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传佛教:13-16《尊者阿迦曼传》
清 佚名 十八罗汉册页1
编者按:南传佛教,又称上座部佛教,主要流传于东南亚一带。目前国内有一些实修团体在传授。其实修方法实用而有效,值得参考。尊者阿迦曼1870年1月20日出生于泰国东北部乌汶府空建区邦堪蓬村,已于1949年涅槃。原著作者尊者阿迦摩诃布瓦是尊者阿迦曼晚年的近侍弟子之一,今年(一九九二)约已七十九岁。中译者曾银湖先生曾于译稿完成后拜访帕邦塔寺,请教译文中的疑难。尊者布瓦曾经指示说,现有的两个英文译本均不够理想,新的英译工作即将重新展开,因此这个中译本也只是暂时性的一个版本。
南传佛教:13-16《尊者阿迦曼传》
013遇到了一群猴子
有一天下午,静坐禅思一段时间后,尊者阿迦曼走到山洞外去休息一下子,坐在离洞前不远的地方,正思惟着佛陀所发现且为人类解说的正法,体认到:对许多人来说,要了解并遵行正法是何等的深奥和困难。他想,对自己而言,这真是一个大奇迹和福气,竟能了解并遵行正法,更认知了正法的许多真谛。他的成就并未完全达到他所期望的,但相当肯定的是,如果他的生命不突然早逝的话,那么最后的目标即将达成。
他就这样思惟着正法的各方面:道、果和苦的完全熄灭。当时,一大群猴子恰巧从那里经过。当猴群突然从上面经过,而领队已到了前面一点的地方,尊者阿迦曼坐在那里,并以眼角的余光看着猴子的领队。猴子的领队必然吓了一跳,在树枝上跳来跳去,不知下面坐着的是什么,猜疑着尊者阿迦曼,也关心着队伍的安全。尊者阿迦曼能够了解猴子领队的感觉,并怜悯它的忧虑。他开始把慈心延伸至猴子的领队,并向它作心理的保证,说自己是一个遵行正法道迹的人,无意伤害任何人或任何生物,所以它的队伍不必担心他,可以自由地漫游其间,随心所欲地栖息在那里。
猴子领队跑回后面跟随的队伍里,叫着“可客!”意即“看啊!那里有东西!”猴队还没看到任何东西,回叫“可客?”“在哪里?”猴子领队又叫“可客!”“那里!”并转向尊者阿迦曼,好像指出就是“他”。
要了解动物的语言,对一般人来说,当然是太神秘了,但尊者阿迦曼却了解。提供了危险信号,猴子领队告诉队伍,不要着急,小心地前进,然后它自己跑回来,靠近来看看山洞前的“东西”。猴子领队,刚才被恐惧、好奇和关心后面跟随队伍的安全所逼迫,还在它面前约二十公尺处的树枝上跳来跳去,而尊者阿迦曼理智地观察它的情绪和想法。最后,猴子的领队回到它的队伍,叫出明白的信号“可客!”“前进!现在没有危险了!”
依照长老阿迦曼说,如果我们能够了解猴子的吱叫,这情景是既有趣又可怜的。对一个普通人而言,猴子的叫声似乎没有区别,也没什么意义。但对尊者阿迦曼而言,这猴叫声是不同而明确的,就像人的语言一样,从猴领队察出他坐在那儿时,声音就有显着的不同。
“可客!”“看那儿!”它叫着。
“可客!”“那是什么?”,“可客!”“发生了什么?”猴群回叫着。
“可客!可客!”“那里有东西!它可能是危险的!”猴领队回答,危险信号传送到队伍中央。猴群中起了很大的噪音和很大的激动,每只猴子都骚乱地前后叫跳着。这很像遭逢危险而被恐慌侵袭的人群。
猴领队又叫“可客!”“在这儿等!我再去看看!”,使猴群安静下来。它又回到尊者阿迦曼坐着的地方,靠近地视察他的个性和动作。得到尊者阿迦曼并无伤害的意图和猴队安全的保证后,它跑回去叫着“可客!可客!”“没有危险!前进!”然后其余的猴子一致地向尊者阿迦曼坐的地方前进。它们上、下跳着,怀疑地注意着他,彼此问着,他是什么,他为什么坐在那儿?
在这儿陈述的这段故事,是依照尊者阿迦曼告诉弟子们的方式,以便读者们能充分理解-猴子的叫声如何表达它们能了解的意思。毕竞,不难了解,这种动物之所以会怀疑人类,是因为它们常常牺牲在人类的陷阱和残酷之下。所以它们不得不怀疑尊者阿迦曼,吱吱猴语就像我们人类在说话一样。
过了不久,猴群都自在了,不再注意了,对“那东西”也没兴趣了,知道他不会伤害它们了。尔后,它们就在那个地方自由地漫游着。尊者阿迦曼也安适而宁静地继续留在那儿。
在这种“自活活他”的生存形态之下,每个人都能与其它生物和谐相处,没有猜疑,那本身就是一种极乐的宁静。
经常可以看到,任何森林比丘们(他们遵循头陀行)居住的地方,也有着大群的森林动物聚居着,有大的,也有小的。它们似乎被慈悲的气氛所吸引,就像人类,也要找个安身之处一样,动物与人类的差异在于它们没有完整的智慧,只被自我保护的本能所引导,每天只有寻找食物和住处的想法。
014大悲悯
一天晚上,尊者阿迦曼被一股大悲悯的感觉强烈地笼罩着,浓郁得使他掉泪。后来在禅思时间里,当他透过身观念处的思惟而进入专一的境界时,由于心住于一种纯粹的“空”境,得到了一种深奥程度的解脱。那个时候,对他而言,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当从深禅境出来时,他思惟着,佛陀说正法是为了从人类的心中消除愚痴的过患。他愈思惟正法,就愈看到法的奇妙和深奥,也愈相信人们的愚痴,包括他自己在内。人们必须被教导如何去吃饭、睡觉和消除浪费;他们也必须被教导如何去走路、移动、穿衣、盥洗 这些都是保持身心健康的方法和工具。没有先前的教导,每一个人,不论种族或国籍,大都错待自己并自行堆积了痛苦。人类就像小孩子,在他们能够自己期许一个平衡而健康的发展之前,都需要成人的指示和引导。对于愚痴的心而言,虚荣和妄想永远为他塑造一个伤害的世界。
他们的伟大在于身体、出身、族姓、地位或自负,但是他们的智慧从未同步地成长,以便有助于他们自己和别人的喜乐与宁静。更糟的是,智慧被疏忽和遗忘了,这就是到处都有那么多麻烦和纠纷的原因。
这就是那天晚上,笼罩着他的大悲悯。
015 “毗婆舍那”老比丘
在这个多事的山洞的山脚下,有个叫做”毗婆舍那"(Vipassana中译注:止观,内明,多方面的观察思惟)中心的地方,独住着一个老比丘。一天晚上,尊者阿迦曼想要知道老比丘正在做些什么,便把他的心调整到和老比丘的心一致,非常诧异地,他立刻知道,那个比丘竟忙于处理他自己俗家的事情,把大部分的时间用在忧虑着他已离开的俗家往事上!同一个晚上的后夜,尊者阿迦曼再度“内视”那个老比丘,并发现他仍在忧虑着、计划着。黎明时,他第三次试着去读那个比丘的心,结果还是一样。这个“毗婆舍那”老比丘不自禁地忧虑着他的俗家,计划着,要不要为他的孩子和孙子们做些什么。所有这些忧虑和计划都是在家人的事情,和所谓毗婆舍那的修习和开发一点关系也没有。
早上,尊者阿迦曼从山洞下来,走入村里去托钵后,在他要返回山洞的路上,他停步去拜访那个老比丘。他不经意地问他,有关他计划要建一个房子的进度,和有关他对前妻和孩子们的安排。“你有太多事去计划和忧虑了,”他说:“你昨晚整夜几乎都没有休息。”惊讶,不自然地一笑,老比丘问道:“那些,你怎么都知道?”
“我怎么知道,那不重要,”尊者阿迦曼回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因为你是那个整晚忧虑着和计划着的人,你未曾休息。”
听到这些,那个老比丘由于羞愧、恐惧而脸色发白。他结结巴巴地对自己呢喃几句,看起来好像将要昏倒的样子。看到这对他伤害太大,尊者阿迦曼改变话题,马上离开他,回到他的山洞。
三天后,一个在家弟子,他是那个老比丘的侍者,走上山洞。尊者阿迦曼向他问起老比丘。在家弟子回答说,他已经在昨天早上离去了。他曾经问他为什么要离开,老比丘告诉他,尊者阿迦曼给他上了严肃的一课,让他几乎昏倒,这教训显然比直率的谴责、申斥更伤了他,这因为它包含了一个令人不解的法谜,令他羞愧困窘。他说那个老比丘说,尊者阿迦曼似乎知道他的全部念头,所以他不可能在那里再呆下去以免成为尊者的一个负担。
这个在家弟子说,他曾经试着劝说那个老比丘不要离开,告诉他,他认为自己会成为尊者阿迦曼的一个负担,那是不合逻辑的。负担,如果有的话,那只是那个比丘自己的。所以他应该在尊者阿迦曼的帮助下试着除去它,这样将远比逃避要好得多。然而那个老比丘深受打击,坚持他必须离去。当问他要去哪里,他只回答说他要离开,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个在家弟子有个小男孩就近陪侍着老比丘,但连他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比丘不肯多说。
尊者阿迦曼听了之后充满悲悯,现在知道了,善意所做的事却产生了反效果。那个老比丘着实被吓坏了,从那天起,尊者阿迦曼就不再试着去阅读那个老比丘的心了,因为像这样,只会带来更多的反效果而已。他间接地告诉那个人,他对老比丘说了些什么,补充说他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么严重。那个叫做毗婆舍那的中心,现在也因此成了一个被遗弃的地方。
所有关于这个老比丘所发生的事给他上了一课-如何与前来看他的人相处。从此以后,他从未直接批评别人的想法。他会提到它们,但只用迂回的方式,使发问的人自己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不致于伤害太大。一个凡夫的心,未经训练,就像幼儿在学走路,当然会前后摇摆。成人只能守护他,保护他不受伤害,他不能禁止他摇摇欲坠的步伐。同样的,一颗尚待开发的心,有时是不可能不被突发性的思想和情绪所动摇的。
当他居住在这个山洞时,他了知了许多新的真相,包括内在的真相和无限的外在真相。他受到鼓舞,乐于修习,不觉时间的消逝。更多更多的内在真相,朝他涌来,就像雨期的山溪向前倾泻。一个晴朗的午后,他漫步在树荫下的一条蜿蜒小径上,在开发他的内明禅思中,一面欣赏着风景和独处之乐。在黄昏时,他走回山洞,欣赏着成群的各种动物自由地漫游在那片肥沃的土地上。气氛非常祥和,各走各的,各忙各的。彼此坦然相视,毫无恐惧,知道彼此毫无伤害之意。
尊者阿迦曼说他乐意与它们相处,经常对它们散发出他的慈悲心光。它们也承受着所有生老病死的痛苦,他认为,就这方面而言,它们就没有什么其余的利益了。人和动物,其内在开发(波罗蜜)的水准是不同的。这项差异有时却被发现有些矛盾的现象,有些动物在本质上比某些人更成熟。由于一些恶业的特殊果报,人会一时生为动物,感受苦报。即使同样在人的世界里,也可看到那些生活在悲惨状况下的人们(几乎不比动物好),他必须遭受这些苦况,直到恶业耗尽,或直到善业的机缘成熟了,取代了恶业。佛教徒因此被劝诚,不得轻贱动物,因为所有有情众生中都有着善业和恶业,人和动物亦然。
晚上,尊者阿迦曼清扫洞前的地方,继续精进,除灭烦恼,轮替着静坐和经行禅思。他在心智宁静上的进步,例如诸蕴的思惟、分析、解剖,把它们坚定地消溶于诸有的三项基础特征上-无常、变迁(中译注:苦)、无我。这就是他的内明开发,对于他的最后目标,给予更大的保证。
016阿罗汉们的说法
偶然地,佛陀的阿罗汉弟子们,在晚上,当他静坐禅思时,会为他说法。根据一位阿罗汉的指示,经行禅思时,在身体上和心智上都要予以善加守护。
念住必须安置在选定的主题上,或是身体的一部分,或任何一蕴,不要被分心而流露出多变和游移不定。每一个动作都要以念住为前导,举止不要像睡着的人那样未予念住守护。每天例行的托钵、饮食、大小便,必须遵循圣弟子的方式,而非普通未经训练者的方式。永远遵循出家人(沙门)的步骤,拥有宁静安详的生活方式。身体的每一个姿势,都不要疏于开发念住和智慧,用以发掘隐藏的罪恶。吃饭的时候,经常思惟食物(令人厌恶)的性质,不要让它的美味,变成吞噬心意的毒药。食物未经思惟而吞咽后,身体或许可以由食物中的营养而得以强壮,但是心意的进步,将由美妙的滋味而被劫夺了。这就会削弱了自己的开发,滋养了身体却付出心意的代价,这都是缺乏念住所致。
一个出家人不论走到哪里或住在哪里,他都不应该积聚心理上的烦恼,这对他自己是有害的,他也不容许它们跑出去伤害别人。在圣道的修习基础上,烦恼被认为是一件极恐怖的事。因此,你必须恒常地保持警觉,面对烦恼流出的每一种表现方式,其中任何一种,都有相似的破坏力。行、住、坐、卧、吃东西、大小便或谈话,你不能失去念住的控制,这就是所有圣弟子们所遵行的正道。没有念住或自制,就是长养罪恶和烦恼的沃土,被生死轮回所缠困。有志挣脱轮回的人应该避开地狱之道,它只会使人成为一个邪恶、不善的出家人。没有人愿意享用邪恶的食物,没有人想要住在邪恶的房子,没有人想要看视邪恶的衣服,所有邪恶的事都是人人所厌恶的,因此一颗邪恶的心必为高洁的心意所回避。更糟的是,一个邪恶的出家人则为人神所共同嫌恶。因此,自制是很必要的。
世上所有的营养中,心意的营养是至高无上的。世上至高无上的就是心意。一颗营养良好的心,就是实证于法的心。一颗认识自心的心,就是已经认识法的心。一颗到达自心的心,就是已经到达涅槃的心。自己的心是无价之宝,不要忽略了它。迷失自心的人就是疏忽了妥善地处理他的无价之宝,这种人的千次出生不过是干次的失误罢了。知道了心是如此的无价,你就不要明知故犯,疏忽了它,那只会使你后悔。当你事先已经知道了这些,就不应让它发生。
人类是聪明的生物,不要表现出缺乏身为一个人所应具有的智力水准,那将是可悲的罪恶。一个出家人的作用,不论内外,就是要成为世间所能信服景仰的人。所作所为,不论结果或过程,都是没有瑕疵和无可责备的。就你自己的开发而言,那是高尚的、正当的,而且必须予以稳定地开发。一个乐于修习戒德、禅思、念住、智能和精进的出家人,现在或不久必然会成为真正名符其实的沙门。
这就是以精勤、坚毅和忍耐,决定为了安稳和至高无上而奋战的正法;这就是绝对远离痛苦,没有束缚和逼迫的正法;这就是三界导师,解脱自在的佛陀的正法。了解了这正法的意义,你将在短时间内解脱于烦恼。这是法的讯息,要予细心思考。你将体验到心的奇妙,它的本性本来就很奇妙了。
说法结束了,阿罗汉也走了,尊者阿迦曼重温指示,仔细地思考每一个细节。由于每位前来的阿罗汉教导有方,加上持续增长的意志力和念住力与智慧力,他就更为开发和富于善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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