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封建迷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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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非
（43）
当天下午，在确定柯以丞除了身体有点虚弱外没什么问题后，傅茶斯便带着易书一起回了学校，毕竟有柯以丞的父母在，易书也不太方便24h全程陪同。
而此时，林不派和刘子扬几人也在男生宿舍找到了柯以丞说的那本书，以及书里的那张介绍靡它的纸。
书是极其普通的一本初级心理学，也许是柯以丞当时想要自学心理学来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才借了这样一本书，而那张纸则是一张被人故意做旧的泛黄纸张，纸上的字体是一手极为漂亮的毛笔字，然而笔锋锐利逼人，仿佛出鞘的利剑。
几人悄悄的进了图书馆，直奔摆放心理书籍的书架，在翻阅了几十本后，张青山从一本书里翻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张，和柯以丞那本书里的纸张大同小异，只不过那上面写的秘法是用来召唤“是非”鬼的。
张青山念出了纸上的话：“让你从此洞若观火，能明辨世间所有的是非与谎言？听上去很不错啊。”
林不派将那张纸从张青山的手中抽出，看了眼上面的字后，冷笑了一声。
一旁的刘子扬解释道：“‘是非’确实能帮人明是非辩真伪，但是他帮你明是非辨真伪的同时，也会对你做出要求，被是非附身的人，终生都不得再说谎，一旦说了谎，他就会怒火冲天，没收你的舌头以示惩罚……然而这一条准则，纸上只字未提，而是非很少会主动告诉被附身者这件事，就算告诉了，许多人也不会当一回事。”
张青山悻悻地将纸塞到了刘子扬手中：“那这么说，之前那个疯掉的学生，是遇到了这是非鬼？”
就在这时，刘子扬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走到角落接了几分钟电话后，神情凝重地走了回来：“其他几所大学的图书馆里，也发现了这种东西。”早在从医院回学校的路上，刘子扬就通知了同事，此时驻扎在各个学校的天师都在图书馆搜查类似的纸张。
林不派将手中的书塞回书架，叹道：“排查吧，这几个月的监控录像应该还有吧？”
张青山点了点头：“有，我们学校一般会存近一年的监控视频。”可接着，他又面露难色地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学生借到了夹着这些害人法术的书。”
林不派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你们去查吧，最近一个月我会待在n市。”
张青山急道：“林大师，是房间住的不舒服吗？我给您换一间，能不能请您住在学校？您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的！”
林不派摇了摇头：“不关你们的事，是我不能在一个地方停太久，我会住在学校附近，出了事打我电话，我尽快到。”
张青山还有点不甘心，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刘子扬，可后者也满脸茫然地冲自己摊了摊手。
不过刘子扬还是给张青山吃了一粒定心丸道：“我会住在学校，一些小问题我可以处理好的，就算是出现人皮……就算是出现我处理不了的，我至少也能保下学生，等到林大师赶来。”
张青山放心了些，虽然他平日里总是钻研着怎么才能爬得更高，学生的事情也都甩给辅导员，不是个合格的老师，但这个时候，他是真心不希望再有学生出事，那些平日里打打闹闹的小年轻，这些天都低着头快步走在校园里，夜间的操场上空荡荡的，再也没人散步聊天，再也没人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这份安静，真让人难受。
……
傅茶斯回到学校后，第一时间就是去图书馆找林不派，然而到了图书馆时，却只看到了刘子扬张青山几人，这几人都正忙着看监控录像。
看到傅茶斯后，刘子扬冲她挥了挥手：“来啦？你师父出去了，说是打个电话。”
傅茶斯：“喔，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当然!”刘子扬将下午的发现跟傅茶斯讲了一遍后，将人带到一台电脑前，又递过来一套纸笔：“来，你就负责查看3月份的图书馆监控吧，看是谁往书里放了这种纸，顺便记下是哪些书。”
傅茶斯：“好啊。”
刘子扬看到傅茶斯开始做事后，便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东张西望了一下后，小声问道：“问个问题行不？林大师为什么不能在一个地方停太久啊？”
傅茶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等到八卦的刘子扬离开后，傅茶斯才垂下眼眸，开始做正事。
林不派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的问题，傅茶斯身为徒弟她当然知道，只是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因为林不派只要在一个地方连续待上7天，和一个人连续相处7天，靠近那个地方的人、靠近林不派的人，就会倒霉，轻则丢点东西摔个跤，重则见血。
唯一的例外就是傅茶斯，所以那人老是感叹“你真是我见过命最硬的人”。
想到这，傅茶斯忍不住笑了起来，下一秒，却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不想让任何人用怪异的目光去看林不派，那个注定无法拥有家的人。
林不派主动避开他人，和其他人看到林不派后避之若浼，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
（44）
林不派很快便回来了，回来时还对张青山说：“你们这是不是有名叫季谬的老师？她知道这些事，可以叫她来帮忙。”
张青山连连点头，立即给季谬打了个电话，让她来帮忙，监控录像本就多，光是图书馆就有27个摄像头，再加上还要从今年1月份的录像排查起，这是个巨大的工程，然而为了不扩大影响让更多人知道这些事，现场只有几个本就知情的老师，就连院长也来帮忙了，甚至连替命小鬼都被安排上了，如今多一个人便能早一点查出幕后的人。
傅茶斯仰着脑袋看着林不派：“师父，你去哪啊，我做完事了能去找你玩不？”
见到徒弟撒娇，林不派的眉头舒展开来，拍了拍傅茶斯的后脑勺：“能，到酒店了再告诉你，你先做正事。”
说完，林不派便快步离开了。
等到季谬从家里赶来后，傅茶斯立马凑了过去，小声问道：“我师父是不是给段阿姨打电话了呀？”
季谬推开傅茶斯的脑袋，直奔替命小鬼，将小鬼抱了起来，心疼道：“天啊，你瘦了！”
傅茶斯：“……”季老师，你改名叫季老母吧！
替命小鬼高举双手，宣布道：“呀呀~”想喝冰可乐~
季谬这几天一直在苦修灵力，天天和段青泥开车去坟地蹦迪，现在已经能听懂一点点了：“可乐？……你想喝可乐？”
她扭过脸，冷冷地看着傅茶斯：“你教她喝可乐了？”
傅茶斯一脸冤枉：“我没有！……肯定是她看我师父喝了。”
“哼！”季谬冲傅茶斯冷哼一声后，再次扭头看向小鬼，脸上那如严冬般冷冽的神情瞬间变得如春风般温柔，“我给你带了新衣服~我们穿新衣服好不好？”
张青山和院长看着自己学院的马哲老师捧着一团空气在玩京剧变脸，不约而同地默默扭开脸，自家马哲老师能见到鬼可还行？
敬业，太敬业了！今年的优秀教师就给她吧！
……
一群人一直忙到凌晨3点，终于吃上了宵夜。
季谬和傅茶斯两人像是努力研究大人秘密的小朋友一样，躲在角落里咬耳朵交换情报。
季谬：“你师父给我妈打电话了，我们当时正好在说邮差的事。”
傅茶斯：“有没有听到什么？”
季谬压低嗓音：“没有，她让我出去了，不过我最后听到了一个名字。”
傅茶斯：“什么名字？”
季谬：“南知更。”
傅茶斯：“不知道，没听说过……不过他也许知道。”
季谬：“替命小鬼？”
傅茶斯：“嗯，所有的鬼怪聚会都不会拒绝替命小鬼，所以他们往往能听到很多消息。”
说完，傅茶斯戳了戳坐在桌上喝冰可乐的替命小鬼，这小孩还是成功地从季谬那撒娇撒来了一瓶盖的冰可乐。
替命小鬼将埋在瓶盖里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呀？”干嘛？
傅茶斯：“你听说过南知更吗？”
替命小鬼举起瓶盖：“呀~呀呀呀~”续杯，续杯我就跟你讲。
听懂了续杯两个字的季谬赞叹道：“他居然学会续杯了？好厉害啊！”
傅茶斯无语地望着季谬：“……季老师，你世界观重建得好快好辛苦的吧？”
季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马哲作业做了吗？”
傅茶斯震惊：“你什么时候布置了马哲作业了？！”
季谬：“上一秒。”
傅茶斯：“………………”
两人用眼神厮杀了几秒后，同时移开眼神，盯着桌上的替命小鬼。
傅茶斯：“你知道这个人？”
替命小鬼：“呀呀呀呀~”我知道呀，鬼怪们经常提起她~
傅茶斯：“她是谁？”
替命小鬼：“呀呀呀呀，呀呀呀。”一个很厉害的大天师，听说她从鬼市买了不该买的东西。
……
【小剧场】
傅茶斯：季老师，你的信仰呢？
季谬：我的信仰？你是说他吗？
替命小鬼看着突然指向自己的手指头：“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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