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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 石坡:三寸小脚的奶奶,居然被刷上了大字报

石坡 新三届 2021-04-24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石坡,出生于湖南湘潭,小学就读于岳麓山千年书院,当知青四年多,回城当工人。高考恢复,从小学一步跨进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洋插队至今。


原题
奶 奶


作者:石坡



我是奶奶带大的。

奶奶诞生的那一年,百里之外的韶山冲,另外一位不平凡人物也来到了世间,而在我的心中,奶奶才是最伟大,最可亲的人。当人们唱爹亲娘亲不如党亲时,我心里唱着,任何人都不如奶奶亲。

奶奶与爷爷是小手工业者,解放前开了一家小作坊,辛勤劳作,靠生产纱袜子,供爸爸上大学,家里至今还有一些那时留下的一束束各种颜色纱线,算是祖先留下的唯一家产了。在我懂事前爷爷就去世了,所以对爷爷印象模糊,可对奶奶就完全不同了。

奶奶是六姊妹中的老大,下有三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奶奶的父母是干什么的,家境如何,我都不清楚,后悔没在奶奶在世时了解清楚。但敢肯定奶奶是一个大家闺秀,因为奶奶裹脚且识字,故而家境应该不错。

古时称妇女的小脚为三寸金莲,裹脚实则是封建社会对妇女的一种残害,与现在的美容本质不同,看看现在满街的美女,个个九寸钢莲,走起路来地动山摇。

每看到奶奶洗脚时,都目不忍睹,心想奶奶这辈子是别想打篮球了,但也许能跳芭蕾。可是,别小看那双小脚,奶奶走路却快步如飞,三年困难时期,里里外外一肩挑,还曾挑着大水桶浇菜呢,校园外那块小菜地常见她忙碌的身影。

奶奶曾说过,抗战逃难时,每天长途跋涉,走很远的路,这功夫应该是那时练出来的。

奶奶不仅走路快,甚至还能跳跃,有次在外面就亲眼看见奶奶一步跨越几个台阶,当我叫她时她正悬在空中,就像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打虎上山动作那样。一个三寸小脚的老太太,梳着盘在后面的发髻,穿着侧边系扣的大襟服,啪的一声,在空中来个一字马劈叉,天呐,这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惊艳,又是何等的女神。

这,就是我的奶奶。

小时候, 奶奶常带我去舅爷和姨奶奶家玩,奶奶牵着我的手,乘5路公共汽车到轮渡码头,坐船过湘江,来到长沙城里。舅爷家在浏城桥下,一条铁路从门前通过,一有火车路过我就跑出去看。而姨奶奶家在南门口,开了一家馄饨店,每次都用馄饨招待我们,味道好极了。

舅爷的小儿子和姨奶奶的小儿子与我年龄相近,我们很玩得来,城里的孩子见识广,比我们“乡下”的顽皮多了,使我大开眼界,至今留下很多儿时美好的回忆。

一次,奶奶打算带我和弟弟一起去城里亲戚家玩,可妈妈不同意,觉得太给亲戚添麻烦。于是,奶奶带着我们悄悄的出了门,三寸金莲脚踏着湖湘大地,秀发随风飘逸,浑身透着一种古典美,整个一个女神范。

祖孙三人乐滋滋的,一路前行,经过麓山馆邮局,行至广场,忽然听见远处妈妈在后面喊我们的名字。原来,妈妈下班回家不见我们,掉头就追。见状,奶奶左手牵着我,右手拽着弟弟,拖着我俩就跑,奶奶小脚步子小但频率快,只见两只小脚像二只小灰兔,发出唰唰的声音,带来一阵风。

妈妈在后面紧追,我们在前面猛跑,顿时,广场好不热闹。前面,自卑亭对面就是公交站,气喘吁吁跑到车站,妈妈越来越近,正好5路车到站,车门刚打开,奶奶松开我们,一个箭步跃上车,转身欲拉我们,一步之遥,千钧一发,上去了就是奶奶的,否则妈妈的,怎么听起来像说粗话。说时迟那时快,妈妈赶到,一把将我们拦下。

车门随即关上,缓缓移动,清楚的看见站在车门处的奶奶脸上那失望,惋惜与不舍的表情。车子远去,也带走了我们的心,垂头丧气的我俩被妈妈“押”回了家。

多少年后,每当乘5路车就想起了奶奶,那5路车,乘着我的美好记忆,乘着奶奶和我,驶向远方。

奶奶中等个子,但是小时候感觉她又高又大。每当围绕在奶奶身边,都要使劲抬起头才能看见她那慈祥的笑容。后来稍长大一点,当撒娇顽皮,从后面环抱着奶奶时,觉得奶奶就像一座高山,巍峨挺拔,托起孙儿的一生。

小时候,奶奶常带我睡。奶奶的床很宽,夏天铺着竹篾席,天黑前,用凉毛巾将席子擦一遍,去掉一天的热气,然后早早地将蚊帐放下来,将蚊子赶出去。入夜,炎热难耐,奶奶躺在旁边,对我不停的摇着大蒲扇,微风习习,多少个不眠之夜,在奶奶的呵护下进入梦乡。有时做噩梦,第二天早上奶奶就会将我带到外面,一个空旷的地方,对着远方,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不停的喊,“我孙儿回来了……”

奶奶喜欢看京戏,都是约了要好的邻居老太太一起去,那时麻将不流行,不像现在,到处可见娭毑们打麻将,甚至玩钻桌子的。奶奶看戏时带着我,将我背在背上,走路去下摄司剧院。

趴在奶奶的背上,听得见奶奶的心跳,奶奶时而逗我,时而停下来给我买一枝棒棒糖,一路欢歌,一路笑语,两颗心贴得那么近,那么紧,像快乐的音符一起跳跃。

到了剧院,奶奶抱着我坐在腿上,给我一个糕点,虽然我看不懂也不喜欢看,可是只要是与奶奶在一起,就觉得幸福, 奶奶在哪,幸福就在哪,奶奶肯定也是这样的感觉。

儿时的记忆中,满脑子都是奶奶。

小时候,最怕奶奶给我洗脸了,使好大的劲,好痛,好像要将一年的灰尘一次洗净,我总是躲让。夏天,野了一天,满头大汗,一身脏兮兮的,每到下午五点多钟奶奶就给我和弟弟洗完澡,干干净净,舒舒爽爽,将我们抱到屋外那架在长条凳的竹床上玩,然后去忙着做晚饭。那难忘的夏日,夕阳下,屋外竹床上两个顽童的嬉闹成为每日一景。

不听话淘气时,奶奶会拿起拐杖,装作要打我的样子,知道她舍不得打,根本一点都不害怕,一边歪着脑袋吃着东西,一边用挑战,调皮而得意的眼光望着她,她无可奈何的望着我,可她那生气的样子却无法掩饰满满的疼爱。可当爸妈要打我时,知道那不是闹着玩的,会飞奔到奶奶身边,那避风的港湾。有奶奶真好,真幸福。

奶奶60岁时

奶奶信佛,有一串朱红色的佛珠,上面吊着一络深红色的穗子,闲时,奶奶一边不停的拨弄珠子,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那串佛珠珍藏至今,保佑着我。

夜晚,灯光下,奶奶坐在床头,戴着那副古典的老花眼镜, 手捧着那本竖写体的线装佛经书,朗朗有声,类似古人读书时的那个调子,有韵律,很好听。躺在旁边的我,伴着这特色催眠曲渐入梦境。

多么熟悉而亲切的老花眼镜


文革中,那场触及灵魂的革命居然也触及到了奶奶,一个勤劳善良,安分守己的家庭妇女。奶奶居然也上了大字报,说奶奶解放前办的手工作坊是剥削,简直是放狗屁。

奶奶还差我到主楼的大厅里看了那张大字报。他奶奶的,怎么弄到我奶奶的...身上来了。

也许受此惊吓,一天,奶奶找到家里一些古书,破四旧,拿到厕所,放到脸盆里烧了起来。古有焚书坑儒,今有盆书坑厕,厕所里顿时狼烟四起,乌烟瘴气。烧完一盆, 奶奶就要我将灰烬倒进抽水马桶冲走,几盆过后,马桶开始堵塞,手忙脚乱,狼狈不堪。此情此景,想起了大练钢,想起了地下党烧密电码。

祖孙俩正干得热火朝天,这时,忽听得敲门声,奶奶慌慌张张的往盆里泼了瓢水,欲将火扑灭,一股烟灰腾起,将奶奶的脸喷得漆黑,我也慌忙将马桶盖上,扔下通马桶工具去开门。

原来,是爸爸下班回家。看见我们脸上的炭黑与惊慌失措的表情,爸爸哭笑不得,连忙制止,一场闹剧方告结束。这一切都只能怪奶奶的那位同龄人发动和领导的这场运动。

奶奶身体很好,这与她长期打坐有很大关系。无论冬天还是炎热的夏天,将蚊帐放下来,在床上打坐,我们走路也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她。夏布蚊帐很厚很密,难看清里面的情景,好多次贴近蚊帐想看奶奶是怎么打坐的,奶奶就会发出吓唬的声音将我赶走,但还是隐约看见奶奶像如来佛似的腰杆挺直,盘腿而坐的英姿,奶奶是一个有功夫的女俠,由此对奶奶充满了仰慕。

奶奶心灵手巧,会做布鞋和棉鞋,专业水平,堪称一绝。格子呢做的面子,精精致致,造型典雅漂亮,就像一尊艺术品,奶奶是艺术家。从小到大都是穿奶奶做的棉鞋,厚厚的,软软的,穿在脚上很暖和,既好看又舒服,家里男女老少人脚一双。

做鞋最艰难的一道工序是纳鞋底,将布刷上浆糊,晒干变硬,再几层布用浆糊粘在一起,约二毫米厚,然后将几叠二毫米厚布又粘在一起,形成近一厘米厚布底, 切成鞋底形状,再用很粗的麻线,密密麻麻的缝在一起,即纳鞋底。力气活,先用木柄锥子扎个洞,然后用套在手指上宽宽的顶针将粗粗的针往上顶,穿透厚厚的鞋底,一针针一线线,终制成结实的鞋底,至今脑海中还常浮现奶奶咬紧牙巴纳鞋底的情景。最后一道工序是缝上鞋面,不用钉子,一双鞋全是布与麻线制作而成。如今,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么好的棉鞋了,似乎失传了。

奶奶做过很多双鞋,有一双棉鞋却一直躺在那个古香古色的红柜子里,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几十年后迷底才解开。那是奶奶给她最小的弟弟做的。他,北京大学经济系毕后参加革命,解放后任省财政厅高官,57年被打成右派,身陷囹圄。几十年后才平反,后在一大学教数学。再与奶奶团聚时,亲眼见到奶奶从柜子里拿出那双珍藏了几十年的鞋塞在了他的手上,俩人百感交集,一双经历了人间辛酸与冷暖的棉鞋终于找到归宿。

自小,我们的衣裤到鞋垫,也都是奶奶缝缝补补,灯光下,戴着那副老花眼镜,一针一线,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奶奶常常穿不进针眼,每当此时我就抢着帮她穿,祖孙俩温馨的一刻。

奶奶还有一门本事,看相算命。端详你的面容,摸摸你的头,揑捏你的鼻子,拍拍你的屁股,再看看你的手掌,别与农贸集市买马搞混淆了,这是一门严肃的科学。是否有官运,清的还是贪的,何时走桃花运,婚姻是否顺利,能否守住钱财,崽女是否兴旺,方方面面,算得一清二楚。你的命运,你的人生,就此一定乾坤。几十年后,很多朋友,尤其是一起下乡的知青朋友,都感叹其算得准。奶奶是天才。奶奶一生阅人无数,加上她的灵气与悟性,自然一算一个准。回想起来,小时候,当我趴在奶奶的膝盖上玩的时候,她总是摸摸我的后脑勺或前额,有时仔细端详我的手掌,一边口中喃喃,说了很多,可惜我那时听不懂,我想奶奶是在保佑她最疼爱的孙儿,一生顺顺当当,平平安安。奶奶镶嵌在我的生命之中。

奶奶抽烟,抽过水袋烟和卷烟。自己切烟丝,自己卷烟,有时也叫我去帮她买一毛三一包的红桔牌香烟抽。每当奶奶抽烟时我就抢着帮点烟,嚓的一声,那火柴划燃时的火药味,吹灭后那一缕袅袅青烟,奶奶深吸一口烟,然后慢慢悠悠的吐出来,烟雾缭绕中,那满足而欣慰的表情,脑海中永远抹不去的记忆。老了后,奶奶渐渐的将烟戒了。

奶奶勤奋手巧,吃苦耐劳,任劳任怨,慈祥体贴, 世间所有的赞誉词都可以用在奶奶身上。



时间飞逝,我们慢慢长大了,奶奶的头发也由黑慢慢变白,最后满头银发。

上山下乡,带着奶奶的牵挂,带着我的思念,第一次离开奶奶那么远,那么久。山高路远情依依,担心半夜北风寒,嘱咐我知累知暖靠自己。悠悠岁月,相隔千里,常思何日是归期,想心中能有多少思念,竟然潺潺从春流到夏,从秋流到冬尽......

每年春节从乡下回家探亲,与奶奶有说不完的话,俩人问长问短,互倾思念之情。又要返回乡下了,走时,奶奶颤颤巍巍的迈着碎步,恋恋不舍的将我送出门很远,奶奶在后面用手深情的轻抚着我的背,边走边哽咽着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我强忍着眼泪,回头转身将奶奶拥入怀中,低头贴近她的耳边,声音颤抖地说,奶奶,等我,一定要等我明年回来看您……

春去秋来,世事沧桑。回城,又回到奶奶的身边,后来又上大学。

奶奶老了,而那亲情愈发浓烈,溶化在血液中,奶奶是最亲的人。奶奶依然抢着给我们缝缝洗洗,我们仍然最喜欢喝奶奶茶杯里的茶,依然最喜欢睡奶奶的床,那小时候熟悉的气味。虽然已经比奶奶高出一头,依然喜欢从后面环抱着奶奶,将脸放在奶奶的肩膀上嬉闹,还喜欢低头抚摸奶奶额头上像水波荡漾一样细细的皱纹,奶奶配合的将眉头皱起来,水波顷刻变成了波浪。仍然喜欢奶奶的蛋炒饭,还有奶奶做的那干辣椒与干豆角。偶尔身上急需零用钱,奶奶毫不迟疑的打开那用好几层小手巾包裹着的零用钱与各种票证,任由我取。

奶奶是大海,我们就是那快乐而自由自在游翔的鱼儿。

我们依然毫不吝啬的“呼唤”着奶奶,“奶奶,七点叫我起床”,“奶奶,衣服扣子掉了”,“奶奶,晚上吃什么”,“奶奶......”  

奶奶两字重千斤,是天,是地,是整个世界。

大学毕业的前一年,一个寒冷的冬天,阑尾炎开刀,在四医院住院几天,没告诉奶奶,怕她担心。

回家后,感觉奶奶似乎一下老了很多。给她买了平时最喜欢吃的蛋糕,她也不愿吃一口。

姐弟们都在外地,保姆早出晚归,询问她我不在家时那几天的情况,她说奶奶吃得越来越少了,老问她我到哪儿去了。

看见床边桌子上,放着一双奶奶很久以前给她自己做的崭新的布鞋,是奶奶几天前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还发现奶奶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白玉指环,看得出年代久远,以前没见到过的,也许是奶奶娘家的信物,承载着奶奶一生传奇。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喂奶奶吃了一点东西,安排她睡好,当我七点多钟再进房间时,奶奶看似睡着了,叫了一声奶奶,叫不应,连叫几声奶奶也没回应,慌忙跑出去将邻居李医生请到了家里。

奶奶无疾而终,永远离开了人间。

天崩地裂……

奶...奶......再也听不见我的呼唤。

恍然大悟新布鞋与白玉指环的寓意。奶奶知道自己来日不多了,可我们却一点都没感觉到。想起几年前,奶奶半开玩笑的对我叨唠,死后就所有东西都不要了,都给我。我毫没在意,似乎奶奶会长生不老,永远不会离开我。

爸妈托人在麓山南路后面的刷把冲与荫马塘一带找到一位老农来帮忙料理后事,见到后,原来是刘二爹,奶奶和我都认识他,他常挑着粪桶来我们这附近掏粪,还常与奶奶聊天,奶奶有时还给他一些吃的和水喝。也许是天意,是刘二爹给奶奶换上那双崭新的布鞋,这双奔忙辛劳了一辈子的小脚终于得以歇息了。

然后,刘二爹问爸爸要一只碗,爸爸不知何意,但还是挑了一只最好的釉下彩青花瓷碗给他。只见他走到门口,将菜碗高高举过头顶,一边高声喊道 “杜娭毑一路走好!” 一边将碗狠劲砸在地上。

随着一声巨响,只见碗像翡翠般碎裂,伴随着这一声祝愿,奶奶离开了家,离开那栋度过了最后岁月的红房子……

承载着无数美好记忆的红房子


奶奶,走了。泪飞顿作倾盆雨,洒向人间都是泪。

从此,我,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因为生命的重要部分已经逝去;人间,也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间;世界,将不再是以前那么的美好;可是,天堂却因为添了个最亲的人,而变得如此美好,令人向往。

仰望星空,再轻轻的叫一声,奶...奶。

如果我有起死回生的神奇,第一个想到的是亲爱的奶奶。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今生来世,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人们生于斯、长于斯、居于斯、逝于斯,将自己的命运刻进亲人的命运之中。来世,我还是奶奶的孙儿,与奶奶在一起。

冬去春来几十载,仿佛奶奶从没有离开,每天都在我身旁。常常下意识的回头叫声奶奶,以为奶奶就在身后。

时至今日,每当想起奶奶,那首熟悉而朴实的歌谣就在心中久久回荡……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我。


假如你不曾养育我,

给我温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护我,

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是你抚养我长大,

陪我说第一句话,

是你给我一个家,

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


远处传来你

多么熟悉的声音,

让我想起你

多么慈祥的心灵,

什么时候

你再回到我身旁......


谨以此文献给最亲爱的奶奶。也献给众天下的奶奶外婆及孙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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