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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力吉特古斯诗4首

蒙古国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罗·乌力吉特古斯(1972— ),蒙古国女诗人,生于蒙古国达尔汗市。著有《春天多么忧伤》《长在苍穹的树木》《有所自由的艺术或者新书》《孤独练习》《我的忧伤史》等多部诗集。她的诗以独有的内省彰显着个性,又善于从事物的内在关联切入,表达自己的情感与认知。正是这样的特色,使她从蒙古国众多传统写作的女诗人中脱颖而出,独树一帜,对蒙古国当代诗坛发生着影响。
“诗歌,是可以自由的艺术,它不是话语,它是‘话’想表达而不能的‘话’”——罗·乌力吉特古斯如是说。她是一个极其崇尚自由的女诗人。她在自己的话语世界里以诗歌叙说着真。读她的诗,常让人想起俄罗斯女诗人阿赫马托娃。




只想


只想看你一眼

看了,就想

用一个手指触摸你

只想拥抱你一下

拥抱了,就想

品一回你的唇

品到了,就想这样

只是相拥着

整夜、整夜在一起诉说

只要这样一想

就奇怪自己怎么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这样伤感着,又成遗憾。




意义


窗口可见的一切事物

看着都会发旧

新鲜的喜悦早被遗弃

陈列的石头一样高耸的楼房

也变成陈列的石头

有的运动,有的站立如铁骑

那些路,那些树,那些铁栅栏

远方倦容可见的山脉

哎呀,所有的事物都已失去了意义

就像弱视的人戴上眼镜

整个世界都清朗了一样

所有的事物又回到你身旁

真想重新看看这一切

关于意义再度思量时

唇上的蓝影越来越长

如若明日清洗窗户

迷漫在我城池的雾霭

会消散吗?




晚秋时分


为了将叶子全部带走

风,来了很多

秋天,冷冷的房间

像房间一样,我逐渐空洞的树

像树一样颤抖的心,灰色的雨

你在那里,我在这里

蝴蝶们想天空,所以她们都走了啊

这里什么都没剩下

什么都没有剩下,谁也没留下

啊,谁唤我来到了这里?

想做什么?

不回到你身旁之前无法被察觉的太阳

朝着太阳建造的有回响的房间里

有秋日余下的,老去的日子。




夜间雪


我赤裸裸地

以告别众佛来到这里的模样

像是完全没有皮肤,那般赤裸着

张开手臂,摊开掌心站在黑暗中

那呼吸摩擦着我的呼吸的秋雪

初雪!

每每散落我掌心时都要呼叫

如同做一回处女……

啊。疼痛!

无法再回还的

纯白的繁星

在漆黑的苍穹……

啊,曾经何时我还是一个女孩?

曾经何时我成了女人?

……我赤裸的身子一直在发光

我自己看不见

不闭眼的

夜间雪

哧哧地触落我的身子,那么热!

哈 森 译



诗是什么?它到底来源于哪儿?读蒙古女诗人罗·乌力吉特古斯的诗(蒙古族翻译家哈森翻译),让我再次坚定了我以往的认知:诗来源于一个有语言天赋的人的内心,来源于字里行间渗透出的某种自然而神秘的韵味。
有人说诗人是天生的,我同意这种判断。对自然万物的敏锐、对一切细节精确的把握、独具天赋的语言能力、灵动的生命感知与领悟、不断积累的生活经验和文化经验的融会贯通,构成了一个诗人的基本属性。
诗意到底存在于哪儿?到哪儿去寻找那些闪烁即逝、又在不经意间显现的诗意?在那些分行的句子中,到底是什么打动了我们?在行与行之间,在词语和词语之间,在字与字之间,我们知道,那些相互碰撞、相互抵消、相互依赖、相互构成的某些不可知的神秘,语言内在的音乐性等等所带来的无限韵味,都是属于诗的。因而弗罗斯特说,诗歌是翻译丢失的那部分。他的意思是说,诗在某种特定的语言之中的韵味是不可译的。所以优秀的翻译者,同诗人一样值得尊重。

阅读罗·乌力吉特古斯的诗,让我想到了世界上那些天才的女诗人们,她们与生俱来的细腻、敏锐、易感、冲动,对生命与自然的无私的爱,她们的善良与纯洁,对爱的真挚与心灵的炙热,让诗歌艺术具有了更为高尚与明媚的力量。
在罗·乌力吉特古斯的诗歌中,具有源自女性的自我审视,但她不是那种自怜自艾、自我中心式的自恋而狭隘的自我抚摸,而是一种对内在心灵的发现和认知,是“度母无意间挥笔的残缺画像”,是不足之中的依旧美好。“生活的美好折磨着我”,“我不是表面中的我”,“我承载的忧愁/我忍受的痛苦/我妥协的爱,才是我”。她执著、任性、温和地“在黑暗中散发着光芒”。
在《看见山峦就知道……》中,诗人写到:看见山峦就知道自己是山/寓目雾霭就发觉自己是云/细雨纷飞后感觉自己是草/鸟儿开始鸣叫就想起自己是清晨/我不只是人//星光闪烁时知道自己是黑暗/姑娘们的衣衫单薄时想起自己是春天/当世间所有人散发同一个愿望的气息/才明白我向来安宁的心是属于鱼儿的/我不只是人。诗人将自己与自然万物融为了一体,也因此她在雨中,在雪中,在深夜的寂静中,在镜子里,在一切的时光中都是存在的,也因此她的周围,她的身心,所有的一切都是鲜活的,都是有情的。
罗·乌力吉特古斯的诗歌是简单而明亮的,也是忧伤的,那种忧伤又是隐忍的。即使痛苦中的呐喊也是刚柔并济,因为她总在寻求灵魂的自由,向往内心的宁静。“我不佩戴耳环只佩戴月光/ 生为女人本身就是美丽的”,这种从容与自信,在她的许多诗中都存在着。

诗歌不是理性的产物,它仅仅是一种感受、一种心态、一种情绪的有意味的流动,它在扑朔迷离中呈现人的愉悦、感伤和希求。正如罗·乌力吉特古斯在《死亡的预兆和美丽》一诗中所表达的:在雨雪交加的深秋,一种感伤无端地袭来,下了一整天的雪,让人无法拒绝,只有感知和承受。一切都在行进中,一切都无穷无尽。诗人到底要说什么,这里没有一种世俗的结论,也没有一种惯常的所谓的道理,有的只是一种潜在的感觉。诗中涉及“雨中的树”、“玻璃上的霜”、“雪中缩着头的乌鸦”、“彩虹后的天空”等意象,然后写到:那彩虹真像是我的微笑/天空中显现这样的诗句:/“雪,树,叶子,雨,爱,清晨/时间,忧伤,优美的词藻,人们。”这是一首具有现代手法的诗歌,诗人用多角度、多层次的方式,传达了一种生命自然而然的情感,以及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所感和似有所悟。
通读《罗·乌力吉特古斯诗选》,我深深感到她是一个心中有虔诚、有爱、有生命向往的诗人。她的希冀无处不在,但永远缥缈在她的所求和得到之间。她的爱也无处不在,在纯情和失落之间,在那种爱的自我怜惜中,像舔着伤口的小兽一样,独享着失落的忧伤。当然,她的爱又是自足的,像雪落在肌肤上灼热的燃烧,又如雪轻柔的飞舞,忧伤中雪的惊叫。她在许多日常的生活与事物中发现诗意,我相信,她会是一位被人们不断发现的诗人。
在读罗·乌力吉特古斯的诗歌之前,我对蒙古诗歌几乎一无所知。这部诗集让我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让我看到了一片新的风景。我喜欢罗·乌力吉特古斯的诗,她用她的诗,让我的心灵如初升的晨阳般温暖。
我在她的诗中,发现了许多经常出现的词语:雨、初雨,雪、夜半的雪,忧伤、幸福的忧伤……这些反复出现的词语构成了一片属于诗人的自然天地。她独享着这片天地,她存在,她消失,她出入在镜像之中,融入雨雪,融入爱与无限的遐想。她是这片天地中永远如少女般透明而纯洁的存在,散发出迷人而亲切的光芒。(林 莽)



贝 督 因 爱 情 诗

以往时代的阿拉伯文学中并不缺乏情诗,但在伍麦叶时期,由于充分具备各种条件,情诗更加繁荣。这里指的情诗,是作为一个独立的门类,而不是作为人们熟知的为蒙昧时期诗歌主题服务的手段——从蒙昧时期以来,它习惯地成了诗人们赞颂诗或其他诗歌的开场白。在沙姆和伊拉克很少看到这种新的情诗,因为沙姆成了伍麦叶哈里发的所在地,伊拉克是反对派的据点,两地都是政治场所,不是恬静消闲之处。在这里,传统的情诗仍然是老风格。新的情诗只是产生在希贾兹和其他纯粹的阿拉伯地区。
这时期的情诗可以分为两类:贝督因爱情诗和哈达拉调情诗。贝督因爱情诗即歌颂柏拉图式纯洁爱情之诗。其著名诗人有:布赛娜的情人加米勒·本·穆阿迈尔,陶拜的情人莱依拉·艾赫里娅,莱依拉的情人梅季努·阿密里,利布娜的情人盖斯·本·惹利哈;哈达拉调情诗即放荡色情诗,诗人在其中描写调情和肉欲之欢,毫无羞耻地进行自然主义的描绘。其著名诗人有:欧默尔·本·艾比·拉比尔和艾哈沃绥,还有沃利德·本·叶齐德。
希贾兹曾是新阿拉伯帝国的心脏。穆罕默德曾把麦地那作为迁徙地,后来哈里发又把它作为国家的首府,无论在宗教还是在政治方面,它都是众目所瞩之地。阿拉伯军队从希贾兹出发进行扩张,大量金银财宝流人麦地那。同时,波斯、罗马、沙姆、埃及人中的麦瓦利人也大量拥进麦地那。所有这些,都是促使阿拉伯人和异族人民共同创造一种新文明的巨大因素。麦地那的阿拉伯人沉溺在新文明的挥霍享乐之中。当哈里发的权位转到伍麦叶人之手后,情况发生了根本变化,政治中心由希贾兹转到了沙姆。希贾兹人参加了反对伍麦叶人的行列,于是伍麦叶人抛弃了他们,不委任他们以国家要职,只有极少数例外。伍麦叶人为使麦地那人不过问政治,给予他们巨额钱财,同时还压制贝督因人,阻止他们侵袭。由于这一切,造成了消闲的环境。在纳季德和希贾兹的沙漠、旷野,由于被压制,再加上贫困,结果产生了苦行的倾向和追求崇高理想的倾向,这种倾向可以分为宗教和纯洁爱情两类。在都市.失望和财富结合在一起,而迁士们和辅士们的子弟又都散布在麦加和麦地那。失望和财富导致了游乐和奢靡,产生了游手好闲的青年阶层,他们的社会生活是疯狂而犯罪的。助长了他们这种倾向的是奴隶多、各种娱乐多,尤其是歌唱和音乐的流行——麦地那是它的中心。男女歌唱家中的麦瓦利人以其歌唱艺术牢牢地确定了自己的地位。随着歌唱的流行,诗歌也出现了巨大的繁荣,它随着乐器的演奏节拍而被歌唱。这种诗歌大多以爱情为内容,大部分是赤裸裸的调情。随着歌唱的流行,腐败更加严重。
这里所说的情诗,是从蒙昧时期情诗分离出来的。蒙昧时期的情诗放在诗歌开头,描述废舍、遗址,它不是目的本身,而只是作为过渡到诗人作诗意图的一种手段,它类似诗人为实现目的而谱写的一段前奏曲。而在这时,情诗已变成目的本身,诗人吟作自成一体的独立情诗。这类诗歌大多由两行至七行组成,因为它是为歌唱而作,歌唱家不可能演唱许多行诗,只能演唱两行、三行或数十行。
这时的情诗尽管没有完全摆脱物欲倾向和对具体事物的外在描绘,但与蒙昧时期相比,它对爱情本身的描写加强了,还增加了对爱情引起的内心感受和诸如相思、希望、期待等思想情感的表现和描写,因此,它比蒙昧时期的情诗更偏重精神方面(这并不意味着所有情诗都是纯洁的,精神和纯洁有区别)。诗人注重表现内心世界,他对外界事物的描写只是为了达到表现内心世界和感情的手段。这是新文明影响的结果,是诗人专心致志地创作、为它奉献出自己的艺术生命、并回归自身以解剖自己的感情和探寻其含义的结果。然而这种解剖并不深刻,它不能把握住全部细微之处和探索到所有深含的内容,而只停留在一般的平淡状态。
歌唱引起抒情诗音律的变革是很自然的,如果把这时期在麦地那演唱的抒情诗音律和蒙昧时期的古诗音律加以比较,就可以更清楚看到这一点。新诗音律比古诗更加清新,语言也更接近大众,因为它采自民间和外族歌唱家的口头语,这是新抒情诗成为民歌的一个重要原因。这时的诗人在歌唱影响下对旧诗律进行了改革,限制或扩大了诗歌的韵律形式。诗人比较多地使用轻快的诗律,如充律、轻律、增律、近律、接律等,并根据歌唱的需要,将长的复杂的诗律分解成短的简单的诗律。那时,由于新文明的影响,由于歌唱家加进了许多外来声调以及他们在这方面创立了一种新的阿拉伯理论,歌唱的音域变得宽广了。
除上所述,贝督因爱情诗还具有原始的特点,语言恬适庄重而不粗犷枯燥,内容朴质纯真而不鄙俗荒诞,抒写感情格外真切,因为它出自于善感觉、知痛苦、并能抒发这种感觉和痛苦的民族。但我们在诗中看不到作者的不同个性,因为他们都忘掉了自己,或把自己融于内容之中,这些诗人的事迹还和传诗人的事迹混在一起,以后他们的诗歌也彼此混淆,甚至张冠李戴。在这类诗歌中,诗人们还竞相采用相同的内容、相同的词汇和相同的表达方式。
这时的抒情诗变成了民歌,在阿拉伯世界各地广为流传,因为那时除诗歌外,阿拉伯人并无其他书刊可供阅读。此外,这种诗是可以歌唱的,它通过两种途径在人们中流传:一是在朝觐季节歌唱、流传,二是歌唱本身由麦地那、麦加流传到其他都市和邻近的希贾兹沙漠、旷野,然后流传到更远的伊拉克、沙姆都市。它之所以能广泛流传,主要是因为它的语言简明流畅,内容贴近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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