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偷”过的豆角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写在前面的话
这篇文章也是信手拈来之作，但积淀已经很久了。毕竟是偷盗的行为，所以，一直没下决心写出来。昨天，早市买菜时无意中的遇见，一下子又触动了内心深处的童年记忆。小时，习惯称的豆角，其实是说豌豆。好像，只有豌豆荚才适合那样直接入口，特别地有草根味，也很鲜嫩可口。所以，才会被顽皮而贪嘴的孩子们悄悄地惦记，提前终止它们的最终使命。
那些年我们一起“偷”过的豆角
早市买粗豆角的时候，我顺带说了一句：小时我们还在地里偷过豆角呢。本来，话到这里就结束了，一句无心的感慨而已，可菜摊旁边一女人接了一句话：你小时偷的不是这种豆角。我有些不解，碰巧有个熟人也在买菜，人家听后打趣说：都大学老师呢，可不敢说偷。
其实，小时候，豆角真是偷着来吃的香。现在想起来，十分惊险也很刺激，当然，还有一份愧疚在里面。豆角一般好像是在暑假时节半熟，豆角地两边一般都是玉米地，那时，就会有半人高，刚好便于隐藏和逃跑。我们一般趁中午散工或早晨或傍晚时分，下手偷豆角的。那个豆角确实好吃，特别地鲜嫩。吃时还要剥皮的，其实，就是一条细线。好像多此一举，当然，有玩的成份在里面。小时，农村很少有现在这样太过普及的塑料袋，所以，用来装偷的豆角的容器，就是自己的背心或衬衣袖子。背心的好处在于随身携带，贴身贴心，不容易被发现，但也有缺点，就是容易漏掉。背心是捅在裤腰里的，在我们小时农村，孩子一般不用皮带的，最多系个布绳。夏天穿短裤和凉鞋时间也多，很容易松开。经常前面放了豆角，后面随时就会漏出。尤其被人发现撵着时，惊慌失措中更会全部漏掉，不但徒劳无功，还会崴断凉鞋呢。
现在想，儿时那种嫩嫩的豆角真是好吃，可能也是稀罕的原因。小孩，都特别喜欢偷豆角。从两边的玉米地里偷着爬进去，说不定还会碰到更大的惊喜：玉米地有拔蔓后新长的幼苗西瓜，和豆角一起偷。
今天买的豆角是那种有厚度的豆角，似乎有些像小时偷摘豆角阶段再长老之后的样子，显得老态龙钟。摆在旁边的，近些年我常吃的荷兰豆，似乎才更像小时候偷吃过的豆角。但卖菜的那两个女人说，这两种豆角都不是我小时偷过的那种。连碰上的熟人，也说不是的。但都没说清楚，我小时的豆角品种是啥。这或许，会是一个谜团呢。
我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也被她们的话弄得更糊涂了，但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儿时集体偷豆角的情景。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随着别的小伙伴一起去的，自己没有独立的胆量和勇气。印象中，偶尔有一两次，可能无意中路过某个玉米地发现有片豆角自己偷摘一点。当时，为了不被淘气的孩子发现，豆角一般都套种在玉米地，或者，靠近地头的是玉米，中间一片是豆角，不仔细看，还不太会被发现的。
那个年代，农村人劳动繁重，食物又紧张，但很难有专门时间为看护豆角而特意打扰劳动力。所以，各想各的招，互相斗智斗勇呢。
袖子一般两个绑在一些，豆角不会被漏掉，但走在路上很容易被人发现是装着豆角的。小时的豆角，大多命运结束在未成熟之前。好不容易幸存活下来的，长熟之后，就是豌豆，豌豆荚却不能吃了。豌豆也非常地好吃，如今，豌豆苗都成了一道菜，还能让我们稍微还原一些儿时的美好记忆。豌豆苗不管是炒着吃，还是焯后凉拌抑或是火锅涮菜，都是十分好吃的绿色营养菜。胆大而动作麻利的孩子，一小会功夫就能偷上两袖管的豌豆荚呢。豌豆浑身是宝，全阶段都好吃的。
但那个年代，豌豆炒熟之后主要用来喂牲口的，农历二月二时，有炒豌豆吃的习俗。干豌豆泡在水里，膨胀之后再炒的话，吃起来口感更酥软一些。“二月二驴上料”中的料，主要指各种豆类呢。刚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好像还有黄豆、白豆、绿豆、扁豆等，别小看豆类，还真不少兄弟姐妹呢。如今，还有可能是国外引进的豆种：荷兰豆呢。
我不解地想，记得小时的豆角就是那种扁平的很像现在的荷兰豆样子，但人家都否定了，心里的疑团更多了，毕竟她们没解释出区别。
长大后，还有一种流行的手机应用软件叫豌豆荚，我不知道起这个名字的用意或原因是啥？好像是借用豌豆荚的形状，显得生动有趣。
四十年前的儿童阶段，基本上是生产队集体劳动时期，大片种豆角的时间多，因为牲口食料消耗量大。但土地还没分到私人家，自然就不存在自家地里随便摘豆角的情况，所以，偷豆角“蔚然成风”的。
我还和同学聊起这个话题，她和我一样，对小时偷豆角这种玩法很是喜欢，但也早已记忆模糊。我们同一个乡，年龄又相当，成长的环境更是相同，所以，我们应该都经历过那段并不光荣的“偷”时代。
豌豆荚，这个“荚”是“夹”字加上偏旁部首形成的另外一个字。其中，挺有意思的类似字是“挟”。过去好多年，甚至在大学毕业之后，我还在念错这个字：想当然地念成“夹”，这个误导主要来自侠、狭和峡等字。其实，这个字的正确读音是：挟，xie，二声，常组词：裹挟、挟持、要挟。想当然地以为按偏旁部首一般规律来猜读音：狭。真正纠正过来，是在女儿小学时的一次家长会上。孩子班主任老师，很生动地讲到一些易读错发音的字，其中就有这个。当时，就联想到了豌豆荚的荚。从此，就没再读错过这个字，真可谓是：因夹而挟。
农村分田承包到户后，是否还种过豌豆，我已记不太清，但肯定没再偷过豌豆。毕竟，那样做并不光彩的，虽然，大人多会原谅孩子。
小时偷的不只是豌豆，更偷的是一种童趣。如今，再回不到过去。
李 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责任编辑：辛 克
文字审核：李 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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