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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硕之路:自习室,法条和烦人的蚊子

Kun 职问 2021-03-17

 

在人大藏书馆的2、3、4楼里,自习的考研学生大致可以分成两派,一半的人考金融,一半的人考法律。

 

以全国第一的民商法为代表,人大法学院是众多法本、非法本学生趋之若鹜的法学殿堂。

 

 

2017年,人大法硕的招生总人数为200人,其中88个推免名额。剩余的112个名额,被扔到了上万考生的手里去争夺。

 

 

2018年的那100+位幸运儿在哪里呢?没有人敢说。

 

1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100+位幸运儿,存在于别人的同学和朋友中。即使是在素以朴素踏实著称的人大校园里,在食堂吃饭,在咖啡店里码论文,也总能隐约从邻桌的嘴里听到一些关键词:专业第一名、哈佛、金杜,以及“我有一个朋友”。这些词汇盘旋在教二草坪上空,形成一个走到哪跟到哪的光环。


但说到考法硕,名校的标签只代表着“我高考成绩很好”,考人大法硕,对于这里的法本学生来说,也绝不是一件易事。


至少在倪俊看来,那个光环打在人的脸上,形成的可能是一道阴影。


我和倪俊本来只是在藏书馆的点头之交。我们坐在一张桌子的对角线上,他无论坐多久身板都是笔直的,握笔姿势是教科书式的正确,每张A4白纸上的笔记都像印出来一般整齐。


形象如此好学生的人我本来是不可能记得住的。直到有一次他和邻桌讨论起各自的考研辛酸,他说到,自己是法学专业的班级前五名,当年保研的时候想着自己考也考得上,一时懒得申请,就这样丢掉了已经落入囊中的考研机会,结果考本校法硕一战失败,正在准备二战。


这个狗血的考研狗故事让我瞬间从漫画书中抬起头来,用不知道该膜拜还是该鄙视的眼神盯着他。


哈哈,就是这样。倪俊尴尬地说道。


倪俊一战报考的是人大最厉害的民商法学,70个复试名额里,他占了一席。但当年的70位候选人中,最终被录取为人大民商法学研究生的只有区区15个左右。那段时间,初试成绩380+在复试被刷掉的故事传遍考研论坛。倪俊的十几个考研的同学里,最终只有一个考上了理想的研究生院。让人细思极恐的是,那一块离他们很久很近的蛋糕,其抢夺机制其实比想象中公平得多,重新洗牌之后,曾经的天之骄子早就丢了光环。


一战结束,二战伊始。很多法学生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迎来了他们的Gap Year.

 


2

 

Gap Year这个词,无论什么时候听到,都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度假的气息。

 

当别人的Gap Year充斥着创业项目、国外旅行、看书画画插花时,法学生在他们的Gap Year里,日复一日地8点前到达自习室,在高达半米的专业书围墙内背着单词、抄着法条,卸载掉王者农药和吃鸡,婉拒掉学妹的Flirting,在吃喝玩乐微信群里装死,就连追打一只走廊上烦人的蚊子,也会想着“等我背完这一章再来对付你”。

 

倪俊告诉我,他本科期间的佛系宿舍里,一位选择了难度最低的专业,成功保研。另外3人中,只有倪俊最终坚持考研。毕竟考研一战失败,意味着要为一个研究生学历再赌上一年时间;如果一战司考也没过,这一年的压力将更大。

 

对于法学生而言,这一个在复习中度过间隔年最坏的结果是,二战失败,司考没过,鲜有谈资去找好的律所工作。尤其是福利待遇特别规范的一线大所,他们不需要一个本科生来做正职,也不会没有“良心”地招一个毕业生来当实习生。

 

我问倪俊,一战失败以后,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去找工作吗?

 

在一个视野狭隘的学生眼里,肉眼可见的好机会,都写着研究生学历要求啊。倪俊回答。

 

在研究生考试考场里,考完一科就走一波考生的的现象遍地都是,法学生总喜欢跳出来调侃说:而我等法学生自岿然不动。

 

毕竟,从16年开始,金杜和中伦所里的正职都没有本科生,其余红圈所也基本不招本科生。而待遇不错、包办北京户口的公检法和央企单位,也倾向于向研究生抛出橄榄枝。地方极具吸引力的人才引进计划,受益对象也被要求硕士以上学历。

 

 

倪俊面试过不少大所后告诉我,对人大法本学生尤其残忍的一点是,合伙人主观上会认为考本校研比较容易,而如果二战都没考上本校,那就是一种对你能力的否定。特别看重新人聪明程度的律所,基本不会要二战失败者。

 

 

3

 

相比“非考研不可”更怪的怪圈是,很多法学生的考研目标是“非人大北大”不可。


这不仅仅是名校情结那么简单。


五院四系里最优秀的那批法学生,宁愿浪费一年的青春,二战考上人大和北大,也不愿意一战就考上政法类学校。


一个客观的原因是,人大和北大的学硕培养时间是两年,其他的院校是三年。如果赌上一年时间能考到一个法学顶尖学府,一年的青春算什么?


一个不那么客观的原因是,聚集于北上广的红圈所不仅要求研究生学历,还要求最响亮的学校名字。


倪俊一位在方达律所工作的朋友说,他们所里每天收到的北大的简历都看不过来,就不要谈其他学校的学生有没有机会了。


即便是法学生毕业的另一条路径,国企和地方政府,用倪俊的话说,是基本不带政法学校玩的。



前文提到的杭州市下城区人才引进计划里,面向的高校名单里没有一所政法类大学。


 

而这也导致了,明明招生名额在萎缩,每年北大和人大法硕的报考人数依然有增无减,形成了一个难解的死循环。

 

一时之间,我们很难去断言这些隐性的竞争机制到底是极其公平,还是极其地不公平。


围墙内的人笼罩在光环之内,试图摆脱掉“爬得越高摔得越重”的咒语;围墙外的人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抓住每一个挤进去的机会。


每个人都在努力。而拿到了红圈offer、北京户口和几十万安家费的人,永远只在少数。


谁知道上帝要在哪个自习室里挑选哪个幸运儿呢。


我想起了一位基督教朋友的故事。有一段时间,她疯狂地希望达成一个愿望。为了那个愿望,她虔诚地在教堂里祈祷,她每天坐在离十字架最近的地方,别人休息时她也不停歇地祈祷。


她说,我不知道上帝的福祉什么时候会降临。但我希望当它要降临时,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

 

而那些拼了命学习,挤破头去抢最好的机会的法学生,又何尝不是呢。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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