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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日物语 | 周小六:一个女人捕捉捷径的“奋斗史”

周小六 新三届 2022-03-21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周小六,77级医学院毕业后在北京三甲医院做病理医生,1988年晋升主治医师。1989年研究员身份赴日,1990年就职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病理部。1998年移居加拿大,后移居美国,两栖于美加之间。

原题

捕捉捷径的女人

 


作者:周小六



最近,偶尔也看看国内的偶像剧,年轻人的奋斗,拼杀,和商品社会衍生出来的很多场景,心机、算计、步步为营,价值观的颠覆,也犹如是几十年前日本的翻版,不得不让我想起来一些以前身边的前相识。


我喜欢漂亮女孩,只是认为漂亮的女孩多数单纯,但我也遇到过看上去很单纯,但出手不凡,目的明确,又对她无可奈何的人。


我是在出国那天在首都机场认识的凡凡,也许我长得太安全了,第一次与世界接轨,怎么也得郑重地捯饬一番。破费的置办行头,到理发店剪的流行短发,穿着笔挺的灰色毛料的西装套裙,蹬着铮亮的高跟鞋,好像仪仗队的旗手,要说是哪个慈善团体的考察团成员,也绝对不用化妆。现在想想把一个本来也算时髦,看上去顺溜的我,打扮成那个样子,真是自毁形象。想起那身打扮,害羞得从来都绕开这一段,不敢对熟人启齿。


看我的面相,除了忠厚就是靠谱,还有矜持和与生俱来面善,加上那已经长在身上稳重和略带羞涩,所以就成为凡凡在人群中锁定的猎取目标。


我对帅哥美女都没有免疫力,对漂亮的女孩更愿意多看几眼。等待登机的那段时间是寂寞的,即将出国的不安和无所适从让我百无聊赖和茫然,翻着杂志打发着时间,以便尽快的适应出国前的焦躁。


这时一个高个的女孩坐到我身边,她真的很高,1.74左右但很匀称,穿着看似很休闲却很有品位,梳着齐肩的直发扑着淡妆,让你感到青春勃发又伴着淡淡的雅致。她主动地跟我打招呼、聊天,她告诉我她是歌舞团的小提琴手,要去日本的语言学校学日语。


她跟老公一起申请留学,但只有她一个人被批准下来。老公是一个团乐队的同事,在申请前就把工作辞了。我当时有点奇怪,一般情况下都是要走了才辞职,还是头一次听说先把工作辞了再办出国的,这赌注下得也太大了。


她却对我说:"是台湾的亲戚帮他们办的,因为说的时候信誓旦旦,我们就相信了他们,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先出去挣点钱再帮我丈夫办出来。” 她当时眼睛里流露出了无奈和哀伤,让她那很漂亮的大眼睛变得有些黯淡。


她说她很爱她丈夫,她们两个已经登记结婚但家里一直都不知道,她爸是她们团的团长,绝对不会同意她的婚事,所以她结婚的事一直都瞒着家里,真的让人刮目相看,我还真的没有见过在父母的眼皮底下,就偷偷地把自己嫁了的女孩,的确有胆略和气魄。


从那时起,她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我,我上厕所她也跟着,到飞机上她本来是靠窗户,跟我左边的一个男人调换了座位,就一直坐我身边。后来我们熟悉了她就问我:“你到东京有人接你吧?”我告诉她:“我妹妹在东京,我可以在她那里先停留,以后会自己找房子的。”她又说:“我也不知道学校给我安排到哪,什么人来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觉得特别奇怪,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出来?她说:“我不管那么多了,我能出国比什么都重要。”


飞机顺利到达成田机场,我妹妹来接机,正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凡凡匆忙地向我们走来,她说机场没有人接她,她不知道怎么去学校,害怕自己丢了,所以只能跟我们一起回去。其实她是早就盘算好的,只是故意把自己装扮成找人的样子,我刚刚明白她为什么一步都不离开我了。


我当时其实挺为难的,因为我妹妹是学生,住的地方很小,但我看到她孤立无援,举目无亲,心中的善良就出来作祟,也还是没忍心,说服我妹妹把她带到家里。


第二天我妹上学了,放学回来之后就帮她联系学校,一切就绪了,我和妹到外边买吃的。还记得吃的是面条鸡蛋,因为便宜,买的鸡蛋是杀鸡从肚子里掏出来的,只有栗子那么大的蛋黄,这顿很便宜、实惠的晚饭但却温馨。留学生身在异乡,都是要节省,每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开花。第二天早上凡凡就走了,我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但就在这个周末的晚上,她哭咧咧地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感觉她好像要崩溃了,她说学校介绍了一个中国人帮她找了房子,生活用品有买的,也有别人送的还能对付,只是钱已经花光了,学校上课的时间很长,只有晚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去打工,到现在还没有着落。说着说着就哭上了,她说她不知道出国是这么苦,现在每天都在想她丈夫,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来了。


看她情绪这么糟糕,我说你周末过来吧,可能心情会好点,她说:“我现在就在你们住的这个地铁站。”我愕然,但同情心让我没有更多去想,还是去地铁把她接了回来,这一次我妹妹挺不高兴的,因为前几天她趁我俩出去的时候,偷着往台湾挂长途电话,来账单的时候我妹妹才发现,那个时候电话很贵,我们都不轻易往国内挂电话,所以对有这种行为的人,还是让人生厌。


妹妹说:”这个女孩可真有本事,盯住你还不撒手了,这种女孩看得多了,现在博得你的同情心,等她翻过身来早把你忘了。”我当时也觉得给我妹添了多余的麻烦,但就是心中的善良作怪,加上不懂得拒绝,很弱智又为难地夹在中间。后来她又打过几次电话要来,看到她这么没完没了,我的善良也到了底线,就拒绝了她,告诉她这不是我的家。


从那以后她安静了好一阵子,因为做了亏心事有点怕我妹妹,直到后来我搬出去后,她往我单位挂电话才又找到我。电话里她告诉我,她现在挺好的,有一个帮她找房子的男人,我称他“老陪”,就叫老裴吧,一直在帮助她。她现在也找了一个晚间的工作,但收入不多,加上她花钱仍旧没有节制,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也许她太孤独了,老裴也就顺手牵羊地把她养成了“外室”。 但他是有妇之夫,还在读书,除了给予她生活上仅有的资助外,没有足够的能力像大款一样,给予二奶优越的物资生活。包二奶是需要财力的,像他这样的,为了节省停车费的100日元,会把车停到很远的地方蹭停车,不管刮风下雨,只能让她站在路边等着,然后满脸通红,呼哧带喘,带小跑的往回赶的男人,显然是太力不从心了。加上老裴严重惧内,每次都如惊弓之鸟一样的约会,就像嫖妓赶场子一样,让凡凡兴致全无。尤其对于凡凡这样虚荣现实的女孩,她既然是商品就必须物有所值,这种拿不到台面的男人,只是一时的援助交往而已,除了能满足生理需求和仅仅的廉价馈赠,对她的吸引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凡凡从小也没好好读过书,读书对她来说是是痛苦和艰巨的。如果不读书就没有身份呆着这里,所以当务之急,她必须找到一条捷径,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也就是这个时候又一个目标被她锁定,得来竟全不费功夫。


目标就是那个老陪打工的社长:一个32岁的白金王老五小岛,虽其貌不扬比她矮半截,但有诺大的家产和父亲的公司,对于现在饥寒交迫的凡凡来说简直就是发现了金矿。男财女貌也称得上当今门当户对,加上她的外表和艺术才华让小岛自叹不如,更有如获至宝的窃喜,他们一拍即合就同居了。


老裴在成为中介之后被扫荡出门,为自己给凡凡创造了机会追悔莫及,估计会找个角落捶足顿背大哭一通,真地肠子都要悔青了,为啥要带着她到小岛面前得瑟呢?为了满足那点虚荣心、瞎炫耀,弄得鸡飞蛋打。听到凡凡对我眉飞色舞讲这段,我都快笑岔气了,真的太娱乐了。


当时正是泡沫经济破裂前最后的疯狂,跟小岛在一起,可以花钱如流水,随便出入高级会所,风光无两,心满意得,终于可以不需要自己的奋斗,而搭上了人生的豪华游轮。那时她还是经常约我聚会,小岛听说我在机场帮助她的事,作为答谢,送我一件呢子大衣,很高级的那种。她那时候觉得有我这样的朋友,在小岛面前很有面子,会经常约我,但我特别忙,也很难有机会聚在一起。


接下来凡凡面临的难题必须要解决,就是她一直称自己是单身,国内的老公要尽快处理掉。她结婚后一直带着避孕环,她想先斩后奏,如果怀上孩子就直接跟老公摊牌,迫使老公退让。为这事她又来找我帮忙。我虽然觉得她无情无义,但我想这也许是她走投无路时的选择,也许会让她有一个着落。再说我帮她也不费什么事,也没有理由推脱,所以我就对妇产科的医生说她带环后出血,医生就帮她把环取了出来。


之后没多久她真地怀孕了,小岛高兴之余也就打算奉子成婚,但这时的凡凡还没有离婚,重婚也犯法,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时她抓耳挠腮,绞尽脑汁,为了与小岛结婚她破釜沉舟了。她谎称妊娠反应特别想家,想吃她妈妈做的饭,软缠硬磨只身一人回了国,与父母把实情谈了,在家里帮助下对前夫软硬兼施终于把婚离了,结束了那段曾经让她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爱情。回来后顺理成章的与小岛结婚,名正言顺地退学,成为正宗的小岛太太。


婚后的凡凡一扫以往的不安,一片阳光沐浴的画面和满脸的春风得意,看到她找到了幸福着实替她高兴一番。那时她的电话明显的少了,我也难得的享受一点久违的清静。但是好景不长,在她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她公公被诊断为癌症,而且是特别晚期很快就故去了,让本来平静的家庭又起了新的波澜。


小岛的公司,在老爸活着的时候一直都是老爸打理,他只是挂名做一点日常事务的纨绔,真正的本事什么也没有学到的败家子,有老爸罩着的时候看不出他的无能,老爸一死,他的不学无术就暴露无遗。


老小岛是一个人脉很强,为人真诚又很实干的企业家,苦心经营的公司还没来得及交代就撒手人寰。他战时一直到中国做生意,对中国还是有一些感情,所以,对中国人很友好,他听说我是医生,特别的尊重,还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是一个难得的好日本人。


对于小岛家族来说,他的离去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他儿子小岛的肩上撑不住如此重担,很快就原形毕露。以往的潇洒一扫而光,吃穿不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公司的业务让他焦头烂额,脾气也越来越坏,每晚很晚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不顾凡凡已经即将临产,从朦胧中将她叫醒陪他尽兴,为他演奏小提琴,早晨睡到太阳照屁股才懒懒散散地到公司转一圈。


公司的业务每况愈下,在凡凡孩子几个月的时候,终于伴随泡沫经济的破灭,公司就此倒闭了,可是,他不想重新振作,决不肯屈就到其他公司做普通职员,醉生梦死地在家里耗了下来。


公公死后,他们搬到婆婆家与婆婆一起居住。因为老公是独子,婆婆腿有病整天坐轮椅需要照顾,但婆婆还是事事亲为,因为她手里有大笔财产可以继承,小岛只有忍着。婆婆虽然有钱但非常小气,生活开销限制在一定额度,每天的开销要明确记账,凡凡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自由花钱了,自己的零花钱也是克扣菜金的仅此而已。这个时候的小岛已经彻底地颓废,整日喝酒,泡卡拉ok,回家看到孩子哭闹也大吼大叫,对凡凡也像对待仆人一样呼来喝去,她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带孩子回国了。


凡凡的妈妈很年轻,知道女儿的事情后特别痛心,就提前退休了,专职在家里替她带孩子,她好像又活过来了。这个时候小岛还定时给她们寄钱,有专人看孩子又有经济来源,她的生活没有什么着急的,但她感情上的空白着实让她如饥似渴,真是饱暖思淫欲。


这个时候她认识了伟哥,也就是伟哥的介入让她加速了捕捉捷径的进程,在硕果累累的捷径中伴随着欺骗与伤害。


伟哥是个体户,认识凡凡的时候大胆投资,去餐馆,送名牌,一切高档消费都是伟哥买单,她重新找到了久违的存在感。伟哥不但花钱大方,床上功夫也技高一筹,让她如醉如痴,飘飘欲仙,心灵深处压抑已久的欲望,得到了彻底的释放,这让她兴奋,激情又为之陶醉。


但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她感觉生活无限美好的时候,噩耗又一次不期而至,她妈妈因为咳嗽加重去医院就诊,即被诊断为肺癌中晚期,手术后终究没有躲过死神的招手。她们的家里完全的乱了,她爸爸年龄很大,面对老弱妇孺,让日常生活焦头烂额,她也心力交瘁。这时小岛给我挂电话,让我安慰一下她,当时我还觉得小岛挺有人情味的,我就挂了电话给在国内的凡凡。


在电话里听到她嘶哑的声音,好像精神上已接近崩溃,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安慰,所给予的也仅仅是精神上一点有限的支持。她只有一个弟弟,也是娇生惯养的孩子,不能对她有任何帮助,万般无奈之下,凡凡又回到了日本。


这一次她好像学乖了,不知是内疚还是无奈,总之她比以前温柔了许多。为了让她开心,小岛带她到处游玩,我们还一起去伊豆海边度假,也就是这次返回时,乘坐新干线的途中,改变了我对小岛的印象。顺便贴几张那次出游的照片。


那次旅行坐的新干线

在海边的酒店

酒店是在伊豆的海边

那天下午大家都比较疲惫,凡凡抱着孩子就睡着了,孩子可能是饿了就哭了起来,坐在他们前排的日本中年男人听到孩子哭声就大声吼了起来,“吵死了,为什么不阻止孩子吵闹。”我在昏昏沉沉的倦意中睁开了眼睛,这时我看到小岛伸手就往孩子嘴上打了几巴掌,一边往嘴上打一边说;“还哭不哭了?”那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从嘴角上流出了殷红的鲜血。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一岁多的孩子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并没有像其他的孩子大哭大闹,而是把头趴到妈妈的怀里,凡凡睁开眼睛看了看,什么也没说继续抱着孩子睡觉。

我感到很惊诧,感到自己的嘴角在隐隐作痛,也从心底里对那个日本猪头和小岛的冷酷产生了厌恶,同时也在怀疑凡凡对孩子的感情。作为女人,心理上真地难以接受这种野蛮,憎恨那两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内心是如此的冷酷的人。也感到孩子的可怜和无助,如果是我,我会变成一只母老虎护着孩子,这是作为母亲具有的本能。

事后,我问过凡凡:“小岛打孩子那么重你为什么不管?”她告诉我:“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孩子,在家的时候孩子一闹也是大声吼叫,我只能忍着,我现在也没地方可去,我也不能离婚,离婚了怎么办?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不会这样下去的。”我那个时候还没有理解,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才明白凡凡要比我想的厉害很多。

俗话说祸不单行,凡凡妈妈去世一年后,她爸爸也因为极度悲伤去与亡妻相会,她失去了最后的一点依靠。她返回家中处理父亲的后事后,精神上也极度悲伤,在这种孤独与无助的绝望之时,伟哥又出现在她的身边。

伟哥是有家室的有妇之夫,但生意上一直没有发达起来,家里鸡飞狗跳,家外债务缠身,凡凡的空虚与绝望是他绝佳的暂时栖身之处,精神上的投资,肉体上的奉献以及生活上的关怀,治愈了她暂时的创伤,依附于他,作为精神上的寄托和希望,明知道道路险恶却没有勇气摆脱,心甘情愿的任伟哥摆布。但她也终究不愿意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生活,想跟小岛离婚嫁给伟哥,但伟哥可不是仅仅的贪图女色,而是看上了小岛太太的实际投资价值。

漏屋偏遇涟涟雨。凡凡父母双亡后,她仍旧呆在这里暂时平静的过着,弟弟要结婚了也只有住在这里,姐弟倒也可以继续相安无事的抱团取暖,但在这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老爸前妻生的儿子从外地找上门来,烂人一枚,是为了老爸的财产而来。他们与凡凡势不两立闹得头破血流,凡凡妈妈活着的时候他们不敢上门,现在终于没有什么人能阻挡他,因为他也是嫡系血亲,这让凡凡非常无奈。她仍旧与伟哥如胶似漆,但伟哥实在没有能力为他们建造一个安详的栖息之处,内外交困的时候凡凡又想起了小岛。

小岛自从公司破产之后就真正地沉沦下去,每日喝酒消愁无所事事,天长日久靠酒精维持着生机。随着中国的经济崛起,很多人到中国投资赚钱,小岛也想着有机会到中国发展,小岛的这个打算与凡凡的计划不谋而合,让她兴奋不已,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

首先,她就提出创业要先安家,在中国先把房子买好,然后再投资一个大的酒店,给小岛画了一个大饼,设计了宏伟蓝图,码好了骗人的圈套。尽管小岛母亲坚决反对,但她的花言巧语还是让小岛想入非非,重新点燃当老板的梦幻,让小岛根本没有仔细思考今后的前景与风险,其实仔细想他也没有这个能力想清楚。

这时的凡凡小鸟依人娇甜可卿,尽管小岛已经真正的变成了和太监差不多的男人,但凡凡表现出了非凡的大度,问寒问暖体贴入微,让小岛晕晕乎乎地忘乎所以,慷慨地拍下了一笔钱买下了一栋别墅。由于老妈病重不能脱身,小岛买房子根本没到中国去,无论是选房还是内装的设计,都是伟哥和凡凡的喜好,房主也是凡凡一个人的名字,小岛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冤大头,掏自己的腰包给他们搭出了一个免费的爱巢,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房子到手了并不是真正计划的全部,她需要资金维持着后续的消费,需要为今后有一个雄厚的经济基础和产业而老有所养,她没有别的本事自己去挣,也不可能在伟哥身上刮到油水,有小岛这么现成的摇钱树绝不能移情别愿,但小岛自从房子的事情以后对她起了戒心,已不如以前那么慷慨,尽管她提出各种方案,小岛都没有上钩,在毫无收获的情况下,她又返回了日本。

这次她呆了很长时间,对她来说是艰难和痛苦的。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与伟哥的疾风暴雨,在与眼前这个只具有插插销功能的男人在一起,除了开水白菜的感觉外,还有一种心灵上的抵触。这种感觉让她痛苦,动摇和彷徨,她曾经想一逃了之,与伟哥白手起家另立山门,也曾经想过离婚过平平凡凡的日子,但最后她都否决了。她不能就这样地前功尽弃,牺牲在黎明前的黑暗,她可能再坚持一段就能看到曙光。最终,她选择了打持久战,为了自己的目的,咬紧牙关的忍耐着。

此时,小岛的母亲年事已高,知道自己离世是在读秒阶段,也就陆陆续续地将自己的财产转到了儿子的名下。小岛又成了名副其实的富翁,这让她激动兴奋,在她的眼里又是一个绝对不能抛出的大牛股了。

在小岛的照耀下,伟哥变得黯然失色,只不过是一个床上的勤杂工,只是技术熟练服务周到而已,如果把他的技术移植到小岛身上那就是圆满的组合,或者伟哥有小岛的财富就是理想的男人。

她憧憬着,美好的幻想让她心潮澎湃,当这个幻想在脑子一闪之际,突然让凡凡眼前一亮,如果把两个人的财富加在一起那可是一个绝佳的投资组合,这个合二而一才是自己需要的最理想的搭配。

她尽最大的毅力忍耐着,在小岛那里暂时无从下手的情况下,就开始了外围战术。这时她的儿子已经到了可爱的年龄,是小岛家的三代单传,长得又与小岛小时候如出一辙,婆婆虽不喜欢她,但孙子的存在让婆婆想起了儿子小时候的幸福时光,沉浸在美好回忆的同时,更加对孙子疼爱有加,爱不释手。

凡凡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就尽量让孩子与奶奶多亲近,自己也一反常态的做起了贤妻良母,她从为婆婆做饭到为她按摩,从陪着聊天,到到医院看护,无微不至,做得无可挑剔。她的演技非常到位,让婆婆为之动容,也让小岛解除了对她的戒备。

在此期间,她也在婆婆的耳边吹了很多消息,把到中国投资说得天花乱坠,让谎言的多次重复变成了真理,让婆婆意志动摇,也觉得机不可失,就提出让小岛去中国投资的想法。小岛从小就由父母摆布,加上他当时没有别的选择,既然老妈提出来了他也就顺水推舟,决定把赌注压在中国。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了这么久的凡凡,机会终于降临,这次她要大显身手,因为实在来之不易。她和伟哥进行了周密的策划和部署,在她们找到一个认为合适的机会时,小岛随她来到了中国。

这次,是伟哥得到一个大型酒店转让的消息,凡凡就动员小岛买下这个酒店,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会有非常可观的利润收益。他们进行了一个形式上的谈判,一切都按照排练好的节目单,谈话内容都是由凡凡来翻译,小岛就像一个让人摆布的提线木偶,得到的所有消息都是凡凡早就筛选过滤好的,小岛这时完全相信自己的老婆的干练和果断,也陶醉在自己的将来的美好远景之中,具体中间的细节我不是很清楚,她也从没有透露真实的内容,只是知道小岛这次是上了大当,又转出去一大笔钱,是凡凡几辈子都挣不到的。她终于心满意得的大功告成了!

生意本来就不是真的,钱出去了之后,凡凡借口还在洽谈等理由推脱着,当小岛看几千万日元的投资打了水漂,生意根本就无影无踪时,才反应过来,就打算把钱要回来,可是,他太天真了,肉包子打狗哪还有回来的道理?为这事小岛更加一蹶不振,整日借酒消愁,像一具喘气的行尸走肉,他老妈看到这种情景也悲痛欲绝,没有多久就辞世而别。

老妈走后,小岛去中国找凡凡,但此时的凡凡已今非昔比,住豪宅开好车珠光宝气,俨然是一个成功人士。伟哥虽然还是进进出出,但有更多的帅哥一直竞争上岗地围绕在她身边,伟哥也是敢怒不敢言。小岛此时已经是被遗弃的废物,连与凡凡睡一张床的机会也没有了,他不堪忍受这种待遇,就又返回了日本。

他打算认输与凡凡离婚,但凡凡提出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慰谢料(补偿金),我离开日本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结束,不知道后来是一个什么结局。

我的故事写完了,在奋斗的征途上,努力从来都是艰辛的,没有人比别人更容易。但这就是每个人的价值所在。凡凡比我们更懂得成功的捷径,得到了远远大于她实际能力的收益,她似乎更聪明,更懂得物有所值,更懂得利用自身的资源。

她是我生活中一个不同侧面的朋友,如果是朋友就不能要求别人有一样的价值观,只是呆在一起感到放松就足够了。虽然我们在三观上有很大的差异,但她更年轻,有活力,对我也坦诚相待。作为玩伴,不同的色彩,更胜过知己和闺蜜,在工作压力和焦虑之下,我们也需要有一个释放和化解压力的环境,需要一种简单的陪伴和放松,让自己完全从随身携带的情绪中超脱出来。

人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在当时,同类的朋友和知己,都在为生存而打拼,无暇有剩余的时间和经济支持,外出和游历都不在人生的行程中,能够陪伴的朋友,只是有不多的选择。在人海茫茫的大千世界中,遇到了,只要待在一起舒服,尊重彼此就好。

在别人的眼里她可能是一个坏女人,但从朋友的角度,她对我是尊重的,没有算计和心机,关系也很单纯。所以,这种简单的关系,简单的相处,与知己的交心虽不同,但彼此有互相触摸不到的空间,反倒让人感到轻松和放任,也是在那紧张的生活中的一刻喘息。

我不打算评价她的心机、她的手段和演技,因为这是她的人生选择,与我的生活并没有交集。我也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看风景,有感而发。只是在自己的目的达到之时,伴随对他人如此沉重的伤害和代价,不是我这种普通人心理上所能承受的,这需要强大的心理才可以如此运筹帷幄,作为常人是遥不可及的思维。

所以,无论生活有多么不得已,作为像我这种胸无大志的人,也没能力动用这种心思,无法操纵这么大的格局和谋划。只能让我追随本心,保有着内心的善良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眼界,过着自己踏踏实实的小日子,心安理得的就知足了。

疫情路漫漫,为了让软禁的生活不显得那么漫长,翻出点陈年旧酿,调侃一番,可以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写这些东西很轻松,不需要花心思设计,就是随想随码字,就事论事,感觉自己很像一个嘴大舌长的八婆,但愿不要因为我说这些,而影响到我的形象,也希望读者评论时请手下留情,只是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和扯闲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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