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 吉凶祸福与西藏的W卜S算《自我的金刚——藏密咒术的神秘力量》

作者：周炜

五 孔子与西藏的铜币卦术

把铜币作货币来使用在西藏已是本世纪以后的事情了，但是在以前，藏族人却把铜币作为占卜的工具，并由此形成了一套铜币占卜术。然而很有意思的是，西藏这种古老的铜币占卜术却来源于中原。著名藏学家山口瑞凤在他的名著《西藏》一书中说，在藏文史料中有一本叫做《孔子圣人十二铜钱占卜术》的卦书，从该书的名字看，它暗示此卦书是中原的东西。山口瑞凤教授还说，孔子的名字除了在这本卦书中出现外，在后来的本教文献中也曾出现过①（关于西藏占卜术与中原卦术的关系，我们将在本章的最后一节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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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西藏》山口瑞风著，东京大学出版社，P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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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瑞凤教授所说的《孔子圣人十二铜钱占卜术》，实际上就是敦煌古藏写卷中的《吐蕃金钱神课判词》，它的编号为P.T.1055。该藏文写卷已残破，仅存92行，大致包括九个卦。

西藏铜币占卜术的方法是奇特的，它首先需要下面几种卦具：七十枚铜币、香、两个宝石供品、一只射鹫的箭、少许米、一个陶皿等。如果卦具样样齐全，占卜的结果就极准。

铜币仪式开始时，首先要焚香，并向神灵供献上面提到的宝石、箭、米和陶皿。然后巫师开始掷十二枚铜币，并根据铜币的正面朝上和朝下的具体情况来预卜吉凶，与铜币正面朝上的数相对，有相应的卦底，巫师只要根据问卜者提的问题照本宣科即可。敦煌古藏文写本中的《吐蕃金钱神课判词》就属于这种性质的卦书。由于西藏的铜币占卜用十二枚铜币，因此铜币正面朝上的机会是十二次，换句话说全部应该有十二卦，但现在仅有九卦。下面仅举其中几卦以见一斑。

第二卦——

四枚铜币正面朝上，八枚正面朝下，此卦谓之水卦。

（卦底）身无病魔，家人、自己生命平安，吉；心有畏惧但无危险；百事有成。婚姻，主生子息；造房，吉祥。病者能愈；问魑魅，与女鬼大斗。百事能成。无敌人，丢失（财物）能览：搬迁，吉：病人能愈否？能愈。外出者，火速能归；此卦所询一切皆大吉。

第三卦——

五枚铜币正面朝上，七枚正面朝下，此卦谓之金卦。

（卦底）如问家人福祸与生命安危，财物殆尽，遭凶煞。百事不成；生命危殆，病人如不火速搬迁，死。求事，诉讼不成；官司输；婚媾成家，死。问敌，与敌遇。官司一时不能赢。亲族绝嗣。出行者，遇险，一时不归。失物，观觅。此卦问事皆大凶。

第四卦——

六个铜钱正面朝上，六枚正面朝下，此卦为土卦。

（卦底）问家人祸福，生命安危，吉；求大事，打官司皆能成，获胜。成系能合心意，生贵子；盖房、有权势、能致巨富；办事能成：病人能愈；丢失财物能觅；搬迁相宜，吉；出行者迅速能归，此卦百事大吉。

第五卦——

七个铜钱正面朝上，五个正面朝下，此卦为青铜合金卦。

（卦底）问生命安危、家人祸福，凶。训斥否？训斥。病人，若不为他行祭祀，死。若问是否要出远门？若要出远门，将遇危险。问敌，将遇敌。所求，不得。魔劫：愈益增多，且有凶斗。财运，无。出行者，一时难回。此封所卜者皆大凶。

第六卦——

八个铜钱正面朝上，其余朝下，此卦为“土水卦”。

（卦底）生命平安，大吉。问家人和亲属祸福，有惊恐，但无危险，吉。问敌，敌不能害。求见、求事不能成，办事不成，婚事能成；病人迅速能愈；丢失财物，一时难觅，将有人来还。搬迁，无危险。盖房无鬼魔相扰。出行者无危险，一时难回；财福，以后会有。问魑魅，有神（相助），有魔（来扰）。将外出否？不出。此卦为中卦。

第七卦——

九个铜钱正面朝上，其余正面朝下，此卦为孔子卦。

问家人和亲属之福绿，如月日之数，逐日上增，大吉。病人能愈。出行者归不归？无危险，很快能归。有无财福？将得大财。求事、讼诉皆能获胜，心喜悦。问亲属平安，吉。问病人，立即能愈。问自己生命，吉。出行者在路途中平安，有上师保佑，此卦所问何事皆大吉。

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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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以上文献均见《敦煌吐蕃文书论文集》王尧，陈践编著。P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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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爱神与箭卜

藏族人对箭的崇拜是众所周知的，也许正是出于这种文化的原因，箭具有了巫术的象征和内涵。

在最古老的本教婚礼仪式中，有关箭的传说就已经把箭作为了民俗和巫术的一个部分。神话讲：

女神什坚木楚谟且是天神桑波奔赤的女儿。她美丽动人，所有的凡人和天神都想娶她为妻。林噶王子是嘉国之主，他问众神之主桑波奔赤是否能与他的女儿结婚。众神之主回答说：“我的女儿是从神到神的，不是为你们黑人凡人所造就的。太阳、月亮在空中升起和降落，你什么时候见它降落在平原上？我们是天国的神，你是一个黑头百姓。”林噶回答说：“我希望能娶上一位出身高贵的妻子，我是广阔大地的人，是人类繁衍之源。如果人神能结合在一起，人可以信奉神，神也可以保护人。尽管太阳和月亮在空中闪烁，但它的光仍然可以普照大地。暖气从大地散发一直升到天空，形成云，这是我们彼此相通的证明……”

这番话说服了众神之主，他最终答应了这门亲事。当女神动身之时，她的父亲送给她一支箭作为分别纪念。母亲这给她一支纺锤，哥哥送给她一块绿松石。婚礼开始了：祭司把羊毛捻成的线“穆"绳（dmu-thag）贴在新郎的前额，一根蓝色吉祥结贴在新娘的前额。新郎手持一支箭，向五位主神供奉酒和朵玛。新娘手持一支纺锤，供上奶酪和切玛（糌粑和奶油的混合物）。祭司交给新郎一件金物（戒指或身环），称作拉色（bla-gser魂金），交给新婚一块绿松石，称作拉玉（bla-gyu神魂）。新婚夫妇坐在一块白毡毯上，上面摆放着呈卐形的青稞粒。尔后祭司和新婚夫妇一起诵经。

这则神话为什么要单在本教的婚礼仪轨神话中出现呢？当然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其中正包含了一个对箭的崇拜故事。神话继续讲道：

在天上的一条峡谷里，有一位名叫恰冈央扎的法师和一位叫什见东桑玛的母亲，他们结合在一起，生下三个神奇的卵。从金卵的裂口处蹦出一支带有绿色羽毛的金箭，这就是箭的来源。也是新郎的宝石。从青绿色的卵的裂口蹦出一支带金色羽翼的青绿色箭，这是新娘金光闪闪的箭。从半圆形的白卵的裂口蹦出一支纺锤。从天空的光和雾海中出现了本教的白色物质。风把它拉了出来,纺织成线。它被缠绕在一棵树上，这根线被称为“穆”绳和吉祥绳。

这则神话的结尾是一段关于箭与纺锤、男人与女人的祈祷文：

……

男子的生命依赖于箭

女子的生命依赖于纺锤

我们把他们托付给众神

让箭与纺锤永不分开

让我们把移绳和吉祥结托付给众神

让它们永不被切断

……

愿男人生命之金结永不坍塌

愿女人生命的绿松大梁永不折断③

在藏族人的观念里，箭就是这样神秘：是生命的象征、是男子的象征、是神的依附、是男人女人的爱神，所以箭要被供在山梁上④，所以噶尔大臣到唐朝为松赞千布迎娶文成公主时，也曾带着一只箭⑤，所以藏族的巫师们才赋予它力量，才使它成为西藏占卜法器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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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④⑤参见《概述本我的历史及找义》卡尔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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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吐蕃时期，本教巫师参与政治时，箭乃是各种本教法师的法器。在为病人禳灾招魂、向精灵奉献祭礼以求赎身的仪式当中，除人形图板等外，必有箭和纺锤。而一些有先见之明的本教神奇巫师，则往往骑着羊、手执一支裹着白带的神箭，充当神灵的使者，有时充当神魔之间的和平使者。当神魔和平相处时，生命之树就繁茂生长，神奇的使者恰单嘎就骑羊持箭来到生命树下，为世界和平祈祷。

西藏的箭还成为本教法师或民间巫师用来预示吉凶的手段。而箭卜的方法也各有差别。有的巫师用一根称为海螺绳的占卜绳，把六根白羽神箭捆在一起，占卜时，除彩线、卦木、卜石等外，还要备三到三十二支各色神箭，然后把箭插在彩线打的三百六十个结子上，视箭的竖直、倾斜或跌倒来卜吉凶。

另一种箭卜方法是，首先将有数字的一把箭插在一个容器内，接着摇荡箭容器，直至一支或数支箭从瓶里蹦出来，然后根据蹦出的箭所标示的数字，查阅箭卜卦书得出相应的占卜结果。作为占卜重要法器，箭还要经常出现在一种叫格萨尔大王圆光占卜术中，在其他章节我们将另作介绍。

七 绳卜与过去现在未来

西藏民间还流行着许多简单可行的占卜方法，这些方法看上去虽然似乎简单，但千百年来藏族人并没有放弃它们，无论是巫师、法师或一位普通的藏族人，他们在需要的时候，都有可能作一些简单易行的占卜。

牌占无疑就是其中一种。一个人只要任意从一叠占卜牌中抽出一张来，就能得到巫师相应的回答。这些占卜牌用硬纸做成。每张上面都绘有一幅图画，通常还配有一些文字说明，指明凶吉。有时，当求卦者抽出一张占卜牌后，占卜师还要查阅相应的卦书。卦书上不但明确地指出每张占卜牌所预示的吉凶，还有法师消除灾凶的相应法术。

在瓦德尔的《佛教或西藏喇嘛教》中，还提到一种据说是不识字的本教法师所使用的占卜术，这就是念珠占卜术（vphrengmo）。占卜时，先念诵一段经文，然后把念珠放在两手心，求卦者任意抓住两手拇指和四指之间的那一段念珠，然后从这段念珠的两端开始，三个一组往后数，占卜结果取决于最后所剩的念珠数目是几，以便作相应的解释。

相比起来，也许称之为“棋格”的占卜术相对要复杂一点。卦师先要在棋盘上摆一些果核或卵石，并把它们分为几堆。棋盘的格数多为十、十五、二十一、二十八格，有时可能更多。根据果核或卵石在这些格中的具体位置来查明问卜者的问题，比如患病的原因、婚姻的前景、或日后的前程，甚至还能预言死后下世投胎变成何物。

石卜（rdo-mo）也许要算藏族最古老的占卜术之一。因为在本教古老的神话传说中，就提到了石卜。这些神话说，小石子最初是本教徒用来计时的，后来在此基础上发展起了星相学，以及使用小石子作为签来问卜未来的办法和以骰子进行占卜等方面的艺术。⑥。

石卜又称为“黑白石子占卜”。这种占卜用七个白石子和七个黑石子作占卜用具，有时也用十三个黑石子和十三个白石子。占卜时，把两种颜色的石子混装进一杯状容器中摇晃，然后卦师念诵语或经文，闭上眼睛把杯子中的石子倒在桌子上，并从石堆中选出五个石子排成一行。根据石头颜色的排列在相应的卦书中找出对应的吉凶卦底。

绳卜（dzu-tig-gi-mo）是预示未来、占算疾病的占卜方法。关于绳卜的记载，在早期叙述巫术修习的起源或由巫师们使用的器皿时，就提到了绳卜术⑦。这段文字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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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⑦参见《西藏的宗教》最后一章《西藏的本教》图齐著，全文昌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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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王后因病而问卜于术士。术士象那些常被赞普召见的恰辛（本教徒中的一派）一样，做了一个白毡片的曼荼罗，并在上面放上所需要的物品：箭矢及彩带、净水、香料、炒青稞。接着他召请神灵，并向三百六十尊魔神奉献祭物。他三次向白毡片上的曼荼罗抛占卜绳。这些占卜绳为白色，还捆着一支箭。如果神谕表现出否定的态度，巫师就建议赞普去请教主辛绕米沃，唯有他才知道疾病的原因和藏在其身后的鬼，并能获得药。

这则传说故事还说占卜用的绳是世界灵魂的寄存处。是从事占卜和巫术活动时的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它是用长在大头羊肩上的羊毛捻成的，人们赋予它一种宇宙起源论的特征。所以称这种大头羊为“长毛神羊”。是神把它肩上的毛编成了六条细绳，做成了占卜绳。把它放在曼荼罗之上（四大天王），巫师就可以用它来对过去、现在、将来、凶吉、病死和埋葬方式等进行占卜。此外，它还可以用来预言有关赞普、大相、臣民的所有问题。

从这些传说中我们可以看出，绳卜不光发源早，而且在吐蕃还是很重要的占卜术之一。绳卜还被称为“象雄占卜”，原因就在于它是本教徒的主要卜术。后来，一些佛教派别的法师也开始用绳卜，而宁玛派最为突出。相传在西藏有关绳卜的著作不下十三卷，因此具体的绳卜方法是千差万别的。下面是内贝斯基在《西藏的神灵鬼怪》中提到的一个例子：

绳卜巫师使用的毛线是从没有阉过的公羊肩胛上剪下来的，然后织成由五股线组成的五色粗毛线。占卜之前，要给占卜师依次祈请的护法神供奉朵马，祈请护法神应验占卜。祈请完毕，占卜师坐在占卜桌前，将五股拧紧的毛线一圈圈放松，用右手抓住毛线较粗的一端，抬起胳膊将五根细线慢慢抛到背后，以便使毛线搭在占卜师的肩上，然后巫师用手迅速将毛线打在占卜师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仔细观察毛线由于和桌面撞击所自然形成的曲线情况。

最后，巫师开始查阅绳卜卦书，从中找到相应的卦底。

八 西藏的九宫八卦

汉藏文化的交流，为两个民族的文化发展提供了一定帮助，这一点是大家都承认的。尽管从历史上看，西藏的占卜有其自己产生、发展的轨迹，但我们还是想从“鸟鸣占卜术”等资料切入，谈一谈中原占卜术对西藏占卜术的影响。

从历史的记载看，多数史书都指出中原类似于卦书一类的东西是7世纪由文成公主带到吐蕃的。《贤者喜宴）记载说文成公主带有八十部筮历算法⑧。而《汉藏史籍》中，不光记载了文成公主入藏时带有占卜历算书籍六十种的历史事实，同时还记载了松赞干布派人前往中原学习占卜历法的情况。该书说：拉萨大昭寺建成三年后，松赞干布考虑到蕃人不会计算岁时四季、不会区分吉凶祸福的情况，决定派一批吐蕃有识之士去长安学习。他在欢送这些人时说：“你们到汉地去，学习对我们吐蕃有益的学问。以前只有文成公主带来了占卜历算书籍六十种，还有从印度翻译的十二缘起、六日轮转等，占卜历算未能发达。要学习测算生死、推算四季岁时，须与汉人接触，你们要努力成为学者，我们一定给以重赏。”这批西藏人到长安后分别拜见了四位学者，并跟随其中一位精于推算四季岁时的嘉赤魔诃衍那学习一年零七个月。他们学习了《明灯书》、《卦书》、《天地寻迹》、《纸绳卦术》等。返藏后他们将学会的占卜历算之法全部译成了藏文。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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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见《贤者喜宴》藏文dz函，P29

⑨ 见《汉藏史籍》陈庆英译，西藏人民出版社，P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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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文史书中的这些记载是确定无疑的，因为国内和国外的学者都相继从藏文文献中发现了与此有关的卦书材料。敦煌藏文写卷中的P.T.1045号就是这样一卷占凶吉书，全称是《鸟鸣占凶吉书》。

我们知道，根据鸟鸣声进行占卜的方法在隋代就已经为人所知。从后汉书》开始，根据鸟和其他动物占卜的国家卜师都在历朝断代史有关五行的各卷书中作了介绍。学者们甚至还发现，这些鸟卜预兆被编纂成典，因为大家在唐代发现的同样的鸟在同样的形势下所作出的与汉代同样的预兆。

尽管如此，学者们还是迫切希望能够找到与藏文《鸟鸣占凶吉书》有关的汉文鸟鸣占卜书，最终学者们在敦煌汉文写卷中发现了两份重要文献，它们就是P.3988和3479号，即汉文《鸟鸣占凶书》。通过汉藏两文的对比研究，人们普遍认为鸟鸣占卜的原型起源于汉地。

鸟鸣占卜术的情况是如此，西藏的铜币占卜术也是这种情况，因为有关这种占卜形式的卦书的名字就是《孔子圣人十二枚铜币占卜术》，根据山口瑞凤的看法，他也承认此书的标题本身就暗示它来源于中原地区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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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西藏》[日]山口瑞凤著，P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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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们再来看看西藏所谓的“拉泽”（nag-rtsis）占卜术。“拉泽”是藏文Nag一rtsis一词的译音，意思是指“中原占卜”。从西藏后来的情况看，藏族人是非常重视文成公主带到西藏的“中原占卜术”的。据说这与文成公主有很大关系。

关于藏文《中原占卜术》的体系，在藏文的《白琉璃璎珞》中有许多记载。但在后来比较普及的东西却只有三种。一个是根据《五行说》发展而来的占卜术，第二个是《九宫七色》方面的占卜，第三个是《八卦》。但不管哪一个，在西藏经过多年的实践和补充已经有了变化。而且一些与十二宫、二十八宿有关的印度历学内容也参杂其间。

根据《五行说》发展而来的占卜术《五行占卜术》（phyung-rtss），其占卜方法如下：对可以卜卦的年、月、日、时，在时间上要按“五行”来区分，对求卦人的生诞年月也要以“五行”来分开，随后使用各种方法来查对这些五行。问卜者的“五行”要与当年的“五行”相对，然后按照其五行相生的“木火土金水”顺序，成为上位者名曰“遇‘子”，成为下位者名曰“遇‘母”，成为相同者则谓之“遇‘内”，最后看它们分别属于“九宫七色”（在西藏是六色）中的那一个，由此获得卦底。

“五行”的区分在月、日、时的场合是简单的，按汉族习惯，年初的头一个月是作为寅月，对于构成这一年的“干支”的五元，按五行相生的顺序，找出成为下位者，按男女编为寅卯，每两个月一次向下位移动。例如，在“火之支卯”年的场合，由于是取“火”的下位“土”，所以正月的“土之干寅”和二月的“土之支卯”的月要相续，并与属“金之干辰”的三月相续。

在日的场合，一月的“五行”的下位要成为固定日期的“五行”的开始。“土之干寅”的一月一日要变成“金之干寅”。但是，第二日就变成了“水之支卯”日，“五行”不用重复。如果要使用历法的日期的话，每个月必须是三十天，日与“五行”的关系在一年之间，每月都是相同的。关于时间的“五行”，是子时、丑时，一天的开始被定为“卯时”（六点钟），这一天是“金之干寅”的场合，其黎明的时间变为“水之干卯”。因此按我们的理解，一天的开始是六点钟，而不是零点。

藏族的“中原占卜术”把十二支分为四组，各组的最后一个作为“土”，四组开头的二个分别按“木火金水”顺序搭配，这种做法被称为“生命之本质"（srog-khams）；与它们的“母”相遇的“五行”，换句话说就是属于五行相生之上位者，取名为十二支之“灵之本质”（bla-khama），此外还被作为“体之本质”（lus-khama）。有时也把十二支分为三组，即为“木水金”。相随于十二支的五行，与分为十二支的“木水金”中的一个相对，看其属于“母、子、敌、友”中的哪一个，并把它们分别取名为“木水土火金”（而在西藏却相反，被变为火水土木金）。这里出现的敌和友是按“五行相克”的原理，把“火水木金”之上位者作为“友”，下位者作为“敌”。

总之，藏文中的“中原占卜术”，就是根据生年的十二支、五行、年龄等，按一定的方式划分的十二支、五行所对应的“质的五行”的情况，然后根据“母、子、友、敌”的变化原则，作相应的卦底说明。

在西藏，“九宫七色”占卜术多被人称为“九个痣”占卜术。它将“九紫”中的“紫”变为“红”，七色变为六声，此外五行的搭配也多少有些不同。在进行这种占卜时，人们喜欢使用一种数字表。纵三列、横三列（如下图1）。正中的数为基点，其他的数同样是从1一9变化，因此数表的种类全郡都只有九种。使用上面的数之后，5为南，6为北，8为东，3为西，9为东南，4为东北，2为西北，7为西南。

各数字间关系是9进位制，从中心的数开始，同数相对进行加减。南为（+4），北为（-4），东为（-2），西为（+2），北西（+1），东南（-1），东北（+3），南西（-3），在这个表中，纵横、斜三个数相加的数每次都是一样。不包括中心四边的加数。

另一个数码表（见下图2），在西藏的八卦占卜中也被使用，可见其用途是很广的。在西藏，我们在龟甲上也能看到。基本的、也是古老的使用方法有下面这些：首先，看确定的与当年干支名相对应的九宫数表，接着，用自己的年龄数去除以9，在有余数的场合，就看这个余数是几，从中心开始数，如果是1，就在中心。在其他场合，如果求卦者是男人，向东，左手向内侧按本教之左旋方向转：若是女人，同样，向东，按佛教的右旋方向。例如，男人的年龄是六十一岁的时候，看到的数是减去了五十四后剩下的“七”这个数。该年如果是“火之干寅”，那么就是“二黑”，所以，在使用以“2”为中心的表时，旋转的情况应该是从中间的“2”开始，依次是9、5、7、3、4、8,也就是变为“八白”。这个“八白”就成为此人此年的“体的本质”。下一年，则使用以“1”为中心的表，年是一年一年增加的，所以此人的“体的本质”就变为“五黄”。现在使用的“二黑”之“火之干寅”可以在1686 、“九宫”是180年轮回一次，可用2046年。

“八白”的“8”这个数字按上面的算法得到 后，依据以它（指8）为中心做的数表（见图3）, 抽出改变了的“生命之本质"——5,自己的“五行”——2,或其他，然后再按照不同的“九宫”说明来制作。最初的数表往往会由与自己生年相对应的“九宫”来决定,类似这样的说法是很多的。这种占卜术就这样不需要筮竹，只要看龟甲上的数表就能进行占卜，这样这种方法便成了西藏占卜的主流。

最后我们再来看西藏的“八卦”占卜。藏族称“八卦”占卜为 spar - kha- brgyado八卦一般是画在龟甲上。在男人的场合，方向是从“离”向“坤”开始，女人的场合，是从“坎”向“乾”开始转圈 （见表D）。

有时是以自己的年龄数为该年“卦”的开始点;有时则是以十位数以下的数为卦的开始点。得到卦的起始数后，再在母亲的年龄上加一，然后减去自己的岁数，再用8去除,所得的余数, 从卦的起始数开始照相同方向数，所得的数即为“卦”。总之这种方法仅仅是通过数的游戏来探求人的命运等问题。比如西藏的摄政桑吉嘉措，当他在决定不向清朝政府报告有关五世DL喇嘛圆寂的消息时，就曾通过“八卦”占卜来决定自己该做何种选择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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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 以上内容请参见山口瑞凤《西藏》第二章《西藏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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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八卦占卜图

（左边为亥（1923年），右边为第二年子（1924年）1一2月使用，中间九数表格）。

上面提到了三种西藏占卜术，从传承上看也罢，从事实上看也罢，都与中原的占卜属于一家。但是它们流传到西藏后，又有了独自的变化和风格，也许这就是西藏占卜术与中原占卜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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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 Mat LXD师关于 X知 化身 神明 教导汇集（2022年11月19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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