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以反惰怠为生
战疫:以反惰怠为生
生命以反堕怠为生
就可以抓住无穷的机遇
外在的敌人都是内心幻化的
新型肺炎疫情正在中国肆虐,不知来处不知去时,阴郁的氛围正罩着人的心。眼瞅着工厂没有开工,人们更增添了焦虑。更有危言耸听者,说这是中国制造业的生死考验。
我对此很不以为然。外在的敌人,从来都是人们惰怠因而在内心虚构幻化出来的。关键是人们内在的力量一时没有被唤醒。
由疫情泛起的涟漪波及大洋彼岸的美国,美国商业部长罗斯有点幸灾乐祸“扩散的疫情有助于工作岗位回流至美国”!他的观点显然是不现实的。
美国商业部长罗斯的余音还未散,美国媒体却群起而惊呼:“中国工厂关闭苦了美国公司”!“特朗普总统听到了吗”?!
这样的反复,说明美国政客不懂全球化下的供应链。即使全球化没有今天发展的程度,60年前美国作家的《铅笔的故事》,就生动形象的说明了全球供应链的相互依存。中国已经建立起了足够强大的工业体系,是全球分工体系不可或缺的部分。我们先来看诺奖大师的导读。
米尔顿·弗里德曼的导语
伦纳德·里德引人入胜的《铅笔的故事》,已经成为一篇经典之作,它也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经典。据我所知,再也没有其他的文献像这篇文章这样简明扼要,令人信服地、有力地阐明了亚当·斯密“看不见的手”——在没有强制情况下合作的可能性——的含义,也阐明了弗里德里希·哈耶克强调分立的知识和价格体系在传播某些信息方面的重要性的含义,而这些信息“将使个人毋须他人告诉他们做这做哪而自行决定做可欲的事情”。
我们曾经在我的电视专题节目《自由选择》中引用过伦纳德的故事,也曾经引用他的同名著作来阐明“市场的力量”(见电视专题节目的第一集和书的第一章,该章题目即《市场的市场》),我们概述了这个故事后接着说:
“成千上万的人卷入了生产铅笔的过程中,没有一个是因为自己想要一支铅笔而去干自己的活儿的,他们中有些人从来没有见过铅笔,也从来不管铅笔是干什么用的。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工作仅仅看作是获取自己所需要的商品和服务的一种办法,而我们生产这些商品和服务,则是为了获得我们要用的铅笔。每次我们到商店购买一支铅笔,我们都是用我们的一丁点劳务,来换取投入到铅笔生产过程中的成千上万人中的每个人提供的极小量的一些劳务。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铅笔在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没有一个人坐在一个中央办公机构对这成千上万的人发布命令。也没有军警来执行这些无人发布的命令。这些人生活在不同的地方,讲着不同的语言,信奉着不同的宗教,甚至可能彼此憎恶,——然而,所有这些差异,并没有妨碍他们合作生产一支铅笔。这是如何发生的?亚当·斯密在两百年前就给了我们答案。”
《铅笔的故事》是典型的伦纳德·里德式的作品:富有想象力,朴素而意味深长,洋溢着对自由的热爱,这一切,贯穿在伦纳德所写的一切著作或所做的一切活动中。跟他的其它著作一样,他并没有试图告诉人们应该做什么,或如何管理自己。他只是试图增进人们对他们自己及其生活于其中的制度的理解。
这就是他的基本信条,是他在长期服务于公众——不是政府公务员性质的公共服务——的岁月中一以贯之坚持的信条。不管遭遇何种压力,他都坚持自己的信念,而绝不在原则问题上妥协。正是这一点,使他在早年能够引人瞩目地坚守人的自由需要私有产权、自由竞争和严格限制政府这样的基本理念,而后则使这种理念广为传播。
中国疫情是全球的痛
20世纪《铅笔的故事》,在给美国政客上课,也给焦虑中的中国公司宽心。我们已经进入一个相互依存的全球化,不是一些民粹主义的政客能够改变的现实。
美国公司都会因为中国公司开工延迟而遭受巨额损失。
按照此前的计划,苹果公司会在今年3月推出新款“平价”版iPhone SE2。但考虑到负责生产的最关键的生产基地、苹果公司的供应商富士康在郑州的工厂因为疫情防控延期复工,有分析师预测这可能会令苹果公司今年第一季度的出货量下降10%,而富士康每延迟复工一周,苹果这一季度就会损失100万台iPhone的销售量。
新冠肺炎疫情也令生产智能手机芯片的高通公司“很受伤”。中国是智能手机生产和销售的重要市场,而高通公司去年近一半的收入来自中国。上周,高通公司首席财务官就表示,鉴于疫情对手机需求和供应链影响的不确定性,公司不得不调整下一季每股收益的预期。
美国媒体不淡定了:
“看起来,受影响的供应链多数是在制造业,更具体地说是许多技术零部件,比如半导体和汽车领域。”
“现实是,从供应链到投资和贸易,美国经济和中国将在未来数年内交织在一起。”
“在许多工业生产领域,供应链已经变得越发精细和专业化,而中国企业正在成为这些更加精细和专业的零部件的主要供应商,以至于没有谁现成地快速地能够取代”。
美国NBC惊呼:“中国工厂的关闭意味着美国公司的痛苦。”
忧心的地方也不少
当然,中国人也有自知之明。中国公司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长期停工,供应链的替代是随时可以发生的。
美国举“全政府之力”围堵华为,祭出“断供”尚方宝剑,可是华为却通过“补洞”、“备胎”等,把核心零部件的缺很快就补上了。一些非重要的部件,可以从供应商的置换得到解决。结果美国供应商叫苦不迭,纷纷要求美国政府松绑。
不努力是没有出路的。单凭努力还不行。如果你的产品可以是随时被人取代的,那么你就分分钟面临危险。
究竟当下有什么办法,可以安定中国制造企业的心?
华为以反惰怠为生
华为给做了榜样。任正非信奉薛定谔的“生命以负熵(熵=惰怠)为生”,他一直坚持“华为以反惰怠为生”。
把个人生命和企业生命看成一个不断反惰怠的旅程,意义重大。灰度哲学赋予“反惰怠”全新的内涵。“灰度”,不是简单的白猫黑猫,而是坚信:每个人都有巨大的无穷性,每件事都有巨大的无穷性,每个当下都有巨大的无穷性。而人们的根性“惰怠”,却看不到这种无穷性。
当把灰度对宇宙人生的世界观,嫁接到“反惰怠”上,惰怠就不再简单表示“懒惰”或“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惰怠更指人们自以为是的惯性,那些预设判断,那些封闭的自是自矝自负自闭,那种看不到当下巨大可能性的世界观。
“你灰度了吗?”这一问非常有力量。
“你反惰怠了吗”?
最近结识了一位年轻的创业者邢桢卿,这个任正非迷告诉我,他几乎每天都问自己这个问题:“你反惰怠了吗?”
2015年创立上海莱翱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和半导体测试研发中心(上海),现在已经是美国公司泰瑞达电子的战略合作伙伴。
芯片行业拼的就是实效。从设计开发到制造完成,一般需要设计三周、生产三周、调试一周交付客户。每天都跟打仗一样。他和伙伴们,春节期间都是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容不得半点失误和犯错。因为一旦犯错,连弥补重新来的机会都没有。
邢桢卿(右)和战友
一年的订单起码上百个不止,他们都是非标行业没有参考,靠的就是匠心匠魂。经常半夜和工厂对接生产中的问题。交期赶不上会连夜坐火车,抱着货物坐飞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都会去拼尽全力。下面是他给我说的心里话:
“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一切的规则都是人定的,那既然是人定的,那就一定有解决方案。所以在处理一切困难事务中,我都会想尽一切法则去达到我的目标。当然最最基本的,还有就是要做好人,做一个热心肠的人,帮助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我的生意都是在这些点点滴滴中产生的,今天的机遇都是因为对方的信任才有的今天。而这种信任就是长久以往的相识中积累的。这些客户都是我五年,十年的朋友,十五年的朋友。在长久的相处中,一拍即合”。
“机遇来了,基础有了,生意就来了,而且因为信任,变得非常容易,非常简单。”
“所谓的工艺其实就是需要工匠精神,和在车间忘我的一次又一次的实验”。
“品质保证,质量高其实都是工作的方式方法,日本人最了不起的就是每次发生错误都会总结,是真的用心总结报告,而不是敷衍。”
“我在日本公司工作了3年。曾经犯了一个错误被我的日本领导每周教育一次,月季度一次,一年还要一次。都是实在话,一语中的!向日本人做企业心态,无视、不浮躁,是根本”。
“快餐的时代浮躁了内心,通过这次疫情,每一个人真的应该静下心来想想怎么过好人生”。
“也许对中国来说是这次疫情过后,反而有了一次机会更高的反弹。”
“相信,中国越来越多的人,会少一些浮躁,多一些务实、平静、隐忍”。
“其实有很多小事,很多人都会说,这种事情也是你做的吗?你该让别人去做!我只是笑笑,因为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做手工活。我做的手工活,一万个也不会有一个次品。这个行业人才没有15-20年的沉淀,起不来。”
……
还有很多秘籍。你如果认真看了,一定会知道,他是属于任正非说的“反惰怠”的人,因而他能看到并抓住无穷性的可能:“每个人都有巨大的无穷性,每件事都有巨大无穷性,每个当下都有巨大无穷性的人”。
“反惰怠”的人有无穷机遇
中国全球化公司一开始就把自己的供应链建构在全球化的基础上。不像欧美、日本等公司,他们开辟一个市场,总带着自己的供应链,自己的产业群落来。而我们中国是后发国家,在国际上产业群落已经成型的条件下,往往就依靠既定的分工格局,建立自己的供应链。而没有一个扎实可靠的供应链体系。
中美贸易战和中美科技战,撕开了温柔的面纱。让中国人真切感受到,原来世界不是平的。
中美科技冷战,其实不是今天开始的,已经打了70年了。西方一直有一个针对出口管制的制度安排。最早是1949年成立的巴黎统筹委员会,之后在1996年演变为瓦森纳协定。该协定包含军用、民用两份控制清单,目的是限制向相关国家出口敏感产品和技术,中国就属于被限制的对象。本来就已经封锁得很厉害了。只不过现在美国把这个军事科技禁运又推向一个新的高潮,直接打中国的大企业,把中国高科技企业列入实体清单,不允许跟美国企业做生意。
华为等一大批中国大公司,一直面临美国等发达国家断供的威胁,吃一堑,长一智。他们肯定会重新建构自己的供应链。这是众多中国中小企业的机会。如果华为向国内有竞争力的公司开放2000-3000亿元人民币的市场,这将会带动多少公司的发展?!
可是华为的供应链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入的。那是要在全球化的平台上挑选最具竞争力的供应商。
邢桢卿这个年轻的创业者信心百倍。除了他的团队不偷懒、一天工作14个小时以外,他们还有着非同一般的匠心匠魂。看看我们俩聊天的几个碎片,你就知道他跟任正非是何等的高度共振。
从他的那些零散话语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是那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他有金刚钻呀!以反堕怠为生,他可以看到并抓住无穷的机会。
2020.2.14
今天是父母亲辞世13年
为战疫熬夜以此文缅怀
读书 | 《铅笔的故事》
来源:青资
导读
周末适合读书充电,今天小标给大家带来一篇经济学的经典文章——《铅笔的故事》,该篇文章简明扼要,从一支铅笔的自述中,解释经济,让我们看到了自由市场的运行逻辑,折射出来的是人类分工合作的伟大和自发秩序的奥妙,令人信服地、有力地阐明了亚当•斯密“看不见的手”——在没有强制情况下合作的可能性——的含义,也阐明了弗里德里希•哈耶克强调分立的知识和价格体系在传播某些信息方面的重要性的含义,而这些信息“将使个人毋须他人告诉他们做这做哪而自行决定做可欲的事情”。
《铅笔的故事》是典型的伦纳德•里德式的作品:富有想象力,朴素而意味深长,洋溢着对自由的热爱,这一切,贯穿在伦纳德所写的一切著作或所做的一切活动中。跟他的其它著作一样,他并没有试图告诉人们应该做什么,或如何管理自己。他只是试图增进人们对他们自己及其生活于其中的制度的理解。
《铅笔的故事》
伦纳德•里德式(美)
我是一支铅笔——最普通的木杆铅笔,只要是能读会写的男女老少都最再熟悉不过的铅笔*。
写字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业余爱好;那是我的全部工作所在。
你肯定有点奇怪,我干嘛要搞一个什么家谱。好吧,我来解释一下,嗯,首先,因为我的故事很有趣。其次,我是一件神秘的东西——要比树木、比日落、甚至比闪电要神秘多了。不过,很不幸,那些用我的人把我看得平淡无奇,就好像我完全是自己钻出来的,一点背景都不需要。这种目空一切的心态把我归入大路货的档次。这实在是一个令人伤痛的错误,而如果人们一直犯这种错误,难免会出乱子。因为,博学的G.K.Chesterton曾经说过:“我们会因为缺乏好奇而毁灭,而不会因为期望奇迹而毁灭。”
我,铅笔,尽管看起来平平凡凡,但是也值得你探索和敬畏,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事实上,如果你能理解我的心——唉,这对不管什么人来说,恐怕都是过高的要求——如果你能认识到我所蕴涵的那些不可思议之处,你就会愿意努力维护人们正在不幸地丧失的自由。我可以教给你们一些深刻的教训。而且我教给你的教训,要比汽车、飞机或者是洗碗机还要深刻——这恰恰是因为,我看起来是这么地简单。
简单?在这个地球上,没有一个人能了解我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这听起来实在有点荒唐,是不是?尤其是当我们得知,在美国,每年要生产15亿支我,就更荒唐了。
把我拿起来仔细端详一下,你看到了什么?没有多少东西——也就是些木头,漆,印制的标签,石墨,一丁点金属,还有一块橡皮。
01 数不清的前身
你不能把你的家族追溯到很遥远的时代,同样,我也不大可能叫得出我的所有前身的名字,并对其作出解释。不过,我想尽可能地列出来,让你对我的背景的丰富性和复杂性好有个认识。
我的家谱得从一棵树算起,一棵生长在加利福尼亚北部和俄勒冈州的挺拔的雪松。现在,你可以想象一下,锯子、卡车、绳子,以及无数用于砍伐和把雪松圆木搬运到铁道旁的各种设备。再想想制造看法和运输工具的形形色色的人和数不胜数的技能:开采矿石,冶炼钢铁,再将其加工成锯子,轴,发动机;要种植大麻,经过复杂的工序将其加工成粗壮的绳子;伐木场要有床铺,有帐篷,要做饭,要消耗各种食物。哎呀,忘了说了,在伐木工喝的每杯咖啡背后,也有成千上万的人的劳作!
圆木被装船运输到加利福尼亚的圣莱安德罗。你能想象得出制造平板大卡车、铁轨、火车头的那些人,和那些修筑和安装送我到那里的整个交通体系的人们吗?这无数的人,也都是我的前身。
想想圣莱安德罗的木材加工厂。雪松圆木被切割成铅笔那么长的薄板条,只有1/4英寸厚。要在烘干炉内将这些板条烘干,然而,涂上颜色,就像妇女们往脸上涂脂抹粉一个道理。人们喜欢我看起来漂漂亮亮的,不喜欢我煞白的模样。板条上蜡,然后再烘干。制造颜料,烘干需要的热量,照明,电力,传动带,电动机,一家工厂所需要的一切设备,等等,所有这一切需要多少技能? 工厂里的清洁工也算我的前身吗?不错,还应该包括那些向太平洋天然气与电力公司的电站大坝浇铸水泥的人!因为,正是这些发电站向工厂供应了电力。
不要忘了那些或早或晚在薄板条穿州越县的运输过程中——每车装60吨——出了一份力的人们。
现在,到了铅笔制造厂——这样的工厂在机械设备和厂房建筑上要投入400万美元,这一切资本,都是我的生身父母们通过省吃俭用才积累下来的。一台很复杂的机器在每根板条上开出八条细槽,之后,再由一台机器在另外的板条上铺设笔芯,用胶水粘住,然后,放到其他的板条上面——可以说,做成了一块笔芯三明治。再由机器切割这“牢牢粘在一起的木头”三明治,我跟七位兄弟就诞生了。
我的“铅笔芯”本身——它其实根本就不含铅——就相当复杂。石墨开采自锡兰。想想那些矿工和制造他们所用的工具的人,以及那些制作用轮船运输石墨的纸袋子的工人,还有那些装船的人,还有那些造船的人。甚至,守护沿途灯塔的人也为我的诞生出了一把力——还有港口的领航员们。
石墨要与产自密西西比河床的粘土混合,在精炼过程中,还要用到氢氧化铵。然后,要添加增湿剂,比如经过磺酸盐处理的油脂——这是用动物脂肪与硫磺酸进行化学反应制造出来的。经过一道又一道机器,这些混合物最后看起来是在源源不断地挤出来——好象是从一台香肠研磨机中挤出来似的——按尺寸切断,晾干,再在华氏1850度的温度下烘烤数个小时。为了提高其强度和顺滑性,还要用一种滚热的混合物处理铅笔芯,其中包括固体石蜡、经过氢化处理的天然脂肪和产自墨西哥的大戟石蜡。
我的雪松木杆上涂了六层漆。你知道油漆的全部成分吗?谁能想到蓖麻子的种植者和蓖麻油的加工者也是我的前身的一个组成部分?他们确实都是。啊,仅仅是把油漆调制成一种美丽的黄颜色的工序,所涉及的各种各样的人们的技巧,就数不胜数了。
再看看标签。那是炭黑跟树脂加热混合而形成的一张薄膜,请问,你知道怎么制造树脂吗,你知道炭黑是什么东西吗?
我身上的那点金属——金属箍——是黄铜的。想想那些开采锌矿石和铜矿石的人们吧,还有那些运用自己的技能,把这些自然的赐予物制作成闪闪发光的薄薄的黄铜片的人们。金属箍上的黑圈是黑镍。黑镍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用途?为什么在我的金属箍的中间部分没有黑镍,光这个问题,就得用上好多页纸才能回答清楚。
然后就是我那至高无上的王冠,在该行业中被人很粗俗地称之“塞子”,就是人们用来擦除用我犯下的错误的那个东西。起擦除作用的那种成分叫做“硫化油胶”。看起来像橡胶一样的东西,是由荷兰东印度群岛出产的菜籽油跟氯化硫进行化学反应制造出来的。与一般人想象的相反,橡胶则仅仅起粘合的作用。在这儿,需要各种各样的硫化剂和催化剂。浮石产自意大利,给“塞子”上色的颜料则是硫化铬。
02 无人知晓
现在,还有谁对我前面提到的这种说法不服:这个地球上没有一个人完整地知道如何制造?
事实上,有成百万参与了我的诞生过程,他们中没有谁能比别人知道得多一点。你现在会说,我也扯得太远了,竟然把遥远的巴西的咖啡豆采摘工和其它地方的粮食种植者,也跟我的制作过程扯到一起。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过,我仍坚持我的说法。在这成百万人中,每个人,哪怕是铅笔生产公司的总裁,所作出的贡献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实际知识。从实际知识的角度看,远在锡兰的石墨开采工与俄勒冈的伐木工之间的唯一区别,仅在于实际知识的类型不同。不管是矿工还是伐木工,所作出的贡献都不比工厂中的化工师或油田工人——石蜡是从石油中提炼出来的——更多。
这真是令人惊异的事:油田工人或化工师家,或石墨、粘土开采工,或者是制造轮船、火车、卡车的人,或者是操纵机器生产金属箍上的滚花的工人,或者是铅笔制造公司的总裁,所有这些人,都不是由于本人需要我而干自己的那份工作的。很可能,他们每个人对我的需求都不如一年级小学生更殷切,事实上,在这无数的人中,有的人可能从来就没有见过铅笔,也根本不知道怎样使用铅笔。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我。他们的动机也许是这样的:这成百万人中的每个人都明白,他可以因此而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实际知识来换取自己需要或短缺的物品和服务。在这些需要中,可能包括我,也可能不包括我。
03 无人主宰
还有一件事就更令人称奇了:并没有一个主宰者来发号施令,或强制性地指挥生产我的这无数的生产活动。一点都没有存在这种人物的迹象。相反,我们发现,看不见的手在发挥作用。这就是我在前面提过的神秘的东西。
据说,“只有上帝能造出一棵树”。为什么我们同意这种说法,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都明白,我们自己不可能造出一棵树来?事实上,我们甚至是否真能把一棵树说清楚?恐怕不能,我们只能描述一些表面现象。
比如,我们可以说,某种特定的分子结构表现出来就是一棵树。然而,在人类中是否真的存在一些人,有能力记录,更不要说指挥使一棵树获得生命的分子的持续变化?这样的壮举,可实在是无法想象!
我,铅笔,是种种奇迹的复杂的结合:树,锌,铜,石墨,等等等等。然而,在这些大自然所显现的种种奇迹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非凡的奇迹:人的种种创造精神的聚合——成百上千万微不足道的实际知识,自然地、自发地整合到一起,从而对人的需求和欲望作出反应,在这各个过程中,竟然没有任何人来主宰!只有上帝才能造树,因此我也坚持,正是上帝,才造出了我。人是不可能指挥这成百上千万的实际知识聚集到一起造出我来的,就像他不可能把分子聚合到一起造出一棵树一样。
这就是当我在前面写下那句话时的用意所在:“如果你能认识到我所蕴涵的那些不可思议之处,你就会愿意努力维护人们正在不幸地丧失的自由”。
因为,如果人们认识到,这些实际知识会自然地,是的,会自动地组织成为创造性的、有效率的形态,从而对人的需求和要求作出反应——也就是说,不存在政府或任何强制性控制——那么,人们就掌握了自由的最本质的要素:对自由人的信心。如果没有这种信心,也就不可能有自由。
一旦政府拥有了对创造性活动的垄断权,比如投递邮件,那么,绝大多数人就会相信,邮件本来就不可能由可以自由行动的人来有效地投递。原因如下:每个人都承认,他本人并不知道如何做跟投递邮件有关部门的一切事情,他也承认,任何个人都做不到这一点。这些想法都是正确的。没有任何个人拥有制造一支铅笔的充分的实际知识,同样,也不会有任何个人拥有在全国投递邮件的足够的实际知识。而今,由于对自由人缺乏信心——没有意识到成百上千万人的微不足道的实际知识会为了满足这一需求而自然地、奇迹般地形成并彼此合作——人们就只能得出大错特错的结论:邮件只能由政府“掌管”来投递。
04 证据多的是
假如我,铅笔,是唯一能够对世界上的男男女女们在可以自由尝试的情况下可以达到何种成就提供证据的东西,那么,某人些信心不足,还情有可原,但是,证据多的是,都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与制造一辆汽车或者是一台计算机、一辆联合收割机等等成千上万的东西相比,投递邮件实在是最简单不过的事。都是输送,可是,由于让人们自由地尝试,因此,他们可以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让人的声音传送到世界任何地方;事件还在进行之中,他们就可以把图象传送进每户人家中;他们可以在四个小时内把150名乘客从西雅图送到巴尔的摩;他们把天然气从得克萨斯州送进纽约某户人家炉中,收费之低,令人难以置信,而且还不要任何补贴;他们把四磅石油从波斯湾运到美国东海岸——差不多是绕地球半圈——所花的钱,比政府把一盎司重的信件送到街对面收的费用都要少!
* 我的大名是Mongol 482,我的很多部件是在Eberhard Faber铅笔公司组装、制作和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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