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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丨冯印谱:从“格调不高”到中学生作文“范文”

冯印谱 新三届 2021-04-24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冯印谱,山西万荣人,1982年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高级记者。曾任山西日报报业集团编委、三晋都市报社长兼总编辑。现为山西大学文学院新闻传播系研究生班兼职教授、硕士生导师,山西大学商务学院、中北大学客座教授。著述颇丰。


原题

从“格调不高”

中学生作文“范文”




作者:冯印谱



(一)祸从天降


上世纪80年代,伴随着国内如火如荼的经济体制改革形势,新闻改革也风生水起,首先是各省级党报纷纷进行扩版改版,成为一道靓丽风景。一是新闻采访面扩大了,原来党报的新闻仅仅局限于会议报道、领导讲话、工作成就、好人好事,现在新增加了法治新闻、社会新闻、娱体新闻等等,如此一来,原有的新闻版面就包容不下这么多内容。二是允许党报刊登广告了,报社的经济核算由财政拨款改为自收自支,同时还能为国家上缴一些利税,党报原有的4个版面显然捉襟见肘不够用了。在此情形下,省级党报乃至《人民日报》将原有的4个版面,扩充至8个版或12个版,以适应刊登更多的新闻和广告,满足读者的需求。


党报改版扩版之后,由于上面对新闻宣传的政策较为宽松,特别是人民群众对“文革”期间党报宣传内容及文风的憎恶,迫使党报工作者思考如何把党报办得更贴近读者,更富有可读性。于是,在满足完成各级党委要求的宣传报道大框架下,有的省级党报率先创办了一张周末版,即在每个星期六,增设加报头的“某某日报周末版”4个版,报道内容多是离工作远一点的社会新闻、法治新闻、娱乐休闲新闻、琴棋书画、花鸟鱼虫等等软性新闻。在版面设计上图文并茂,时尚大气,寓可读性、知识性、服务性、趣味性于一炉。


党报的周末版一经问世,果然以面目清新、内容可读、一枝独秀,赢得读者欢迎。一时间,各家省报竞相效仿,周末版成了党报吸引读者的一个新亮点。我所在的山西日报社也顺应潮流,创办了《山西日报周末版》,办得红红火火。我曾听一位省委书记在会上说,他每周都要把这张周末版报纸拿回家,星期天供自己和家人阅读欣赏。堂堂的省委书记如此珍爱周末版,普通读者就可想而知了。


那段时间,我在山西日报社政法部担任副主任,工作之余仍喜欢“舞文弄墨”,经常给《山西日报周末版》提供一些杂文杂谈的小言论,被刊登在一版“藏经楼语”栏目,颇受读者好评。该版责任编辑李春耕、李志勇等便常跟我约稿,我也屡试不爽,额外能挣几文稿费。


就在我沾沾自喜的时候,灾祸也在悄悄降临。


那是1994年8月末的一天,星期一,报社编辑部照例召开有总编辑、副总编辑及各部门主任近20人参加的碰头会议,主要是总结上周报纸编辑出版情况,安排布置下周的新闻报道工作。下午3点左右,参会者一个个陆续来到会议室,有的交谈,有的开玩笑,有的窃窃私语,气氛融洽。


这时,时任总编辑推门走进会议室。他面色凝重,表情严肃,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在会议室中央一站,两眼绕室扫视,突然,冲着坐在沙发上的周末版主任发问:


“你们周末版那篇《王伦喊冤》是谁写的?”他指的是上周六(8月27日)周末版一版“藏经楼语”刊发的杂文,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恼怒。


“哪一篇?谁写的?我不知道呀……”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周末版主任蒙头蒙脑,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众人听了,顿感莫名其妙,目光齐刷刷投向总编辑,又望望周末版主任,期待着下文。瞬间,会议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一听,立刻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总编辑询问的那篇杂文,正是我撰写的。以前在周末版发表杂文,署名多使用我的真名实姓,恰好这一篇《王伦喊冤》交稿时,鬼使神差,我用了我的一个笔名“马迅奋”。所以,此事只有我和周末版责任编辑两人知晓,周末版主任虽然审阅稿件,签署大样,但他并不晓得稿件的作者是我。


这当儿,我就坐在会场,情势所迫,没有思考的时间,没有转圜的余地,明知不是好兆头,但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当即脱口而出:“是我写的,怎么啦?”


周末版主任见我自报家门,解脱地长长舒了口气,瞅着我。在座同志的目光立刻聚到我身上。


总编辑扭过头,狠狠瞥了我一眼。


也许我的回答出乎他的意外,也许他压根儿没有想到这篇杂文会是报社自己人写的。顿时,他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摇摇头,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怎么啦,挨批评啦!”然后,沮丧地一屁股蹲到他的专座沙发上。


《山西日报》发表的杂文


碰头会前的这一小插曲虽然平静地过去了,别人也许不会太在意,而我的心里却像那首《忐忑》歌曲,翻过来,滚过去,苦苦思索着:我这篇杂文《王伦喊冤》究竟哪里出了差错?是谁批评了这篇杂文?是如何批评的?批评得严重不严重?这一批评会给我自己带来什么后果?会给报纸和报社领导造成什么影响?


整个一下午的碰头会议,会上讲了些什么,布置了些什么,我似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会,我心绪不安,尾随着总编辑走进他的办公室,怯怯地问道:“总编,我写的杂文挨啥批评了?”


总编辑坐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瞅瞅我,甚为烦恼,然而却又无可奈何地说:“上面说了,这篇杂文格调不高,不适宜在报上发表。”


“哦……还说什么了?”我问。


“难道这还不够吗?”他抬高了嗓门,接着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很会写东西,你写的杂文我几乎每篇都会看的,写得不错。但是要注意思想倾向性,看问题不能偏激,搞得不好对报纸有影响,对你自己也不利啊!”凭他以前对我的赏识,我觉得他这几句话确实含有几分真诚,跟几个小时前在会议室暴怒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需要我做些啥?”


“现在还没啥,等看看再说吧。”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但始终没有告诉我他说的哪个“上面”是谁,我也不便再继续深问。


我回到办公室,找出前天的周末版,一字一句认真读了《王伦喊冤》,怎么也找不出稿件存在什么问题,也找不出说它“格调不高”的原因。如果说这篇杂文跟我此前写的许多杂文有点区别的话,就是在写法上活泼了一点,另类了一点。我借用小说《水浒传》中白衣秀士王伦之口,嘲讽抨击了某些官员心胸狭窄、压制人才、打击报复的恶劣作风。老实说,在我过去发表的许多杂文中,论主题思想,该文并不是十分重大深刻的;论讽刺挖苦的锋芒,并不算十分尖锐泼辣的。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一篇得意之作,只不过是有感而发形诸笔墨罢了。为什么以前的杂文没有受到过批评,而这一篇竟然招来严重批评,以致引发总编辑的震怒呢?


答案是茫然的。


(二)王伦喊冤


现将这篇杂文照录如下,请读者诸君品评判断。


在下王伦,江湖上人称“白衣秀士”,在《水浒》中也算得一条好汉。只因屡屡科考不中,无奈何便到水泊梁山落草,做起了山寨之主。本来想从此打家劫舍,聊度一生。不料,前番因未痛痛快快收留林冲,而埋下祸根。那日晁盖、吴用等7人上山入伙,又被我婉拒。终于惹得林冲那厮性起,与酒席间掣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来,照心窝里只一刀,便逼得我荡悠悠命归黄泉路。一刀之仇,焉可不报?只是尚未及动手,世人却已都对那鸟林冲称好。众怒难犯,我只好忍气吞声,数百年来,魂魄四处漂游无着,唏嘘感叹却又无可奈何。但近来,我却有点坐不住了,飘荡间,耳闻目睹目下一些人的做法,实在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境遇却越发腾达。扪心自思,甚觉冤气填胸,不吐不快,不禁喊出声来:

是的,我确实承认自己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胸狭窄,但与时下一些人比较起来,我却尚多一点自知之明。当初林冲持柴进的推荐信找上门,我就寻思:“我是个不及第的秀才,因鸟气合着杜迁来这里落草,续后宋万来,聚集这许多人马伴当。我又没十分本事,杜迁、宋万武艺也只平常……”我对自己的认识还是很清醒的,不像如今有些人,论文凭,不是小学毕业,就是瞎混了张“相当某某学历”的文凭;论业务水平,犹如绣花枕头一包草;论人品,只会溜须拍马、左右逢源。而他们一个个却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是,四处吹吹拍拍,不可一世。或外行领导内行,不懂装懂;或唯我独尊,听不进不同意见。等工作捅下漏子,屁股一拍上别处却仍照样做官。

还有,我是有点妒贤嫉能,但我却并未压制人才。我不想收留林冲,就说:“争奈小寨粮食缺少,屋宇不整,人力寡薄,恐日后误了足下亦不好看。”不但没有半点辱没他“八十万禁军教头”,还赠送他五十两白银,两匹纻丝。晁盖等人来山,我也并不怠慢,告诉他们:“只恨敝山小寨是一洼之水,如何安得许多真龙。聊备些小薄礼,万望笑留。烦投大寨歇马,小可使人亲到麾下纳降。”你说,我做得还不够仗义吗?如今有的领导,手下人才济济,却不给你用武之地,让你老牛掉进枯井里,有劲使不出。你想调离吗?我扣住不放,拿交培训费、腾宿舍之类借口卡你。我真后悔当年没有学他们这种招术。林冲你不是武艺高强吗?我让你接替朱贵开酒馆。吴用不是机智多谋吗?我只让你当传令兵。阮氏三兄弟水里功夫超群,我只分配他们在山上砍柴、帮厨、巡夜,如此,他们又能把我怎样?

另外,我身为一寨之主,从没摆过官架子。林冲上山时,我端酒招待;杨志跟林冲厮杀,我亲自下山请他们到山寨;晁盖一行入伙,我领着一班头领出关迎接。虽不敢说礼贤下士,却也执礼有加吧。你看现在有的人,一戴上乌纱帽,摇头晃脑,官气十足。出入车接车送,见上司时点头哈腰,见了下级却气冲牛斗,翻眼向天,哪又能比得我的“谦虚”?

施耐庵、罗贯中两位用尽笔墨,借林冲之口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什么“心术不定,语言不准”“只怀妒贤嫉能之心”“腌臜畜生”“笑里藏刀,言清行浊”“落第腐儒,胸中又没文学”“村野穷儒”“嫉贤妒能的贼”。这些,我都忍受了。但不管怎么说,总犯不着要我的命吧?对照如今社会上那些压制人才的人,不仅不受惩罚,反倒往往青云直上的境遇,我真是冤呐!所以,我王伦在此郑重申诉并要求:施耐庵罗贯中给我平反昭雪,追究林冲滥杀无辜之罪。否则,这口腌臜气我可受不下去了!
 

“《王伦喊冤》受到‘上面’批评啦!”


总编辑在碰头会前的震怒,立刻在报社内部泛起一阵涟漪。替我抱屈者有之,事不关己者有之,当然也不排除个别幸灾乐祸者。此后几天,总编辑再也没有找我谈过,我尽管仍然揪心,但也没有再去找他询问。


(三)哭笑不得


不久,报社一位曾目睹总编辑发火的部主任,突然告我:“你的那篇《王伦喊冤》杂文,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了,瞧咱们总编辑还有啥说的?”


原来,我在给《山西日报周末版》供稿的同时,一稿两投,顺便给《中国青年报》寄了一份,署的是真实姓名。我找来《中国青年报》一看,杂文刊载于9月15日第二版“求实篇”栏目。


有资料显示,《中国青年报》杂文栏目《求实篇》自1984年创办以来,激浊扬清,仗义执言,较好地发挥了舆论导向和舆论监督作用,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受到读者的欢迎和新闻界的好评,并被评为中央主要新闻单位名专栏。喜爱它的读者打开报纸先看这个栏目,如果那天它没有出现,忠实的读者还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求实篇》刊载的文章经常被其他报刊转载。吉林的《杂文选刊》几乎每期都选有几篇。


此前,该栏目曾刊发过我的几篇杂文。这一来,我一颗惶恐的心彻底放下了。《中国青年报》是中央级大报,连它都认为此文没啥问题予以发表,我还有啥可怕的呢?后来,《王伦喊冤》还被收入中青报“求实篇”杂文集《过一把什么瘾》一书中。


 中青报杂文集


到了1998年,我的一位杂文忠实读者电话告知,我写的《王伦喊冤》被收入一本《精美散文》书中,书店有售。我买回一本,书名为《精美散文(幽默 杂趣)》,是兰州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由林郁编著。该书“幽默卷”收录了31位作者的文章,“杂趣卷”收录了21位作者的文章。《王伦喊冤》放在“幽默卷”中,目录排在第10位,第7至第9位是鲁迅的《捧与挖》,刘半农的《为汪局长脱靴》和梁实秋的《握手》。而排名在我后面的更有唐弢、茅盾、朱自清、老舍等我崇拜的名家。不知这位林郁先生是按照什么方式选稿编著的,反正,我看了这个目录排列甚觉汗颜!羞愧难当。相信读者看了也会贻笑大方!


另外,该书编者和出版社收录此文,连起码的常识也不懂,事前既没有跟作者打一声招呼,事后也没有寄过样书,更没有寄过稿费。为此,我曾给兰州大学出版社写过一信询问,但一直没有回音,国内的著作权保护可见一斑。


《精美散文》封面

  

《精美散文》目录


又到了2001年秋,一位从未谋面的文友、著名杂文家、《北海日报》副总编辑阮直先生,突然从北海辗转打来长途电话,让我看一看某日的《新闻出版报》,上面的广告内容跟我有关。原来是山东教育出版社刊登的出书信息,他们计划出一套丛书,让所有收录文章的相关作者与出版社联系,以便办理有关事宜。我跟该出版社取得联系,他们出版的丛书其中一本是《中学生阅读文选》,所收录我的文章正是这篇杂文《王伦喊冤》。我与出版社签订了同意收录该文的协议。


2002年,出版社寄来了样书和稿费。一篇被“上面”批评为“格调不高”的杂文,竟然被编入《中学生阅读文选》,继续“毒害”青少年,岂不是一则黑色幽默?另外,山东教育出版社跟兰州大学出版社编辑出书的方式,竟然如此霄壤之别?


这篇《王伦喊冤》被网络多次转载,有网友评论此文:“文章构思巧妙,借鬼魂之口笔伐当今社会一些官场腐败丑恶之现象,从中是否也能折射出笔者在仕途中遇到过坎坷?心中藏有羁绊一吐为快?世风日下,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要不陶潜也不能自娱于源中。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健康,而健康来源于平和的心态,所谓知足者常乐就是人生最大的安慰,共勉!”


网上截屏


直到我撰写此文,上网搜索,竟然发现《王伦喊冤》被收入一本《作文攻略:中学生获奖作文》,编者为“《中学生作文攻略》编写组”,出版社为“世界图书出版公司”。我的这篇杂文一字不差,但是作者署名却换成了“王超”。《作文攻略:中学生获奖作文》自2008年出版以来,已经多次印刷了。


网上随时可见辅导中学生阅读写作的《王伦喊冤》阅读答案:


在语文考试中,阅读理解题占有很大的比例,为了提高同学们的阅读理解能力,下面小编为大家精心整理了《王伦喊冤》阅读答案,供大家参考,希望对大家能有所帮助。


1、王伦的缺点是什么?因何被杀?为什么数百年孤魂飘游无依,至今方才喊冤?


2、作者为王伦翻案,用意何在?


3、本文在构思上有哪些巧妙之处?


4、与王伦相比,当今的某些领导干部有哪些不足?


5、简要说说学了本文,对今后阅读其他作品有什么启发。


《王伦喊冤》参考答案:


1、未痛痛快快收留林冲埋下祸根,晁盖、吴用等七人上山入伙又被婉拒。世人偏袒林冲众怒难犯,只得忍气吞声数百年。而今世风流变,嫉贤妒能有甚于“我”却飞黄腾达,甚觉冤气填胸不吐不快。


2、作者为王伦翻案,实则意在揭露当今社会官场上的一些不正之风。


3、借古讽今,借王伦喊冤之名,行讽刺官场不正之风之实,使文章生动形象,寓意深刻,耐人寻味。


4、心胸狭窄,无自知之明;嫉贤妒能,压制人才;摆官架子,官气十足;对上点头哈腰,对下气冲斗牛


5、学会反思,学会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有自己独到的阅读体验。


天哪!我撰写此稿时,一气呵成,没有想得这么复杂。


呜呼!同一篇杂文,时而遭受批评,时而奉为佳作;时而被编出书,时而遭人剽窃;时而悲剧,时而喜剧,令人哭笑不得。


至今,我也没有弄清楚批评《王伦喊冤》“格调不高”的“上面”是谁,是某某阅评组?是某某新闻官员?还是某某党政领导?反正从总编辑的发怒,可见其来头肯定不小。不知道总编辑知晓这篇杂文此后的一连串喜剧,会作何感想。它是给报纸增光添彩了,还是涂鸦抹黑了?


按理,一篇文章问世,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甚至公开评论批评都是正常现象。但是,如果把对文章的好恶跟权力交织在一起,居高临下,蛮横无理地予以指责,甚至戴帽子,打棍子,这就是“文革”遗风,对作者,对媒体,都是一次大祸临头,都是一场灾难。这血的教训在1949年后历次政治运动中我们领教得太多了,为什么有些人仍然不汲取教训呢?为什么有些人仍然在扮演如此不光彩的角色呢?


幸而,时代不同了,社会进步了,不然的话,因为这篇杂文,我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理呢? 

                

2012年2月12日于凌空书屋

2016年4月7日修改

2020年8月19日改于小店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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