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会写论文:有关导师和师娘的妖娆论文或注释无解
我曾经想为科技部门做一个申报各种课题的指数化评价系统,但这个申报注定无处进入流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中国成为指标大国,而所有的指标设定,都是为了一个等级阶层量身定做。如果你想申报什么课题,首先需要进入某个流程的体系里,在这个体系里,每一个指标的定义权自有掌握。
中国人聪明举世无两,但凡你有一个标准,我就可以将其做成套路。标准越多的地方,套路越深;只要有标准或者指标,自会玩弄于股掌。这些股掌,构成错综复杂的无形之手,不入套路如想得到什么机会,那就是“漏网之鱼”。
当指标无以发挥量化功能时,再完备的设计都是为了适配。由此,人们为了这种适配不但削足适履甚至扭曲指标本来意旨:指标解释权归玩弄指标的人所有。
当指标没有了应有的尊严,如同一个人已经没有了基本的操守。
所以,指标大国盛产指标,是用来自上而下考核是否“合格”,而不去检验基本事实。再强有力的事实,一旦入不了考核者的法眼,所有“合格”的指标就形同虚设:指标是领导者的领导工具,一旦质疑指标就等于质疑领导的权威是否“合格”,这就是禁忌——所以,当一篇发表在核心期刊《冰川冻土》2013年第5期的《生态经济学集成框架的理论与实践》因有关导师的丰神威仪和师娘的妖娆多姿而被抖擞出来后,该刊的主编也就是文中的导师就“声明”:
《冰川冻土》属于该领域最权威的组织和机构主办,中科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中国地理学会主办,是我国冰、雪、冻土和冰冻圈领域唯一的学报级学术期刊。更重要的是,该刊主编即是该领域顶级权威: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研究员程国栋。
而上文作者徐中民,则是中国科学院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博导,更重要的是冻土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程国栋的第一名从事人文地理学研究的硕士生,硕士方向为寒区经济。
而论文讨论的内容,则是通过“阐述””导师崇高感和师娘优美感“,进而上升到““美与道”,以及求证“求道和寻美是一致的,如果你能找到大道,也就寻到了大美”。
为了体现其认真的“学术专业性”,作者特意制作了“和谐统一的天人之际图”以此形容导师与师娘和谐的完美关系。
假如说,作者是一时“失笔”,或情有可原。但是,当作者知道这一消息时,所表达出的意思,又非常“严肃”:
由此可以看到,这是作者的真实专业水平,包括其“治学态度”。
尽管作者上级“领导”部门很快做出了:
但是,这又说明什么呢?领导是以其“专业”审核把关的角度?还是事后为了应付危机公关?
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等机构此前公布,“黑河计划”以黑河流域为特定研究区域,探讨的是中国干旱区内陆河流域生态-水-经济的相互联系,预算总经费为1.5亿元。其中,重点项目的资助强度约为200万~300万元。
《黑河流域中游水-生态-经济模型综合研究》项目,属于重大研究计划,资助金额为200万元。科学网截图。
《黑河流域中游水-生态-经济模型综合研究》项目成果。科学网截图
在上示论文的项目成果作者一栏里,徐中民及其导师程国栋并列。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是国家最高最权威组织,不仅仅是等级荣誉,而且还有丰厚的经费资助。至于所谓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条例》等相关规定,对于已经到达院士这一等级,即使不是形同虚设,也要互相顾忌点面子,所有程序就是领导程序,而非什么评价程序。
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院士以及约等于院士层级的一个庞大的“权威阶层”,把持和垄断每领域最顶级的资源——这些即使在中科院里自下而上的科研人员都有“共识”:那些可以勉强拿到课题或资助的,都是“漏网之鱼”,正规渠道或所谓流程或程序,早就被一只只看不见的手玩儿出油腻,也就是这些“漏网之鱼”,成了真正的基石。
其实,这些不仅仅是自然科学领域。我在对社科领域的学阀把持深感厌恶时,曾经一度对自然科学领域心存侥幸,因为自然科学以“实验”为主,能够弄虚作假应该不易,结果就是现在这个“结果”了。
譬如“导师崇高感和师娘优美感”,已经发现的已经是一种普遍性的“现实”。而在社科或人文领域,近年所愈演愈烈的耻于提到,诸如此类所示,更扯蛋的事例举不胜举,同样可以申请到经费资助。
最后,回到原文的引申义,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专利大国、论文发表大国,本文开首前的中国人之聪明之处,就是只要你有标准或指标,我就能形成套路——申请专利,是一个套路;发表论文,也是一个套路。所有这些,异邦异族可能不敢想象,中国人聪明到防不胜防地步:只要知道申请专利的套路,不管是国际国内,就有专门琢磨和利用套路的部门。中国申请专利最多的部门,都是琢磨这些套路最娴熟的运作系统和部门,不管专利有没有价值,就是奔着那补贴去的,只求最多,不求最“专”,势如“专利工厂”,以生产“专利证书”为产品,而能不能转化为真正的产品价值,则是其次或根本不去想;与此同时,还有“论文工厂”,在国际上最核心的期刊的标准,中国人早就琢磨成套路了,一是敢于花钱,二是摸清套路投其所好,代工代笔都能解决。
有时也想,真的可以这样么?他们不是在恶心良知么?他们败坏知识的趣味以及人类对求知的美好向往,这不是比犯罪和作恶更甚的败德么?
当然,假如有一天,大学的招生推广简章里,不是以本校出了多少多少大官、富豪而是以出了多少大师等等为荣时,或许会迈开远离这些不齿行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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