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 | 远去的“二月二”和“三月三”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远去的“二月二”和“三月三”
作者：李强
最近写完农村过年系列回忆文章，又写了关于春天从何时开始以及在春天里凝望夏天的文章，又一次重读同学去年写的那篇关于农村“二月二”爆米花的故事，一下子再次触动了内心深处我的柔软回忆。
二月二驴上料，三月三驴揭鞍。这是小时候，经常听到的关于“二月二”和“三月三”的农谚，不太准确而全，但主要就记住这两句话。二月二驴上料是说开春给牲口增加营养，准备为春耕出力。三月三驴揭鞍，是说天气热了，卸鞍让牲口凉快下。好些时候，二月二黄豆料都让大人炒着给孩子们吃了，三月三驴揭鞍也被比喻为孩子们换下厚重而笨拙的棉衣。现在，想起倒也是十分有趣的形象说法。这里用驴而不用马代替牲口称呼，不知出于何种意味，是否有调侃之用意？
二月二，好像是要给大人小孩剃头的，也是能吃到棋子豆和爆米花的，还有炒黄豆。新过门头一年媳妇娘家在这个日子要给婆家送米花和豆子，寓意着来年开花生子。这是春节过后第一个仪式感比较强的喜庆日子。三月三，有无其它重要习俗，我已记不太清。但知道，是要换下厚厚的棉衣，换上轻便的毛衣的，小孩放学后也经常要去地里挑野菜。如今，这个季节好些野菜在城市随处都能碰到，但我已分不清啥菜是啥名了。荠菜做馅蒸包子，或焯后凉拌都非常地好吃。二月二后，牲口也要抖一抖，抖出好精神。给牲口加料，为开始春播做力量上的储备。有时，会有一种错觉，在二月二过了就开始换下厚厚的冬装，但实际往往容易遭遇倒春寒，措手不及地被感冒。这样的事情，在小时候发生不少的，长大后在城市里也会发生。其实，三月三才真的全面转暖了，不再会有倒春寒一说。那时换下厚厚的棉衣，换上轻便的毛衣，才是正确而保险的做法。当然，如今全球气候全面变暖，现在还不到二月二，就已相当地热了。我也恍如有种提前到了夏天的感觉，上一篇文章中就提到这一点，引起了好些读者的共鸣。小时，也是因为棉衣太过臃肿而肥大，所以，小孩子一过完年进入二月二，就想赶紧脱下棉衣，换上毛衣，一是为了轻便，二是为了变美。
二月二和三月三，紧贴或关联哪些节气，我还没开始研究呢。好些时候，都是在这种似是而非的印象中写下文章，难免会有一些常识上的冲突或错误，但这也是我在展示自己真实的记忆或印象。二月二和三月三，都是与农事有关礼仪，这个相对好理解和记忆一些。日历上，好像也没专门标注二月二和三月三，看来，这个主要是民间自己的风俗习惯讲究，也不属于国家重大法定节假日以及24节气范畴。
三月三习俗似乎少一些，或者是我记住的少一些。本身在农村时，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母亲也只是偶尔一年给我们爆米花或炒棋子豆，再后来，初中之后很少在这个时间刚好在家，也就没再在意过。
如今，更没机会能亲历农村二月二和三月三的仪式感，母亲也不会专门去过这两个节日的。我不会为了写这篇文章而去网上查询或向村人求证。有些记忆，就停留在当初本来就模糊的原始状态，也挺好的。毕竟，当年的艰苦岁月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不用刻意去掩饰的。
二月二似乎比三月三，更有仪式感一些。二月二真有一种开春的气概，三月三就有忙春的意思。春乏秋困之春乏，似乎就在二月二和三月三间。这个阶段，对我来说，确实也是好多年都有这种困乏状态。
给小孩剃头的做法很有意思，最典型的是碟碟头，就是头顶留发，四周剃光，就像一个平底的搪瓷碟子顶在头上一样。也有从前向后一绺头发或只脑瓜后面一绺头发其它地方全剃光的做法。总之，二月二剃头，形式多样，很显个性。可惜，那时很少有私人相机，也没网络，要不然，二月二剃头的五花八门发型图片保留到现在，也挺有意思的。
妈妈按着不停哭闹的孩子，坐在院外太阳底下，围上大人遮腰布，农村土理发师，或大人自己动手就给孩子理发了。也不讲究啥，胡乱剪一气，头发碎屑掉一地，小孩像猪杀一样地哭，但剃头过后人都神清气爽。哭过之后，开心地吃棋子豆或爆米花。小孩毕竟是小孩，一会儿就破涕为笑。一起去玩了，几个脑袋顶在一起，互相看对方的发型或摸一下对方的光瓢。二月二，跟着大人去走亲戚，看见别人艳羡的表情，自己也不由洋洋得意的。二月二和三月三期间，附近村子有时会有庙会，或与这两传统节日有关，更能吃好吃的，也能看热闹。
二月二和三月三确实不属于24节气，但也是农村人比较看重的冬去春来之后两个重要的仪式感小节庆日子。南方二月二似有龙舟比赛，广西三月三有赛歌会，北方也有庆祝活动。今天文章，只说在自己小时空范围经历过的真实感受。排队爆花和拾吃的故事，不再多说。
文章写到这，我才感觉这个题目似乎并不贴切，因为，这两个中国传统习俗并没有远去或消逝，只是，离我这个走出农村的游子确实是越来越远。我想今年应该关注和了解一下家乡这两个节日的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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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李 强
责任编辑：辛 克
本期组稿：宋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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