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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约谈 | 1898年的语言学界

Original 观约语言战略研究 20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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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有些年份会由于某些原因而成为更显赫的标记让人记忆，比如1066年、1492年、1587年，再比如两个甲子之前的1898年。

1898年，美西战争爆发、居里夫人发现了镭（radium）；戊戌变法划过长空、京师大学堂走进历史；是周恩来、彭德怀、刘少奇的诞辰之年，也是约翰·雅各布·巴耳末、奥托·冯·俾斯麦、伊丽莎白·阿玛莉亚·欧叶妮·冯·维特巴赫（茜茜公主）的去世之年；据说也是在这一年，亨利·林德菲尔德（Henry Lindfield）成了世界上首位因车祸丧生的人。

那么，1898年的语言学界，发生了哪些故事？

终结篇

1898年，大清朝正在经历维新变法，维新派提出了废除八股、改试策论、停武举设经济特科等措施。变法很快嘎然而止，但冰层已然听到了内部开裂的声音。七年之后，延续了1300年（605—1905）的科举制寿终正寝。韵书，这一科举考试的重要参考书也从1898年开始，加速走向了尽头。

1898年，55岁的施密特（Johannes Friedrich Heinrich Schmidt，1843—1901）的生命之火正处在终结前的微弱之地。

1898年，53岁的马建忠（1845—1900）的《马氏文通》终于写成了。作为中国的第一部语法著作，中国的语言学研究从此开始步入了现代语言学的行列。是年，离马建忠的去世还有两年。值得一提的是，《马氏文通》是刚成立两年的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第一部学术专著，同年商务印书馆还出版了近代中国第一套正规英文教科书《华英初阶》和《华英进阶》。

进行篇

1898年，50岁的孙诒让（1848—1908）勘正《顾亭林诗集》，写成校语一卷，跋并诗寄章太炎，有“万里文明空烈火，人间尚有采薇篇。临风掩卷忽长叹，亡国于今三百年”之语。

1898年，49岁的布鲁格曼（Karl Brugmann，1849—1919）在莱比锡大学担任梵语与比较语言学教授进入第十一个年头。对五卷本《印欧系诸语言比较语法大纲》（Grundriss der vergleichenden Grammatik der indogermanischen Sprachen）的修订刚刚开始。

1898年，41岁的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1857—1913）继续在瑞士日内瓦大学任教，教授印欧系古代语言和历史比较课程。具体说来，1896—1903年间他主要教授的是希腊文学作品中的方言。

1898年，38岁的叶斯柏森（Otto Jespersen，1860—1943）在丹麦哥本哈根大学，《语音学》（Fonetik: en systematisk fremstiling af lœren om sproglyd）的写作进入第二年。

1898年，32岁的梅耶（Antoine Meillet，1866—1936）以“古斯拉夫语中属格-受格使用的探究”（Research on the Use of the Genitive-Accusative in Old Slavonic）的题目完成博士毕业论文的第二年，他继续在巴黎高等研究学院印欧语比较语言研究室任职。

1898年，29岁的章太炎（1869—1936）从武昌到上海主笔《昌言报》，年末避难台湾宝岛。

1898年，21岁的房德里耶斯（Joseph Vendryes，1875—1960）获得法国文科教师资格的第二年，在克莱蒙费朗（Clermont-Ferrand）任教。

起始篇

1898年，美西战争成为美国迈向全球帝国的第一步，也在一定程度上为日后英语真正成为全球通用语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这一年某日，当俾斯麦被问及何为近代历史的标志性事件时，他回答说：“北美人说英语。”“铁血宰相”的回答，一针见血。巧合的是，1588年英国在格瑞弗兰战役中打败的也正是西班牙的无敌舰队，从而开启了英语的全球扩展之路。

1898年，14岁的萨丕尔（Edward Sapir，1884—1939）放弃了拿着奖学金进入Horace Mann高中的机会，转而进入DeWitt Clinton高中就学。

1898年，13岁的杨树达（1885—1996）进入长沙时务学堂求学。

1898年，12岁的黄侃（1886—1935）在准备县试的考试。

1898年，11岁的布龙菲尔德（Leonard Bloomfield，1887—1949）正在威斯康星州的Elkhart Lake上小学。

1898年，8岁的黎锦熙（1890—1978）已在私塾诵读诸经、《文选》、唐宋诸大家诗文。

1898年，8岁的福斯（John Rupert Firth，1890—1960）在约克郡的基斯利上着小学。

1898年，6岁的赵元任（1892—1982）开始入私塾读书，并渐从私塾老师陆轲轩处学会用常州方言朗诵四书五经。

1898年，2岁的雅各布森（Roman Osipovich Jakobson，1896—1982）其语言发展进入了双词句的高级阶段。

1898年，1岁的沃尔夫（Benjamin Lee Whorf，1897—1941）正在马萨诸塞Winthrop咿呀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