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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们拍得出《不良执念清除师》?

肉英 娱理 2023-07-28

在林冠慧的印象里,自己小时候最常去的地方不是游乐园,而是台北故宫,她不觉得游乐场有什么乐趣,却喜欢在展出的文物里寻找“蛛丝马迹”。

“人已经作古很久了,但是这些物品、文字都可以表达他们的心意。”这样奇妙的想法好像在她小时候就已经为《不良执念清除师》埋下了一根“红线”,这些来自千年前人们的“心意”,给她带来了某种讯息,然后在2023年,幻化成了一部影视剧作品,和更多的观众见面了。

志怪故事+书法的结合,让《不良执念清除师》找到了一个新的可以讲故事的切口,再加上单元故事涉及到亲情、孤独、遗憾等具有现实意义的情绪表达,同时林冠慧又巧妙地让这些喷薄而出的话题,轻飘飘地落在一些幽默搞笑的剧情之间,轻巧、讨喜。该剧一经播出就备受关注,如今评分稳定在8.8。

作为导演、编剧的林冠慧很是欣喜,而作为爱奇艺国际站《不良执念清除师》监制的李育倩也会感叹,“还好我们坚持‘抢’到了宝。”


一尊藏在桥下的铜像

“执念”是从人心底生出来的某种情绪,林冠慧觉得,这是人赋予某些物品的“生命”。

林冠慧有一位同事,家住在台北圆山大饭店附近,她每次去拜访这位朋友,都会骑摩托车经过这里。某一次她经过的时候,偶然看到了桥下黑漆漆的一片阴影里,好像有一座铜像,“那个铜像体型不大,被遗弃在那里,应该也不是伟人。”

这尊铜像引起了她的好奇,回去之后,林冠慧就开始查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尊铜像是一个几十年前舍身救人的少年,世人为了纪念他,就造了一尊铜像立在了河边,但是后来经过地方规划、桥梁整修,很多东西都随便被丢到了河道旁,就包含了这尊铜像,“听说这尊铜像还曾经消失过一阵子,后来不晓得为什么又出现在那个地方。”

“世人把他创作出来,可是世人又忘记它了。”林冠慧好像对这尊铜像产生了一些情感共鸣,人们把对于少年的纪念投射在了铜像的身上,就好像赋予了他生命,“也许铜像真的会长出自己的生命体,但是在它长出生命体之后,却被丢在了桥下,又被大家遗忘,那不是很可怜吗?”

于是,林冠慧想到了“执念”,那些因为人的意志而产生的生命体游荡在人间,久而久之成为了“怪物”,它们需要被解开、被释放,而产生这些执念的人,也需要解开自己的心结。


《不良执念清除师》的另一个重要元素就是书法,书法也是林冠慧一直想要写的东西,“这是一种文化的传承,而且写书法很漂亮。”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在看林正英演的那些僵尸片,其他人被影片中的僵尸吓到,林冠慧反而被写符咒的过程吸引。

“我知道道士是要学书法的,写书法是一个很特殊的过程,需要凝神定气,不是像我们随便拿个笔就写一写算了的,我相信,每次专注去写下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每一个字都是有执笔人的心意贯注在其中的,是有力量在的。”就好像放在台北故宫里面皇帝批阅过的奏折,看着清秀的字体,好像也能想象出执笔人的心意。

一尊被遗忘在桥下的铜像+林冠慧对书法的喜爱,两个重要元素结合在一起,就有了《不良执念清除师》的雏形。

《不良执念清除师》中出现的给逝者写的判词

“执念怪物”曾经是《不良执念清除师》中的“主角”,当时第一版的剧本叫《魑魅魍魉》,监制李育倩在项目一开始就已经参与其中,“我看剧本的时候,除了被单元故事中的执念怪物吸引外,其实三个人搭配组合的打怪小队也是非常有魅力的。”

三位主角在一起,好像随便说一两句话就很有意思,再加上《魑魅魍魉》这个剧名,理解难度有点高,所以干脆改了第二版剧名,以男主角蒲一永想当漫画家为切口,改为《当不成漫画家的我注定要拯救世界啦》。

直到要开机了,林冠慧和李育倩又在一起讨论起了“执念”,两个人都觉得,要把这个词放在剧名中才更能突出剧的主题,于是诞生了“执念清除师”,但是这个概念又太过于正经,最后就有了“不良”的前缀,这个不良用来指向不正经的男主角蒲一永。


为什么会不喜欢陈楮英?有点意外

蒲一永是执笔去渡化“执念怪物”的人,他身边一定是要有帮手的,“我很喜欢三个人组成的平衡,他们相互拉拔对方,又很稳固。”蒲一永身边最常出现的应该就是同学,他从小就搞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是学习成绩不好,逻辑思维能力差的小孩,林冠慧干脆把这些特质全部反过来,创作了一个凡事都有科学逻辑、思维清晰的学霸,这个人就是曹光砚。

“曹光砚其实是蒲一永的平衡。”


陈楮英代表的是比较成人的思维,她很早出社会,又是一位见证社会复杂一面比较多的警察,她了解社会中一些残酷的道理,也比两个还是学生的男生看得更远一些。

“即使陈楮英看起来很大剌剌,就是一个一天到晚只想着升迁的警察,但是她很懂人世间那些年轻小朋友比较不会遇到的事情,回去引导两位小朋友,比如告诉他们什么是嫉妒,告诉他们两个想象不到的人心是什么。”再加上警察可以查看过往的犯罪记录、报案记录等等,陈楮英的身上有很多不可替代的“功能”。

虽然每个单元的故事都有自己的主题,但在实际创作过程中,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这三位主角身上延展出来的,也都是他们日常生活中会碰到的,比如医学院的大体老师、蒲一永每天回家必须经过的人行道,“我不太会从主题想起,不会想这个故事我要说孤独,那个故事我要说妒忌,都太严肃了。”

双生子的故事,就诞生于林冠慧一直以来对于双胞胎的好奇,每个人从出生就是孤独的,但是双胞胎除外,这种特殊的羁绊,背后会有什么故事?橱窗娃娃也是她偶然经过橱窗时,脑海里很突然出现的一些想法,“我会把这些东西一一放进对应的故事里,然后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想要表达的主题。”


“我非常非常喜欢陈楮英这个角色,看到观众对于她的评论,我必须讲,我有点意外。”林冠慧说。

为了这个角色,林冠慧走访了很多“一线三”,也就是最基层的警员,他们真的就是每天都在处理吵架、丢手机这些琐碎的事情,但当警察想要破案才是大部分考入警校的学生最想做的事情,可是这样的意志被日复一日的巡街消磨着,想要升职当刑警的陈楮英确实有一些功利心,但不影响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不良执念清除师》中的三个主角,都是有明显缺点的,“我这边必须澄清一下,蒲一永就是故意欺负曹光砚的,他丢球、绊倒他,看上去是磁场不和,但其实蒲一永就是故意的,因为曹光砚嘲笑过他的理想。”

理想从青少年的嘴里说出来往往是敏感、脆弱的,曹光砚嗤了一声,就伤害了蒲一永的心灵,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别人的梦想,这也就是曹光砚的缺点。

“或许是因为,相较于蒲一永和曹光砚比较漫画的设定,陈楮英是比较写实的那个,而且她的成长线不像两位男主角那么清晰,所以观众会更喜欢两个男生卡漫式的故事吧,但我个人也觉得,陈楮英是蛮特别的存在。”李育倩说。


不算知名团队,得到机会不太容易

现在再回头去讲这些创作的故事,好像一切都挺顺利的,但其实,林冠慧也经历过“被选择”的过程。

“说真的,我以前做的就是一部电影,但是票房并没有特别成功,那部电影也是喜剧结合一点恐怖的东西,和这部剧有一点类似,但是不管哪个单位,他们都会很现实,看到你的前作不是特别成功,也不是一个到处得奖的团队......其实想要得到一个机会,是不太容易的。就算是好东西,人家也会带着怀疑去看你。”

但是李育倩却非常喜欢这个剧本,“我是先认识剧本,知道这个故事,才主动联系导演的,甚至我知道她们可能有其他选择的时候,也会很积极主动地拦截。”李育倩至今都记得,和林冠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说起对于这部剧的想象几乎一致,甚至笑点都很类似,“除了剧本,我看中的就是这类故事在市场上的稀缺性,我知道它的价值和珍贵。”

泰国演员查侬·散顶腾古(Chanon Santinatornkul)

李育倩也是做电视剧出身,对于内容的把控相当专业,林冠慧的整个团队都是做电影出身,内容制作方面经验十足,再加上一些平台的数据经验辅助,《不良执念清除师》的项目很快就步入正轨。

林冠慧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李育倩则专注将这些想象力具象化,“我常常会问她,剧中上写的‘红线渗到地面上’是怎么个渗法?”李育倩总是在挑战和落实林冠慧的各种想法。

在前期创作的过程中,李育倩就已经确定了这部剧的排播方式,根据播出的节奏,李育倩和林冠慧会仔细地讨论每一集最后的高潮要留在哪里,比如古装仕女要什么时候出现?在末尾时只出现声音?还是要给正面的画面。

在演员的选择上,除了邀请到台剧中熟悉的演技派卡司,这次还特意邀请了泰国演员查侬·散顶腾古(Chanon Santinatornkul),这样既能在演员阵容方面多一些新鲜感,同时也可以让这部剧更好地打开东南亚市场。

到了拍摄的时候,李育倩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给剧组一个安心的创作环境,通常只会带着咖啡、零食去探班,创作和拍摄的部分,全部放心交给导演。作为平台方,只确保当好“后盾”的角色。

近几年,台剧复兴潮流迸发,国际流媒体平台纷纷开始争夺市场,电视剧的制作费也在不断翻倍,短期内很多热钱涌入,“我依旧觉得,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健,稳健的步调才可以带着好的作品去到更远的地方。”李育倩说。

中国台湾的影视剧市场,平静太久,也等待太久了。近几年市场火热,好作品频出,李育倩直言,(中国)台湾太需要明星了,这需要持续地产出优秀的作品,再带出高关注度的明星,“我们想要透过这样子的方式,持续不断地帮华语剧找到百花齐放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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