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著推荐| 宋炳辉教授《弱势民族文学在现代中国：以东欧文学为中心》（互动赠书）

匈牙利爱国诗人裴多菲的四句格言诗: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两者皆可抛。

在现代中国有着公认的知名度,几乎成为汉语文学空间的一个组成部分了,然而它又明明白白的有着属于裴多菲的产权标识。说起裴多菲,最为中国读者熟悉的,无过于他的那首格言诗《自由·爱情》了。稍稍扩大一点,大约要数他的《民族之歌》(1948.3.13,又译作《国歌》)和《我愿意是激流》(1947.6)。前者是激昂慷慨的政治抒情诗,写于1848年诗人发动佩斯起义(3月15日)的前夕,他呼吁匈牙利人民反抗奥地利帝国统治,体现了作为民族解放斗士的一面;《我愿意是急流》则是他写给伯爵之女森德莱·尤里娅的一首热烈又缠绵的情诗。“文革”过后,中国女作家谌容又让其小说《人到中年》(1980)的男女主人公傅家杰、陆文婷反复吟诵,再经明星演员达式常、潘虹在同名电影中“广而告之”,自然令不少人耳熟能详。世纪之交,它更以对照阅读的方式,与朦胧诗人舒婷的爱情诗《致橡树》等作品一起,被编入高中语文课本,如此,这位19世纪匈牙利短命的革命诗人的浪漫形象,便深深烙刻在中国“80后”“90后”们的心里。

不过,这两者加在一起,也未必抵得过那四句格言诗的影响广泛。说得极端一点,正因为有那首格言诗的深入人心,才使另两首诗乃至整个裴多菲在一百多年的今天,仍赢得了不少的中国读者。谁知道有多少男女老幼,可以脱口吟出这首“五言绝句式”:“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呢? 它不仅简短易记,朗朗上口,其内涵也同时包含了政治和爱情的双重意蕴,更重要的是因为鲁迅,正是鲁迅在殷夫身后“替”他发表了这一译本。

1933年2月7日,在殷夫等五烈士三周年祭之际,住在大陆新村的鲁迅,悲愤中写下了那篇著名的悼文《为了忘却的纪念》,文中引录了那同样著名的四句译文,它是烈士生前随手写在(德译本裴多菲诗选)该诗原文旁边的批注。如此,才将这一我们熟知的“译本”公之于世,流传开来。如果没有鲁迅和他的《为了忘却的纪念》,不要说这首格言诗,甚至整个裴多菲形象,在中国读者的心目中,或许会是另外的情形。

这话其实并不过分。许多人知道,裴多菲的这首题为《自由·爱情》的格言诗,在中国不止一种译本。据笔者的收集,较有影响的译本就有八个或者更多。但我们又不得不承认,源于殷夫手笔的五言古体式的译本是最为流行的。这里强调“源于”两字,是因为前引四句,实在已不是原原本本的殷夫译本,而在流传中不知不觉有所修正了,这一点容后交代。这里先要说的一点是,为我们所熟悉的“五言古体式”译本,是几十年来流传于中国的过程中,多个译本之间“自然竞争”的结果。

SZABADSAG,SZERELEM(自由,爱情)

Szabadság, szerelem! (自由,爱情!)

E kettö kell nekem.(我需要这两样。)

Szerelmemért föláldozom (为了我的爱情)

Az életet,(我牺牲我的生命,)

Szabadságért föláldozom(为了自由,)

Szerelmenet.(我将我的爱情牺牲。)

(pest,1847.január I.)(佩斯,1847.1.1)

该诗原为匈牙利民歌体诗,所谓“格言诗暠本非诗题,只是标明它在体式上的特点而已,真正的诗题应是“自由,爱情暠。原诗匈牙利文如上,括号中为字句对照的直译。

本文选自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弱势民族文学在现代中国：以东欧文学为中心

书号：978-7-301-28486-5

作者：宋炳辉 著

定价：59.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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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宋炳辉，江苏启东人，文学博士，上海外国语大学211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校学术委员会委员、文学研究院研究员。兼任CSSCI来源期刊《中国比较文学》常务副主编，上海市比较文学研究会会长，中国比较文学学会副会长兼青年委员会主任等。 主要从事比较文学、中外文学关系、中国现当代文学及翻译文学研究，著有《徐志摩传》、《都市子夜的呼号》、《想象的旅程》、《弱势民族文学在中国》、《视域与方法：中外文学关系研究》、《文学史视野中的中国现代翻译文学》等专著十余部，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先后赴美、日、俄、德、意等国参加学术会议及讲学。 2014年入选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理论界领军人才。2016年入选“万人计划哲学社会科学领军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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