般打开

而我,贮藏古老的籽实,背负青铜的头颅

游弋于一处无名的关隘,游弋于日月山

隆起的皱褶,与河流的村庄

 

依旧在烈日下打碾归仓,白云下点数南坡的羊群

沿祖父舔净碗壁的日子,踏雪弓猎

在殿寺和一弯清月中抱紧祈词,以盛血的碳杯

和羸弱的机锋,敲击时光黯哑的铜钟

 

隐秘的大光,雨水般倾洒并攀附万暗的根底

而背负契约的圣者

在高地破碎的钟声里,已抵近雪山和鹰笛

 

20.抱紧远景城堡的影子

 

天空永久是一具倒扣的铜钟。当一茬茬先民的梦

爆碎在高处的墓地,一股股神圣的血液

在午夜潜回赓续的脐带。而抽绿的枝条

用明净的证词回照我,让我抱紧远景城堡的影子

 

殿寺之上是一轮清月,辉映着高地的脸颊

圣鸟栖临光明的树枝,守护最明亮的骨骼

在以柴换盐的村庄,汇就我沉郁的歌符

 

是谁,以袂袖中的一缕清风

在时光的郦歌中背负契约,并垂直切入

亘古的窦云,用头颅敲击闭锁的天幕

用谦卑的骨节和跛行的诗歌

启始一段没有回程的寻符之旅

 

又是谁,聆听劈柴和点炉的声响

在生命的燔火中,提炼金水

在钟声里,抵近罂粟与词语

用指尖与生命亲和的盐粒,写下颅内的火焰

 

“谁轻视胃,谁就能从黑暗的圣行里抵达。”

 

21.高地的血

 

当大风撕碎梦袂,撕碎隔世的明澈

你们依旧着一身圣洁的信袍,在高地燃着雪焰

让我抵近雪山与河流的村庄

 

冰洁的你们逐水而居,时时净身而立

俯伏于大地边缘,俯伏于芒的圣谕

和血的法则,并以丰盛的天粮叩响天幕

让石榴的夜空,永恒诉出星辰的话语

 

吃斋诵经,证词与契约伴随一生

谁的天空,在深秋的鹰翅上辽远

谁的大地,缀满圣谕和真理的影子

而谁的火焰,此刻又突破头颅

聆听星辰与天空的对话,聆听万灵的琴声

 

高地的血和无数俯伏的光芒

在经书的圣所深居,在长河的源头立柱

被光芒喂养的身影,日趋完美

与盛藏经书的殿寺,彻夜明亮

 

22.你们复活,从自身小小的尾骨

 

到底来自何处,这被时间裹挟的生命

这黑蚁的大军,如此浩荡

在黑白闪电的鞭笞下

向着墓光行进,又在墓光的烟雾中消隐

 

“死亡,不是终结”。所有的枯骨

终将在三声号角中,自墓穴复活

自珍藏火焰的尾骨中复活。“在最后的广场

你们将弃下自己,弃下骨骼和属世的苦难

只剩两肩的文本,和舌尖上的证词。”

 

哦,面对鹰眼与天秤,面对紧闭的天堂

浩荡的大军,你们将如何递呈左肩的文本

或开启地狱的风暴

 

当最后的法锤一一落下,时间和死亡的锁链

同时被一缕清风轻轻解开。哦,时间和死亡

原是用金丝与银丝织合的,生命的两件网衣

 

在最后的广场,高地的血身披信光

以祷词的光焰击败如山的焰舌

骑着前世献祭的牛羊,在时光的证词中

闪电般穿过针孔,穿过如发的丝桥

与光一同消隐

 

此刻,从远远的日月山下吹来清风

吹来反复叠唱的童谣:“左肩是地狱,右肩是风

轻轻的风,柔柔的风,解开金丝的绳

左面是火狱,右面是光

一只光,二只光,无数白鸽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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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医(全科)主治医师。      1985年毕业于泸州医学院中医专业(现西南医科大学)。从事中医全科临床诊治工作36年。      先后于中国中医药科学院、重庆中医药研究所、成都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进修学习。      撰写发表医学论文20多篇。       擅长治疗各类人群四时外感、新久咳嗽、咳喘、心悸、失眠、胸痹(胸痛)、头痛、眩晕、眼部疾患、各种胃病、腹胀、腹痛、胁痛、泄泻、便秘、阳痿、早泄、遗精、水肿、颈肩腰腿痛、男女不育不孕、高血脂、高血压、糖尿病、各类肿瘤、月经不调、痛经、子宫肌瘤、卵巢囊肿、更年期综合征、以及各种皮肤病等。 1、呼吸系统:各类感冒,急慢性上呼吸道感染,肺炎,急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肺部肿瘤等。2、心血管系统:高血压,冠心病,中风及其后遗症等。3、消化系统:各类急慢性胃炎,胃、十二指肠溃疡,急慢性肠炎,消化道出血,胆囊炎,急慢性腹泻,慢性病毒性肝炎,肝硬化、脂肪肝,消化系肿瘤等。3、泌尿系统:生殖泌尿系感染,急慢性肾小球肾炎,肾病综合征,急慢性肾盂肾炎,肾结石,尿路结石,尿毒症等。4、神经系统疾病:三叉神经痛,特发性面神经痛,癫痫,偏头痛,缺血性脑血管病及其它神经系统疾病等。5、代谢及内分泌系统:糖尿病,高脂血症,肥胖症,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甲状腺功能减退症等。6、妇产科疾病:月经不调,顽固性痛经、闭经,乳腺疾病,子宫肌瘤,卵巢囊肿,输卵管堵塞,不孕症,产后抑郁、产后缺乳、产后身痛等。7、儿科疾病:小儿感冒、发烧、咳嗽,食积,消化不良,厌食,小儿多动症,小儿夜啼等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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