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导言1、2、3、4《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西藏鲁康寺 壁画
编者按:有师兄留言,希望公众号能够更详细地说明Sant Mat“前行”的具体情况。说实话,Sant Mat各传承并无“前行”这一说法,只有Sant Mat的实修分两个阶段的教导:
第一阶段:行人将分散的注意力从身体各个部位集中起来,沿中脉上升并稳定于眼中心(额轮),这个过程大致相当于藏密的“前行+生起次第”,行人于内在(至少)能够看到自己上师的光明体(对应藏密的本尊等)——这即是藏密“生起次第”之“生起”的原义;
第二阶段:行人进行耳根圆通法门“返闻闻自性”的实修,这个过程大致相当于藏密的“圆满次第”。
所以,小编选取转载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如是》上下册以供Sant Mat行人参考。祖古乌金仁波切讲授的生圆次第修法是典型的大圆满风格:“行人在实修时先观修(“出”)本尊,然后念“吽”字,刹那间转为本尊本身,……”将生圆次第融摄于一个仪轨中,本质上对实修者的根器要求其实是比较高的。这跟后弘期生圆次第的修法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小编愚见,以为:对于Sant Mat行人而言,正宗的大圆满见地和实修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另外,仁波切提出,“空性”本质上是“空觉”,即所谓“空性”,只是行人觉知到是“空”。这是个很有趣的说法。
序言 ▎导言1、2、3、4《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作者:祖古·乌金仁波切
译者:项慧龄
序言
《如是》上部心要口诀篇及下部实修问答篇所呈现的教法,主要选自怙主祖古鸟金仁波切在他生命的最后两年(一九九四年和一九九五年)所给予的开示。仁波切传授这些教法的对象,从聚集在纳吉寺(Nagi Gompa)大殿的大众,到在仁波切房间内听法的较小团体不等。在这些教法之中,有一些教法只传授给一或两个人,领法者的国籍也相当多元化。尽管如此,仁波切所给予的教导都具有相同的主题,显然不只是巧合。怙主祖古·乌金仁波切给予的开示,全都源自他个人的觉受,所有的教法都充满慈悲的了证。回顾过往,仁波切所展现的能量和亲密更显珍贵。
《如是》心要口诀篇强调生起次第及其相关的修持;实修问答篇的重点则放在圆满次第及其相关修持之上。一九九六年二月十五日,仁波切圆寂。在圆寂之后的四十九天期间,仁波切的四个儿子接受访问,谈论他们对父亲的观感。每一位儿子都是转世的喇嘛和当之无愧的大师,我们把他们的访谈内容收录在《如是》心要口诀篇之中,因为没有什么比这些谈话的内容,更能展现怙主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功德和传法的风格。
仁波切总是从“见”(view)的观点来传法。在努力忠于仁波切教导的完整性的同时,我们没有收录仁波切直接传授的直指教导,这些直指教导必须从他的传承持有者那里亲自领受。这本书无法取代修行者和具格上师之间的直接接触,也没有任何一本书能够做到这一点。
为了真正能够从这些具有深度的教法获益,读者们必须已经领受直指心性的教导,并且已经认识佛性。《如是》是我们献给已经领受直指教导之具缘者的供养,对于那些尚未领受直指教导的人,本书则能够发挥浅尝的效果。也希望这两本书能鼓舞那些寻找藏传佛教具格传承持有者的有心人士,去请求传承持有者传授直指教导及相关的教法。我们想要感谢所有协助本书问世的人:誊写员戴尔·欧康纳(Dell O'Conner)、编辑凯利·摩仁(Kerry Moran)、校对葛罗莉亚·琼斯(Gloria Jones)和雪莉·布莱尔(Shirley Blair),以及印刷赞助者李察·吉尔(Richard Gere)。最后,书中如有任何错误或前后不一之处,完全都是我们的责任。
怙主祖古·乌金仁波切常常引用以下的密续偈颂,说明达到稳定的大圆满修持的最佳方法。这首偈颂的内容也表达了我们的发心,请读者们谨记在心:
不可思议之本觉,
只仰赖积聚资粮和清净障蔽之修持,
以及仰赖了证大师之加持。
遵循其它的法门,
乃是迷妄。
愿出版本书的功德,能够加速怙主祖古·鸟金仁波切的转世[祖古乌金仁波切的转世:灵童乌金·吉美惹色·达瓦(Urgycn Jigme Rabsel DaWa)于二零零一年出生,二零零八年举行了坐床大典。];愿它能够扩展实修传承上师的佛行事业;愿它能够成为无数修行者了证大圆满之因!
艾瑞克(Eric)和玛西亚·舒密特(Marcia Schnudt)
写于纳古寺
导言一:无别的本质
我们的祖古·乌金仁波切出生在西藏东部康区(Kham)的囊谦(Nangchen)。他从四岁开始禅修,他的父亲——仓萨(Tsangsar)的吉美·多杰(Chimey Dorje)——每天都会给予众多追随者禅修指导。在这些时候,祖古·乌金仁波切和其它人坐在一起听法,因此他在四岁时,就已经达到我们所谓的“认识心性”的境界了。
随着年纪渐长,祖古·乌金仁波切从他的叔叔桑天·嘉措(Samten Cyatso)那里领受额外的教导,并且视其为根本上师。桑天·嘉措是一个证量高深的人物,他不仅是一位清净的比丘,也是一个拥有高度成就的修行者。第十五世噶玛巴卡恰·多杰(Khakyab Dorje)常常赞美桑天·嘉措。有一天傍晚,在桑天·嘉措离开噶玛巴的房间之后,噶玛巴双手合十地说:“在这些时代,可能只有桑天·嘉措已经圆满了证大圆满之内密见地。”一些来自楚布寺(Tsurphu)的老僧告诉了我们这个故事。
我们的仁波切从桑天·嘉措那里领受大部分的佛法传承,其中包括灌顶和教导。尤其重要的是,桑天·嘉措常常给予祖古·乌金仁波切“心性的引导”(semtri),并帮助他提升和增长证量。在仁波切四岁时,他的父亲就已经为他指出心性之“见”。在本质上,“见”本身无法再进一步增长,因为在“见”之内,没有“东西”可以进一步发展。但是,就修行者对“见”的觉受而言,我们仍然会谈论增长或加深见地,而这种见地的增长需要一个具格上师的口耳教导。对祖古·乌金仁波切来说,这个上师就是他主要的根本上师桑天·嘉措。
在我们强调心性的传统中,大圆满教法谈到“立断入本净”(Trekcho,简称“立断”)之见,以及“任运顿超”(Togal,简称“顿超”)之禅修,祖古·乌金仁波切把大圆满的见地当作他修行的核心。他也非常熟悉大手印的传统,尽管他修持大手印和那洛六法,但是他总是把认证无二明觉(nondual awareness)当作重要的核心——究竟的修持。
如果你把仁波切在康区、西藏中部、锡金和尼泊尔从事闭关的时间全部加起来,总共会超过二十年。在他年轻时,仁波切从事大量积聚资粮和清净障蔽的修行法门:四加行、生起次第、圆满次第、拙火等。在他的晚年,他如此描述自己的闭关:“我只是待在那里持诵嘛呢(mani)。”嘛呢是观世音菩萨的咒语(“嘛呢咒” mani,即观世音菩萨咒语:Om Mani Padme Hung 嗡嘛呢·呗美·吽。)。伟大的修行者常常用这样的方法,来进行纯粹维持明觉之本然面貌的修行。
当代许多伟大的上师告诉我,祖古·乌金仁波切具有高深的证量。这些伟大的上师不只包括噶玛巴,也包括怙主顶果·钦哲(Dilgo Khyentse)仁波切和怙主敦珠(Dujom)仁波切。他们很多人都是透过领受灌顶、口传和口耳教导而与祖古·乌金仁波切结缘。
仁波切和我们相处时,从来不摆架子,或以大学者自居。如同有一天塔汤(Tarthang)仁波切所说的:
“祖古·乌金仁波切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瑜伽士。他不仅精通各种佛教的修行法门,也是通晓究竟自性的学者。然而,他把他所有的功德隐藏在内。”
在教导修行方法时,祖古·乌金仁波切把最重要的重点放在如何安住于正见的定静之中。他一再地教导我们所有人从事不同层次的修行的重要性,也强调共与不共的前行法。他说在究竟上,教法和修行法门应该要让我们直接认识心性。他总是教导三大传统之无别见地:大圆满的本净见(iw of primordial purity)、大手印的心无为见(view of mental non-doing),以及中观的心无造作见(iew of holding no mental construccs)。
祖古·乌金仁波切的直接口耳教导,让那些遇见他的人由衷敬慕、喜于修行,并且对教法产生深刻的信任与信心。他的话语总是对他们的心有所帮助,他给予的忠告有助于减少烦恼,让慈心、悲心和内观自然而然地增长。许许多多的人都有这种切身的经验,这也是为什么仁波切的弟子全心全意爱戴他的原因。这是他们生起信心和虔敬心的基础。
所有遇见他、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仁波切的个性非常谦逊,对每个人都非常温柔、慈爱。当然,修行者因为他们的法缘,而对仁波切具有信心和虔敬心。然而,被他感动的不只是修行者。有一天,我遇见一个人,那个人说:“我对佛法一无所知,但是我却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的死让我感到非常悲伤,我失去一个真正的好朋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随和、温柔、可靠,心胸非常开放。我们失去了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许多人如此谈论祖古·乌金仁波切。他以许多不同的方式和众人结缘。
我们曾经听说过去的伟大上师们离开这个世界时,出现许多不寻常的征兆。佛陀也描述伟大的修行者过世时,所出现的特定征兆。仁波切圆寂时,他非常轻松。他两度从卧姿坐起,在某个时候,他脱掉身上大部分的衣服。我们迅速地用毯子盖住他的身体,轻柔地把他的腿伸直,这样他就能够再次躺下。不一会他很快地又坐起来,大喊一声“Ah”(阿)。不久之后,他的生命迹象全部停止。有些人死亡的过程缓慢,呼吸困难且声音刺耳。祖古·乌金仁波切完全没有这种情形,他非常平静地趋入圆寂。
圆寂之后,仁波切安住在“图当”(图当:藏“tukdam”,是一种殊胜的禅定状态,也是一种常见于佛教大成就行者圆寂时的现象。这状态是指在他们呼出最后一ロ气后,安住于禅定——三摩定——当中。其特征是他们的心识周围仍有些微温度,而肌肤并未失去光泽,身体也没有转为僵硬,仍推持着挺立的坐姿。这种状态可以持续几个小时到一星期,或甚至更长的时间。),安住在三摩地之中。大圆满教法描述,具有高深证量的人圆寂时,会出现一些外显的征兆。据说,最好的征兆是“上有无云晴空,下有无尘清风”。仁波切圆寂之后的几天,出现了这样的征兆,在现今污染严重的加德满都河谷,这相当不寻常。
确吉·尼玛(Chokyi Nyima)仁波切
——摘自[无别的本质](Indivislble Nature)的谈话
导言二 觉受与证量的力量
我想告诉你们,我的父亲暨上师祖古·乌金仁波切外、内、密的生平事迹,我将以亲耳所闻和亲眼所见的来描述。当然,我没有见过他年轻的时候,但是我却听过许多关于他的故事,并且亲眼见证了他的后半生。个性温暖是仁波切最独特的特质之一,他的心充满大慈大悲;即使是从一般的社会常规来看,他也拥有非常善良的性格。他除了帮助众生之外,没有其它的发心。他心胸开放,拥有一个非常广大、民胞物与的心态。这是世间人形容他的方式。
仁波切年幼时,从他父亲吉美·多杰那里领受到直指教导。之后,仁波切在描述这个觉受时,他说:“我真正了悟了心的本然面貌。”
祖古·乌金仁波切对三宝具有不可思议的敬重。他说,在所有佛教大师之中,释迦牟尼佛是第一个吸引他的注意,让他产生巨大信心和虔敬心的大师。他也同样受到佛法——他曾经领受的教法——的感动,也高度敬重护持这些教法的僧伽。
在噶举传承的大师之中,仁波切对密勒日巴极为敬慕,并且对他具有大信心。在宁玛传承的大师之中,他最敬重龙钦·冉江(Longchen Rabjam)。仅仅听闻这两位大师的名号,就能够让他生起非造作的虔敬心,泪眼盈眶,身上毛发直竖。
从早年开始,他视叔叔桑天·嘉措、父亲吉美·多杰和来自康区的大师琼楚(Kyungtru)仁波切为根本上师。他也和第十五世噶玛巴的儿子蒋贡·卡瑟·康楚(Jamgon Karsey Kongtrul)结缘,从蒋贡·卡瑟·康楚那里领受了完整的《伏藏珍宝》(Treasury of Precious Termas;藏Rinchen Terdzo)教法。
此外,祖古·乌金仁波切也把第十六世噶玛巴让炯·日佩·多杰(Rangjung Rigpey Dorje)视为根本上师,他欣赏和钦佩第十六世噶玛巴的程度,有如亲见佛陀本人。他从来不认为噶玛巴是一个具有血肉之驱的凡人,所以当噶玛巴要求他做任何事情时,不论那是修行或世俗的任务,他都会连一秒钟也不犹豫地去实行上师的愿望,这正是那洛巴服侍印度大师帝洛巴的方式。当帝洛巴说:“真是我弟子的人,会从这个崖上跳下去!”那洛巴就毫不犹豫地往下跳。当然,那洛巴因此而身受重伤,但帝洛巴把他的身体恢复原状。那洛巴经历许多这样的考验,祖古·乌金仁波切也随时愿意牺性自己的生命和身体,以实现噶玛巴的任何愿望。熟知祖古·乌金仁波切的人都知道,他具有这种独一无二的虔敬心。
至于大宝法王噶玛巴,他深深信任祖古·乌金仁波切,因为在他的净观中,他视祖古·乌金仁波切为秋吉·林巴或咕鲁·却旺(Guru Chowang)本人。在我年轻时待在隆德寺(Rumtek)期间,有许多次我注意到,每当噶玛巴接到我父亲的来信,他立刻把信放在头顶上,然后才打开。我总是纳闷:“他为什么如此特殊地看待父亲的来信?”在此同时,祖古·乌金仁波切把噶玛巴视为金刚持、帝洛巴、那洛巴、马尔巴和密勒日巴等所有噶举派大师的体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如法父、法子般亲密,这是我在隆德寺和噶玛巴相处所知道的事情。当第十六世噶玛巴需要一位密咒持(mantradhara,有成就的金刚乘修行者)执行特定仪式时,他都会坚持非祖古·乌金仁波切莫属。
在宁玛派大师之中,祖古·乌金仁波切和已圆寂的怙主顶果·钦哲仁波切之间的关系亲密。如果我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如父子般无别的心,那是最贴切的形容。顶果·钦哲仁波切会要求我父亲去理清任何疑虑或不确定,而祖古乌金仁波切则会趁机更进一步地展现无二明觉。他们极为敬重、欣赏彼此,顶果·钦哲仁波切视祖古·乌金仁波切为咕鲁·却旺,祖古·乌金仁波切则视顶果·钦哲仁波切为文殊菩萨。
让我也谈谈怙主敦珠仁波切,他是当今旧译宁玛派不可或缺的支柱。这位博学多闻的成就者在拉萨时,从祖古·乌金仁波切那里领受了秋吉·林巴的伏藏《大圆满三部》(Dzogchen Desum)的灌顶和口传。后来,敦珠仁波切说:
就佛法和家族传承而言,祖古·乌金仁波切都是秋吉·林巴的心子。他了证的力量已经全然展现。就大圆满的次第而言,他已经超越了四相(four visions)(大圆满法的“顿超”修行中的四种接续阶段:1 现见法性,2 证悟增长,3 明智如量;4 法性遍尽。)达到“法性遍尽”的最后阶段。换句话说,他已经圆满了本净明觉之大力。这样的人确实稀有罕见。
同样地,纽舒·堪(Nyoshul Khen)仁波切也深深钦佩我的父亲。他常说,在这个时代,对大圆满有如此深刻了证的人非常稀有。我的父亲受到许多有成就且博学多闻的大师推崇赞誉,但是,他本身是如何行止呢?他一向衣食简单,不浪费食物,座位简单且低矮。
祖古·乌金仁波切教导成千上万个外国弟子,其中许多人领受到殊胜的《普贤心髓》(Kunzang Tuktig)(《普贤心藏》 藏:Kunzang;The Heart Essence of Samanrabhadra,是莲花生大士把所有大圆满密续精简浓编而成,适合现代修行者使用。这部教法由秋吉·林巴掘取出来。)口传。这些教法常常是以年度讲座的形式举行,由仁波切和确吉·尼玛仁波切共同讲授。在讲座期间,确吉·尼玛仁波切为学员们介绍佛陀的教法,最后由祖古·乌金仁波切给予直指教导。许多学员体验到解脱的滋味,许多人认识心性,得到甚深的了解。
在传统上,上师们只针对小团体给予直指教导,我纳闷仁波切怎么可能针对这么大的集会给予直指教导。我曾经询问好几位伟大的大师,他们这么告诉我:一旦明觉的力量透过修道达到圆满之后,特定的征相会自动显现,例如三燃(threefold blazing forth)和三怀(threefold magnetizing)(在此所说的“燃”和“怀”,是指息,增、怀,诛四种事业中的“增”(燃)和“怀”)。这些征相是指觉受、了证和三摩地的燃炽,由于仁波切无二明觉的强度,他的觉受和了证的力量明灿地燃炽。因此之故,其它人才可能尝到真实心性的滋味。这让我想起米庞(Mipham)仁波切所说的话:“籍由究竟传承之了证加持传入我们的心,愿我们获得明觉展现之大灌顶。”
由于祖古·乌金仁波切对究竟传承的了证,明觉展现为加持,并且和弟子的信心创造出来的开放相结合。这种巧合让许多弟子——不论他们的程度或根器——在刹那间认识心性,这显然发生在成千上万个弟子身上。这是祖古·乌金仁波切利益众生的独特方式。
过去数年来,仁波切给予前行法和“心性的引导”的教导,引导弟子们了解心性和修持心性,其教授的对象包括本国人和外国人。他真的终其一生都在转动法L。
某些人会纳闷,仁波切个人的主要修行是什么。我们只能从仁波切给予我们的教导来猜测。举例来说,他总是说:
不论你做什么,不论你置身在什么情况之下,不论是在行走、坐下、饮食或躺卧,你都要把注意力放在无二明觉的本性之中。就是这样!
这就是他的主要修行:住在本然的法身明觉之中。
在他圆寂之前不久的某一天,我们去见他,提出这样的请求:“为了你的健康,我们需要举行一些法会。你必须为了我们、教法和一切众生而住世。”“你们不必担心我!”他微笑地说:“我在一、两年之内不会死!”虽然他的身体状况相当糟糕,一定非常不舒服,但他却能够笑谈自己的死亡,没有任何的畏惧与忧虑。他像一个真正的喻伽士,即使濒临死亡,仍然充满喜悦和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和执着。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我在纳吉寺和他相处几个月,因为他已经圆满了见地,所以他从未显露任何的不安或恐惧,他就是那犹如天空般崇高的瑜伽士。我真的很幸运,能够遇见这样的人。
在仁波切圆寂之前,他教导我们以下这些要点。我们所有人都分分秒秒地接近死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永远活着。一旦我们出生,就注定会死亡;然而,如果我们能够真正地修行,今生和来世必定都会受益。这就是他的主要教法之一:籍由让弟子们面对死亡的事实,来激励他们修行。
一旦我们受到死亡的激励之后,他会告诉我们:“不要把徒劳无益的世俗目标视为值得追求的事!”他以这种方式教导我们“转心四思惟”:殊胜之暇满人身(“暇满人身”是指人具足八有暇、十圆满等修行的基本条件。八有暇是指没有地狱、饿鬼、畜生、边见、邪见、长寿天,不值佛世、聋哑等八种恶缘。十圆满刚是指生于佛出世区域、诸根全,未犯五无间罪,未教他造五无间罪、胜处信、佛出世、说正法,教法住,法住随转、他所悲悯。)难得、死亡无常、因果业报、以及轮回是苦。
“冈波巴四法”是祖古·乌金仁波切主要的教法架构,此四法和龙钦·冉江的“四教法”(Four Teachings)相同。这四法分别是使人的心转向佛法(愿心向法);使一个人的佛法修行成为修道(愿法循道)、使修道清除迷惑(愿道断惑),以及让迷惑显露成为智慧(愿惑显智)。在传授第四法“愿惑显智”时,他通常会给予直指教导。
大圆满的口诀教导是一切佛教教法的精髓。祖古·乌金仁波切透过精简、扼要、易懂的方式来给予这些教导,并且让人感到温暖,充满加持。所以,他能够同时对着许多人传达佛法的甚深要义,并且指出他们的心性,确保他们的心续获得暂时的解脱。这是他圆满见地的结果;在这方面,他是无与伦比的。
他常常告诉追随者:“一切无常,瞬间即逝的事物不值得追求。但是如果我们真正地修持佛法,肯定会在此时此刻和未来对我们有所帮助。”修持佛法是他主要的教法和遗言!
有一次我问仁波切,对我自己和其它追随者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修行。他回答:“虔敬心和悲心最为重要!”他强调,在领受直指教导时,虔敬心和悲心是认识心性不可或缺的要件。著名的谚语说道:“封闭的人无法生起美好的品质,如同干枯的种子无法萌芽。”一旦你拥有开放的信心,让你能够视授予甚深教导的上师为佛陀本身,才有可能藉由听闻了证的本质而得到究竟传承的传授,进而毫无疑问地认识无二明觉。因此,我们要把虔敬心视为最重要的事物。
祖古·乌金仁波切也常常使用“充满慈悲的空性”这句话。他说:
一切有情众生无一例外地都曾经是我们的父母,请生起遍在的悲心!在我们的金刚乘传统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虔敬心和悲心。
他也告诉我,想要修持《秋林新伏藏》(Chokling Tersar)尤其是《驱除诸障法》(Barchey Kunsel)(《驱除诸障法》法教是秋吉·林巴 Chokgyur Linpa 和蒋扬·钦哲·旺波 Jamyang Khyenrse Wangpo 共同取出的伏藏法,法本总共大约十册。)和《普贤心髓》教法的人,一定要遵循前行法、正行法和附加法的完整修道。他常常说:
只修持前行法就够了,因为前行比正行更深奥。真心修持“四次十万遍修持”的人,将能够透过大礼拜而清净身业,将能够透过金刚萨埵的咒语而清净语业,将能够透过曼达供养而清净意业,将能够透过上师瑜伽(guru yoga),或称“上师相应法”而清净身、语、意之总业。修持前行法的原因在于,我们需要清净自己的障蔽,并积聚资粮。在没有清净障蔽的情况下,我们可能因为过去的业和暂时的因缘,而能够瞥见空性,但是这种瞥见很快又会被障蔽覆盖而遗忘。因此,请你们不要再欺骗自己,请全心全意地修持前行法。
祖古·乌金仁波切一再强调这一点。一旦你清净自己的障蔽,让前行法发挥效用,你将会自动地认识心性,你对“见”的了证将进一步地开展。
他提到的另一个重点是:“告诉你所有的弟子,他们的见地要如天空般崇高,所作所为要如糌粑(tsampa,即青稞粉)那般细微。”一些修行者可能认为他们拥有非常崇高的见地,崇高到他们不需要担心行为的后果,这肯定是不行的。让我们看看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典范:他过着完全清净持戒的生活。同样地,不论你的见地多么崇高,你都应该温柔有礼地对待他人,绝对不可轻浮无礼。这是一点。另一个重点是:
告诉他们,所有的金刚法友都将以一个团体、一个坛城迈向证悟。因此,我们要保持僧伽的和谐,善待彼此,持守清净的戒律。如此一来,金刚乘不可思议的甚深法教将会发挥效用。
这些是我殊胜的父亲告诉我的最后几个重点,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可说。让我再补充他的几句忠言:
请仔细观见你的心性,这是所有大圆满教法的精髓。首先,要认识心性;其次,确立这种认识;然后对这种认识生起信心。只认识心性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发展这种认识的强度,然后获得稳定的认识。就是这样!好好地修持,使你自己的修持达至圆满。要生起多于你已经拥有的虔敬心和悲心,因为这将使你的觉受和了证自然地扩展。这是你应该告诉你所有学生的事情。
你们是祖古·乌金仁波切的追随者,因此,我觉得我也应该告诉你们:任何从祖古·乌金仁波切那里领受到直指教导的人,都极为幸运。它有如把传承的黄金宝鬘的一端放在你的手中,如果能够透过修行而把这个教导带入觉受之中,那么你们的上师将会继续从无相法界看顾你们。真正的上师将会从你们的内心觉醒。有句话说:“上师在内不在外。”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认识心性的刹那,你也和真正的上师面对面,请了解这一点。
最后,对于那些透过本书而和仁波切结缘的人,我想要说:请不要只专注于书本文字!请把注意力转向你的心性之上!在虔敬心或悲心生起的时刻,如果让自已的心和上师的心无别地融合在一起,你就能够真正地了解大圆满的教法。那就真的太殊胜了!
慈克·秋林(Tsikey Chok1ing)仁波切
——摘自[觉受与证量的力量](The Power of Experience and Realiution Blazing forth)的谈话
导言三 无云晴空
就世俗的角度而言,我和我的三位兄弟——确吉·尼玛仁波切、秋林仁波切、明就(Mingyur)仁波切,当然都是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儿子,但这不是我们和他的主要关系。我对仁波切最主要的想法是:他是我的修行导师,是我的根本上师。我相信,我的兄弟也有相同的感受。
当祖古·乌金仁波切健在时,他把自己主要修行的大圆满和大手印法门传授给无数人。我们也从他那里领受教法,视他为上师。老实说,虽然我们知道他有一天会死,虽然也了解一切事物都有尽头,但是我个人从未想象这一天真的会来临。当仁波切圆寂时,这个简单的事实有如当头棒喝:甚至连这么伟大的大圆满瑜伽士也会死——被许多其它了证者说已经达到“明觉顶峰”(culmination of awareness)的了证修行者也会死。如果连如此殊胜的大师、众多大师的上师都会停止呼吸、抛下肉身,那么我们这些其它人呢?
祖古·乌金仁波切曾经告诉我们好几次,伟大的大圆满瑜伽士圆寂时,会显现在外在的天气之中。“无云晴空”是解脱进入法身状态的征兆。
在他圆寂前的几小时之内,祖古·乌金仁波切并未发出惊人之语,或做出惊人之举,他只是轻松地进入死亡。那天清晨,在他圆寂之后,我走到屋外,天上看不见任何云朵,连远方地平线上也没有一丝一缕的云。我站在那里跳望山谷,在冬天的早晨,山谷常常笼罩在雾之中,但我没有看见任何雾气,天空中没有污染的尘粒,连一丝丝薄雾都没有,只看到清澈灿亮的天空。在仁波切圆寂后的几天,都是这种灿亮的天气。看到这个景象,我心想:“我们的仁波切圆寂了。就相对的层次而言,虽然他圆寂了,但是他了证的状态却有如天空。仁波切的了证有如无碍的虚空那般清澈、明亮,当从事禅修时,这正是我们应该修持的状态。今日的天空是祖古·乌金仁波切了证的完美写照,是本初清净状态的完美范例。”当我这么想时,我对仁波切的仰慕、欣赏和信心变得更深、更强。当我亲眼目睹如同仁波切常说的那般自行显现为清澈天空的了证征兆,使我更有心想要从事禅修。我有信心,我们也能达到如这天空般无碍开阔的了证。
我要提醒每一个人,尤其是所有领受过仁波切教法的人,我们迟早都要离开这个肉身。不论我们是谁,我们都没有超越死亡。但是,我们如何面对死亡,却有极大的差异,而这种差异取决于我们是否从事修行。让我们假设自己是佛教修行者,都希望了证仁波切觉醒的心之状态,了证本初清净。当我们向祖古·乌金仁波切祈愿,并且试图把自己的心和他的心无别地融合在一起时,可以使用外在的天空作为例子。祖古·乌金仁波切了证的心有如清净的虚空,而我们应该把这种如虚空般的了证状态带入自己的修行之中。
我想要建议祖古·乌金仁波切的所有弟子,把无碍虚空当作一种提示,提醒他们把自己的心和仁波切的心融合在一起。对我们所有人而言,无云晴空可以变成仁波切的象征。请你们继续修行,尽可能地实现他的愿望。过去几年仁波切在传法时,都一再地告诉所有的弟子,我们应该努力实修。他一再地说,没有什么是永久的,更别说一个人的生命了。
请记住,不论仁波切在世与否,都丝毫不会影响他传授给我们的禅修教法。我们要把天空当作心之本净觉醒状态的象征,当作祖古·乌金仁波切了证的象征。请好好地修行,用出离心来激励自己,因为正如同仁波切的肉身一样,我们的肉身必定都会死亡。仅仅念诵“本初清净”之类的文字是不够的,我们仍然会死。
在仁波切圆寂前五天,我对仁波切说:“这几天你看起来气色很好!我想你的身体会好一阵子。”他回答说:“真的吗?这也许不是一件好事,我父亲和三位叔伯在圆寂前最后几个月,气色看起来都非常好,容光焕发,皮肤像年轻人一样。在桑天·嘉措圆寂之前,他的白发几乎完全变黑,牙齿和指甲变得更有光泽。这或许是家族遗传的特征,或可能是修行良好的征兆。”仁波切告诉我,桑天·嘉措如何在圆寂时凝视天空。我问:“桑天·嘉措是否安住在[图当]之中?”
“是的,”祖古·乌金仁波切回答:“但只安住在[图当]之中本身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一个修持造作的禅定状态的人,可以安住在[图当]之中相当长一段时间。但是真正安住在[图当]之中,却不需要任何刻意的禅修。当红、白二菩提在心间交会的刹那,亡者会立即进入无意识状态。这种状态不一定会持续很久,它可能会立刻再度开启,不停留在封闭的状态之中。”仁波切把双掌合在一起,然后再打开。这正是一句名言的含意:“一刹那间,差异立见;一刹那间,达至正等正觉。”这是一个真正的瑜伽士解脱的刹那,也是他真正显示能力的时刻。这种觉醒不一定伴随着虹光、雷鸣或壮观的景象。“无云晴空”是解脱进入法身状态的征兆。
措尼(Tsoknyi)仁波切
——摘自[无云晴空](AC1ear,C1oud1 ess Sky)的谈话
导言四 平等的生活与修行
从世俗的角度来看,怙主祖古乌金仁波切是我的父亲,但是从修行的观点来看,他是我具有三种慈心的根本上师。根据不同种类的教法,我们可以从不同的层次来看待上师。在声闻乘的层次,你把上师视为善知识;而大乘的追随者则把上师视为诸佛的化身;身为金刚乘修行者,我们应该把上师视为所有觉醒者之心性的体现。在这个基础之上,你透过修持上师瑜伽,以及怀着信任和虔敬心地遵从他的指令,并持守身、语、意的三昧耶而领受四种灌顶,这是非常甚深的方法。密续教导我们,金刚乘的所有要点都可以精简浓缩成为对上师的虔敬心。所以,就佛法而言,我觉得仁波切非常殊胜、仁慈。
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圆寂发生得非常突然,但是在圆寂之后,他安住在“图当”之中相当长一段时间,比当天太阳停留在天空中的时间还要长。“图当”有许多不同的层次,一些修行者因为修持奢摩他(shamatha,止)和毘婆奢那(vipashyana,观),而能够安住在“图当”状态之中;另一些修行者则因为熟悉生起次第的观想,而能够安住于“图当”之中。“图当”状态维持的时间长短不一,从一、两天到一个月以上,我们的仁波切只停留在“图当”状态一天多一点。他结束“图当”状态的方式相当不可思议,我们看到红、白色两种菩提液从他的鼻孔流出来,这种情况不是随随便便都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我觉得它相当不寻常。像血一般深红的红色明点从他的左鼻孔流出来,清澈的液体从他的右鼻孔流出,这种清澈的液体跟黏液大不相同。密续本续解释,红、白菩提会从大师的鼻孔流出,表示[图当]状态结束了,而这正发生在祖古·乌金仁波切的身上。
至于[图当]持续的时间长度,我听说尚未“圆满觉受和了证的强度”的人,有时可以安住在[图当]状态相当长一段时间。另一方面,已经圆满觉受和了证强度的人,不一定会安住在[图当]状态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而我们仁波切的[图当]恰恰没有持续特别长。
我对祖古·乌金仁波切的整体印象是,他不但非常娴熟金刚乘,他对大圆满修持也特别有成就。大圆满的修道有不同的了证次第,每一个次第都各有一个特定的名称,我相信仁波切已经达到相当高深的次第。然而,祖古·乌金仁波切本人却从来不谈他自己的证量,他像一个深藏不露的瑜伽士那般过得非常谦卑,总是赞叹其它大师,对自己却避而不提。
话说,我们无法只从诸佛、菩萨之化身的行为,去真正判断他们的证量深度。如果没有深刻地用心观照,我们甚至会把佛陀视为凡夫俗子。事实上,某些人甚至觉得佛陀的长相丑陋!我们对其它人的印象和感受,常常受到错误觉知的渲染。另一方面,具有清净、无谬觉知的人,会把佛陀视为清净且殊胜的。我个人相信,仁波切具有高深的证量。我曾经听说,怙主顶果·饮哲仁波切和纽舒·堪仁波切都说祖古·乌金仁波切不是寻常人等,而是已经达到“明觉顶峰”了证层次的人物。
请利用你们对祖古·乌金仁波切生平与死亡的鲜明记忆,提醒自己他所给予的观见心性的教导。我们应该竭尽所能地把自己的心和仁波切的心融合为一,并且安住在平等舍之中。老实说,上师的觉醒状态已经和我们的本初自性无二无别。从胜义谛的观点来看,我们看似分离的心,在本质上是无别的。这是我们需要觉知的实相——我们必须“如实了知”(know this to be as it is)。除非这变成我们直接觉受的一部分,否则仅仅知道“我们的自性是无别”的这个事实,将不会对自己有所帮助。修行的结果来自修持心性,来自真正经验到这个事实。
请如此看待这件事情;上师的心是空虚的,我们的心也是空虚的。上师的心是觉察的,我们的心也是觉察的。在上师的心中,空性与觉察这两种功德是无别之双运;在我们的心中,空性与觉察两者也是无别之双运。在你认识这一点的刹那,你的心就已经和上师的心无二无别地融合在一起了。
祖古·乌金仁波切圆寂之后,天空不可思议地晴朗达两天的时间,连一片云都没有。密续提及,在大师圆寂之后所出现的各种征兆之中,“无云晴空”是最卓越出众的征兆。金刚乘的修行可以分为两大类别:具有表征的修行法门生起次第,以及无表征的修行法门——圆满次第。把焦点放在具有表征之修行的大师圆寂之后,可能会出现可见的征兆,例如彩虹、不寻常的声音和各种舍利,例如“栋”(dung)和“仁瑟”(ringsel)。但是大圆满密续说道,主修超越表征法门的大师圆寂之后,除了“无云晴空”之外,不会显现任何其它的征兆,新译派、旧译派(即萨玛派“Sarma”和宁玛派“Nyingma”)两派密续都同意这一点。所以我觉得,祖古·乌金仁波切圆寂之后所出现不寻常的无云晴空和灿烂阳光,是最不可思议的征兆。
请记住,不只我们的仁波切会死,每个人都会死,连释迦牟尼佛都不会永久住世。把仁波切的教导谨记在心,加以实修,修持他所教导的禅修,即是我们主要的功课。请记住,我们将会独自离开这个世界,即使我们是享有荣华富贵的国王,也仍然无法带走任何财物,而将赤赤裸裸地离开人世。在死亡的时刻,我们拥有的任何财物无法提供任何帮助。我们什么也无法带走,连小如尘埃的东西也带不走。当魂魄离开身体时,就有如把一根头发从奶油中抽出来一般,没有东西可以附着在上面。在这种孤独、不受保护的情况下,除了我们所修持的佛法之外,还有什么能够帮助我们?
从这个观点来看,不屈服于我们怠惰的习性,不把修行延迟到明天、下个月或来年,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可能用一辈子的时间在想:“我会在明天或后天修行”,但我们的生命会耗尽,有一天死亡会降临。在死亡时,我们个人的修行是唯一的依靠,因此要减少自己的计划和工程。“我可能很快就会死,所以计划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处?如果我现在不修行,死亡降临的那一天,我就会感到后悔。”这种想法要好得多,也实际得多。
我们会发现,如果不计划遥远的未来,我们就能够全心全意地修行。密勒日巴说:“世俗的追求永无尽头,只有你停止,它们才会终结。”只要我们忙碌于从事各种活动和交易,它们就永远不会结束。唯一的方法是断得干净利落,中止所有这些活动。我们陷入各种计划之中,做这个、做那个,一件事接着另一件事,我们觉得:“我最好做这个!然后我再做那个!那将会改善我的整体状况!”我们努力追求小小的成就,掩饰自己其实很懒惰的事实。我们不停地从事各种活动,一再地避免真正重要的大事,其实是一种懒惰。
真诚果断地下定决心不再浪费时间,是更好的作法。我们需要认识到,心是善变的,表象是充满诱惑的,这样继续下去是行不通的。虽然我们置身现代,但是仍然拥有极为殊胜的教导,如果能够加以实修,就能够在今生觉醒,用这个人身达到正等正觉。但是,我们大多数人都把时间浪费在懒惰、毫无意义的活动之上,忽视真正修行的重要性,因此,真正有成就的人只占少数。
另一方面,全心全意修行的人能够在一世之内证悟,这毫无疑问的。据说,如果你在三年闭关期间,依照正统的方式致力修行,就能够达到“真正看见自性”的层次。想到这一点,我就希望能够把余生用于禅修之上。我觉得自己必须真正地使生活和修行保持平等,我心中生起这个深刻的愿望。我觉得这么做将能够实现仁波切的愿望,也能为一切有情众生带来最大的利益。
如果你对轮回产生深刻的厌离心,而抛弃所有世俗的活动,使生活与修行保持平等,那是最好的。你要信任三宝,并且真诚地相信因果业报和前世来生的实相。如果能够这样修持,你的心将会与上师的心无二无别,并将在今生“夺得本净大圆满的王座”。次佳的作法是行止诚实,过着符合修行原则的生活,偶尔利用机会从事密集的闭关修持。至少,你应该尽可能地常常忆念上师的话语,所作所为保持真诚;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努力从事有助于他人的事情;培养慈悲的态度,做一个温柔、仁慈的人;向上师祈愿。这些生活模式将会让你的上师感到欣喜,即使你没有在今生达到证悟,那么也将会在死亡的时刻或在中阴达到证悟,至少你确定自己会在未来某一世证得佛果。不论如何,你离佛的遍知状态不会太远。
在本质上,证悟的大师保持不变,老、病、死的过程主要存在于我们的觉受之中,这是在我们心中上演的一出戏,但是在大师的觉受之中,这些事件不具有任何实体。不论是生是死,他的本然明觉状态保持不变。但是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这种状态是不明显的。当我们注视着他,把他视为像自己一样的人类,同样需要吃饭、走动、上厕所,因此产生错觉而认为我们不是和他一样吗?
事实上,我们和他不一样,仁波切的觉受没有和血肉之躯连结在一起。对我这样的凡夫俗子而言,这难以理解,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我们努力修持虔敬心,同时深信这是他的真实自性,那么毫无疑问地,我们将会领受到他的加持。重点在于,你要信任自己的上师,并且对上师生起虔敬心。
此外,当你深信因果业报时,一定会想要全心全意地修行,你将会自然而然地想要修行,没有任何怀疑或犹豫。如果你不相信业和来世,很容易就会质疑修行的价值。如此一来,不论你从事多少修行,最后只会走入错误的方向。因此,请相信业力的法则。
即使虚空无尽,众生无量,遍知的佛仍然可以完整地看见一切有情众生的寿命、行为和态度,这种遍知有如知晓整个世界中每一棵树上的每一片叶子。
佛在觉知所有这些不同的心之状态的同时,并不持有任何概念性的念头。如果我们修行,就能够达到那样的境界,它被称为“不可思议的本性”。
请把这些重点谨记在心。请继续修持,保持生活与修行的平等是最理想的;或次佳的作法是生活符合佛法;或至少要协助修行,护持教法,维护仁波切的寺院。请用这样的方式,去做对保存佛法有意义的事情,并且利益一切众生。
明就(Mingyur)仁波切
——摘自“平等的生活与修行”(Equalizing Life and ractice)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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