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之后,中国再无“深圳”
偶然看到“在深圳我是爷,在海口处处遇到爷”这样的标题,说的是一位女企业家在海口的投资感受。该女企业家以自身经历,分享海口与深圳之“权利的傲慢”和“五星级服务的体验”的不同体会——我对此不以为然,既然在深圳可以感受到“五星级服务的体验”,那为什么一定要到海口面对“权利的傲慢”?这说明海口或海南,毕竟还是有深圳不及之处。
这使我想起一九八零年代的深圳,那时深圳的权力部门基本由广东人、工程兵以及中央从相关部门调遣的人组成,连接吴南生、梁湘到李灏之后,前两位是广东省本地干部调任,后一位从中央南下,但三位都是广东人。事实上,深圳之所以成为现在,这三位至关重要,前一位可以当作是一个引子,真正发挥作用是后两位:梁湘时代,贯穿了深圳作为中国思想运动重镇的历史;李灏时代,最大的成就则是任期的最后促成深圳证券交易所的落成,由此深圳开启中国资本市场的裸奔与疯狂。
如同老人希望先富帮后富那样,所谓特区政策,同样也具有将深圳作为全国的样板,进而复制普及的意思。事后包括海南、浦东等,多少也有这样的想法,事实的发展究竟如何各有结论。其中,如今的海南种种带帽试验田,起源仍与深圳有关:海南由自治区到成为海南省的第一任省长,即是当初深圳市长市委书记的梁湘。
从某种意义上,无论是究竟深圳之所以深圳、海南之所以海南,研究梁湘就已足够:深圳之所以深圳,与梁湘招徕或迎接全国知识界文化界聚集深圳,从文化教育如筹办深圳大学到各种媒体倡全国思想先锋,深圳大有成为中国的美利坚之势。
在梁湘时期,深圳是中国思想最活跃、空气最自由也是经济领域敢闯敢干的阶段,走马灯似到深圳的几乎涵盖或囊括了中国最具有前卫、最具有活力的思想界力量,这一潮流到梁湘离开深圳后不久,陆陆续续离开如今散落世界各地——自此,深圳已经成为另一个“深圳”。
海南之所以海南,同样与梁湘关系甚大,至少作为海南设省之第一任省长,就足以成为海南不可忽略的历史存在。如同在深圳那样,梁湘的海南,向全国敞开兼容并蓄的怀抱,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大展拳脚-----。至于今天的海南,当年梁湘推动的熊谷组与洋浦开发区实验,如果得以延续到现在,甚至海南就不需要再规划和设计什么了。
当年洋浦那埋一地雷都炸不出一个坑、鸟不拉屎之地,国家给不了多少钱所以借熊谷组之手,从海南最差的区域开始,不仅仅是创举也是对海南发展的功德之举。
贯穿梁湘之从深圳到海南,有太多太多所谓的敏感事物不便触及,但有一点可以时后“预想”:假如延续了梁湘时代的深圳、梁湘时代的海南,今天的深圳和现在的海南,将会是什么场景?!
我最后一次到海南,是为了注册一个“人才银行”或“人才交易所”的公司。其实在之前已有三四年时间,不计其数往返深圳、北京、海南,从1991年的几页“中国金融改革开放展览会”的草案到1992年在广州开展,目的是为人才交易所筹措资金或先期实验,到注册“英才创业”时,其实当时的海南已显颓势-----,之后是什么样,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海南,更不是梁湘的“海南”了。
前一段时间,和朋友偶然聊起在欧洲根本见不到有钱人或者成功人士,无论是交通工具还是住宅以及奢华场所,很难一下子分辨出谁是有钱人谁是穷人,因为有钱人或物质财富彰显者,一般被视为缺乏教养的低俗行为。假如那时深圳、海南或中国如常发展,会成为现在炫富斗富的日常吗?哎,当一个群族缺失精神财富的给养时,也就只能视物质财富为灵魂依托了,不炫富,还有什么可炫?!
当初的深圳有视金钱如粪土的拓荒牛,拓荒牛拱到海南拱不动了。现在的海南,有拓荒牛么?无论是深圳,还是当时的海南,首先是思想解放的产物——假如没有这一前提,什么都无从谈起。
并不是有钱就有了一切,譬如雄安不是深圳。海南可以成为深圳,但已经不可能是深圳了。现在,深圳也不再是深圳了。
当精神财富越贫穷时,追逐物质财富的欲望或越强。人们对财富的追逐,出于灵魂和生命意义的价值需要,但什么样的财富,决定什么样的生命价值和生存品质。
相对于获取物质财富而言,获得精神财富的难度要大的多。获取物质财富,打劫就可以,但精神财富,则是想打劫都劫不到的:财富因难以获得而彰显价值,假如有一种财富,只要不择手段就可以获得,那还是财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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