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我的名字叫chi(一)

张弛 西局书局 2023-02-18



一直想写一本以食物为线索的书,无关所谓的美食,而是这么多年来,我对食物的接触和理解,当然也包括我会做的和吃过的一些菜,去过的餐馆,以及曾经在一起吃喝过的人和事。它们构成了我个人的食物链条,在我的胃肠里留下了记忆,以致我在书写它们时仍觉然得有滋有味。


拍黄瓜

按老北京的规矩,上来头一道菜就是拍黄瓜。除了拌萝卜皮,北京众多粗俗的凉菜里要数拍黄瓜,透着暴力美学。拍的狠的,能把黄瓜籽拍得四溅,拍碎了的黄瓜面目全非。好好的黄瓜为什么要拍呢?可能是怕用刀去切,把黄瓜的营养和味道破坏了,而且毕竟拍比切要省事得多。很多喝酒的人都爱点这道菜,我却对此深表不以为然。做拍黄瓜的黄瓜一定要脆嫩,蔫黄瓜拍起来就没意思。对黄瓜比较敬重的做法是蓑衣黄瓜,精雕细琢,有如刺身。


拌海带

第二道应该是拌海带。因为不住在海边,对海产的认识只限于虾皮、紫菜和海带。小时候家长为了给孩子补碘,总给他们吃海带,免得患大脖子病。从那时起,海带就成了大海和人类之间的纽带。印象中,过去的海带是干的,要吃得搁水里发,而且煮很长时间也不烂,所以海带非常不容易消化。现在的海带不同了,超市里能买到鲜的,它们颜色翠绿,形状规矩,放进锅里越煮越咸,分不清是天然还是人工合成。阿坚酷爱吃凉拌海带,一个人能吃一盘。我在一旁见了心生嫉妒,说别看您老一把年纪,牙口还挺好,他听了不以为然。


拌海蜇

当然,也会经常吃海蜇。但不知道海蜇古称璜鱼,也叫水母。餐馆里的海蜇,说的是海蜇皮,海蜇头指的是海蜇的口腔和触须部分。不管是蜇皮还是蜇头,一般都是凉拌,很少见过被做成热菜。当然,蜇头比蜇皮要贵,清洗起来也格外麻烦,少说也得用5、6个钟头,不然就会吃到沙子。海蜇头最奇特的地方是越是陈年海蜇,吃起来越脆嫩,反之则皮老质韧。在北戴河每年都有海蜇蛰伤人,但这玩意儿吃到嘴里却没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罗艺游琼州海峡时,也被海蜇蜇过,问他有什么反应,他说就是浑身发麻。

樱桃萝卜

樱桃萝卜是一道不起眼的小菜,说到底还是萝卜,跟樱桃关系不大,是由白醋、糖和果汁腌制而成的,可以当开胃小菜,也可以拿来下酒。制作这道菜的要点是腌制之前,先把萝卜晒蔫儿了,再切上几刀后才进行浸泡。不然的话,由于萝卜里的水分太足,会影响到佐料的吸收。其实,小萝卜蘸酱就挺好吃,未必弄的那么麻烦。

凉拌萝卜皮

北京人爱吃的凉菜里,有一道拌萝卜皮,指的是心里美皮。卫青皮太薄,关键咱们北京不产。心里美皮厚且硬,不适合烹炒,扔掉又有些糟践,拌着吃正合适,由此可见北京人的节俭。拌萝卜皮放什么都合适,放辣椒油就比较费解,因为萝卜皮本身就够辣。但最大的问题是,萝卜皮拌了凉菜,萝卜去了哪里?做了凉拌心里美了吗,但菜单上有没有这道菜。难道让厨师吃了,还是被老板吃了,这真是一个谜。

煮毛豆

夏天在大排档喝酒,点的最多就是煮花生和煮毛豆,煮花生必须带壳,煮毛豆一般都是五香的,但如何让煮熟的毛豆保持翠绿,有若干诀窍。有一些商贩在煮毛豆时添加一些对身体有害的物质,还有人还给毛豆上颜色。在江浙一带,基本都是糟毛豆,跟北京胡乱抓一盘不同,它们被剪去两头,整齐码放在盘子里,即便吃过的毛豆壳,也不四处乱扔,也是整齐码放,就像没吃过的。不过,这也带来新的问题,一次,我就错把边上的讲究人吃剩的毛豆壳,当成没吃过的毛豆放进嘴里,好在没被人看到。

相关文章:

完美人生

严力新诗一组

将进酒

袁庆九儿不姓袁

两个人的两次旅行

三位有情

回忆八五班——拼不成形的一些片段

七夕

海豚音

兖州记事(一)

兖州记事(二)

兖州记事(三)

石景山不是山

闭嘴(一) |  王芝腾小说新作

须菩提(一) | 王芝腾新作

朴散

欢乐颂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