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田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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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爹妈在杀年猪的时候,把我们姊妹中能回去的都喊回去了,除吃杀猪饭,分享他们劳动成果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仪式,他们正式宣布来年不再喂猪了。
这可能是他们经过认真权衡和商量的,主要是身体原因和猪圈问题,我家的猪圈是个旱圈,在吊脚楼下,每次喂猪爹或妈都要提着猪食桶经过整个院坝,然后下几步疆叉子櫈才得以达到圈门。
这段路程对于年轻人而言,不是好大个事,但对于两个近80岁的老人来说,一天两趟风雨无阻,还算个事,遇到下雨降叉子櫈就是滑的,喂猪食的难度和风险陡然增大,一不小心如果提着猪食桶摔下去,说不定整病的钱、子女耽搁工的钱可以买好几头年猪。
对于爹妈的这个选择,我第一个拥护,并且还上升到一定理论高度进行肯定,说他们是主动适应人口老龄化,自觉践行老有所舍、老有所得的决策等云云。
此后两个多月,父母没再提养猪为过年的事。正月初二晚上,父母又提出还是要捉一个猪,他们说主要是身体还勉强耐得活,重要的是每天的残汤剩饭全倒在院坝坎下,烂了臭,夏天来了还逗蚊子,养个把猪刚好把它们吃掉,猪子的粪可以直接做肥料,周围的环境卫生也好了……
我呆呆地看了父母好半歇,看他们平静的样子,就问他们是不是天天看电视给看傻了。他们讲的道理大着呢,富含有生态良性循环系统和守住绿水青山等科学发展观,但我给他们说人是可以改造自然的,我就在院坝前面大些挖一个化粪池,弄个紧点的盖子,问题就可以轻松解决,那要通过养猪化解呢。
这回我想应该可以说服父母,但父母好像早就准备好各种需要养猪的理由。父亲说现在跟前的人都不得闲,一天硬是不干点事,不病死也是急死;母亲说猪子是个喳嘴货,一天要吃,养个猪娃也是个牵挂,看见它从小长到大,时间久了,就成了一个伴儿。
这时候,远处响起他人拜年的炮声。我望着炕上的腊肉长的短的宽的窄的,孤独地吊着,上不沾天下不着地,自己一时竟组织不起来有效的语言反驳,只看见初一回来给父母拜年的姊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返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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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这落花缤纷的样子。那些逝去的记忆,无人知晓,却在被遗忘的角落,持续疯长。
硒园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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