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新青年华一,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华佗五禽戏第59代传承人。华佗不仅发明了麻沸散,还根据中医理论,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和神态,创编了一套具有疗愈作用的养生功法。后人称之为“华佗五禽戏”。
我在五禽戏的故乡——安徽亳州长大。小学的时候,我是典型的留守儿童:上课时被拽头发、踢板凳,文具盒里经常被放入硕大的绿色毛毛虫、蹦跶的蚂蚱、一大堆蚂蚁以及一切能让我尖叫的东西。我曾试图反抗,但被打倒在地并被更多同学围观……久而久之,我的自信逐渐被击垮,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性格也越来越内向。
后来,我无意间读到了一本《亳州人物——花木兰》,深深地被花木兰的故事吸引了。我和妈妈说:“我要学花木兰!我要习武,这样才能不被人欺负!”妈妈拗不过我,把我送到了家乡的一所文武学校。在那里,我开始接触“万拳之源”五禽戏,并喜欢上了它。
每天晚上,我趁大家睡着了,用武校的上铺栏杆练习朝天蹬。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总会拿木兰的故事来激励自己。后来,每次参加朝天蹬比赛,我都是第一。慢慢地,我找回了自信,找回了阳光,找回了笑容。
一定有很多人会有疑问:“你为五禽戏做了什么?”大家看,这是我设计的五禽戏练功服。而这一张,是传统的五禽戏练功服。新的练功服更贴身,也沿用了传统服饰的盘扣和立领元素,有传承也有创新。
设计这款衣服,源于我长久以来的一个反思:同样是健身功法,同样是东方传统,印度的瑜伽为什么能风靡全世界,成为一个庞大的产业,而我们的五禽戏却后继乏人?我想主要是因为它没有变化,或者说变化得太慢了,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它的仪式感不够;它的练功服过于宽大,不能像瑜伽服一样凸显身材,降低了青年练习者分享推荐的欲望;它的受众人群年龄偏大;它有200多式套路,学习的门槛和成本对快节奏的现代年轻人来讲都太高了。
其实,我做的不止是这些。面向初学者和伏案工作者,我创编了新式疗愈五禽戏五式,根据人们时间越来越碎片化的特征,分别设计了一分钟除湿气疗法、三分钟祛湿寒疗法、一刻钟肩颈放松疗法和半小时舒筋疗法,让更多的人去感受五禽戏的效用所在。
我用家乡的非遗剪纸艺术,把五禽戏里的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剪出来,印在杯子上,做成周边产品。我还自编了一套五禽戏英文儿歌,教外国的小朋友们一边练一边唱。
为了多挣钱,我白天在一家媒体上班,晚上去培训班,教别人武术和瑜伽挣外快。家人觉得我不务正业、没有前途,有些同道中人也觉得,我向大家介绍的五禽戏离经叛道、不伦不类。这些压力,我都自己承担下来了。
去做文化交流活动、参与公益课堂、上各种综艺节目、义务为社区的孩子们教授五禽戏,我抓住一切机会向所有人介绍五禽戏,不计成本,不计回报。随着我不断地在不同场合、不同媒体为五禽戏奔走、推介,喜欢五禽戏的人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忙,需要在职场和五禽戏之间做一个取舍。2016年,我瞒着父母,辞去体面的媒体工作,开始专职从事五禽戏的推广工作。
我本不姓华,大师父为我赐名“华一”:“华”是华佗的“华”,“一”是“专注于一”。“华佗五禽戏第59代传承人”这个名谓,在别人看来,可能一文不值,但在我的心里,它意味着一份责任、一份担当。
大家一提起非遗,第一印象往往是:散发着陈旧的气息,要进博物馆供起来。非遗遇到的难题,并不是只靠国家把它列到非遗名录里,拨点钱做推广就能解决的。非遗的传承与发扬,更需要有人帮它创新,帮它与时俱进,使它在精神内核不变的情况下,跟上这个时代。而这个前提是,这些人对非遗必须是真爱。
我喜欢武术,喜欢武侠小说,喜欢勇敢自强的花木兰,心里一直有一个仗剑天涯的侠女梦。“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现在我明白,能通过五禽戏帮助更多人疗愈身心,让更多的师门中人以此为生,让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养生文化、东方哲学、东方审美广布世界,这不也是一种“侠”吗?
我是新青年华一,我为华佗五禽戏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