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反对礼乐,有道的时代必然要有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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怠惰,我们可以马上用例子举出来:“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什么叫“告朔之饩羊”?“告朔”是一个礼,为什么有“告朔之礼”呢?我们刚才说不是诸侯都分封在各地嘛,三年一述职、五年一巡狩,还是太疏远了,所以每个月都要有一种仪式叫作“告朔”。“朔”就是初一,每一个月的初一,没有看到月光的时候叫作朔。月光慢慢地增多,一半的时候是上弦,到了满月叫作望;再慢慢地减少,变成下弦,然后到最后每个月的二十九、三十,月光几乎看不见,叫作晦;晦接着又是朔。所以晦、朔是一个月的交替。古代的天子有天文之官,他望天文来制作历法,在前一年的冬季就把下一年的历法、每一个月要做什么事,向人民宣导,什么时候要播种、什么时候施肥,像这一类的年度计划,在前一年的冬天就颁给天下的诸侯,放在他们的祖庙。而每一个月的朔,就是每一个月的初一,这诸侯的君长要亲自去祖庙,要请这个朔,叫作“告朔”。告就是“出必告,反必面”的告,告就是去说一声,去打一声招呼。礼的背后是有意义的,这个意义就是好像面见天子一样,所以那是大礼,因此要有牺牲,就要杀一头羊。后来,平王东迁,天子势力衰弱,诸侯渐渐地就不那么敬重天子,所以连鲁国这样的文化大国,他的君王都不去告朔了。守庙的人每个月的初一都还要杀一头羊来祭祀,子贡看不下去了,所以“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国君都不去了,那个羊杀了做什么呢?干脆这个礼不要了。孔子就马上提醒:“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你有告朔,有羊奉在那里,让大家都还知道原来应该去告朔的,原来诸侯应该尊重天子的。假如诸侯都不尊重天子了,那会产生什么状况你知道吗?大夫就不尊重诸侯了,到最后是陪臣执国命,大夫的那些家臣,不仅是管大夫的家,还管诸侯的国啊,这叫什么?无序。这叫什么?乱嘛,无礼啊。你没有礼来规范,到最后天下大乱。天下大乱的结果,不只是周天子周朝灭亡,天下苍生还坐于涂炭。所以一个圣人,他既是圣人又是王者,像周公这样的人,他不只是要为他周朝的、为他姬姓的家族来固守他的权力,还要使天下太平。
所以没有礼乐你怎么办啊?现在国家不是还有礼乐吗?礼,国家怎么没有礼呢?宪法就是大礼,法律就是次要的礼。没有宪法、法律,能维持一个国家的运作吗?生活中的红绿灯就是礼,它有节制,它节制让你有序。如果没有红绿灯怎么办?不是大塞车是大撞车啦,不是吗?你为什么要反对礼啊?鲁迅说“吃人的礼教!”你反对礼教做什么?他怎么吃你了?这怪了!而整个中国人都这样讲,那更怪了!而讲了一百年还不改,怪得糊里糊涂,彻头彻尾!联合国也有礼呀,联合国如果没有礼,那为什么遇到大事要开会、要不要出兵要大家投票?这就是礼,节制嘛,能够凭美国一国说了算吗?当然现在好像他一国说了算啊……但这不是制礼的本意。你把礼不好好实践,弄坏了,你还怪礼做什么?所谓的礼是圣人的制作,我们不要说圣人,我们在一个很清明的时候,或是有一批清明的人,在他清明的时候,不是为他自私,而是为整个人类着想时,他们会想出一个标准,制作出来就是法律。你偷窃,该用什么处罚;你杀人放火,要怎么处罚;这不是哪一个人自己说定就定了,这个都要合乎《中庸》所说的“苟有其位,若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苟有其德,若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圣人来作礼乐了,好像作礼乐的人也都不是圣人,但是,现在也在作礼乐呀,谁在作礼乐?一批我们信得过的人。假如这一批人,是我们自己表示我们信得过他,让他帮我们作礼乐,这种社会就叫作民主社会。什么叫民主?人民自己做主;由我自己管理我自己,我自己所定的规矩,我自己来遵守。现在的民主制度是比当时的周公制礼作乐还要更进步,因为我们现在不可以只等待圣人了,什么时候出现圣人呢?但是你不要因为我们现在不靠圣人,你就说古代的圣人胡作非为。如果现在有某一些人,他自认为高高在上,要来制定礼乐,这是不合理的。他若是有其位,无其德,他怎么可以作礼乐让全体的国民遵守?这不合理的,是不是?所以啊,人间本来是很容易过的,人间本来就可以过得很幸福、很优雅的,为什么我们过不去?为什么我们会有许多的郁闷?各位,要好好想一想,要从我们这些圣贤人物的发心,去尊重他们、去考察他们。不一定要恢复他当时制作出来的礼跟乐,但是,他们那一种创制礼乐的精神,想要合乎天地人心的态度,是千古不变的。所以礼乐是可以变的,不过,礼乐的那种精神是不能变的。这两千多年前老夫子就交待得清清楚楚,你还要讨论个什么东西啊?
《论语》中有一章,子张问:“十世可知也?”这个文章很简洁,十个世代知道什么,没有记录,但是,就后面孔子的回答,我们可以想到当时子张是在讨论礼、或是礼乐。子张忽然提出问题,“十代的礼乐可以知道吗?”所以孔子就就着礼乐来回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孔子举出三代的礼乐,说商朝啊是承袭着夏朝的礼乐―可见夏朝就有礼乐了―有人群居,一些特殊的有感通的人,能够作出一些合理的规范让大家遵守;所以这个礼乐,不是从天降、不是从地出,都是本于人情,而越来越有规模。孔子认为,这个本于人情的礼乐到了夏朝,已有相当的规模,但是夏朝的规模呢,到了商朝会变化一下,有损有益,有少一点有多一点;到了周朝呢又有损益,所以周是因于殷的礼,它有损益。这些损益呢,我们现在都可以从历史上看到,所以“可知也”。但是孔子还说了一句有创造性的话,“其或继周者”,孔子不是周朝人吗?他说将来必定有继周朝而起的朝代,了不起啊!朝代一变化,礼乐一定有变化,但是呢孔子不说他们都有损益,孔子转了一个话题,说“虽百世可知也”。所以刚才说的“所损益可知也”那个“可知”有两个意义:它们有损有益,这是可知的,它们不变的,也是可知的;所以对以下呢就不说损益了,那是一定的。损益是不必要说的,但对那个不可知的,一定要指出来,这就是老夫子的伟大,随时从变动中看到这个不变者!所以“逝者如斯夫啊”,这个变动,川流不息啊,但“不舍昼夜”,这是不变;它是永远的变,但这个变就是不变,它因为有不变所以才可以变。古人读到这一章深有体会,为什么这些学生会记载这一章呢?孔子在河边说,河一直流啊一直流啊、昼夜一直流啊,这不是很无聊吗,为什么弟子要记这一章?当然是有深意嘛。古代的注解家就说:“此见道之言也。”所以你不要只看到河一直流一直流,不舍昼夜地流,孔子在这里看到了“道”,“道”就是“逝者如斯”。
所以,礼乐是可以损益的,你不要把礼乐看成死板的,你现在不要因为读《论语》、读六经,看到那些礼乐你觉得繁琐,就去反对它。你如果反对它,只可以反对这些繁琐,你不能反对人间有礼乐。至于你是不是可以反对这些繁琐呢?你连自己都还不知道。你的情感有这么丰富吗?你有治过国平过天下吗?你有希望天下是长治久安吗?你连这个希望都没有。人家作出的礼乐就是要治国平天下,就是要让国家长治久安,你懂个什么东西啊?你怎么可以说它繁琐?这莫名其妙!你先有这个德再说!你看看自己有没有一种愿望,假如没有这个德,你一切都是自私自利,希望自己怠惰安逸,你就怕那个繁琐。那你说自己来定礼乐,每一个人可以自己定礼乐啊,他为人处事之道、之理是他可以自己定的。你就自己试试看,这样的人生你过得舒服吗?还有你问你旁边的人舒服吗?“本诸身”,也要“征诸庶民”嘛,你要“考诸三王”看看嘛。三王你不信,那就看看天地之道是不是如此;天地之道不信,就看看鬼神同意不同意。你自己都会受灾祸了,你还在那里说你要定礼乐。一个人内心没有诚恳,你能够有幸福吗?一个人的诚恳没有好好地表达,这个人生也难过。要不然就是,你没有表达,太孤寡了、太淡薄了;或你表达得太过分,也显得虚浮。所以,你说你不遵守圣人的礼乐,你要自己定礼乐,一个有良心的人定出来的礼乐跟圣人是一样的!圣人并没有宰制你。
时代变了,礼乐的内容可以改一改,没问题。但是,你凭什么改?你的心是乱的,整个时代是乱的,你做出来的东西是乱的,乃至于没有东西可以做。像现在我们这个时代,就不只是礼崩乐坏,是道丧学绝啊!连“礼崩乐坏”这句话也不懂,因为你对礼也不知道、对乐也不知道;什么叫崩、什么叫坏,更是不知道,因为学也绝了,道也断了。要有学问要有道,才去反省礼还在不在、要不要改。我们现在是学绝道丧,当然是无礼无乐啦。
论语七讲前期内容
第一讲:
第二讲:
第三讲:
第四讲:
第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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